混沌玄陨由神渊最底下的气凝结而成，气沉结液，随后凝为晶体。而要将这玄陨取走，需得用强大的灵力包裹住，保证在取之的瞬间不影响玄陨的凝结状态，所以这很需要精力难以空出手来。

而那两个镜无危未见过司徒越，这件事还是需要真身来谈。

俞眠听见这话面露疑色，低声喃喃：“人界因果，怎么又是这个，给我用？为什么？”

镜无危侧目：“女君还真舍得下血本，真龙之气的因果少了一缕可不是小事。”

司徒越胜券在握勾了勾嘴角：“那尊者就说想不想要。”

她好像是缓过神了，站起身来慢慢朝他们走来：“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和条件，你也知道我付出的代价，所以我要的也要看你肯不肯给了。”

快走到那两个镜无危跟前的时候，司徒越停下了，她蹲在地上从腰上抽出匕首，就开始挖附近的炎金石。

“我们凡人能走到这里，可是拼了命的。尊者回去的时候，麻烦把他们都救一遍。”

凭她一己之力要对抗那么多怪物，是不可能走到这里的。

镜无危淡淡道：“你要什么？”

司徒越坐在地上，笑着看了眼俞眠：“尊者当真对俞姑娘爱得深重。”

她这话说得，好像镜无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来换取一个俞眠不知道的东西。

知道他现在在关键时候，俞眠也不好闹他，只得对他干瞪眼。

司徒越盘腿坐在地上，姿态潇洒：“混沌玄陨我要一半。”

镜无危面无表情回绝了：“不可能。”

另一个镜无危道：“玄陨取下，需以灵力包裹，迅速送入炼制地炼成法器。其间不可斩开亦不可失去灵力包裹，否则会迅速流失神力沦为一颗普通的石头。”

司徒越眼里带着探究：“我怎么听闻尊者第一次入深渊的时候也才十几岁，而那时候尊者就已经有能力将完整的玄陨带出去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可第一颗玄陨是带着当时的俞眠一起出去的，真灵之能可保其不死。

镜无危当然不会跟她说这些：“玄陨我必定要完整到手，你来这里的打算落空了。”

司徒越却没生气，锐利的视线像是要穿透俞眠：“所以，俞姑娘到底怎么了？你要为她三番五次去人界，我猜，取这玄陨也是为了她吧。”

镜无危没答她。

俞眠被她看得发毛，这人眼里怀疑和好奇的复杂眼神，看得好像她下一瞬就能猜出来她是什么般。

白尘居然跟这样的人有关系，难怪当时连滚带爬地跑。

但转念间她又想起遇见白尘时，他身上那透薄可见皮肤的纱衣，心中一动。

“女君是想要求得长生吗？”

凡人时的沈怀瑾有了一个执念，便心心念念着长生。

而这女君，虽不知她是否念着白尘，但显然她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凡人执念越重，越想求得长生，更何况她还是个君王。

司徒越眸光微沉：“俞姑娘很聪明。”

听见表扬，俞眠心里的小尾巴微不可察翘了翘。

玄陨底部被镜无危的灵力慢慢托起，几人又更紧密地护在他周围。

司徒越也不介意他们的防备，很自然地像是聊天：“凡人寿命短暂，终其一生也不过三五十年有精力去做事。我人界这么几千年来都还只在如此落后的境遇和观念里挣扎，生活，武器，身体没有一样有所大的发展和变化。”

“许多人不过刚刚触及真相却已垂垂老矣，没来及做什么，又将一切交由培养一个未知是否聪慧的新生命重头开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