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影西移万籁俱寂,刚刚绽出花苞的稀疏树木在料峭春风中轻轻摇着,发出「簌簌」的轻微声响。
一道人影在朱大少别院的墙角拐角处探了探脑袋,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门口也没有什麽埋伏,於是他猫着腰,沿着墙根儿慢慢走着,过了好一会儿,瘦削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月影终於渐渐隐没在将明的天色中,朱家别院里的仆人开始早起为别院中的贵客准备早餐。
就在此时,在那位贵客歇息的房间里,一把精致的茶壶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随着客人暴怒的一摔,「匡啷」一声,可怜的茶壶瞬间粉身碎骨。
「关山水,你好样的,昨天晚上才告诉过你是我的人,今天一大早就敢给我跑得无影无踪,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我还真就不信了,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他们都能抱得美人归,不对,是抱得土包子归,难道老天会独独漏下我凤九天不成?好,就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不就是逼你一个大男人做我的压寨夫人吗?有什麽难的?密宗都给我灭了,我还降服不了你一个土包子了。」
暴怒的吼声到了最後,便成为信誓旦旦的誓言,凤九天艰苦的逼男为妻路,才开始了第一步,而一系列精彩的好戏,也终於拉开了厚重的帷幕。
关山水逃回家里的第二天就病了,他初次承欢,那个地方自然承受不住凤九天的粗硕凶器,即便是经过了充分的润滑,也仍然裂了开来。而且不到天明他就逃跑了,虽然已经立春,但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尤其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是很有些料峭春寒的,因此上双重打击之下,他回到家就病倒了。
楼老爷倒是十分关心自己这个外甥,忙请了落凤城的名医来替他看诊,但关山水哪敢将後庭上的伤口给这个医生看,因此也只说是偶感风寒,偏偏那个地方的伤可不是单纯的把脉就能够把的出来的,因此最後医生只是给开了两剂发散的帖子,嘱咐他清淡饮食後便离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後庭处又肿又痛也就罢了,他的旧疾竟然也在此刻找上门来。
关山水有个热病,每次犯病时,从身上到心里,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抓心挠肝的难受,偏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着,待忍过三天之後,便会自己好了,问了多少个大夫,皆言不知是什麽病症,好在这症不过每年犯两三回而已,挺过去後就一点毛病没有,因此逐渐的,关山水也就不将其放在心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来,伤风还没有好利索,就又添了新症,连带着伤风也越来越重了。关山水每每咒骂凤九天之余,就哀叹是自己太软弱了,所以不但被那条毒蛇狠狠咬了一口,连这些新老病症都欺上门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晴天霹雳远远不止这一个。就在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能靠在脑海里想像把凤九天大卸八块才能减轻点痛苦的时候,始作俑者——凤九天竟然大摇大摆的上门来了。
凤九天上门的时候,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也就是说,第三天一大早,这家伙就上门来了。至於前一天他在干什麽,那还用问吗?像凤九天这样谨慎的人,当然是全力去博取楼中凡的好感。
他以上一次的合作十分愉快为藉口,一口气又与楼老爷签订了好几份其他方面的合作协定,并且明白表示,之前和楼三小姐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意乱情迷而已,如今既然楼三小姐已经有了心上人,他决不会再横刀夺爱,不过以後,大家还是朋友。
楼中凡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白,像凤九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和自己的女儿长久的,只要他没有做出格的事情,自己也没必要横眉冷对,何况人家也一直没说过在和自己的女儿交往,不过是朋友一场而已。
所以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就没有什麽所谓的怒火中烧,亲亲热热的签完合约,自然是要客气客气,说几句什麽以後还可以到家里来玩之类的话,他没有想到的是,凤九天竟然十分高兴的一口答应,而且在第二天就上门了。
凤九天来的时候,楼中凡还没有出门。见到他来也不由得一愣,二婶和婉萍姨妈在愣神过後,就热情周到的迎了上去,毕竟那镯子和项链可不是凡品,两人的首饰盒中最值钱的就是这样东西了。
楼三凤一早就出去了,没在家,凤九天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优雅的坐在客厅里喝了一口茶,他考虑着怎麽开口打听关山水的事情,婉萍姨妈和那个二婶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灯,若自己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只怕她们会察觉到什麽,而自己并不想现在就让她们知道这件事。
他在那里暗自沉吟,婉萍姨妈和二婶乾陪着他大眼瞪小眼,客厅里的气氛一瞬间沈默的有些尴尬,半晌,二婶见凤九天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在那里捧着茶杯啜着,只好自己没话找话的对婉萍姨妈道:「山水的病有没有起色啊?怎麽昨晚上还没下楼吃饭?」
婉萍姨妈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他怎麽搞得,从外面得了伤风也就罢了,偏偏老毛病又找上了,他那个热症啊,一犯起来就热得难受,怎麽治也不管用的,但挺过两三天就好了,所以没办法,这两天再看看吧,也得等这热症好了才能再继续治那风寒啊。」
凤九天心里倏然一惊,整个人竟站了起来,看见婉萍姨妈和二婶惊讶的目光,他才强忍着心里的担忧焦急彬彬有礼道:「哦,我和三凤虽然已经没什麽了,但和表哥始终是朋友,何况表哥这人憨厚,我和他意外的投缘,今日来原也想约着表哥上街转转,顺便去我的铺子看看的,怎麽,他竟然病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萍姨妈一听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忙点头道:「哎呀,能和凤公子你一起去学点东西,俺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奈何这孩子没福气,这两天病的厉害,哦,若凤公子有心,等他病好了,何不带他去学习一番。」
凤九天微笑道:「这个是自然的,阿姨不说我也要这样做,不过表哥病了,於情於理我也该去探望一番,表哥住的还是先前的院子吗?」
「是啊是啊。」婉萍姨妈有意无意的看了二婶一眼,心里那个得意劲儿啊,心想你们家儿子有能耐,是大家子弟又怎麽样,你拼着命的想让人家凤公子提携他,可人家凤公子却爱搭不理的,俺们家山水倒不会那些曲意逢迎的本事,可结果又如何?哼哼,谁说这老实人就吃不开,这凤公子可就待见老实人呢。
凤九天答应一声,就匆匆往後院而来,刚到了关山水的屋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呀呀咒骂声,虽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毒蛇二字出现的频率之高,令人咋舌。
更令人咋舌的是关山水的骂人艺术,例如他咒骂着那条毒蛇找不到食物过冬,别的毒蛇都能冬眠,它却窝在洞里打哆嗦,还有什麽被人把毒牙拔去,再也没有办法放毒害人之类的,总之骂法是五花八门,却只让人觉得好笑。
凤九天心里猛然就掠过一阵暖暖的感动,心想这个土包子啊,被我那样的对待,可咒骂的时候都如此厚道,怎麽会有人这样的可爱呢,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搂进怀中再好好的疼爱。
因为听关山水正骂在兴头上,所以凤九天在门外没有吭声,只是悄悄的推开门进去,蹑手蹑脚的来到关山水身边,只见他闭着眼睛,嘴唇一动一动的,源源不绝的可爱咒骂就是从那张嘴里逸出的。
轻轻将手放在关山水头上,触手感觉到的热度吓了凤九天一大跳。却见关山水也不睁眼,只是喃喃的道:「娘,你来了,给俺倒杯水吧,俺的嘴巴乾死了,哦,可能刚才说太多话了。」
凤九天轻笑,自己走到桌上给他倒了碗水,那水是温热的,他拿到关山水身边,关山水还是不睁眼,接过碗咕嘟咕嘟都喝了下去,然後「啊」的发出一声微弱惨叫:「娘你干什麽啊?明知道俺心里热得都快起火了,还给俺喝温水,俺想喝刚从井里汲上来的井水了。」
「不行,那太凉了,会闹肚子的。」凤九天断然道,他看见靠窗的桌上有一个大大碗公,里面大概就是刚从井里汲上来的井水,不过他才不会给土包子喝这个,那麽凉,他的肚子会受不了的。
凤九天的声音不大,但听在关山水耳内,却比生生打了一个焦雷还要响。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看着凤九天,半晌才想起来大喊道:「你……你你你……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告……告诉你,俺娘和二婶她们可都……可都在家,俺……俺姨父也没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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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水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个……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要脸为何物啊?竟然主动要求看自己那里的伤口,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意识到挣扎是没有用的,反抗也是没有用的,关山水乾脆拿被子蒙住了脸,直挺挺的往後倒去,大声道:「俺要昏了,你晚上再过来探望俺吧。」虽然知道不会起多大作用,但他衷心的希望凤九天还有一丝良知,肯就此放过自己。
凤九天险些笑出声来,本来以为自己看中的这个土包子总算比李大喜张大海朱未要强的多,最起码不那麽土不那麽呆,但谁想到偶尔呆起来,竟然是连那三个人也比不上的。
他强忍着笑,温柔的扳过关山水的脸:「没关系的,给我看看,上些药就好了,否则会一直疼,一直发炎,红红的肿肿的会很可怕哦。」
关山水倏的又翻过身去,他刚想告诉凤九天自己已经昏倒了,蓦然想起昏倒的人怎麽还能说话,於是连忙闭紧嘴巴,凤九天刚把他翻过去,他就又翻过来,心里一直祈祷着这条毒蛇赶快消失。
凤九天终於忍不住大笑出声来,使劲扳过关山水的身子,好容易歇了笑,他温柔的道:「你啊你啊,没想到笨起来的时候还真像那种草蛇呢。」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停止了挣扎,显然自己这个话题勾起了关山水的好奇心。
於是就继续道:「你知道吗?在北方有一种草蛇,它们死亡的时候就会翻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所以这种蛇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摆出那个奇怪的姿势装死。但可笑的是,如果有人将它翻个身的话,它又会立刻翻回成那个奇怪的姿势,以表明自己确实是死掉了,死的很彻底,哈哈哈,你说这种蛇笨不笨啊。」
关山水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时候睁了开来,哈哈笑道:「啊,还有这麽笨的蛇?只要它动就说明它根本没有死掉了,和摆成哪种姿势有什麽关系?」
他蓦然停下了笑声,因为想起自己刚刚那种行径简直就和那笨草蛇一模一样。呜呜呜,真是好奇怪,自己怎麽会笨到那种程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看见那土包子开心的笑容,然後蓦然停止又换成一幅沮丧样子,一瞬间他就觉得似乎心里所有的花都绽开了一般,是真正的心花怒放。暗道难怪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博心上人一笑而不惜挥洒千金,如今看来,慢说千金了,就算是万金,能买爱人一个开心的笑容,也是值得的啊。
「好了,转过身给我看看。」趁着关山水还在为自己的蠢笨程度哀叹的时候,凤九天替他翻了个身,不待他反抗就褪下了他的裤子。然後他就被眼前那红肿不堪的伤口震惊的呆住了。
一瞬间,天地无光风云变色。关山水只挣扎了一下,屁股上就挨了两巴掌,那条之前还柔情似水的毒蛇暴怒吼道:「伤口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不知道吗?竟然还捂着掖着,你要等它真正的烂掉才肯给我看吗?」他又气又急,疼的心都发颤了,颤抖着手就去怀里摸之前买好的药膏。
关山水这一回是真正见到天下无敌的厚脸皮了。他真想一脚踢开凤九天,指着他的鼻子问问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哪个王八蛋害得,不过一动,那後庭处就疼得钻心厉害,让他有劲也没地方使。
正要死命挣扎一番,忽然在那羞耻的地方,於又热又痛的难受感觉中渗进一丝清凉。虽然不多,但对於此时伤病交加旧疾复发的他来说,简直就如同火上浇冰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也因此虽然大脑叫嚣着要踢开这个伪君子,不用他假好心,但胳膊和手,腿和脚都拒绝执行这份命令。至於腰嘛,不好意思,正被凤九天压着,根本是想起也起不来。
关山水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可耻了,被一个男人强暴了不算,现在竟然还被那个男人强行看着那个地方。他骂了自己不争气的胳膊和腿一顿,然後又喃喃骂道:「诅咒你,看那些不该看的地方,诅咒你眼睛日後长针眼。」
现在只有这张嘴还算是听话了,他由衷的感激的想,不等想完,就听嘴里发出「哎哟」一声叫,一股剧痛从尾巴骨那里弥漫到全身,痛的他一瞬间冷汗都出来了。
「你刚才说我什麽?我没有听清楚。」凤九天淡淡的道,与他冷漠语气不相符的是那只温柔到了极点的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翻开里面红肿的媚肉,挑着白布蘸着清水替关山水清洗,待清洗完了,又蘸了一点药膏,涂抹在甬道里面和外面的嫩壁上。
「啊啊啊,你要杀人吗?痛死了痛死了。」关山水拼命的叫着:「俺……俺没有说你什麽了,你……你很好行了吧?啊啊啊……」不等叫完,果然那上面就又是一阵清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气的要命,拼命的腹诽着那条小心眼的狠毒毒蛇。但是嘴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了。
好在在嘴巴也倒戈相向後,总算酷刑也结束了。後庭处的疼痛热涨感觉减轻了不少。凤九天也离了他的身上,於是关山水翻过身来,咳嗽了两声,语重心长的道:「毒蛇啊,哦,不对,是凤九天,啊啊,也不对,是凤公子……」
他拱了拱手:「凤公子啊,虽然是你对俺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但你放心,俺又不是女人,不会要求你负什麽责任,大不了就当成被狗咬了一回你说对不对?嗯,你年纪小,俺就当作你年轻不懂事,所以呢,以後咱们两个就没有什麽关系了,你也不用因为内疚而过来探望俺,俺更不会去讹诈你,如果可能,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的,咱们从此後你走你的阳光道,俺过俺的独木桥,这不也挺好的吗?」
凤九天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山水,你想的挺美的啊,哦,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你就想这麽一甩手,将我撵走了事?告诉你,办不到。」他坚定的说完最後一个字,不意外的看到关山水呆愣後随即怒火冲天的眼神。
「喂,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咱们两个……咱们两个谁是被害的一个你有没有弄清楚?俺……俺吃了这麽大的亏,都没有去讹诈你,也没有让你负责,只是让你立刻走人从此永不见面,俺……俺都这样大度了,你竟然还要没完没了?你疯了吗?」
「讹诈?你想怎麽讹诈我?」凤九天靠近他,邪佞的笑着:「叫我给钱,否则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你觉得我会害怕吗?难道山水你还不明白,我巴不得知道咱们的事的人越多越好,哦,如果你不介意,我真想现在就冲下去向楼老爷和你娘说明一切,你同意我这麽做吗?」
他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兴奋之情,明白表示出这番话决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想那麽做。
关山水吓呆了,这若让大家知道他被凤九天给强暴了,那家伙会怎麽样他不知道,自己就得先上吊了,不上吊能行吗?他还有什麽脸在这个家待下去。
他脸色发白,一把拉住凤九天的袖子大叫道:「啊,不……你不能这样做,你……」
「这就是了,你看看,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麽?竟然还想讹我。」凤九天笑得犹如一只大狐狸,嗯,原来娶一个土包子还有这种好处,就是他根本没什麽心眼,你只要一眼,不,半眼就能看出他的弱点,并且针对他的弱点进行适当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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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热烈的一把握住关山水的手,真诚道:「表哥,我愿意对你负责啊,我做梦都想娶你为妻,我想让你为我穿上大红吉服,披上红盖头,和我拜天地,接受众人的祝福,然後我们就可以入洞房,做和那天晚上一样快乐的事情,……」
他越说,关山水的脸色就越白,此时那条不要脸的毒蛇已经开始激动的大喊:「啊,表哥,山水,让我对你负责吧,我们在这里成亲後,就回去我的凤鸣山,在那里当着我师傅和师伯师叔,兄弟们的面再成一次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关山水脸上的血色退得乾乾净净,他一把捂住凤九天的嘴,胃里有一阵阵翻涌着的冲动。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窗外也有呕吐声,不过他想一定是自己幻听了,被这条毒蛇气的幻听,窗外怎麽可能会有人呢。
「求你……不要说了,俺……俺这几天没吃东西……吐……吐不上来。」
他一阵阵的乾呕着,呜呜呜,之前怎麽没有看清楚,这条毒蛇的嘴就像屁股一样,可以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言语呢?明摆着是看恶心死人不用偿命是吗?
「嗯?乾呕?表哥,难道你有喜了?不过你是男人啊,还是说,你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哼哼,敢那麽一本正经的和自己撇清关系,他凤九天不让这个土包子认识到他已定的宿命,名字可以倒过来写了。
关山水终於吐出来了,吐上一口胆汁,然後他一头栽倒在被子里:呜呜呜,老天爷你好残忍啊,我是一个病人,又适逢旧疾复发,可为什麽你还要派一条毒蛇来咬我,要是一口咬死也行,偏偏还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咬得我全身伤痕累累啊。
「凤……凤公子,你想要……你想要什麽条件,尽管说吧。」关山水认命的坐起身叹气,他终於明白了,人是不能和毒蛇斗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他以前一直以给自己下的评价而骄傲,可如今他只恨自己不够狡猾,不够厚脸皮,才会被面前的毒蛇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该适可而止了。凤九天自认为很好心的想着:毕竟土包子表哥还在病中,何况他已经主动让步,若逼得紧了,或许反而不美,要知道再老实的蜈蚣,在面临大公鸡咄咄逼人的进攻时,也是会反咬几口的。
「山水,我明天还会过来看你,不许躲着,嗯,还有,把你想吃的东西告诉我,哦,你身上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我,我明天把大夫和吃食一并给你带来,如果你敢躲着我,我就会把我们的事情召告天下,让落凤城所有的人都为我们祝福。」
「祝福你个脑袋。」关山水悲愤的道:「落凤城的风气再开放,男子之间的事始终不是男女之间的事,到时侯被人知道是你强暴了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
「嗯,是吗?」凤九天挑起眉毛:「或许吧,不过我想如果我每人都发一千两银子的话,是可以买通全落凤城的人上门替我说媒提亲的吧?到时候为我说好话的人可以踏平你们楼家的门槛,山水你要不要和我打这个赌呢?」
「不,不用了,俺才不和疯子一般见识。」关山水泄气的瘫坐在床上,是啊,他怎麽忘了,姨父曾经说过,这个家伙是全落凤城最有钱的人,偏偏这世上,只有钱财最动人心,俗话说钱能通神,何况是他们落凤城这些凡夫俗子呢?
现在他只想快点送走这尊瘟神,什麽要求都可以答应他。於是他懒懒的摆摆手道:「俺什麽都不需要,现在我热得很,你偏偏还在这屋子里散发热气,求求你赶紧出去,就算是帮俺最大的忙了。」
凤九天想了想,终於还是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玩世不恭,如果这时候关山水肯抬头看他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那里盛满了教人心惊的深情。
「那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凤九天沉声道:「你放心,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所以这几天之内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情了。」
他的话让关山水大大的松了口气,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似乎在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凤九天叹了口气,发现这土包子表哥实在是太迟钝了,竟然没有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他不得不又加了一句道:「不过等过几天,你的病都大好了之後,我是不会忍耐的,男人之间的性事要多多的练习才会慢慢习惯,渐渐的就离不开它,山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向我求欢时的表现了。」
「砰」的一声,一只摆在床头柜上的花瓶呼啸着向凤九天飞过来。
扔枕头是女人的行为,对於这种毒蛇,就是要扔花瓶这种虽然不能致命也要致伤的重量级东西。
关山水恨恨瞪着凤九天,他竟然还想做,呸,他以为自己是什麽,是妓院里那些可以让他随意欺凌的小倌吗?
凤九天接住花瓶,只看了一眼,就笑着随手摆在手边的桌子上,一边道:「真是的,楼老爷也太小气了,竟然弄个假花瓶给你摆在床头,不过不管如何,也是花钱买回来的对不对?所以表哥啊,我还是给你放在这里了,嗯,我会记住的,以後我们的卧室里不能摆这种笨重的东西,以免你动不动就出手行凶。
他一边说,一边微笑着走了出去,剩下关山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半晌才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在床上拼命捶着。
呜呜呜,老天爷啊,到底俺上辈子是做了什麽孽?难道俺烧了你的房子毁了你的花园吗?你要这样来惩罚俺?
※※※※※
第二天,凤九天果然如期赴约,虽然关山水祈祷了一夜,希望他会像某些人突然失去记忆一样忘掉自己,但很可惜,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这一回凤九天不但带着他的随从阿舍,还带了一个俊美的青年,说是全天下最好的医生,他特地请来给关山水看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青年哼了一声道:「不用给我带高帽子,我也真是时运不济,好容易下了趟山,寻思着好好玩玩,不过听说你在落凤城,所以看在你好歹是我大哥的兄弟的份儿上过来探望一下,谁知就被你抓了劳工,早知道就不过来了。」当着婉萍姨妈和二婶以及还未出门的凤老爷和楼家其余两位小姐,凤羽半点面子都没给凤九天留下。
「哎呀小羽你不能这麽说,难道我们就不是兄弟吗?你是千里的五弟,也就是我的五弟一样嘛。」凤九天却一点也不恼怒,还笑呵呵的道,说完和楼老爷婉萍姨妈等人打了个招呼,便推着凤羽向关山水的房间而来。
「哼哼,以前做你们的五弟还有些好处,如今嘛,不做也罢。」
在去後院的路上,凤羽还忍不住抱怨:「先不说我那个大哥了,大喜哥一有点头痛感冒什麽的,就当成不治之症似的把我提了去。直到弄得我不耐烦下了山,原想着去江大哥那里玩两天,结果怎麽样,他们家那个张大海不过是贪摘几个桃子卖钱,从树上掉了下来,就把他紧张的扣留了我五天,其实那张大海虽然瘦,但体格健壮的就像牛一样,用得着我吗?」
「是是是,他们都是大材小用,委屈小羽了。」凤九天陪着笑点头,高傲的他何曾和人这样低声下气过,不过为了关山水,也只能忍受凤羽这一时的趾高气扬了,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小羽啊,我和他们可是不同的,我家山水的确是有一种怪病,看遍了大夫,一个个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才请你出手啊。」
凤羽哼了一声道:「好啊,你最好祈祷你们家那个山水画的病够怪,能引起我的兴趣。别像聂大哥,心急火燎的把我绑上山,说他们家朱未去後山玩的时候迷了路,找到时已经昏迷不醒,小腿上有一个伤口,不知道是什麽咬伤的……」
他不等说完,凤九天就惊讶道:「什麽?竟会有这种事?是不是寒芳那个死女人设的诡计,故意要去害朱未啊?」
本来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他是不应当如此关心的,但现在不同了,他也爱上了一个土包子,寒芳那里明显是没有戏了,那个女人心眼小心肠又毒,因此她的一切劣迹手段,自己掌握的自然越多越好,免得将来他家傻傻的山水也遭了毒手。
「什麽了,寒芳仙子虽然不是好鸟,不过你们也不用把什麽坏事都往她头上推。」
凤羽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去看过後才知道,所谓的昏迷其实只是那个朱未迷了路後又怕又累,所以睡熟了。而那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咬出来的伤口,其实是被野鸡给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起这个凤羽就来气啊,自己堂堂江湖第一名医,如今是尽被这些所谓的大哥给拉去看九流的病了,这让他怎麽咽的下这口气呢。
「哦,这……这样啊。」凤九天也傻了眼,心想聂十方你这个家伙,也实在有点太差劲,难道连昏迷和睡熟都分不出来了吗?野鸡啄的一个伤口,能大到哪里去,竟然就以为是什麽不知名物体咬得,你啊,也实在是太过分了,难怪小羽生气。
正想着,已经来到了关山水的门外。凤九天也不敲门,命阿舍在门外伺候着,然後和凤羽大摇大摆的推门而进。只听「呼啦」一声,床上一个身影以闪电般的动作将身上的被子蒙到了头上。因为他蒙的太过用力,导致被子大部分都堆在了头部,而露出腰部以下的身子。
凤羽看呆了眼,正要问是怎麽回事,就听见被子里传出一阵模糊的呓语,仔细听听,原来是什麽「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我刚刚看到的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没有人进我的屋子,对,没有人进来没有人进来没有人进来……」之类的话。
凤羽疑惑的看向凤九天,然後恍然大悟道:「啊,怪不得那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原来是个疯子啊,他是为什麽疯的?是因为某件事受了刺激,还是先天的一出生就是白痴加疯癫,若是後者,慢说是我,就算你把大罗金仙搬出来也没用。」
凤九天又好气又好笑,上前一把揭开被子,低吼道:「你在干什麽?说的这都是什麽乱七八糟的呢?」
关山水怔怔的看着他,看了半天,才哭丧着脸道:「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菩萨罗汉们,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明明昨夜给你们烧了那麽多的高香,就在佛堂里面,俺都求你们一定要保佑俺和这条毒蛇永不见面了,为什麽你们当时受香的时候不反对,现在还是让他出现在俺面前呢?」
凤九天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心想这山水有时候还真够呆的,什麽叫当时受香的时候不反对,就算想反对,也得那些塑像能说得出来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那些塑像真的开口说话了,只怕他面前这可爱的呆表哥就真的要吓疯了。
「哦,他没有疯也没有傻,他……只是不太想见到我。」凤九天尴尬的向凤羽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羽了然的一笑:「我明白了,原来凤大哥你也是走我家大哥的路线啊,先用强再慢慢培养感情。」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自怨自哀的关山水一眼,忽然忍不住笑出声道:「不过凤大哥,我发现你们四个还真是有意思,怎麽说也是贵族公子,平日寻常的美女都入不了眼的,怎麽找起这土包子爱人来,却是一个比一个还呆,你们平时的眼光都到哪里去了?」
这话凤九天可不爱听了,他沉下脸道:「小羽你胡说什麽?李大喜张大海朱未如何能和我们家山水相比?他们不就是会种地养猪吗?我们家山水可是从小就经常到落凤城来见世面,然後还会算的一手好账,这一点那几个土包子拍马也追不上啊,而且若论可爱程度,他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山水,你都不知道他以前那些有趣的故事……」
提起他们家的山水,凤九天简直眉飞色舞,正要细细和凤羽讲述关山水以前的故事,来显示他们家山水是多麽可爱淳朴,却又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於是连忙收住话头道:「嗯,小羽啊,等有时间我再好好讲给你听吧,今天先给他看病要紧。」
凤羽点点头,心里说什麽可爱会算账,还不是土包子一枚,看来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简直就是人间真理,一旦爱上了,什麽缺点都成了优点。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口,坐下来给关山水把了一会儿脉,他蹙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後抬头微笑道:「好了凤大哥,我算你这回没骗我。其实你们家山水没患什麽病,就是外感风寒火毒内盛。你路上所说的那股热症,应该是他先天里带出来的,好在他脉象平稳,当没有大碍,若以後再犯这旧疾时,可用清凉之物服下缓解一番,根治的法子嘛,却是没有的。」
凤九天撇撇嘴道:「小羽啊,不是一向自诩为什麽天下第一名医吗?就连个小小的热症都制服不了,以後还夸什麽口呢?」
凤羽冷笑道:「话不是这麽说的。他这热症,十万个人里或会有一个,且不但不会要命,连日常生活都影响不了,我难道去为这麽一点小小的病症浪费精力去研究吗?就算治好了,又有什麽趣味?江湖上有多少种奇毒奇病,把那些一一解了,才叫本事,才能带给我成就感呢。」
他起身走到桌旁,刷刷刷开了张方子扔给凤九天:「好了,以後就照这张方子吃药吃饭,不出三天就好了。」说完转身离去,竟是根本不等凤九天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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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天也不理会他,任他自己走出去,他这里将阿舍叫进来,勾了勾手,阿舍就把提着的大食盒给放在桌子上,然後热情的来到关山水身边,谄媚的打招呼道:「哟,山水表哥,哦,不对,现在我应该改口称呼您为夫人了,压寨夫人虽然好听,不过说出去怕把人家都吓跑了,那个……听说你病了,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是又急又痛,痛的不得了啊,嗯,阿得也是啊,所以今天就由我代我们两个来慰问你……」
一语未完,凤九天已经眯起了眼睛,挑着眉毛斜看阿舍道:「哦?山水病了,你心痛个什麽劲儿啊?山水是你的什麽人?还有那个阿得,是他亲口让你代他也慰问一声吗?」那种酸不溜丢的语气,很明显的告诉阿舍,他在吃醋。
阿舍翻了个白眼,心想爷你不用这样吧,原本还期望你能比其他三位寨主好一些,理智一些,结果如今看来,这不陷入情网的男人都一样吗?
而坐在床上的关山水则愣愣的看着阿舍和凤九天,他的脑袋里有一道霹雳,从刚才炸响开始,一直炸到现在。
夫人?压寨夫人?怎麽回事?是不是凤九天他们走错房间了,难道他已经和表妹订了亲?不,不对啊,表妹今天早上不是还和那个什麽刘公子的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了吗?那……难道他们说的是俺?可俺是男人啊,怎麽能称作夫人,要不,就是阿舍疯了?
想到最後一个也是最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关山水同情的看着阿舍道:「刚才那个大夫应该还没有走远,看起来也蛮厉害的样子,阿舍你去追他,让他给你治治,唉,这好好的人,怎麽说疯就疯了呢?」
他的目光转向凤九天,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但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肯定是你这条毒蛇主人虐待下属,把他给逼疯了。
凤九天哪肯背这口黑锅,他嘿嘿嘿的贼笑了三声,然後俯在关山水的耳边悄声道:「嗯,我等一下会为你揭开真相,不过考虑到你现在还要吃东西,就先不刺激你了。」
说完直起身来,没好气的看向阿舍道:「你还在这里干什麽?等着爷我赏你,谢谢你那麽关心体贴山水为他心痛吗?」
「是是是,爷,我这就出去。」阿舍心想今天这事儿闹得,拍马屁的那个主儿愣是没有领会我这一番苦心,有听没有懂,还惹恼了旁边的超级醋坛子,我这是何苦来的。想不到阿舍我聪明一世,今日却办了这样一件糊涂事。唉,阿得啊,兄弟本想也帮你拍拍马屁,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谁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还把你也给连累了,这可是没办法的事情,兄弟我是不会负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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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天看着阿舍走出去,才将那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把小炕桌放在床上,一样样的摆上去,一边温柔道:「你身上不舒服,不用起来吃了,就这麽倚着,我来喂你。」
说完满含柔情的看了关山水一眼,只这一眼,就把那个土包子给吓毛了。
本来他难受的的确是不想动,不过看见那个眼神,他只觉得毛骨悚然,尤其这个眼神还配着嘴角边的微笑,让他想起山上的毒蛇往外吐着信子时候的模样:「俺……俺俺俺……俺觉得身上太热,不想吃,你……你都拿走……」他拼命的叫,一边向里面躲着。
却见凤九天摆好了饭菜,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只有几寸高的精致透明玻璃瓶子,那里面装着满满的粉红色汁液,也不知是什麽花果的,看上去真是美丽极了。
凤九天将小瓶子打开,一股清新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就连热的想去投井跳河的关山水,都在刹那间感到精神一振。
他垂涎的看着那个小瓶子,喃喃自语道:「好……好香啊,是……是什麽东西这麽好闻?」
「是给你喝的。这叫做玫瑰香露,是外邦进贡来的,我外祖母和娘亲前几天才分别派人给我送了几瓶过来,我喝了一瓶,觉得不错,就留下来给你,谁知道就正巧碰上你得了这热症。」
凤九天一边说一边走到角落的桌子上,拿起那一大碗井水喝了一口,摇头道:「已经不凉了。」然後喊道:「阿舍,再去打一碗井水来。」
阿舍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端着一大大碗公井水送了进来。凤九天用一个小碗舀了大半碗水,然後将瓶子打开,倒了大概有一小勺香露进去,又拿勺子搅了搅,方端给关山水,柔声道:「你尝尝,凉浸浸的,很好喝呢,而且喝下去,心里就不会觉得热了。这东西最好暑天用,那才叫一个舒服,不过你现在热症缠身,恐怕也适用,就怕肚子不舒服。」
关山水看着凤九天的脸色,小心翼翼尝了一口,立刻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急忙问他道:「怎麽了?是太凉了还是你不喜欢这个味道?」问完了关山水也不答话,他使劲儿眨巴眨巴眼睛,又端起碗来,这回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天啊地啊娘亲啊,世间怎麽会有这麽好喝的东西。」关山水舔着嘴唇:「真是太好喝了,而且冰冰凉凉的,心里面那股热火一下子就降了下去。」他头一次因为这好喝的香露而忘了对凤九天的防备,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俺……俺还想喝一碗行不行?」
「你喜欢就好。」凤九天松了一口气,听见关山水说心里的火一下子降了下去,他真是心花怒放。
站起身又给心爱的土包子倒了一碗,一边递给他一边呵呵笑道:「只能喝一碗了,这毕竟还是初春,喝那麽多凉的的东西,会闹肚子的。」
关山水哪肯听他的,一口气把这碗香露喝了,还要。
凤九天却是立场坚定,拿出一方白帕替他抹了抹嘴巴,却没料到关山水竟然开始缠着自己要香露喝。
这可是以往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一直都躲着自己,难得这回主动蹭上来,弄得凤九天也不忍心拂逆他的心意,最後他实在被磨得要投降了,只好把心一横,低声道:「山水,不是我不给你喝,关键是你的後面还有伤,一旦闹起肚子,可比你现在的热症要痛苦多了。」
他这样一说,关山水立刻想起这条毒蛇先前对自己做下的事情,他情不自禁的往後缩了缩,可是想到刚刚凤九天的柔情似水,他给自己亲自倒香露喝,是皇室的贡品耶,他都拿给自己了,他还给自己拿帕子擦嘴,那……那他如果想害自己的话,怎麽会这样的体贴,连老娘都从来没这麽尽心的对待过自己呢。
想到这里,不由得又往前凑了凑,嘿嘿的陪着一个笑,抬头涎着脸道:「俺……俺就再喝一碗好不好?就一碗,俺的胃口从来都很好,不会闹肚子了。」他眼巴巴的瞅着那个粉红色的小瓶子,口水在口腔里肆虐狂流。
凤九天一下子就怔在了那里,呆呆的看着关山水垂涎的表情。
在他眼里,关山水一直都是可爱的憨厚的,虽然自己喜欢了他,但这个土包子是连风情万种妩媚婀娜这种词语的边儿也沾不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这一刻,他先是害怕的缩着身子,然後又像是感觉到危险远离所以探头出洞的小鼠般往自己眼前靠,他涎着脸的表情竟是如此的娇艳明媚。
还有盯着小瓶子不断舔着嘴唇的小舌,也性感的让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虽然可能是自己陷入情网的关系,但他不能不承认,此时的关山水,实在是风情万种性感娇媚到了极点。
关山水正盯着那瓶子呢,心想如果自己会施法,只要盯着瓶子就能让香露自动流进嘴里该多好。
刚吞下去一口口水,人便落入了一个厚实的怀抱中。凤九天紧紧的抱着他,嘶哑着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性感。
「山水,别做出这种表情,你……你知道我忍耐的有多麽辛苦吗?所以千万别诱惑我。」
他紧抱着关山水,真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推倒在床上要了他,可这时不但他後庭的伤口不允许自己这样伤害他,还有伤风和热症两大帮凶,都在威胁自己不能兽性大发。
还……还有天理吗?关山水欲哭无泪。
他招谁惹谁了,他不就是深情的多看了那个香露瓶子几眼吗?这条毒蛇至於就把自己缠得紧紧的要勒死吗?呜呜呜,他喘不上气了。
还有,听听这个混蛋说的那叫什麽话,什麽让自己别诱惑他,啊呸,他又不是活腻歪了,去诱惑他?拜托他看清楚一点好不好,自己明明就是在诱惑那个香露瓶子,关他凤九天什麽事啊。
凤九天没听见关山水的回答,以为他是默许了。其实是关山水被他抱得太紧,以至於勒得说不出话来了。
但他最後还是放了手,平静了一下情绪,又恶狠狠的盯了关山水那单薄的身子几眼,心里暗暗发誓,等这个土包子痊癒了,自己一定要和他做足一日一夜,折腾的他哭叫不休呻吟不止,把他单薄身子的每一寸都亲遍摸遍,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这才能一解自己这些日子的饥渴,不对,是相思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一碗加了蜜橘,银耳,莲子的甜粥推到关山水面前,凤九天温柔的看着他:「行了,香露虽然不能再喝,但你可以吃点粥,这粥很甜的,你应该会喜欢吃,这些天身上不舒服,一定是食不知味睡不安寝了吧?快把这粥喝了。」
他又推过去几个小碟子,那里分别稀稀落落的装了几样精致的荤素小菜:「还有这个,我特地让厨房给伤风病人准备的,快趁热吃。」
关山水的确是饿了,两碗香露水下肚,让他着火般的全身立刻浸到了凉丝丝的夏日海水里,就别提有多舒服了。
这种感觉直接带动了他的胃口,感觉里面似乎在翻滚着叫嚣着要东西吃,他也不管了,拿起面前那碗稀粥,一口气灌了下去,然後又把那几样小菜风卷残云般洗劫一空,最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满足的叹息道:「啊,真是好美味的食物啊。凤九天,谢谢……膈……」因为吃的太饱,不等说完就打了一个饱嗝。
凤九天心里美滋滋的,还是头一次听见关山水如此正儿八经的给自己道谢,这是不是表明,他终於开始正视自己对他的一片深情了?
他正为这个猜想而兴奋不已,就听见关山水终於把那句因为打嗝而不得不中断的句子说完整了:「哦,凤九天,谢谢你府里那些做出如此美味饭菜的大厨师傅了,哎呀俺从来都没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啊,也要谢谢阿舍,一路上就那麽捧着来,这麽多东西,挺沉的呢,俺也见不到他们,你就帮俺转达好了。」他说完就觉得困意上来,把小饭桌搬到一边,便像仓鼠进洞一般窝进了被窝里。
凤九天还在那里等下文呢,一看怎麽着?正主儿还没感谢呢,怎麽就进窝了?他气的一下子跳了起来扑过去,掀开关山水的被子,抱着最後一丝希望颤声问道:「你……你的话说完了吗?你……你不觉得还有什麽要说的吗?」
关山水揉揉眼睛,不解的看向似乎有些杀气腾腾的凤九天,他本能的再往被窝里缩了缩,一边紧紧拽住因为上次的教训而勒得很紧的裤腰带,嗫嚅着道:「完……完了吧,俺想睡觉,没什麽要说的了,毒蛇……啊,不对,凤公子你要走吗?那恕俺不送了。」
清晰的磨牙声传来。关山水吓得又缩了缩脖子,下巴已经快触到胸膛上了。
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对方认为自己有没说完的话,可是他的确是全都说完了啊,还有什麽呢?
他认真的看着眼神越来越深邃可怕的凤九天,身子抖啊抖啊,想强装出一副俺不怕你的样子,却最终还是失败,只好僵硬的陪着笑容:「那个……那个你觉得俺还有什麽话没说完吗?俺这个人很笨,你提醒一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磨牙声消失。凤九天想到这个土包子的确很笨,而且依照三位兄弟的经验,对他们的爱人都是循循善诱谆谆教导最後才让那些家伙开窍的,那麽说起来,笨并不可怕,只要自己也好好的开导山水,他迟早也会有一天甘心投入自己的怀抱。
想到这里,凤九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耐心的道:「你再想想还应该感谢谁,有一个最主要的人……」
不等说完,关山水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他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上天垂怜,自己看中的这个土包子还没有笨到家。
「啊,对了,你看看俺这个记性,还有你外婆和你娘啊,她们把别国进贡来的难得香露给了你,最後却进了俺的肚子里,当然要好好感谢她们了。」关山水兴奋的叫,旋即又摇头道:「不过她们俺就更见不到了,所以凤公子,还是拜托你帮俺转达一下了。」
凤九天发誓他听到了自己的心碎成片片狂喷鲜血的声音。
他用死不瞑目式的目光狠狠瞪着关山水,最後大吼道:「什麽大厨阿舍,我娘我外婆,你要感谢的人是我,是我凤九天知不知道?啊,你这个笨土包子,你真是气死我了,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人你记得清楚,唯独我,对你付出了一颗真心的我,你竟然忘得乾乾净净。」
关山水目瞪口呆的看着化身为暴龙的凤九天,最後期期艾艾道:「可是……可是香露是你外婆你娘给的,饭菜是大厨做的阿舍提过来的,有……有你什麽事儿啊……」
其实他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出来,就是在自己的心里,似乎凤九天为自己做这些事情,就如同自己至亲的人为自己做的一样,压根儿就不用客套,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何会这样想,也不知道这样想代表着什麽意义,但他的确是这样想着的。
磨牙声再度清晰传来,凤九天目露凶光的上前,一把就扳过关山水的身子。
下一刻,他便听到惊惶失措的大叫声:「啊啊啊,好,俺承认,俺不应该把你当成俺的……反正就是很亲厚的人,以为你为俺做这些事没什麽,没错没错,你是俺的什麽人啊,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俺以後会记住了,谢谢你了凤九天,啊,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他拼命的挣扎大喊着。
禁锢身子的力道刹那间就轻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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