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怎麽样怎麽样?俺就说他们山珍海味吃惯了,根本就瞧不起咱们乡下的风味,他们这是惟恐俺逼着他们吃包菜,因此才拼命吃点心,到时候就拿吃饱了当藉口,俺就不信了,咱们乡下的东西就必定登不上大雅之堂吗?」李大喜一语就误会了沈千里等人的意图,如果沈千里在这里,肯定会十分的感叹,跟着他,这李大喜是越来越往聪明反被聪明误那条道儿上走了。
「小狗子,你吩咐厨房,还照之前的酒席准备,准备好了就整治过来吧,三位当家的是什麽样人你们都清楚,可不许有一点儿怠慢,砸了咱们芳草别院的牌子。」李大喜气呼呼的说,然後对其他三个土包子道:「到时咱们就把包菜拿到桌上,那几个家伙不吃,正好咱们自己吃,走。」
小狗子答应一声,眼睛盯着那几篮子翠绿欲滴的白菜叶子,心想这是干什麽的说,莫非四位当家的又在什麽地方惹了这四位夫人,所以打算摆一桌子的美食,却只让他们吃白菜叶子来作为惩罚吗?
压寨夫人下令,大厨们哪敢不卖力工作,半个时辰的功夫,宴席便已齐备,二十多个秀丽丫鬟流水般将诸多山珍海味端上桌子,刹那间整座饭厅里香气四溢,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令人垂涎欲滴。
不过四个土匪头子的眼睛可没空向饭桌上看一眼,他们都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小盆已经洗了两遍越发显得翠绿无比的白菜叶子和十几根水灵灵的长脖子大葱,还有一大碗据说是李大喜亲自炒得鸡蛋酱,和另一小盆由大师傅们蒸出的玉米面窝窝头。
四道视线在这些物件上来回穿梭着。虽然没有人说话,不过各人的肢体语言却都十分的丰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十方摸着下巴,用传音入密对其他三人道:「说句实话,看起来这几样东西的卖相倒也不错,就算组合起来是我们没有吃过的东西,但也不至於就让咱们有性命危险吧?不如……给大喜哥一个面子?否则你看看,大海哥朱朱和山水哥可都和大喜哥是一帮的,我们如果不吃,真闹得那几个土包子发起飙来,结局可不太好收拾啊。」
他一说完,凤九天也连忙点头附和,却听沈千里咳了两声,也用传音入密道:「你们可想清楚了,就算没有性命危险,万一吃坏了肚子,一夜跑上几十趟厕所,或者吃的肚子里长出了那种恶心巴拉的长虫子,这後果可也是很严重啊。」
他说完,其他三人已经想像出四个大男人,不,是八个大男人去争抢厕所的难堪景象,尤其是他们都知道,四个土包子肯定是对厕所有优先使用权的,那到时他们四个都蹲在一边苦忍,这……这实在是太尴尬太丢脸的景象了。
四人重新坚定了信心,不管如何,这包菜还是能推就推吧。
於是当两盆窝头和白菜叶子堂而皇之的端上桌子後,凤九天就抢先道:「大喜哥,我昨晚吃坏了肚子,你这包菜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捧场了……」
不等说完,关山水就疑惑问道:「什麽?吃坏肚子了?不对啊,你昨晚明明睡得很安稳……」
凤九天横了自家爱人一眼,心想真是不知变通,咳了两声道:「哦,你昨晚睡得和猪一样,当然不知道我跑了多少趟厕所了。」言罢见关山水还要说话,他连忙扔了一盘点心过去,成功转移了山水表哥的注意力。
聂十方沈千里和江百川一齐在心里大骂,暗道这小子够狠,最合理最顺畅的理由就这麽被他给用了。
接着,沈千里以这两天正在炼功,不能吃白菜为理由,江百川以对鸡蛋过敏为理由都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包菜,听得张大海和李大喜面面相觑,暗道他们怎麽都不知道,自家爱人不能吃白菜和鸡蛋了呢。
聂十方的理由是最可笑的,他告诉李大喜,自己前两天在佛前许愿,要吃一个月的荤腥,这一个月里不碰素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理由荒唐到连自家兄弟都忍不住吐槽的地步。
江百川呵呵一笑:「十方啊,你可别欺负大喜哥是农民,就不懂许愿是怎麽回事啊,这在佛前许愿,只有吃素的理,没有吃荤的理啊。」
聂十方狠狠瞪了江百川一眼,心想呸,好理由都被你们说完了,我不这麽说怎麽办?亏你还有脸来揭穿我,小时候是哪一个混蛋一顿能吃五个煮鸡蛋的。表面上却只能哼了一声道:「你懂什麽?我是在酒肉佛前许的愿,要吃一个月的荤腥,自己孤陋寡闻,还好意思笑话别人说瞎话。」
李大喜朱未张大海关山水互相对看了一眼,那四个家伙为了逃避包菜而编谎的丑态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於是李大喜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吃了,我们几个吃。」他说完,也不管那几个人,迳自拿起四五片白菜叶子铺在大盘子中,将一个窝窝头放上,又撕了一把葱叶子,蘸着鸡蛋酱均匀的撒在窝头周围,最後将白菜向上拢和,一个窝头包菜就成了。
张大海朱未和关山水都是熟悉这种吃法的,当下四人吃了个不亦乐乎。看的那四位当家的面面相觑,只见他们夫人那幅狼吞虎咽的样子,还真的是逗人馋虫。
莫非这包菜真的好吃吗?沈千里纳闷的想,最後终於忍不住道:「咳咳,虽然说白菜对我的行功有点影响,不过怎麽说,这也是大喜辛辛苦苦为我准备的,嗯,说什麽也得捧这个场是不是?」他说完不由分说,抢过李大喜手里刚打好的窝头包菜,大口吃了起来。
那包菜清爽美味,一入口立刻就将大鱼大肉带来的油腻感给清扫而空。沈千里只吃了一口,就大声赞起好来。
聂十方和江百川凤九天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暗道沈千里你个不讲究的,拼命阻止我们吃的是你,如今第一个馋不住了的也是你,再说你吃就吃好了,干什麽还大声赞好,你那个对行功有点影响的理由还好圆,可我们这怎麽圆呢?奶奶的你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不过眼看着那白菜已经少了一多半,那三位当家的不由急了,纷纷抢过李大喜打好的窝头包菜,大快朵颐起来。果然,清清爽爽的口感一扫山珍海味的油腻,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江百川,你……对鸡蛋不是过敏吗?这酱里我可放了八个鸡蛋呢。」李大喜凑上去问,而张大海也冷笑道:「百川,不能吃就不要逞强了,攸关性命大事,大喜不会怪你的了。」
「哦,我忽然想起,鸡蛋放在酱里……是没有关系的。」饶是江百川面皮厚如牛皮,也忍不住红了红。
「聂十方,江百川那个还罢了,你可是在佛前许了愿的啊。」李大喜敲了敲聂十方面前的盘子:「这可不是儿戏,万一冲撞了神灵……」
不等说完,聂十方就嘿嘿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是无神论者。」
「放屁,无神论者你还许什麽愿啊。」李大喜没好气的道,也懒得去追究凤九天了。却见他主动抬起头来道:「嘿嘿,大喜哥,有这麽好吃的东西,我就是拉死了,也值啊。」
一群见风转舵的家伙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留下,一个个肚子滚圆的瘫在椅子上不能动。没办法,在吃包菜之前,他们已经吃了太多的点心。相信此时若有杀手来对他们进行暗杀的话,绝对有成功的把握。
顺理成章的,第二天张大海的拔丝水果又被哄抢而空。
四位当家的彻底失去了戒心,因此当第三天,由关山水在外边灌好了血肠,在厨房里切成一块块的端上来後,几个人照样吃的津津有味。不过李大喜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还记着两天前这些家伙们怀疑自己包菜的仇呢。
於是,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等那些家伙们把一只猪的肠子弄出来的血肠都吃完後,他嘿嘿坏笑着告诉了他们这几盘血肠到底是什麽东西做成的。一瞬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四个人脸色惨白呈濒死状的盯着李大喜和关山水看了半晌,忽然一个高儿跳了起来跑出院子,四人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吐了个天昏地暗惨不忍睹。
但不管如何,血肠的美味是不能否认的。聂十方见其他人的土包子都做出了好吃的特色东西,只有自家的朱未没做,这不情等着让那些家伙对朱朱另眼相看吗?於是第三天的晚上,他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朱未也做出一道美味来证明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未想着刚从张大海那里学来的烙地瓜片,心里还是不太有底,但看见爱人那种殷殷期盼的眼神,他还是壮士断腕般点了点头:「行,不过若做的不好,十方你到时候不许笑话俺。」
聂十方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於是第二天,在张大海的帮助下,标着朱未签子的地瓜片上桌了。那四个人在头碰头的仔细研究一番,由江百川做出最终鉴定,确定这东西是百分之百的地瓜後,便开始大吃特吃。
烙地瓜片自然是香甜无比,虽然有一点点的怪味道,不过在地瓜的香甜味道下,这点轻微的怪味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有人都吃了个不亦乐乎,而李大喜和张大海等人成年吃这种东西,自然不稀罕和他们几只大饿狼抢食。
吃完地瓜片不到一个时辰,四个人开始没命的跑起了厕所。一下午的功夫,就把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四个土匪头子给拉虚脱了。
聂十方颤抖着声音悲号:「朱朱啊,没想到你连我都算计,好歹给我个暗示,让我少吃几片啊,你……你怎麽就这麽狠心啊,枉我平日里对你言听计从,你说要再养一百头猪,我说什麽了吗?你就是这样的来报答我?」
朱未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一个劲儿的摇头。还是张大海够冷静,仔细的想了想,然後沉吟道:「嗯,朱未不是故意的了,让我想想,我记得朱未烙地瓜片并不熟练,不是打翻了这个就是打翻了那个,瓶瓶罐罐洒了不少东西,我和他因为着急,也没有在乎,现在想起来,似乎地瓜片上沾了不少那些瓶瓶罐罐洒出来的白色粉末……」
他不等说完,就听院子里有人紧张的大叫道:「喂,你们看没看见我的巴豆粉,我娘这几天老是拉不出屎,我特意买回去给她用的,随手放在了厨房灶台上,不知是谁给偷了半瓶去。你们……你们谁偷了,赶紧扔掉,那不是值钱东西,我也不追究了,别吃出人命来,不是玩的啊。」
声音洪亮,正是厨房里的烧火工裴大勇。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凤九天彼此呆呆对看了几眼,「咕咚」一声全部瘫倒在地上。
这件事给了聂十方以及其他三位当家的一个惨痛教训,此後无论什麽时候,他们都牢牢记住了一个道理:面子主义害人不浅哪,该不要面子的时候就不能要,因为在面子和小命之间二选一的话,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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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移万籁俱寂,刚刚绽出花苞的稀疏树木在料峭春风中轻轻摇着,发出「簌簌」的轻微声响。
一道人影在朱大少别院的墙角拐角处探了探脑袋,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门口也没有什麽埋伏,於是他猫着腰,沿着墙根儿慢慢走着,过了好一会儿,瘦削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月影终於渐渐隐没在将明的天色中,朱家别院里的仆人开始早起为别院中的贵客准备早餐。
就在此时,在那位贵客歇息的房间里,一把精致的茶壶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随着客人暴怒的一摔,「匡啷」一声,可怜的茶壶瞬间粉身碎骨。
「关山水,你好样的,昨天晚上才告诉过你是我的人,今天一大早就敢给我跑得无影无踪,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我还真就不信了,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他们都能抱得美人归,不对,是抱得土包子归,难道老天会独独漏下我凤九天不成?好,就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不就是逼你一个大男人做我的压寨夫人吗?有什麽难的?密宗都给我灭了,我还降服不了你一个土包子了。」
暴怒的吼声到了最後,便成为信誓旦旦的誓言,凤九天艰苦的逼男为妻路,才开始了第一步,而一系列精彩的好戏,也终於拉开了厚重的帷幕。
关山水逃回家里的第二天就病了,他初次承欢,那个地方自然承受不住凤九天的粗硕凶器,即便是经过了充分的润滑,也仍然裂了开来。而且不到天明他就逃跑了,虽然已经立春,但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尤其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是很有些料峭春寒的,因此上双重打击之下,他回到家就病倒了。
楼老爷倒是十分关心自己这个外甥,忙请了落凤城的名医来替他看诊,但关山水哪敢将後庭上的伤口给这个医生看,因此也只说是偶感风寒,偏偏那个地方的伤可不是单纯的把脉就能够把的出来的,因此最後医生只是给开了两剂发散的帖子,嘱咐他清淡饮食後便离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後庭处又肿又痛也就罢了,他的旧疾竟然也在此刻找上门来。
关山水有个热病,每次犯病时,从身上到心里,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抓心挠肝的难受,偏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着,待忍过三天之後,便会自己好了,问了多少个大夫,皆言不知是什麽病症,好在这症不过每年犯两三回而已,挺过去後就一点毛病没有,因此逐渐的,关山水也就不将其放在心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来,伤风还没有好利索,就又添了新症,连带着伤风也越来越重了。关山水每每咒骂凤九天之余,就哀叹是自己太软弱了,所以不但被那条毒蛇狠狠咬了一口,连这些新老病症都欺上门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晴天霹雳远远不止这一个。就在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能靠在脑海里想像把凤九天大卸八块才能减轻点痛苦的时候,始作俑者——凤九天竟然大摇大摆的上门来了。
凤九天上门的时候,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也就是说,第三天一大早,这家伙就上门来了。至於前一天他在干什麽,那还用问吗?像凤九天这样谨慎的人,当然是全力去博取楼中凡的好感。
他以上一次的合作十分愉快为藉口,一口气又与楼老爷签订了好几份其他方面的合作协定,并且明白表示,之前和楼三小姐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意乱情迷而已,如今既然楼三小姐已经有了心上人,他决不会再横刀夺爱,不过以後,大家还是朋友。
楼中凡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白,像凤九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和自己的女儿长久的,只要他没有做出格的事情,自己也没必要横眉冷对,何况人家也一直没说过在和自己的女儿交往,不过是朋友一场而已。
所以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就没有什麽所谓的怒火中烧,亲亲热热的签完合约,自然是要客气客气,说几句什麽以後还可以到家里来玩之类的话,他没有想到的是,凤九天竟然十分高兴的一口答应,而且在第二天就上门了。
凤九天来的时候,楼中凡还没有出门。见到他来也不由得一愣,二婶和婉萍姨妈在愣神过後,就热情周到的迎了上去,毕竟那镯子和项链可不是凡品,两人的首饰盒中最值钱的就是这样东西了。
楼三凤一早就出去了,没在家,凤九天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优雅的坐在客厅里喝了一口茶,他考虑着怎麽开口打听关山水的事情,婉萍姨妈和那个二婶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灯,若自己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只怕她们会察觉到什麽,而自己并不想现在就让她们知道这件事。
他在那里暗自沉吟,婉萍姨妈和二婶乾陪着他大眼瞪小眼,客厅里的气氛一瞬间沈默的有些尴尬,半晌,二婶见凤九天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在那里捧着茶杯啜着,只好自己没话找话的对婉萍姨妈道:「山水的病有没有起色啊?怎麽昨晚上还没下楼吃饭?」
婉萍姨妈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他怎麽搞得,从外面得了伤风也就罢了,偏偏老毛病又找上了,他那个热症啊,一犯起来就热得难受,怎麽治也不管用的,但挺过两三天就好了,所以没办法,这两天再看看吧,也得等这热症好了才能再继续治那风寒啊。」
凤九天心里倏然一惊,整个人竟站了起来,看见婉萍姨妈和二婶惊讶的目光,他才强忍着心里的担忧焦急彬彬有礼道:「哦,我和三凤虽然已经没什麽了,但和表哥始终是朋友,何况表哥这人憨厚,我和他意外的投缘,今日来原也想约着表哥上街转转,顺便去我的铺子看看的,怎麽,他竟然病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萍姨妈一听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忙点头道:「哎呀,能和凤公子你一起去学点东西,俺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奈何这孩子没福气,这两天病的厉害,哦,若凤公子有心,等他病好了,何不带他去学习一番。」
凤九天微笑道:「这个是自然的,阿姨不说我也要这样做,不过表哥病了,於情於理我也该去探望一番,表哥住的还是先前的院子吗?」
「是啊是啊。」婉萍姨妈有意无意的看了二婶一眼,心里那个得意劲儿啊,心想你们家儿子有能耐,是大家子弟又怎麽样,你拼着命的想让人家凤公子提携他,可人家凤公子却爱搭不理的,俺们家山水倒不会那些曲意逢迎的本事,可结果又如何?哼哼,谁说这老实人就吃不开,这凤公子可就待见老实人呢。
凤九天答应一声,就匆匆往後院而来,刚到了关山水的屋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呀呀咒骂声,虽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毒蛇二字出现的频率之高,令人咋舌。
更令人咋舌的是关山水的骂人艺术,例如他咒骂着那条毒蛇找不到食物过冬,别的毒蛇都能冬眠,它却窝在洞里打哆嗦,还有什麽被人把毒牙拔去,再也没有办法放毒害人之类的,总之骂法是五花八门,却只让人觉得好笑。
凤九天心里猛然就掠过一阵暖暖的感动,心想这个土包子啊,被我那样的对待,可咒骂的时候都如此厚道,怎麽会有人这样的可爱呢,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搂进怀中再好好的疼爱。
因为听关山水正骂在兴头上,所以凤九天在门外没有吭声,只是悄悄的推开门进去,蹑手蹑脚的来到关山水身边,只见他闭着眼睛,嘴唇一动一动的,源源不绝的可爱咒骂就是从那张嘴里逸出的。
轻轻将手放在关山水头上,触手感觉到的热度吓了凤九天一大跳。却见关山水也不睁眼,只是喃喃的道:「娘,你来了,给俺倒杯水吧,俺的嘴巴乾死了,哦,可能刚才说太多话了。」
凤九天轻笑,自己走到桌上给他倒了碗水,那水是温热的,他拿到关山水身边,关山水还是不睁眼,接过碗咕嘟咕嘟都喝了下去,然後「啊」的发出一声微弱惨叫:「娘你干什麽啊?明知道俺心里热得都快起火了,还给俺喝温水,俺想喝刚从井里汲上来的井水了。」
「不行,那太凉了,会闹肚子的。」凤九天断然道,他看见靠窗的桌上有一个大大碗公,里面大概就是刚从井里汲上来的井水,不过他才不会给土包子喝这个,那麽凉,他的肚子会受不了的。
凤九天的声音不大,但听在关山水耳内,却比生生打了一个焦雷还要响。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看着凤九天,半晌才想起来大喊道:「你……你你你……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告……告诉你,俺娘和二婶她们可都……可都在家,俺……俺姨父也没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楼伯父刚刚才出去,两位阿姨在客厅里喝茶,顺便讨论你的病情,我呢,经过她们的首肯,过来探望你。」凤九天的手又摸上关山水的额头,疑惑道:「怎麽会这麽烫?若是伤风,不该高烧才对。」他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关山水:「你的後面受伤了吧?翻过身来,我给你看看。」
关山水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个……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要脸为何物啊?竟然主动要求看自己那里的伤口,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意识到挣扎是没有用的,反抗也是没有用的,关山水乾脆拿被子蒙住了脸,直挺挺的往後倒去,大声道:「俺要昏了,你晚上再过来探望俺吧。」虽然知道不会起多大作用,但他衷心的希望凤九天还有一丝良知,肯就此放过自己。
凤九天险些笑出声来,本来以为自己看中的这个土包子总算比李大喜张大海朱未要强的多,最起码不那麽土不那麽呆,但谁想到偶尔呆起来,竟然是连那三个人也比不上的。
他强忍着笑,温柔的扳过关山水的脸:「没关系的,给我看看,上些药就好了,否则会一直疼,一直发炎,红红的肿肿的会很可怕哦。」
关山水倏的又翻过身去,他刚想告诉凤九天自己已经昏倒了,蓦然想起昏倒的人怎麽还能说话,於是连忙闭紧嘴巴,凤九天刚把他翻过去,他就又翻过来,心里一直祈祷着这条毒蛇赶快消失。
凤九天终於忍不住大笑出声来,使劲扳过关山水的身子,好容易歇了笑,他温柔的道:「你啊你啊,没想到笨起来的时候还真像那种草蛇呢。」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停止了挣扎,显然自己这个话题勾起了关山水的好奇心。
於是就继续道:「你知道吗?在北方有一种草蛇,它们死亡的时候就会翻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所以这种蛇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摆出那个奇怪的姿势装死。但可笑的是,如果有人将它翻个身的话,它又会立刻翻回成那个奇怪的姿势,以表明自己确实是死掉了,死的很彻底,哈哈哈,你说这种蛇笨不笨啊。」
关山水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时候睁了开来,哈哈笑道:「啊,还有这麽笨的蛇?只要它动就说明它根本没有死掉了,和摆成哪种姿势有什麽关系?」
他蓦然停下了笑声,因为想起自己刚刚那种行径简直就和那笨草蛇一模一样。呜呜呜,真是好奇怪,自己怎麽会笨到那种程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看见那土包子开心的笑容,然後蓦然停止又换成一幅沮丧样子,一瞬间他就觉得似乎心里所有的花都绽开了一般,是真正的心花怒放。暗道难怪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博心上人一笑而不惜挥洒千金,如今看来,慢说千金了,就算是万金,能买爱人一个开心的笑容,也是值得的啊。
「好了,转过身给我看看。」趁着关山水还在为自己的蠢笨程度哀叹的时候,凤九天替他翻了个身,不待他反抗就褪下了他的裤子。然後他就被眼前那红肿不堪的伤口震惊的呆住了。
一瞬间,天地无光风云变色。关山水只挣扎了一下,屁股上就挨了两巴掌,那条之前还柔情似水的毒蛇暴怒吼道:「伤口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不知道吗?竟然还捂着掖着,你要等它真正的烂掉才肯给我看吗?」他又气又急,疼的心都发颤了,颤抖着手就去怀里摸之前买好的药膏。
关山水这一回是真正见到天下无敌的厚脸皮了。他真想一脚踢开凤九天,指着他的鼻子问问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哪个王八蛋害得,不过一动,那後庭处就疼得钻心厉害,让他有劲也没地方使。
正要死命挣扎一番,忽然在那羞耻的地方,於又热又痛的难受感觉中渗进一丝清凉。虽然不多,但对於此时伤病交加旧疾复发的他来说,简直就如同火上浇冰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也因此虽然大脑叫嚣着要踢开这个伪君子,不用他假好心,但胳膊和手,腿和脚都拒绝执行这份命令。至於腰嘛,不好意思,正被凤九天压着,根本是想起也起不来。
关山水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可耻了,被一个男人强暴了不算,现在竟然还被那个男人强行看着那个地方。他骂了自己不争气的胳膊和腿一顿,然後又喃喃骂道:「诅咒你,看那些不该看的地方,诅咒你眼睛日後长针眼。」
现在只有这张嘴还算是听话了,他由衷的感激的想,不等想完,就听嘴里发出「哎哟」一声叫,一股剧痛从尾巴骨那里弥漫到全身,痛的他一瞬间冷汗都出来了。
「你刚才说我什麽?我没有听清楚。」凤九天淡淡的道,与他冷漠语气不相符的是那只温柔到了极点的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翻开里面红肿的媚肉,挑着白布蘸着清水替关山水清洗,待清洗完了,又蘸了一点药膏,涂抹在甬道里面和外面的嫩壁上。
「啊啊啊,你要杀人吗?痛死了痛死了。」关山水拼命的叫着:「俺……俺没有说你什麽了,你……你很好行了吧?啊啊啊……」不等叫完,果然那上面就又是一阵清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气的要命,拼命的腹诽着那条小心眼的狠毒毒蛇。但是嘴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了。
好在在嘴巴也倒戈相向後,总算酷刑也结束了。後庭处的疼痛热涨感觉减轻了不少。凤九天也离了他的身上,於是关山水翻过身来,咳嗽了两声,语重心长的道:「毒蛇啊,哦,不对,是凤九天,啊啊,也不对,是凤公子……」
他拱了拱手:「凤公子啊,虽然是你对俺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但你放心,俺又不是女人,不会要求你负什麽责任,大不了就当成被狗咬了一回你说对不对?嗯,你年纪小,俺就当作你年轻不懂事,所以呢,以後咱们两个就没有什麽关系了,你也不用因为内疚而过来探望俺,俺更不会去讹诈你,如果可能,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的,咱们从此後你走你的阳光道,俺过俺的独木桥,这不也挺好的吗?」
凤九天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山水,你想的挺美的啊,哦,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你就想这麽一甩手,将我撵走了事?告诉你,办不到。」他坚定的说完最後一个字,不意外的看到关山水呆愣後随即怒火冲天的眼神。
「喂,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咱们两个……咱们两个谁是被害的一个你有没有弄清楚?俺……俺吃了这麽大的亏,都没有去讹诈你,也没有让你负责,只是让你立刻走人从此永不见面,俺……俺都这样大度了,你竟然还要没完没了?你疯了吗?」
「讹诈?你想怎麽讹诈我?」凤九天靠近他,邪佞的笑着:「叫我给钱,否则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你觉得我会害怕吗?难道山水你还不明白,我巴不得知道咱们的事的人越多越好,哦,如果你不介意,我真想现在就冲下去向楼老爷和你娘说明一切,你同意我这麽做吗?」
他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兴奋之情,明白表示出这番话决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想那麽做。
关山水吓呆了,这若让大家知道他被凤九天给强暴了,那家伙会怎麽样他不知道,自己就得先上吊了,不上吊能行吗?他还有什麽脸在这个家待下去。
他脸色发白,一把拉住凤九天的袖子大叫道:「啊,不……你不能这样做,你……」
「这就是了,你看看,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麽?竟然还想讹我。」凤九天笑得犹如一只大狐狸,嗯,原来娶一个土包子还有这种好处,就是他根本没什麽心眼,你只要一眼,不,半眼就能看出他的弱点,并且针对他的弱点进行适当的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慢条斯理的再咳了一声,又靠近了关山水一点,他开始针对关表哥的第二个弱点发动攻势了:「嗯,至於表哥说不用我负责了,认为这是对我的宽恕,那就更不需要了。」
他热烈的一把握住关山水的手,真诚道:「表哥,我愿意对你负责啊,我做梦都想娶你为妻,我想让你为我穿上大红吉服,披上红盖头,和我拜天地,接受众人的祝福,然後我们就可以入洞房,做和那天晚上一样快乐的事情,……」
他越说,关山水的脸色就越白,此时那条不要脸的毒蛇已经开始激动的大喊:「啊,表哥,山水,让我对你负责吧,我们在这里成亲後,就回去我的凤鸣山,在那里当着我师傅和师伯师叔,兄弟们的面再成一次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关山水脸上的血色退得乾乾净净,他一把捂住凤九天的嘴,胃里有一阵阵翻涌着的冲动。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窗外也有呕吐声,不过他想一定是自己幻听了,被这条毒蛇气的幻听,窗外怎麽可能会有人呢。
「求你……不要说了,俺……俺这几天没吃东西……吐……吐不上来。」
他一阵阵的乾呕着,呜呜呜,之前怎麽没有看清楚,这条毒蛇的嘴就像屁股一样,可以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言语呢?明摆着是看恶心死人不用偿命是吗?
「嗯?乾呕?表哥,难道你有喜了?不过你是男人啊,还是说,你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哼哼,敢那麽一本正经的和自己撇清关系,他凤九天不让这个土包子认识到他已定的宿命,名字可以倒过来写了。
关山水终於吐出来了,吐上一口胆汁,然後他一头栽倒在被子里:呜呜呜,老天爷你好残忍啊,我是一个病人,又适逢旧疾复发,可为什麽你还要派一条毒蛇来咬我,要是一口咬死也行,偏偏还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咬得我全身伤痕累累啊。
「凤……凤公子,你想要……你想要什麽条件,尽管说吧。」关山水认命的坐起身叹气,他终於明白了,人是不能和毒蛇斗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他以前一直以给自己下的评价而骄傲,可如今他只恨自己不够狡猾,不够厚脸皮,才会被面前的毒蛇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该适可而止了。凤九天自认为很好心的想着:毕竟土包子表哥还在病中,何况他已经主动让步,若逼得紧了,或许反而不美,要知道再老实的蜈蚣,在面临大公鸡咄咄逼人的进攻时,也是会反咬几口的。
「山水,我明天还会过来看你,不许躲着,嗯,还有,把你想吃的东西告诉我,哦,你身上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我,我明天把大夫和吃食一并给你带来,如果你敢躲着我,我就会把我们的事情召告天下,让落凤城所有的人都为我们祝福。」
「祝福你个脑袋。」关山水悲愤的道:「落凤城的风气再开放,男子之间的事始终不是男女之间的事,到时侯被人知道是你强暴了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
「嗯,是吗?」凤九天挑起眉毛:「或许吧,不过我想如果我每人都发一千两银子的话,是可以买通全落凤城的人上门替我说媒提亲的吧?到时候为我说好话的人可以踏平你们楼家的门槛,山水你要不要和我打这个赌呢?」
「不,不用了,俺才不和疯子一般见识。」关山水泄气的瘫坐在床上,是啊,他怎麽忘了,姨父曾经说过,这个家伙是全落凤城最有钱的人,偏偏这世上,只有钱财最动人心,俗话说钱能通神,何况是他们落凤城这些凡夫俗子呢?
现在他只想快点送走这尊瘟神,什麽要求都可以答应他。於是他懒懒的摆摆手道:「俺什麽都不需要,现在我热得很,你偏偏还在这屋子里散发热气,求求你赶紧出去,就算是帮俺最大的忙了。」
凤九天想了想,终於还是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玩世不恭,如果这时候关山水肯抬头看他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那里盛满了教人心惊的深情。
「那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凤九天沉声道:「你放心,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所以这几天之内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情了。」
他的话让关山水大大的松了口气,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似乎在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凤九天叹了口气,发现这土包子表哥实在是太迟钝了,竟然没有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他不得不又加了一句道:「不过等过几天,你的病都大好了之後,我是不会忍耐的,男人之间的性事要多多的练习才会慢慢习惯,渐渐的就离不开它,山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向我求欢时的表现了。」
「砰」的一声,一只摆在床头柜上的花瓶呼啸着向凤九天飞过来。
扔枕头是女人的行为,对於这种毒蛇,就是要扔花瓶这种虽然不能致命也要致伤的重量级东西。
关山水恨恨瞪着凤九天,他竟然还想做,呸,他以为自己是什麽,是妓院里那些可以让他随意欺凌的小倌吗?
凤九天接住花瓶,只看了一眼,就笑着随手摆在手边的桌子上,一边道:「真是的,楼老爷也太小气了,竟然弄个假花瓶给你摆在床头,不过不管如何,也是花钱买回来的对不对?所以表哥啊,我还是给你放在这里了,嗯,我会记住的,以後我们的卧室里不能摆这种笨重的东西,以免你动不动就出手行凶。
他一边说,一边微笑着走了出去,剩下关山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半晌才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在床上拼命捶着。
呜呜呜,老天爷啊,到底俺上辈子是做了什麽孽?难道俺烧了你的房子毁了你的花园吗?你要这样来惩罚俺?
※※※※※
第二天,凤九天果然如期赴约,虽然关山水祈祷了一夜,希望他会像某些人突然失去记忆一样忘掉自己,但很可惜,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这一回凤九天不但带着他的随从阿舍,还带了一个俊美的青年,说是全天下最好的医生,他特地请来给关山水看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青年哼了一声道:「不用给我带高帽子,我也真是时运不济,好容易下了趟山,寻思着好好玩玩,不过听说你在落凤城,所以看在你好歹是我大哥的兄弟的份儿上过来探望一下,谁知就被你抓了劳工,早知道就不过来了。」当着婉萍姨妈和二婶以及还未出门的凤老爷和楼家其余两位小姐,凤羽半点面子都没给凤九天留下。
「哎呀小羽你不能这麽说,难道我们就不是兄弟吗?你是千里的五弟,也就是我的五弟一样嘛。」凤九天却一点也不恼怒,还笑呵呵的道,说完和楼老爷婉萍姨妈等人打了个招呼,便推着凤羽向关山水的房间而来。
「哼哼,以前做你们的五弟还有些好处,如今嘛,不做也罢。」
在去後院的路上,凤羽还忍不住抱怨:「先不说我那个大哥了,大喜哥一有点头痛感冒什麽的,就当成不治之症似的把我提了去。直到弄得我不耐烦下了山,原想着去江大哥那里玩两天,结果怎麽样,他们家那个张大海不过是贪摘几个桃子卖钱,从树上掉了下来,就把他紧张的扣留了我五天,其实那张大海虽然瘦,但体格健壮的就像牛一样,用得着我吗?」
「是是是,他们都是大材小用,委屈小羽了。」凤九天陪着笑点头,高傲的他何曾和人这样低声下气过,不过为了关山水,也只能忍受凤羽这一时的趾高气扬了,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小羽啊,我和他们可是不同的,我家山水的确是有一种怪病,看遍了大夫,一个个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才请你出手啊。」
凤羽哼了一声道:「好啊,你最好祈祷你们家那个山水画的病够怪,能引起我的兴趣。别像聂大哥,心急火燎的把我绑上山,说他们家朱未去後山玩的时候迷了路,找到时已经昏迷不醒,小腿上有一个伤口,不知道是什麽咬伤的……」
他不等说完,凤九天就惊讶道:「什麽?竟会有这种事?是不是寒芳那个死女人设的诡计,故意要去害朱未啊?」
本来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他是不应当如此关心的,但现在不同了,他也爱上了一个土包子,寒芳那里明显是没有戏了,那个女人心眼小心肠又毒,因此她的一切劣迹手段,自己掌握的自然越多越好,免得将来他家傻傻的山水也遭了毒手。
「什麽了,寒芳仙子虽然不是好鸟,不过你们也不用把什麽坏事都往她头上推。」
凤羽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去看过後才知道,所谓的昏迷其实只是那个朱未迷了路後又怕又累,所以睡熟了。而那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咬出来的伤口,其实是被野鸡给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起这个凤羽就来气啊,自己堂堂江湖第一名医,如今是尽被这些所谓的大哥给拉去看九流的病了,这让他怎麽咽的下这口气呢。
「哦,这……这样啊。」凤九天也傻了眼,心想聂十方你这个家伙,也实在有点太差劲,难道连昏迷和睡熟都分不出来了吗?野鸡啄的一个伤口,能大到哪里去,竟然就以为是什麽不知名物体咬得,你啊,也实在是太过分了,难怪小羽生气。
正想着,已经来到了关山水的门外。凤九天也不敲门,命阿舍在门外伺候着,然後和凤羽大摇大摆的推门而进。只听「呼啦」一声,床上一个身影以闪电般的动作将身上的被子蒙到了头上。因为他蒙的太过用力,导致被子大部分都堆在了头部,而露出腰部以下的身子。
凤羽看呆了眼,正要问是怎麽回事,就听见被子里传出一阵模糊的呓语,仔细听听,原来是什麽「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我刚刚看到的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没有人进我的屋子,对,没有人进来没有人进来没有人进来……」之类的话。
凤羽疑惑的看向凤九天,然後恍然大悟道:「啊,怪不得那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原来是个疯子啊,他是为什麽疯的?是因为某件事受了刺激,还是先天的一出生就是白痴加疯癫,若是後者,慢说是我,就算你把大罗金仙搬出来也没用。」
凤九天又好气又好笑,上前一把揭开被子,低吼道:「你在干什麽?说的这都是什麽乱七八糟的呢?」
关山水怔怔的看着他,看了半天,才哭丧着脸道:「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菩萨罗汉们,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明明昨夜给你们烧了那麽多的高香,就在佛堂里面,俺都求你们一定要保佑俺和这条毒蛇永不见面了,为什麽你们当时受香的时候不反对,现在还是让他出现在俺面前呢?」
凤九天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心想这山水有时候还真够呆的,什麽叫当时受香的时候不反对,就算想反对,也得那些塑像能说得出来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那些塑像真的开口说话了,只怕他面前这可爱的呆表哥就真的要吓疯了。
「哦,他没有疯也没有傻,他……只是不太想见到我。」凤九天尴尬的向凤羽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羽了然的一笑:「我明白了,原来凤大哥你也是走我家大哥的路线啊,先用强再慢慢培养感情。」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自怨自哀的关山水一眼,忽然忍不住笑出声道:「不过凤大哥,我发现你们四个还真是有意思,怎麽说也是贵族公子,平日寻常的美女都入不了眼的,怎麽找起这土包子爱人来,却是一个比一个还呆,你们平时的眼光都到哪里去了?」
这话凤九天可不爱听了,他沉下脸道:「小羽你胡说什麽?李大喜张大海朱未如何能和我们家山水相比?他们不就是会种地养猪吗?我们家山水可是从小就经常到落凤城来见世面,然後还会算的一手好账,这一点那几个土包子拍马也追不上啊,而且若论可爱程度,他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山水,你都不知道他以前那些有趣的故事……」
提起他们家的山水,凤九天简直眉飞色舞,正要细细和凤羽讲述关山水以前的故事,来显示他们家山水是多麽可爱淳朴,却又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於是连忙收住话头道:「嗯,小羽啊,等有时间我再好好讲给你听吧,今天先给他看病要紧。」
凤羽点点头,心里说什麽可爱会算账,还不是土包子一枚,看来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简直就是人间真理,一旦爱上了,什麽缺点都成了优点。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口,坐下来给关山水把了一会儿脉,他蹙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後抬头微笑道:「好了凤大哥,我算你这回没骗我。其实你们家山水没患什麽病,就是外感风寒火毒内盛。你路上所说的那股热症,应该是他先天里带出来的,好在他脉象平稳,当没有大碍,若以後再犯这旧疾时,可用清凉之物服下缓解一番,根治的法子嘛,却是没有的。」
凤九天撇撇嘴道:「小羽啊,不是一向自诩为什麽天下第一名医吗?就连个小小的热症都制服不了,以後还夸什麽口呢?」
凤羽冷笑道:「话不是这麽说的。他这热症,十万个人里或会有一个,且不但不会要命,连日常生活都影响不了,我难道去为这麽一点小小的病症浪费精力去研究吗?就算治好了,又有什麽趣味?江湖上有多少种奇毒奇病,把那些一一解了,才叫本事,才能带给我成就感呢。」
他起身走到桌旁,刷刷刷开了张方子扔给凤九天:「好了,以後就照这张方子吃药吃饭,不出三天就好了。」说完转身离去,竟是根本不等凤九天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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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天也不理会他,任他自己走出去,他这里将阿舍叫进来,勾了勾手,阿舍就把提着的大食盒给放在桌子上,然後热情的来到关山水身边,谄媚的打招呼道:「哟,山水表哥,哦,不对,现在我应该改口称呼您为夫人了,压寨夫人虽然好听,不过说出去怕把人家都吓跑了,那个……听说你病了,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是又急又痛,痛的不得了啊,嗯,阿得也是啊,所以今天就由我代我们两个来慰问你……」
一语未完,凤九天已经眯起了眼睛,挑着眉毛斜看阿舍道:「哦?山水病了,你心痛个什麽劲儿啊?山水是你的什麽人?还有那个阿得,是他亲口让你代他也慰问一声吗?」那种酸不溜丢的语气,很明显的告诉阿舍,他在吃醋。
阿舍翻了个白眼,心想爷你不用这样吧,原本还期望你能比其他三位寨主好一些,理智一些,结果如今看来,这不陷入情网的男人都一样吗?
而坐在床上的关山水则愣愣的看着阿舍和凤九天,他的脑袋里有一道霹雳,从刚才炸响开始,一直炸到现在。
夫人?压寨夫人?怎麽回事?是不是凤九天他们走错房间了,难道他已经和表妹订了亲?不,不对啊,表妹今天早上不是还和那个什麽刘公子的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了吗?那……难道他们说的是俺?可俺是男人啊,怎麽能称作夫人,要不,就是阿舍疯了?
想到最後一个也是最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关山水同情的看着阿舍道:「刚才那个大夫应该还没有走远,看起来也蛮厉害的样子,阿舍你去追他,让他给你治治,唉,这好好的人,怎麽说疯就疯了呢?」
他的目光转向凤九天,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但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肯定是你这条毒蛇主人虐待下属,把他给逼疯了。
凤九天哪肯背这口黑锅,他嘿嘿嘿的贼笑了三声,然後俯在关山水的耳边悄声道:「嗯,我等一下会为你揭开真相,不过考虑到你现在还要吃东西,就先不刺激你了。」
说完直起身来,没好气的看向阿舍道:「你还在这里干什麽?等着爷我赏你,谢谢你那麽关心体贴山水为他心痛吗?」
「是是是,爷,我这就出去。」阿舍心想今天这事儿闹得,拍马屁的那个主儿愣是没有领会我这一番苦心,有听没有懂,还惹恼了旁边的超级醋坛子,我这是何苦来的。想不到阿舍我聪明一世,今日却办了这样一件糊涂事。唉,阿得啊,兄弟本想也帮你拍拍马屁,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谁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还把你也给连累了,这可是没办法的事情,兄弟我是不会负责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凤九天看着阿舍走出去,才将那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把小炕桌放在床上,一样样的摆上去,一边温柔道:「你身上不舒服,不用起来吃了,就这麽倚着,我来喂你。」
说完满含柔情的看了关山水一眼,只这一眼,就把那个土包子给吓毛了。
本来他难受的的确是不想动,不过看见那个眼神,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尤其这个眼神还配着嘴角边的微笑,让他想起山上的毒蛇往外吐着信子时候的模样:「俺……俺俺俺……俺觉得身上太热,不想吃,你……你都拿走……」他拼命的叫,一边向里面躲着。
却见凤九天摆好了饭菜,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只有几寸高的精致透明玻璃瓶子,那里面装着满满的粉红色汁液,也不知是什麽花果的,看上去真是美丽极了。
凤九天将小瓶子打开,一股清新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就连热的想去投井跳河的关山水,都在刹那间感到精神一振。
他垂涎的看着那个小瓶子,喃喃自语道:「好……好香啊,是……是什麽东西这麽好闻?」
「是给你喝的。这叫做玫瑰香露,是外邦进贡来的,我外祖母和娘亲前几天才分别派人给我送了几瓶过来,我喝了一瓶,觉得不错,就留下来给你,谁知道就正巧碰上你得了这热症。」
凤九天一边说一边走到角落的桌子上,拿起那一大碗井水喝了一口,摇头道:「已经不凉了。」然後喊道:「阿舍,再去打一碗井水来。」
阿舍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端着一大大碗公井水送了进来。凤九天用一个小碗舀了大半碗水,然後将瓶子打开,倒了大概有一小勺香露进去,又拿勺子搅了搅,方端给关山水,柔声道:「你尝尝,凉浸浸的,很好喝呢,而且喝下去,心里就不会觉得热了。这东西最好暑天用,那才叫一个舒服,不过你现在热症缠身,恐怕也适用,就怕肚子不舒服。」
关山水看着凤九天的脸色,小心翼翼尝了一口,立刻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急忙问他道:「怎麽了?是太凉了还是你不喜欢这个味道?」问完了关山水也不答话,他使劲儿眨巴眨巴眼睛,又端起碗来,这回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天啊地啊娘亲啊,世间怎麽会有这麽好喝的东西。」关山水舔着嘴唇:「真是太好喝了,而且冰冰凉凉的,心里面那股热火一下子就降了下去。」他头一次因为这好喝的香露而忘了对凤九天的防备,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俺……俺还想喝一碗行不行?」
「你喜欢就好。」凤九天松了一口气,听见关山水说心里的火一下子降了下去,他真是心花怒放。
站起身又给心爱的土包子倒了一碗,一边递给他一边呵呵笑道:「只能喝一碗了,这毕竟还是初春,喝那麽多凉的的东西,会闹肚子的。」
关山水哪肯听他的,一口气把这碗香露喝了,还要。
凤九天却是立场坚定,拿出一方白帕替他抹了抹嘴巴,却没料到关山水竟然开始缠着自己要香露喝。
这可是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一直都躲着自己,难得这回主动蹭上来,弄得凤九天也不忍心拂逆他的心意,最後他实在被磨得要投降了,只好把心一横,低声道:「山水,不是我不给你喝,关键是你的後面还有伤,一旦闹起肚子,可比你现在的热症要痛苦多了。」
他这样一说,关山水立刻想起这条毒蛇先前对自己做下的事情,他情不自禁的往後缩了缩,可是想到刚刚凤九天的柔情似水,他给自己亲自倒香露喝,是皇室的贡品耶,他都拿给自己了,他还给自己拿帕子擦嘴,那……那他如果想害自己的话,怎麽会这样的体贴,连老娘都从来没这麽尽心的对待过自己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往前凑了凑,嘿嘿的陪着一个笑,抬头涎着脸道:「俺……俺就再喝一碗好不好?就一碗,俺的胃口从来都很好,不会闹肚子了。」他眼巴巴的瞅着那个粉红色的小瓶子,口水在口腔里肆虐狂流。
凤九天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关山水垂涎的表情。
在他眼里,关山水一直都是可爱的憨厚的,虽然自己喜欢了他,但这个土包子是连风情万种妩媚婀娜这种词语的边儿也沾不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这一刻,他先是害怕的缩着身子,然後又像是感觉到危险远离所以探头出洞的小鼠般往自己眼前靠,他涎着脸的表情竟是如此的娇艳明媚。
还有盯着小瓶子不断舔着嘴唇的小舌,也性感的让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虽然可能是自己陷入情网的关系,但他不能不承认,此时的关山水,实在是风情万种性感娇媚到了极点。
关山水正盯着那瓶子呢,心想如果自己会施法,只要盯着瓶子就能让香露自动流进嘴里该多好。
刚吞下去一口口水,人便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中。凤九天紧紧的抱着他,嘶哑着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性感。
「山水,别做出这种表情,你……你知道我忍耐的有多麽辛苦吗?所以千万别诱惑我。」
他紧抱着关山水,真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推倒在床上要了他,可这时不但他後庭的伤口不允许自己这样伤害他,还有伤风和热症两大帮凶,都在威胁自己不能兽性大发。
还……还有天理吗?关山水欲哭无泪。
他招谁惹谁了,他不就是深情的多看了那个香露瓶子几眼吗?这条毒蛇至於就把自己缠得紧紧的要勒死吗?呜呜呜,他喘不上气了。
还有,听听这个混蛋说的那叫什麽话,什麽让自己别诱惑他,啊呸,他又不是活腻歪了,去诱惑他?拜托他看清楚一点好不好,自己明明就是在诱惑那个香露瓶子,关他凤九天什麽事啊。
凤九天没听见关山水的回答,以为他是默许了。其实是关山水被他抱得太紧,以至於勒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他最後还是放了手,平静了一下情绪,又恶狠狠的盯了关山水那单薄的身子几眼,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个土包子痊癒了,自己一定要和他做足一日一夜,折腾的他哭叫不休呻吟不止,把他单薄身子的每一寸都亲遍摸遍,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才能一解自己这些日子的饥渴,不对,是相思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一碗加了蜜橘,银耳,莲子的甜粥推到关山水面前,凤九天温柔的看着他:「行了,香露虽然不能再喝,但你可以吃点粥,这粥很甜的,你应该会喜欢吃,这些天身上不舒服,一定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了吧?快把这粥喝了。」
他又推过去几个小碟子,那里分别稀稀落落的装了几样精致的荤素小菜:「还有这个,我特地让厨房给伤风病人准备的,快趁热吃。」
关山水的确是饿了,两碗香露水下肚,让他着火般的全身立刻浸到了凉丝丝的夏日海水里,就别提有多舒服了。
这种感觉直接带动了他的胃口,感觉里面似乎在翻滚着叫嚣着要东西吃,他也不管了,拿起面前那碗稀粥,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後又把那几样小菜风卷残云般洗劫一空,最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足的叹息道:「啊,真是好美味的食物啊。凤九天,谢谢……膈……」因为吃的太饱,不等说完就打了一个饱嗝。
凤九天心里美滋滋的,还是头一次听见关山水如此正儿八经的给自己道谢,这是不是表明,他终於开始正视自己对他的一片深情了?
他正为这个猜想而兴奋不已,就听见关山水终於把那句因为打嗝而不得不中断的句子说完整了:「哦,凤九天,谢谢你府里那些做出如此美味饭菜的大厨师傅了,哎呀俺从来都没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啊,也要谢谢阿舍,一路上就那麽捧着来,这麽多东西,挺沉的呢,俺也见不到他们,你就帮俺转达好了。」他说完就觉得困意上来,把小饭桌搬到一边,便像仓鼠进洞一般窝进了被窝里。
凤九天还在那里等下文呢,一看怎麽着?正主儿还没感谢呢,怎麽就进窝了?他气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扑过去,掀开关山水的被子,抱着最後一丝希望颤声问道:「你……你的话说完了吗?你……你不觉得还有什麽要说的吗?」
关山水揉揉眼睛,不解的看向似乎有些杀气腾腾的凤九天,他本能的再往被窝里缩了缩,一边紧紧拽住因为上次的教训而勒得很紧的裤腰带,嗫嚅着道:「完……完了吧,俺想睡觉,没什麽要说的了,毒蛇……啊,不对,凤公子你要走吗?那恕俺不送了。」
清晰的磨牙声传来。关山水吓得又缩了缩脖子,下巴已经快触到胸膛上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对方认为自己有没说完的话,可是他的确是全都说完了啊,还有什麽呢?
他认真的看着眼神越来越深邃可怕的凤九天,身子抖啊抖啊,想强装出一副俺不怕你的样子,却最终还是失败,只好僵硬的陪着笑容:「那个……那个你觉得俺还有什麽话没说完吗?俺这个人很笨,你提醒一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磨牙声消失。凤九天想到这个土包子的确很笨,而且依照三位兄弟的经验,对他们的爱人都是循循善诱谆谆教导最後才让那些家伙开窍的,那麽说起来,笨并不可怕,只要自己也好好的开导山水,他迟早也会有一天甘心投入自己的怀抱。
想到这里,凤九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耐心的道:「你再想想还应该感谢谁,有一个最主要的人……」
不等说完,关山水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上天垂怜,自己看中的这个土包子还没有笨到家。
「啊,对了,你看看俺这个记性,还有你外婆和你娘啊,她们把别国进贡来的难得香露给了你,最後却进了俺的肚子里,当然要好好感谢她们了。」关山水兴奋的叫,旋即又摇头道:「不过她们俺就更见不到了,所以凤公子,还是拜托你帮俺转达一下了。」
凤九天发誓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片片狂喷鲜血的声音。
他用死不瞑目式的目光狠狠瞪着关山水,最後大吼道:「什麽大厨阿舍,我娘我外婆,你要感谢的人是我,是我凤九天知不知道?啊,你这个笨土包子,你真是气死我了,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你记得清楚,唯独我,对你付出了一颗真心的我,你竟然忘得乾乾净净。」
关山水目瞪口呆的看着化身为暴龙的凤九天,最後期期艾艾道:「可是……可是香露是你外婆你娘给的,饭菜是大厨做的阿舍提过来的,有……有你什麽事儿啊……」
其实他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就是在自己的心里,似乎凤九天为自己做这些事情,就如同自己至亲的人为自己做的一样,压根儿就不用客套,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何会这样想,也不知道这样想代表着什麽意义,但他的确是这样想着的。
磨牙声再度清晰传来,凤九天目露凶光的上前,一把就扳过关山水的身子。
下一刻,他便听到惊惶失措的大叫声:「啊啊啊,好,俺承认,俺不应该把你当成俺的……反正就是很亲厚的人,以为你为俺做这些事没什麽,没错没错,你是俺的什麽人啊,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俺以後会记住了,谢谢你了凤九天,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他拼命的挣扎大喊着。
禁锢身子的力道刹那间就轻柔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在愣了大概几秒钟後,整颗破碎的心立刻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癒合了,而且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飞扬着。
温柔的去解关山水的裤带,他的声音似乎可以拧出水来:「不,山水你的想法很好,我不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人,我就是你身边最亲厚的人,你要实实的依靠着我,享受我给你的一切。」
他忽然又愉快的笑出声音:「啊,老天爷待我真是不薄了,没想到他虽然给了我一个最笨的土包子,但说开窍就开窍了,不错不错,山水你想着,等咱们回去凤鸣山后,要准备三牲祭礼拜谢天地。聂十方就因为对月老出言不逊,被整的那个惨啊,前事不忘後事之师啊……」
他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最後声音戛然而止,疑惑的看向那条自己与之奋战了半天也没解下来的裤带,怒气又一点点的聚集。
「这是怎麽回事?」他指着裤带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十几个死疙瘩,口气不是很好的问关山水。
「因为……因为裤子总喜欢掉,所以……」关山水被凤九天的那番话弄得一颗心猛然就乱了起来,把最开始想好的完美理由给忘了个乾乾净净,而且怎麽也想不起来,只好临时又找了一个蹩脚的藉口。
「这番话你留着骗鬼去吧。」凤九天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两天都躺在床上,连床都没下过,裤子就算想滑下来,恐怕也是一个很高难度的动作吧,还是说你的裤子难道长腿,自己会慢慢褪下来?」
他说完,关山水的脸就红了,但他仍是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裤子,只不过再也不肯开口说话。
凤九天索性不解裤带上那些疙瘩了,他哼了一声,继续道:「是为了防我吧?才系了这麽多疙瘩,切……」
他嗤笑一声,两只手指夹住那条裤带,微微一用力,可怜的裤带就断成两截:「看到了吗?如果我想解你的裤子,你就是再系一百个疙瘩也没用,以後别再干这种蠢事儿了。」他一边说,一边迅速褪下那条长裤。
「啊,你都知道俺防着你了,为什麽还要扒?」关山水大叫,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耳朵边传来一股令他痒痒的热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笨,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怎麽样了,你以为在你这种状态下,我还能做什麽?你可是我真心喜欢,真心想疼着宠着的人,又不是只拿来泄欲的对象。」
凤九天在关山水的耳垂上稍微用力的咬了一下,然後又轻轻的吻了一口:「记住,你现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很可能是撩拨我那兄弟的元凶,如果因此导致直接後果,你要自己负责哦。」
他说完,见关山水果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才满意的直起身来,掰开两片浅麦色的臀瓣,细细审视着之前红肿不堪的小洞,最後点了点头道:「还好,消去好些了,照这样子,两三天後应该就可以痊癒了。」
看着宛如被蛇盯住的青蛙般一动不敢动的关山水,他忍不住又起了戏弄的心情,呵呵笑道:「我想用不上五天,就可以和你肌肤相亲,做一些令我们快乐的事情了,山水你放心,这一回我绝对不会弄痛你的。」
「你为什麽不骗俺说猫和老鼠是一家,最起码还容易让俺相信。」关山水愤怒的吼,一感觉到那两只爪子离了他的屁股,便忙不迭的把裤子拉上。
他骨碌翻过身去,带着惊惧和倔强的目光就那样恶狠狠的盯着凤九天,盯的他那根不争气的兄弟一下子就从草丛里蹿了出来。
「好了,你好好的养伤吧,想吃什麽尽管告诉阿舍好了,他会留在这里服侍你。」凤九天唯恐再待下去,自己会兽性大发再吃一遍眼前的可人儿。
虽然一向以定力惊人而自傲,可他们四个兄弟有一个算一个,一旦面对自己的爱人时,什麽定力都成了狗屁。
几乎是逃一样的狼狈蹿出了屋子。凤九天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然後站在那里让料峭的春风吹了一阵,才带着满足的笑容和前所未有的好心情哼着小曲儿迈步离了後院,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刚来到前厅,就碰见了楼三凤和另一个俊逸出众的青年男子。
※※※※※
所谓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的,这曾经的情人再见面,其实眼睛更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三凤虽然已经被楼中凡警告,再见到凤九天不许她和对方置气为难,但事实上,若没见面,有身边的现任爱人相陪,她可以不去计较,此时却偏偏见了面,即便身旁的爱人也很出众,她仍然觉得委屈愤怒。
「原来凤公子竟然还愿意登我们楼家的门啊,先前听见姨妈说起,我还以为是她老眼昏花了呢,因为凤公子实在是没有再过来的理由了啊。」
楼三凤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茶碗喝茶,看也不看凤九天一眼,语气却十分刻薄。
「三凤……」旁边的富家子刘谦也是和凤九天一起打过交道的,且两人现在还有生意上的往来,倒不好弄得太僵,於是拉了拉楼三凤的衣襟,一边亲热的招呼凤九天坐下来。
凤九天叹了口气,心说该来的总是要来,如今看着,楼三凤的确是明艳动人,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偏偏自己面对如此的美人,心里只觉得无奈,但一对上那个平凡的土包子,不要说一颗心了,就连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快乐的舒张开来,缘分如此,也只能徒呼一声造化弄人了。
因想起自己不管怎麽说,总归是亏欠楼三凤的,只好坐了下来,呵呵笑道:「三小姐现在是与刘公子在一起吗?果然是才子佳人相得益彰啊,站在一起就让人觉得那麽相配,我这里先恭喜两位了。」
楼三凤冷哼一声道:「我不用你恭喜,凤公子手段通天权势显赫,什麽时候能真心对人说句实话?反正我是从没有听到过,现在想想,说你是披着人皮的大骗子还差不多,说,你又跑到我们家里来干什麽?」
她这番话说的更难听了,连旁边的刘谦都觉得过分,在落凤城,因为民风开放,所以男女交往分手实属常事。
楼三凤和凤九天之前的事他也知道,觉得只是那麽短一段时间,又没有被骗失身,实在不该如此斤斤计较,何况真惹恼了凤九天,对楼中凡的生意也有莫大的影响,实为不智之举,因此咳嗽一声提醒楼三凤,让她注意收敛一下。
不过凤九天却松了口气,他太清楚楼三凤这种女孩,有话就说敢作敢为,性子直爽,虽然咄咄逼人了些,却绝不会暗中使坏,实在比寒芳仙子那种女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此正色道:「实在不瞒三小姐,我是过来探望表哥的,听说他病了,热症旧疾又犯,正好我身上有几瓶香露,最是解热去火,便拿过来给他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句话说完,楼三凤立刻响起了之前关山水对自己说的话,只是当时自己不肯相信,还以为他是故意诬陷凤九天,如今看来,莫非……莫非那些话都是真的?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惊叫道:「你……凤九天你……」她努力平静了一下情绪,才能尽量用正常语气将接下来的几个字说出口:「你为什麽要对表哥这麽好?」
「因为我觉得我和表哥很投缘啊。」凤九天微笑:「哦,我山庄里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三小姐和刘公子了,两位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的栖凤山庄做客游玩,凤九天必定倒履相迎。」
他说完,生怕楼三凤再深问,留下一盏没有动过的茶洒然而去。
楼三凤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怎麽也不敢相信,最後她竟然是输在自己的表哥手里。
虽然凤九天没有深说,但他话中的意思,让拥有女人敏感直觉的楼三凤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原来真正在对方心里装着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而是……而是一直避他如蛇蠍的表哥。
楼三凤不明白,表哥有什麽好?他是个男人不说,还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连俊俏的相貌都没有,身材也不是如女人般纤细匀称,瘦削的身子常年包裹在那一件一件普普通通的长袍子里,他是连穿个华贵点的长袍都会浑身不自在的土包子啊。
不仅如此,他没有漂亮细腻的脸蛋,皮肤也是属於男人般的浅麦色,摸一把绝对没有女人那种柔滑绵软的感觉。还有,表哥没有学识,连个大字都不识,虽然会算的一手好账,但凤九天的生意遍布全国各地甚至邻近的那些国家,手底下绝对不缺算账先生吧。
楼三凤怎麽也想不明白,凤九天为什麽会选择关山水,她当然不是诋毁表哥,但凤九天和关山水在一起,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共同语言和话题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是想不明白,楼三凤心里就越觉得委屈,她不顾刘谦在後面的呼唤,一路向後院跑去。
来到关山水的房间,不顾阿舍的阻拦,她一下子就推开了关山水的门,看见阿舍那个混账东西又闪电般拦在自己面前,她乾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表哥,是我,我是三凤,你不让我进去吗?」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关山水可能拒绝表妹的要求吗?他甚至是又惊又喜的邀请楼三凤进去,挣扎着坐了起来,满面笑容道:「表妹你快坐,俺身上实在没有力气,热的难受,就不下去迎你了。」
楼三凤哼了一声道:「热的难受?表哥不是刚喝了凤九天的香露吗?不是浑身都像三伏天吃了个大西瓜那般通体舒泰吗?怎麽还会难受?」
她说到这里,眼圈儿就不禁红了,乾脆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凤九天的面前。
关山水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期期艾艾道:「表妹……你……你怎麽知道的?」他紧张的搓着手:「其实……其实……」
不等说完,楼三凤就打断了他:「其实什麽?你想告诉我其实凤九天和你之间根本没有什麽吗?你们其实就是很不错的朋友,他的香露是因为喝不了了,所以才拿过来给你喝的?你想说的其实就是这样吗?」
关山水愣住了,抬头看向楼三凤:「表妹你怎麽了?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楼三凤的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她站起身激动的喊道:「我怎麽了?我什麽意思?告诉你,我全都知道了,就在刚才,我遇到了凤九天,他已经全都告诉我了,我怎麽也没想到,原来你平日里避他如蛇蠍的样子,竟然全是做给我看的,原来他真正喜欢的是你,可你们却都把我瞒在骨里。」
楼三凤是谁?那是关山水从小就视若珍宝的表妹啊。当下一见到她眼泪横流,立刻就慌了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不知道凤九天在楼三凤面前到底胡说八道了些什麽,惹得她这麽伤心,不由得心急如焚,越急起来,话就说的越不清楚:「不是……表妹你先消消气……你……你听俺说,那个……那个混蛋到底都说了什麽?你……你别听他胡说啊。」
「还用说什麽?我还用听他说什麽?」楼三凤抹了一把眼泪:「你竟然称呼他是混蛋,你……你连这麽亲昵的称呼都说出来了,你还想和我说什麽?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不是……表妹……不是……」关山水急得满头是汗,他太冤枉了,他比窦娥还冤啊,什麽时候混蛋这种骂人的辞汇竟然变成亲昵的称呼了,他……他明明是在骂凤九天混蛋啊,他真的是在骂凤九天啊,哪……哪有一点儿亲昵的意思啊?
「我之前就和表妹说过,那是一条毒蛇,他是天下最狠毒的人,表妹你不信,还说我是为了自己诬陷他。」关山水委屈的道。
他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也具备急中生智这种优良品质,最关键的时刻,总算被他想起之前说过的话了,这些足以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吧。
「没错,你是对我说过,我当时也的确会错了意。」楼三凤吸吸鼻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在暗示我,凤九天他喜欢的是你,而不是我,你在暗示我早点放手,给你们俩自由,表哥,你说的一点儿没错,那个男人对天下所有人都是毒蛇,都是一样的残忍狠毒,可唯独对你……」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她就又红了眼眶:「算了,反正现在说什麽都晚了,是我自己傻,其实我早该知道的,明明每次他和我在一起,想的都是你,来到家里,也是围着你转,是我自己把自己给骗了。」她又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表哥,你不用内疚,情场如战场,我愿赌服输,如今我也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你放心,我是绝不会再纠缠你们的,我……祝你们幸福,愿你们……能白头到老……」这一回,她说完了,转身就跑,房间里还余下她的哽咽声。
关山水简直就被他表妹这一番话弄蒙了,呆了半天,他才欲哭无泪的对着楼三凤早就消失的背影沮丧道:「关键是,表妹啊,俺根本不想和那个男人搅在一起啊,俺……俺巴不得离他远远的,俺们两个没什麽,真的没什麽,俺不会去做他的压寨夫人的,表妹你要相信俺啊,呜呜呜,你那个哪里是祝福啊,分明就是诅咒好不好?」
毫无同情心的阿舍在门外已经笑得开始在地上打滚儿了,哎呀这个土包子可太有意思了,可以想像,有了这麽一位压寨夫人,凤鸣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啊。不行,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帮着主子将山水表哥给弄到手。嘿嘿,到时候他不但是主子面前的第一大功臣,而且还是兄弟们眼中的第一大功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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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在这里得意的笑,关山水在房间里就差没哭出来了,这青天白日的他是招谁惹谁了,先是一个凤九天给了一系列的惊吓,哦,虽然那个香露是真的很好喝了,但他可不可以只要香露不要凤九天啊。
然後呢,还有一个阿舍在门外阴魂不散的看着,平时看着那麽活泼的一个人,这时候却像是被钉子钉在那儿似的,半步都不肯离开。
而最最最令他沮丧的是,表妹竟然也不肯搭理自己了,现在她大概已经认定自己是个不要脸的男人,在她和凤九天谈情说爱的时候横插了一杠子。
可为什麽她就不想想,自己是一直想躲着那条毒蛇的,是老娘,二婶,还有她自己都拼命的把自己往那条毒蛇眼前推啊,就像是生怕人家不能一口吞下自己似的,如今却又来怪自己。
呜呜呜,他真是屈死了,他就是现在死了,也是死不瞑目的啊。
好在凤九天总算还不是那太过胡闹的人,他充分给了关山水接受自己的空间,例如第二天的中午,他就因为要陪万仞山和他的那位尚书夫人一起吃饭,而只派人给关山水送了几样清淡的粥饭和小菜,顺便捎话给阿舍,让他合理安排给关山水两碗香露,但是千万不能喝多,免得闹肚子。
关山水一听说凤九天不会来,心里那个高兴啊,待传话的人一走,他差点就在床上翻起了跟头,不过因为後面的伤还没有完全癒合,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还是做不上来。不过不能翻跟头不要紧,他有别的办法表达兴奋之情。
阿舍透过门缝向里看,只见关山水跪在床上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道:「求各路神仙诸方菩萨保佑,保佑凤九天财源滚滚……」他心说不错啊,这山水表哥挺上道儿,现在就知道替自己未来的夫君祈祷了。
谁知接下来的话可就全变了样儿,只听关山水继续虔诚的道:「他财源广进,就会忙起来,而且应酬也会多,这样就不会过来骚扰俺了,求神仙菩萨们一定要保佑他啊。」说完,他撅起屁股,恭恭敬敬的在床上磕了三个头。
阿舍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想了想还是晃进去,对根本不拿正眼儿看他的关山水笑道:「表哥啊,你这种祈祷一点诚心都没有耶,各路神仙菩萨会理你才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山水瞪了他一眼,愤愤道:「俺怎麽没有诚心了?」
这该死的阿舍,专门就会给自己泼冷水,哼哼,他要拿小草人扎针,让这个阿舍生孩子没有屁眼,哦,算了,小孩子是无辜的,还是让他的背上长痔疮好了。
他很好心的想着,嘴角边泛起「恶毒」的微笑。
「你当然没有诚心了,你知道我们爷昨儿求神灵菩萨们保佑你们两个可以朝夕相处白头偕老时是怎麽祈祷的吗?」阿舍忍着笑,看见山水表哥那倔强的表情,就忍不住好想逗弄啊。
哦,老天,这不能怪他,实在是对方太可爱了,哈哈哈。
关山水瞪大了眼睛,果然被阿舍勾起心中的好奇宝宝,却听他哈哈一笑道:「我们爷为了昨儿的求祷,特地斋戒沐浴了三天,然後准备了丰盛的三牲和果品,还特地到千味楼要了一桌最上等的燕翅素席,然後他焚起高香,献上祭品,认真祈祷。嗯,虽然当时小的我是看不见神仙们,但想也知道,他们一定是享用的非常开心。」
他顿了顿,见关山水还是一脸不解,不由得叹了口气道:「表哥你真是太迟钝了,你也不想想,比起我们爷那种祈祷,你就在这里乾巴巴的念几句磕几个头,能有什麽作用啊,你做了的,我们爷一样没少做,可我们爷做了的,你几乎一样也没做。俗话说,吃人家嘴短,用脚趾头想也该知道,那些神仙们到底会保佑献了供品的爷,还是会保佑只在这里随便说几句磕几个头的你了。」
关山水脸色惨白,嘴上却还不服输道:「你……哼哼,你胡说,神仙们才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家伙,你……你污蔑……」
不等说完,阿舍就跳了起来道:「啊,表哥,山水表哥,啧啧啧,你真的是完蛋了,你竟然敢称呼神仙菩萨们为家伙,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哈哈哈,你真的是完蛋了。」
关山水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这个破嘴,怎麽就不服大脑的管制呢?什麽话想说就说出来。
他心里惊恐已极,乡下的孩子,是不可能抱着什麽无神论态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越想就越觉得胆战心惊,连忙将乌鸦嘴的阿舍给赶了出去,这里整个人都趴在被窝里想着对策。
但是他的脑子从来就没有承担过这样繁重的劳动,因此高速运转了一会儿还没有结果後,大脑的懒惰细胞们便自动进入了休眠状态,也不管自己的劳动攸关着主人下半辈子的幸福,直接会见亲切的周公去了。
阿舍真是服了这个心胸宽广,天塌下来能当被子盖的土包子表哥,明明看他之前还一幅气氛惊恐忧虑过度的样子,这还不到小半个时辰呢,竟然睡熟了,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噜声,显示出这个春日里的午觉实在是让关山水十分的享受。
※※※※※
关山水睡得正香,忽然不知道前方有一件什麽东西,让他迷迷糊糊的起身跟着那样东西向前走,一直走一直走,突然之间,前面大放光明,四周豁然开朗,环顾过去,绿树红花小桥流水,竟是一个人间仙境般的地方。
亭子当中坐着几名长髯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仙人物,正在那里喝茶聊天。
其中那个白袍老道喝了一口茶,笑道:「这个我已经想过了,关於凤九天和关山水之间的纠葛嘛,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就算是凤九天自己牵出来的红线,它也总是红线嘛,你们说对不对?」
关山水惊出一身冷汗,忙竖起耳朵听别人怎麽说,却听那个灰袍老道也笑道:「没错没错,道兄所言深合我的心意。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缘分,不过看在那凤九天诚心祈祷,献了我们诸多祭礼的份儿上,倒不若成全了他,总不好享用了人家的果品三牲,却不替人家办事,这可就有些不厚道了是不是?」
另一个紫袍老道道:「这话说的在理,何况他们两个本来都是孤寂一生的,如今凑在一起,也不碍别人什麽事情,倒不如成就一段好姻缘,月老的功德就又多了一桩。」
话音刚落,最後一个蓝袍老道道:「只是大家莫要忘了,那关山水也是诚心祈祷过的,他不希望和凤九天在一起啊,我们也不能自私的只听凤九天所言吧?」
他说完,在暗处偷听的关山水连忙感动的点头,心说总还有一个有良心的道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听之前那三名老道异口同声道:「这有什麽?那关山水不过就是在床上磕了几个头而已,莫说没有三牲果品,就连斋戒沐浴都没有,论起诚心,哪比得上凤九天,我们又没有受用他什麽,何苦替他办事。」
关山水大惊,心想仙长们啊,你们可不能这麽算吧?若是因为俺没有准备祭品,俺稍後补上一些不就行了吗?
刚想到这里,就听刚刚的蓝袍老道也道:「只是虽这样说,万一以後那关山水又补了祭品,可怎麽办呢?」
其余的道长一起摇头道:「就算他补得再丰盛,也没有用了,谁让咱们已经先受了凤九天的祭礼,是不是?这凡事嘛,都要讲究个先来後到,所以这事儿就这样定了,就把他们牵在一起吧,过些日子凤九天回山的时候,就可以带上这位压寨夫人了,哈哈哈……」
四名道长一起捋须长笑,关山水气得眼冒金星,跳出来大吼道:「亏你们还是神仙,不说拯救黎民帮助弱小,竟然只因为几份祭礼,就要做这种送羊入虎口的事情,俺们世人若摊上你们这样的神仙,还每天里诚心祭拜你们干什麽?」
那四名道长先是一惊,接着就怒道:「无知小儿乱说什麽,怎敢私闯修仙之地,童儿,还不与我赶出去……」
话音未落,关山水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竟直直摔了下来,他吓得大叫一声,猛然坐起身子,睁眼一看,原来还是在自己的小屋里,刚才的场面,竟然只是南柯一梦。
关山水擦擦头上的冷汗,心说是梦吗?怎麽梦里的情景那样逼真呢?那些神仙们……
他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暗道糟糕了,那些神仙们果然嫌俺没有祭礼,要帮着凤九天,俺这一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不行,不行啊,神仙们不帮俺,俺就要自己想办法,没错,俺一定要逃出那条毒蛇的手掌心,否则天天来那麽要命的一场,俺就是个铁人,也禁受不住啊。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关山水全因阿舍的那一番话存了疑心,因此竟做了这样一个怪梦,偏偏他还对这梦里的事信以为真,当下心里十分惶恐,逼着自己懒惰的大脑拼命转动,一定要找出一个能够顺利逃走的办法。
也是天从人愿,这机会很快的便到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连续来了三天,将关山水的一日三餐照顾的妥妥帖贴,亲眼看着他身後那处蜜穴恢复如初,听他乖乖的说热症全部退去了之後,凤九天恋恋不舍的对他宣布:「山水,你这些天先乖乖自己待在家里,我要回山准备一些事情,等再过半个月,我会回来接你,我们去凤鸣山成婚,从此後你就是我的了,我也就是你的了,当然,如果你想要在这里先举行一次婚礼,我也不反对,但我师傅他们到时都会在凤鸣山等着,所以回到那里之後的婚礼是一定要举行的了,你怎麽想的?」
「俺……俺怎麽想的?」关山水跳起来三尺多高,但见到凤九天随即沉下来的脸色,听他阴恻恻的问出那句:「怎麽?你不愿意吗?」他不知道为什麽,刚刚那股视死如归的气势立刻不见了,而且腿肚子不争气的转起了筋。
「不……不是,这太突然了,凤九天,你……」关山水含泪看向凤九天,期待他能忽然良心发现放过自己一马。
不过他只看到对方笑成了一朵花的脸:「不是不愿意就好,其他的都不成问题。嗯,这有什麽突然的,我们都有过肌肤之亲了,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一天了吧?还是说,阿舍这三天没有把你开导明白?」凤九天挑高眉毛,唤进一直在门口听话的阿舍。
「回爷的话,我这三天里不分昼夜舌灿莲花的向山水表哥讲述了我们山寨的美好祥和,直到他点头答应会嫁去我们山寨当压寨夫人才停口,哎呀这两天的口水都快说乾了,总算不辱使命。」阿舍大言不惭的道,差点让关山水昏死过去。
凤九天满意的点头,关山水气愤的颤抖:这……这条毒蛇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那个阿舍,他就一直在自己的床头前大声的讲大声的讲,折磨的他连觉都睡不着,所以他才会在坚持过第一天晚上第二天晚上後,却在第三天晚上投降的。
不管是谁,三天两夜没睡觉都会受不了吧?而且自己也没有答应阿舍说会去他们的山寨当压寨夫人,自己只是说有时间会去凤鸣山看看,如果可能还会住两天,结果这家伙就红口白牙的愣说自己同意嫁过去了,这……这人间还有没有公理啊,举头三尺的神明们啊,你们都在哪里喝茶聊天呢,难道没看见这儿有一个颠倒黑白的家伙吗?
关山水欲哭无泪,阿舍功成身退,重新回到门边。凤九天微笑着点头道:「行了,既然已经做通你的工作了,剩下一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你准备了吧,山水啊,你想要什麽彩礼?尽管告诉我,我下次回来提亲迎娶的时候给你带齐了。」
关山水青筋暴露的吼:「俺什麽都不要。」
结果这鼓足勇气才发出来的吼声却只换回一个紧紧的拥抱,凤九天感动的在他耳边道:「山水,没想到你还没成为我的老婆,就如此的贤慧,竟然懂得替为夫我省钱,你放心,虽然你自己不好意思,但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我会准备一份让你们全家人都目瞪口呆的彩礼,嫁妆嘛,就不要了,我们凤鸣山上什麽都有。」
他放开关山水:「宝贝,嫁给我,这一辈子你就等着享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山水吐血三升,无力的抬头看天,心想难道天上就没有一个不受贿赂的神仙来替他主持一下正义吗?
凤九天看着他如丧考妣的脸色,恍然大悟的道:「是了山水,你舍不得我是吗?哎呀其实我只不过是走一个月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我们就不会再分开了。」
他得意洋洋的指鹿为马,故意装着没看到关山水欲呕的表情,然後又托着下巴沉吟道:「要不然,我晚几天再走,陪你再做几回那快乐的事情,彻底的满足你後我再离开?那样的话你在这一个月里也会有多一点的回忆是不是?」
关山水再吐血三升,耐着心里的恶心感觉急切的道:「不……不用了,你……你还是快回去吧,俺……俺能挺住,俺不需要太多你的回忆。」
就目前的这些回忆俺都恨不得从心里抹去了,还想有更多,那还不如让俺跳江得了。他在心里无力想着。
「是这样吗?」凤九天疑惑的问:「我刚刚明明就看到你一幅痛不欲生的样子呢。」
话音未落,他就一拍脑袋:「是了,我明白了,山水你一定是着急快一点和我成亲,所以才催着我回去准备是吗?没错啊没错,想想渡过这短暂的一个月後,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了,还有什麽相思是忍不住的呢?你说对不对?」
关山水虚弱的点头,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男人的无耻程度,不管自己是什麽表现,他总有办法给扣上一顶对他锺情的帽子。
他挥挥手,现在只要能赶这个男人离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好了,你快去吧,俺……俺好累,俺想休息了。」
凤九天站起身,拿起他进来时放在桌上的一幅卷轴:「山水,这是我的自画像,你如果实在太想我了,熬不住的话就打开看看,聊慰相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他珍而重之的将卷轴放在关山水手上,又恋恋不舍的看他一眼,最後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好好等我回来哦宝贝,不然的话,你应该知道我行事的风格,我会给你一个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惩罚。」
满意的见到关山水瑟缩了一下,凤九天这才放心的出门扬长而去。
剩下关山水在後面呆呆的看着那幅卷轴,小声自言自语道:「聊慰相思?聊慰相思是什麽意思?算了,不要问了,想也知道不会是什麽好话,难道毒蛇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吗?」
当天晚上,关山水就开始积极的为逃亡做准备。
他看着一直守在自己门外的阿舍,心里一直在思索着该找个什麽办法将他赶走,最後想来想去,忽然让他想到一个人,就是整个楼家最贪财最势利眼的二婶。
如果在平时,倒给关山水几个钱,他也不肯去和这位二婶搭讪,不过今天,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他还是主动的凑到了二婶身边。
搓了几下手,直到二婶不耐烦的看着他,没好气道:「山水啊,有什麽事你赶紧说,杨夫人她们还等着我去打马吊呢。」
关山水左右看看,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就连阿舍也碍於这是楼家的客厅,而不敢放肆到亲自堵在客厅门口监督他的地步,於是他努力挤出一个「谄媚」笑容靠近二婶。
结果还没有开口,二婶就挥挥手道:「哎呀山水啊,笑起来不好看就不要笑了,你看你平时笑起来最起码还有个人样,今天笑起来怎麽难看的连点人样儿都没有了?看的我头皮发麻。」
关山水气得在肚子里将眼前这个刻薄的女人大骂了几十遍,才勉强顺下那股气,咳了两声,又向四周望了望,才悄悄道:「二婶啊,你看凤九天那个随从,老是在咱们家後院里杵着,这也太不像话了是不是?何况又不能给咱们家增添收入,也不肯给咱们家干活,这个……虽然不用咱们管饭,但他成天站在咱们家的地盘上,还是很碍眼的,你说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婶看了他一眼,假装有情有义的叹了口气道:「那又怎麽样?凤公子毕竟对咱们家不薄,何况如今掐着咱们家的生意财路呢,连大伯都要让他七分,我又能怎麽样,他愿意站在那儿就站在那儿呗,有什麽碍事的?」
关山水嘿嘿陪着笑容,向二婶的手里递了他这些年来好容易才存下来的五两银子:「不过二婶啊,他天天杵在俺的门口,一点都不管俺心里多不舒服,这也太过分了,那个,俺不会说话,但俺知道家里什麽事都是二婶您操办的,你放心,俺不会让你为难,不过是让你趁着有些时候说几句话,点拨一下他而已,嘿嘿,您看……」
二婶接了银子,不由得喜笑颜开,态度也立刻变得热情了许多:「哎呀这好办,既然是让山水不舒服了,那自然要出声提醒他一下,不管怎麽说,这还是咱们楼家,对不对?山水,你就放心吧,这事情啊,包在二婶我的身上了。」
关山水那个心花怒放啊,暗道太棒了太棒了,只要把阿舍赶走,余下的事就好办了,嘿嘿,他们跟随凤九天的人,自然都是心高气傲的,只要让二婶出个声音,他必然就没有脸在这里待下去了,毕竟二婶可不是俺这种软柿子,拿他们没办法。
二婶拿人家手短,说行动就行动,关山水偷笑的宛如一只山猫一般悄悄跟在她後面,等着看阿舍尴尬羞愧的精彩表情,只不过他彻底的失望了。
就见二婶还没走到阿舍的面前,他便热情的迎了上来,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陪笑道:「二夫人,我们爷说了,这些天我留在你们家照顾山水表哥,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尤其是二夫人您,操持一个家不容易,我还来给您添事儿,这是小小的一份礼物,实在不成敬意,还望二夫人不嫌粗陋,收下来我就心安了,我们爷也心安了。」
这一番话说的,二婶的脸立刻由秋风扫落叶转变为春风又绿江南岸了。
结果把那个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只金凤,流苏底部镶嵌着三枚龙眼大的珍珠,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关山水只看到这只大凤,心里便知道,自己刚刚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了。
除非他也能送给二婶一只比这高级的首饰,但天可怜见啊,他要到哪里弄钱买这麽好的首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寒着脸奔回房里,在床上猛摔着一个小人儿:「死毒蛇臭毒蛇,那麽有钱干什麽?想压死人啊?死毒蛇臭毒蛇。」正拍打的起劲,就听身後传来阿舍的声音。
「山水表哥,你脑子坏了吗?那明明是一个小人,不是蛇啊。」
阿舍再仔细看看关山水手中的那个东西:「没错,是个小人儿,咦,山水表哥,这是谁啊?」
他好奇的从吓得呆若木鸡的关山水手中拿过那个小草人,只见紮的还蛮精巧,只是在某个部位……
他蓦然睁大了眼睛,呆呆看着扎在小人两腿之间的一根草签:「山水表哥,难道……难道这个小人儿是我们爷吗?」
「啊,不是,不是,阿舍你不要乱说。」关山水紧张的要夺回来,却被阿舍一下子闪了过去,他高举着那个小人,哈哈狂笑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山水表哥,你竟然如此诅咒我们爷,哈哈哈,我要把这个小人儿给爷看看,他长这麽大还没有被人诅咒过的经验,啊哈哈哈……」
关山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呜,老天爷,朗朗乾坤下这都是些什麽人啊。恶劣的主子配上更恶劣的仆人,难道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他看着阿舍那仍然得意笑着的可恶面孔,脑海里忽然就迸出「蛇鼠一窝」这个词来。
看来是必须要逃走了。
关山水更加坚定了决心,这若是让凤九天看见自己在他的命根子上扎草签,还不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啊。
他的眼睛骨碌碌转着,看着阿舍仍在那里得意忘形的大笑,暗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让他笑吧笑吧。我还是趁这机会脚底抹油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出了房间,阿舍只当他是恼羞成怒,去前院坐了,也没在意,还在那里拿着小人狂笑个不停。
而关山水这里出了门,便直奔他老娘的房间而去,到里面轻车熟路的从钱匣里取出几两碎银一串铜钱,又让张妈带个口信给楼老爷和自家娘亲,就说自己去周围的地方走一走,过几天就回来,然後就在这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逃之夭夭。
所以当一个月後,凤九天风尘仆仆满心欢喜的从凤鸣山回到落凤城,准备了大箱小箱的彩礼要上门提亲的时候,便在城外遇到了自己的忠心随从,一看见阿舍那张能挤出苦汁来的脸,他心里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麽了?是不是山水出事了?」除了这个可能性,凤九天想不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阿舍还会因为什麽理由摆出这样一副天要塌下来似的模样。
他喊完了,几步赶上前去,来到阿舍的面前一迭声的问着:「他怎麽了?又病了吗?这回病的重了吗?还是上一次的热症根本没好利索,凤羽呢?他就没再去看看,这小兔崽子……」
「喂,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不要这麽武断吧,人家小羽可是很有医德的呢。」一个冷淡低沉的声音从身後传来,江百川携着张大海从後面走了上来,然後转头对阿舍道:「慢慢说,不用着急,到底那个凤九天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疙瘩怎麽了?
「没事儿爷。」阿舍看见了张大海,宛如看见救星一样的躲到对方身边。
他知道这几个土包子都是好打抱不平的性子,又都是各位寨主的心肝宝贝,自己只要躲在他们身边,即便爷想杀人,也会考虑考虑,他感激涕零的看天,暗道苍天待他阿舍不薄,竟然会给他派了个救星过来。
「山水表哥他的精力旺盛体力充沛,病痛全消邪魔後退,没有人比他再好了。」
阿舍像是说顺口溜一般,看见凤九天疑惑的神色,他又咳了两声:「就是吧,他的体力和精力太充沛了,所以……所以在我一时的疏忽之下,让他给逃走了,现在楼家上下,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的目光蓦然暴涨,过了半天才阴沉着脸道:「你说什麽?他逃走了?阿舍,你告诉爷,他是怎麽从你这个轻功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嗯?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你十几遍了,让你要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旁,你什麽时候学会把爷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阿舍又缩了缩肩膀,身子从张大海的身後露出一半,委屈的道:「爷,这事儿不能怪我,我实在没有想到山水表哥平时看起来笨笨的呆呆的,但事到临头竟然如此聪明,如此懂得把握时机……」
他不等罗嗦完,凤九天就用充满了杀气的声音森森道:「别给我废话,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看见山水表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然後我实在忍不住,就在当地大笑起来,然後他就趁着我狂笑的这个功夫,连行李衣服都没收拾就逃走了,真的爷,我是怎麽也没想到他这麽的会把握机会,就利用了我这百年难得一遇的麻痹心理……」
「少废话,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东西,让你也着了道儿。」凤九天伸出手:「拿过来我看看。」
「那个……爷,我们还是回去看吧。」
阿舍好心的提议,却被凤九天一瞪:「少给我废话,拿出来。」
他撇撇嘴,心想爷啊,这可是你叫我拿出来的,到时候丢了人可不能怪我,我明明就提醒过你的。一边想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那个「珍藏」了一个多月的小草人。
「这是什麽东西?」凤九天一把夺过去。江百川和张大海也好奇的凑上前。只看了一眼,张大海就惊叫起来。
「啊,这个是我们乡下的把戏,怎麽这里也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见江百川和凤九天都露出不解的神色,於是哈哈一笑,解释道:「我们乡下如果有仇人对头,又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人家的话,就会紮这麽个小人,写上那人的生辰八字,然後往他身上狠狠扎针,哎呀其实都是没有用的了,不过就是图个心里舒服而已。」
他又仔细看了一下:「咦,这人真粗心,连生辰八字都没有写上,这针……啊,这针怎麽扎在这种地方呢?」他疑惑的抬头看凤九天:「莫非你……」虽然是男人,但後面的话实在太过露骨,即便如张大海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眼里的疑惑换成了了然的神色,嘿嘿笑着看凤九天。
江百川忍着笑,对那个草人评头论足:「嗯,画功太差,人哪有长这麽大的眼睛啊。不过做工很精巧,看得出平时是个编柳条篮子和紮风筝之类的高手,哎呀,最灵巧的还是数这个人的心思,哈哈哈,亏他怎麽想出来的。」
他抬头不怀好意的瞄着自家兄弟:「九天啊,看来很神勇嘛,做了几次啊?每次都做多长时间?怎麽就把人家恨成了这个样子呢?不是当哥哥的我说你啊,男人也是要哄要疼的嘛,尤其人家作为男子,在身下承欢,本来就是比较难受的一方。还有啊,这霸王硬上弓是不对的,你看看我和大海,我们经历了那麽多坎坷才在一起,这感情就是不一般……」
他语重心长的话还没等说完,凤九天就气的转过身踢了阿舍一脚:「你个混账东西,谁让你把这种东西在人前拿出来的,你长没长脑子啊你……」
阿舍委屈的揉揉屁股,小声辩解道:「爷,我都说回去再拿出来给你看了,是你着急,非要让我在这里拿出来,如今又来怪我……」
凤九天气结,举着手中的小人看了半晌,身上升腾起一股凌厉的杀气。他又踢了阿舍一脚:「滚回去,给这两个跟屁虫带路,到栖凤山庄去休息。」他说完转身就走,却不是往栖凤山庄而去。
「爷,你要去哪里啊?这些东西怎麽办?」阿舍跳着脚问,却见已经在几十米开外的主子大声吼道:「我去楼家,不管天涯海角,我也要把那个家伙给揪出来,想从我凤九天的手里逃跑?我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里去。东西你先拉回栖凤山庄给我预备着,不出一个月,我就要把它们给送到楼家去。」
阿舍吐了吐舌头,心想乖乖,爷发怒了,不知在何方的山水表哥啊,你自求多福吧,这回连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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