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的晨雾还未散尽,北疆方向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姜洛璃立在京城城头,指尖刚要触到剑柄,整座城楼突然剧烈震颤。
她瞳孔骤缩——那不是雷声,是三万铁骑踏碎冻土的声响,更有千道强横气息如利刃划破苍穹,在云层里撕开狰狞的裂缝。
"报——"
守城士兵的惨叫被狂风撕碎。
叶天策站在她身后,望着天际翻涌的血云,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三天前黑冰台密信里"七日后至"的灰,此刻在他眼底烧成了火:"老东西倒守信用。"
城楼下方,满朝文武挤作一团。
户部尚书的朝珠散了一地,大理寺卿死死攥着栏杆的手在发抖,连素来沉稳的镇北王都白了脸:"这等气势......怕不止是三万铁骑!"
"是千名修士。"叶天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北辰殿用活人血祭养出来的死士。"他转身时玄渊剑嗡鸣,剑穗上的红绸扫过姜洛璃手背,"去校场,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大乾的剑,该怎么捅穿跳梁小丑的喉咙。"
话音未落,血云里坠下一道身影。
那是个穿墨绿道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如朽木,却生着一双妖异的金瞳。
他每落下一丈,脚下便绽开一朵血色莲花,三万铁骑竟在他身后自动跪伏,千名修士齐喝:"参见殿主!"
"叶天策。"北辰尊者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青铜,"你让本座等了二十年——从你被关天牢时,本座就在等这一天。
大乾的军神?
不过是困在笼里的狗。"他抬手,掌心浮起一颗血色光球,"现在,笼碎了,狗......该被剥皮拆骨。"
城楼下的文武瞬间瘫倒一片。
镇北王踉跄着撞翻香案,供果滚到叶天策脚边:"六皇子!
快......快请国师!"
"国师?"叶天策弯腰拾起供果,指尖微微发力,青杏在掌心碎成汁液,"三个月前我就废了国师府。"他抬眼望向天空,金瞳老者的气势已压得城砖龟裂,"因为真正的护身符,从来不在别人手里。"
他突然扯开衣襟。
玄铁打造的宝器炉从心口浮现,暗纹流转如活物。
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检测到天地异变,宝器炉激活条件达成。
需宿主以本命气血为引,淬炼神兵。"
"好。"叶天策舔了舔嘴角,指尖刺破掌心,鲜血滴在宝器炉上。
姜洛璃突然抓住他手腕:"你疯了?本命气血......"
"当年在漠北,你为我挡过三十三刀。"叶天策反手扣住她的手,将血珠按进炉纹,"现在,换我为你烧把火。"
宝器炉迸发刺目金光。
整座京城的修士都在颤抖——那是比陆地神仙更古老的法则在共鸣!
血色云团被撕开一道裂缝,一杆长枪破云而出,枪身流转着星辰般的光纹,枪尖悬着半滴未凝的血,却让北辰尊者的金瞳第一次闪过慌乱。
"天罚。"叶天策握住枪杆,体温顺着金属纹路窜遍全身,"系统说,这是能弑神的枪。"他转身走向城楼边缘,风掀起他的衣袍,像一面猎猎作响的战旗,"各位大人听好——"
他举起天罚,枪尖直指北辰尊者:"谁敢犯我大乾,死!"
城楼下死寂。
直到姜洛璃低笑出声。
她抽出腰间软剑,剑鸣惊飞十丈外的寒鸦:"好个天罚。"她望向叶天策,眼底有星火在烧,"我这把剑,等了二十年,也该见血了。"
"不急。"叶天策突然闭目。
识海深处,时间殿的青铜门轰然洞开。
无数光影在眼前飞掠——北辰尊者的三百七十二种进攻方式,千名修士的结阵破绽,三万铁骑的冲锋路线,甚至姜洛璃出剑时衣角会被风掀起几分......
当第一千零八种推演画面消散,叶天策睁开眼,眼底映着北疆的方向:"赵高。"
黑影从阴影里浮现:"属下在。"
"传我军令:龙武军左翼迂回到敌军后侧,截断粮草;神策营带三千弩手埋伏在东侧山坳,等修士结阵时射其下盘;姜洛璃......"他转向身侧的女子,"你带剑宗弟子,直取敌军护法长老。"
"凭什么?"姜洛璃挑眉,"我更想直接捅了那老东西。"
"因为他在等你急。"叶天策将天罚抛向空中,长枪划出银弧又落回掌心,"他算准了大乾会派最锋利的剑来,所以布了十二道杀阵护在身侧。"他指腹擦过枪杆,"但他没算到......我会用这杆枪,替你劈开所有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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