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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6.瞬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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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眸望着他,阮夏轻应:“嗯!”

“待会无论他和你谈什么条件你都别答应,嗯?”

阮夏轻点了下头。

顾振海或许是看出了些什么东西,但她不认为顾振海会与她谈什么条件。

事实也证明,顾振海确实没有与她谈条件的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会议材料送到董事长办公室后,顾振海只是就其中的一些问题简单地向她提问了下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阮夏应了声正欲回去,刚到门边,顾振海却叫住了她。

“阮小姐,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顾振海望着她,缓缓开口。

“谢谢董事长的欣赏。”

阮夏低眉垂眸答道,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叫住自己,阮夏不敢表现得太过好奇。

“上次你负责筹办的时装周展很成功。看得出来,你在筹办大型宴会方面很有能力。”

“谢谢董事长的赞赏,其实那次时装周展大部分是总经理负责,我只是在旁边打打下手而已。”

读不懂顾振海的心思,阮夏客套有礼道。

“阮小姐你也不用谦虚,你的能力我们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想请阮小姐帮个小忙,不知道阮小姐愿不愿意?”

阮夏望向顾振海:“董事长请说。”

顾振海紧紧地盯着阮夏平静的小脸,像是刻意让阮夏听清楚般,语速缓慢而清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的,顾远和雅如打小就情投意合,也早在几年前就订了婚,虽然对外界放话说是解除了婚约,但实际上只是一个烟雾弹,婚礼还是会照常进行。这几年两人在国外也都是住一起的,本来前年就有结婚的打算的,但因为雅如的事业刚起步,便一直拖着,现在两人的事业也都稳定了,年纪也不小了,两人也都有了结婚的打算,现在我们两家正在筹备策划一个世纪婚礼,可是最近顾远忙着工作的事抽不出时间,雅如身体也一直不好,阮小姐这方面的能力不错,与雅如和顾远又都知根知底的,我打算把这事交给你来负责,阮小姐觉得怎么样?”

阮夏朝顾振海歉然一笑,神色平静:“董事长,很抱歉,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了。我的预产期在十一月底,婚礼的事,我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顾振海的眼因这句话而微微眯起:“阮小姐的预产期在十一月底?”

阮夏点点头,望向顾振海:“董事长,有什么问题吗?”

顾振海干笑:“没事,既然阮小姐不方便那就不劳烦阮小姐了,不过到时阮小姐方便的话可要记得来喝喜酒。”

阮夏轻笑:“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过去。董事长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顾振海点点头:“嗯。”

阮夏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从走道那头朝她缓缓走来的顾远。

“怎么这么久?”见到阮夏,顾远似是松了口气般,皱眉问道。

阮夏向他伸出手,轻笑:“你怎么在这?不会真的担心我被你祖父生吞活剥了吧?”

一把将她的手纳入掌中,顾远对着她平静的小脸仔细端研了好一会才缓声开口:“他和你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势挨过去,阮夏答得有些漫不经心:“能有什么,就请我帮个忙呗。”

“什么忙?”

“为你和安小姐的世纪婚礼出谋划策。”阮夏慢慢收起漫不经心的表情,盯着他,一字一顿。

双肩蓦然被扣住,顾远的声音有些紧绷:“你相信他的话?”

淡淡瞥了眼他扣在双肩的手,阮夏望向他:“如果我相信的话此刻我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站在你面前。我猜你爷爷只是在给我一个警告,你和安小姐的感情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变质,我打杂的永远只是打杂的,别妄想麻雀变凤凰进你们顾家的大门。”

眉尖轻轻蹙起,顾远定定地望着她:“无论他对你说什么,或者警告你什么,你只需记得,你要嫁的人是顾远,不是顾家。其他的,我自会处理。”

阮夏轻笑,出其不意地垫脚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低语,语调缓而清晰:“我知道。”

薄锐的嘴角无声地勾起,顾远反手紧紧地将她揉入怀中:“终于不再和我唱反调了!”

阮夏原本猜测顾振海会因为她与顾远的关系而将她调离顾远的身边,但半个月下来顾振海却没有任何的动静,阮夏不免觉得奇怪,猜不透顾振海按兵不动的背后。

但阮夏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与绫言开发欧洲男装市场的合作案也进入了最后的攻关阶段,设计图也已基本完成,合作却在这时出现了危机,绫言突然被爆出破产的谣言,外界纷纷对此猜测纷纷时,绫言的总经理岑宇扬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失踪,关于绫言即将倒闭的留言喧嚣尘上。

一旦绫言真的面临破产重组的风险,其资金势必被全部冻结查封,绫言在这项合作中的百分之五十的投资便无法落实,飞宇一时间也筹措不了这么多的周转资金来填补这个缺口,加上绫言的破产传言造成的股市震荡,因为飞宇与绫言目前唇亡齿寒的关系,飞宇的股市也受到严重波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没办法在这两天内筹到足够的资金,飞宇必将被迫停止这项开发案,那将意味着这段时间的努力与投入都打了水漂,有去无回,尽管飞宇不会因此而垮掉,但损失也是惨重的,而飞宇借今年的巴黎冬装展打入欧洲男装市场的计划也将被迫无限期延长。

顾远联系过岑宇扬几次,但岑宇扬就像是突然从这个世界蒸发一般,音讯全无。

阮夏也试图联系莫琪,但莫琪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也找不到人,眼看着冬装展销的日子日趋临近,岑宇扬却一直没出现,绫言的一些高层也纷纷辞职,这似乎已在无形中印证外界的传言。

就在顾远与阮夏为这一突发意外忙得焦头烂额时,消失了一个多星期的莫琪却突然打电话过来约阮夏。

两人约在飞宇不远的咖啡厅见面,阮夏赶到的时候莫琪已经等在那儿了。

才一个多星期没见,莫琪却像是老了几岁般,整个人看上去很憔悴。

望着一脸憔悴的莫琪,阮夏皱眉开口:“莫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看起来如此憔悴?你和宇扬这一个多星期去哪了?你不知道我们会担心吗?外界为什么会突然盛传绫言即将倒闭?”

轻呷了口咖啡,莫琪平静地望向阮夏:“阮夏,不是谣言,绫言确实要倒了。”

“哐啷”杯子相撞的声音响起,阮夏因为莫琪的话而将手中的杯子打翻,顾不得收拾眼前的一片狼藉,阮夏急急地握住莫琪的手沉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定定地盯着她望了半晌,莫琪才慢慢开口,声音轻而缓,隐隐带着恨意:“你何不亲自去问方靖宇?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心一紧,阮夏握着莫琪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声音也开始变得急切:“这……关他什么事?他究竟做了什么?”

“绫言在与飞宇合作前就已经出现过资金周转不灵的问题,当时宇扬原本是打算放弃与飞宇的合作的,但是靖宇主动找到我,表示中骏愿意提供百分之六十的无抵押贷款资助我们这个项目,因为大家都是朋友,也都知根知底的,因而我们都没怀疑他的居心,很爽快地签了贷款合同。没想到靖宇在合同上做了手脚,在合作案进入这最后的攻关阶段继续资金时,中骏毁约不愿意将贷款额兑现,绫言的资金链突然间彻底断裂,不知道是谁放出风声,绫言原本的债权人蜂拥而至,流动的资产全部被冻结查封了,现在唯一能救绫言的只有让靖宇兑现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这样的人。”

阮夏艰涩开口,她认识的方靖宇或许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绝对不会如此的卑鄙,她能想到他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只是有可能吗?他对顾家的是有怨,但没那么深的恨,恨到不惜毁掉一个企业来达成他的目的。

莫琪冷笑:“阮夏你别天真了,四年前他舍你而娶董家千金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嘛。你还真以为他有多正直?如果他还有良心的话四年前就不会无缘无故地抛弃你,现在更不会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来达成他的野心。他这么做无非是两个目的,要么是为了假借绫言的手去报复飞宇,毕竟现在的飞宇与绫言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绫言倒了对飞宇而言必将是一个重大打击,另外一个可能便是你。”

阮夏只觉得荒谬:“不可能,他要报复顾家这个我信,但是为了我,莫琪,你也别天真了,方靖宇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出卖他的良心。”

“阮夏,对方靖宇你又了解多少?他那副温良儒雅的外表骗了多少人?尽管猜到他或许要报复顾家,但我以为以我们的关系,他不会卑鄙到利用我对他的信任来达成他的野心,所以他主动找上我的时候我从没怀疑过他的居心。这些天我和宇扬都在外地想办法筹款,但因为清欠数额巨大,没有一家银行愿意贷款给我们,如果这两天再贷不到款,绫言只有走向破产一路。绫言是宇扬这几年打拼的心血,即使是不折手段我也不会让它倒的。”

心一惊,阮夏望向她,语气冷然:“莫琪,你以为这种时候是你该冲动的时候吗?你怎么个不折手段?雇人绑架他?还是炸了他公司?你以为你做完这些宇扬会感激你吗”

她太过了解莫琪的性子,如果真把她逼急了的话,即使是玉石俱焚她也会在所不惜,作为朋友,她最不愿看到的便是他们其中一个受到伤害。

“要不然你叫我怎么办?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如果当初不是我不停地向宇扬保证方靖宇的人品有多好,宇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绫言更不会倒。”

莫琪的嗓音已不自觉地带着哭腔,连日来的疲惫与自责几乎将她压垮,一项不屑于流泪的她此刻眼眶已经泛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握紧她的手,阮夏只能试图安慰:“船到桥头自然直,靖宇那边我替你去想办法,或许他会看在曾经亏欠我的份上答应兑现那笔贷款也说不定,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如果信得过我的话就暂时把它交给我处理,可以吗?”

尽管明白方靖宇不会因为女人而停下他的野心,但试试看总比就这么坐以待毙强。

莫琪望向她:“嗯,那就拜托你了。阮夏,谢谢你!”

因为顾忌到顾远与方靖宇见面时的剑拔弩张,如果顾远一起去的话她势必难以说服方靖宇,而如果让顾远知道她要去找方靖宇的话顾远也势必会相随,这么一来成不了事不说还有可能坏事,因而前后思量了一番后阮夏最终决定单独约见方靖宇。

“怎么了?不舒服?”

顾远早上起来时发现阮夏睡得很沉,以为是昨晚太累了便没叫醒她,但梳洗完后发现阮夏似乎没有起床的打算,忍不住俯身轻问。

阮夏翻了个身,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望向顾远,语气是未清醒时的迷糊:

“嗯,今天你儿子有点闹,没怎么有精神,可以请假吗,总经理?”

眉尖蹙起,顾远顺势坐到床边,一手自然而然地落在她隆起的肚皮上,另一手抚上她的额头:“没事吧?要不要看医生?”

阮夏反手将他覆在肚皮上的手握住,小嘴轻嘟起:“哪有这么娇气啦,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顾远轻笑:“一提到看医生你就来这句,今天就破例给你准假,好好在家休息,别到处乱跑。宇扬回来了,他今天约了我,我得出去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边说着边倾身在她脸颊边轻吻了下,顺手帮她掖好被角。

“嗯,早点回来!”阮夏闷在被子里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远轻应了声,身影消失在门口。

待听到屋外汽车消失的声音响起后阮夏才缓缓掀开被子,翻身起床,身体有些不舒服是真的,但她不得不趁着顾远现在不在去约方靖宇见个面。

因为时间比较紧迫,而顾远上下班都与她一道,就连在公司里两人也几乎是黏在一起的,如果中途请假出去的话顾远势必会怀疑,思来想去,阮夏只能请病假。

给方靖宇去了个电话,约他中午在中骏附近的中餐馆见个面。似乎是早料到阮夏会找他一般,方靖宇对阮夏突然的邀约没有丝毫的差异,很爽快地答应了。

看了看时间还早,阮夏睡了个回笼觉才起身简单梳洗了下才出门。

阮夏赶到咖啡厅的时候,方靖宇已经订好了位置等候在那里了。

因为四周有屏风围成一个小隔间,不容易受打扰。

“想吃什么?”

抬头淡淡望了阮夏一眼,方靖宇挥手招来服务员,拿起菜单递给她,淡问道。

随便往菜单望了眼,阮夏将菜单递给他:“随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来份田笋炒牛肉,水煮鱼,清蒸排骨,净吵土豆丝和一碟不放辣椒的小白菜吧,我记得那时你最喜欢点这几个家常菜。”方靖宇边接过菜单边淡淡说道。

阮夏望向他:“靖宇,人的口味会变的,我现在比较喜欢重口味的菜系。”

方靖宇耸耸肩:“再怎么变面对曾经打从心里爱着的东西也不会无动于衷的。”

“我会。”

阮夏定定地望着他,不再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靖宇,我们不要再拐弯抹角了,我想你很清楚我今天找你的目的。为什么要整垮绫言?”

方靖宇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嘴角慢慢勾起,笑得莫名地有些飘忽孤寂:

“夏夏,再见面时我就说过,我是注定要下地狱的人。绫言的事自有我不得不为之的理由,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已没办法收手。”

“方靖宇,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我最恨每次完全对你放下戒心时你就会突然地在背后给我一刀,然后告诉我,你有你不得不为之的理由。你这次的理由又是什么?是为了借绫言整垮顾家吗?报仇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在四年前不惜放弃我们的爱情,四年后不惜背弃莫琪对你的信任?”

阮夏声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平稳清晰地飘入方靖宇的耳中。

方靖宇温润的脸孔有瞬间的苍白,但只一瞬,便恢复成最初的清淡如水。

“夏夏,我没打算报复顾家,四年前我那么做,只是为了向他们证明,他们口中的狗杂种也会有成龙的一天,他们口中最不屑的下贱女人生出的儿子也不比他们所谓的尊过血统的后代差,我可以管别人怎么看我,但我没办法冷眼看着那些人看低我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静的语调,却带着不为人知的辛酸,她不曾参与他的过去,他只是以自己方式来尽孝,她没有立场在这指责他的不是,四年前的恩怨早已随着时间流逝,只是,她没办法看着他又一次造就另一份恩怨。

“靖宇,我没参与你的过去,我也不知道你过去经历了什么,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在这指责你的不是,可是,即使你整垮了绫言,对飞宇而言,只相当于在它发展的路上横了块石头,它只是得多花点时间来横过那块石头而已,你阻碍不了它的前进,更动不了它的根基。但对绫言而言,它却极有可能永无翻身之地,它下面的几百名职工,也会因此而失去饭碗,他们的家庭也有可能因此而受到牵连,你就忍心那么多人因为你一次小小地报复而失业吗?”

方靖宇苦笑:“夏夏,当年我连将我们的爱情牺牲掉都在所不惜你觉得还会去在乎那些不相干的人吗?”

阮夏定定地望着他:“你后悔过吗?”

没有望向她,方靖宇嘴角的苦涩更甚,声音也略低了几度:“后悔有什么用,后悔了就能让你在再回到我身边吗?”

“你后悔了对不对?既然你现在为四年前的决定后悔,你就不怕四年后你再一次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方靖宇抬眸她,一字一顿:“夏夏,四年前我或许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今天,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我如果不这么做,我这辈子或许都会活在悔恨中。你恨我也罢,我已经收不了手,我这么做,不单只是为了报复顾家,我还有我不得不为之的理由。”

望着方靖宇脸上的坚决,阮夏不自觉地紧咬着下唇,颤声开口:“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这么做了对不对?就算我求你也不行吗?”

眼睛狠狠地闭起,方靖宇再睁开时眼底已将所有的情绪隐去,定定地望着阮夏,方靖宇说得极轻,极缓,却字字清晰:“我说过,我没办法收手,除非……”

顿了下,方靖宇缓缓开口:“你离开顾远,嫁给我!我放弃中骏。”

阮夏手边的杯子差点因他这句话而打翻,阮夏脸色瞬间苍白:“方靖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明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靖宇浅笑,笑得苍白:“夏夏,你不用拒绝得如此果断。”

望着他嘴角苍白的笑意,阮夏轻声问:“靖宇,我已经没办法阻止你了对不对?”

方靖宇望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是将视线落在面前的茶杯上,一动不动地望着杯中清澈的茶水。

阮夏也只是静静地等他的答案,沉默在彼此间蔓延。

半晌,方靖宇才慢慢地抬起头,望着她,轻轻开口,语气却坚定而冷严:“还有一个办法,我要顾远的设计图。”

桌边的杯子冷不丁被阮夏打翻,没往被打翻的杯子望一眼,阮夏紧紧地望着方靖宇:“方靖宇你疯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的设计图纸偷出来交给你?你要它们干嘛?它们对你而言只是废纸,但对顾远而言那是他几个月心血的结晶,我不能这么做。”

“我自有我的打算。我只能给你一个晚上考虑,如果你不忍背叛顾远,绫言只有走向破产一途。”

咬了咬牙,方靖宇狠心说道。

狠狠地盯着方靖宇看了好一会,见方靖宇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软化的打算,阮夏霍地起身。

“方靖宇,这辈子算我错看了你。”冷冷扔下这句话,阮夏毫不留恋地转身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夏,无论如何,我明天等你的答案。”身后,传来方靖宇同样冷凝的声音。

阮夏留给他的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望着慢慢消失在眼前的身影,方靖宇唇边的苦涩加深,轻声低喃:“夏夏,如果你对我的恨能换来你的平安无忧,你就尽情地恨吧,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

将桌上的茶水端起一饮而尽,方靖宇起身结账,独留下一桌没有开动过的饭菜。

方靖宇刚起身离开,隔着两个屏风的客人也起身结账。

“顾总,很抱歉,没想到今天约你在这见面也……”是岑宇扬充满歉意的声音。

顾远淡淡地望了岑宇扬一眼:“没事!”

岑宇扬望向顾远平静不起波澜的俊脸,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嘴唇翕动了下,似乎想说些什么,顾远已先他一步开口:“岑总,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一步了,贵公司的事现在急也急不来,还是静观其变吧,这一两天内会有转机也说不定。”

说完便也转身而去,独留下一脸神色复杂地岑宇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刚从餐馆出来,阮夏便打电话将方靖宇的决定告诉了莫琪。

莫琪不解:“他要设计图纸干什么?”

“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阮夏一边伸手招出租车,一边答道。

“那……你会给他吗?”莫琪迟疑问道。

下意识地攥紧手机,阮夏语气有些疲惫:

“我不知道,莫琪,我现在心里很乱,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没办法背叛顾远,但我也没办法就这么看着绫言倒闭。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嗯,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将电话挂断,阮夏直接打车回家,她不明白方靖宇为什么要如此执着地整垮绫言,这对他而言除了落下个骂名外无任何好处。

她也不明白方靖宇为什么执意要那份对他而言只是废纸的设计图纸,但她了解那份设计图对顾远的重要性,开拓欧洲男装市场,让中国的男装也能在欧洲市场上独领风骚是顾远大小就定下的梦想,这几个月来他几乎倾注了全部的心血来完成它,它对他而言不仅仅只是几个月的心血的凝结,更是开启他事业另一扇大门,通往他自小追逐的梦想的另一把钥匙。

她完全可以预料这份凝结了顾远几个月的心血的图纸不久后的冬装时装周展上会造成多大的轰动,继而为顾远顺利打开欧洲男装市场奠下坚实基础,对于顾远,无论是管理方面的能力还是设计方面的才华,她丝毫不怀疑。

她知道,一旦她将这份图纸拿走,她毁的不仅仅只是顾远这几个月不眠不休换来的心血,更是毁了他的事业他的梦想。没能在他成功的路上给予他应有的助力她已经觉得愧对他,如果她还因此而成为他的阻力,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绫言,它对莫琪和岑宇扬的意义无异于顾远对她的意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失去不起它,一旦绫言真的不可挽回,她无法想象莫琪会采取何种极端方式来对付方靖宇,到时只怕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再一次,阮夏不得不恨起方靖宇的残忍,他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地将如此残酷的选择抛给她?曾经所谓的爱,所谓的感情,终究抵不过他的野心吗?

她想找顾远商量,只是,他愿意为她放弃那份图纸,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吗?一旦他放弃,那飞宇这段时间以来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将形同打水漂,飞宇极有可能退回到十年前的水平,如此大的损失,他甘心为她放弃吗?即便他心甘情愿,她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这么久的努力付诸东流?看着他再一次止步于梦想的门口?

阮夏从回到家里便浑浑噩噩地呆坐在沙发上,直到听到开门声才惊觉一个下午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流失,而她,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怎么穿这么薄的衣服坐在这里?”

刚进门,看到阮夏只着了见单薄的短t恤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发呆,忍不住皱眉问道。现在已渐渐入秋,白天虽然燥热,但下午的天气已有些微凉。

阮夏抬头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望向顾远:“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今天见到宇扬了吧?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有头绪。”顾远边说着边走向她,“早上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不回房里好好休息?”

见顾远走过来,阮夏跪坐起来,伸手便一把抱住他的腰,像是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般,习惯性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轻轻蹭着。

“已经没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闷闷的声音从顾远的胸前传出。呆坐了一下午,纷乱的思绪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微微的平复,阮夏此刻什么都不想想,只要能汲取那份独属他的温暖就好。

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轻揉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顾远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今天难得在家休假没去哪玩?”

“出去了一会。”阮夏边轻蹭着边闷闷地答道。

似是有些意外她的答案般,顾远在她发顶轻揉着的手顿了顿,原本落在别处的视线慢慢落至她身上。

“哦?和谁出去了?”

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清淡语气,但清淡的语气中,却带着一抹几不可察的紧绷。

“和一个朋友出去吃了顿饭而已。”阮夏说着抬头望向顾远,“我忘了做晚饭,我们今晚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娇柔的语气不自觉地带着撒娇的味道,嘴唇也微微地嘟起。

低头在她微微嘟起的红唇上轻啄了下,顾远轻笑:“在家吃,我主厨,你打下手,你先煮饭去,我先去换套衣服。”

“哦。”阮夏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他,磨磨蹭蹭地往厨房挪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快点,再磨蹭下去今晚又吃不上饭了。”

半个小时后顾远才出现在厨房,阮夏已将饭做好,就在一边看着顾远忙前忙后。

不到半个小时,一顿简单的三菜一汤在顾远的巧手下便成功出炉,阮夏边细细品尝着顾远的手艺边与顾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顾远,绫言真的没救了吗?”

不知是谁先将问题引到绫言上,阮夏迟疑了下,忍不住开口问道。

“或许吧,不到最后关头一切还没有定数。”顾远答得含糊。

“顾远,我……”

阮夏迟疑着要不要把方靖宇的条件与顾远商量,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了?”顾远望向她。

定定地望了顾远好一会,阮夏摇摇头:“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忍看到他为难的样子,阮夏终究忍住没有开口。

望向她的眼神暗了暗,薄唇翕动了下,顾远却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为她夹了一筷子的菜:“没事就好,快吃吧。要不然菜要凉了。”

“嗯!”轻应一声,阮夏有些食不知味地嚼着碗里的菜,没有勇气望向顾远。

“我吃饱了,先回书房了。”

阮夏随便扒了几口饭,味同嚼蜡的感觉,便干脆放下饭碗,起身。

“嗯。”淡淡应了声,顾远便没再说什么。

平时阮夏都有晚饭后去书房玩电脑的习惯,顾远的电脑桌与她的并在一起。

刚回到书房,阮夏便意外发现顾远电脑前多了份材料,顾远是个爱整洁的人,他的电脑桌一般都会收拾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白色的纸质材料在紫黑色的檀木桌上显得犹为明显而突兀。

阮夏忍不住好奇地走过去,拿起,随便翻了翻,心不自觉地“咯噔”跳了下,那份材料,竟是方靖宇惦记着的设计图纸。

望着上面那些一笔一划精心构思而成的服饰,阮夏拿着图纸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不知道顾远的图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无意落下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有可能吗?她今天才与方靖宇见了面,他就这么凑巧地知道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如果有可能,那他故意把它放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试探她的真心吗?

手不自觉地抖得更加厉害,阮夏不得不承认,她依旧看不懂顾远。除了刚刚吃饭时突如其来的沉默,今晚的他表现得太过正常,太过淡定,正常到她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这是否意味着,这份图纸只是他无意间落下而已,所谓的试探只是她的多心?

阮夏瞪着那份图纸发愣了半晌,她猜不透这份图纸为什么会恰好在今晚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今天方靖宇正好和她提起他需要这份图纸,那么她会认为这份图纸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毕竟将重要的文件放在家里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只是,一切都太过巧合。

就在阮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门外响起门锁旋开的声音,阮夏回神,将图纸放回原处,望向门口。

“听顾远说你在书房,就上来找你了。”来的是莫琪。

阮夏有些意外:“莫琪?你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闲着发闷过来看看,在这里干什么呢,一脸恍惚的样子。”

莫琪边说着边走向她。

阮夏望了她一眼,而后视线慢慢落在刚刚拿在手上的设计图纸上。

莫琪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而后慢慢望向阮夏,语气有些不确定:“是……顾远的设计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点点头:“应该是。”

她只见过几次,不确定是不是,但既然会放在顾远的桌上,十有八九错不了。

“那……你打算把它交给方靖宇?”莫琪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下意识地轻咬着下唇,阮夏望着莫琪,有些犹豫,还有些不知名的无措。

莫琪静静地看着她,时间在四目相对中慢慢流逝,望着一脸犹豫的阮夏,莫琪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终究,她率先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你不会把它交给他对不对?”

“对不起,莫琪,我没办法让顾远的努力付诸东流。”

望着莫琪,再不忍,阮夏终究选择将自己的决定告诉莫琪。

莫琪不忍看岑宇扬落魄,她不忍看顾远失意,在这点上,她们都是一样的,只是为自己的男人想得多一点而已。

莫琪垂下眼睑,将眸底的情绪一并隐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她淡淡说道。

“莫琪,现在还有两天时间,事情或许还会有转机,或许,我可以求顾远,说不定飞宇可以救绫言。”

看不清她眸底的情绪,阮夏不知道莫琪心中所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笨拙地试图安慰。

莫琪抬眸望向她,苦笑:“阮夏,你也别安慰我了,飞宇不是银行,因为这件合作案,如果绫言倒了的话它也自身难保,它拿不出这么多的流动资金来救绫言。”

“阮夏,电话!”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顾远低沉的声音。

阮夏望向莫琪:“莫琪,相信我,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到绝境之前一切都会有转机的,靖宇在最后关头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你先在这坐一会,我去接个电话。”说着拍了拍莫琪的肩便快步走出去了。

从顾远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看到蓝色屏幕上跳动着的“方靖宇”三个字时心不自觉地微微一缩,阮夏下意识的望向顾远,但顾远已淡淡地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落在开着的电视机屏幕上,神情专注,似乎没注意到阮夏的注视一般。

有些悻悻然地收回落在顾远身上的视线,阮夏按下通话键,因为电视机传出的嘈杂,阮夏边接着电话边慢慢走向厨房。

随着她脚步的移动,顾远的视线慢慢落在她的背影上,面无表情,一瞬不瞬地望着,幽深的眸心是一片不见底的黑沉,无垠的墨黑,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碎寒,将里面的情绪悉数隐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挂上电话从厨房出来时莫琪正好从书房出来。

莫琪看到阮夏时愣了一下下,而后扯出一抹浅笑:

“打完电话了?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我正要找你道别呢。”

阮夏有些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莫琪点点头:“嗯,最近为宇扬的事忙得心力交瘁的,有些累,想先回去休息了,这两天麻烦你了。”

阮夏摇头:“没什么,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莫琪笑笑:“总之还是要谢谢你。我先走了。”

说着转身向顾远道了声别便离开了。

莫琪离开后,屋子里一时有些安静得可怕,独留下电视机里新闻播音员平板的播报,顾远也只是静静地斜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星眸半敛,面无表情,似乎没有与阮夏交谈的打算。

想起顾远刚刚将电话交给他时的眼神,淡然而冷漠,似是不在意,但眸心深处却隐隐带着股隐忍,知道顾远是在介意方靖宇的电话,阮夏叹了口气,走到顾远身边挨着他坐下,伸手捧住他的脸,将他掰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在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盯着顾远面无表情的俊脸端研好一会后,阮夏肯定地下结论。

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顾远很平静地将视线移开:“没有!”

不甘心地伸手再次将他的脸掰转过来,阮夏很坚持:“你有!”

顾远只是平静地望了她一眼,再次缓缓将视线落在:“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阮夏恨恨地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而后慢慢依偎到他胸前,一手环着他劲瘦的腰,一手开始不安分地在他胸前画圈圈,头却微微抬起,眼睛也紧紧地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俊脸。

“顾远……”阮夏轻唤。

“嗯?”顾远轻应,没有望向她。

“你很在意靖宇对不对?”

头轻埋在他胸前,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胸前轻画着圈圈,阮夏问得漫不经心。

顾远低头望向她,神色平淡:“没有。”

阮夏有些气,抱在他腰间的手有些发狠地一拧,恨恨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神情很欠扁?如果真的没有你现在摆这副脸色给谁看?”

顾远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神色依然平淡如水,回答得也简洁干脆:“你多心了!”

阮夏狠狠瞪了他一眼,蓦地一把推开他:

“是,是我不自量力是我自作多情,以为你会在意这个还想着要跟你解释。既然你不在意,我干嘛还要在这惹人嫌。”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就连个字的事有必要这么藏着掖着装神秘吗?如果没有,那就别摆着张臭脸。

阮夏边说着边恨恨地从顾远身边坐起来,迅速地起身,还没站稳,手腕突然被顾远从身后一把扣住,还没反应过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已被顾远狠狠地摁在了沙发上。

阮夏挣扎着想要起身,顾远两手紧紧扣着她的手腕,膝盖也紧紧压着她不断乱蹬的腿,黑沉的双眸也死死地盯着她,眸心深处,似是有什么被苦苦压抑着,他不说,她也看不透。

四肢被狠狠压制着动弹不得,阮夏恨恨地瞪向他,顾远也只是死死地盯着着她,嘴唇紧抿,没有说话。

瞪得眼睛有些发酸,阮夏一发狠,头微微一抬,便狠狠地咬住了顾远的肩头。

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阮夏咬得极狠,也极用力,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顾远却只是紧紧地摁着她,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咬,也没有吭半声。

阮夏咬累了,得不到他丝毫回应,激动过后脑子也慢慢冷静下来,唇齿间的血腥味淡淡地依稀还在,牙齿微酸,突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傻气过头了,便有些悻悻然地慢慢松开牙齿,只觉得满心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你真的不介意我和他的过去了吗?”

阮夏轻声开口,有些疲惫地靠躺向沙发,头还没触及沙发,只觉眼前一黑,唇便被顾远狠狠攫住。

因惊呼微张的小嘴瞬间被顾远长驱直入的舌攻占,像是要将她刚刚的狠劲发挥到极致般,顾远吻得强势而狂野,让阮夏躲闪不得,唇舌的紧密纠缠,带着股发泄的狠劲,近乎疯狂地掠夺着,不放过一丝一毫。

因为顾虑到阮夏怀孕的身子,顾远稍稍侧开身子以避免压到她隆起的肚皮,压制在她双膝上的长腿却没有挪动半分,原本扣着她手腕的手也随着彼此愈发深入缠绵的唇齿相摩而慢慢转为十指相扣,与紧密纠缠着的唇舌般,紧密地纠缠在一起。

“我很介意!”

伴着近乎沙哑的低吼,顾远湿热的唇舌再次密密麻麻地落下……

如果真能做到不介意,这些天满心无处发泄的隐忍躁郁就不会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愈发强烈,有时候,太过在乎,太过介意,便容不得一丝一毫的隐瞒和欺骗。

阮夏记不清他们是如何由沙发回到房间的,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双腿还有些虚软得无力,望着身边睡得极沉的顾远,阮夏终于相信,男人,尤其是像顾远这种闷骚型的男人果然是激不得的,他将他的介意放在心底,或许嘴上没说什么,但他会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他的介意……

口有些干,阮夏准备起身去客厅喝水。

起身时不小心惊动了顾远,顾远一个翻身,手搭在了她的腰上,微睁开眼望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晚了不睡去哪?”

冷不丁被腰上多出来的手臂吓一跳,阮夏答得有些语无伦次:“去……去喝水。”

顾远望了她一眼,松开她:“晚上凉,不要喝冷水,记得开灯,慢点走!”

“嗯。”阮夏轻应着起身。

喝完水回来时顾远已沉沉睡去,望着顾远略显疲惫的俊脸,阮夏一时了无睡意,只是静静地窝在他怀里,一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不断地往他怀里缩,以寻找那份温暖。

纤细的指尖,轻轻爬上他清峻的脸孔,轻描着他的轮廓,她知道这段日子以来顾远为合作的事以及绫言的事忙得体力近乎透支,加上稍早前的激烈运动,再铁打的身子也会有累的时候。

如果不是因为挺着肚子不方便,她宁愿日夜陪着他,一起打造他的企业王国。

因为昨晚太累,加上喝水回来后又没怎么睡得着,早上顾远起来时阮夏还没有醒,本想叫醒她,但看到她眼眶下的黑眼圈时,顾远放弃了叫醒她的打算,只是在她唇上轻啄了下便起床简单梳洗了一番,而后转身回书房收拾公文包。

刚回到书房顾远便发现电脑桌上已空空如也,干净整齐得一如以往的每个早上。

顾远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张收拾得纤尘不染的电脑桌,直到看到眼神也冷却下来,知道幽深无垠的黑沉眸底慢慢浮起一层薄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醒来时顾远已经不在,望着空荡荡的屋子,阮夏心里有瞬间也如这无丝毫人气的屋子般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自从同居以来,无论她睡得多沉,顾远总会在上班的前一刻唤醒她,等她与他一起去上班的,今天的情况是第一次,这让阮夏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起床简单梳洗了下,阮夏想了想,还是给顾远拨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就在阮夏打算放弃时,电话却被接通。

“你……现在哪?”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清冷的“喂”时,阮夏在那一瞬间竟莫名地有些胆怯。

“我现在公司,看你睡得那么沉就没叫你,这些天你也挺累的,今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说完不等阮夏回答顾远便率先将电话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的忙音,阮夏有些怔愣,她不知道是自己早上刚起来脑子不清醒产生的错觉还是事实如此,刚刚电话里,顾远的清冷的嗓音,似乎透着股冷漠。

在家里坐了会,闲得有些发闷,尽管顾远告诉她要好好在家休息,但阮夏受不了家里突然间的冷清,想了想,还是换了套装打车前往公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达公司后,阮夏搭电梯直抵十八楼总经理办公室,远远便看到自己原本的秘书办公桌上已经有人在那办公,是同事李琦。

望着在办公桌前忙碌的李琦,阮夏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合法领地被人非法侵占一般。

见到阮夏李琦似乎也有些意外:“阮夏,你不是请了产假在家休息吗?今天怎么又过来了?”

阮夏愣住,而后猜测这是顾远对外解释她这两天没来上班的说法,便干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我有点事来找下总经理。”

李琦恍悟:“哦,这样啊。那你和总经理约过了吗?”

阮夏一时有些怔愣,而后摇摇头。

“那这样吧,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通知总经理一声。”

李琦说着便迅速地拿起电话按下总经理内线。

望着李琦坐在这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娴熟地拨打着那个几乎刻印在心底的号码,阮夏说不出心底是怎么一番滋味,只是一天没来上班而已,她的世界似乎已变了天,什么时候开始,她要见那个夜夜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却要经过她人的传达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总经理请您进去。”放下电话,李琦浅笑着说道。

轻声道了声谢,阮夏敲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休息的吗?”

见到阮夏,顾远皱眉问道。

想到毫无预兆地被停了职,心底莫名地有些委屈,阮夏走向顾远:“我什么时候请产假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顺势将阮夏搂入怀中,顾远淡淡解释道:“这是今天早上临时决定的事,我看你这些日子你也挺累的,就做主给你放假了,先好好在家休息,等生完孩子身体恢复了再回来上班,嗯?”

“可是我身体很好,也没什么不舒服的,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整天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会闷坏的,我再工作一个月再回去可不可以?”

双手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脖子,阮夏试图争取。

瞥了她一眼,顾远断然拒绝:

“不行,当时就说好是四个月的,现在四个月的期限已到,没得商量。再说了,你肚子都这么大了,整天忙来忙去要是出点差池怎么办?”

“可是……”阮夏还试图争取,顾远已打断她,“乖,这次听我的,好好在家休息,嗯?”

说着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憋了憋嘴,阮夏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

顾远语气一放柔她就只有乖乖投降的份。

“那你先回去,我忙完再回去陪你?”

阮夏点点头:“你也别太累,早点回来!”

顾远轻笑着点头,帮她把衣服理了理,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下:“路上小心!”

阮夏轻点了下头,转身离开,手刚触及门把,身后突然传来顾远的唤声:“阮夏……”

清冷的语气似乎带着某种难言的压抑。

阮夏疑惑回头:“怎么了?”

薄唇翕动了一下,顾远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什么。早点回去,别独自一人乱逛。”

心底虽然疑惑于顾远的举动,阮夏还是点点头:“嗯!”

顾远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门口,黑眸沉沉,眼神复杂难懂,拳头紧紧蜷起而后又慢慢松开,大手一挥,桌上的文件应声落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习惯了整天跟在顾远身边忙进忙出地工作,一夕间突然不用工作,阮夏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待了一天,晚饭时间的时候顾远打电话回来说公司要加班,让她先吃饭,早点睡,不用等他。

以往都是与顾远一起准备晚餐而后一起吃的,现在突然自己一个人吃,阮夏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

草草地吃了顿饭,闲着无事,阮夏便早早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而后是浴室传出来的流水声,知道顾远已经回来,阮夏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隐约感觉到床微微下陷,睡得正香的阮夏瞬间便被捞入一个残存着沐浴露馨香的温暖怀抱中。

“回来了?”

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窝着,阮夏伸手揽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开口。

“嗯!”伸手将她更紧密地嵌入怀中,顾远轻应,盯着她紧闭的双眸看了一会,顾远突然轻声开口,“阮夏,中骏已将答应给绫言的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兑现了。”

“哦!”睡得有些迷糊,阮夏没留意到顾远说了什么,只是敷衍地轻应着,在他怀里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抱着她的身子因为这句淡淡的“哦”而微僵,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搂得更紧,顾远低头望向她,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她已睡过去了,便没叫醒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她沉睡的小脸出神。

第二天早上阮夏醒来时顾远已去上班,隐隐约约记得昨晚顾远在她耳边提起中骏的事,凝神想了很久,似乎是中骏答应兑现贷款的事,忍不住给莫琪去了个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骏是不是已经兑现那百分之六十的贷款了?”阮夏问。

“嗯,昨晚已经到账。”莫琪淡应道。

阮夏忍不住疑惑:

“靖宇为什么突然答应兑现了?前晚他电话给我时态度依然很坚决强硬,怎么才一个晚上就改变态度了?”

“或许……是良心发现吧。”莫琪略有迟疑地应道。

“或许吧。不管怎么样,绫言总算可以顺利度过难关了。”

总算松了口气,虽不认为方靖宇会突然良心发现,但除了这个,她找不出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什么如此突然地放款。

“阮夏,对不起!”就在阮夏准备挂掉电话时,莫琪突然开口。

阮夏愣住,而后轻笑:“傻了?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莫琪试图以轻松的语调解释道,“没什么,这两天害你白操了不少心,昨晚又没及时告诉你,让你白担心了一晚。顾远……他没说什么吧?”

“他能说什么啊,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事呢。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我还要为帮不上你什么忙而内疚呢,既然已经雨过天晴你也不要整天苦着张脸了,先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是因为绫言解除危机的关系,飞宇和绫言被迫中止的合作案也开始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参展的服饰也开始进入制作阶段,模特们也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集训,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或许是因为忙这事的缘故,顾远每晚回得极晚,通常回来时阮夏已睡下,早上也赶在她清醒前便离开。

阮夏不确定是否是因为太过清闲容易胡思乱想的缘故,总莫名地觉得顾远对她的态度不若以往热切,似乎有些若即若离的疏远。

虽同住一屋檐下,但她已好几天没机会与顾远好好说过话,每天守着这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屋子,早上醒来时摸着身旁冰冷的床,阮夏说不清心底那股越来越强的失落因何而来。

她知道她被顾远惯坏了,在与顾远同居前,二十五年来每天独自一人入眠一人醒来,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现在,整天无所事事的烦闷,加上每天独守空床的空虚几乎将她折磨疯。

她知道他忙,但即使在那时举办时装周展时,作为一个主办方也从没见他如此忙碌过,现在只是作为一个参展商,却忙得日夜不见人影。

如果不是每晚半梦半醒间明显感受到自己被他紧紧地搂在怀中,阮夏几乎要怀疑顾远是否回来过。

每晚他一上床便习惯性地将她捞入怀中,那仿佛将她彻底揉碎嵌入他骨血中般,双臂收得极紧,勒得她几乎动弹不得。

阮夏已经完全不参与他的工作,她不知道他是否仅仅只是在忙冬装展的事,他们已经连最基本的言语交流都在他每天的早出晚归中一并被省去,剩下的只是每晚夜深人静的肢体纠缠,随着这种近乎畸形的相处得日子越来越长,那种挥之不去的同床异梦感越来越强烈。

阮夏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顾远,自从不再参与他的工作,她也似乎开始慢慢退出他的生活般,他们之间似乎已在无形中树起了一堵墙,除了深夜时相拥着感受彼此的体温,她不知道两个没有任何言语交流的人在一起有何意义所在。

甚至,作为他的枕边人,连他出差她也是在他人已在机场时打过来的电话才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公司出了点事我要去美国一趟,我现在机场,半个小时候的航班,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好好照顾自己!”

电话那头,顾远淡淡交代着,声音有些急迫,似乎正忙着办登机手续,从手机传来的,隐约还有登机广播的声音。

紧攥着手中的手机,阮夏有股将手机砸了的冲动,他果然忙,忙到提前告诉她一声他要出国出差的时间都没有!

“阮夏?”等不到电话这头的回应,顾远皱眉问道。

“嗯!”强忍心头不断窜起的怒火,阮夏淡应一声,“啪”地一声将电话挂了,顺便关机。

刚挂上电话不到半分钟,家用固话便响起,是顾远打过来的。

阮夏犹豫了下,还是拿起电话:“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阮夏,你……没事吧?”似是迟疑了下,顾远轻声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吃好睡好,不打扰你了,大忙人,待会误了航班可不好。”

阮夏赌气似的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将电话切断,手微微一用力,电话线便被扯了下来扔往一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隔了一天才将手机开机,开机不到十分钟,收件箱便被一大堆信息挤爆,发信息的只有两个号码,顾远的手机号以及中国移动的客服号码。

顾远的信息是千篇一律的道歉及让她看到信息后马上回他电话的叮嘱,中国移动是清一色的来电提醒,提醒的号码显示的全部是同一个号码,顾远的号码。

阮夏将那些来电提醒信息一条条点开,发现每个电话间隔不到五分钟,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歉意,憋了一天的气瞬间烟消云散,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也瞬间软化,叹了口气,也不管时是否有时差的颠倒,阮夏终是按耐不住给顾远拨了个电话。

“为什么不开机?家里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一天一夜联系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电话刚“嘟”了一声便被接通,耳边传来顾远带着深沉愠意的声音。

“对不起!”知道自己任性过火了,阮夏想也没想便低声道歉。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声低叹,长吁一口气,顾远轻声开口,语气疲惫:

“阮夏,别再动不动就把手机关机,别让我找不到人,我现在人在美国,我没办法一找不着人就马上飞回去确定你是否安全。”

“对不起,我只是……!”

听着他疲惫的嗓音,阮夏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有的语言对她而言都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阮夏,我很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传来顾远轻缓而低沉的声音,阮夏不知道顾远所谓的“累”是心累还是身累,心底因为他这句淡漠的“很累”而微微泛疼,眼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突然泛起的泪意几乎要溢眶而出。

他从不会在自己面前言累,现在突然这么说,她不知道这累的背后是否有其他深层含义,他这些日子的冷淡让她没办法不往其他方面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赶在哽咽声溢唇而出之前佯装平静地说着:“那你好好休息!”

说着便不等顾远那边回应就将电话挂断,电话切断的瞬间,眼泪已不受控制地溢眶而出,她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加上这些日子整天闷在家里无所事事,最近特别容易情绪化。

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紧攥在手心的手机能够响起,只是,等了一个下午,手机没有响过,顾远没有再打回来。

她不知道给顾远打电话时他那边具体是几点,除了知道他此刻远在美国外,她对于他在美国哪座城市全然不知,不知道他因何而如此仓促地飞往美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去出差几天,她只知道,顾远已彻底将她排除在他的工作之外,甚至生活……

接下来的那几天顾远虽然每天都会在阮夏临睡前打电话过来,但除了淡淡的问候一声还好不好外便等不及阮夏开口便匆匆将电话挂了。

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忙到连和她多说半句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正在远离彼此的世界,这是否意味着他与她,已经走到了尽头?

阮夏知道如果再这么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先被满脑子的猜疑给彻底毁掉,无论两人最终是合是分,她明白,她必须找顾远好好地谈一次。

只是,她没等到顾远回家与他好好地谈一次,一条占据了各大娱版头版头条的娱乐新闻几乎将她击垮。

阮夏早上起床后都有读报纸的习惯,特别是怀孕后因为担心电脑的辐射对胎儿影响不好,阮夏已将以前在网上浏览新闻的习惯改成了读报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阮夏起床洗漱完毕后便习惯性地拿起放在门口的小邮箱里的报纸,习惯性地先翻到娱乐版看娱闻八卦。

只是淡淡地一眼扫过,心底便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攫住般呼吸不得,阮夏略显急切地将报纸摊开,待看清报纸上相依相拥的两个人后,只觉得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从头冷到脚。

报纸上刊载了一组相片,尽管照片不是很清晰,但从衣着上看很明显不是同一天所拍。

照片似乎是被偷拍的,尽管不算高清图,但从那依稀的轮廓中她一眼便能认出照片上的人是顾远和安雅如。

第一幅照片似乎是顾远与安雅如在机场登机时被拍,第二幅照片是在顾远的住处,两幅照片唯一的相同点,都是顾远亲密地揽着安雅如的肩,像是在躲避媒体般,形色匆匆。

除了这两幅占了大部分版面的两人的亲密照外,还有几幅顾远与安雅如及其家人在美国游玩的照片,每一幅照片下,都清清楚楚地表明了日期,而这些日期,正是顾远告诉她的,他在美国出差的日子。

望着那些醒目的日期,以及照片上顾远那些刺眼的柔情,阮夏拿着报纸的手抖得厉害,虽然只是轻薄的一张纸,阮夏几乎拿不稳。

“前段时间飞宇总经理顾远与安氏千金安雅如的悔婚风波闹得满城风云,直到上周顾远不远万里亲自陪安雅如飞往美国面见安雅如的家长,商讨婚期,这场外界极为关注的悔婚风波才落下帷幕。据飞宇董事长,顾家大家长介绍,顾远与安雅如其实早在美国便住在一起,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彼此都忙于工作才将婚期一拖再拖。但据悉,两人的婚期已定下,顾董事长也已证实,两人的婚礼会如期在元旦举行,而这对饱受波折的情侣已在昨晚飞抵a市,安雅如更是直接搬进了顾远在市郊的公寓……”

原来,所谓的出差是陪自己的未婚妻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所谓的忙是忙着陪岳父岳母忙着陪未婚妻。

难怪他会称累,他所谓的累,是否在暗示她,他要结束他与她这段关系?

难怪他昨天就已回来却要瞒着她,如果不是恰好被媒体捕捉到这条新闻,他是否就要一直瞒下去,一直告诉她,他人还在美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在爱情的道路上,她再一次当了一回傻子,还傻得如此彻底……同一个地方,她却摔倒了两次……

拿着报纸的指尖不住地颤抖着,阮夏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从头冷到脚,连带着血液也像被冻住了一般,每走一步路都如踩在冰尖上,钻心地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楼下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叫的车的了,等她回过神来时,人已站在飞宇大楼下,手里紧紧捏着那份报纸。

阮夏知道,顾远既然已经回来,今天不是周休,现在的他一定会在办公室,只是,她还有上去找他的必要吗?上去了,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还是彻底的死心彻底的放手?

四年前,在知道方靖宇背叛他们的爱情的那一刻,她微笑着向他表示祝贺,她不知道,如果报纸上的事不是子虚乌有,她是否还控制得了自己,再次在自己所爱的男人面前强颜欢笑,然后告诉他人,祝你幸福?

或许,她会出现在这里,潜意识里,仍然相信,顾远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忘了,顾远与方靖宇,骨子里流着的同是顾家的血。

二十多年前的顾振海可以背叛一个女人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四年前的方靖宇可以这么轻易地背叛他们三年的感情,顾远凭什么就会对才相识不过几个月的她矢志不渝?

在楼下徘徊了一会,阮夏还是决定,无论真相如何,顾远与她,都需要好好地谈一次。

深吸一口气,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阮夏迅速按下电梯的按钮,直接乘着电梯直抵总经理办公室。

李琦见到面无表情的阮夏似乎很吃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望了李琦一眼,阮夏冷冷开口:“顾远在吗?”

“总经理……现在里面,阮夏,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帮你通传一下吧。”

从没见过这样冷然冰冷的阮夏,李琦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用了。”

阮夏说着已越过李琦,门也没敲,直接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你只需告诉我,为什么会有这些新闻,是谁让你们散布的?”

刚进门,便听到顾远对着电话那头怒吼。

在心底冷笑一声,阮夏倚在门边,抬手象征性地敲了敲门,而后冷冷地望着正站在办公桌前一脸怒意地接听着电话的顾远。

听到敲门声,顾远望向门口,看到拿着报纸站在门口冷冷地望向这边的阮夏,脸色丕变,蓦然将手机挂断,扔向桌边,快步走向她。

“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来平稳清冷的语调,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

阮夏望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他:

“顾总经理,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是因为哪个好事者将你的好事提前散布了吗?”

在心底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心平气和地与他谈一次,可出口的话,却是不受控制地带着讽刺的犀利。

“阮夏……”望着一脸冷然的阮夏,顾远皱眉唤道。

阮夏望着他,眼神冰冷而倨傲。

顾远也只是皱眉望着她,眸心复杂,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种时候他竟还能如此平静地看着她,他就吃定了她不会怎么样了是不是?

眼底不自觉地涌起一阵湿意,想也不想,阮夏猝然将手中的报纸狠狠地砸向他平静的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远,这就是你所谓的出差你所谓的忙?你告诉我,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今天一次性全部告诉我好了,省得我一次次地从别人口中探听你的消息。”

心痛得几近麻木,一千遍一万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但在面对他似是无事人般的平静脸孔时,佯装的冷静溃堤,情绪已脱序,阮夏控制不住地朝顾远怒吼道,眼泪已慢慢盈满眼眶,在眼眶内打转。

顾远手微微一抬便一把接过她砸过来的报纸,看也没看便扔向一边,望向她强忍泪意的眼眸,沉声开口: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懂吗?子虚乌有的事你也信?”

“子虚乌有?照片都登出来了你还告诉我这是子虚乌有?”

阮夏弯腰捡起那份报纸,指着里面的照片朝顾远吼道,“你告诉我,你要去美国出差,那陪你去出差的为什么不是你的秘书或者公司的任何一个人,而是和你的工作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未婚妻?昨晚电话里你还告诉我你人在美国,那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谁?你告诉我你很忙,那照片上和她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又是游山玩水又是打球的人是谁?你别告诉我,那是你的孪生兄弟。还是你想告诉我,这些照片都是被合成的?你是遭人陷害的?”

望了眼上面的照片,顾远皱眉:“我不否认这些照片上的人是我,但是……”

“顾远,你老实告诉我。”

深吸一口气,将几欲溢眶而出的泪意逼回眼眶,阮夏直直地望向顾远,蓦然打断他,“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根本没有解除婚约对不对?这些日子以来你辛辛苦苦在我面前假扮好男人的形象就为着我肚子的孩子对不对?你所谓的爱,有几分是真的?”

望着她的黑眸瞬间也染上一股寒意,顾远蓦地扣住她的双肩:“阮夏,我以为几个月的相处,你应该会对我有所了解,难道在你眼中,我就如此的不堪,如此的不值得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了解?你给过我了解你的机会吗?”阮夏一把将他扣在肩上的手挥开,冷笑,“你有什么事从来就是闷在心底不说,你让我怎么了解你?你口口声声地指责我不信任你,你又信任我多少?你别告诉我,那天放在电脑前的设计图纸只是意外落下的?你也别告诉我你故意把那份图纸放在那不是为了试探我?”

尽管曾在心里为那份图纸的出现找了千种万种的解释,但潜意识里,她明白,设计图纸的突然出现,原因不会如此的简单,一直隐忍不问,只是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不会这么做,也不愿去承认,一直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枕边人,从没对她撤下心防过。

顾远眸底的寒意更甚:“我也想相信你,可你让我相信了吗?那天,你告诉我,你不舒服,可是两个小时不到,你却陪着另外一个男人在餐厅有说有笑,你明知道那份图纸对飞宇以及对我的意义,可是你却依然将它交给了另一个男人,你的所做作为,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没有拿过你的破图纸。”阮夏断然否认道,而后想起莫名奇妙被停职的事,心底掠过一丝了而后更多的是麻木的扯痛,嘴角扯起一丝苦笑,阮夏直直地望向他,

“原来,你一开始就认定我偷了你的图纸,难怪你会突然撤了我的职,还美其名曰让我在家好好休养?难怪这你会突然冷淡下来,原来你从一开始就认定我出卖了你。”

“如果你真的没拿,它为什么会不翼而飞?我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个底朝天,却依然不见它的踪影,你告诉我,你没拿,那它去哪了?”

“我怎么知……”

辩解的声音慢慢弱了下来,阮夏骤然响起那天出来时莫琪留在书房的事,以及第二天绫言危机突然解除的事,某些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东西在心底模模糊糊地成型,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透明如纸,莫琪,竟然是莫琪拿走了那份图纸!她最信任最亲密的好姐妹!

没注意到阮夏的异常,顾远沉声开口:“如果那份图纸是真的话,飞宇会因此而蒙受多大的损失你知道吗?方靖宇即使没拿到那份图纸,我也不会让绫言倒下,但飞宇少了那份图纸,飞宇与绫言这几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不说,飞宇所有的计划都将被迫搁停。你想要救绫言,为什么不找我商量,我就真的这么地不值得你信任?”

没注意到顾远后面的那句话,阮夏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第一句话上,心底有什么东西一掠而过,阮夏蓦地抬眸望向顾远,眼神微冷:“那份图纸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解她眸中突来的冷意,顾远还是点点头:“如果那份图纸不是假的你以为飞宇现在还需要如此大费心神地为冬装展做准备?”

原来如此!望向顾远的眸子已慢慢蒙上一层透骨的寒意:“顾远,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在心里认定我一定会把图纸交给方靖宇才会故意拿那份假的图纸回家?”

顾远眼神复杂地望向她,薄锐的嘴唇抿成一丝薄刃,没有说话。

“你告诉我是不是?”阮夏蓦地朝他大吼道。

薄唇翕动了一下,顾远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复杂地望着她,他不同寻常的沉默让阮夏有种如坠冰窟的寒凉。

“顾远,你拿图纸回来并不仅仅只是为了试探我这么简单对不对?你是不是早就认定我一定会将那张图纸交给方靖宇,所以故意将那张假的图纸放在那里,好利用方靖宇对我的信任,假借我的手将这份假图纸交给他?”

缓缓心底的猜测说出,阮夏语气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顾远依然只是望着她,眼神幽深难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阮夏冷笑:“顾远,你真行啊,是不是将那份图纸放在那里之前你就已经盘算过了?如果我背叛你将图纸拿给他,你便有了名正言顺甩开我的理由,还可以顺道降低对手的戒心。如果我没有拿给他,对你而言,你也多了一个被你列入信任之列的女人而已。顾总经理,我猜得对不对?”

顾远依然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眼底带着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是或不是,对你而言就真的这么难吗?”

“我不否认我曾有过借你的手将设计图纸拿给方靖宇的念头。”

半晌,顾远终于缓缓开口。

“啪”一声脆响,顾远话音刚落,阮夏已狠狠地在顾远脸上甩了一巴掌。

“顾远,你好样的!连你也来利用我算计我。莫琪出卖我,方靖宇设计我,连你也来利用我,你们都看我傻容易欺骗对不对,明着说一套,背后却又是另一套,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真心?”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溢眶而出,沿着脸颊,一点一滴地滑落……

亏她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有多幸福,原来,所谓的好姐妹,只是利用她对她的信任,将她出卖,所谓的朋友,利用别人对她的信任设计她,而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也只是利用那个男人对她的信任来达成他的目的,至始至终,她只是他们互相利用的棋子。

“顾远,我告诉你,我虽然不够聪明,但我不会再这么傻乎乎地任由你们耍来耍去!”

阮夏说完便毫不迟疑地转身拉开门欲走。

顾远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将她扯入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哪?”紧紧将她锁在怀中,顾远低吼,清冷的嗓音带着几不可察的恐慌。

“放开我,不要碰我,看到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阮夏失控地挣扎着,眼泪再次决堤,不久前,也是在这里,他还在她耳边信誓旦旦,今后不会再让她受伤。

利用她,算计她,背叛她,这就是他所谓的不再让她受伤,早在四年前,她就应该知道,男人的甜言蜜语只用在舌尖上,只是她傻傻地相信,顾远与方靖宇是不同的,原来,最终,所有的自以为是只是再一次的自欺欺人罢了。

“你先冷静点!先听我说完!”

担心她的挣扎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顾远轻轻将她压制在墙上,在她耳边低吼。

阮夏冷冷地望向他,不顾不断汹涌而出的泪水,语气冰冷: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顾远,你是否也要告诉我,你有你的苦衷?我告诉你,我不会再相信你一个字!这辈子,我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一刀两断。”

说着蓦地一低头,在顾远压制着她双手的手臂上狠狠咬下去,没一会唇间便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顾远冷不丁吃痛,钳制着她的双臂稍稍松开,阮夏趁这空挡猝然推开他,毫不迟疑地拉开办公室的门往外冲去,刚到门口便见着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李琦,以及一脸了然却神色平静的安雅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步微微顿了顿,阮夏便不顾一切地往电梯跑去。

顾远追了出去,见到安雅如时也愣了愣,但只停顿了一下,眼角在瞥见已经闪身进入电梯的阮夏时便快步追了过去。

眼看着电梯就要合上,顾远情急之下双手往正要合上的电梯门缝里一伸,两手一用力,本欲合上的电梯门便缓缓开启,顾远跟着挤入电梯。

阮夏抬头发现来人是顾远,便毫不犹豫地往电梯外走去。

顾远手一伸,便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扯入怀中。

“你放开我放开我……”

被紧紧抱在怀里的阮夏情绪已全然失控,近乎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带着哭意的吼叫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尤其清晰明显,眼泪不断地沿着脸颊滑下,不曾间断。

听着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心底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般几乎拧成一团,想也没想,顾远头一低,便覆住她的红唇,将她的哭喊声吞噬在唇间。

阮夏不断挣扎着想要避开他的索吻,欲挣扎他侵入她唇内的舌尖纠缠得愈紧,搂在她腰间的手也收得愈紧……

发现挣扎不开,阮夏自弃似地狠狠闭上了眼睛,不反抗也不回应,只是任由眼泪从紧闭的眼角不断沁出,沿着脸颊慢慢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湿咸的味道慢慢沁入不断紧紧纠缠着的唇舌间,心底的拧痛像是要将呼吸一并夺去一般,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将他攫住,顾远近乎绝望地吞噬她的唇,像是落水的人紧抓着唯一德尔浮木般,绝望而痴狂地吻着她,双臂用力地将她按压在胸前,仿佛要就此将她融入她的骨血中般不再分离。

眼泪流得更凶,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阮夏只是如一尊没有生命力的娃娃般任由他搂着,吻着……

滑入唇内的湿咸越来越多,自始至终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回应,良久,顾远才略显狼狈地松开她,伸手欲将她脸上的泪痕抹去,阮夏头一偏,避开他的碰触。

电梯不知何时已经到达底楼,电梯门大开,门口站着一群表情尴尬的同事。

淡淡扫了众人一眼,顾远拥着阮夏步出电梯门,刚出电梯,阮夏便狠力将顾远箍在她腰间的手掰开,不顾一切地往前面跑去,

顾远下意识地拔腿追过去,却在见到站在阮夏前方不远的方靖宇时脚步犹豫了下,而后毫不迟疑地追上阮夏,再次将她扯入怀中,望向方靖宇,眼神冰冷。

阮夏没注意到站在眼前的方靖宇,只是不断地挣扎着想要挣脱顾远的怀抱。

“放开她!”方靖宇冷冷开口。

听到方靖宇的声音,阮夏愣住,而后回神,眼底掠过一丝狠意,不顾是否伤到自己,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地要挣脱顾远。

为怕她挣扎过度伤到肚子里的孩子,顾远犹豫了一下,终于慢慢放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的手刚放下,阮夏便跑向方靖宇,伸手拽住他的手臂,满脸泪意,近乎乞求地说道:“带我走,求求你!”

望了顾远一眼,方靖宇似是犹豫了一下,而后毫不迟疑地将阮夏带往停靠在一边的车上。

脚步动了动,顾远追过去一把扣住了车门。

“如果你真的想把你逼疯你就尽管把她强留下试试。”

方靖宇转身望向他,冷冷说道。

神色复杂地望了眼满脸泪痕地坐在副驾驶室里的阮夏,顾远无力地垂下手。

“好好照顾她!”顾远艰涩说道。

方靖宇转身拉开驾驶室的门,脚下一用力,车子疾驰而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车子刚拐过一个弯,情绪已稍稍平复过来的阮夏突然开口。

方靖宇转身望向她,艰涩开口:“我……看到了那份报纸,打你电话没人接,去你家也没人在,所以就到这边来看看,你……还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轻轻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托你的福,我很好!”

方靖宇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

没有望向方靖宇,阮夏伸手狠狠地将脸上残余的泪水抹去,平静开口:“麻烦在前面那个路口停车,方先生!”

犹豫了一下,方靖宇还是慢慢踩下了刹车阀。

“方先生,刚刚谢谢你!”待车子停稳,阮夏微微侧转头望向他,“你已经利用我达到了你的目的,而刚刚我也利用里达到了我的目的,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从此我也没你这个朋友,你也不用再拿我当朋友!”

阮夏说完便毫不迟疑地拉开车门,正要下车,方靖宇一把拉住她的手,神色复杂:“你独自一人要去哪?”

没有回头望向他,阮夏语气冰冷:“方先生,我们已经连朋友都不是了,这似乎不是你该关心的。”

说完便不客气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往前面走去。

方靖宇没有追过去,只是开着车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阮夏没理会默默跟在身后的方靖宇,径自掏出手机,手机上有十几个的未接来电,看也没看,阮夏直接拨了莫琪的电话:“莫琪,那份设计图纸是不是你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过多的问候,阮夏直切主题,丝毫不拖泥带水。

“……”电话那头迟疑着,没有开口。

阮夏冷道:“莫琪,你只需告诉我‘是’或‘不是’。”

“阮夏,对不起!”良久,莫琪才低声开口。

“莫琪,你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阮夏冷冷说完,“啪”地一声便将手机关上,想也没想,手一扬,狠狠将手机甩入了江内,而后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滨州花园小区!”拉开出租车门,阮夏说道。

桑蕊住在那边,她现在唯一能找的人只剩下桑蕊。

“好咧!”司机说着,隐约带出一股酒味,阮夏皱了皱眉,没在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一上车便让司机加速已便甩开方靖宇,司机重重地点了点头,车子即刻便如蛇形般在繁忙的马路上快速弯行。

阮夏被不断绕来绕去快速前行的车子震得胃部直泛酸想吐,原本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肚子已隐隐有些闷痛,再被司机这么一折腾,肚子的闷痛感更行强烈。

一手紧捂着肚子,阮夏回头望了望,发现已没了方靖宇车子的踪影,阮夏苍白着脸招手示意司机将车子慢下来,司机回头望了阮夏一眼,赤红的双眼有股嗜血般的兴奋:“小姐,没事,我技术好着呢!”

说着像是要应证这句话的正确性般,司机猛地踩下油门,将车速调至最大档,淡青色的出租车如利箭般疾驶而出,扭扭曲曲地窜入繁忙的街道,上演飞车戏码,连红灯也直接闯过去,刺耳的刹车声,尖锐的吹哨声,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因为车子突然加速驶出的惯性作用,阮夏被狠狠甩回了座位上,甩得七荤八素,肚子的闷痛也因为这突然的冲击而加剧。

蓦然想起刚上车时司机说话间口腔中隐约带出的酒味,以及刚刚转身时赤红的双眸和泛红的脸孔,阮夏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酒后驾车”四个字瞬间闯入脑海,本就苍白的脸色刹那间更加透明,顾不得被颠得晕晕沉沉的脑袋,阮夏挣扎着坐起来,正要开口劝司机停车,车子已被从十字路口追上来的交警给截了下来。

看着交警又是让司机出示驾照又是做酒精检测的,阮夏想了想,陶出钱包示意司机先付钱下车,或许虽然喝高了点,但意识也还有点清明,司机倒也没为难她,径直收钱打开车门。

大概是看阮夏只是个乘客,又是名孕妇,交警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下次打车时小心点便让她先离开。

因为之前过于激动的情绪,再加上方才的一番颠簸与惊吓,阮夏下腹间的闷痛感一阵强过一阵,整个人也头重脚,脚步虚浮,刚走了没几步便忍受不住,不得不停下来靠着路边的电线杆稍作休息。

隐约听到身边有车子停下的声音,因为胃腹间的难受感越来越严重,阮夏没有望向来人,只是以手按压着腹部靠在电线杆上闭目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小姐?”略显迟疑但依然洪亮的中低音在耳边响起。

阮夏慢慢睁开眼,疲惫的眼底掠过一丝疑惑:“董事长?”

尽管看身影觉得像阮夏,但真正听她应他时顾振海还是愣了愣,显然也没料到眼前一脸苍白虚弱的女孩果真是阮夏。

望着双眼依然有些浮肿,脸色苍白如纸的阮夏,顾振海精明的眼底掠过一丝困惑:“阮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刚刚在飞宇楼下他分明看到了她随方靖宇而去。

几乎将全身力气靠在电线杆上以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阮夏深吸一口气,稍稍恢复点精神,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望向他:“董事长怎么也会在这?”

“刚从公司出来,正准备回家,路过这儿看身影像阮小姐便忍不住让司机停车下来探个究竟。”顾振海难得解释道。

阮夏点点头,既然是刚从公司出来,那刚刚在公司她与顾远在电梯那一幕在众多目击者的目睹下应该也早已传入他耳里了。

“阮小姐似乎不舒服?”

望着阮夏近乎透明的脸色,以及无力地靠在电线杆上的身子,顾振海皱眉问道。

阮夏虚弱地点点头:“嗯,有点。”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来的事再否认就显得矫情,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身体不舒服是事实,承认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她沉吟了会,顾振海缓声开口:“阮小姐住哪?我让司机顺便送你一程吧。”

阮夏有些意外地望向顾振海,似乎打从上次察觉她与顾远之间的微妙关系之后顾振海便没再给过她好脸色,现在突然主动提出要帮她,她没办法不意外。

丝毫不将阮夏的意外纳入眼底,顾振海只是淡淡解释:

“阮小姐,我说过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帮你只是举手之劳。而且,”

眼底掠过一丝精光,顾振海望向她,语气毫不含糊:“阮小姐,无论你肚子的孩子是顾远的还是靖宇的,尽管我不愿承认,你肚子怀着的终是顾家的骨肉,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于情于理,我顺道送送你也理所当然。”

脸色有瞬间的苍白,而后慢慢恢复成一片近乎冷漠的平静,阮夏强撑起虚弱的身子,站直,望向顾振海,语气虽依然虚弱不堪,却带着一抹不容漠视的决绝与冷然:“董事长,无论你愿不愿接受,这个孩子永远都与顾家无关!”

顾镇海为她语气中隐含的决绝与坚持有瞬间的怔愣,而后紧抿的唇角慢慢往上勾起,阮看不懂他唇角的笑意是嘲讽意味居多还是欣赏居多,她看不懂完全得自他真全的顾远,更遑论要看懂他。

“阮小姐,无论你相不相信,一旦这个孩子血管里流淌着的是顾家的血,他这辈子就永远不可能与顾家完全脱离关系。”

顾振海望着她,一字一顿。

阮夏也直直地与他对视,眼神倨傲而不屈,紧抿着唇不答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小姐,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讨论吧,看你脸色似乎越来越苍白,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望了眼她倨傲的小脸,顾振海的语气稍稍柔和了下来。

阮夏迟疑了下,点点头。

如果不接受顾振海的帮助,她不认为自己还有能力安全回到家,手机已在刚才的愤怒下扔江里喂了鱼,早上出门时因为那则新闻带来的冲击太大,浑浑噩噩间拿起的钱包也没带多少钱,现在怕是连打的的钱也没有,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尽管不愿意,她也不得不低头,因为所谓的傲骨吃亏的只是自己。

“阮小姐住哪里?”刚上车,顾振海淡淡扫了一眼神色稍微缓好了点哦阮夏,淡问。

“住……滨州花园!”

下意识地要将自己的住址说出来,蓦然想起顾远也还住在那里,在心情没完全平复下来前,阮夏不想忆及或触及任何与顾远有关的东西,遂改口将桑蕊的住址告诉顾振海。

望向她的眼底带着股若有所思,顾振海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司机开车往那边去。

“阮小姐应该已经知道顾远与雅如即将结婚的喜讯了吧?”车子开到一半时,顾振海突然问道。

忽视心底再次听到这个消息时不时传出的钝痛,阮夏笑得灿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大篇幅的报导想不知道也很难吧,安小姐和总经理很般配,先在这里恭喜董事长咯!”

顾振海沉默地望了她一眼,阮夏也毫不避讳地望向她,眼底是不屈的倨傲。

顾远慢慢将实现移向窗外:“我以为任何人出在阮小姐的位置听到这个消息时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阮夏冷笑:“那该是什么反应?哭着闹着说我不相信?还是去他面前骂他负心?或者干脆将我们的传统发扬光大,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董事长,我不否认爱情在我生命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但它还没重要到占据我人生的全部,我只是失去了一段自以为是的爱情一级失去了几个所谓的朋友而已。”

该哭的该闹的也早闹过了,丢脸丢一次就足够了。

顾振海沉默地望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阮夏也没有力气再开口,一个早上在天堂与地狱间跌宕的情绪经过稍早前在顾远面前失控的宣泄后虽已稍稍平复,下腹的闷痛感在她坐下来后也稍稍有些缓解,但那股不舒适感还存在,加上身心的疲惫,阮夏也懒得再纠结于某些根本无解的问题,只是微微靠向座椅,双手环抱着小腹以缓解小腹的闷痛感,闭目休息。

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阮夏慢慢睁开眼,往车窗外望了下,发现已快到滨州花园,便朝司机说道:“麻烦在前面停车,我到了。”

而后转向顾振海:“董事长,谢谢你!”

正在这时,司机沉着中隐带着不安的声音从驾驶室响起:“董事长,车子好像停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下意识地望向顾振海,语气带着不可置信:“董事长,你们刚刚不是才停过车的吗?”

顾振海望向司机,沉声开口:“怎么回事?”

“刹车似乎失灵了。”司机一边沉着地说着,一边缓缓拉起手刹,试着手刹制动。

“为什么会突然刹车失灵?这车子不是每年都固定保养的吗?”

顾振海语调不自觉地升高,隐约带着怒气,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董事长,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原因,或许是因为从刚刚开始一直在下坡路上行驶,长时间的下坡会使刹车片摩擦生热、刹车毂炭化、刹车功能完全失效。”

手刹制动失败,司机一边忙着解答顾振海的疑惑,一边尝试减档制动。

“扯淡!这才开了多久的路!而且别人整天开着车在这里来来往往怎么就不见出事?”

顾振海怒道。

阮夏望向顾振海:“董事长,我想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后望向司机,冷静开口:“大叔,请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车子安全停下吗?”

“我刚试了下手刹制动和减挡制动,但都停不下来,我们现在犹处于下坡路段,如果车子停不下来的话会很危险,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将车子撞向路边的围栏,利用障碍物的阻力把车子停下来,但这么凭借歪理停下来的话风险很大,现在就看董事长和阮小姐的意见了。”

阮夏望向顾振海:“董事长……”

默默地望了阮夏一声,顾振海的犹豫只在一瞬间,而后果断下令:“撞!”

司机点头:“请董事长和阮小姐马上系好安全带。”

阮夏拉起安全带,不知道是因为车子颠簸得太厉害还是手抖得厉害,安全带的扣子怎么也没能系上,司机往后视镜扫了眼,见顾振海已将安全带系好,而阮夏也正低着头将手扣在安全带,以为两人都已系好,便猛然将车子往右一拐,车子便急速往路边的围栏俯冲而去。

车子突然的拐弯让阮夏猝不及防,由于惯性作用一时重心不稳,整个人便被车子甩向坐在一边的顾振海,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顾振海扑过去,刚扑到顾振海身上的瞬间,车子猛然撞上了一边的围栏,伴随着金属刮擦与撕裂的声音,巨大的冲击力将阮夏狠狠地甩上了车门,下腹间一阵剧透传来,隐约感觉到某股温热的液体缓缓从体内流出。

因为被阮夏突然飞身扑过来护住,顾振海没怎么受伤,他眼神复杂地望着似是要陷入昏迷的阮夏,迟疑着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没……有要……救你!”我只是恰好被甩到了你那边!陷入昏迷前,阮夏只能吃力地吐出前面这几个字,整个人之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为什么不追过去?”

阮夏与方靖宇刚离开,安雅如不知何时已慢慢踱到顾远身边,望着他,语气平静。

顾远抬眸望了她一眼,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追过去有什么用,她现在的情绪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我越靠近只会让她逃得越远!”

顾远淡淡留下这句话后,身影便慢慢消失在视线中。

安雅如小碎步跟上顾远的步伐,抬手扯住他的西装的衣角,似是犹豫了下,而后轻问:“需要……我去帮忙解释一下吗?”

顾远停下脚步,转身,一丝明晃晃的阳光落入幽深的眸底,凝聚成一点后慢慢消散,只余下浓浓的疲倦:

“雅如,你不懂她。如果她已在心里已经判定我背叛了她再多的解释在她眼中只是掩饰。她倔强的骨子里就透着那么股倨傲,狠起来的时候无情刀近乎绝情,一旦她在心里将那个人判了死刑,那他就别再妄想从她那里得到翻身的机会。”

安雅如直直地望入他的眸底,将他眼底的疲惫尽收眼底,秀气的眉毛不自觉地拧起:“那……你打算就这么结束掉这份感情?”

顾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眸底是一片无垠的深黑,仿佛所有的情绪落入都会被尽数隐去。

安雅如第一次发现,她竟然也看不透他,他眼底有太多的东西,将情绪隐藏得太深,除了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她看不懂那片如墨的浓黑后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了心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良久,顾远才平静地说道,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室走去。

安雅如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清冷的背影,依然一如既往地峻挺,步伐依然沉稳有力,只是莫名地透着股萧瑟的苍凉,相比以前,多了股普通男人的无力感。

刚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摊开文件,顾远本打算将今天的工作完成,但无论怎么凝神,思绪始终无法集中到工作上来,以往一坐下这张办公椅,便能很快将所有与工作无关的情绪排除在工作之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

但今日,无论如何敛眉凝神,阮夏那满布泪痕的小脸以及她倔强的眼中不加掩饰的伤痛如深烙心底般挥之不去,窝着鼠标的右手几乎完全僵住依然没有滑动过半寸,抬眸望了眼不知何时已自动切换成屏保图案的电脑屏幕,黑眸掠过一抹烦躁,握着鼠标的手轻轻一抬,而后重重落下,随着“啪”地一声巨响,手中的鼠标瞬间四分五裂。

用力将桌前的文件往一推,顾远霍然起身,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随着顾远的起身而轰然倒地。

没有去管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的椅子,顾远只是烦躁地靠坐在沙发上,狠狠地闭上眼睛,凌厉的眉峰却已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

刚刚安雅如问他,是否打算放弃这份感情,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放开,早在几个月前便早已放过彼此,何苦还要如现在一般折磨着彼此。

真正能让他上心的事和人不多,而阮夏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迷失在她的世界里,早已彻底沦陷的心仿佛已从体内剥离,不是他想收回便能收回的。

他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对她若即若离的态度将她伤得有多重,只是,自那天早上发现那份设计图纸遗失后心底涌起的被背叛的寒意让他明了,他对她用情太深,深到忍受不起一丝一毫的背叛,任何的不对劲都会在日积月累中演变成挥之不去的猜忌,而这样的猜忌终会在长期的潜伏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爆发,毁掉彼此。

他在为她患得患失的同时,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个习惯掌控一切的人,无论是在生意上还是在自己的感情上,因此他没办法让这种脱离自己掌控的无力感继续加重,也不能让心底那股猜忌成为心底无法拔除的心魔,他只能笨拙地通过对她的冷淡来让自己冷静,好好地思考她与他的感情,好好将那份妒意冷却。

他不否认突然停了她的工作与那份失踪的图纸全然无关,毕竟,他作为一个公司的决策层,手中掌管着太多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东西,尽管骨子里还是相信她不会背叛他,但天生的谨慎,在她有可能对他怀有二心的前提下,即使爱得再深,他也没办法拿飞宇的未来以及地下上千万员工的饭碗开玩笑。

本想经过这阵子的冷静思考,等将这一切都忙完,再与她推心置腹好好地谈一次,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场子虚乌有的报导,却彻底将她推离他的身边。

如果刚刚他能够再狠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圈在身边,强行逼她听他解释,或许此刻他不用如此束手无措地坐在这里。

只是,在商场上,他是个狠决的商人,但在感情上,他可以强势,可以霸道,却没办法对她用上那股狠劲。

他鲜少出现这种完全脱离自己控制的无力感,而今,只是一个并不算出色却偏偏叫他放不下的小女人,却让他一事无成地发呆了一上午。

深吸一口气,缓缓张开眼,顾远试图将霸占了整个思绪的身影驱逐而出,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却在这时响起,铃音短促,顾远走过去拿起手机看了看,陌生的号码,眉头皱了皱,而后果断地按掉。

手机刚摁断不到半分钟,电话又再次响起,还是刚刚那个号码,似乎有股锲而不舍的劲头。

犹豫了下,顾远按下通话键,“您好!”清冷的声音平稳低沉。

“马上来市人民医院a栋二楼手术室!”

电话那头,是顾振海浑厚却略显虚弱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眉峰皱得更紧,顾远沉声问:“什么事?”

“废话那么多干嘛,让你过来你就给我马上过来。我是不想你日后恨我才给你打的这个电话,不想后悔就给我马上过来!”

顾振海急急地说完便迅速将电话挂断。

顾振海平时虽然威严有加,但不曾用过如此严肃的语气和他说过话,现在突然打电话让他马上赶往医院,怕是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事不是一般的棘手。

稍稍犹豫了半秒,顾远便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如旋风扫过,瞬间便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李秘书,我有急事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的话你先顶着!”

经过李琦办公桌时,匆匆扔下一句话,顾远的身影便消失在办公室。

虽然不懂顾振海为何突然让他即刻赶往医院,但既然他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叮嘱他,顾远也不敢含糊,一路上不断加速,银灰色的astonmartin平稳快速地穿行在繁忙拥挤的马路上,本来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顾远压缩成了半个小时。

在医院大楼下找了个车位停好车,顾远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往a栋二楼手术室。

远远便望见右手打着绷带正坐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的祖父,以及阮夏的朋友,桑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眉头微微皱起,顾远不解从没有过任何交集的两个人会同时出现在医院的手术室外,快步走向自己的祖父,顾远问道:“怎么回事?”

顾振海抬起头,正要开口,正在一旁默默坐着的桑蕊却突然像疯了一般站了起来,冲到顾远面前,双手狠狠地揪着他的衣领,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眸恨恨地望着顾远,激动地大吼:

“顾远,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还我阮夏来你还我阮夏来!”

吼道最后,失控的吼声已变成声嘶力竭的哭喊。

尽管心里知道阮夏出意外与顾远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但如果不是他闹出这么大的新闻阮夏就不会去飞宇找他,也不会遇上顾振海,更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潜意识里,还是认为顾远要对阮夏的出事负绝大部分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今天恰好休假在家,如果不是听到外面剧烈的金属摩擦声以及车子撞上栏杆时发出的尖锐碰撞声,让天生对新闻敏感的她不顾一切地想要去一探究竟,她或许不会在第一时间将几乎浑身浴血已陷入重度昏迷的阮夏送进医院,等待她的或许只是一尸两命的冰冷尸体。

只是,送进了医院又能怎么样?

原本平静无波的脸孔在听到桑蕊声嘶力竭的哭喊后脸色丕变,想起祖父前所未有的严肃,方才电话里那句意味不明的“不想后悔就马上过来”,以及桑蕊与祖父同时出现在这里的事,瞳孔皱缩,顾远蓦地扣住桑蕊的双肩,低吼:“她呢?她在里面对不对?”

桑蕊只是恨恨地望着他,任脸上的泪水汹涌而下,不再开口。

扣在她肩上的手骤然用力,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顾远向来平稳的声线也已渐失冷静:“告诉我,现在手术室里的是不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振海已慢慢起身踱至他面前,将他扣在桑蕊肩膀上的手强行掰开,望向他,缓声解释:“你就别再逼问她了,在手术室里面的确实是阮小姐。稍早前我在路边遇到阮小姐,看着不是很舒服的样子,便打算送她去她朋友那儿,没想到车子出了意外。”

“她……现在怎么样?”望了眼亮着灯的手术室一眼,顾远艰涩开口。

“还能怎么样,你还想她怎么样,我看到她时她整个人几乎浸泡在鲜血中,医生刚刚已经说了,病人情况很不乐观,让家属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顾远我告诉你,要是阮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倾家荡产也和你没完。”

桑蕊朝顾远哭喊道,从看到倒在鲜血中的阮夏开始,她便几乎没能在她身上找得到半丝生气,从方才至今,阮夏即将要离她而去的恐惧感几乎将她湮灭。

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下一般,连带着将呼吸一通剥夺,顾远的脸色瞬间如死灰般苍白。

“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深吸一口气,顾远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望着桑蕊沉声开口。

手术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拉开。

“请问谁是病人家属?”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的中年医生取下口罩,朗声开口。

“我是她丈夫。医生,请问病人现在怎么样了?”顾远走向医生,沉着应道。

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医生望着顾远,语气严肃:“病人在出车祸前已有早产征兆,车祸时由于被外力狠甩撞上车门,造成腹腔内大出血,加上外部失血过多,现在情况不容乐观,生命迹象不稳,极有可能挺不过去,没有足够的体力顺产下孩子,剖腹产的话以病人目前的情况也承受不起剖腹产的伤害,但如果现在不把孩子生下来的话极有可能造成死胎,所以大人和小孩只能保住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保大人!”不等医生说完,顾远已打断医生,“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她!”

“先生,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依目前的情形看,孩子的生命力明显强于大人,如果先保大人的话孩子势必保不了,我们也不敢打包票一定救得了大人,但如果先保小孩的话,我们可以保证将孩子的安全,但我们也只能尽力抢救大人,能否让大人平安度过险期只能听天由命。先生是否要再权衡一下?”

医生将两者的利弊一一列出,话语中已暗示先保小孩。

“我再说一次,保大人,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她!”顾远望着他,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间挤出。

医生望了眼双眸慢慢变得赤红的顾远,点点头:“我们尽力而为。”

说着便转身回到手术室。

自从手术室的大门再一次被合上,漫长的等待成了一种凌迟,像是停滞不动的时间仿佛一把不曾被雕琢过的钝器,一点一滴地凌迟着心头最柔软的那块地方,那样细碎的闷痛,几乎将整颗心麻痹掉。

不敢去想手术成功与否,自从医生进入手术室,顾远便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连眼睛也几乎不曾眨过,只是动也不动地盯着手术室门上方不断闪烁着的“手术中”三个大字,大脑,是一片近乎茫然的空白。

桑蕊也没再哭喊,只是疲惫地靠坐在休息椅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手术室门口。

顾振海也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连交谈都吝于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叮”地一声脆响,几乎令人窒息的沉寂被打破。

桑蕊像是被突然惊醒一般,蓦地从椅子上弹坐起来,快步奔向手术室门口。

顾振海也缓缓望向房门被慢慢拉开的手术室门。

只有顾远,依然保持着医生进门时的姿势,没有挪动半分,只是像是凝滞了的眸子缓缓落在鱼贯而出的医生护士身上,以及穿过那扇半启的门,落向手术室内,只是入眼处,只是一片被掩饰住的雪白。

“先生,恭喜您,孩子很平安!”

意识像是从遥远的地方慢慢回归到空白了几个小时的大脑中般,顾远艰涩开口:“她呢?”

医生望向他,眼底带着犹豫,似乎是在寻找最适合抚慰人心的措辞。

向来对一切胜券在握的心底随着医生眼底的犹豫而慢慢被不曾出现过的恐慌占据,前所未有的恐惧如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紧紧攫住,顾远蓦然伸手扣住医生略显肥厚的双肩,近乎疯狂地吼道:

“告诉我,她呢?她现在怎么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医生望向顾远,犹豫的脸上带着沉重的歉意:“很抱歉,病人……”

“别跟我说抱歉,我说过无论如何一定要保大人的!”

顾远骤然打断医生咬牙吼道,扣着他肩膀的手失控地收紧,隐约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

强忍肩上的钻心痛楚,医生缓声开口:

“先生,我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病人在手术过程中有过短暂的清醒,她央求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设法保住孩子。而且从当时手术的情形来看,病人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即使手术成功也极有可能撑不过去,而孩子虽是早产,但生命力很旺盛,作为医者,我们没办法弃这么个鲜活的生命不顾,只能试图同时抢救两人。只是病人受伤太重,加上病人的求生意志并不是特别强烈,所以,我们也回天乏术,现在病人仍然处于重度昏迷中,建议家属最好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病人四十八小时内依然醒不过来的话……”

医生没有再说下去,但那句被刻意隐去的话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如果四十八小时内还无法醒过来,只能准备后事。

桑蕊已经泣不成声地扑向躺在病床上被护士缓缓从手术室内推出来的阮夏,顾振海只是默默地望向病床上脸色如死灰般无一丝血色的苍白小脸,低垂的眼睑掩去眸中的所有情绪。

顾远扣在医生肩上的手无力地慢慢垂下,整个人像是瞬间被抽去灵魂一般,狠厉赤红的双眸刹那间被一片空洞无神地墨黑缓缓覆上,昔日的凌厉精锐仿佛瞬间被眸心那片无垠的墨黑尽数抹去,只余下一片没有丝毫生气,如死水般平静的浓黑。

顾远的视线缓缓落向渐行渐远的病床上,他看不到她如死灰般了无生气的脸,只有那一大片的雪白落入眼底,淹没在眸心处的一大片墨黑中,只余下死寂般的空洞。

耳边传来婴儿微弱的啼哭声,顾远却恍似没听到一般,只是木然地望着那张渐行渐远的病床,平静得泛不起丝毫生气的视线也一直没从床上那抹雪白中离开须臾,就这么一直望着,直到那抹白慢慢消失在视线中,顾远却像突然被惊醒般,一语不发地奔向那张病床,一手撑着病床,一手紧紧将她盖在被子下的手攥在手心里,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苍白小脸。

阮夏被安排住进了重症监护病房,考虑到病人病情重,抵抗力差,家属来回进入容易造成交叉感染,院方规定家属不允许进入病房探视,但终究不得不妥协在顾远的坚持下,在签订了免责条约以及换上无菌隔离装后,顾远和桑蕊便随医生进入病房。

从进入病房开始,顾远便动也不动地坐在病床前,带着无菌消毒手套的手掌将她冰冷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慢慢举到耳际处轻轻摩挲着,另一只手缓缓移到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如墨般的深沉黑眸,死死地盯着紧闭的双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蕊静静地守在一边,望着了无生气的苍白容颜,低声抽噎着,终究不忍再待下去,走出了病房。

“我去通知阮爸阮妈。”走至门口,桑蕊低声说道。

顾远没有转身,也没有应她,像是石化般,黑沉的墨眸一动不动地盯着病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

顾振海在病房外守了一会,虽然在车祸中没遭遇什么大的创伤,但右臂骨折,以及在手术室前守了这么久,身体已渐渐吃不消。

望了眼没有动过半分的顾远,顾振海转身交代负责重症监护的护士:“我有事先走了,该休息该吃饭的时候麻烦通知一下里面那位先生。”

刚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刚出生的孩子,脚步顿了顿,而后问护士:“请问刚刚那个孩子现在哪个育婴室?”

“先生要去看孩子是吗?请跟我来。”

跟着护士来到育婴室外,顾振海本想走进去,但犹豫了下,终究没有走进去,只是在站在育婴室门口隔着玻璃望向正静静地躺在摇篮里的孩子。

是个男婴,刚医生刚出手术室便说过,虽然是早产,但孩子很健康,也很乖,没有如其他同龄的婴儿般啼哭。

顾振海望着孤零零地躺在里边的婴儿,突然想到此刻正躺在重症加护病房生命危在旦夕的阮夏,以及没有瞧过这个孩子一眼,此刻正动也不动地守在病床前的顾远,向来冷硬的心底微酸,如果她挺不过去,那么小的孩子,这辈子怕是也没机会再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了吧?那么小,难道真要一出生就被剥夺所有的母爱?

不忍再看下去,顾振海狠狠将眼睛闭上,而后转身离去……

布满各种医疗器械的重症监护病房除了冰冷的仪器不断响起的“滴滴”声外,整个病房内静谧得吓人,第一次,顾远发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早上还在自己怀里又哭又闹的人,此刻却只能依靠那些冰冷的机械来判断她的生命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握着她手心的手不断地收紧,望着她死水般平静的脸,顾远落在她脸上的眼神也如死水般,泛不起一丝生气,灵魂,仿佛已随着她的沉睡而被抽去一般。

恍惚间,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过几次,有委婉地告诉他探视时间已过,也有直接劝他离开重症监护病房的,每一次,顾远只是动也不动地将视线落在眼前的小脸身上,没有说话,就在医生和护士以为他不会开口时,顾远才哑着嗓子缓缓开口:“让我再陪陪她!”

沙哑平静的嗓音,没有撕心裂肺地嘶吼,但平静语调下隐忍克制的伤恸以及墨黑眸心下深藏的心痛如狂,却是如此的明显而又让人心酸,劝的次数多了,医生和护士也没再试图劝他,只是将期盼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张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动静的苍白小脸上。

受顾振海委托来劝顾远的安雅如换上无菌消毒衣进来时,顾远恍然未觉。

“先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来陪她吧!”

望了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无丝毫生气的阮夏,安雅如倾身在顾远耳边劝道。

顾远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以指在阮夏瘦削的脸上轻轻地描绘着她细致的轮廓,慢慢地勾勒,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彻底地揉入心底般,一遍又一遍……

望着他执着而近乎傻气的动作,安雅如莫名地觉得心酸,这一直以来如神般高不可攀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只是一个深爱着一个女人的普通男人,在死亡面前,再强势能力再卓越也只能束手无措。

“顾远,先出去休息一下,都一天一夜了,你也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也没合眼过了,你身体会吃不消的。”

安雅如蹲下身,在他耳边劝道。

仿佛突然才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般,顾远慢慢抬起痴缠在阮夏身上的视线,往外面望了望,似是低喃般开口:“已经一天了吗?”

因为久未进水的关系,嗓音已经沙哑低沉得几乎辩不出他说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雅如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嗯。”

“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

沙哑的嗓音已带着几不可察的哽咽,顾远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慢慢望向阮夏,以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脸上细嫩的肌肤。

“是不愿醒来还是没办法醒来?”头慢慢地向她耳际倾过去,顾远轻声低喃。

“你以为你以你的命换来孩子的平安我就会感激你吗?”在她脸上慢慢划着的手指猝然用力,幽深的眸底慢慢蒙上一层恨意,“没有了你,有孩子又怎么样?那还能叫家吗?”

“如果……如果你敢这么狠心地抛下我和孩子一个人离开的话,我……”

沙哑的嗓音哽住,握着她的手掌蓦地收紧,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了,他还能怎么样,抛下孩子,上穷碧落下黄泉地也要找到她?还是独自带着她以命换来的孩子,从此相依为命了却残生?

如果,如果回国那晚没有去“夜色”,是否她就不会闯入他的世界中,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左心房,此刻也不会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撕开般扯痛着?

如果,他及早在她无数次地哭着说要放过彼此时,潇洒地转身,没有了后来的痴缠,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感情投入,是否就不会有如今的噬骨之痛?

明明早就明了看似恬静却骨子倨傲的她就如罂粟花般,一不小心就会上瘾,抽不得身,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硬闯入她的生活,强行将她的人生与他的人生纠缠在一起,已经被迫偏离了正轨的人生,失去了她的参与,该如何继续?

“如果我的未来没有了你,它该怎么继续?”

一滴泪,缓缓地滴落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溅起细碎的泪滴,四散飞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雅如不可置信地望着阮夏脸上一点一滴扩散开来的湿润,慢慢望向顾远,顾远却已突然俯身,隔着消毒过的口罩,将干燥的薄唇狠狠地印上了冰冷无一丝血色的红唇。

心酸在心间弥漫,望着即使紧闭着双眸仍然不断溢出泪滴、近乎绝望地吻着阮夏的顾远,眼泪已不受控制地落下,男人不是天生不会流泪,只是未到情浓时。

阮夏一直紧闭的双眸也慢慢渗出一丝丝的湿意,一点点地与落在他脸上的湿润混合,慢慢将两鬓染湿。

静静地站在一边望着两人的安雅如首先了发现阮夏眼角渗出的泪意,双手不可置信地捂上嘴巴,将几欲溢唇而出的惊呼严严实实地堵在口内,而后转身去叫医生。

正狠力吻着阮夏的顾远也慢慢发现阮夏似有清醒的迹象,原本被绝望笼罩的眼底瞬间恢复成一簇精锐的光,慢慢抬头,指腹颤抖着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沙哑开口:

“阮夏,阮夏,我知道你醒了,睁开眼……”

仿佛等了一个世纪般,阮夏一直敛着的眼皮微微动了动,而后慢慢睁开,眼睛有瞬间的迷蒙,入目的苍白与光亮让合了一天一夜的眼睛有些适应不过来,忍不住又缓缓地想要闭上。

以为她又要再度陷入昏迷中,顾远突然收紧捏在掌中的手心,急切地低吼:“不要睡过去,乖,睁开眼!”

正欲合上的眼眸再次吃力地睁开,视线慢慢落在顾远此刻疲惫却流光溢彩的脸上,出事前的一切慢慢灌入脑海,原本迷蒙的双眼慢慢蒙上一层冷然,尽管浑身虚弱得使不上半点劲,阮夏依然试图将被他攥在掌心里的手抽出。

“放……开!”艰难地吐出两个字,阮夏再度陷入昏迷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阮夏!”

见她再度陷入昏迷中,顾远急切地拍打着她依旧冰冷的小脸,阮夏却像睡过去一半没有丝毫的反应。

病床旁边的心电图却在此时发出凌乱急促的响声,顾远不可置信地望向心电图,稍稍恢复点神采的俊脸瞬间如死灰般苍白,原本微弱起伏的心电图开始缓缓拉直,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在她冰冷的脸上的轻拍换成了用力的拍打,沉稳不再,清冷的声音已被掩饰不住地恐慌给弥漫住,顾远几近失控地大吼:“阮夏,阮夏,你醒醒,我让你醒醒你听到没有?”

“怎么回事?”医生刚推开重症监护室的门边听到顾远失控的急吼,急声问道。

“医生,医生!”用力地拍打着她冰冷的小脸,黑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顾远没有转身,只是朝身后急吼,“快救她,马上!”

“到底怎么回事?”

看到几乎被拉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医生的声音更急切,刚刚安雅如才去告诉他,病人已经醒了,这才两分钟不到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她刚刚清醒了一会,但很快又晕了过去,你不是说她醒过来就会没事了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顾远转身一手指着心电图一手失控地揪着他的衣领问道。

“你先冷静!”快速将他揪在胸前的手强行掰下,医生一脸严肃地走向病床,往心电图和呼吸器上望了眼,转身朝跟在身后的护士说道:“病人呼吸、心跳、血压、脉搏等生命体征极不平稳,心跳与呼吸已慢慢趋于停止,马上进行心肺复苏。”

望着医生和护士忙碌地为阮夏做心肺复苏抢救,顾远的神情近乎木然,盈满伤恸与惊惧的黑眸慢慢落在依然惨白着脸的阮夏身上,那股即将永远失去她的恐惧已盈满心底,颤抖着的手不自觉地慢慢抚上她细致的脸庞,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她刚刚清醒的瞬间望向他时满眼的恨意,以及用尽全身力气喊出的“放开!”二字,在她脸上游移的手慢慢顿住,似是犹豫了下,顾远慢慢将它收回,望了眼依然几乎呈直线的心电图,而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安雅如站在病房外,听到开门的声音,下意识地望向门口,却在看到顾远疲惫萧瑟的身影后愣住,抬头望向他,忍不住开口:“怎么出来了?”

嘴角微微往上勾起一抹苦笑,顾远疲惫地靠向墙壁,狠狠地闭上眼,将眼底的撕痛与苦涩一同掩去。

“如果我不出来,她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

良久,顾远才缓缓开口,声音悠远而苍凉,仿佛从遥远的山谷飘来,带着破碎的伤痛,“雅如,她恨我!”

平淡的三个字,却像要用尽一生的气力去承认,每一个字溢出唇畔,心底便像被针狠狠扎过般细细碎碎地泛疼着,那样细碎的疼,偏偏像是侵入骨血般,随着血液的流动疼至身体每一处。

安雅如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她醒过来一小会,只是那片刻的清醒,即使不能说话,她也不吝于用眼神告诉我,她恨我,甚至,她甘愿冒着永远醒不过来的代价,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她恨我。”

顾远平静地说着,那样平静的语气,却那样深切的疼。

紧闭着的黑眸缓缓睁开,眸底的撕痛一览无遗,“雅如,都说人心是肉做的,你说她怎么就能这么残忍?可为什么,我却偏偏放不开她?”

“顾远,或许只是你多想罢了,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会醒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不到更好的措辞来安慰他,安雅如只能选择最苍白无力的言辞。

嘴角的苦涩加深,顾远语气很平静:“雅如,你别安慰我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如果没有遇到,如果没有爱上多好!”

如果没有爱上,此刻心口那个地方就不会像被人硬生生地挖去一大块一般疼得厉害了吧?

“……”望着清隽的俊脸上掩饰不住地悲怆萧瑟,安雅如不知该如何安慰。

“雅如,你说,她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不会醒来?”

顾远轻问,那样小心翼翼却平静的口吻,安雅如莫名地觉得心酸,昨天之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落魄至此,偏偏每个人看到却忍不住动容。

“顾远,如果……她真的再也不会醒来,你会怎么样?”

安雅如望着他,迟疑着,将他原来的问题抛给他。

“呵……能怎么办,”顾远轻笑,笑得悲怆却寒凉,“如果她真的狠心这么离我而去,那便忘了她!彻彻底底地忘了她!既然她可以如此狠心,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过自己。”

心莫名地为他语气中的平静与无情而揪疼着,安雅如知道,顾远对阮夏,爱得那样深,也那样的毫无保留,一旦这种爱变为恨,必会恨得不遗余力。

如果阮夏真的醒不过来,他便会恨她,一辈子地恨着,然后一辈子地折磨着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她真的不会再醒来,有关她的一切必将永远成为他生命中不可碰触的禁忌,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他会任由对她的思念慢慢变成挥之不去的痛与恨,任由那份蚀心噬骨的痛侵入四肢百骸,直至真正忘却她的那一天。

只是,安雅如从不认为顾远真有真正忘得了阮夏的那一天,她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替代的唯一,他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血,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一个人的生命,他怎么忘?

安雅如的目光慢慢由顾远转向紧闭着门的重症监护室,只希望,她能撑得过去……

顾远转身望了病房一眼,而后缓缓往外走去。

安雅如拉住他:“你不等她醒过来了?”

轻轻将她的手掰下,顾远头也不回:

“如果她心里还有孩子她自然会醒过来。”

那个孩子,她拼尽自己的一生换来的孩子,如果她狠得下心抛下,那他便随她,然后,一辈子,忘了她!

“你……去哪?”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安雅如迟疑着再次扯住他。

“去看看孩子,那样小,从出生到现在,连自己的母亲都来不及见上一眼,总不能连父亲也见不到。”

深吸一口气,顾远轻声说着,轻轻掰下安雅如的手,转身往育婴室那边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孩子还醒着没睡,小手在被子外挥舞着,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那样纯粹的好奇,似乎大人所有的爱恨纠葛都与他无关,皱巴巴的小脸依稀可见阮夏的影子。

缓缓蹲下身子,顾远伸手轻轻将他细嫩的小手包纳在掌心中,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着他依然皱巴巴的小脸,望着他的眼神带着些许的恍惚,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宝贝,如果……妈妈再不醒来,以后就只有你陪着爸爸了。”

摸着他细嫩的小脸,顾远轻声开口,声音沙哑而隐忍。

心口的地方撕痛着仿佛要裂开,那么小的孩子,还来不及享受最纯粹的天伦之乐就要永远被剥夺了吗?

阮夏,既然给了孩子生命,为何又要这么狠心地将独属他的那份母爱剥夺去?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忍心抛下他们父子二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清锐无波却盈满伤恸的眸底瞬间掀起狂涛骇浪,顾远蓦然俯身抱起孩子,不顾护士的阻拦强行将孩子抱出育婴室,而后大跨步往重症监护病房走去。

孩子因为顾远突然的抱起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顾远却恍如未闻,径自抱着孩子来到重症监护室,伸手一把狠力将病房门推开,用力推开试图阻止他的护士,抱着孩子走至阮夏的病床边,将正不断地啼哭着的孩子放到床头躺着,不顾她伤弱的身体,两手蓦然伸出,猛然扣住她的纤弱的肩头,像是要将她撕碎般地狠力摇晃着她纤弱的双肩,疯了般地吼道:

“阮夏,你拼命护住的孩子此刻就在你的床头哭着,你就真的忍心一直睡下去?你就真的狠心就这么抛下你的孩子一走了之了?阮夏,你告诉我,你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

话到最后,沙哑低沉的嗓音已隐隐夹着哽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像是在回应顾远的话语般,孩子啼哭得越发大声而凄厉,望着一脸绝望而疯狂地摇晃着阮夏的顾远以及在床头边挥舞着四肢不停地啼哭的婴儿,有些护士眼底已微微渗出了湿意。

虽不忍,但救人要紧,两位男医生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上前奋力将顾远扣在阮夏肩上的手强行掰开:

“先生,请你冷静点,你这么做会延误对病人的抢救。”

顾远木然地任由医生将他的手掰开,木然地望着医生不断地为阮夏做着心肺复苏,清隽的脸孔是一片灰白的绝望,向来精锐的眸底已被狂乱和绝望弥漫,空洞而无神。

孩子还在床头扯着嗓子啼哭着,护士俯身想要将孩子抱起,顾远抬手拦住了她,沙哑的嗓音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狠意:

“别管他,孩子哭得如此凄厉,我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会这么狠心抛下孩子独自离去。”

“先生,病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即使让孩子这么哭着也……”护士试图劝他。

“她没有!”顾远蓦然转身朝护士冷冷说道,不知是在试图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她,“她的意识还在,她会醒过来的,一定会醒过来的,她用命换来的孩子,她不会这么狠心地抛下他的。”

冷不丁被他语气中透骨的冰冷吓到,护士讷讷地收回自己的手,望了顾远一眼,默默退向一边。

大概是哭累了,孩子的嗓音已渐渐嘶哑,哭泣的嗓音也渐渐弱了下去,护士为难地望向顾远。

最后一滴希望慢慢随着孩子渐弱的哭声而慢慢灰飞烟灭,床上的人依旧无丝毫反应,眸底的绝望与狂乱慢慢凝聚成一丝幽冷的寒光,不带丝毫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次望了眼躺在床上的阮夏,顾远缓缓弯腰,抱起孩子,声音沙哑而紧绷:“你果然够狠!连孩子都不愿睁眼看一眼!”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抱起孩子,转身往监护室外走去。

“心电图……心电图……”

正要跨出病房外,耳边突然传来护士难掩惊喜却语无伦次的声音。

顾远的脚步顿住,整个人僵住,而后缓缓地转身,视线缓缓落在一边的心电图上,那原本几乎已被拉成直线的心电图正缓缓变成起伏微弱的波浪线,起伏的波度也越来越大。

似乎没料到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转机,医生们面面相觑,彼此的眼底都带着不可置信。

在瞬间的怔愣之后主治医师率先回过神来,果断地朝一边的护士吩咐道:“病人已慢慢恢复心跳和呼吸,而且恢复情况良好,有苏醒的征兆。务必密切关注病人的状况,随时做好记录。如果病人二十四小时内的生命特征持续保持稳定的话那说明已经完全脱离危险,可转入普通病房。”

望着那逐渐趋于正常的心电图,顾远心底弥漫不去的绝望开始消散开去,那种突如其来的如释重负,让他有种恍如再生的错觉。

低头望了眼怀里已经止住哭声的孩子,顾远转身,将孩子放在床头最靠近她的地方,牵起她的手与她一起将孩子稚嫩的小手包覆住,倾身吻上她的脸颊。

“一定要记得醒来,我和孩子需要你!”轻吻着她的脸颊,顾远低哑着嗓子开口。

医生们和护士们互望了眼,否彼此心照不宣地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护士将孩子送回育婴室,顾远不眠不休地在阮夏的病床前守候了二十四个小时,稍有异响,两天来未得落下实处的心便又不自觉地提起,布满血丝的黑眸更是紧紧盯着一边的心电图,就怕那天的事再次发生,再强的心脏也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直到满二十四小时后,医生宣布病人已渐渐脱离危险期,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后,顾远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只是这一天一夜,阮夏一直没清醒过,顾远放心不下,坚持让阮夏继续留在重症监护室直至清醒,但医生解释:“病人的各项生命特征已经趋于稳定,已经无需再留在重症监护室。至于迟迟没醒过来,可能是身体还太过虚弱,再休息一两天会慢慢醒过来的。”

顾远终究同意让阮夏转出重症监护室,让院方给安排了个高等病房。

阮夏的父母在昨日那场虚惊后便已赶到了医院,望着日渐消瘦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阮夏,两人除了不断叹气暗自流泪外什么也没说,只是劝顾远要注意休息。

因为从不关注娱乐八卦,阮夏也从未和他们提起过和顾远之间的问题,二老都不知道顾远与阮夏发生了什么事,桑蕊只通知他们,阮夏出了车祸,至于为什么出车祸,桑蕊只字未提。

阮夏被安排转入了高等病房,自从阮夏出事后顾远便不曾合过眼,也几乎滴水未进,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很多,黑眸已布满血丝,清隽的脸孔也是一脸倦容,阮父阮母看着不忍心,都劝他回去休息,顾振海也亲自来劝过一次,但顾远执意要等阮夏醒来,顾振海气不过,甩袖而去后便没再来。

在漫长的煎熬等待后,阮夏终于在转入高等病房五个小时后终于悠悠转醒。

自阮夏转入高等病房顾远也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手掌紧紧地将她的小手严严实实地包覆在掌心中,阮夏醒来时手指微微动了动,顾远正盯着她发呆,那轻微的一动将他飘散的心神悉数拉回。

布满血丝的眼底掠过一丝狂喜,顾远忍不住俯身轻拍着她的脸轻唤:“阮夏,睁开眼,我知道你醒了。”

眼皮微微动了动,紧闭了一天多的双眸终于缓缓睁开,强光的刺激让阮夏微微眯了眯眼,顾远伸手将她的双眼轻轻覆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急着一下子睁开,眼睛会受不了强光的刺激。”

一直在一边休息的阮父阮母发现阮夏已清醒,都急急忙忙地围了上来。

“你这丫头,这两天吓死人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们怎么办?”

阮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孩……”阮夏似乎想说什么,但刚由于几天没进水,干哑的嗓子让她说不出话。

将覆在她眼皮上的手掌缓缓移开,顾远转身拿了杯温水,微微将她扶坐起来,让她半倚在怀中,将被子递到她唇边。

“乖,先喝点水润润喉咙。”顾远在她耳边轻声诱哄。

仿佛才慢慢意识到顾远的存在,阮夏微微侧过头望了他一眼,撇开头,避开水杯,冷声开口:“放……开!”

声音依然沙哑虚弱,却已慢慢恢复了昏迷前的倔强。

眼神黯了下来,顾远抿了抿唇:“你喝完这杯水我自然会放你下来。”

说着又将水杯移至她唇边,阮夏用力抬起虚软的左手,轻轻将放在唇边的杯子挥开,顾远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做,本来只是随意地握在掌中的杯子瞬间被辉落,杯中的水瞬间洒落而出,将正盖在阮夏身上的被子染湿了一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垂下眼睑,将眼底的涩然掩盖而去,默默地将被扫落在被子上的杯子拿起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轻轻扶着她躺下后,不发一语地转身。

阮父阮母不明白两人之间的爱恨,看着阮夏近乎任性的举动,阮父忍不住出声斥责:“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么任性?顾远这孩子……”

“不要提他好吗?爸,妈,我想回家!”

嗓子依旧沙哑得难受,阮夏却执意打断父母,央求道,沙哑的嗓音已带着哭腔,慢慢溢出的泪水在倔强的眼底打转。

顾远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住,而后毫不迟疑地拉开房门而出,阮父阮母望着那道萧然离去的背影,眼底有些不忍,本想再劝,但却在瞥见阮夏眼底的眼泪后硬生生地将劝慰的话逼回了心底。

顾远刚出去一小会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抱着床被子的护士。

“麻烦将这床打湿的被子换下。”转身对护士说了声,顾远俯身在阮夏耳边轻声开口,清冷的嗓音沙哑涩然:

“孩子现在育婴室,很健康,不用担心,先好好休息,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我走就是,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说着下意识地伸手为她整理额前略显凌乱的碎发,阮夏微微缩了缩,顾远的手僵在了半空,心底的凉意慢慢在四肢百骸扩散,而后缓缓地沉淀,沉淀……

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顾远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淡淡地说了声:“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

而后淡淡向阮父阮母道别后便转身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还有,谢谢!”就在顾远准备拉开门而去时,身后传来阮夏沙哑微弱的声音,声音很低,语气很冷淡,没有了以往的热切,有的只是陌生人间的客套。

手僵住,顾远深吸一口气,“好好休息!”淡淡留下这几个字,顾远拉开门而去。

阮父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待顾远的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后,阮父终究忍不住开口:

“小夏,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顾远那孩子对你是真心的,你昏迷的这两天两夜他衣不解带地守在病床前照顾你,一直没合眼过,在这样的社会,要找到一个像他这样痴心的男人不易啊?你怎么就忍心辜负他的真心?”

阮夏抬眸望了阮父一眼,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在眼底打转的泪水却已慢慢溢眶而出,越流越凶,将两鬓染湿,阮夏也抑制不住地呜咽出声。

阮母不忍:“算了,孩子刚清醒你就在那责备来责备去的,你就不能先让孩子好好休息,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了再说?”

阮父望了满脸泪痕的阮夏一眼,长叹一声,没有再说话。

或许是体力不支,阮夏哭了一小会后又沉沉睡去。

尽管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顾远却始终无法入眠,满心的苍凉,在这样清冷的屋里,慢慢随着渐凉的空气扩散至身体的每一寸,阮夏吃力地挥开杯子以及带着哭意的那句“不要提他好吗?爸,妈,我想回家!”不时在脑海中萦绕,她对他,恨得很深吧?

大睁着的双眸狠狠地闭起,而后缓缓张开,顾远起身,去冰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试图将心底那股不断扩散至四肢百骸的闷痛压下,只是,那如无底洞般不断蔓延扩大的噬痛,却如毒蛇般啃噬着心魂。

天色已有些暗下来,落日的最后一抹余晖从半开的窗户斜穿而入,伴着秋日的萧瑟,却莫名地让这屋子添了股寒凉。明明只是深秋时节,却依然带上冬天的冰冷,那股冰冷,仿佛透过每一根神经末梢慢慢渗入骨血中,缓缓流过全身所经之处,几乎将全身的暖意冻成冰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淡淡扫了眼冷清的屋子,顾远逃也似地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便往医院赶去。

还没走到病房门口,看到提着篮水果在门口徘徊的方靖宇,顾远有些意外,慢慢停下脚步,望着他的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他直至此刻依然想不通方靖宇执意要那张设计图是出于何种目的,如果是想以此击垮飞宇,那他为何不去辨别那份设计图的真伪,而在图纸刚拿到手便迫不及待地将钱汇入绫言的账户?

如果他的目的仅是为了在他和阮夏之间制造误会以便拆散他们,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什么没有趁虚而入?他没有错辨他眼底对阮夏怀着的深情,那样温润的眼底,隐藏的感情却是那样地深而纯粹。

似乎,方靖宇没有让绫言倒下的打算,只是想借着假装整垮绫言的目的来掩饰他的真正意图,只是,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整垮飞宇显然不可能,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对那份图纸的真假如此的不在意,但如果说仅仅只是为了得到阮夏,那他如此轻易的放弃更显得不合常理。

似乎,他这么做的唯一好处,仅仅只是成功地将他和阮夏拆散了而已。

黑眸慢慢掠过一丝困惑,而后是了然,顾远慢慢走向方靖宇。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方靖宇下意识地转头,看到向他走来的顾远时,向来温润的眼底也瞬间冷了下来。

“方董,不介意借个地方谈谈?”望了方靖宇一眼,顾远淡淡开口。

方靖宇盯着顾远看了好一会,而后缓缓地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很好奇,飞宇的设计图纸对方董而言形同废纸,不知方董为何索要那份图纸?”

刚到医院的花园下,顾远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方靖宇望向顾远,唇角带着淡淡的讥讽:

“我以为这世上没有顾总猜不到的事才是,毕竟顾总可是被誉为无所不能的,不是吗?”

淡淡望了方靖宇一眼,顾远语气平淡:

“至少,我就猜不出你有意拆散我和阮夏背后的原因。”

似乎没料到顾远说得如此直白,或者是没料到顾远会猜到这点上,方靖宇带着淡讽的眼底掠过一丝惊诧,稍纵即逝。

漫不经心地瞥了方靖宇一眼,顾远的语气依然是不起波澜的平静:

“尽管外人都认为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方姨讨公道,顺便报复顾家,即使是顾家的人,都不可避免地往这方面考虑,毕竟顾家确实亏欠了你们母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完全有理由这么做。

只是,他们都疏忽了一点,你对顾家的恨没有这么深,或者说这份恨还没深得过你对阮夏的爱。最初你答应资助绫言,动机确实很单纯,或许只是看在莫琪是阮夏的姐妹的份上,基于朋友的立场做一次有高额回报的投资而已,至于后面突然毁约不兑现承诺,将绫言逼入绝境,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我猜得对否,方董?”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鼓掌声在空旷的花园里慢慢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我很庆幸我们目前是合作伙伴的关系,而不是敌对关系。”

一边缓缓地鼓掌,方靖宇一边淡淡地说道,语气平淡辨不出有几分称赞的真心,

“既然你这么能猜,那为何不顺便猜猜是什么让我不得不将绫言置于死地?”

“如果我能猜到这点,我想我心中的疑惑也早已解开了,今天也不必特地约你来这了。你与阮夏有过几年的感情,对她的性子也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你早料到绫言一旦陷入绝境,莫琪必定会找阮夏帮忙,而阮夏不会对此置之不理,那她找你是迟早的事。

你故意放出风声,绫言如果再筹措不到资金便只有走向破产一途,你也明白对于几成空壳子的绫言而言,没有哪一家银行愿意冒那么大的风险贷款给绫言,对于深爱着岑宇扬的莫琪,你料到她不会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绫言倒下,所以她只能放手一搏。她了解你对阮夏的感情,所以她必然会去找阮夏,而依阮夏与莫琪的感情,阮夏必然不可能对此放任不管,所以她必定会约你见面。

因为时间紧迫,你已经算准了阮夏最迟也会在莫琪去找她商量后的第二天找上你,为了在我们之间制造嫌隙,你故意让消失一周的岑宇扬也在那个时间约我在那家餐馆见面,所以我才有机会知道你要那份设计图的企图,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不知我猜得是否正确?”

事关己则乱,一直以来从没有好好想过他与阮夏之间的问题。

刚刚一路过来,顾远凝神将与阮夏的问题前前后后想了个遍,隐约觉得他与阮夏走到现在这步田地不像是偶然,倒像是有幕后推手。

联想到绫言的危机是方靖宇毁约所致,失踪几天的岑宇扬约他见面的地点和时间恰好与方靖宇与阮夏见面的时间地点一致,而方靖宇也明白表示让阮夏偷出那张设计图纸交给他,这一切,似乎都将矛头指向方靖宇。

而那次他与岑宇扬又刚好那么凑巧地与阮夏和方靖宇在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地方,顾远不得不怀疑,凑巧地事不是每次都会发生,第一次与岑宇扬约谈遇到正在相亲的阮夏和方靖宇或许是意外,同样的场景再出现的话用意外来解释未免牵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宇扬或许会对方靖宇恨之入骨,但绫言的生死大权掌握在方靖宇手中,这么大的筹码掌握在他人手中,即使是让他去杀人放火岑宇扬也未必不会做,更何况只是在指定的时间指定的地点约他见个面。

方靖宇淡哂:“我不得不说,你没有去做侦探实在是浪费人才。”

顾远淡淡回应:“我也不得不说,你没往心理学方面发展也是一种浪费。方靖宇,你对人性的掌握快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吧?”

方靖宇无所谓地耸耸肩:

“至少我就从来没有摸透过你!如果不是你亲爱的爷爷献计,你觉得我有机会设计得了你?”

黑眸陡然眯起,顾远紧紧地望向方靖宇:“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靖宇冷笑:“顾远,如果不是对你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的人,你会这么容易被设计?那个人曾告诉我,你顾远或许对人对事冷漠,而一旦上心,便会执着地索要同等的回报,也容不得半点背叛。

我也看得出来,你尽管没有表露过什么,但你非常介意我和阮夏的过去。我也了解阮夏的性子,她不像一般女人一样喜欢将爱挂在嘴边,加上她不喜欢黏人的性子,对她爱得越深的人,会越发没有安全感。

所以,你一旦发现阮夏瞒着你和我见面,并有可能瞒着你将设计图纸交给我,你太习惯于掌控一切,在她背叛你之前你先给她制造了背叛你的机会,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背叛你。追根到底,你和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谁也怪不了,我们无非是当了推手而已,而你对她的猜忌才是真正地原因所在。

顾远,你口口声声说爱着她,你却连对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我告诉你,我很庆幸将阮夏推离了你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的脸色有瞬间的苍白,但只一瞬便恢复成之前的冷漠,语气也冷了下来: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问题,我们自然会解决,还容不得外人来插手。如果你仅仅只是为了试探我们之间的感情而硬生生地将我们拆散,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方靖宇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顾远,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不否认,你方才的推论完美得没有一丝漏洞,但你却始终猜不到我为何要执意拆散你们,因为你错算了一点,你错算了顾振海对你与阮夏的感情的介意。我曾经说过,对于我所爱的女人,即使我给不了她幸福,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毁了她的幸福。我知道我这么做她必定会痛苦,但这种痛苦最多只会持续一段时间而已,而如果我这么任由她跟着你,她便有可能痛苦一辈子,所以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以后都生活在痛苦中。”

眉尖蹙起,顾远沉声问道:“什么意思?”

方靖宇望向顾远,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顾远,别以为你那亲爱的爷爷有多么的光明磊落!一个月前,他曾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会接受阮夏肚子里的孩子,但绝不允许阮夏进顾家的门,能嫁给你顾远的永远只会是安雅如!如果阮夏执意要和你顾远在一起,他会毁了她!顾振海有多少手段相信你也心知肚明,我母亲手腕处的疤痕也时刻提醒我,当年的她是如何的痛不欲生,我不可能再让阮夏继续我母亲的悲剧。”

当年顾启峰与方丽琦在认识顾远的母亲之前便已经相爱,但终因顾振海的门第观念而没能走到一起。本来以为不会再有交集,但两年后的意外相遇,两人都放不下彼此,便瞒着所有人偷偷在一起,还生下了方靖宇,两人一直维系着情人的关系,直到被媒体踢爆的那一天。

这件事被爆出来后,顾振海甩了张支票给方丽琦后便强行将方靖宇接回了顾家,那张支票作为方丽琦与顾振海的分手费,方丽琦没有答应,当场就将那张支票撕个粉碎,她只告诉他,要她离开顾启峰可以,但她要孩子。

顾振海坚持顾家的骨肉必须由顾家抚养,没有同意,双方相持不下,方丽琦因为孩子的事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离开顾启峰,与顾启峰也一直纠缠不清。但顾启峰由于性子比较懦弱,尽管爱着方丽琦,但迫于父亲的强势,加上舆论的压力,顾启峰对方丽琦开始若即若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振海是极重面子的人,因为方丽琦继续与顾启峰纠缠不清,为怕影响顾家的名誉,顾振海制造方丽琦如何勾引顾启峰破坏别人家庭以及在与顾启峰的地下情被踢爆后转而勾引当时另一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的新闻,不惜借用舆论的压力迫使方丽琦离开。

因为那条新闻,方丽琦莫名被公司辞退,家人与之断绝关系,顾启峰开始怀疑她对他的感情,两人间争吵不断,最终以分手收场。

方丽琦的生活一下子由天堂坠入地狱,父母,丈夫,孩子和工作一夕之间都离自己而去,方丽琦终于承受不起,在顾启峰摔门而去后割腕自尽,幸亏被从顾家偷溜出来的方靖宇发现及时送到了医院。

方丽琦出院后便独自一人带着方靖宇离开a市去了上海,利用两年的时间才慢慢从那段伤痛中恢复过来。

方靖宇从没向阮夏提起过这段经历,他已经见识过顾振海的手段,所以决计不会让阮夏重蹈母亲的覆辙。

“我说过,我不是我父亲,阮夏也不会是方姨。无论爷爷的手段有多狠厉,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顾远沉声说道,当年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但他不是他的父亲,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方靖宇望向他,语气咄咄逼人:

“你能保护她,你怎么保护她?就像你父亲一样,让她当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从你们在一起至今,你连带她去见自己家人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更是连在外人面前承认她的勇气也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你自己直到现在还与另一个女人纠缠不清,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你说你爱她,却连对她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如果哪天顾振海如法炮制一条那样的假新闻,你敢保证你不会如顾启峰般怀疑她,而后抛弃她?”

“我不会!”顾远断然说道,“无论你信不信,我与雅如既然已解除了婚约便不会再纠缠不清,我不知道前两天的新闻是怎么回事,但我自然会查清楚,给她一个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话毕便转身而去。

方靖宇静静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没有追上去。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不信任不是因为不爱,也有可能因为太爱而承受不起一丝一毫的失去。我相信顾远是深爱着阮夏的。”

一道轻柔的女声在身后淡淡响起。

方靖宇回头,看到站在他身后脸色略显苍白的安雅如,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

浅浅笑了笑,安雅如语气平淡:“刚刚看到你和顾远一起下楼,怕你们会打起来,忍不住跟过来看看。”

“靖宇,顾远和阮夏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要再去制造事端。顾远不是顾叔叔,他对阮夏的爱太深,必定不会让人伤害到她,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阮夏。”

似是迟疑了下,安雅如轻轻说道。

方靖宇抿了抿唇,良久,才缓缓点头:“我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展皓,麻烦帮我调查一下上周三美国分公司那边突发的股票动荡是不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顾远一边往病房走去,一边打电话给展皓,“记住,这事一定不能让董事长知道!”

上周三正是顾远突然出发前往美国的那天。

顾远回到病房的时候阮夏已经醒来,尽管脸色依然苍白无丝毫血色,但睡了一觉醒来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正靠坐在床头休息,阮父阮母没有在病房,大概是出去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阮夏慢慢抬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阮夏很平静地定了一会,而后平静地移开,顾远从那种平静里,找不到丝毫的爱恋。

心微沉,顾远深吸一口气,走向阮夏。

“好点了吗?”顾远轻问。

阮夏收回落在别处的视线,静静地落在他身上,点点头,没有说话。

轻叹口气,顾远坐到床沿上,手自然而然地探入被窝中,寻找她的手,而后轻轻覆住。

阮夏被他覆着的手稍稍缩了缩,似乎想抽回。

黑眸眯了眯,似是迟疑了一下,顾远坚定地将她的手收纳在掌中,不让她有一丝退却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幽深的黑眸直直落入她平淡的眸心,“对不起!”语气轻缓而坚定。

阮夏侧过头,避开他的注视。

“顾远,我想看看孩子!”阮夏轻声说道。

定定地望了她一会,顾远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我去抱孩子过来。”

阮夏静静地望着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没有说话,眼睛有些酸涩,湿湿润润的感觉。

“你这又是何苦呢?”阮母不知何时已来到门口,望了她一眼,摇头叹道。

阮夏抬手将眼泪抹干,轻叫了声“妈”之后便没再说话。

阮母望着她,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开口,阮夏自从下午醒来后,不知道是身体虚弱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总是静静地坐着发呆,什么也没说,太过沉静,给人不真切的飘忽感。

没一会,顾远便将孩子抱了过来,孩子静静地躺在顾远的臂弯里,不哭也不闹,只是大睁着双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阮父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顾远怀里抱着的孩子,皱眉问道:

“这是谁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母也一脸困惑地望向顾远。

阮夏从没告诉过父母自己怀孕的事,桑蕊前两天通知他们过来时只说阮夏出了车祸,没有再提其他的,这两天忙着担心阮夏的生死也没去细想其他,早上顾远离开时在阮夏耳边提到孩子时两人因为离得远听得不真切,加上犹自处于女儿苏醒的兴奋中,也没多加留意,现在发现顾远突然抱了个孩子过来,忍不住疑惑道。

顾远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阮夏,阮夏避开他的视线,望向父母。

“爸妈,他是你们的外孙。对不起,一直瞒着你们我怀孕的事。”

阮夏垂眉轻声开口。

心下顿时了然,顾远望了阮夏一眼,而后望向阮父阮母:“伯父伯母,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们。”

“你……你们……”

因怒气而颤抖的手指在两人间指来指去,阮父憋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看到一脸虚弱的阮夏又不忍责备,语无伦次了半天只挫败地扔了句,“现在孩子生也生了,你们说怎么解决吧。”

“如果伯父伯母不介意的话,等阮夏出院,伯父伯母挑个日子,我和阮夏把婚事办了吧。”

“不要!”阮夏突然急声说道。

顾远望向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突然表情波动巨大的小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父阮母似乎也没料到阮夏会有如此大的反弹,一时间愣住。

“爸,妈,这事我们以后再谈吧,我想先看看孩子。”

阮夏说着望向顾远,“可以把孩子抱过来一下吗?”

客气有礼的请求,不带丝毫的热情。

黑眸眯了眯,心底的冷意更甚。

深吸一口气,顾远抱着孩子坐到床前,将孩子轻轻放到阮夏怀中:

“小心点,不要让他踢到你的伤口。”

“嗯。”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阮夏仔细端详着孩子。

阮父阮母也走到床前,勿自打量着孩子。

“这孩子长得比较像我们家夏夏。”打量了一番,阮母下结论。

“你那什么眼光,这孩子明明看着就像顾远多点,你看那眼神,活脱脱就他父亲的翻版,还有那鼻子,那眉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父不敢苟同,他怎么看都觉得孩子的□□比较像顾远。

“那脸蛋像他妈。”

“那□□像他爸。”

狠瞪了阮父一眼,阮母突然想到名字的事,随口问道:

“对了,顾远,给这孩子起名字了吗?”

顾远望了阮夏一眼,而后望向阮父阮母:“叫顾宸怎么样?”

阮父眼睛一亮:“顾宸?这名字不错,宸在古代是帝王的代称,这名字有气势。”

“顾远,”阮夏望向顾远,似是犹豫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我想让孩子姓阮。”

身子微僵,顾远缓缓望向她,似乎想从她平静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但盯着她望了好一会,顾远不得不挫败地承认,从鬼门关里走过一回的阮夏,已学会了隐藏自己,他,看不透她。

“如果,你只是因为担心阮家没有后而想让孩子姓阮的话,我没意见。”

半晌,顾远望着她,缓缓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望了他一眼,慢慢垂下眼睑,静静地望着孩子,不知所想。

良久,才幽幽开口:“顾远,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要让孩子姓阮。我们已经不可能,我要这个孩子。”

手掌慢慢蜷起,紧紧握成拳,指甲划破掌心的肌肤陷入肉里也不自知,顾远深吸一口气,压下陡然涌起的怒意,语气平淡:“阮夏,你明知道我们都已经没办法放手了。”

阮父阮母也没料到阮夏会这么说,同时望向阮夏,阮父不忍,出声斥责道:

“你这孩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连孩子都生了你现在这谈分手?顾远是真心爱你,这任谁都看得出来,有这么好的男人真心对你,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爸,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们不要插手我的事,好吗?”

阮夏的语气近乎哀求,阮父阮母互望一眼,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顾远只是深深地望了她一会,薄唇紧抿,也没有再开口。

因为身体还很虚弱的缘故,阮夏逗弄了一会孩子便累了,顾远伸手将孩子抱过来,阮夏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轻轻为她掖好被子,顾远望了眼也睡着的儿子,转身对阮父阮母说:

“伯父伯母,我先把孩子送到育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你一起过去吧。”阮母突然说道。

心底有些讶异,但顾远神情平淡,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顾远,我看你也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们家阮夏身上了。哀莫大于心死,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必定是已经铁了心了。我们劝也没用,要怪也就怪我们家丫头傻,不懂得把握。”

刚出病房门,阮母便语重心长说道。

转身望了阮母一眼,顾远轻声开口,语气中的坚定不容错辨:

“伯母,抱歉,我已经没办法放手了。阮夏不是绝情的人,我不相信那样深的感情,说没就没的,我确实有负她,但会等到她重新接纳我的那天。”

“那如果她一辈子都不打算接纳你了呢,你也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吗?”

“那我便等她一辈子吧。”顾远的语调很平,很淡,阮母听着心底莫名地有些微酸,

“你这又是何苦呢?”

顾远笑笑,没有再开口,是啊,何苦呢,只是丢了心的人,找不回来,那便只有一直等,等到它愿意回来的那一刻。

阮夏恢复状况很好,半个月后已经可以自行下床走路了,顾远除了上班时间,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医院陪阮夏,阮夏对他依然是不冷不热,除非是要抱孩子,阮夏几乎没有主动开口说过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远倒像没事人一般,依然将医院当家,吃住几乎都在医院解决,晚上没有睡的地方便趴在床沿睡,阮夏终究不忍心。

“顾远,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已经不可能,如果你舍不得孩子的话,我不会剥夺你作为父亲的权利,你还是可以利用周末来看看他。”

这天,在顾远又如往常一般下班直接赶来医院后,阮夏终于将几天来萦绕在心底的打算缓缓说出。

顾远身子微僵,而后缓缓转身,坐到床头,伸手扣住她的肩,将她掰向自己,定定地望向她,语气微沉:

“阮夏,别再跟我说不可能之类的话。我要给孩子的是全天候的父爱,而不是周末的一个背影。阮夏,你明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着彼此。”

“顾远,你错了,我对你已经没有爱了!”

淡淡瞥了眼扣在双肩上的手,阮夏望向他,语气平静,仿佛此刻在谈论的只是天气一般。

扣在她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顾远语气沉了下来:“我知道你还在恨我,你说这些话是在气我对不对?”

定定望了他一会,阮夏缓缓开口:

“顾远,我不否认我曾经爱过你,也恨过,很恨很恨,但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我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更重要,所以我放下了对你的恨。现在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顾远望着她,像要将她看穿般,紧紧地望着,而后猝不及防地狠狠将她拥入怀中,手臂不断地收紧,像是要将她彻底揉入骨血中一般,阮夏被他勒得生疼,却只是隐忍着不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我宁愿你说你恨我!”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膀,顾远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顾远,你不要再来了好不好?我不想亏欠你什么。”

静静地任由他将她揉入怀中,阮夏闷声说道。

“对不起,我办不到。”

淡淡地说着,顾远的唇,慢慢吻上了她的颈侧,而后沿着颈侧慢慢移向她的发顶,眉毛,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阮夏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他轻轻啃噬着自己的唇舌。

“阮夏,别骗自己了,你对我还有爱,你只是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而已,才不断地催眠自己,你已经不爱了。”

彻底攻占她的唇之前,顾远轻声在她唇边低喃。

眼泪不自觉地从眼中滑落,顾远轻轻地将其吻去,眼泪却落得更凶……

“顾远,我没有催眠自己,我说过不爱就不爱了,我对你,如果还有什么的话,或许只是对你连日来的照顾的感激而已,仅仅只是感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顾远,算我求你,我们好聚好散,不要再纠缠彼此了,好不好?”

阮夏说着慢慢将头移往别处,避开顾远的吻。

顾远捧着她小脸的手僵了僵,而后突然用力扣住她的下巴,移向自己,倾身覆上她的唇,顺势压着她倒在了床上。

“阮夏,我告诉你,已经太迟了,从‘夜色’那晚你主动挑逗我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了这辈子会纠缠在一起。”

手撑在她的身侧以避免压到她尚未痊愈的伤口,顾远微微退离她的唇,望着她,一字一顿,清冷的嗓音沙哑紧绷,似是在隐忍着迸发的怒意。

阮夏抬眸平静地与他对视,没有说话。

挫败地一拳击在了一旁的床沿上,顾远翻身坐起,深吸一口气平复心底的怒意才缓缓开口:

“阮夏,不要因为一次错误就把我全盘否定。我从来就没有背叛你,至始至终都没有过。那天你看到的报道只是我爷爷幕后操纵的新闻,上面的照片只是被刻意截出来发表上去的而已。

我知道我那天不该毫无预兆地前往美国,但那时美国分公司临时出了状况,与飞宇长期合作的销售公司突然毫无预兆地将飞宇所有的产品下架,中止一切合作,仅仅一个上午的事,飞宇的股票却开始大幅下跌,股票市值瞬间缩水百分之三十,我不得不马上飞过去处理。

雅如因为自小患有中度地中海贫血症,每个月必须飞回美国接受治疗,公司出事那天与雅如飞回美国接受治疗的时间正好相近,我便顺道陪她一起回去,这就是新闻上为什么会出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

到了美国后发现中止合作的那家公司与雅如的父亲私交甚好,我便透过安伯父打探情况,报纸上与雅如家人一起打高尔夫球的情景正好是那天我有求于他那天,虽然是在打高尔夫,但实际上是为了公事。

因为公司的事都已处理完,我便想连夜赶回来,正好雅如的经纪人临时帮她接了一场走秀,不得不回来,我们便顺道一起回来。我是这几天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爷爷刻意安排的。那晚回到a市时已经凌晨五点,她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女孩子,我不放心她独自一人回去便将带她回了我的住处的,这就是为什么报纸上出现我们一起回家的照片。

但我只是将她带回到那里便离开了,本来是打算回家陪你的,但怕影响你休息便直接去了公司。我以为这只是很寻常的事,但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爷爷的精心策划,这就是为什么第二天一早就有了那样的新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唯一对不起你的就是不该存着利用你的心思,也不该怀疑你。我承认在那份图纸上我确实曾存在过利用你将它交给方靖宇的心理,但那种念头仅是瞬间的事而已。我知道我不该怀疑你,你要怎么罚我我随你,只是不要再动不动就开口提离开的话。

阮夏,我也只是个普通男人,生离死别一次就够了,我没办法承受再一次的失去。”

阮夏缓缓坐起,望向他,语气平静不起波澜:

“顾远,我很高兴你愿意花时间向我解释这一切,而不是让我再去猜你的心思,我也相信你没有背叛。但是,顾远,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那天晚上你打电话告诉我,你很累,我知道你当时的累不仅仅只是身累,更多的是心累。我也累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如普通的恋人般正常相处过,我们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过,你从来就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你最真实的一面,直到现在,除了知道你叫顾远,来自财大势大的顾家,是飞宇的总经理,其他的我一无所知,我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有过什么样的过去,你过去过得开不开心,我甚至不知道,和我在一起,你过得开不开心。我每天都要猜你在想什么,是否开心,只是,你把自己隐藏得太深,我从来就走不进你的世界,这样每天不停的猜测,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我不想再让自己活得这么累,行吗?”

黑眸慢慢眯起,顾远转身扣住她的肩,语气不自觉地凌厉起来:

“你呢?你也从不愿告诉我你的一切,我除了隐约知道你与方靖宇有过一段情外,我对你的过去也全然不知,我一直等着你主动向我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可是你从不提,也从来没对我的过去我这个人表示过一丝一毫的好奇。你知道我为什么控制不住地想要拿那份图纸试探你吗?因为和你在一起,我感受不到你对我的在意,我只能笨拙地以这种方式来衡量自己在你心底的分量。”

阮夏淡淡扫了眼扣在肩上的两只手,语气也慢慢冷然:“顾远,这就是我们的问题所在。在爱情上,我们都想要对方同等的回报,却永远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你不是主动的人,我也不是,所以我们只能不断地猜测对方的心思,却永远都猜不到。你为什么要试探我,然后又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认定我背叛了你?我又为什么会因为那些新闻而几近崩溃,直接就认为你背叛了我?这些你想过吗?因为我们都没办法给对方足够的安全感!两个人在一起,却要整天患得患失,你不累吗?你别告诉我当你径自在心里判定我背叛你时你突如其来的冷淡不是在思考们是不是还有在一起的必要?”

“我不否认我那些天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我终究不够洒脱,我放不开!经过那次几乎成真的生死离别,我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阮夏,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彼此的问题所在,我们试着去改变,不要再纠结于那些过往,重新开始,嗯?”

顾远望着她,缓缓说道,清冷的语气,已经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请求。

阮夏望着他,静静地望着,良久,才缓缓地摇头:“顾远,你做不到的!我也做不到!如果谁有心在我们之间制造嫌隙的话,我们还是不可避免地怀疑对方,伤害对方。所以,我们还是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吧,没有爱,便不会伤!”

扣在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顾远的语气已渐失冷静:“你连机会都不愿给我,你怎么就知道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缓缓将他扣在肩上的手掰开,阮夏望着他,一瞬不瞬地望着,缓缓开口,字字清晰:“顾远,你说你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了,我也承受不起再一次的伤害了,我已经被伤过两次,我没有那么坚强,再受伤一次我会彻底崩溃,我现在只想好好爱自己一次,所以,对不起,与其爱别人,我更宁愿爱我自己!”

手无力地垂下,顾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阮夏,对不起!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再重新接纳我,但我还是那句话,对你,我已经没办法放手了!我会给你时间慢慢考虑,但是别试图把我推离你的生活!”

“顾远……”阮夏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顾远已打断她,“好好考虑!我去看看我们的宝贝!”

说着不给阮夏答话的机会人便已起身往门外走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门外。

之后的日子顾远每天依然会风雨无阻地出现在医院,阮父阮母因为工作的事,在阮夏身体状况稳定后便赶回了老家,只要不是重要的事,顾远几乎将办公室搬到了医院。

阮夏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爱自己,便没有必要再将心思花在他身上。

每次想要和顾远谈,顾远便将话题岔开,劝不动,阮夏只能任由着他,只是彻底划清了彼此的关系。

原以为顾远终会放弃,但顾远似乎不以为杵,依然风雨无阻地来医院陪她和孩子。但这几天不知道在忙什么,原本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医院的顾远几乎一天到晚不见人影,还特地给阮夏请了特护,阮夏本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顾振海亲自找上她,才间接得知顾远这些天在忙些什么。

“我要你劝住顾远!”

这天,顾远如往常一般去上班没多久,顾振海便出现在病房里,刚进病房门口便开门见山,沉声开口,声音依然洪亮,但却莫名地苍老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很多。

阮夏不解:“我不懂董事长在说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一天到晚和你在一起,你会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

顾振海紧紧盯着阮夏,愤怒地吼道,手上的拐杖也随着他的怒吼“咯咯”地猛敲着地板,发出一阵刺耳响声。

阮夏平静地扫了眼拐杖不断敲击的地儿,而后慢慢望向他充满怒意的脸,语气冷然:

“董事长,顾远是整天待在医院没错,但他没有权利向我报备他的一切,从我和他认识至今,他要做什么事或者做了什么事从来就没有告诉我的习惯,相信我,无论他做过什么,我永远都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顾振海眯起眼,望向她,显然不信:“怎么可能?他为了你连这个家都可以不要了,你会不知情?”

“董事长,请别高估我在他心里的分量!信不信随您!”

阮夏说着疲惫地闭上眼,冉冉升起的某股怒气莫名地在心底郁结,也不管这么做是否得体,感情已先于理智之前,冷声开口,“董事长,抱歉,我身体还没康复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招待您,您请便!”

望了眼疲惫地闭着眼睛靠坐在床头的阮夏,顾振海深吸一口气,极力将心底的怒意压下,缓声开口:“阮小姐,你知不知道无所谓,我今天来找你不是质问你是否知情,我需要你的帮忙,顾家再让他这么折腾下去非垮了不可。”

阮夏缓缓睁开眼,望向他:“抱歉,我还是不懂董事长在说什么,恕我无能为力!”

“顾远在抛售飞宇的股票,他打算将飞宇的股权转让出去!”

顾振海再次失控,拿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重重敲击着地板,伴着“咯咯”的敲击声,顾振海充满怒意的声音带着股气急败坏,“顾家祖先努力了几十年才有了”飞宇“的今天,他竟要将飞宇的控股权转让出去!”

清眸微微眯起,阮夏疑惑开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失去了飞宇的控股权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好处。”

“因为顾家人养尊处优太久了,久到望了自己也不过只是普通人,却要自以为是地自诩自己生来便是高高在上,高人一等,我倒要看看,没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飞宇,他们拿什么来高人一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伴着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病房的门缓缓被推开,顾远慢慢踱步进来,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靠近额际的碎发已被汗水打湿,贴在额上,似乎是匆匆赶回来。

顾振海望着缓缓走进来的顾远,眼中的怒火更盛,右手食指指向他,吼道:“你疯了?身为顾家的子孙,你竟然要整垮自己的家族,顾家哪里亏待你了?”

淡淡瞥了自家祖父一眼,顾远语气平静:“顾家没有亏待我,我也没打算整垮顾家,我只是要让顾家所有人认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别以为自己真的是天生高人一等。”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报复我不让她进顾家门对不对?”

顾振海指着阮夏怒问。

黑眸微微眯起,顾远的声音沉了下来:

“当年您绞尽脑汁阻止爸和方姨在一起,甚至不惜制造假新闻让方姨在a市无容身之处,如今您又千方百计地设计阮夏与我不就是怕她们的出身不够高贵,怕玷污了顾家所谓高贵的血统吗?你当真以为顾家的血统就真的高人一等吗?

顾家发迹前,顾家的祖先过的也不过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如今除了比常人会挣钱一点外,顾家又有哪点值得您如此骄傲,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没有了飞宇,您甚至不懂得该如何生存下去。别人与您一样,同样是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哪一点比你低贱了吗?当年我父亲的事与我无关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同样的手段,您却把它用到了我身上,抱歉,爷爷,我不是我的父亲,我不会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您怎么毁掉自己挚爱的女人,然后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你……你……你是铁了心要将飞宇转手让人了是不是?别忘了,没有飞宇就没有你的今天,没有了飞宇,你顾远什么也不是。你真以为飞宇是你说想毁就毁了的?”

顾振海手指着顾远,脸色气得发青,像是用尽全气般吼道。

顾远望了他一眼,清冷疏离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抹傲然:“我不否认我的今天是飞宇给予我的,但既然我有能力给飞宇一个盛世,我便能让它在一夜间一文不值。飞宇只是我发展的一个平台,没有了飞宇,我依然可以再造另一个飞宇,但没有了飞宇,整个顾家就只能如普通人一般整日为着生存而奔波劳累,没有了坐享其成的辉煌,我倒要看看到时您要拿什么来高人一等。”

“你……你……”没料到自己的亲孙子会如此之狠,顾振海气得半天吭不出一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爷爷,适可而止,您要参与公司的管理您便管理,您要回家含饴弄孙安享天年也随您意,但别试图操纵我的婚姻。我说过,我的事业不需要拿女人来换取。我不想与您反目成仇,如果你再固执下去,我不介意将飞宇拱手让人。”

沉敛克制的语气,却莫名地让顾振海一阵发寒,瞪着顾远望了很久,才忿忿地扔下句“你爱干嘛便干嘛去,但是哪天我要发现飞宇换了领导人,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会找你算账!”便走出了病房门。

“张叔,麻烦照顾好董事长!”顾远朝与顾振海一起过来守在门外的司机兼顾振海的贴身保镖张波淡淡交代道。

“是!总经理。”张波说着便随着忿忿不平的顾振海而去。

随手将房门关上,顾远走向阮夏,皱眉:“我爷爷刚没说什么过火的话吧?”

阮夏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顾远,”阮夏望向顾远,“其实你这么做只是因为对被董事长设计一事耿耿于怀对不对?你在怪他!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不是他的错,即使不是董事长,任何一个人,只要有心,都有可能把我们推入万劫不复。所以,算了吧,我知道你要整垮飞宇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我也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让它起死回生,但都是自己的家人,你又何必做得这么绝,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要落得个骂名,你又何必呢。我不在意顾家是否接受我,真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进你们顾家的大门。”

眉尖蹙起,顾远就着床沿坐下,望向她,沉声开口:“说来说去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愿原谅我是不是?”

定定地与他对望了好一会,阮夏慢慢在他如炬的目光下垂下眼睑,轻声开口:“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阮夏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愿意放下心结原谅我?”

顾远蓦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低吼道。

“顾远,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再次接受你。刚才你爷爷厉声质问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依然没办法不受你的影响,我已经对那种不自觉地将满腹心思围绕在一个你完全不懂的男人身上打转的感觉怕了,你们永远都自以为是地以为这对我好那也对我好,但你们从不问那是不是我要的。我知道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你的家人接受我,但你为什么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为什么每次你做什么事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第一个受指责的却永远都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我做什么事在你眼里总是错的?为什么你每次都在指责我没有为你考虑?你什么时候也替我考虑考虑?阮夏,我真的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我每天要管理那么大一间公司,还要想方设法地讨你欢心,我真的很累,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再次缩回自己的壳里?才愿意回到我身边?你告诉我啊?”

最后一句顾远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在吼,扣着她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施力,白皙的肌肤上慢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淤青。

不知是因为下巴的疼痛太过钻心还是其他,阮夏只觉得眼里不断地在眼眶中打转,止也止不住。

“顾远,既然这样的日子彼此的痛苦,你又何苦执着,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眼泪不自觉地溢眶而出,划过脸颊,慢慢落入他扣在她下巴的手指上。

手指像是被烫伤般,顾远蓦地松开她的下巴,双臂一用力,狠狠将她锁入了怀中,不再看她满是泪痕的小脸,下巴轻敌着她的头顶,哑声开口:

“为什么你总是要曲解我的意思?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放过我自己?阮夏,什么时候你才愿意走出来,不要总是让我一个人在你身后苦苦追逐,我只是个普通男人,我会累的。”

“对不起!我没办法走出来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的话我已没办法全身而退了。没有谁离了谁活不下去的道理,只要我们不再相见,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算我求你,我们就此结束,不要再纠缠彼此了,好不好?”

泪水已经濡湿了他的衣衫,阮夏几乎泣不成声,她也想走出来,但那样的疼痛太过刻骨铭心,她说服不了自己再次接受他,与其两个人一起痛苦,不如放了彼此,各自退出彼此的生活。

“你休想!”顾远猝然放开她,蓦然起身。

“阮夏,我告诉你,即使这辈子我们注定要这么折磨下去,我也不会放手了,那种失去有过一次就足够了!”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顾远摔门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顾远和阮夏彻底陷入了冷战,顾远每天下班依然会如往常般前往医院,只是待的时间不若以往的长,态度也不再像以前一般热切,除了逗弄孩子时嘴角偶尔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外,泰半时间都是面无表情,或者冷着张俊脸,不发一语。

别说语言交流,两人连最简单眼神交流都已彻底没有,视线偶尔在空中相汇,顾远只是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落往别处,薄锐的唇紧紧抿成一抹利刃。

即使房里只剩下彼此,顾远也只是坐在床边埋头忙着自己的工作,神色清冷,连眼神都吝于给予。

阮夏知道顾远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只是不明白既然两看相厌,他为何还要风雨无阻地出现在医院里,平白给自己添堵。

有好几次,阮夏都想主动开口,打破这种畸形的相处,但红唇轻启,还没来得及开口,顾远便冷冷一眼扫过,将几欲出口的话堵在了喉间,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犟脾气一上来阮夏便没有再开口,既然他乐意她也懒得搭理,反正迟早是要散了的,做不到好聚好散那便永不相见,眼不见为净。

因为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彼此的态度也越来越冷,连带着整个病房的气氛都似乎被冻得凝结成冰,用桑蕊的话说,从这病房出去就像去南极旅游一趟回来,冷得打颤。

两人的冷战一直持续着,直至阮夏出院。

“顾远。”

从医院出来,顾远一路如往常般紧抿着唇面无表情地开着车,望着他如雕削般紧绷的侧脸,阮夏犹豫了会,轻声开口。

仿佛没听到阮夏的轻唤般,半敛的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路况,顾远没有望向她,也没有应,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紧了紧,指节慢慢泛起一丝近乎透明的白。

抿了抿唇,阮夏收回落在他脸上的视线,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安静地躺在怀里的孩子,不再开口。狭小的车厢,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却几乎令人窒息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到阮夏租住的公寓楼下,将车找地方停稳后,不发一语地打开车门。

阮夏抱着孩子走在前面,顾远提着行李跟在她身后。

望着四个多月没有踏进过的家,阮夏有种再世为人的恍惚,正要进门,眼睛不经意扫过紧闭着房门的房东太太的房间,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叫住了顾远:“顾远,有件事我需要向你知会下。”

顾远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薄唇抿了抿,直接越过她,将行李放下。

“如果你还是劝我放手之类的话那我们还是免谈吧。”背对着她,顾远冷冷开口。

“顾远,我希望你能搬出去,这房子……”

顾远突然转身,冷锐凌厉的视线直直地落入她的眸底,幽深眸底中如染上一层薄冰,星星点点的碎寒让阮夏不自觉地将未完的话梗在了喉间。

“阮夏,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否有心!”

冷冷地摔下这句话,顾远直接转身越过阮夏而去,独留下一室冷清。

像是要发泄满心的愤怒般,顾远将车速调到了最大,银灰色的astonmartin在繁忙的车道中凌乱穿行,不管窗外尖锐刺耳的鸣喇叭声,清俊的脸上一片森寒,握着方向盘的手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

阮夏近乎呆滞地站在门口,望着他清隽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楼道口,错愕的眼底冉冉升起一阵氤氲,渐渐将眼底打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的一声啼哭从怀中传来,将阮夏的神智唤回,隔壁房东太太的房门也在这时拉开。

“阮小姐回来了啊?”一道嘹亮的中年女声在身后响起。

阮夏快速地抬手擦了擦眼睛,转身:“房东太太。”

房东太挑望了眼在阮夏怀中啼哭的孩子,而后慢慢望向阮夏:“阮小姐是刚回来吧?身体好了吗?”

阮夏一边轻哄着孩子,一边轻应:“嗯,已经恢复了。”

“真不好意思,你这刚生病回来就得让你们搬出去……”房东太太满脸歉然。

“没什么,您儿子结婚也需要房子嘛,我还害你不得不把装修时间延迟了这么久,是我不好意思才是。”

几天还在医院时桑蕊便告诉她房东太太找过她,说是儿子年底结婚,想要把房子收回去装修作为新婚的房子,但因为阮夏还在住院便同意将房子延租到她回来。

“那,阮小姐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就这么搬出去没有房子怕是不方便。”望了眼她怀中已慢慢停止哭泣的孩子,房东太太犹豫着开口。

阮夏浅笑着摇头:“没关系,我可能会回老家吧,孩子还小,一个人在外面不好带,而且还得负担房租费水费电费奶粉钱什么的,现在又没办法工作,回家里可以省点,还可以让爸妈帮忙带带孩子,省点心。”

“那……你老公呢,他不陪你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顾远一直与阮夏住在一起,加上连孩子也生下来了,房东太太一直以为顾远与阮夏早已结婚。

“他……他工作忙。”

想到刚刚顾远刚刚离去时留下的冰冷背影,阮夏敷衍道。

房东太太点点头:“嗯,现在的年轻人都挺不容易的,都得忙着挣钱养家。”

阮夏敷衍地笑笑,没有再搭话。

顾远那晚没回来,也没有打电话回来,直到第二天晚上十点多,才略显疲惫地回到阮夏租住的小公寓。

刚到门口便遇到出门倒垃圾的房东太太。

“顾先生这么晚才回来啊!”见到顾远站在门口,房东太太便热忱地打招呼。

顾远轻点了点头,“嗯。”

“最近工作很忙吧?看你累得,在城里混口饭吃不容易啊,更何况还拖家带口的,不过工作再忙还是要注意休息才行,要不然身体可吃不消。幸亏阮夏这孩子懂得为你着想,虽然两地分居辛苦了点,但是可以省去一大笔花销也还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东太太乐呵呵地唠着家常。

“两地分居?”黑眸缓缓眯起,顾远拿着钥匙的手顿住,望向房东太太。

“阮夏不是打算过几天就带着孩子回老家吗?虽然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了点,但你也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从长远打算还是不错的,你先安心在这里打拼个几年,等以后小两口有了房子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没注意到顾远的异常,房东太太依然乐呵呵地唠叨着。

一簇幽冷的寒光在眸心深处缓缓升起,凝聚成一簇冰冷的火焰,顾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握着钥匙的手猛一用力,将房门旋开,用力推开房门,而后“砰”的一声狠狠地甩上,独留下在门外一脸困惑的房东太太。

黑眸在客厅扫了眼,没看到阮夏的身影,卫生间隐隐传来流水的声音,烦躁地将西装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顺道将领带扯下,顾远往卫生间走去。

阮夏正站在卫生间的洗漱槽里给孩子洗尿裤,孩子已经睡下,阮夏只能趁着孩子睡着的时间将那些尿裤给洗一下。

在哗啦嘈杂的流水声中隐约听到摔门的声音,阮夏也没在意,隐隐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一道带着凉意的身影从背后贴了上来,阮夏拿着尿布的手顿了顿,下意识地抬眸望向眼前的镜子,就在抬眸的瞬间,手上的尿布便被突然从侧面探过来的手接过,狠狠往后一扬,隐约听到尿裤重重坠地的声音。

心一惊,阮夏望向镜子的双眸定住,淡淡水雾氤氲的镜中,一脸弥漫着风雨欲来的阴沉的顾远正冷冷地望着她。

下意识地要转身,双肩猝地便顾远狠狠扣住,一阵钻心的痛意从被扣住的地方传来,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顾远却像没看到般,双手蓦然用力,轻轻一转,阮夏瞬间便被掰转过来面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腿往前一迈,阮夏便被顾远紧紧地抵在了洗漱台与他之间。

两人的下半身紧紧贴合在一起,阮夏被顾远抵在洗漱台边,动弹不得,下意识地抬手抵在他胸前,试图将他推开,但顾远文丝未动,只是低着头望着她,如嗜血般凌厉冷锐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挣扎。

身后开着的水龙头溅出的水珠已将身后的衣服打湿,推不动顾远,阮夏愤怒抬头,冷道:“顾远,你干嘛?”

顾远没有说话,只是以冰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抹凌厉的笔直线条,像一道利刃,无声划过。

心一横,不顾肩上钻心的痛意,阮夏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顾远,转身往门外走去,还没走出一步,手便被顾远从身后紧紧攫住,用力一转,阮夏瞬间被顾远狠狠地压在了门上,挥舞着的双手也被他扣住并拉至头顶抵在门上。

“顾远,你疯了?”

手腕被扣住,双腿被他以腿紧紧地压制住,动弹不得,阮夏忍不住抬眸朝顾远吼道,如水的眸心已慢慢染上一抹湿意。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拉着行李箱转身。

阮夏缓缓抬头,失神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房间内,直到“砰”地一声关门声传来,才慢慢回过神,脸上不知不觉间已经一片濡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说什么?顾远走了?”

晚上,桑蕊来看阮夏和孩子,没看到顾远便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下,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顾远已经走了。

“嗯。”阮夏一边轻轻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一边漫不经心地应道,“早上收拾行李出去了。”

“阮夏,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任由他走了?”桑蕊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阮夏缓缓抬起头,淡淡望了桑蕊一眼,嘴唇翕动了下,而后低声说了句:“桑蕊,我现在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说着拿起遥控打开电视,摆明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桑蕊瞪了她一眼,突然一把夺过遥控器,“啪”地一声把电视关上,神情严肃:

“阮夏,你很清楚,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你就真的打算将顾远为人父的权利完全剥夺了?让你的儿子管别的男人叫爸爸?”

没有望向桑蕊,阮夏伸手拿过遥控,再次将电视打开,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桑蕊气不过,劈手想夺过遥控将电视关了。

“桑蕊我求你别问了,我现在心里很乱!”

阮夏冷不丁抬头朝桑蕊大声吼道,瘦削的小脸上早已是泪痕满布,因为这一声失控的大吼,不知是被吓到还是其他,原本安静地躺在怀里的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朋友这么多年,阮夏鲜少在她面前哭过,她从来都是习惯将眼泪咽回心底,即使当年在方靖宇的婚礼上,阮夏也只是微笑着拉着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微笑着祝福,而后才拖着她去大醉了一场,之后便像没事人般一如既往的打打闹闹,至始至终她都没掉过半滴泪,但现在……

望着满脸泪痕的阮夏,桑蕊突然间像是被什么梗在了喉咙一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有些无措地望着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阮夏,你……”

低头望了眼怀中不断啼哭着的孩子,右手不断地轻拍着裹在他身上的小毛毯,阮夏力求让声音平稳下来,只是眼泪依然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

“我能怎么办,自从上个月他爷爷来医院质问我然后我和他说想做回朋友之后,这一个多月来他便不曾理过我,连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前天出院我想和他提搬出去的事他却连给说完的机会都没有便一声不吭地离开,昨晚又莫名其妙地满脸怒气地回来,今天早上更是直接把一串钥匙和一张机票扔到我面前让我自己做选择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既然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做?”

长叹了口气,桑蕊挨着她坐下,望向她:

“你明知道他心底还在乎你,你为什么还要说做回朋友那样的话?以顾远的性格,如果他真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你以后带着你们的孩子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他便不是顾远。”

阮夏没有望向桑蕊,只是吸了吸鼻子,良久,才幽幽开口:

“桑蕊,那时我是真的怕了,每一次的幸福背后心碎神伤都如影随形,太美好的东西从来都不曾属于过我,我跨不出那一步,我只能先试着做回朋友。”

“你走不出来,难道你就打算就这么一辈子躲在你的世界里不见人了?你总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考虑,你为什么就不试着为顾远和孩子考虑一下?以顾远的条件,多的是比你好的女人任他挑,他为什么独独钟情于你?这些日子以来看着他为你所做的一切,我看着都要为他不值,你上辈子都不知道烧了多少香,这辈子才换得到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为你这般。

你昏迷那两天,他衣不解带地守候在你的病床前,你快撑不过去的时候,他几乎陷入癫狂,那样的顾远,任谁看着都心酸,这么个一心一意为你的男人,即使他有天大的错,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你做的一切也早已功过相抵了,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的?难道真的要逼走他你才甘心吗?我承认他这些日子以来做得也过分了些,但是,如果不是爱得太深,他又何苦委屈自己来受你的冷脸?”

桑蕊的声音已经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阮夏,做人要懂得惜福,你再这么固执下去以后有得你后悔的。有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这么好的人送到你面前你都不懂得珍惜,难道你真的要等到真正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吗?你看看他们,”

桑蕊说着转身指向电视镜头里被担架抬着出去的人,电视中正在播报关于飞机失事的新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么一次意外,他们的生命就有可能就此被葬送掉,在这些被无辜葬送的生命中,其背后必定不乏因为他们的意外离世而黯然追悔的亲人朋友。难道你真的要像那些暗自垂泪的人一样,等到真正失去后才在那哭哭啼啼吗?阮夏,我是跑新闻的,我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我们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与其为那些未知的事情忧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学着洒脱点,爱着的话就好好爱,不爱就潇洒放手?”

阮夏抬头望向电视,新闻中正在实况转播稍早前在法国失事的航班的新闻,镜头前是忙忙碌碌的救援人员以及断成两截的飞机残骸。

或许是因为意外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对别人如切肤般的伤痛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的体会,除了叹一声命运无常报以同情外便没有过多的伤痛,阮夏慢慢将视线由电视屏幕移往桑蕊:“桑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先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桑蕊定定地望了她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好好想想什么对你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你真正担心的未必就会真的出现,但你真正在乎的却已经在离你远去,该把握的你就别犹豫!好好想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和孩子一个机会,想清楚了,就打个电话和他说清楚。”

阮夏轻点了下头:“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桑蕊转身望了眼窗外,站起身:“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了,记得好好想想你们的未来,别老想着逃避。”

阮夏轻点了下头,起身去送她。

站在楼道口看着桑蕊离开,阮夏正要转身回去,却在门口遇见了房东太太。

“阮小姐,你没事吧?”

见到阮夏,房东太太上下打量了阮夏一番后,迟疑着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疑惑地望向房东太太:“我没事啊,怎么了?”

房东太太干笑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没事就好,昨晚在门口遇到顾先生,和他闲聊了会,聊着聊着就和他说了你准备带着孩子回老家的事,顾先生当时脸色似乎不太好,还把门摔得贼响,我以为你们夫妻俩……”

房东太太的这一席话让阮夏蓦然想起顾远昨晚的反常,眼底掠过一丝了然,脸上只是不动声色的浅笑:“我们没事,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房东太太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下:“没事就好,人们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什么的,走到一起不容易,夫妻间谁没有个磕磕盼盼的,互相谦让一下便过了。”

阮夏点点头:“我明白,谢谢阿姨!”

回到房里,前两天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今晚的屋子却莫名地显得有些冷清,屋里除了电视机传出的声音外,安静得没有丝毫的人气,已经是寒冬时节,虽然屋里有开着暖气,但却莫名地有些发冷。

阮夏抱着孩子在沙发上坐下,抬头望了眼电视,新闻里依然在实况转播关于这起空难的援救的进展情况,飞机是降落时撞到跑道附近的陆地而坠毁的,因为巨大的外力冲击,飞机断成两截,目前正在进行抢救中,伤亡不详。

“就这么一次意外,他们的生命就有可能就此被葬送掉,在这些被无辜葬送的生命中,其背后必定不乏因为他们的意外离世而黯然追悔的亲人朋友。难道你真的要像那些暗自垂泪的人一样,等到真正失去后才在那哭哭啼啼吗?”

“我们谁也无法预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与其为那些未知的事情忧心,你为什么就不能学着洒脱点,爱着的话就好好爱,不爱就潇洒放手?”

“他为你做得还不够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桑蕊的话一句一句地在脑海中交替浮现,昨晚顾远在她身上近乎疯狂的需索,住院以来顾远无微不至的照顾,刚刚在门口遇到房东太太时她的那席话,许多一直以来刻意忽视的东西如走马观花般从眼前掠过,阮夏失神地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像是要从怀中的孩子中汲取那点微弱的温暖般,阮夏轻轻将头靠在了包裹着孩子的小毛毯上,但桑蕊恨铁不成钢的痛骂以及顾远盈满怒火的黑眸不断地在眼前浮现。

轻叹一声,阮夏缓缓抬起头,将孩子抱回卧室,轻轻放到床上,拉好被子盖好,转身望了眼顾远早上离开时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和机票,犹豫了下,拿起手机,拨通了顾远的私人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电话那头传来客服小姐客气有礼的提示。

阮夏愣了愣,顾远的私人手机没几个人知道,他从来不会关机。

再试播了一下,依然是客服客气到近乎冷漠的提示音。

放弃拨打那个号码的打算,阮夏改拨了顾远的工作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依然是客服小姐客气有礼的提示。

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阮夏缓缓坐回床上,将手中的手机摔回了床角。

将头埋在膝盖中坐了会,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鼓起的勇气,阮夏终究没办法就这么放弃掉,捡起手机,再试拨了几次顾远的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犹豫了一下,阮夏按下了安雅如的电话,她只有顾远的手机号,联系不到顾远,只能透过安雅如联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喂,你好!”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电话那头是安雅如柔美的嗓音,隐约带着淡淡的沙哑,似乎是刚哭过。

“安小姐,你好,我是阮夏!”

“嘟嘟……”

阮夏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毫不犹豫地将电话给挂断了。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的忙音,阮夏有些茫然,安雅如与她虽然算不上熟稔,但她对她一向客气有礼,从不会如此刻般莫名地挂断电话。

犹豫了一小会,阮夏再此拨通了那个电话,电话只“嘟”了一声便被人摁断了,再拨过去时电话已处于关机状态。

略有失神地望着手中的手机,即使再迟钝,阮夏也知道电话挂断不是意外,安雅如不愿接听她的电话。

她与安雅如的交集只有顾远,除了“抢”了她的未婚夫,阮夏自认与安雅如没有任何过节,自相识以来便是淡如水的相交,关系从没交恶过,现在安雅如突然莫名地将她的电话挂掉,阮夏想不透,也猜不着。

没办法透过安雅如联系顾远,阮夏只能继续一遍又一遍地重拨顾远的手机,但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阮夏试拨了下顾远办公室的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看来人不在办公室。

自己联系不到顾远,唯一能联系得到顾远的人只有安雅如,如今安雅如手机也已关机,她与顾远的联系,仿佛从此被切断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竟因为这陡然升起的念头而莫名地有些慌起来,他早上离去的身影不时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仿佛那一走,从此,便走出了她的生命。

一次次地说着要放过彼此,可当他真正要离开时,才蓦然发现,自己并不如自己标榜般的潇洒,早在“夜色”那一晚,命运的齿轮早已将彼此推入宿命的纠缠中,那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已在平淡如水的朝夕相处中,融入彼此的骨血中,说不清也道不明了。

联系不到人,也不能入以往般毫无顾忌地去找人,转身望了眼兀自睡得香甜的孩子,阮夏掀被上床,尽管夜已深,意识却出奇的清醒,辗转难眠,手机不知何时已经下意识地攥在手心里,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电话般,但直到东方的天空微明,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中途拨过几次顾远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

直到天快亮时,阮夏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是梦里梦外都是顾远拖着行李箱决绝而去的身影,睡得极不安稳,短短几个小时,却已连续被惊醒几次,往已经大亮的窗外望了眼,尽管一夜没怎么睡,阮夏却已了无睡意,攥在手心的手机因为一晚的紧握已有些微烫,望了眼屏幕,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阮夏稍稍迟疑了下,再次试拨了下顾远的电话,电话那头依然是客服小姐客气有礼的提示。

心底的不安没有因为一夜的休整而踏实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打不通电话,反倒让心底的不安愈发扩散,长吁一口气,试图将心底的不安压下,阮夏轻轻掀开被子起床。

孩子还在安静地睡着,性子大概是继承了顾远的沉敛,尽管才几个月,但却不似其他婴儿般爱哭,晚上睡觉也极安稳,鲜少半夜醒来啼哭。

简单地梳洗了下,准备好早餐,孩子还没醒,阮夏一时半会没事做,便打开电脑浏览昨日的新闻。

刚打开网页,各大门户网站的头版头条都是昨晚空难的滚动报导,阮夏对于鲜少看悲剧性太浓烈的新闻,尽管不是发生在自己身边,但看着那些因意外而导致的家破人亡,即使事不关己,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心里多少还是会受影响。

因而阮夏没有先浏览了些其他的社会新闻,但每打开一个页面,那则新闻的相关报导便弹跳而出,犹豫了下,阮夏还是点开了那则新闻。

失事飞机是在巴黎机场试图着陆时坠毁的,失事原因尚未清楚,但据机场人员称,飞机是在降落时撞到跑道附近的陆地,机身断裂成两截,所幸飞机未发生爆炸,也没有起燃,没有造成重大人员伤亡,但机身前部伤亡比较严重,尤其是靠近驾驶舱的头等舱。

机上共有140多名乘客,但除八位乘客不幸遇难,十多位乘客受伤较重及二十多位乘客受轻伤外,其他乘客奇迹般逃生,这在近年来的空难史上已属奇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意地浏览了几则关于伤员救治的相关报导后,卧室里便传来孩子的啼哭声,阮夏起身回房,放在床头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弯腰抱起孩子,阮夏拿起手机,是桑蕊的来电。

“阮夏,你……没事吧?”刚接通电话,耳边便传来桑蕊隐含着担忧的语气。

轻轻安抚着怀里不断啼哭的孩子,阮夏疑惑开口:“我能有什么事,怎么突然这么问?”

“……”电话那头桑蕊似乎是迟疑了一会,而后语气轻松地将话题扯开,“没事,你现在家里吧?”

“嗯。怎么了?”

阮夏忍不住皱眉,桑蕊向来是雷厉风行惯的人,从不会像此刻般说话吞吞吐吐。

“没事,就是想去看看你,你先在家里等我,我马上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到。”

阮夏失笑:“你昨晚不是才从我这回去吗?今天不上班?”

“今天请假,乖乖在家里等我,我现在过去。”桑蕊说完便将电话切断了。

阮夏有些莫名奇妙地望着手机,但桑蕊既然不愿说,再打电话过去也是枉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饿了的缘故,刚喂完奶孩子便安静了下来,阮夏轻轻将他放回摇篮里,抬头望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九点多,顾远此刻估计也已在办公室,阮夏便拿起手机,拨了顾远办公室的电话,却依然没人接听。

双眸疑惑地眯起,顾远对于工作的态度向来严谨,若非突发意外,他一般都会在办公室,现在已九点多,顾远竟然不在?

忍不住拨了电话给顾远的秘书李琦。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李琦,我是阮夏,不好意思占用你的工作时间,请问顾远在吗?”

自从那次在顾远办公室失控地大闹之后便没有了掩藏与顾远关系的必要,住院几个月,该有的不该有的流言蜚语也早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寂下来了。

“阮夏?”似乎没料到阮夏会这么问,李琦的声音带着诧异,“总经理他……你没留意这两天的新闻吗?”

眉尖不自觉地拧起,阮夏问道:“随便看了点,怎么了?”

“今天公司与法国那边有个合作洽谈案,本来是安排韦副理去的,但昨天早上总经理不懂为什么临时改变了行程,自己亲自飞往法国,没想到所搭的航班会……当时给韦副经理订的是头等舱的票,所以总经理……”

李琦支支吾吾语气让阮夏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心底已慢慢被一股缓缓升起的恐惧紧紧攫住,浑身不可抑制地发冷,昨天早上搭的航班……飞往法国……头等舱……

稍早前浏览过的新闻不断地在脑海中闪现,握着手机的手几乎颤抖得拿不住,她甚至不敢问,那生还的一百名乘客中,是否有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怎么样?”半晌,阮夏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开口。

“我不知道,但听说情况不容乐观,董事长和前任总经理昨晚已连夜赶去了法国,但现在总经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很清楚。阮夏,你……”

李琦后面说了什么阮夏已不知,握着手机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将电话摁断,无力地垂下,心底的恐惧已开始在四肢百骸中游走,眼睛酸涩得厉害,却挤不出半滴眼泪。

门铃突然在这时响起,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动,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阮夏像疯了一样冲到门口,急切地拉开房门,眼底骤然绽放的光芒却在看清门口站着的桑蕊时瞬间熄灭,就像是突然被抽去了灵魂般,眼神空洞得可怕。

“阮夏,你……”看到这副样子的阮夏,莫琪在瞬间的困惑后慢慢转为了然和担忧。

“桑蕊,你昨晚该死地说对了。”

双手紧拽着房门,阮夏无力地倚在门边,苦笑着开口。

“你……已经看过新闻了?”桑蕊皱眉望向她,问道。

苍白的嘴角慢慢绽起一抹凄楚的微笑,阮夏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望向桑蕊,只是倚着门低垂着眼睑低声开口,语气是如死水般的平静:

“桑蕊,以前靖宇告诉我,他以后是注定要下地狱的人,我才是那个注定要下地狱的人吧。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对我彻底心寒,他不会临时决定去法国的,他大概是想要利用这趟法国之行来自我放逐的,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苍白如纸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满布泪痕。

“阮夏,你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他去法国只是工作需要,与你完全无关。”

“桑蕊,你别安慰我了。”阮夏缓缓抬起头望向她,任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滑落,“是我亲自将他逼上绝路的,竟然是我!难怪安雅如会一声不响地挂断我的电话,我竟然将自己爱的人推上了绝路,呵……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会亲自去向他赔罪的。”

“阮夏,你说什么傻话,他不会有事!”像是要将她叫醒般,桑蕊突然朝她大吼道。

望向她的双眸慢慢垂下,阮夏轻声开口:“桑蕊,他走了,我联系不到他,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找不到他了,我没办法找不到他……”

一声接一声地呢喃,阮夏终于忍受不住崩溃地痛哭。

望着眼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的阮夏,眼泪不知不觉已慢慢爬满脸颊,桑蕊伸手将阮夏揽入怀中,试图借助这个拥抱安慰她。

“阮夏,你先别自己吓自己,顾远只是受伤而已,他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还在家等着他,他会回来的。”

轻拍着她的背,桑蕊哑声安慰,但出口的话语,竟是那般的苍白无力,那样重的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像是要将心底的恐惧都发泄殆尽般,阮夏哭得嗓子都哑了才稍稍平复下来。

“桑蕊,我想去一趟顾家,可以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吗?”

半晌,阮夏才抬起红肿的双眸,哑着嗓子说道。

桑蕊担忧地望向她:

“你自己一个人去可以吗?要不我带着孩子陪你一起去吧,到时我们在外面等你就是。”

“不用……”

“阮夏,孩子醒来也得喂奶,你一个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孩子饿着也不行,还是让我们陪你一起过去吧。”

发现阮夏似乎想要拒绝,桑蕊便打断阮夏说道。

抬眸望向桑蕊,沉吟了会,阮夏才缓缓点头,桑蕊说得在理,她没办法反驳。

回房换了套衣服,阮夏抱着孩子与桑蕊一起打车前往顾家祖宅,这是阮夏第二次来到顾家祖宅,第一次是在飞宇时装周后的庆功宴上,那一晚与顾远的关系极其微妙,莫名其妙地暗中较劲,却在他骤然迸发的怒意下,被他拖着去到后花园,在那黑暗的池中小屋里,两人第一次发生了争执,而争执的结果,却是最终几近疯狂地肢体痴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那一次,他答应她,从此退出彼此的生活!只是,最终,两人的纠缠还是偏离了正常轨道。越是下定决心说要分开的两个人,却纠缠得越深,如果那次之后真的如彼此所承诺的那般放过彼此,那今天的一切是否就不会存在?

阮夏无解,就如她没办法未卜先知地知道昨天顾远会搭上那趟飞机般。

来到顾家祖宅时已接近中午,桑蕊抱着孩子在车里等阮夏,阮夏独自一人进去。

望着古朴的大门,阮夏犹豫了下,轻轻敲开了顾家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位矮胖的中年大叔,很朴实憨厚的样子,大概是因为从没见过阮夏,看到阮夏时有些疑惑。

“小姐请问找谁?”中年大叔礼貌问道。

“您好,我叫阮夏,请问……顾夫人在吗?我有急事找她。”

本想说找董事长,但猛然忆起早上李琦提过顾振海与顾启峰已经飞往法国,便改找顾母。

“夫人在屋里,麻烦先等等,我去看看夫人现在见不见客,因为家里这两天出了点事,夫人情绪有些不稳。”

“嗯,麻烦你了。”

没一会,门再次拉开,开门的却不是方才那位中年大叔,而是安雅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来这干什么?”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热切,安雅如淡淡扫了眼阮夏,语气很冷,眼眶微微泛红,似乎是刚哭过不久。

安雅如对自己有怨气也是应该的,任谁在这种时候都没办法心平气和,自己受这种待遇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将心底的苦涩强压下,阮夏望向安雅如,轻声开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很抱歉。我今天来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安雅如冷笑:“一直以来你不就是以逼疯他为乐吗?他是死是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就不明白了,除了那场虚假的报道,顾远到底怎么了你?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你低声下气做得还不够多吗?我看着都为他不值。”

紧咬着下唇,阮夏望向她,语气坚持:“安小姐,我承认我真的很过分,你要打要骂随你,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抱歉,无可奉告!”

安雅如冷冷说完便欲将门掩上,阮夏眼疾手快伸手挡住,语气已不自觉带着央求,“安小姐,算我求你,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而已。”

“雅如,把门关上吧,我想休息了。”

屋里传来顾远母亲虚弱却冷漠的声音,安雅如望了眼阮夏,眼底似有一丝不忍掠过,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而后心一横,轻轻将她的手掰下,冷漠地说了声“抱歉”后便“砰”地将门给关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失神地看着冰冷的大门缓缓地在面前掩上,唯一能联系得到顾远的方式被切断,心底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早该想到来到这里会吃闭门羹,只是,凡事总要试一试,虽然试的结果不尽如人意。

在门外站了好一会,阮夏才拖着疲惫虚弱的身子回到车里。

桑蕊望着一脸惨白的阮夏,隐隐猜到了顾家人可能不愿见阮夏,正要开口,阮夏已靠着车门,无力地闭上双眸,轻声开口:“桑蕊,他们恨我!”

虚弱的声音是满满的疲惫和自弃。

如果没有那么深的恨,他们不会那么狠心将他的情况瞒着她的,明明知道被所有人这么恨着,她偏偏没有任何未自己辩驳的借口,连自己都恨着自己,她拿什么了为自己开脱?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多的坚持,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如果她能站在顾远的角度为他考虑一下,一切是否都会不同?

只是,时光不会倒流,自己酿的苦果,只能自己和着血吞下,如今,再多的悔恨只是枉然,她只想知道他好不好而已,只是一句话的事,于她,却难如登天。

心底莫名地为这句话而有些微酸,桑蕊伸手覆住她交叉在膝盖上的手,轻声安慰:“他们只是心里上一时接受不过来而已,心里有怨念总得发泄出来的,过两天就会好的。”

苦笑一声,阮夏缓缓睁开眼,望向她:“桑蕊,你也别试着安慰我了,我自己都恨自己,更何况是她们。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而已,可是,我找不到答案,没有人愿意告诉我。”

几乎要被心中的焦虑和恐惧折磨疯,却只能佯装坚强地等他的消息,孤立无援的境地,竟是那样的可怕。

桑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轻拍着她的手背:“他不会有事的,再等等吧,过两天或许会有消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等便是三天,顾家已将顾远受伤的消息全面封锁起来,无论媒体如何挖掘,始终打探不到顾远的任何消息,甚至是生是死也没个定论,只能捕风捉影地妄加猜测,但这种猜测只是将阮夏心底的恐惧点燃而已。

飞宇总经理的职位暂时由顾远的父亲顾启峰接任,表面上公司一切运作正常,只是少了顾远的飞宇,多少给人少了股生气的味道,整个飞宇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中。

这期间阮夏去了顾家三次,去过一次公司,像是铁了心要让阮夏为此后悔一生般,顾家人和安雅如始终不肯见阮夏,更是没有透露半点顾远的消息。

一次次地满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阮夏几乎要被心底的焦虑和恐惧击垮,这三天来,顾远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他的手机也一直是出于关机状态,如果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顾远不会狠心地不给她电话的,可是,他到底伤得怎么样,她无从得知。

每天除了奔波在飞宇和顾家祖宅间,阮夏便是抱着孩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吃不下喝不下,即使勉强凑合着吃点东西,刚吃下便不可抑制地吐出来。

以前睡眠质量极好的她整晚整晚的失眠,即使偶尔小睡一会,也会突然哭着从噩梦中惊醒,大病初愈的身体急剧消瘦,脸色愈发苍白吓人,眼眶也以因为连日来的失眠和哭泣而凹陷得厉害。

桑蕊看着不忍心,不断利用自己的人脉试图打探顾远的消息,却只是枉然,顾家的势力太过强大,一旦有心彻底封锁顾远受伤的消息,便不是外人能轻易了解到的。

打探不到顾远的任何消息,桑蕊只能看着阮夏一天天地消瘦下去,除了干着急外别无他法。

第四天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一点转机,这几日来对阮夏冷眼相对的安雅如竟然亲自找上门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将这份文件交给你,我宁愿把说话的力气浪费在其他方面。”

刚进屋,安雅如便冷声说道,丝毫不掩饰对阮夏的不满。

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阮夏直直地望向她,困倦无神的双眸强撑起一抹神采:“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我不会一次次地出现在你们面前去惹人嫌弃,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伤得重不重,仅此而已。”

安雅如缓缓望向她,神色稍霁:

“阮夏,初见时我非常欣赏你,欣赏你的潇洒坦然,欣赏你的执着坚强,第一次见面我便察觉得出你和顾远之间的张力,我也一直很坚信你们很般配。所以我极尽所能地为你们制造机会,庆功宴上我故意支开靖宇成全你和顾远,之后调任秘书一事也是我极力在顾远的祖父面前举荐你的,我不余余地地想要促成你和顾远,因为我太了解顾远,他一旦对一个人上心,那便是爱得毫无保留,而我那时也一直以为你值得他这么付出。只是我没想到,我终究还是看错了人。从一开始就是你就不断地逃避他的感情,一直以来,我只看到他苦苦地追寻着你远走的身影,但你却不曾停下来,给过他一个机会。”

“我很抱歉!也很感谢你将他送到我身边。只是,”阮夏语气缓缓有些冷然,“安小姐,在我们真正在一起之前,你和他一直在媒体前甚至刻意在我面前保持着暧昧不清却亲密至极的未婚夫妻关系,你们也从来没向我解释过你们的关系,即使我当时深爱着他,我也绝不会委屈自己去接受他,因为在我的世界里,我要的爱情不一定非要天长地久至死不渝,但最起码,在我们相爱的日子里,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既然你当时就想着要促成我们,却一直以正室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世界里,换做是你,你愿意去接受吗?

后来发生的事,我承认我确实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想问题,没有很好地为他着想过,这点我很抱歉。但安小姐,我们之所以造成今天的局面,难道你就没半点责任吗?我相信顾远陪你回美国真的只是顺便,我也相信那些照片是被刻意捕捉下来刊登上去的,只是,他当时亲昵地搂着你也是不折不扣的事实,换做是你,如果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你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的男人也这么亲密地搂着一个女人,你还会心无芥蒂地接受他吗?特别是在这之前你已经被彻底地背叛过一次之后。”

顾远只是避重就轻地解释他们为什么会被拍到,却从没有解释过为什么被偷拍的照片里,安雅如都是亲昵地被他搂在怀里的,就如他一直说爱她,却不曾向她坦白过,安雅如在他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尽管安雅如告诉她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但安雅如毕竟是顾远的过去,陪着他求学陪着他留在异国他乡,她不知道,潜意识里安雅如在他心里占据着多重的分量,但他在照片上不自觉流露的宠溺是复制不来的。当时之所以裹足不前,因为她不想真正在一起时,顾远幡然醒悟,自己最爱的人不是她,而是其他女人。

安雅如因为她这番话有瞬间的苍白,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我很抱歉我当时的做法造成了你的困扰。我今天来也不是来向你追究孰是孰非,这是顾远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说着将手中的信函交给她,“这是他让律师起草的财产转移书,他说,如果他有什么不测的话,他名下的财产以及在飞宇的股份会全部交由你和孩子继承,飞宇的股份完全可以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日来的担忧没有因为这一番话而缓解,阮夏陡然一把夺过安雅如手中的那封律师信函,揉成一团,朝安雅如冷声说道:“我的未来不需要他来为我安排,他在哪?我要见他。”

安雅如沉默地望了她一眼,良久,才缓声开口:“阮夏,顾远是习惯未雨绸缪的人,这次意外更让他认清了一些事实,无论他的伤势如何,他所处的环境让不得不提前为你和孩子做好准备。”

心微微一动,阮夏缓缓眯起双眸,望向她:“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不对?或者至少已经脱离了险境?”

安雅如望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我没这么说过,我东西已经带到,如果他心里还有你自然会回来找你,我走了。”

说着便转身,阮夏伸手扯住了她的手。

“我要见他!”阮夏直直地望着她,脸色依然苍白瘦削,语气却很坚持。

“抱歉,我无能为力。”安雅如说着便甩开她的手。

“他到底在哪?”

抿了抿唇,安雅如没有回答,直接往门外走去。

“麻烦你回去告诉他,别以为把他的财产交给我我就会感激他。我只给他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后他还不出现,也没有任何讯息,我会把他留给我的飞宇的股票全部抛售出去,毁了飞宇,然后带着孩子找个人嫁了,从此与顾家再无瓜葛。”

望着安雅如走向门口的背影,阮夏扬着手中揉成一团的律师信函,一字一顿,冷然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雅如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而后缓缓拉开房门。

“他现在人在巴黎。”

淡淡留下这句话,安雅如的身影已消失在门口。

失神地望着已被掩上的房门,阮夏缓缓地坐下,望了眼手中的信函,突然发狠地扔向墙角边的垃圾筐,起身拿起手机。

“桑蕊,你能不能托人帮我办张前往法国巴黎的签证?越快越好!”

“你要去巴黎?你疯了?”桑蕊不可置信地吼道。

“桑蕊,他人现就在巴黎,他托安雅如送了份财产转移的文件给我,却连一句话一个电话也不愿给我。他和所有的顾家人一起联手将他的消息瞒着我,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他至少得给我一个答案。”

“他人在巴黎又怎么样?你知道他在巴黎哪里吗?巴黎那么大,你人生地不熟的,你怎么找?阮夏,我拜托你清醒点好不好?他如果没事的话总会回来的。”

“桑蕊,在空难中受伤的旅客都被安排在同一家医院,如果他真的受伤了,他或许会在那里。”

“那如果没有呢?如果没有你怎么办?你别忘了,媒体一直挖不到顾远的任何新闻,如果他真的在那家医院,媒体不可能完全没有消息的。你先耐心在家里等等不行吗?”

“找不到以后再说。桑蕊,如果他一辈子都不出现呢?难道我也要这么等下去吗?与其守在这枯等他主动来告诉我,我更宁愿自己去找答案,我真的没办法再等下去了,巴黎我是一定要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他如果不愿见你你去了也只是枉然。”

“桑蕊,既然所有人有心瞒着我他的消息,我再等下去也是枉然。如果……”

阮夏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他真的不愿见我,那我也可以彻底死心了。他明知道我对巴黎不熟,如果他心里还有我,就不会任由我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不闻不问的,他一定会出现的,或者至少会联系我。如果他依然一个电话也没有,那我也可以死心了。”

“你打算透过顾家人向他透露你人在巴黎的消息?”

“这是我唯一能找到他的办法。”

“阮夏,”桑蕊的语气很严肃,“顾家人一直就没接受你,他们巴不得你们早散了,你以为他们会向刻意向顾远透露你在巴黎的消息?你别犯傻了好不好?”

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阮夏轻声开口:“我也知道我这么做很傻,但我别无他法,我只能赌这么一次。顾家人不一定会告诉他,但安雅如会!”

她不知道为何这么笃定安雅如会告诉她,她只能凭直觉相信她。

“那孩子呢,你去法国了,孩子怎么办?”

桑蕊试图用孩子将她拦下,她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这些天的寝食难安,她整个人看起来风吹都会倒,她没办法让她独自一人就这么漂洋过海到另一个国度去。

“带回家让我爸妈帮带几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蕊依旧不赞成:“他还没断奶,你让你爸妈怎么带?”

“可以先喂他喝奶粉,我就去一周,无论找不到得到,一周后,我都会回来。”

“你是打定了主意非去找他不可了是不是?”

“是!”阮夏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桑蕊,巴黎我是非去不可的。我只能赌这一次。”

见劝她不住,桑蕊叹了口气:“好吧,既然我没办法劝住你,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护照和签证的事我会尽快托关系帮你落实下来。到了那边无论能不能找到他,你都要给我安然无恙地飞回来。”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桑蕊,谢谢你!”

阮夏诚心说道,在这座城市里,在她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只有桑蕊一直陪在她身边。

阮夏第二天就将孩子送回了父母那儿,也没说要去法国,只说有事要出差一个多星期在家里待了两天便回了a市。

桑蕊的办事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星期便托人将阮夏的签证给办了下来。

从家里回到a市的第三天,阮夏搭上了飞往巴黎的航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是从上海乘飞机过去的,到巴黎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因为桑蕊已经提前为她在巴黎预订好了宾馆,阮夏下了飞机便先拿行李去宾馆放着。

刚将行李放下,简单梳洗了一下,稍稍恢复了些神采,顾不得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空,也顾不得旅途的疲惫,阮夏拿出巴黎市的地图,一边拿着地图一边不断地问路往那家医院找去。

得益于大学时不错的英语口语,尽管不懂法语,阮夏还是凭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以及简单的手势,一路上磕磕盼盼,总算找到了那家医院。

没想到桑蕊完全料中了,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地方,登记在案的住院名单里却没有顾远的名字,一遍遍地查找,在那寥寥无几的几个中文名字里,却始终找不到那个萦绕在心底的名字。

那一刻说不上是喜是悲,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一般,脚步虚浮得几乎走不稳,没有他的名字,是否意味着他一切安好?还是他只是转院了?院方不愿提供更详细的讯息,阮夏无解。

千里迢迢地飘扬过海而来,尽管已在心底做好找不到他的心里准备,但真的找不到时,心底还是不可避免地失落,医院里没他的记录,这偌大的陌生城市,她该从何处找起?

明知道此刻他人就在这座城市里,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边般无从找起,找不到他,她只能在这座城市枯等,看他是否会主动找她。

缓缓走出医院,阮夏不自觉地往攥在掌心中的手机望了眼,手机很安静,至始至终都没有过丝毫的震动。

刚下飞机时她便给安雅如去了一个电话,她问她,他是不是不愿意见她?

安雅如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告诉她,你何不等以后再亲自问他?

“我现在巴黎,你告诉他,无论他愿不愿再见我,请至少打个电话和我说一声,不要让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游荡在这座城市,我只给他一周的时间,如果他至始至终都不出现,那想必他也不希望我再继续叨扰他,那我会尊重他的选择,然后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回国,从此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语气冰冷地将这番话转述完后,她清楚地记得安雅如听到这番话时惊讶的抽气声,她也没有等她再开口便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她知道她会告诉他,只是,他会不会来,会不会联系她,她不知道,就如她不知道,顾远是否在这场灾难中受过伤般。

对于安雅如,她没办法完全不去介意她的存在,他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但时至今日,她却依然只能透过那个曾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来向不知在何方的他传达她的意思,出了那么大的事,一个多星期来,他不曾给她留下过只言片语,他的前任未婚妻却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这让她情何以堪?

她知道她有错在先,她不该对他的付出熟视无睹,但他再气她,再怨她,一个星期的担惊受怕也已足够,如果他已不再爱,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要让她继续傻傻地守在原地等他没有尽头的归期,可是,至始至终,他却始终没给她留下丝毫音讯。

所有人都将他的消息瞒着他,他也残忍地选择音讯全无地消失,他曾不断地责怪她残忍,他又何其良善过?难道这些日子的折磨还不够吗?他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地看着她为他形销骨立日渐憔悴下去?

心底几乎被浓浓的悲哀所占据,望着眼前霓虹灯下热闹非凡却陌生得近乎冷漠的城市,阮夏几乎要被心底那股不断袭涌而来的寂寥苍凉与悲哀给击垮。

已是一月的天气,尽管冬温带海洋气候下的巴黎在这样的冬夜没有a市的苦酷寒,但在这样的冬夜里,伴着丝丝沁入心骨的寒气,几度的气温还是带着薄薄的寒意,下意识地伸手将身上的外套裹紧,阮夏抬眸望向眼前这偌大的都市,阮夏竟然不知该走向哪里,没有熟悉的东方面孔,没有熟悉的语言,也没有熟悉的归属感,在这样冰冷的冬夜里行走在如此冰冷的城市,阮夏有种融不进这世间的错觉。

不想独自一人回到陌生的房间面对陌生的一切,阮夏随意走着,试图让那寒风将心底那股浓浓的悲哀给稍稍驱散,只是,望着路上三三两两笑闹着走过的行人,霓虹灯下形单影只的自己愈发显得可怜而可悲。

不知走了多久,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江边,站在桥边,极目四望,那一大片的灯火阑珊中,平旷的江面独添了股萧瑟苍凉,如此刻的心境,仿佛已历经沧桑。

阮夏不知道这是不是法国闻名于世的塞纳河畔,她对巴黎的认知的贫瘠就如她此刻对顾远的认知般。

攥在掌心中的手机依然无丝毫动静,从打电话给安雅如到此刻,起码也已过了四个多小时,如果他真的还关心着她,他怎么就能那么心安理得地放任她独自一人在这座全然陌生的城市里飘荡?怎么能?

两行清泪缓缓从干涩的眼眶中缓缓滑落,连日来的压抑随着这溃堤的眼泪而爆发开来,脆弱的心灵终于承受不住那番几乎让人窒息的浓浓悲哀,像是要将连日来的惶恐不安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般,不顾路人诧异的眼神,阮夏突然趴在栏杆上痛哭起来,泪如泉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攥在掌心的手机却在这时缓缓响起,悠扬的铃声几乎要被那压抑的痛哭给掩盖而去。

手心传来的震动让阮夏微微僵了僵,被泪水迷蒙了的双眸缓缓望向摊开的掌心,望着明亮的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那个连日来将她折磨得也不成眠的名字,手不受控制地捂上唇,手指却颤抖着久久不敢按下接听键,就怕只是另一场镜花水月般的错觉。

清越的铃声在沉寂的冬夜里锲而不舍地一遍又一遍地响着,眼泪也随着那铃声而流得愈发汹涌。

在不知是经过了几次的响响停停后,阮夏终于颤抖着按下接听键。

“阮夏,是你吗?你现在哪?”

耳边,是顾远焦虑急促的清冷嗓音,真真切切地萦绕着。

多日来魂牵梦绕的熟悉嗓音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耳中时,连日来的担忧惊惶瞬间被抽空,连带着将浑身的力气抽去一般,阮夏无力地倚在栏杆上,分不清是喜是悲,早已泣不成声,语不成句,只能紧紧攥着手机,不断地哭,不断地抽噎着。

“阮夏,阮夏,你怎么了?告诉我,你现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清冷的嗓音愈发急促焦躁,顾远几乎低吼出声。

阮夏想要开口,但开口的声音都变成不可自抑的抽噎,一声紧似一声。

“阮夏,别哭!先告诉我,你现在哪里,我马上就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着电话那头一声比一声低沉而压抑的抽噎声,心底几乎拧成一团,强压着心底的焦灼,顾远柔声开口,嗓音沙哑压抑。

“我……我……”

试着开口,但溢唇而出的抽噎让声音破碎而凌乱,阮夏只能不断地摇着头,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拿着手机的手几乎因那不断的抽噎而从手中滑落。

“阮夏,先别哭了,我很快就会到。雅如告诉我,你会去医院找我,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外面?”

听着的她破碎不堪的哭声,顾远的声音愈发沙哑低沉,隐约还有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微微的喘气声。

“嗯……”眼泪像是流不尽般,依然不停地从脸庞滑落。

“是往左边走吗?”

“嗯……”

……

“现在在桥上吗?”

将近十分钟的时间,伴随着凌乱的脚步,耳边是顾远极具耐心的询问,压抑得太久,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阮夏只能抽噎着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

耳边是顾远低沉沙哑的轻唤,却像真真切切地在周围响起般,阮夏不可置信地回头,望着站在身后不到十步处,穿着黑色长大衣安然无恙的顾远,湿润的眸底缓缓染上一层湿意,泪水再次溃堤,泪如雨下,急欲克制的呜咽声破唇而出,抑无可抑。

顾远往前一步,长臂一伸,便牢牢将她纳入怀中。

像是要抓住最后一块浮木般,阮夏双手穿过他的长大衣紧紧地搂着他,将头埋入他因奔跑而微冷的怀中,再次泣不成声。

“既然……没受伤,为什么……一直不出现?为什么?”

伴着失控的痛哭,破碎呜咽的声音从怀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找不到他的惶恐不安,独自在异国他乡的彷徨不定,连日来的惊恐难安在这一刻尘埃落定,连日来的焦虑惶恐和委屈得到了宣泄的出口,阮夏不再压抑自己,紧紧地抱着他哭吼着。

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顾远一手紧紧地环着她纤瘦的腰肢,一手缓缓抚上她的后脑勺,轻轻揉弄着,任由她发泄。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事?为什么要让我担心?”

“对不起!”听着她压抑着的抽噎,手掌不自觉地收紧,将她紧紧地压在胸前,顾远哑声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阮夏没有再开口,只是不自觉地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他,难以自抑地哭着,直至哭得声音嘶哑,才慢慢平复下来。

顾远缓缓抬起她的头,望着她红肿的双眸,低叹一声,伴着一声声低沉沙哑的“对不起”,细碎的轻吻缓缓落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将那泪意一一吻去,而后,慢慢覆上她的红唇,辗转厮磨……

良久,顾远才缓缓放开她,伸手替她将额前凌乱的发丝理了理,低头望向她已渐清明的双眸,低声开口:“发泄完了?”

阮夏吸了吸鼻子,望向他:“你没有受伤对不对?”

“坐头等舱的没有一人能完全安然无恙,我不是神,哪有不受伤的道理,只是没别人伤得重而已。”

阮夏狐疑地望了他一眼,而后缓缓松开抱着他的手,稍稍后退一步,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一番后视线落在他稍显苍白的脸上,眉尖拧起:“哪里受伤?你从医院出来的?”

“飞机坠毁时突然断成两截,人被甩得到处都是,左肩膀因外力冲击受了点伤,在医院躺了几天,昨天刚出院。”顾远避重就轻地说道,“因为受伤的事与法国这边的合作洽谈被迫延期了几天,那边已没耐心再等下去,所以便利用今天商谈。但没想到彼此分歧较大,一开始对方不愿让步,谈判一直僵持不下,一直到半个多小时前双方各退一步才将合约签下。你也知道,会议如果重要的话,我的手机都是交由随行的助理保管的,所以中途雅如打电话过来时我没接到,助理也不敢随便进去打断我们的会议,一直到开完会我才知道你人在巴黎。怎么独自一人跑来了?”

开完会出来时听到随行助理说安雅如有急事找他请他务必在会后马上给她打个电话,没想到她的急事竟是阮夏孤身一人来了巴黎,一想到她独自一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心就忍不住悬起,当下便打电话给她,却没想到电话一直没人接听,说不上那一刻是什么感受,明知道她可能不会有事,但心底却几乎要被那股慌乱给淹没,太过在意时,已经容不得丝毫的差池存在。

所幸电话响了几次后终于被接起,但听着电话那头压抑的痛哭,那一刻,竟后悔起自己的残忍。

眼神黯了黯,阮夏上前一步将手轻轻抚上他受过伤的左肩,低声开口:“自从出事后你便一直音讯全无,你不愿找我,我只能亲自来找你。肩膀还痛吗?”

伸手将她的手纳入掌中,顺带将她再次圈入怀中,顾远摇摇头:“只是轻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将你受伤的事瞒着我?”

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汲取他怀中的温暖,阮夏轻问,这几日的担忧终于在此刻消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得以落回实处。

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顾远的视线落在了河岸的灯火阑珊中,半晌,才缓缓开口:

“阮夏,这么久以来,你一直不愿正视自己的内心,人生苦短,我们没多少时间可以蹉跎下去,不给你下点猛料你永远都会缩在自己的壳里出不来。出事当晚确实是因为受伤没办法给你报平安,后来是有点恶意地想要借此机会来帮助你走出来的,所以便狠心将我所有的消息都彻底封锁掉。那时是真的寒心了的,就想着如果我都音讯全无了你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你心里大概也是真的没我的位置了,我再纠缠下去也只是徒增痛苦,那便如你所愿从此不再打扰你。尽管听到你人来了巴黎时心里很担心,但不可否认,那一刻心底盈满的还有满满的喜悦,我很高兴,你愿意亲自来找我。既然已经走出来了,我就不允许你再缩回去。”

轻缓的语气,却隐隐带着一股霸道。

抿了抿唇,阮夏缓缓抬头望向他:“顾远,你真狠!你就不担心我承受不住先倒下?”

望着她的眼神隐隐带了一丝笑意:“我看上的女人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我太了解你了,倔强得不像话,如果你心中还在意我,就是只剩下一口气,你也会千方百计地要确定我是否健在,如果不在意,那这对你就更加无关痛痒了。不偶尔对你狠一点,你会对我狠一辈子。”

阮夏愣了愣,而后再次缓缓埋入他的怀中,轻声开口:“对不起!”

声音很轻,但很真。

抱着她的身子僵了僵,顾远的手缓缓落在她的发顶上,轻轻揉弄着,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阮夏,既然觉得对不起我,那就不要再缩回你的世界里了,嗯?”

“嗯。”阮夏轻应,“顾远,之前我一直只为自己着想,从没站在你的立场考虑过,我没有过那种刻骨铭心的失去过的感觉,所以我没办法对你的恐惧感同身受,但现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夏抬起头,如水清眸透着一股坚定,“我也没办法像以前标榜的那样潇洒了,我也放不了手了。”

顾远眼底的笑意加深:“我很高兴,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不过,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你是否应该和我交代清楚你和安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对她又是保持着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想再做个局外人。”

顾远搂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别瞎想,至始至终,我和她,与其说是恋人,不如说是兄妹,都是为了逃避彼此家族的逼婚又正好没遇着喜欢的人才会假装在一起的,虽然那几年一起在国外,但都是各过各的生活,鲜少聚在一起。这次出事,因为两家是世家,所以她知道我受伤不奇怪,当初让她把东西交给你,也是因为你们也恰好认识。”

阮夏不自觉地瘪了瘪嘴:“可是,你看她的眼神也很宠溺的样子,不像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像上次那些报导……”

“阮夏,我很清楚自己爱的是谁,她也有过生命垂危的时刻,但那时我只是怜惜,但同样的情景发生在你身上时,却像是整个世界都崩塌一般,这里,”

顾远将她的手放在心口脉搏跳动的地方,“会痛!”

感受着掌心下的跳动,阮夏缓缓抬头望向他:

“顾远,你不用这么紧张,我问你只是想要你知道我的介意。你也说过了,我是很倔强的,既然我已经决定不放手,我自然不会再轻易为那些流言蜚语所打败。尽管一时半会我不能做到完全不介意,但我会试着去慢慢放开所有的心结。”

顾远定定地望着她,黑亮的双眸清光流转,淡淡的喜意漫天而来,阮夏没分辨出那黑眸中流转的清光之前,双唇已被他俯下的薄唇紧紧攫住,辗转吸吮,将她带入他掀起的漫天情潮中……

因为已经签了合约,顾远在巴黎的事已经基本结束,顾远用了四天陪阮夏将巴黎游了个遍,本来打算玩够一周再回国,但阮夏放心不下儿子,顾远拗不过她,只好在第五天便陪她收拾行囊回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下飞机,阮夏便很意外地看到了在机场接机的顾振海以及顾远的父母。

想起之前几天顾家人的冷漠,阮夏有些情怯,顾远朝她安抚性地笑了笑,拥着她走向自己的家人。

“阮夏,前些天对你的态度有些过火,希望你不要介意。”

刚走近,不同于前几日的冷漠,顾母流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抹笑。

阮夏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她,看不懂她唇角的笑有几分真。

“阮夏,”顾母叹口气,“前些天最初不知道顾远的伤情时确实是对你心存怨恨,所以才会那样对你,但后来那几天,你每天上门来面对我们的冷眼,表面上虽然对你不假辞色,但你对顾远的情意我们还是看在了眼里的,而且出事的事也确实怪不得你。既然你们连孩子都生下来了,顾远又爱着你,我们也不好棒打鸳鸯。所以以后总归是一家人,还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之前的态度。”

“我……”对于这一前一后的态度转变,阮夏一时间不懂该怎么说。

顾振海眼一瞪,手中的拐杖戳得地面“咚咚”作响,声如洪钟:“你还支支吾吾什么啊,让你嫁我孙子还委屈你不成?要不是上次车祸你对老头子我以命相救,就是顾远真的整垮飞宇,我也不会这么轻易让你进顾家门。”

“我那次又没要……”“救你”二字没出口,顾远揽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已结果话茬,“爷爷,爸妈,阮夏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正式见你们,难免有些紧张。我们先回去接孩子,过两天再一起回家看望你们。”

顾振海“哼”了声:“她在我面前就没见紧张过。去吧去吧,别耽误事。回去顺便和亲家母商讨个日期尽早把婚事办了,我不想让顾家的孙子流露在外。”

阮夏朝顾振海望了眼,正要开口,顾远已拥着她先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家人的态度……变得很快。”

阮夏低声道,尽管顾振海的态度依然有些冷硬,但她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别扭,如小孩子般的别扭。

顾远浅浅一笑,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亲:“你没发现他们已经开始接受你了?”

“你这次又用了什么手段?”阮夏睨向他,上次在医院的事她还历历在目。

顾远挑眉:“我像是这么不讲情面的人吗?上次只是无奈之举。我家人不是完全的不通情达理,现在虽然心里未必就完全接受你,但慢慢会看到你的好的,别担心。”

阮夏撇撇嘴:“我可没说我担心,从决定在一起的那刻起就做好了面对你家人的准备,更何况你家人也不是豺狼虎豹,要得到他们的认可还是有点信心的。”

顾远笑了笑:“那看来还是我白担心了。”

阮夏也跟着笑了笑:“那不是!”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才走到一起,到手的幸福,她不想再轻易放开,无论未来怎么样,只能试着携手同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同于一般酒吧中弥漫的喧嚣糜烂的颓废之气,掩藏在城市西街角的“夜色”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优雅闲适的慵懒,融合了巴西桑巴音乐与美国西海岸酷派爵士的波萨诺瓦音乐从复古式的留声机里缓缓流泻而出,在交错变换的酒吧内缓缓流淌,散落在角落里三三两两的男男女女轻晃着盛满各色酒液的酒杯,眼神或迷离或忧伤,融入这片宁静中。

阮夏独自一人静静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轻晃着手中血红的酒液,任其在迷离变换的灯光中交叉变换着魅惑的色彩,美丽的周末,本来与桑蕊约好晚上来这里消遣消遣,没想到桑蕊中途接了条新闻,先行离开了,还顺带将她的手机一起带走了。

从来到a市开始,阮夏便不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夜色”这方隐藏在都会下的净土,明明只是一般的休闲酒吧,却融合了咖啡厅的优雅宁谧及酒吧的狂野外放,时而舒缓时而激狂的音乐交叉变换着,无论是要静享这番清逸闲适还是要融入舞池中尽情宣泄各种压力,“夜色”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因而,周末的夜晚,阮夏便成了游荡在此处的常客,要么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品各色的酒,观各色的人,要么狂野地融入那舞动的池子中,尽情地借助肢体的摆动来宣泄一周来的压力,对于一个无房无车无男人的三无女人,阮夏一直很懂得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

尽管喜欢这里的环境,但阮夏鲜少独自一人出现在这种地方,阮夏一直相信,再高贵优雅的地方,总藏着其不为人知的黑暗的一面,因而,这四年来,阮夏几乎没有独自在“夜色”待过,桑蕊离开时本来打算与她一同回去,但因为桑蕊是去跑新闻,一想到回去独自面对冷冰冰的房子,阮夏更宁愿留在这里。

望了眼杯中已经见底的甜酒,阮夏抬手招来服务生。

“一杯百丽,谢谢!”望了服务生一眼,阮夏淡淡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说着正要退下,坐在阮夏隔壁桌的男人伸手叫住了服务生,“这里也要一杯百丽,谢谢!”

阮夏撇头望了眼,长得很清爽干净的男人,旁边坐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微醺的小脸妩媚动人。

发现阮夏的目光落在自己这边,男人抬眸朝阮夏浅浅笑了笑,很纯粹地招呼似的微笑,阮夏愣了愣,而后淡淡地回以一个微笑,便没再搭理。

“亲爱的,我去看看酒得没有,你先在等我。”

耳边隐约传来男人温柔的嗓音,之后是桌子拉开的声音。

阮夏不自觉地转身往男人的方向望了望,男人正停在端着两杯百丽甜酒的服务生面前,不知和他说了些什么,服务生抬头往四周望了望,似乎在找人,男人左手缓缓抬起,似乎要端起左边那杯酒,眼睛搜寻了会,似乎是没找到要找的人,服务生歉然地转头朝男人笑了笑,男人的手似乎顿了顿,而后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转身往座位上走去,服务生随后跟上。

阮夏收回自己不自觉落在男人身上的视线,自嘲地笑了笑,竟然会观察起别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隔壁桌传来服务生客气有礼的“先生,您的百丽甜酒。”以及杯子轻轻搁下的声音,而后是服务生走向这边的脚步声。

“小姐,您的甜酒到了。”服务生边说着边将托盘上仅剩的那杯百丽甜酒放下。

“谢谢!”朝服务生微笑着道了声谢谢,阮夏端起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浅酌。

酒吧中原本慵懒的爵士慢摇缓缓变成狂野的dj音乐,随着重金属的敲击声,原本惬意地散落在各个角落里的男男女女纷纷步入舞池畅快淋漓地舞起来。

阮夏大学时对舞蹈曾有过很狂热的执着,尽管大学毕业后便很少再跳,但在这样节奏感极强的环境里,心底那股深埋的热情蠢蠢欲动,加上今日为了融入这片灯红酒绿中而特意化上的浓妆,在犹豫片刻后,阮夏已放下手中那杯已经喝了大半的酒,融入了舞池中。

刚跳了十分钟不到,阮夏隐隐感觉头脑有些不对劲地晕晕沉沉,四肢百骸间也开始缓缓升起一股燥热,不是因为舞动得太厉害而引起的燥热难安,是体内切切实实升起的难耐的燥热,心一惊,阮夏缓缓从舞池下来,去吧台要了杯白开水一饮而尽,试图让昏沉的脑子清醒过来,但一切只是徒劳,脑子的晕沉感越来越重,身上的燥热感也更行强烈,小脸上也开始不同寻常地滚烫潮红起来。

顾不得深究身体突然出现这种变化的原因,阮夏只是下意识地赶快从此处逃离,抬起沉重的脚步试图从角落人少的地方往门口走去,但脚步虚浮得可怕,全身燥热难耐,眼睛也开始有些迷蒙起来,眼前的东西开始摇摇晃晃看不真切,还没走几步,双脚便一软,迷迷糊糊中似乎倒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中。

独自坐在角落里浅酌的顾远淡淡扫了眼似是喝醉般摇摇晃晃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女人,而后起身,准备结账回去,他刚从美国回来两天,今天来“夜色”只是临时兴起,没打算在这种地方随便和一个女人有什么纠葛,对于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向来不屑。

刚起身,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醉醺醺地走到自己眼前的女人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人便软绵绵地在他面前倒下,想也没想,双手已先于理智之前伸出,扶住她几乎瘫软的身子。

望着莫名倒入自己怀中的陌生女人,顾远不自觉地轻蹙起眉尖。

伸手在她抹着浓妆的脸上拍了拍,顾远皱眉轻唤道:“小姐……”

眼皮像是被什么压着般重得几乎睁不开,阮夏勉强睁开一丝缝隙,试图看清眼前的人,但眼神涣散得厉害,无论如何凝神也没办法看清,但从周身萦绕而来的清爽男性气息以及抱住自己的健壮手臂隐隐约约察觉出自己正以一个及其暧昧的姿势落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一个陌生的男人。

混沌的脑子因为这一认知而稍稍清醒了点,但身上愈发浓烈的燥热却因为周身萦绕着的男性气息而更难纾解,本就潮红的小脸愈发不受控制地泛红,抚着顾远的手缓缓地滑下,蜷成一团,指甲修剪尖细的手指划破掌心的肌肤,掌心的疼痛稍稍唤回一丝理智,阮夏强撑起这最后一丝理智,试图从他怀中站起来,但浑身虚软无力,还没来得及撑起,再次软绵绵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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