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土包子们的拿手菜
李大喜最近很高兴,非常高兴,十分的高兴,因为沈千里就要带他去地处江南的芳草别院了。
李大喜倒不是想念江南的美景,千里莺啼绿映红的风光,在他看来远不如一片高粱一片玉米一畦韭菜两行辣椒更美好,他之所以这样的高兴,是因为他终於有机会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还记得最初遇见沈千里的那三个兄弟,便是在芳草别院里,他答应过那四个人,说要用白菜和玉米面窝头,葱,大豆酱做包菜给他们吃。不过那之後发生了很多事情,自己从离开芳草别院後就再没有和那三个人聚齐过,所以这包菜的诺言也迟迟没有实现。
不过这一回可不同了。李大喜非常欣慰的想:这一次,沈千里说不但自己这一对要去芳草别院,连江百川和张大海,聂十方和朱未,以及凤九天和自己从未谋面的那个关山水,他们都会去芳草别院,这一回,自己的包菜总算是可以端上桌面了。
凤九天和关山水成亲发帖子的时候,因为李大喜那片玉米地刚刚出苗,沈千里不忍让他为难,想了想自家兄弟,倒不必拘泥於礼节,因此送了一份特别重的厚礼,说明了原因,便没有过去,他知道自己的几个兄弟都是洒脱之辈,自己不去,他们也不会怪罪。
谁知後来传出消息,说凤九天遭到寒芳仙子的暗算,险些丧命,成婚典礼也被迫取消,而因为关山水的坚持,他非说凤九天会遭到这种磨难,就是因为他太过张扬的关系,明明是男男恋情,还要大张旗鼓的搞什麽成婚典礼,所以招来老天爷的不满。也因此,在他的坚持下,待关山水的伤康复後,便只宴请了山寨里的弟兄和紫电派的一些长老们,这就算是成婚了。
寒芳仙子这一回闯下的祸事太大,别说她的师傅,就连整个红衣派也无法再包庇他,紫电派的掌门知道得意弟子差点被杀後,率领了十位武功最高的长老打上红衣派,不依不饶的定要将寒芳除去,否则他们实在担心那个心地太过歹毒的女人还会对凤九天和关山水不利。
最後,红衣派掌门做主,废了寒芳的武功,因为考虑到她在武林中树敌太多,因此便没有逐出师门,毕竟是相处了十八年的弟子,而且寒芳在师门长辈面前,惯常会装成乖乖女的样子,因此便将她关在後山的一重院落里。
这本来已是红衣派掌门对她的一片爱护之情,生怕她被仇家们暗算羞辱,谁料这个女人太过心高气傲,她不反思自己做下过的那些天怨人怒之事,反而怪师门对自己太过严苛,因此一气之下竟致疯癫。
李大喜向来善良,但唯独对寒芳仙子的下场,他一点都没有同情之意,只觉得那个女人心地歹毒杀人无数,她有这样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是沈千里,本想在爱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仁慈善良,要掉几滴鳄鱼的眼泪,谁知看到爱人根本没有一点痛惜的样子,也吓得他把那几滴鳄鱼泪收了回去,一边还暗道好险,这万一马屁没拍正拍在了马腿上,再让大喜误会自己对那个女人余情未了,可真的就糟糕了,还好自己见机的快啊。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美好,但沈千里最近却总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就像是现在,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家爱人,大喜到底知不知道他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已经有一刻钟了,老天,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麽,莫非是因为後山上那片玉米大丰收?不过据他所知,那些玉米在刚刚长成的时候,就有大半都进了麻雀的肚子啊,这……这值得他高兴吗?
本来李大喜是对那些吃玉米的麻雀恨之入骨的,在第一年的时候还紮了几个稻草人吓唬麻雀们,他告诉过沈千里,麻雀就是他的死对头。不过当他发现山寨里的兄弟们除了吃几只嫩苞米,其他的玉米类粮食根本就不怎麽动,而山村里百姓们的生活也都富裕起来,送去的苞米都又被送回来的时候,他就由麻雀们的死对头一下子变成了大善人。
稻草人不紮了,麻雀们吃玉米吃的欢,往往去後山,就能见到成百上千只麻雀遮住半边天的壮丽景象,最後沈千里得出结论:李大喜这纯粹是种地上瘾,根本是一天不劳动他就不舒服。
「沈千里,芳草别院今年种白菜了吗?」李大喜笑完了,抬头看了自家爱人一眼,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听说……是种了。」沈千里终於忍不住了:「大喜,你到底想干什麽,就直说了吧,这样憋着人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行了,你别问,到时候就知道了。」李大喜又呵呵的笑起来,笑得沈千里心里更没有底了,通常这种藏着掖着到最後关头才揭晓答案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好事儿,沈千里思虑再三,差点为此取消了江南之行。
不过最後,他和李大喜以及弄玉花蕊等人还是前往芳草别院而去,因为沈千里的确很长时间没有和弟兄们一起聚一聚了,何况他和李大喜都对能降服凤九天的土包子关山水十分的感兴趣。
提起这个沈千里就不得不感慨,自家爱人的嘴简直就是比乌鸦还黑啊,在他的诅咒下,江百川和聂十方都娶了土包子不说,就连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诅咒的凤九天,最後都没有逃过这可悲的命运,到底也娶了个土包子。
不过沈千里对凤九天夸赞关山水的言词不置可否。笑话,他们家的关山水会算账怎麽了,大喜还会种地开荒呢,张大海会养果树,朱未会养猪,这里哪个土包子不是有一技之长啊,用的着那麽沾沾自喜的夸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初秋时节,天高云淡秋清气爽,空气中飘荡着果实成熟的芳香。而江南,也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比起早春时分那种诗情画意的唯美,秋日里的江南,更增添了一种收获的喜悦。
终於来到了芳草别院,李大喜率先跳下车来,先是四下里望了一圈,然後他失望的垮下肩膀,呜咽道:「怎麽会……怎麽会没有?明明前年来的时候还很多啊。」他看向随後跳下车的沈千里:「怎麽回事,千里,为什麽都不见了?」
「什麽不见了?」沈千里抓住爱人:「你倒是说清楚啊,也让大家帮你找找。」他话音刚落,弄玉花蕊和流霜趁月以及迎出大门的别院总管仆人们都瞪圆了眼睛集中精神,只等李大喜一声令下了。
「就是那些卖小吃的人啊。」李大喜急得跺脚:「沈千里你忘了吗?俺前年来这里的时候,明明你这街上有好几个卖小吃的摊子,你还给俺每份都买回来吃过的,可如今……可如今怎麽一个人都没有了?」
沈千里和弄玉花蕊流霜趁月以及总管仆人们一起呈石化状。闹了半天李大喜找的是这个,那些摊子都是当日他和聂十方等人互相侦查时放着的眼线,如今四个兄弟早已不再干这勾当了,摊子当然也就不在了,普通的生意人哪敢跑到芳草别院来卖东西啊。
「咳咳……」沈千里的嘴角抽了两下筋儿:「那个大喜啊,摊子没了就没了,等一下我让潘总管派人去给你买整个苏州城最好吃的小吃点心,你就不用想着这些摊子了。」他说完,李大喜才转忧为喜,不住的点头道好。
进了院子,他又开始四处张望,然後紧张的拉过潘总管问道:「白菜呢?你不是说今年种白菜了吗?怎麽俺一棵都没有看到,现在正应该是白菜绿油油,还没有上心的时候啊,最适合打包菜了。」
潘总管就是两年前的那个总管,闻言忙陪笑道:「夫人放心,您一年好几回的嘱咐,小人哪敢忘呢,专门在後院劈了一块肥沃园子种白菜,如今那些白菜都长的可水灵了,就像您说的绿油油的呢。」
沈千里的身子晃了几下,他怎麽也没想到这李大喜竟然还惦记着两年前的那句戏言,呜呜呜,包菜啊包菜,他就说自己这几日总有不好的预感嘛,如今果然是应了。
「大喜,你……你要打包菜给我吃,这……我是很高兴了,不过……」沈千里拼命的想着理由,心想该如何在不伤害爱人自尊的情况下,还能找出一个正当的藉口阻止这场包菜的灾难。
不过不等他说完,李大喜就高兴的道:「不是了,沈千里,不单单是你,还有江百川他们啊,当初俺答应过你们,给你们打包菜吃,但这两年你们一直都没有聚齐,所以这个诺言也一直没有实现,弄玉和俺说,大丈夫要一诺千金,正好这一次你们四个都会在这里重聚,是再好不过的让俺实现诺言的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千里狠狠瞪了弄玉一眼,心想没事儿你告诉大喜一诺千金这种话干什麽。他叹了口气,暗道原来被大喜惦记着的,即将遭罪的不只是自己,还有那几个浑然不知大祸即将临头的兄弟们啊。
他越想越觉得糟糕,想一想四个人的那口子都是土包子,这万一大喜的包菜就像是一个引子,也把其他三个土包子的拿手绝活给引出来怎麽办?
张大海若再做上一桌特色的果树叶子,朱未来上一桌能给人吃的猪食,关山水再来一盘子炸草人或炸风筝。他越想越害怕,你说这种恐怖事件如果成真的话,到底会把肚子折腾成什麽样倒是其次,关键是小命还能不能保得住,那都是两说啊。
就在沈千里郑重的坐到书房中,打算给那三个兄弟去一封救命信,让他们不管找什麽理由都好,总之赶快离开江南的时候,江百川和聂十方凤九天,竟然笑嘻嘻的带着各自的土包子上门来了。
当接到了下人的通报,并且从窗子里看到李大喜健步如飞的跑出去迎接那几个人的时候,沈千里叹了口气,面无表情的将那张刚写了一个「江」字的素笺收起。
走出屋门,先习惯性的抬头看看天空中有没有乌鸦喜鹊等不明鸟类飞过,没错,自从江百川聂十方等人都娶了土包子後,他们几个便在暗地里将喜鹊也视为不祥的鸟类了,不管多麽中意自己找的土包子,但受到的诅咒成真,这件事实无法改变。
确定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方圆十里内大概没有任何不祥鸟类後,沈千里怀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情怀走出院子,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时,一句轻叹飘进了正在打扫院子的家丁耳朵里:「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啊。」
来到大厅,出乎意料的,红木椅子上只有自己那三个如坐针毡的兄弟,看见了他,就像看见了救星般的奔上前来。
「咦,其他人呢?」沈千里讶异的问,暗道大喜不会心急的现在就去拔白菜了吧?不对啊,就算他去了,那其他的三个人也不可能跟着去啊,毕竟怎麽说也是客人,虽然大喜憨厚,但连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拔……拔白菜去了。」凤九天的腿肚子直打着哆嗦:「千里,怎麽……怎麽回事?我记得应该已经过去两年了吧?可为什麽大喜哥还是没有忘记包菜这回事儿,我以为他早已经喂了你几顿,过足了瘾呢,可……可为什麽他今天一看见我们,就说要完成两年前的承诺,要打包菜给我们吃?为什麽你不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告诉他这种承诺可以忘到爪哇国去呢?」
江百川看起来就比凤九天镇静多了,他咳了两声,轻轻点了点凤九天的脑袋,不屑道:「你看看你这是什麽态度?如果说先前害怕还情有可原,不过现在咱们应该完全放心了嘛,你看看千里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吗?这就充分说明,大喜哥的包菜是吃不死人的,嗯,就算这个生菜不乾净,但无非是拉几次肚子,或者在肚里长几条虫子罢了,咱们练武的人,还怕这点小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音一落,聂十方和凤九天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附和。
却见沈千里面无表情道:「你们……都错了,我今日之所以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是因为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吃过大喜打的包菜。」他刚说完,刚刚还一脸镇定的江百川就变成了一脸的惊恐。
聂十方则乾脆嚎起来:「什麽?你没有吃过?这是怎麽回事?大喜哥不会是根本不喜欢你,想借吃包菜的机会将我们一网打尽,这样即使他逃走了,也不会有人替你报仇了吧?否则这都两年了,他怎麽可能会没有打过他最得意的包菜给你吃?啊……我不要吃这种东西啊……」
他越说越觉得有理,而沈千里竟然郑重道:「十方,我不许你侮辱我和大喜之间的感情,不过为了咱们的生命着想,我也认为你们现在就离开此地是上上之策。」
话音刚落,江百川就没好气的道:「离开?现在还说这些有什麽用?你没看见我们身边都少了一个人吗?这让我们怎麽离开啊,我是绝对不会把大海留下来试验这种危险的包菜的。」
沈千里奇怪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不是说你们都带了那口子过来吗?怎麽一个都不见。」一语未完,那三个人的脸全都垮了下来。
「千里,难道你不知道吗?咱们四个的心上人都是什麽身份?他们可都是土包子啊,听见白菜那是比听见咱们的名字还要倍感亲切的。」聂十方摇头叹气:「所以我们一到大厅,大喜哥说要打包菜,起身要去後院拔白菜的时候,那三个人的眼睛立刻就开始放光,一溜烟的跟着大喜哥就去了。」
「不是吧?这麽倒楣?」沈千里惊叫,旋即无语的看向屋外蓝天,喃喃道:「苍天啊,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上辈子或者这辈子的坏事做的太多了,所以老天要惩罚我们吗?这一下,真的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凤九天颓然坐在椅子中:「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他忽然抓起桌上的点心就往自己的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的道:「你们还愣着干什麽,赶紧趁这时候多吃一点东西,让胃里都塞满了,包菜一时间消化不了,也许咱们回房後还能及时把毒性给排出来……」
不等说完,另外三个男人已经一齐扑上了点心碟子,可怜的碟子大概是从出窑以来就没受过这样的青睐,一时间受宠若惊禁受不住,「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上点心,快上点心,把厨房里的点心都上上来。」沈千里狂吼,唬得下人们听见他这变了调的口齿不清的声音,都以为是来了什麽强敌,只有点心才能制住,流水价的往上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李大喜和张大海朱未凤九天,四个人每人拔了一筐白菜叶子,说说笑笑的往回走,正所谓人以群分,他们四个人的生活环境基本相同,因此聚在一起就格外有话讲,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当下张大海就道:「大喜,你放心吧,反正咱们在这里能呆一段时间,等你做完包菜给那几个每天里山珍海味锦衣玉食的家伙们尝鲜後,俺就做俺拿手的拔丝水果给他们吃,顺便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乡下的美味。」
朱未好奇道:「拔丝水果?那是什麽东西?」
张大海哈哈笑道:「朱未,你喜欢吃甜的,肯定会喜欢吃,那是把糖炼化了,然後将水果在糖里煮,哎呀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关山水接口道:「咦?那不是糖葫芦吗?俺做过糖葫芦,就是这样弄得。」
张大海点头道:「嗯,和糖葫芦的做法有点相像,不过还不一样,糖葫芦只是外面裹层糖晶,拔丝水果,牵起一块都有很长的糖丝,是黏在一起的,反正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可是俺的拿手绝活,哎呀这两年饭来张口,俺都忘了还会这一样东西,如果不是大喜提起包菜,俺也想不起来呢。」
关山水也兴奋道:「既然这样,现在正是初秋天气,蘑菇是最好的,俺给他们做一道蘑菇炖鸡,这是俺最拿手的家常菜了,可惜还没过年,否则俺灌的血肠可是一绝,连俺姨父那麽挑嘴的人,都喜欢的不得了呢。」
李大喜道:「既然如此,你为什麽不弄血肠呢?咱们弄一头猪来杀不就行了吗?朱未不忍心看,就不让他知道呗,你知道吗?千里那家伙从不吃猪大肠,俺怎麽说好吃他都不肯吃,说那东西太脏了,真奇怪,他能喝人奶,却不肯吃猪大肠,俺就喝不下去人奶,又不是娃娃,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说起这个,四个土包子都深有同感,关山水接着道:「俺还有一个主意,到时候别告诉他们这是血肠,等他们吃下去觉得好吃,咱们再告诉他们,否则那几个人还没等吃就开始呕吐,俺费了功夫,还换来他们抵死不吃,岂不是亏大了吗?」
李大喜张大海朱未齐声道好主意。然後朱未面红耳赤的道:「真好,你们都有拿手菜,俺可没有,俺就会做蛇羹,其他的饭菜都是平平……」
他不等说完,张大海就摇头道:「不行不行,蛇羹是南方人的名菜,没有咱们乡土气息,这样吧,等俺教你一样有特色的东西,就说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你放心,咱们乡下人讲义气,俺绝对不出卖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未惊喜的道:「是吗?那太好了,好,大海,那咱们可就说定了,到时候你看看做什麽东西,教给俺,俺弄给他们吃。」
张大海摇头晃脑的道:「嗯,放心吧,俺已经想好了,就把刚出来的地光切成薄片,在锅边抹上薄薄的一层油,烙地瓜片给他们吃。」他说完,其他三人想像着烙出的金黄的,油光光的香甜地瓜片,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就这样商议已定,他们也进了院子,只见仆人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四个人觉得奇怪,李大喜就叫过其中一个叫小狗子的仆人道:「你们在说什麽呢?发生什麽事了吗?」
小狗子嘿嘿笑道:「夫人,您还不知道呢吧,当家的和其他三位当家的,不知道干什麽,已经要了十几盘点心了,都聚在屋里狂吃呢。」一语未完,李大喜已经变了脸色。
「哼哼,怎麽样怎麽样?俺就说他们山珍海味吃惯了,根本就瞧不起咱们乡下的风味,他们这是惟恐俺逼着他们吃包菜,因此才拼命吃点心,到时候就拿吃饱了当藉口,俺就不信了,咱们乡下的东西就必定登不上大雅之堂吗?」李大喜一语就误会了沈千里等人的意图,如果沈千里在这里,肯定会十分的感叹,跟着他,这李大喜是越来越往聪明反被聪明误那条道儿上走了。
「小狗子,你吩咐厨房,还照之前的酒席准备,准备好了就整治过来吧,三位当家的是什麽样人你们都清楚,可不许有一点儿怠慢,砸了咱们芳草别院的牌子。」李大喜气呼呼的说,然後对其他三个土包子道:「到时咱们就把包菜拿到桌上,那几个家伙不吃,正好咱们自己吃,走。」
小狗子答应一声,眼睛盯着那几篮子翠绿欲滴的白菜叶子,心想这是干什麽的说,莫非四位当家的又在什麽地方惹了这四位夫人,所以打算摆一桌子的美食,却只让他们吃白菜叶子来作为惩罚吗?
压寨夫人下令,大厨们哪敢不卖力工作,半个时辰的功夫,宴席便已齐备,二十多个秀丽丫鬟流水般将诸多山珍海味端上桌子,刹那间整座饭厅里香气四溢,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令人垂涎欲滴。
不过四个土匪头子的眼睛可没空向饭桌上看一眼,他们都直勾勾的盯着那一小盆已经洗了两遍越发显得翠绿无比的白菜叶子和十几根水灵灵的长脖子大葱,还有一大碗据说是李大喜亲自炒得鸡蛋酱,和另一小盆由大师傅们蒸出的玉米面窝窝头。
四道视线在这些物件上来回穿梭着。虽然没有人说话,不过各人的肢体语言却都十分的丰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聂十方摸着下巴,用传音入密对其他三人道:「说句实话,看起来这几样东西的卖相倒也不错,就算组合起来是我们没有吃过的东西,但也不至於就让咱们有性命危险吧?不如……给大喜哥一个面子?否则你看看,大海哥朱朱和山水哥可都和大喜哥是一帮的,我们如果不吃,真闹得那几个土包子发起飙来,结局可不太好收拾啊。」
他一说完,凤九天也连忙点头附和,却听沈千里咳了两声,也用传音入密道:「你们可想清楚了,就算没有性命危险,万一吃坏了肚子,一夜跑上几十趟厕所,或者吃的肚子里长出了那种恶心巴拉的长虫子,这後果可也是很严重啊。」
他说完,其他三人已经想像出四个大男人,不,是八个大男人去争抢厕所的难堪景象,尤其是他们都知道,四个土包子肯定是对厕所有优先使用权的,那到时他们四个都蹲在一边苦忍,这……这实在是太尴尬太丢脸的景象了。
四人重新坚定了信心,不管如何,这包菜还是能推就推吧。
於是当两盆窝头和白菜叶子堂而皇之的端上桌子後,凤九天就抢先道:「大喜哥,我昨晚吃坏了肚子,你这包菜我今天实在是没有办法捧场了……」
不等说完,关山水就疑惑问道:「什麽?吃坏肚子了?不对啊,你昨晚明明睡得很安稳……」
凤九天横了自家爱人一眼,心想真是不知变通,咳了两声道:「哦,你昨晚睡得和猪一样,当然不知道我跑了多少趟厕所了。」言罢见关山水还要说话,他连忙扔了一盘点心过去,成功转移了山水表哥的注意力。
聂十方沈千里和江百川一齐在心里大骂,暗道这小子够狠,最合理最顺畅的理由就这麽被他给用了。
接着,沈千里以这两天正在炼功,不能吃白菜为理由,江百川以对鸡蛋过敏为理由都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包菜,听得张大海和李大喜面面相觑,暗道他们怎麽都不知道,自家爱人不能吃白菜和鸡蛋了呢。
聂十方的理由是最可笑的,他告诉李大喜,自己前两天在佛前许愿,要吃一个月的荤腥,这一个月里不碰素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理由荒唐到连自家兄弟都忍不住吐槽的地步。
江百川呵呵一笑:「十方啊,你可别欺负大喜哥是农民,就不懂许愿是怎麽回事啊,这在佛前许愿,只有吃素的理,没有吃荤的理啊。」
聂十方狠狠瞪了江百川一眼,心想呸,好理由都被你们说完了,我不这麽说怎麽办?亏你还有脸来揭穿我,小时候是哪一个混蛋一顿能吃五个煮鸡蛋的。表面上却只能哼了一声道:「你懂什麽?我是在酒肉佛前许的愿,要吃一个月的荤腥,自己孤陋寡闻,还好意思笑话别人说瞎话。」
李大喜朱未张大海关山水互相对看了一眼,那四个家伙为了逃避包菜而编谎的丑态他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於是李大喜哼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吃了,我们几个吃。」他说完,也不管那几个人,迳自拿起四五片白菜叶子铺在大盘子中,将一个窝窝头放上,又撕了一把葱叶子,蘸着鸡蛋酱均匀的撒在窝头周围,最後将白菜向上拢和,一个窝头包菜就成了。
张大海朱未和关山水都是熟悉这种吃法的,当下四人吃了个不亦乐乎。看的那四位当家的面面相觑,只见他们夫人那幅狼吞虎咽的样子,还真的是逗人馋虫。
莫非这包菜真的好吃吗?沈千里纳闷的想,最後终於忍不住道:「咳咳,虽然说白菜对我的行功有点影响,不过怎麽说,这也是大喜辛辛苦苦为我准备的,嗯,说什麽也得捧这个场是不是?」他说完不由分说,抢过李大喜手里刚打好的窝头包菜,大口吃了起来。
那包菜清爽美味,一入口立刻就将大鱼大肉带来的油腻感给清扫而空。沈千里只吃了一口,就大声赞起好来。
聂十方和江百川凤九天鼻子都差点气歪了,暗道沈千里你个不讲究的,拼命阻止我们吃的是你,如今第一个馋不住了的也是你,再说你吃就吃好了,干什麽还大声赞好,你那个对行功有点影响的理由还好圆,可我们这怎麽圆呢?奶奶的你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不过眼看着那白菜已经少了一多半,那三位当家的不由急了,纷纷抢过李大喜打好的窝头包菜,大快朵颐起来。果然,清清爽爽的口感一扫山珍海味的油腻,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江百川,你……对鸡蛋不是过敏吗?这酱里我可放了八个鸡蛋呢。」李大喜凑上去问,而张大海也冷笑道:「百川,不能吃就不要逞强了,攸关性命大事,大喜不会怪你的了。」
「哦,我忽然想起,鸡蛋放在酱里……是没有关系的。」饶是江百川面皮厚如牛皮,也忍不住红了红。
「聂十方,江百川那个还罢了,你可是在佛前许了愿的啊。」李大喜敲了敲聂十方面前的盘子:「这可不是儿戏,万一冲撞了神灵……」
不等说完,聂十方就嘿嘿笑道:「没事儿没事儿,我是无神论者。」
「放屁,无神论者你还许什麽愿啊。」李大喜没好气的道,也懒得去追究凤九天了。却见他主动抬起头来道:「嘿嘿,大喜哥,有这麽好吃的东西,我就是拉死了,也值啊。」
一群见风转舵的家伙连一根菜叶子都没有留下,一个个肚子滚圆的瘫在椅子上不能动。没办法,在吃包菜之前,他们已经吃了太多的点心。相信此时若有杀手来对他们进行暗杀的话,绝对有成功的把握。
顺理成章的,第二天张大海的拔丝水果又被哄抢而空。
四位当家的彻底失去了戒心,因此当第三天,由关山水在外边灌好了血肠,在厨房里切成一块块的端上来後,几个人照样吃的津津有味。不过李大喜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还记着两天前这些家伙们怀疑自己包菜的仇呢。
於是,恐怖的一幕发生了,等那些家伙们把一只猪的肠子弄出来的血肠都吃完後,他嘿嘿坏笑着告诉了他们这几盘血肠到底是什麽东西做成的。一瞬间,天地变色日月无光,那四个人脸色惨白呈濒死状的盯着李大喜和关山水看了半晌,忽然一个高儿跳了起来跑出院子,四人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吐了个天昏地暗惨不忍睹。
但不管如何,血肠的美味是不能否认的。聂十方见其他人的土包子都做出了好吃的特色东西,只有自家的朱未没做,这不情等着让那些家伙对朱朱另眼相看吗?於是第三天的晚上,他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朱未也做出一道美味来证明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未想着刚从张大海那里学来的烙地瓜片,心里还是不太有底,但看见爱人那种殷殷期盼的眼神,他还是壮士断腕般点了点头:「行,不过若做的不好,十方你到时候不许笑话俺。」
聂十方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於是第二天,在张大海的帮助下,标着朱未签子的地瓜片上桌了。那四个人在头碰头的仔细研究一番,由江百川做出最终鉴定,确定这东西是百分之百的地瓜後,便开始大吃特吃。
烙地瓜片自然是香甜无比,虽然有一点点的怪味道,不过在地瓜的香甜味道下,这点轻微的怪味儿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有人都吃了个不亦乐乎,而李大喜和张大海等人成年吃这种东西,自然不稀罕和他们几只大饿狼抢食。
吃完地瓜片不到一个时辰,四个人开始没命的跑起了厕所。一下午的功夫,就把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四个土匪头子给拉虚脱了。
聂十方颤抖着声音悲号:「朱朱啊,没想到你连我都算计,好歹给我个暗示,让我少吃几片啊,你……你怎麽就这麽狠心啊,枉我平日里对你言听计从,你说要再养一百头猪,我说什麽了吗?你就是这样的来报答我?」
朱未吓得快要哭出来了,一个劲儿的摇头。还是张大海够冷静,仔细的想了想,然後沉吟道:「嗯,朱未不是故意的了,让我想想,我记得朱未烙地瓜片并不熟练,不是打翻了这个就是打翻了那个,瓶瓶罐罐洒了不少东西,我和他因为着急,也没有在乎,现在想起来,似乎地瓜片上沾了不少那些瓶瓶罐罐洒出来的白色粉末……」
他不等说完,就听院子里有人紧张的大叫道:「喂,你们看没看见我的巴豆粉,我娘这几天老是拉不出屎,我特意买回去给她用的,随手放在了厨房灶台上,不知是谁给偷了半瓶去。你们……你们谁偷了,赶紧扔掉,那不是值钱东西,我也不追究了,别吃出人命来,不是玩的啊。」
声音洪亮,正是厨房里的烧火工裴大勇。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凤九天彼此呆呆对看了几眼,「咕咚」一声全部瘫倒在地上。
这件事给了聂十方以及其他三位当家的一个惨痛教训,此後无论什麽时候,他们都牢牢记住了一个道理:面子主义害人不浅哪,该不要面子的时候就不能要,因为在面子和小命之间二选一的话,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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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西移万籁俱寂,刚刚绽出花苞的稀疏树木在料峭春风中轻轻摇着,发出「簌簌」的轻微声响。
一道人影在朱大少别院的墙角拐角处探了探脑袋,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门口也没有什麽埋伏,於是他猫着腰,沿着墙根儿慢慢走着,过了好一会儿,瘦削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暮色中。
月影终於渐渐隐没在将明的天色中,朱家别院里的仆人开始早起为别院中的贵客准备早餐。
就在此时,在那位贵客歇息的房间里,一把精致的茶壶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随着客人暴怒的一摔,「匡啷」一声,可怜的茶壶瞬间粉身碎骨。
「关山水,你好样的,昨天晚上才告诉过你是我的人,今天一大早就敢给我跑得无影无踪,好,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跑得了和尚,还跑得了庙吗?我还真就不信了,沈千里江百川聂十方他们都能抱得美人归,不对,是抱得土包子归,难道老天会独独漏下我凤九天不成?好,就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不就是逼你一个大男人做我的压寨夫人吗?有什麽难的?密宗都给我灭了,我还降服不了你一个土包子了。」
暴怒的吼声到了最後,便成为信誓旦旦的誓言,凤九天艰苦的逼男为妻路,才开始了第一步,而一系列精彩的好戏,也终於拉开了厚重的帷幕。
关山水逃回家里的第二天就病了,他初次承欢,那个地方自然承受不住凤九天的粗硕凶器,即便是经过了充分的润滑,也仍然裂了开来。而且不到天明他就逃跑了,虽然已经立春,但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尤其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是很有些料峭春寒的,因此上双重打击之下,他回到家就病倒了。
楼老爷倒是十分关心自己这个外甥,忙请了落凤城的名医来替他看诊,但关山水哪敢将後庭上的伤口给这个医生看,因此也只说是偶感风寒,偏偏那个地方的伤可不是单纯的把脉就能够把的出来的,因此最後医生只是给开了两剂发散的帖子,嘱咐他清淡饮食後便离开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後庭处又肿又痛也就罢了,他的旧疾竟然也在此刻找上门来。
关山水有个热病,每次犯病时,从身上到心里,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抓心挠肝的难受,偏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忍着,待忍过三天之後,便会自己好了,问了多少个大夫,皆言不知是什麽病症,好在这症不过每年犯两三回而已,挺过去後就一点毛病没有,因此逐渐的,关山水也就不将其放在心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来,伤风还没有好利索,就又添了新症,连带着伤风也越来越重了。关山水每每咒骂凤九天之余,就哀叹是自己太软弱了,所以不但被那条毒蛇狠狠咬了一口,连这些新老病症都欺上门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晴天霹雳远远不止这一个。就在他在床上辗转反侧只能靠在脑海里想像把凤九天大卸八块才能减轻点痛苦的时候,始作俑者——凤九天竟然大摇大摆的上门来了。
凤九天上门的时候,距离那天晚上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也就是说,第三天一大早,这家伙就上门来了。至於前一天他在干什麽,那还用问吗?像凤九天这样谨慎的人,当然是全力去博取楼中凡的好感。
他以上一次的合作十分愉快为藉口,一口气又与楼老爷签订了好几份其他方面的合作协定,并且明白表示,之前和楼三小姐不过就是一时的冲动,意乱情迷而已,如今既然楼三小姐已经有了心上人,他决不会再横刀夺爱,不过以後,大家还是朋友。
楼中凡其实很早以前就已经明白,像凤九天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和自己的女儿长久的,只要他没有做出格的事情,自己也没必要横眉冷对,何况人家也一直没说过在和自己的女儿交往,不过是朋友一场而已。
所以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也就没有什麽所谓的怒火中烧,亲亲热热的签完合约,自然是要客气客气,说几句什麽以後还可以到家里来玩之类的话,他没有想到的是,凤九天竟然十分高兴的一口答应,而且在第二天就上门了。
凤九天来的时候,楼中凡还没有出门。见到他来也不由得一愣,二婶和婉萍姨妈在愣神过後,就热情周到的迎了上去,毕竟那镯子和项链可不是凡品,两人的首饰盒中最值钱的就是这样东西了。
楼三凤一早就出去了,没在家,凤九天暗暗松了口气,心想真是天助我也。优雅的坐在客厅里喝了一口茶,他考虑着怎麽开口打听关山水的事情,婉萍姨妈和那个二婶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灯,若自己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只怕她们会察觉到什麽,而自己并不想现在就让她们知道这件事。
他在那里暗自沉吟,婉萍姨妈和二婶乾陪着他大眼瞪小眼,客厅里的气氛一瞬间沈默的有些尴尬,半晌,二婶见凤九天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在那里捧着茶杯啜着,只好自己没话找话的对婉萍姨妈道:「山水的病有没有起色啊?怎麽昨晚上还没下楼吃饭?」
婉萍姨妈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他怎麽搞得,从外面得了伤风也就罢了,偏偏老毛病又找上了,他那个热症啊,一犯起来就热得难受,怎麽治也不管用的,但挺过两三天就好了,所以没办法,这两天再看看吧,也得等这热症好了才能再继续治那风寒啊。」
凤九天心里倏然一惊,整个人竟站了起来,看见婉萍姨妈和二婶惊讶的目光,他才强忍着心里的担忧焦急彬彬有礼道:「哦,我和三凤虽然已经没什麽了,但和表哥始终是朋友,何况表哥这人憨厚,我和他意外的投缘,今日来原也想约着表哥上街转转,顺便去我的铺子看看的,怎麽,他竟然病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萍姨妈一听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连忙点头道:「哎呀,能和凤公子你一起去学点东西,俺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奈何这孩子没福气,这两天病的厉害,哦,若凤公子有心,等他病好了,何不带他去学习一番。」
凤九天微笑道:「这个是自然的,阿姨不说我也要这样做,不过表哥病了,於情於理我也该去探望一番,表哥住的还是先前的院子吗?」
「是啊是啊。」婉萍姨妈有意无意的看了二婶一眼,心里那个得意劲儿啊,心想你们家儿子有能耐,是大家子弟又怎麽样,你拼着命的想让人家凤公子提携他,可人家凤公子却爱搭不理的,俺们家山水倒不会那些曲意逢迎的本事,可结果又如何?哼哼,谁说这老实人就吃不开,这凤公子可就待见老实人呢。
凤九天答应一声,就匆匆往後院而来,刚到了关山水的屋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呀呀咒骂声,虽没有自己的名字,但毒蛇二字出现的频率之高,令人咋舌。
更令人咋舌的是关山水的骂人艺术,例如他咒骂着那条毒蛇找不到食物过冬,别的毒蛇都能冬眠,它却窝在洞里打哆嗦,还有什麽被人把毒牙拔去,再也没有办法放毒害人之类的,总之骂法是五花八门,却只让人觉得好笑。
凤九天心里猛然就掠过一阵暖暖的感动,心想这个土包子啊,被我那样的对待,可咒骂的时候都如此厚道,怎麽会有人这样的可爱呢,让人忍不住想把他搂进怀中再好好的疼爱。
因为听关山水正骂在兴头上,所以凤九天在门外没有吭声,只是悄悄的推开门进去,蹑手蹑脚的来到关山水身边,只见他闭着眼睛,嘴唇一动一动的,源源不绝的可爱咒骂就是从那张嘴里逸出的。
轻轻将手放在关山水头上,触手感觉到的热度吓了凤九天一大跳。却见关山水也不睁眼,只是喃喃的道:「娘,你来了,给俺倒杯水吧,俺的嘴巴乾死了,哦,可能刚才说太多话了。」
凤九天轻笑,自己走到桌上给他倒了碗水,那水是温热的,他拿到关山水身边,关山水还是不睁眼,接过碗咕嘟咕嘟都喝了下去,然後「啊」的发出一声微弱惨叫:「娘你干什麽啊?明知道俺心里热得都快起火了,还给俺喝温水,俺想喝刚从井里汲上来的井水了。」
「不行,那太凉了,会闹肚子的。」凤九天断然道,他看见靠窗的桌上有一个大大碗公,里面大概就是刚从井里汲上来的井水,不过他才不会给土包子喝这个,那麽凉,他的肚子会受不了的。
凤九天的声音不大,但听在关山水耳内,却比生生打了一个焦雷还要响。他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直直看着凤九天,半晌才想起来大喊道:「你……你你你……你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告……告诉你,俺娘和二婶她们可都……可都在家,俺……俺姨父也没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楼伯父刚刚才出去,两位阿姨在客厅里喝茶,顺便讨论你的病情,我呢,经过她们的首肯,过来探望你。」凤九天的手又摸上关山水的额头,疑惑道:「怎麽会这麽烫?若是伤风,不该高烧才对。」他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双目炯炯的注视着关山水:「你的後面受伤了吧?翻过身来,我给你看看。」
关山水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个……这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要脸为何物啊?竟然主动要求看自己那里的伤口,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意识到挣扎是没有用的,反抗也是没有用的,关山水乾脆拿被子蒙住了脸,直挺挺的往後倒去,大声道:「俺要昏了,你晚上再过来探望俺吧。」虽然知道不会起多大作用,但他衷心的希望凤九天还有一丝良知,肯就此放过自己。
凤九天险些笑出声来,本来以为自己看中的这个土包子总算比李大喜张大海朱未要强的多,最起码不那麽土不那麽呆,但谁想到偶尔呆起来,竟然是连那三个人也比不上的。
他强忍着笑,温柔的扳过关山水的脸:「没关系的,给我看看,上些药就好了,否则会一直疼,一直发炎,红红的肿肿的会很可怕哦。」
关山水倏的又翻过身去,他刚想告诉凤九天自己已经昏倒了,蓦然想起昏倒的人怎麽还能说话,於是连忙闭紧嘴巴,凤九天刚把他翻过去,他就又翻过来,心里一直祈祷着这条毒蛇赶快消失。
凤九天终於忍不住大笑出声来,使劲扳过关山水的身子,好容易歇了笑,他温柔的道:「你啊你啊,没想到笨起来的时候还真像那种草蛇呢。」察觉到手底下的身子停止了挣扎,显然自己这个话题勾起了关山水的好奇心。
於是就继续道:「你知道吗?在北方有一种草蛇,它们死亡的时候就会翻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所以这种蛇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摆出那个奇怪的姿势装死。但可笑的是,如果有人将它翻个身的话,它又会立刻翻回成那个奇怪的姿势,以表明自己确实是死掉了,死的很彻底,哈哈哈,你说这种蛇笨不笨啊。」
关山水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时候睁了开来,哈哈笑道:「啊,还有这麽笨的蛇?只要它动就说明它根本没有死掉了,和摆成哪种姿势有什麽关系?」
他蓦然停下了笑声,因为想起自己刚刚那种行径简直就和那笨草蛇一模一样。呜呜呜,真是好奇怪,自己怎麽会笨到那种程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看见那土包子开心的笑容,然後蓦然停止又换成一幅沮丧样子,一瞬间他就觉得似乎心里所有的花都绽开了一般,是真正的心花怒放。暗道难怪自古以来,多少人为了博心上人一笑而不惜挥洒千金,如今看来,慢说千金了,就算是万金,能买爱人一个开心的笑容,也是值得的啊。
「好了,转过身给我看看。」趁着关山水还在为自己的蠢笨程度哀叹的时候,凤九天替他翻了个身,不待他反抗就褪下了他的裤子。然後他就被眼前那红肿不堪的伤口震惊的呆住了。
一瞬间,天地无光风云变色。关山水只挣扎了一下,屁股上就挨了两巴掌,那条之前还柔情似水的毒蛇暴怒吼道:「伤口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不知道吗?竟然还捂着掖着,你要等它真正的烂掉才肯给我看吗?」他又气又急,疼的心都发颤了,颤抖着手就去怀里摸之前买好的药膏。
关山水这一回是真正见到天下无敌的厚脸皮了。他真想一脚踢开凤九天,指着他的鼻子问问自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哪个王八蛋害得,不过一动,那後庭处就疼得钻心厉害,让他有劲也没地方使。
正要死命挣扎一番,忽然在那羞耻的地方,於又热又痛的难受感觉中渗进一丝清凉。虽然不多,但对於此时伤病交加旧疾复发的他来说,简直就如同火上浇冰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也因此虽然大脑叫嚣着要踢开这个伪君子,不用他假好心,但胳膊和手,腿和脚都拒绝执行这份命令。至於腰嘛,不好意思,正被凤九天压着,根本是想起也起不来。
关山水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可耻了,被一个男人强暴了不算,现在竟然还被那个男人强行看着那个地方。他骂了自己不争气的胳膊和腿一顿,然後又喃喃骂道:「诅咒你,看那些不该看的地方,诅咒你眼睛日後长针眼。」
现在只有这张嘴还算是听话了,他由衷的感激的想,不等想完,就听嘴里发出「哎哟」一声叫,一股剧痛从尾巴骨那里弥漫到全身,痛的他一瞬间冷汗都出来了。
「你刚才说我什麽?我没有听清楚。」凤九天淡淡的道,与他冷漠语气不相符的是那只温柔到了极点的手,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翻开里面红肿的媚肉,挑着白布蘸着清水替关山水清洗,待清洗完了,又蘸了一点药膏,涂抹在甬道里面和外面的嫩壁上。
「啊啊啊,你要杀人吗?痛死了痛死了。」关山水拼命的叫着:「俺……俺没有说你什麽了,你……你很好行了吧?啊啊啊……」不等叫完,果然那上面就又是一阵清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里气的要命,拼命的腹诽着那条小心眼的狠毒毒蛇。但是嘴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来了。
好在在嘴巴也倒戈相向後,总算酷刑也结束了。後庭处的疼痛热涨感觉减轻了不少。凤九天也离了他的身上,於是关山水翻过身来,咳嗽了两声,语重心长的道:「毒蛇啊,哦,不对,是凤九天,啊啊,也不对,是凤公子……」
他拱了拱手:「凤公子啊,虽然是你对俺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但你放心,俺又不是女人,不会要求你负什麽责任,大不了就当成被狗咬了一回你说对不对?嗯,你年纪小,俺就当作你年轻不懂事,所以呢,以後咱们两个就没有什麽关系了,你也不用因为内疚而过来探望俺,俺更不会去讹诈你,如果可能,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的,咱们从此後你走你的阳光道,俺过俺的独木桥,这不也挺好的吗?」
凤九天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山水,你想的挺美的啊,哦,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了,你就想这麽一甩手,将我撵走了事?告诉你,办不到。」他坚定的说完最後一个字,不意外的看到关山水呆愣後随即怒火冲天的眼神。
「喂,你这个人到底讲不讲道理?咱们两个……咱们两个谁是被害的一个你有没有弄清楚?俺……俺吃了这麽大的亏,都没有去讹诈你,也没有让你负责,只是让你立刻走人从此永不见面,俺……俺都这样大度了,你竟然还要没完没了?你疯了吗?」
「讹诈?你想怎麽讹诈我?」凤九天靠近他,邪佞的笑着:「叫我给钱,否则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你觉得我会害怕吗?难道山水你还不明白,我巴不得知道咱们的事的人越多越好,哦,如果你不介意,我真想现在就冲下去向楼老爷和你娘说明一切,你同意我这麽做吗?」
他双眼亮晶晶的充满了兴奋之情,明白表示出这番话决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想那麽做。
关山水吓呆了,这若让大家知道他被凤九天给强暴了,那家伙会怎麽样他不知道,自己就得先上吊了,不上吊能行吗?他还有什麽脸在这个家待下去。
他脸色发白,一把拉住凤九天的袖子大叫道:「啊,不……你不能这样做,你……」
「这就是了,你看看,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麽?竟然还想讹我。」凤九天笑得犹如一只大狐狸,嗯,原来娶一个土包子还有这种好处,就是他根本没什麽心眼,你只要一眼,不,半眼就能看出他的弱点,并且针对他的弱点进行适当的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九天慢条斯理的再咳了一声,又靠近了关山水一点,他开始针对关表哥的第二个弱点发动攻势了:「嗯,至於表哥说不用我负责了,认为这是对我的宽恕,那就更不需要了。」
他热烈的一把握住关山水的手,真诚道:「表哥,我愿意对你负责啊,我做梦都想娶你为妻,我想让你为我穿上大红吉服,披上红盖头,和我拜天地,接受众人的祝福,然後我们就可以入洞房,做和那天晚上一样快乐的事情,……」
他越说,关山水的脸色就越白,此时那条不要脸的毒蛇已经开始激动的大喊:「啊,表哥,山水,让我对你负责吧,我们在这里成亲後,就回去我的凤鸣山,在那里当着我师傅和师伯师叔,兄弟们的面再成一次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关山水脸上的血色退得乾乾净净,他一把捂住凤九天的嘴,胃里有一阵阵翻涌着的冲动。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听到窗外也有呕吐声,不过他想一定是自己幻听了,被这条毒蛇气的幻听,窗外怎麽可能会有人呢。
「求你……不要说了,俺……俺这几天没吃东西……吐……吐不上来。」
他一阵阵的乾呕着,呜呜呜,之前怎麽没有看清楚,这条毒蛇的嘴就像屁股一样,可以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言语呢?明摆着是看恶心死人不用偿命是吗?
「嗯?乾呕?表哥,难道你有喜了?不过你是男人啊,还是说,你既是男人又是女人……」哼哼,敢那麽一本正经的和自己撇清关系,他凤九天不让这个土包子认识到他已定的宿命,名字可以倒过来写了。
关山水终於吐出来了,吐上一口胆汁,然後他一头栽倒在被子里:呜呜呜,老天爷你好残忍啊,我是一个病人,又适逢旧疾复发,可为什麽你还要派一条毒蛇来咬我,要是一口咬死也行,偏偏还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咬得我全身伤痕累累啊。
「凤……凤公子,你想要……你想要什麽条件,尽管说吧。」关山水认命的坐起身叹气,他终於明白了,人是不能和毒蛇斗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他以前一直以给自己下的评价而骄傲,可如今他只恨自己不够狡猾,不够厚脸皮,才会被面前的毒蛇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该适可而止了。凤九天自认为很好心的想着:毕竟土包子表哥还在病中,何况他已经主动让步,若逼得紧了,或许反而不美,要知道再老实的蜈蚣,在面临大公鸡咄咄逼人的进攻时,也是会反咬几口的。
「山水,我明天还会过来看你,不许躲着,嗯,还有,把你想吃的东西告诉我,哦,你身上哪里不舒服,都告诉我,我明天把大夫和吃食一并给你带来,如果你敢躲着我,我就会把我们的事情召告天下,让落凤城所有的人都为我们祝福。」
「祝福你个脑袋。」关山水悲愤的道:「落凤城的风气再开放,男子之间的事始终不是男女之间的事,到时侯被人知道是你强暴了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你。」
「嗯,是吗?」凤九天挑起眉毛:「或许吧,不过我想如果我每人都发一千两银子的话,是可以买通全落凤城的人上门替我说媒提亲的吧?到时候为我说好话的人可以踏平你们楼家的门槛,山水你要不要和我打这个赌呢?」
「不,不用了,俺才不和疯子一般见识。」关山水泄气的瘫坐在床上,是啊,他怎麽忘了,姨父曾经说过,这个家伙是全落凤城最有钱的人,偏偏这世上,只有钱财最动人心,俗话说钱能通神,何况是他们落凤城这些凡夫俗子呢?
现在他只想快点送走这尊瘟神,什麽要求都可以答应他。於是他懒懒的摆摆手道:「俺什麽都不需要,现在我热得很,你偏偏还在这屋子里散发热气,求求你赶紧出去,就算是帮俺最大的忙了。」
凤九天想了想,终於还是站起身来,他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样的玩世不恭,如果这时候关山水肯抬头看他一眼的话,就会发现那里盛满了教人心惊的深情。
「那你好好的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凤九天沉声道:「你放心,这一次是我考虑不周,所以这几天之内我不会再对你做那种事情了。」
他的话让关山水大大的松了口气,甚至还挤出一个笑容,似乎在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凤九天叹了口气,发现这土包子表哥实在是太迟钝了,竟然没有听出自己的弦外之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於是他不得不又加了一句道:「不过等过几天,你的病都大好了之後,我是不会忍耐的,男人之间的性事要多多的练习才会慢慢习惯,渐渐的就离不开它,山水,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向我求欢时的表现了。」
「砰」的一声,一只摆在床头柜上的花瓶呼啸着向凤九天飞过来。
扔枕头是女人的行为,对於这种毒蛇,就是要扔花瓶这种虽然不能致命也要致伤的重量级东西。
关山水恨恨瞪着凤九天,他竟然还想做,呸,他以为自己是什麽,是妓院里那些可以让他随意欺凌的小倌吗?
凤九天接住花瓶,只看了一眼,就笑着随手摆在手边的桌子上,一边道:「真是的,楼老爷也太小气了,竟然弄个假花瓶给你摆在床头,不过不管如何,也是花钱买回来的对不对?所以表哥啊,我还是给你放在这里了,嗯,我会记住的,以後我们的卧室里不能摆这种笨重的东西,以免你动不动就出手行凶。
他一边说,一边微笑着走了出去,剩下关山水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半晌才狠狠揪住自己的头发,在床上拼命捶着。
呜呜呜,老天爷啊,到底俺上辈子是做了什麽孽?难道俺烧了你的房子毁了你的花园吗?你要这样来惩罚俺?
※※※※※
第二天,凤九天果然如期赴约,虽然关山水祈祷了一夜,希望他会像某些人突然失去记忆一样忘掉自己,但很可惜,他最终还是失望了。
这一回凤九天不但带着他的随从阿舍,还带了一个俊美的青年,说是全天下最好的医生,他特地请来给关山水看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青年哼了一声道:「不用给我带高帽子,我也真是时运不济,好容易下了趟山,寻思着好好玩玩,不过听说你在落凤城,所以看在你好歹是我大哥的兄弟的份儿上过来探望一下,谁知就被你抓了劳工,早知道就不过来了。」当着婉萍姨妈和二婶以及还未出门的凤老爷和楼家其余两位小姐,凤羽半点面子都没给凤九天留下。
「哎呀小羽你不能这麽说,难道我们就不是兄弟吗?你是千里的五弟,也就是我的五弟一样嘛。」凤九天却一点也不恼怒,还笑呵呵的道,说完和楼老爷婉萍姨妈等人打了个招呼,便推着凤羽向关山水的房间而来。
「哼哼,以前做你们的五弟还有些好处,如今嘛,不做也罢。」
在去後院的路上,凤羽还忍不住抱怨:「先不说我那个大哥了,大喜哥一有点头痛感冒什麽的,就当成不治之症似的把我提了去。直到弄得我不耐烦下了山,原想着去江大哥那里玩两天,结果怎麽样,他们家那个张大海不过是贪摘几个桃子卖钱,从树上掉了下来,就把他紧张的扣留了我五天,其实那张大海虽然瘦,但体格健壮的就像牛一样,用得着我吗?」
「是是是,他们都是大材小用,委屈小羽了。」凤九天陪着笑点头,高傲的他何曾和人这样低声下气过,不过为了关山水,也只能忍受凤羽这一时的趾高气扬了,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小羽啊,我和他们可是不同的,我家山水的确是有一种怪病,看遍了大夫,一个个都束手无策,所以我才请你出手啊。」
凤羽哼了一声道:「好啊,你最好祈祷你们家那个山水画的病够怪,能引起我的兴趣。别像聂大哥,心急火燎的把我绑上山,说他们家朱未去後山玩的时候迷了路,找到时已经昏迷不醒,小腿上有一个伤口,不知道是什麽咬伤的……」
他不等说完,凤九天就惊讶道:「什麽?竟会有这种事?是不是寒芳那个死女人设的诡计,故意要去害朱未啊?」
本来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他是不应当如此关心的,但现在不同了,他也爱上了一个土包子,寒芳那里明显是没有戏了,那个女人心眼小心肠又毒,因此她的一切劣迹手段,自己掌握的自然越多越好,免得将来他家傻傻的山水也遭了毒手。
「什麽了,寒芳仙子虽然不是好鸟,不过你们也不用把什麽坏事都往她头上推。」
凤羽又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去看过後才知道,所谓的昏迷其实只是那个朱未迷了路後又怕又累,所以睡熟了。而那个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咬出来的伤口,其实是被野鸡给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起这个凤羽就来气啊,自己堂堂江湖第一名医,如今是尽被这些所谓的大哥给拉去看九流的病了,这让他怎麽咽的下这口气呢。
「哦,这……这样啊。」凤九天也傻了眼,心想聂十方你这个家伙,也实在有点太差劲,难道连昏迷和睡熟都分不出来了吗?野鸡啄的一个伤口,能大到哪里去,竟然就以为是什麽不知名物体咬得,你啊,也实在是太过分了,难怪小羽生气。
正想着,已经来到了关山水的门外。凤九天也不敲门,命阿舍在门外伺候着,然後和凤羽大摇大摆的推门而进。只听「呼啦」一声,床上一个身影以闪电般的动作将身上的被子蒙到了头上。因为他蒙的太过用力,导致被子大部分都堆在了头部,而露出腰部以下的身子。
凤羽看呆了眼,正要问是怎麽回事,就听见被子里传出一阵模糊的呓语,仔细听听,原来是什麽「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显灵,我刚刚看到的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没有人进我的屋子,对,没有人进来没有人进来没有人进来……」之类的话。
凤羽疑惑的看向凤九天,然後恍然大悟道:「啊,怪不得那麽多大夫都束手无策,原来是个疯子啊,他是为什麽疯的?是因为某件事受了刺激,还是先天的一出生就是白痴加疯癫,若是後者,慢说是我,就算你把大罗金仙搬出来也没用。」
凤九天又好气又好笑,上前一把揭开被子,低吼道:「你在干什麽?说的这都是什麽乱七八糟的呢?」
关山水怔怔的看着他,看了半天,才哭丧着脸道:「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菩萨罗汉们,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明明昨夜给你们烧了那麽多的高香,就在佛堂里面,俺都求你们一定要保佑俺和这条毒蛇永不见面了,为什麽你们当时受香的时候不反对,现在还是让他出现在俺面前呢?」
凤九天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心想这山水有时候还真够呆的,什麽叫当时受香的时候不反对,就算想反对,也得那些塑像能说得出来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那些塑像真的开口说话了,只怕他面前这可爱的呆表哥就真的要吓疯了。
「哦,他没有疯也没有傻,他……只是不太想见到我。」凤九天尴尬的向凤羽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凤羽了然的一笑:「我明白了,原来凤大哥你也是走我家大哥的路线啊,先用强再慢慢培养感情。」
他又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自怨自哀的关山水一眼,忽然忍不住笑出声道:「不过凤大哥,我发现你们四个还真是有意思,怎麽说也是贵族公子,平日寻常的美女都入不了眼的,怎麽找起这土包子爱人来,却是一个比一个还呆,你们平时的眼光都到哪里去了?」
这话凤九天可不爱听了,他沉下脸道:「小羽你胡说什麽?李大喜张大海朱未如何能和我们家山水相比?他们不就是会种地养猪吗?我们家山水可是从小就经常到落凤城来见世面,然後还会算的一手好账,这一点那几个土包子拍马也追不上啊,而且若论可爱程度,他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山水,你都不知道他以前那些有趣的故事……」
提起他们家的山水,凤九天简直眉飞色舞,正要细细和凤羽讲述关山水以前的故事,来显示他们家山水是多麽可爱淳朴,却又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於是连忙收住话头道:「嗯,小羽啊,等有时间我再好好讲给你听吧,今天先给他看病要紧。」
凤羽点点头,心里说什麽可爱会算账,还不是土包子一枚,看来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简直就是人间真理,一旦爱上了,什麽缺点都成了优点。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口,坐下来给关山水把了一会儿脉,他蹙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後抬头微笑道:「好了凤大哥,我算你这回没骗我。其实你们家山水没患什麽病,就是外感风寒火毒内盛。你路上所说的那股热症,应该是他先天里带出来的,好在他脉象平稳,当没有大碍,若以後再犯这旧疾时,可用清凉之物服下缓解一番,根治的法子嘛,却是没有的。」
凤九天撇撇嘴道:「小羽啊,不是一向自诩为什麽天下第一名医吗?就连个小小的热症都制服不了,以後还夸什麽口呢?」
凤羽冷笑道:「话不是这麽说的。他这热症,十万个人里或会有一个,且不但不会要命,连日常生活都影响不了,我难道去为这麽一点小小的病症浪费精力去研究吗?就算治好了,又有什麽趣味?江湖上有多少种奇毒奇病,把那些一一解了,才叫本事,才能带给我成就感呢。」
他起身走到桌旁,刷刷刷开了张方子扔给凤九天:「好了,以後就照这张方子吃药吃饭,不出三天就好了。」说完转身离去,竟是根本不等凤九天一起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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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天也不理会他,任他自己走出去,他这里将阿舍叫进来,勾了勾手,阿舍就把提着的大食盒给放在桌子上,然後热情的来到关山水身边,谄媚的打招呼道:「哟,山水表哥,哦,不对,现在我应该改口称呼您为夫人了,压寨夫人虽然好听,不过说出去怕把人家都吓跑了,那个……听说你病了,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是又急又痛,痛的不得了啊,嗯,阿得也是啊,所以今天就由我代我们两个来慰问你……」
一语未完,凤九天已经眯起了眼睛,挑着眉毛斜看阿舍道:「哦?山水病了,你心痛个什麽劲儿啊?山水是你的什麽人?还有那个阿得,是他亲口让你代他也慰问一声吗?」那种酸不溜丢的语气,很明显的告诉阿舍,他在吃醋。
阿舍翻了个白眼,心想爷你不用这样吧,原本还期望你能比其他三位寨主好一些,理智一些,结果如今看来,这不陷入情网的男人都一样吗?
而坐在床上的关山水则愣愣的看着阿舍和凤九天,他的脑袋里有一道霹雳,从刚才炸响开始,一直炸到现在。
夫人?压寨夫人?怎麽回事?是不是凤九天他们走错房间了,难道他已经和表妹订了亲?不,不对啊,表妹今天早上不是还和那个什麽刘公子的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了吗?那……难道他们说的是俺?可俺是男人啊,怎麽能称作夫人,要不,就是阿舍疯了?
想到最後一个也是最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关山水同情的看着阿舍道:「刚才那个大夫应该还没有走远,看起来也蛮厉害的样子,阿舍你去追他,让他给你治治,唉,这好好的人,怎麽说疯就疯了呢?」
他的目光转向凤九天,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但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肯定是你这条毒蛇主人虐待下属,把他给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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