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他私下命令狱卒。

“能审则审。记下她说的所有话。”

“是，王爷。”

皇宫。

凤宁萱收到东方势的消息。

他们已经抓到寻风。

但是，并未问出任何关于药人的线索。

她这边也不能干等着，遂让晚秋从藏书阁拿了一堆书，大多是些奇闻异录，或许会有对药人的记载。

今日闲暇之余，她已经看了三本。

日暮之时，孟夫人入宫，为她施针调理，也为辞行。

世人终有聚散，至亲亦是如此。

孟夫人跟着送亲队伍来皇城，就是防止凤宁萱出嫁途中有什么不适。

如今她已经平安抵达，宫中这么多太医在，孟夫人也能功成身退了。

凤宁萱心有不舍，却不好挽留。

北境比她更需要师娘。

尤其是师父。

师娘出来这么久，师父怕是成望妻石了。

“师娘，一路保重。”凤宁萱躬身行礼。

孟夫人赶忙扶起她，“皇后娘娘如此大礼，我受不起。”

凤宁萱正色道。

“您受得起。”

孟夫人凝望着她，蹙眉问。

“宁萱，药人的事，你决意，非查不可吗？”

事关儿子孟行舟的死，孟夫人比任何人都想查明真相，让儿子瞑目于九泉。

但她不想让宁萱插手，怕其受到报复、伤害。

凤宁萱心如坚石，“是。”

她也晓得，师娘放心不下，安抚道。

“师娘，我已同师父说过，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您放心，我是阎罗殿走过一遭的人了，如今又刚成婚。我舍不得死。”

孟夫人郑重点头，并叮嘱她。

“好。宁萱，你要记得今日这话。只怕真有什么事，你又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了。”

两人正说着话，萧赫过来了。

孟夫人当即后退开，恭敬行礼。

“参见皇上。”

萧赫在天牢染上的戾气，进了永和宫，顷刻间化为亲近随和，判若两人。

“师娘不必多礼。”

听到皇帝这般称呼自己，孟夫人愣怔了一瞬。

萧赫感觉到殿内气氛不大对。

毕竟，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两人又都是面色凝重的样子。

他走到凤宁萱身边，关心询问。

“怎么了？”

凤宁萱当下没有多说什么，只对萧赫道。

“师娘要回北境了。”

萧赫便以为她们舍不得彼此，才会这般惆怅。

他揽住凤宁萱的肩膀，对孟夫人说。

“您放心，宁萱嫁给朕，不会受任何委屈。她若想去看望你们，朕也不会阻拦。您也可以随时入宫看她。”

当然，只有孟夫人能这般。

孟将军戍守边境，不得擅离职守。

孟夫人垂首谢恩。

“谢皇上。如此，臣妇也能安心离开了。”

正好也要用晚膳了，萧赫提议。

“留下一块用膳，全当为您践行。”

孟夫人瞧了眼凤宁萱，摇头。

“不了。皇上与娘娘新婚，臣妇就不打搅了。”

……

孟夫人走后，宫人摆上晚膳。

凤宁萱和萧赫各自怀着心事。

用膳时，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

晚膳后。

两人一齐开口。

“皇上……”

“宁萱，朕……”

“您先说。”凤宁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赫神色晦暗，旋即淡笑着摇头。

“朕这边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你先说。”

凤宁萱不再推辞，直。

“今早我同您说过，药人与我师兄的事。”

萧赫记得。

那会儿他只想着与她新婚缠绵，没让她细说。

“嗯，你接着说。”在她这儿，他耐心足够多。

凤宁萱面色严肃。

“杨连朔死后，药人一事没有结果。那些药人，我本以为是天龙会所养，但越查越觉得并非如此。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当年行舟师兄正是为了调查药人一案，才会死于非命。

“我决意查清此事，一是为了师兄，二是唯恐有人借药人生乱。毕竟，能与天龙会勾结的，于朝廷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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