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罪臣再也不敢了！”

萧赫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冷着眸子，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脑海中全是母妃的身影——她哀愁的模样，痛苦的模样，还有伤心欲绝、从高处坠下的模样……

母妃本就因为往事郁郁寡欢，压倒母妃的最后一桩事，就是在母妃宫中，与先帝媾和的婢女！

他永远记得那个婢女，她惯会扮可怜。

那之后，她不知去往何处。

他早想找到她，杀了她！

如今，她竟然还敢出现，还敢行刺！

“皇上，那女人就在里面。”瑞王打断他思绪，指着前面一间刑房说道。

萧赫一个凛锐的视线投去，便有狱卒打开牢房。

随后，他大步迈入。

陈吉紧跟其后，随时保护皇上。

毕竟里面那女人本就想弑君！

刑房内，女人的手脚被铁链锁着，活动的地方不过方寸。

她挣扎着想扑向萧赫，眼中满是杀气。

萧赫就站在她前方，视线乌沉沉的，抑制着一场暴风雨。

时间久远，他当年又年幼，因而并不记得那婢女的名字，但他记得她的脸，记得她长什么模样。

眼前这女人，虽不是当初那豆蔻少女，脸部已走向衰老，但他仍能认出，那五官，那骨骼。正是他一直苦寻无果的人！

萧赫的眸中充斥着一股子寒意。

牢房里的潮湿阴冷，都不及他一个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女人森森地笑道。

“奴婢尧娘，参见五皇子。”

只这一句话，便彻底激怒了萧赫。

他眼中掀起狂风骤雨般的盛怒，体内怒火越燃越烈。

旁人不知，只有他清楚，她这是挑衅、刺激。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便是这副嘴脸。

“动刑！”萧赫那眼神，有着胜于寒冬的冷冽。

他要杀了她，却又不想她死得太容易。

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

瑞王恭声请示。

“皇上，此人弑君，背后一定有人指，应先审问。”

萧赫的情绪被仇恨占据，眼神冰冷至极。

“想杀朕，那就来一个，杀一个！何须浪费时间审问。这些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事实上，他深知，这种刺客，你越是逼问，他们越得意，甚至还会同你提条件。

你若不在意，他们反而心急。

瑞王没想到皇上如此决断。

这是不想知道背后之人了？

果然，萧赫转身要走出刑房时，身后响起女人凄厉的笑声。

“没错，我弑君！

“可惜我没能杀了你，五皇子，你可比先帝有本事……”

这话骤然激起千层浪。

都听得出，先帝的死并不简单。

尧娘笑着目视前方，一副就等着萧赫质问她的神情——放肆、嚣张。

“皇上，你就不想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吗？”

尧娘那张看似柔弱的脸，此刻布满阴云。

她盯着萧赫的背影，怒笑。

“没想到吧！你们都以为，先帝是病逝，连他自己都这样以为，事实上，是我！是我给他下的毒！

“皇上，我可真得多谢您。

“先帝谨慎，若不是您当年可怜奴婢，让淑妃娘娘将奴婢调到未央宫，奴婢也没法接近先帝……哈哈！”

萧赫眼神冷漠。

她说这话，无非是想激怒他。

但……

先帝如何死的，他从来就不在意！

那个将他母妃弃如敝履的男人，做帝王固然无甚差错，可作为一个父亲、丈夫，早该死了！

“朕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亦是不得！”说完这话，萧赫头也不回，好似多看那尧娘一眼，就是脏了他的眼睛。

“是！”天牢狱卒恭声应下。

他们最是清楚，如何折磨犯人。

瑞王离开前，看向那尧娘，她的眼神狠厉，且透露出一股恨意。

她在恨谁？

为何要接连弑君？

他猜测，她背后的主子，一定是想对南齐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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