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蝙蝠侠是个腹黑混蛋！

与此同时。

韦恩庄园。

罗夏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汗珠如同冰冷的蠕虫，沿着覆盖在油墨面具下的鬓角滑落，浸湿了他粗糙的衣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几乎要挣脱束缚。

罗夏粗重地喘息着，试图将那些来自另一个宇宙，属于另一个罗夏的梦魇碎片从脑中驱逐。

然后，他僵住了。

因为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皮革和凯夫拉纤维的味道。

罗夏猛地转头。

油墨面具下，锐利的目光锁定了角落阴影里的一团更深沉的黑暗。

蝙蝠侠坐在一张简陋的木凳上，背脊挺直，几乎与冰冷的石墙融为一体。

他在这里多久了？

罗夏的肌肉瞬间绷紧，一种被窥探的不适感涌上心头。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咕哝，身体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姿态。

「你好像做噩梦了。」

「是是的。」

犹豫了一下，罗夏决定还是先不要激怒蝙蝠侠。

他没有责怪对方突然进入自己房间，而是询问日记的事情。

「你读了那本日记了吗？蝙蝠侠。」

蝙蝠侠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在目镜后微微移动，落在罗夏脸上。

「是的。」

布鲁斯低声说道：「我读了那本日记，每一页。」

他微微停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半晌后说道：「我了解了你们世界发生的一切。」

罗夏起身，向布鲁斯问道：「那你知道曼哈顿博士的下落吗？」

蝙蝠侠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房间墙壁上留下阴影。

他没有直接回答罗夏的质问，而是走向角落的桌台。

上面铺着一张哥谭市的详细地图，其中一处被醒目的红色标记圈出，旁边散落着一些传感器读数列印纸，上面布满了常人难以理解的波形图。

「时空扰动。」

蝙蝠侠的指尖精准地点在那个红圈上——阿卡姆疯人院的位置。

「我在这里检测到了时空紊乱的痕迹。」

罗夏猛地站直身体，油墨面具上的墨迹似乎都因激动而微微扭曲。

「阿卡姆？那个关押疯子的地方？」

他无法理解。

曼哈顿博士，那个俯瞰宇宙丶近乎全能的存在，会把自己藏在人类关押精神病人的囚笼深处？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

蝙蝠侠的声音依旧冰冷，「尤其对于一个能随意改变自身形态，扭曲空间和时间的存在。」

他抬起头，目镜的白光穿透昏暗，锁定罗夏。

「日记里的线索，加上这里的时空紊乱峰值，所有指向的终点，就是阿卡姆，他很可能就在那里。」

不需要更多言语，罗夏的拳头已然攥紧，指关节发出咯咯的轻响。

马上就能找到曼哈顿博士，罗夏的内心也变得激动起来。

哥谭的雨，从未真正停歇。

今夜更是变本加厉，如同天空被撕开了巨大的伤口，冰冷浑浊的雨水倾盆而下。

雨水在阿卡姆疯人院那哥德式尖顶上，汇成无数道污浊的水流，冲刷着墙上的涂鸦。

两道黑影如同融入雨夜的鬼魅，轻易地避开了外围那些监控探头和巡逻守卫。

「嘭！」

蝙蝠侠的钩爪枪，精准地抓住滴水兽狰狞的石喙，两人无声地荡过高墙，落在疯人院内。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丶霉菌味道，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的压抑气息。

进入疯人院内部的过程，在蝙蝠侠的带领下，顺利得近乎诡异。

布鲁斯像回到自己家，熟稔地避开还在运作的监控盲区，用电子干扰器瘫痪关键门禁，打开一道道沉重的隔离门。

走廊里光线昏暗，只有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芒。

两人越往下走，环境越发破败和阴冷。

空气变得浑浊不堪，带着浓重的土腥味和腐朽的气息。

墙壁不再是刷漆的灰墙，而是裸露的丶渗着水珠的粗糙混凝土。

灯光更加稀少，黑暗几乎要将人吞噬。

布鲁斯手中的便携探测器发出越来越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时空紊乱波形图剧烈地跳动着，峰值几乎要冲破上限。

几分钟后。

两人停在了一扇门前。

这扇门与两人之前经过的所有门，都截然不同。

它异常厚重，由某种暗沉的合金铸造而成，表面布满了复杂的铆钉和早已失效的液压闭锁装置。

门上没有观察窗，只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送食口。

门框边缘的混凝土墙壁上，残留着大片深褐色的的污渍。

这里，是阿卡姆最深处，最黑暗，理论上早已被遗忘的角落。

是关押那些连阿卡姆标准都无法定义的，最危险囚徒的囚笼。

布鲁斯手中的探测器，尖锐的蜂鸣声在这里达到了顶点，屏幕上混乱的波形图几乎凝成一片刺眼的白光。

罗夏感觉空气仿佛在微微扭曲，光线也变得不稳定起来。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弥漫在狭窄的走廊里。

蝙蝠侠示意罗夏噤声。

他靠近厚重的门，侧耳倾听。

里面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活动的声音，仿佛里面是绝对的真空。

罗夏上前一步，与蝙蝠侠并肩而立，油墨面具下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隔绝一切的合金巨门。

随后罗夏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指关节用力地丶沉重地敲击在冰冷的金属门板上。

「咚！咚！咚！」

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空洞地回响，如同敲在棺材板上。

最⊥新⊥小⊥说⊥在⊥⊥⊥首⊥发！

「博士？」

罗夏的声音嘶哑，穿透铁门，「在吗？我们需要谈谈。」

他的话语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异常清晰。

门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罗夏看了一眼蝙蝠侠。

蝙蝠侠微微点头，示意他进去。

门上的老旧机械锁早已被蝙蝠侠用工具破坏。

罗夏伸出双手，抵在冰冷沉重的门板上。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的力量。

「嘎吱——嘎——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起，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一股更加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一片漆黑，比走廊的黑暗更加纯粹，仿佛连光都被彻底吞噬。

只有门口走廊里惨绿的应急灯光，勉强挤进去一丝微弱的光亮。

罗夏没有丝毫犹豫的进入房间内。

然而，就在他整个身体完全进入门内黑暗的瞬间！

「哐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他身后猛然炸开！

罗夏悚然一惊，猛地转身。

只见那道刚刚被他推开的沉重合金大门，正猛然闭合。

沉重的门栓在巨大的力量驱动下，「咔嚓！咔嚓！咔嚓！」数声脆响，被瞬间锁死！

门外，应急灯惨绿的光芒被彻底隔绝。

只有门上那个小小的送食口，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蝙蝠侠的身影轮廓。

蝙蝠侠站在外面，目光透过送食口的强化玻璃，冰冷地投射在门内罗夏惊愕的脸上。

「蝙蝠侠？！」

罗夏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瞬间涌起的暴怒，「你干什麽？！开门！」

他猛地扑到门边，双手疯狂地拍打着冰冷厚重的合金门板，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但门板纹丝不动。

门外，蝙蝠侠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金属门板传来。

「我很抱歉，罗夏，但你属于这里，这个疯人院是适合你的地方。」

话音落下，蝙蝠侠的身影，瞬间消失在送食口外。

罗夏愣了一下，随后立即明白了！

自己被这个混蛋耍了！

这鬼地方根本没有曼哈顿博士，也没有什麽时空紊乱的痕迹。

蝙蝠侠找了个理由，制造了个假的探测器，把迫不及待的自己骗到这里关起来了。

这是人干的事？！

「不！布鲁斯·韦恩！你这个诈骗犯！」

罗夏的咆哮在黑暗的囚室里炸开，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和绝望的嘶吼。

他疯狂地捶打着牢不可破的门板，油墨面具下的脸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

「放我出去！我不是疯子！让我面对他！你听见没有？！」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自己怒吼在巨大空旷囚室里的回声。

翌日。

斯莫威尔。

逐星女康特尼起床后，看着电视上正在报导的反对超人类的游行人群，打了个哈欠。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对继父帕特说道：「这些人不知道在搞什麽，他们忽然不相信超级英雄了，难道以前的正义协会的英雄，他们也不相信了？」

「正义协会？」

帕特眨了一下眼睛，对继女问道：「那是什麽？」

康特尼觉得父亲有些不太对劲，「你在开玩笑吗？帕特，你不知道正义协会？」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这是什麽俱乐部吗？」

帕特不似作伪的说道。

康特尼看着帕特严肃的眼神，顿时愣住了。

「你竟然不记得正义协会了？帕特，你脑子出问题了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