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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夜袭突围智破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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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裹着马蹄声撞进车帘时,苏婉儿正摩挲着腰间唐刀的刻痕。

系统浮窗在眼底闪过一行血字——「影蛇斥候营,安禄山亲训暗桩,善追踪,今夜子时必至」。

她抬头看向车外,家丁还在喘着粗气,脖颈处的汗渍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小姐,十里坡的树影里至少有七八个黑影,腰上挂着短弩,像是像是专盯活口的。"

"去把王大人喊来。"苏婉儿掀开车帘的动作极轻,青布帘角扫过阿七的手背,那丫头正攥着药囊打盹,被她一触立刻惊醒,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刀。

王敬之的马蹄声比话音先到。

他翻身下马时带起一阵风,玄色官服上的撕口被夜风吹得翻卷,露出底下染了草屑的里子:"小姐。"

"带十名家丁从东侧山坳绕行,每人怀里揣三个火折子。"苏婉儿指尖点着车辕上的地图,烛火在她眼底晃出两簇小灯,"到了十里坡北坡,把火把全点了,再往林子里射三箭。

要让他们听见动静,看得见火光,但摸不清虚实。"

王敬之的手指在腰间剑柄上顿了顿。

他昨日在兵部替她挡过一刀,刀疤从耳后绕到下颌,此刻随着喉结滚动微微发紧:"这是要引蛇出洞?"

"引他们以为猎物还在明处。"苏婉儿将系统新兑换的《斥候密典》碎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影蛇的规矩,追不上活口就烧车毁粮——咱们得给他们留个能咬的空壳。"

杜鸿渐不知何时走到车边。

他素日最讲究衣袍齐整,此刻却松了半幅玉带,露出里面绣着太子东宫殿宇暗纹的中衣:"小姐是要分兵?"

"明远哥带老弱走西谷,那边有我前日让人埋的粮车。"苏婉儿摸出块羊脂玉佩塞给阿七,"你跟着车队,若遇着盘问,就说这是我给的信物。"阿七攥着玉佩的手背上暴起青筋,用力点头时发辫扫过她手腕,带着股熟悉的艾草香——那是陈氏昨日塞给女儿的香包,说夜里防蚊虫。

苏明远的声音从车后传来,带着习武人特有的沉厚:"我已让阿三带二十个青壮在西谷口守着,每半里埋了火把,就算摸黑也能认路。"他递来盏防风灯,灯芯挑得极亮,映得他眉间那道箭疤泛着淡红,"你带的空车要慢走,等影蛇摸到车辙印,咱们早过了渭水。"

苏婉儿接过灯,指尖触到灯身的温度,像触到兄长掌心常年握剑的茧。

她忽然想起前世实验室里那盏老旧台灯,也是这样暖黄的光,照着她在《安禄山事迹》里圈圈画画——那时她怎么也没想到,画在纸页上的"影蛇斥候",如今会变成黑夜里的索命鬼。

"出发。"她拍了拍车辕,空车的车轮碾过碎石,发出比寻常更响的吱呀声。

苏明远翻身上马时,腰间的环首刀与剑鞘相碰,清脆的响声惊飞了枝头宿鸟。

子时三刻,十里坡的林子里突然腾起一片火光。

王敬之的箭簇带着火绒扎进松枝,火星子顺着干枯的松针窜成一条火龙。

影蛇的头目"毒牙"正蹲在土坡后数车辙,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照得眯起眼。

他腰间的短弩还挂着半枚未射出的淬毒弩箭,此刻却一把攥住身边小卒的衣领:"去看看!

是不是苏家那小娘皮在耍花样?"

小卒刚跑出两步,就被破空而来的箭雨钉在树上。

王敬之的枣红马从火光里冲出来,手中长弓拉成满月,每支箭都精准地钉在影蛇的脚边——不是要取命,是要断他们的退路。

"中计了!"毒牙吼了一嗓子,反手抽出腰间短刀。

他身后的影蛇们刚要散开,就听见东边山坳传来空车的吱呀声。

借着月光,能看见三辆蒙着青布的马车正缓缓往坡下挪,车辙印在泥地里拖出深痕,像是载着极重的东西。

"追!"毒牙抹了把脸上的汗,短刀在掌心转了个花。

他带着人刚冲出林子,就见那三辆马车突然停住,驾车的马夫扯着嗓子喊:"救命!

叛军来啦——"

叛军来啦——"

这一嗓子像根针,戳破了夜色里的紧张。

影蛇们发了狠地往前冲,短弩上的弦绷得要断。

可等他们掀开车帘,只看见满车的石块和破布,最上面盖着件苏婉儿的月白绣鞋——是她方才故意让人扔上去的。

"上当了!"毒牙的短刀砍在车辕上,崩出一串火星。

他刚要下令撤退,就闻见身后传来焦糊味。

回头望去,他们方才扎营的帐篷正腾起黑烟,火舌卷着写满密信的羊皮纸往上窜,有张纸飘到他脚边,他弯腰去捡,却见上面赫然画着影蛇的暗号——是他们用来联络幽州的标记。

"谁干的?"毒牙的声音发颤。

他转身要找首领帐篷,却见平日里守在帐前的两个护卫正互相砍杀,其中一个的刀已经捅进另一个的肚子,嘴里还喊着:"你是细作!"

这混乱正是苏婉儿要的。

她猫在离帐篷十步远的土坑里,系统的"命运线"浮窗在眼底跳动,红色的线像蛇信子般缠在毒牙的头顶——那是系统标注的"厄难"。

她摸出火折子,对着帐篷角的油布轻轻一擦,"滋啦"一声,火就顺着浸透松油的油布窜了起来。

"撤!"毒牙终于反应过来,带着残兵往林子里跑。

苏婉儿拍了拍身上的土,从怀里摸出块糖含在嘴里——是阿七塞给她的,说夜里凉,含着甜的暖身子。

甜味漫开时,她听见远处传来铜锣声,是苏明远的队伍在西谷敲的暗号,一声长,两声短,像极了前世她姥姥哄她睡觉的童谣。

黎明前的渭水渡口蒙着层薄雾。

苏婉儿踩着晨露走到岸边时,苏明远正蹲在水边给马喂草,阿七抱着药囊在给受伤的家丁包扎,血浸透了她的衣袖,却还在笑:"不疼,真不疼。"

王敬之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他的官服上沾了血,却笑得像捡着宝:"小姐,斩了七个,俘了三个。

这是从毒牙帐篷里搜的密信。"他递来个用油纸包着的竹筒,封蜡上印着安禄山的"安"字。

苏婉儿拆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

月光下,字迹清晰得刺眼:"潼关陷后即刻北上,联络朔方旧部,断郭子仪粮道。"她想起系统里标注的"至德元年",想起前世课本上"潼关失守,长安危急"的黑体字,喉间突然发紧。

"小姐!"一个护卫从渡口那头跑来,鞋上沾着渭水的泥,"杜大人刚收到洛阳急报——郭子仪大军退守陕州了!"

苏婉儿望着东边渐白的天色,手里的密信被攥出褶皱。

她想起昨日在兵部望见的金线,那线原本直指灵武,此刻却像被人扯了把,歪歪扭扭地拐向潼关方向。

风卷着渭水的潮气扑在脸上,她摸了摸腰间的唐刀,刻痕在掌心硌出印子——这是她第三次划下的痕迹,前两次分别是救母亲出妾室困局,助兄长习得兵法。

"去把杜大人请来。"她的声音像浸了霜的剑,"再让人把俘虏押到我跟前来。"

薄雾里传来船工的号子声,混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分不清是友是敌。

苏婉儿望着江面上漂浮的碎冰,突然想起系统里那句"盛唐执笔"的提示——原来不是她在写历史,是历史推着她,必须写得更狠,更准,更不留退路。

"小姐,杜大人到了。"阿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婉儿转身时,衣摆扫过岸边的野菊,黄色的花瓣落在密信上,像滴未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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