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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大生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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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大生帝(1/1)

此后,周昌从停尸房的棺材里,将剩下几个将意识寄托于周昌血液之中的裹草席的,

都「打捞」了出来。

裹草席的躺进棺材里,也就成为了死槐树-狱山用来滋养根系的养料。

但它的根种,又已被周昌转为主观意识宇宙的第二块拼图,周昌无法抗拒这般受到滋养的过程,但因为有些裹草席的把意识寄托在他投放出去的血液内,反倒是能让他藉助这部分裹草席的,与自身之间的牵连,继而反向裹挟活气,将这部分裹草席的从根种中释放出来。

这些被释放出来的裹草席的,便完全成为了他的附庸。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这部分人,无不对周昌产生了一种近乎于本能的敬畏。

在他们第一次死亡,被卷入鸦鸣国七日轮回的规律之中时,他们就已经是鸦鸣国最本源的存在-狱山的附庸,而今通过周昌在祠堂内一系列的运作,他们从狱山的附庸,转移到了周昌手中,成为周昌的附庸。

他们必须要依附周昌,才能保持自身的存活。

这却和他们之前服食周昌血液,被周昌拿捏生死是相似又绝不相同的概念了。

众人爬出棺材,回过神来之后,陈述自己先前躺板板的经历,都曾提及到「狱山」这个称谓。

除却狱山这个称谓之外,有两个人从那些鬼之根脉的口中,听到了另外一些称呼。

「东狱山岳大帝。」

周昌将那两人道出的称谓,又重复了一遍。

这「东狱山岳大生帝」,似乎才是「狱山」这个称呼的全称。

「阿大,你可曾听过有神名为「东狱山岳大生帝」?」周昌向眼晴里的阿大问道。

阿大立刻回复道:「旧世之中,并无神名为『东狱山岳大生帝」,不过有一尊正旌,

名作『大生主』,这尊正旌,位格极贵,其禁忌覆映天下群生,为天下生灵之主,执掌生杀。

「『大生主」甚少显世,一旦显世,必在世间掀起恐慌灾祸。

「还有一阴神,名为北阴狱神,其禁忌影响一地生灵魂魄,触犯其禁忌者,魂魄条忽被勾摄而去,沦入牢狱之中,久受磨而死。

「有想魔被称作『太山姥」,乃是大夷层次,其手下聚集有诸多想魔,肆虐一地,以活人作食,与你所称『东狱山岳大生帝」,似乎亦有牵涉。」

阿大提及的这些鬼神,层次位格都不低。

俗神由低到高分作猖神丶阴神丶正族丶天旌四级,正族已是令俗世人人谈之色变的层次,阴神于面临其禁忌者而言,亦是难以脱逃的噩梦。

至于大夷层次的想魔,更超过了老这一等阶,距离最顶层的『劫墟」亦只有一步之远。

东狱大生帝在旧世没有对应之神,却也并不代表它与旧世鬼神没有牵扯,

周昌现下理解中的新旧两重世界,其实原本是两重互相往不同方向行走的世界,一者逐渐走向毁灭,一者仍旧欣欣向荣。

但在某个时间点,两重世界忽然有了联系,平行的道路产生了交错,于是走向毁灭的那重世界开始侵染生机勃勃的那重世界,逐渐毁灭的世界毫无变化,生机勃勃的世界却在它的影响下,跟着沦灭。

据周昌之前所了解种种,新世因为存在恐怖隔绝的关系,每个地区的鬼神发展态势都不相同。

也就在客观上形成了不同地域就像是不同世界的格局,正类似于『小千世界」的概念。

东狱大生帝纵并非旧世大神,但它根系牵涉如此众多的鬼神想魔,它的位格类比旧世一尊正旌,却也绰绰有馀了。

这位鸦鸣国主的来历尚难寻索,周昌暂将当下收集来的线索记下,转而看向了周围众多裹草席的。

人们神色落魄,眼神灰暗。

被周昌接连从棺材里拖出来的这些「躺板板的」,已向他们证实,试图通过躺进一副棺材里,就能让自己转死为生的举动,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义庄里的这些棺材,根本就是一个个诱人往里跳的陷阱!

这个时候,周昌身边一直盯着那些棺材入神的袁冰云,忽然出声道:「这些棺材,确实连通着另一个世界。

「裹草席的命和脸都已经丢失,棺材确实也把它们送到了它们的命和脸所在的地方。

「只是它们没办法夺回自己的命和脸。」

听到袁冰云这番话,那些躺过棺材的人,迟疑着点头。

对于袁冰云所言,他们基本认同。

其他人也纷纷将目光投向袁冰云,想看看她有甚麽高论。

周昌也点了点头,道:「情况确实如此,不过不只是眼下这些裹草席的,哪怕是所有裹草席的都躺进棺材里,其实也只是给『狱山』送菜而已。

「没人能拿回命和脸。」

「被笼罩在鸦鸣国内的民众,之所以被夺走命和脸,是因为偷脸狐子的出现。

「偷脸狐子,是人体内的鬼根。

「它们复苏的时候,一并把人的脸和命带走,献给了狱山,是这样吗?」袁冰云一面思索着,一面语速飞快地道。

「对。」周昌应了一声。

袁冰云得到肯定,一时面露笑容:「我体内的鬼根已经被祛除了,命和脸都完完整整地存在自己身上。

「要是我躺进这些棺材里,会不会成为真正的『躺板板的」?

「这副棺材,又会把我送到哪里去?」

「你想试一试?」周昌看着袁冰云的眼晴问道。

「是,我想试一试。」袁冰云眼神坚定,「不是有你的血吗?我服食了你的血,再进行尝试,或许会发现新路,即便不能发现新的出路,最不济的结果,也只是被你从血中再召唤出来。

「你觉得呢?」

「你们这样的人,躺进棺材里,反倒可能会出现不可控的结果。

「对于最不济的结果会是什麽,我也无法预料,我只能尽力去做。」周昌道。

「那就行了,我还是得试!」袁冰云语气愈发坚决。

周昌见状,也未去阻拦她,只是道:「把手伸出来。」

「干嘛?」袁冰云有些困惑,但还是老实地伸出了瘦削且苍白的手掌。

周昌捉住她的手掌,点点星光在他指尖溢散着,聚集于袁冰云的掌心,形成了一片斑斓的星斑。

他笑着道:「要是遇到危险,就把掌心对准对方,道一声「定」,就能把对方定住片刻,陷入绝境,无法脱逃的时候,也能运用这个方法,说不定可以破开险境。

「这是我的主观意识宇宙的力量,它只能用来针对鬼神,或者和鬼神勾牵的人,但不能用来对付正常人。

「只能用三次,你谨慎使用吧。」

「这就是主观意识宇宙的力量?」袁冰云凝视着掌心里的星斑,从中感觉到了类似灵异波纹,但又迥异于灵异波纹的某种特质,它似乎真实存在,但细细感知,又觉得这般力量虚幻缥缈,渐至不可闻了。

袁冰云眼神惊叹而兴奋。

她转而看向周昌,忽然有些不舍得走了。

灵魂拼图是她一直主攻的研究方向,在不久以前,她才证实了主观意识宇宙的存在。

如今,一个真正打开主观意识宇宙的人,就直挺挺站在了她眼前!

这个瞬间,她有太多话想询问对方,有太多事情想要通过对方来了解,但话到嘴边,

她又止住了这种冲动,只是道:「要是我出了事,我会把自己留给后来人去做研究的!」

「我肯定不会。」周昌笑着道。

袁冰云顿时闭上嘴,与几个同事告别过后,跨进棺材里,在里头躺了下来。

黑暗吞没了她的身影。

周昌令人合拢了棺盖。

杨远威这个时候欲言又止。

周昌看了看他,直接道:「你就不要去尝试了。

「你体内鬼根尚且存在,一旦尝试躺进棺材里,几乎是和裹草席的完全一致的下场。」

「」.—好。」杨远威点了点头,未有多说。

「各位,狱山的本体如今虽然被隔绝在鸦鸣国之外,但它冲破阻隔,回归鸦鸣国,也并非是多麽遥远的事情,你们的命和脸都在狱山拿捏之下,一旦狱山回归它的国度,你们彻底沦亡,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若是顾虑将来会发生不忍言之事,还是须记住我的话。

「一旦遇到异常情形丶危险局面,可将自身活气与体内血液相融。

「你们的血液,最终会带着你们的活气,归向我。

「只要我不死,就能让你们再活过来。

「要是你们以后遇到了其他人,也可以把你们的血分给他们,告诉他们这个躲避死亡的办法。

「现在已经证明了这些棺材,不能够让你们拿回各自的命和脸了,可能你们在远江县外的地域,还有家人亲友,别的地方也在逐渐被鸦鸣国侵染,去救援你们各自的亲友吧。」

周昌面带笑容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他只是把先前对这些裹草席的嘱托又重复了一遍,但比之先前众多裹草席的尚在摇摆不定,今下大多数裹草席的,已经彻底倒向他了。

众人闻声纷纷点头。

鸦鸣国主狱山尚在远处,不知何时才会降临,但而今周昌已经在一番偷天换日的运作下,成为了鸦鸣国人的新主人。

这批服食周昌血液的人不断扩散出去,整个白河市亦将成为周昌的大本营。

周昌指尖流转血色星沙,他将这星沙分给了几个同事,令他们服食。

这种血色星沙,即是他体内血液与主观意识宇宙相互交融的结果。

随着他血液内掺和的异种力量愈多,未来旱就愈难控制他。

此时,四下开始不断有人与周昌道别。

聚集在义庄里的人们逐渐散去。

他们想要变回正常人的希望,在这座义庄里被彻底打破,人们的目光转向了别处,希望利用自身对鸦鸣国的了解,来救援他们各自在远方的亲友了。

未过多久,就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人还留在义庄里。

这些人还没死心,因为他们各自体内都有周昌血液的存在,是以想凭着这个,再做一次冒险的尝试。

周昌对此也不阻拦。

他警了一眼身旁的这副棺材,

在周昌的视野里,代表着袁冰云的那道血光,仍旧留驻于棺材之内,这便说明,她今下还好端端地躺在这副棺材里,并未遭遇任何变故。

「天快亮了。」

这时候,馀江从外面走进停户房中,低声与周昌汇报导。

「怎麽能看出天快亮了的?」周昌挑了挑眉,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向身后紧跟着的馀江问道。

「槐村四周那些在白天不会出现的鸦鸣国地域,眼下正在逐渐变暗。

「那些地域的天黑下去,一块块地域完全消失的时候,鸦鸣国的夜晚也就结束了。」馀江向周昌解释道。

周昌走出停尸房,站在义庄的高处,远眺四下他果然见到,四下那些将槐村包围住丶在鸦鸣国的白天绝对不会出现的地域里,天光正在逐渐变暗。

一片片庄稼田中,割麦子的百姓们赶着骤马车,沿着田间阡陌缓缓而行。

那些人的身影逐渐消隐在黑暗中。

周昌注视着那些赶骤马车的人走入黑暗尽头,那些地域里,天色更暗了几分,内中的景象愈发模糊且不真切了起来。

模糊的景象中,周昌隐约看见,有道人影徘徊在那些地域的边缘。

他没有和那些赶骡马车的农人一样走入黑暗尽头,而是逆黑暗而行,像是在不断尝试从那块丰收麦田的边缘,走入死气沉沉的鸦鸣国之中!

那道模糊人影,和那些农人不一样!

他像是知道自己身处于何地,更知道在其置身之地外,是另一片迥然不同的地域!

这个人是谁?

周昌看着那道模糊人影在地域边缘徘徊着,不断试图从那片地域走入槐村之内。

他皱紧眉头,内心警兆陡生!

下一刻,那片丰收麦田彻底被黑暗吞没了!

那个徘徊在麦田与槐村交界边缘位置的模糊人影,趁着彼处天黑的一瞬间,猛然从中奔了出来!

那个人,此刻直接站在了槐村村口。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衫,戴着一副圆墨镜。

隔着长长的村间道路,他仰头朝槐村最高处的那片山坡上看去。

山坡上,义庄消失无踪。

周昌与一众人站在空荡荡的山坡下,他垂着眼帘,与穿长衫的男人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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