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处长让你去抓的?”
韩雅婷明确听见李学武说不用管这个黄平的,怎么这会儿又抓人了?
还没等樊华回答,却是瞧见被两个治安员押下车的黄平扯着脖子喊道:“李学武!有种你出来,我不怕你”。
“这什么情况?”
“处长打电话让去厂长家接的”
面对科长的二次询问,樊华挑了挑眉毛说道:“厂长动枪了”。
“李学武!我知道你是要打击报复!我不怕!等我出来,我要告你!”
黄平兀自在那边喊着,韩雅婷皱了皱眉头,对着押人的治安员瞪了一眼。
治安员都是韩雅婷带出来的,一见科长瞪眼睛,一拳捶在了黄平肝脏的位置。
就这么一下,黄平直接被两个治安员挂着成了大虾一般,嗓子里只剩下嘶嘶声,其余的话再也喊不出来。
治安员都是跟着厂里护卫队员一起训练的,就算是肝脏的位置找不大准,但十次也是能赶上五六次的。
“今天下午”
“姓韩的!你一个娘儿们怎么这么狠啊!”
这间办公室里的几人谁都没有想到李学武会直接给杨凤山打电话,还让厂长带着爱人来劝说。
余大儒被李学武搞的有点儿懵,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怎么就让李学武这么开心。
余大儒先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随后又说道:“但这并不能成为您阻止我参与到这个案子调查的借口”。
听见轧钢厂保卫处负责人犀利的话语,余大儒的脸色由严肃变的尴尬了起来,看着李学武放在文件上的手红一阵白一阵的。
“这不重要”
“什么叫基本啊?”
“而刘海中则是交代,他没有主动提起,反倒是黄平主动问的,还挑拨了他跟易忠海同志的关系,主动提出这个主意,还帮忙找了钱真娣来配合”。
处理各种公务也是看你的文章,看你的字写得好不好。
余大儒眯了眯眼睛,他也想到这个点了,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韩雅婷皱着眉头说道:“无论主谋与否,刘海中都做出了陷害易忠海的举动,事后更没有主动承认错误,其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
“对不起啊科长”
李学武听见余大儒问起,便大笑了起来。
先是点了余大儒一句,随后将一份文件抽出来放在了案头,又说道:“我可以邀请你在我的办公室等一等,等我的同志跟我汇报案情”。
韩雅婷解释道:“资料显示苗雨曾留学苏l,但一直都没有参加工作”。
说完这句话,李学武点了点手里的钢笔,见还能写,便在文件上继续批示了起来。
在保护轧钢厂的荣誉和生产安全一事上,李学武自然责无旁贷,更是要提前给余大儒打预防针,不让这件事因为某些因素传播出去。
说着话也不等韩雅婷再说,又继续问道:“葛淑琴那边有说怎么介绍刘海中过去的吗?”
“呵呵,他也真出息了”
黄平嘴硬道:“我就是给刘海中出了个主意,那是打麻将的时候开玩笑的,谁知道他当真了,这怨我啊!”
当然了,现在比较难得,跟后世那些妖魔鬼怪就没法比了,什么诗集、佛经、让下属人手一本的某某某了。
余大儒眨了眨眼睛,问道:“您是在大学学到这门课程的?”
沙器之给李学武两人沏了茶还没喝几口,韩雅婷便再次上楼来汇报了。
李学武主动缓和了一下语气,随后继续说道:“我允许和包容你因为经验不足或者调查人力不够等客观原因造成的失误或者错误,所以你进来以后我请你坐下,器之也给你倒了水”。
说完,也不看樊华的脸色,转身便去了审讯室。
李学武追着余大儒说道:“专业的保卫工作更应该是防微杜渐,禁于未然,而不是求大求全,否则有可能操刀伤锦了”。
“您的保卫处正在这么做”
“让他找去,甭搭理他”
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这位就趁着过来递水的工夫提醒了自己一句。
余大儒见到李学武的态度,脸上的神情愈加难堪,嘴里说道:“我负责的项目出了问题我会负责到底,该是我承担的责任我也会主动跟上级汇报,但你不能剥夺我继续执行任务的权利”。
因为在他的心里,李学武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办案的保卫科长了。
“说穿凿附会就显得虚伪了”
借着这个动作,他正好能看到跟他说完话后又去批示文件的李学武。
韩雅婷解释道:“她收桌钱,黄平说是欠了不少,还有过夜的钱”。
但现在看,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多的副处长,更有一种闲庭若步的自信和从容。
李学武认真地说道:“明天就是周六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不可能把这个案子当日子过,我也不是专管治安案件的股长、科长”。
韩雅婷对那个余大儒很无感,就是个书呆子,戴个眼镜只知道按图索骥,草包一个。
李学武轻描淡写地将写完意见的文件合上,随后拾起来放在一边,拿着手里的钢笔看着余大儒说道:“你是公务人员,按规章制度执行任务,没有人会阻碍和剥夺你工作的权利”。
李学武见余大儒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用话语点道:“我以前也觉得什么事都查个水落石出才好,但现在我更多的感悟是,拔出萝卜前最好看看带出的泥里还有没有可以继续生长的小萝卜”。
李学武眯着眼睛点了点桌子道:“查一查这个苗雨,查她的根子,再查黄平,查这小子的账户和储蓄,这小子不大对,再审他”。
“他不说,那就是有什么东西比他所说的还要有威胁”
所以现在他只有学习,学习李学武处理这件事的过程和方式方法,包括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沙器之走到李学武身边轻声问道:“处长,一会厂长过来是否要安排单独见面的房间?”
别看现在就已经对文化领域进行批判地解读,但无论什么时期都对文化人是钦佩和仰慕的。
比较部里的那些处长也是不遑多让的存在。
余大儒惊讶地看着李学武,惊叹道:“恕我眼拙,没想到李副处长还是一位学者啊”。
“是,其丈夫死于心肌梗塞”
余大儒有些理解地说道:“这是要把主谋挑出来,其他人轻拿轻放?”
余大儒点点头,说道:“我差点就因为傲慢与偏见就错过了一次绝佳的学习机会,真是不该”。
“易忠海同志不仅仅是我们厂里的八级工,他更是我的邻居,是长者,而他现在就躺在医院不省人事”
“这……这是什么方法?”
余大儒也是有些无奈,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回去我们也是要做批评和自我批评的”。
轧钢厂的保密工作好做,工人们都是自成体系,没谁会跟外人说自己家的事儿。
杨凤山看着妻子解释道:“主管案件的李学武给我打来电话,希望由我们跟小平沟通”。
余大儒没有管那个秘书,走到李学武的办公桌前面也没坐,而是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您看不起我”。
李学武眯着眼睛点了点手指,问道:“黄平有说欠了这个苗雨多少钱了吗?”
李学武自谦地笑了笑,解释道:“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学专家,在一起讨论犯罪心理的时候产生了一些灵感”。
“结合我办案的切身体会,搜集了一些具有显著特征的案件进行了剖析和研究,这才行的文”。
“呵呵呵”
说着话点了面前的桌子道:“在最初的技师审核时你们就应该能发现这种矛盾,管理可不仅仅是管项目,管人也要管思想啊”。
黄平这会儿就有点儿慌,他是老炮儿了,可是见识过这种手法。
“余科长,您喝水”
李学武信任韩雅婷,韩雅婷也没让李学武他们多等,赶在十二点前把审讯结果汇报到了李学武这里。
李学武轻笑着说道:“一门专门研究犯罪分子心理的学科,也是研究怎么通过探究人的内心世界进行破案的学科”。
“情况很严重,保卫处已经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说了,是苗雨联系的她,问她们院儿里有没有愿意玩牌的,让她介绍几个有钱的”
面对这个案子能动手,也能放权,能发火,也能淡然,这得是有多大的能力和心理才能做到如此啊。
李学武肯定地说道:“所以这个歉意我更希望你能代表保密部,协助我们将此案破解掉,然后咱们一同到厂医院去看望一下易忠海同志,我认为这样更妥当一些”。
在保卫处来人接走黄平后,妻子黄玉便脸色绝望地回了卧室,一直都没有出来,他也是自己找了被子自觉地在沙发上休息的。
李学武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只是提劝一句,具体的行动和工作程序还是要看你们自己的安排”。
为了不让妻子心里有了隔阂,他还是同意李学武的意见,带妻子,也就是黄平的姐姐去保卫处。
“哈哈哈哈!”
黄玉也听见客厅的电话声了,她一直都没有睡着,这会儿却是不愿意搭理杨凤山的。
他这么想着,自然对李学武不敢小瞧了,李学武批示文件,时不时地跟沙器之说几句,他就一直坐在这儿等着李学武所说的消息。
“处长,苗雨的情况不大对,黄平也死咬牙不开口”
韩雅婷顿了顿,解释道:“黄平交代的是,刘海中主动提起工作的事儿,想找他想个办法”。
韩雅婷提醒道:“即使他认了,厂长那边也是要……”
“三百二?”
李学武皱着眉头接过了韩雅婷递过来的材料,上面写着苗雨的个人资料。
沙器之点点头,拾起桌上的文件,拿着笔记本做了记录。
“不是,是借的”
韩雅婷看了看跟进来的樊华,交代道:“给他上铐子”。
余大儒深深地看了这个秘书一眼,道了一声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看了看透窗纱照射进来的月光,黑暗的客厅里只有墙上的挂钟在“咔哒咔哒”地提示着他要注意时间。
“这个倒是有”
“这是保卫处的工作,我是来学习的”
“严重了”
余大儒抖了抖嘴唇,心里想了想,看着李学武已经低头去批示文件,便点点头,说道:“谢谢李处长,我等”。
余大儒现在感慨李学武的更多的是这人的正治思维,跟他坐在一起谈话,会不自觉地忽略掉他的年轻。
“我们是保密部,我们有工作条例”
“小玉”
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见着他在忙,因为自己是临时起意,又是突然进来,自然不会怀疑李学武摆样子。
“明白”
李学武拿起桌上的烟盒给对面的余大儒扔了一根,随后自己叼了一根点了。
现在又是这一句,前后语气不同,这提醒的意思也是不同啊。
现在这一句却又是提示自己,只有在这个位置坐下后,才方便“喝水”的。
“没有”
“哦?你现在也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再就这个案子来说,刘海中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这是一个伪命题,他现在不可能是李学武,也不可能是处长。
这也多亏了他爹那些年的棍棒相逼,就学了这点皮毛,不然还能再厉害一些。
李学武点点头,眯着眼睛想了想,倏然伸出手,拿起电话要了出去。
许是工作的方向有了,这审讯的力度加大,进入后半夜以后楼下的进度也快了起来。
李学武手指敲了敲桌面,看向了对面的余大儒,道:“余科长,你看呢?”
余大儒看了看茶杯,对着沙器之点了点头,但没有去坐,也没有去碰那个茶杯。
这个年轻人已经成长为不输于其他处室一把手,甚至是对一些有丰富工作经验的老同志有过之而不无不及的人物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五金商店呢?有什么不正常吗?”
李学武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就在审讯室,没有什么可避讳的,黄平现在的心结就是这个,让他们见,更不要留人在里面”。
“谢谢”
“处长,不好再深了动他了”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道:“黄平什么情况?”
“黄平的事情可能很大”
“这就是我亲自带人抓他们,却不审他们,而且这么急迫地,甚至要熬夜在这儿等也要把这个案子办出来的原因”
“是嘛!”
“我不认为你跟易忠海同志有仇隙”
顿了两秒后又继续说道:“当日在大门口,你一声招呼都不打,把易忠海同志从我的人手里带走,其后一个通报都没有,我当时的心情跟你现在的一样”。
“我承认我在调查中犯了教条主义”
“处长”
“是”
韩雅婷看了看坐在一边的余大儒,见李学武没有阻止,便继续汇报道:“他交代说欠苗雨账钱,没地方掏噔了,见着刘海中人傻好骗,准备骗钱的”。
沙器之倒是把这种办事方式称为成熟的处长思维,因为只有到了处级干部以上才会这么想问题。
李学武说话的时候很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就连语气都是不急不缓的,可这每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扎向了对面的余大儒。
说着话弹了弹手上的烟灰,继续说道:“就依着他这个脾性,还能在银行里存下钱?”
上了三楼直接奔着李学武的办公室就去了,并且见着李学武的办公室门半开着,敲了敲便走了进去。
只有站在这一边才能从侧面看到李学武以德服人的儒气和气场,把一个处级干部甚至是更高级别干部的身份和素质表达的淋漓尽致。
李学武也知道余大儒的意思,道歉就没必要了,他也不需要别人的恭维与道歉,其实就加入进来当弟弟喊六六六就好了。
“你们这是违法的!”
“呵呵,这门学科是我们处长开创和研究的”
“嗯,你这么想也是有道理的”
“呵呵,犯罪心理学”
“没有”
现在不仅里子丢了,就连面子都丢了。
随后对着站在一边的沙器之说道:“这份文件是什么时候到的?”
余大儒办案是草包,做人也差那么点儿意思。
李学武抽烟的动作再次顿了顿,问道:“刘海中有说钱是哪儿来的了吗?银行取的?”
“呵呵,都是在学习”
李学武微微皱起眉头,将文件批了个:不同意,转财务处核查。
“不都是”
“我接受您的批评,是我没有做好审核工作”
见妻子怀疑李学武,杨凤山皱着眉头喝道:“这是工作,不是儿戏,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不仅仅是侮辱我的同志,更是侮辱我”。
余大儒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李学武问道:“您是同意我们……”
李顺是想不到把这些东西用在这个地方的,都是李学武结合实际想到的。
“呵呵呵,谈不上”
余大儒倒是聪明,一看事情不好,他也不说参与了,口风立马就变成来学习的了。
沙器之看了一眼李学武手里的文件,随后说道:“厂办是按照特殊文件送过来的”。
一个赌徒,一个好色之徒,还能有储蓄?
“这个苗雨嘛……”
“能出书的话,也算是开创一种新思维的先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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