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进谷
爷爷奶奶的死,一直都是横在傅源心头的执症,虽然猜测是跟「五上意志」
有关,但如此就越发的屈了!
一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意志,不知道有没有喜怒哀乐,甚至无法理解的存在方式,傅源能怎麽办?
这就像是庄子的「空船理论」,架船被撞了,结果撞过来的是一艘空船,连个骂的对象,情绪发泄的目标都没有虚己以游世,熟能害之?
自认倒霉?
傅源不认命,所以他费尽心机,想着把抓下来。
但这中间还有个问题,他是如何关注到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的?又为什麽会莫名其妙的对两个老人出手?
这中间似乎缺了某个环节!
傅源面色凝重,募的将手中的剑,反手后刺。
在他身后的陈朵不闪不必,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那把剑刺中一般。
「刺啦一—」
剑身妙之巅峰的准确入鞘,分毫不差。
傅源道:「今天你活下来了,说吧!」
观画似乎松了口气,拨开人群,道:「事情还要从当年各派大佬跟全性老人合力追杀张锡林,结果却身死道消说起敢不敢与我一起进谷,边走边说?」
傅源神色平淡的上前,穿过人群,走到观画身边:「走吧。」
陈朵抱着剑一直跟着,两人都无视了其他人。
观画转身,跟傅源并肩踏入山谷,口中道:「这件事被公司压了下来,得到消息的人不多,我是其中之一,原本我就一直在查甲申之乱的事,重点也放在张锡林身上,没去理会那些死人——但过了几年,全性中就有传言,流云剑的传承,落在了刘章平隐居的村子里。」
傅源回想起当年村子的状况,点头,道:「确实,那时候有不少异人去村子里探查过,结果都无功而返。」
除了袁师笑那个执的姑娘,不死心的守了好几年。
观画扭头看了傅源一眼,道:「异人界传承很多,消失的更多,区区一门流云剑,原本并不引人瞩目,但其中有一名风水地师,那是我安插在全性的人,他告诉我,那个村子里居然有一名儒家圣人存在,这就引起了我的兴趣。」
傅源的神色冷峻了些许,眼神中透着微微的杀意。
观画只当做没感受到,继续道:「感兴趣了,我自然要去看看,却在半路遇到了一位传说中的老前辈—老前辈就是老前辈,只是看了我一眼,我便差点死了。」
说到这里,观画语气感慨,似乎还残留着恐惧,看着傅源,道:「我原本以为是什麽特殊的炼恶手段,但现在我明白了,那是「意识」上的碾压,跟所有的「无」无关,就是单纯的「意识」压迫!」
傅源眉头一挑,异的看向她,听起来,怎麽那麽熟悉?
观画正色道:「就好像当初在龙虎山上,你劈我的那一剑一样,被某种强大的意志压迫着,甚至无法思考,若非我经历过一次,当初也躲不开你那一剑!
当然,你没他强,他看我的那一眼,我的思维直接停顿,意识消失,等恢复意识时,他已经离开了。
像这种纯粹的「意识」干涉,我遇到过三次。」
傅源好奇道:「能说说,还有一次在哪?」
观画笑了笑,道:「那位老前辈看我的那一眼,是直接碾压我的思维,导致我的意识全无,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是我在看你那副画时,那副画强制性的引导我的意识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这是第二次,也正因此次,我才想着亲自试试你的手段然后便是第三次,你的那一剑。
三次比较,你的最弱,画中次之,但两者相加,都比不上第一次的那种碾压式的无力感!
意识的强度差距太大了,我甚至感觉到,那位老前辈不是人,那样强大的意识,绝对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只有———.」
傅源跟观画,异口同声道:「仙人!」
人的「意」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其强度,会受到太多因素的影响。
一个意识薄弱的人,会因为贪念,爆发出强大的意志,甚至舍弃生命。
普通人也能在某些极端情绪的影响下,爆发出强大的「意」,比如愤怒,仇恨等。
恨满则意盛,意盛则力强!
据说,有个拳击手在比赛结束的那一刻猝死,后来检测发现,他的大脑早在十几分钟之前就已经死亡,他的「意」超越了生死。
傅源曾经黄梁一梦,回到过去,他的意,也超越了时空。
由此可见,普通人「意」的强度上限之高,可见一斑———」但观画的「意」却被直接碾压了。
傅源作为儒修,本质上修的就是「意」,所以他能以浩然意,压迫观画的心灵,却无法做到碾压,湮灭她的意。
那已经不是凡人的范畴了!
傅源吐了口气,道:「你口中的那位老前辈,是谁?」
观画避而不答,道:「你爷爷奶奶的死,看似是意外—-这座二十四节谷,
只要走错,就会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
两者之间,很难说没有联系。
见观画避而不答,傅源没有追问,而是开始打量着两侧的山壁。
随着众人逐渐深入山谷,山谷两侧的山壁上,开始出现繁复的纹理,杂乱无章,看得人头晕眼花。
观画突然止住脚步,道:「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是如何做到口含天宪的?或者说,你是如何运用你的「意」的?」
傅源盯着她,突然笑了,道:「如果我不回答,你是不是就不会在引路了?
?
观画道:「听说风水气局对你无效,但刚才在门口你已经试过了,你的浩然气发挥不出来,这座二十四节通天谷,能压制你的浩然气也就是说,这座天然气局,对你有效!」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观画笑而不答,只是等着傅源的回答。
两人对视,片刻后,傅源开口道:「简单,吹牛而已。」
观画脸一黑,脚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傅源笑了笑,也不在意她的小动作,道:「普通人说牛在天上飞,有人信,
有人不信。但儒家吹牛,至少要说出牛的品种,是吃了仙丹?还是被改造了?
总之只要说得在理,吹牛吹得合理,总要抬头看一眼,确认一下,然后根据事实去判断当你抬头去确认的那一刻,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天上有牛在飞!」
观画的脸都黑了。
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有那麽一点道理。
这就跟两个人聊天,一个人突然指着一个方向说「看」,另一个人就会去看一样,口含天宪。
一直默默跟着的陈朵,突然冒出一句:「要是天上没有牛在飞,怎麽办?」
傅源无语:「口含天宪,又不是一语成!」
观画眯了眯眼,突然笑了,道:「合理———原来如此,关键在「合理」!」
合谁的理?
双方都认可的理!
如果对方不认可,那就用自己的「意」去强迫对方认可」
自认为得到答案的观画,直接领头继续前进。
傅源看似悠闲的跟着,目光扫视着四周的纹理,但体内浩然气却在不断的鼓荡着。
浩然气每每散发体外,便又会被压制回体内,一收一放间,傅源的意识也随之外放··
似乎是在尝试,又似乎在挑!
突然,傅源猛地回手,迅雷一般握住身后陈朵胸前的剑柄,然后:
「赠—」
一剑斩下,寒光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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