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喉结艰难地滚动,贪婪地嗅着安乐城飘来的肉香,腹中的饥饿感如同野兽般撕咬着他。然而,他的脚,却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一步,坚定地、踉跄地,迈向了那座斑驳、沉重、充满汗水和伤痛的磨砺城!
老兵将一块粗糙得硌牙、却分量十足的糙饼塞进他冰冷的小手里:“娃儿,为啥选这儿?那边多舒服啊。”
孤儿狼吞虎咽地啃着饼,碎屑沾满了下巴,含糊不清的声音里,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清晰:“俺爹……俺娘……以前是守城的兵……他们说过……‘能站着活,能堂堂正正喘气儿……就别跪着……混那口吃的’!”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老兵,转身加入了搬运石块的队伍。小手很快磨出了鲜红的血泡,有的甚至破裂渗出血丝,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将石块抱得更紧,脚步踏得更实。
叶昭凤静静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倔强的身影融入城墙的阴影里,凤眸深处冰封的寒意悄然融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他选的不是苦,不是累。是爹娘刻在他骨头缝里、流淌在血脉中的那点念想。这点念想,比温饱更重,比安逸更亮。”
楚凡的灵力无声无息地扫过两座城池的未来幻影。安乐城的画面迅速流转:十年后,蛮夷铁蹄踏破城门,慵懒的居民沦为哭嚎的俘虏,昔日嬉笑的孩童眼神空洞麻木。
磨砺城的景象则充满血与火的淬炼:虽历经惨烈苦战,城墙几度摇摇欲坠,却始终屹立不倒!那曾经的孤儿,已成长为一名目光坚毅、指挥若定的年轻将官,身披染血的战甲,站在当年他搬运过石块的城头,手中紧握的,正是老兵留下的那杆长矛!
“择路,择的从来不是脚下的平坦与崎岖,”楚凡的声音带着脱凡境洞察世事的通透与了然,“而是心中那点不肯丢弃、不肯玷污的念想。如同你我闯这万世池,真正的艰难,不在千难万险的关卡,而在于无论身处何等绝境,都要死死守住那个‘必须出去’、‘必须守护’的念头。此念不灭,路便在脚下。”
**屈膝下的脊梁关**
混沌扭曲变幻,化作一座被黑压压敌军围困得水泄不通的孤城。城头之上,“大乾”的赤龙军旗在硝烟中半卷,透着悲壮。城下,敌军大营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在敌军主帅大帐前:一名身着大乾将领制式铠甲的身影,竟单膝跪在冰冷的泥地上!他铠甲上原本镌刻的醒目的“忠”字,此刻被污泥和血渍糊得模糊不清。他低着头,声音嘶哑,带着屈辱的颤抖,响彻在肃杀的战场上:“末将……愿献城投降!只求……只求将军开恩,饶过城中无辜百姓性命!”
城头上,目睹这一切的守城士兵瞬间炸开了锅!愤怒的咆哮、痛苦的嘶吼、难以置信的咒骂汇聚成滔天巨浪,砸向城下那屈膝的身影:
“叛徒!王八蛋!枉我们弟兄拿命信你!”
“狗贼!你对得起战死的兄弟们吗?对得起城里的父老吗?!”
“杀了他!开城门!跟狗鞑子拼了!”
叶昭凤凤眸骤寒,赤金凤气在指间如毒蛇般嘶鸣欲出,声音冰冷刺骨:“身为主将,肩负一城军民性命,竟敢屈膝降敌?!此等行径,万死难赎!”她几乎就要出手,一道凌厉凤气直指那叛将后心!
楚凡的手却如铁钳般,稳稳按住了她蓄势待发的手腕。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穿透了叛将表面的屈辱与污泥,精准地落在他沾满泥泞的靴底——那里,在污泥的掩盖下,靴帮内侧,一枚小巧却棱角分明的大乾军最高机密“死间”传令符,正散发着微弱的、只有特定灵力才能感知的波动!符上刻着的,正是“死间”二字!
“等等!看下去!”楚凡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当夜,敌军大营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片庆功的喧嚣。叛将在敌将的押解下,“恭敬”地献上象征城防机密的卷轴。就在敌帅得意洋洋接过卷轴的刹那,异变突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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