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璧心下咬牙切齿,却挤出一个笑脸来说道:“这事颇不好办,而且青书你刚刚不是说……”不是说要炮灰五大派高手,一心为了你的大哥我着想嘛,怎么还想着给周芷若弄解药?!
青书带着几分疑惑的眼神看向卫璧说道:“那些固执的老家伙们自然要……可其他人总要救出来给天下人看的……”
卫璧咬牙说道:“解药实在很难……”心想还是让周芷若和她固执的老师父一起退场算了。
青书悠悠一叹,微有遗憾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也无法,我只是怕全赖大哥的教众杀进去救人损伤太大了……”意思是说,全靠明教教众冲进去救人那可都是卫璧的损失,倒不如给五大派的人弄一些解药,让他们恢复一些力气好去当炮灰不是?
卫璧一愣,心下瞬间由酸变甜,连忙说道:“解药也不是全没办法,我已查明解药在谁的身上了,只是暂时想不到法子偷来。”原来还是为了我,那解药自然也是有的。
当下卫璧便将解药在鹿杖客身上之事细细说来,与青书商议计策——毕竟鹿杖客身上的解药该怎么偷,然后怎么把解药送进塔内,又该怎么应付赵敏,这些都是问题,而且不是小问题。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其实只要两人在一起,什么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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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另一边的小酒馆内,赵敏和张无忌正在“相谈甚欢”。
之前赵敏当先引路,和张无忌一同来到这家小酒馆,其时天已向晚,店中一个客人也无。赵敏和张无忌相对而坐。范遥打手势说自己到外堂喝酒。赵敏点了点头,便吩咐店小二拿来一只火锅,切了三斤生羊肉,并打了两斤白酒。
张无忌满腹疑团,心内乱跳,他已知道赵敏身份,也知卫璧他们已往万安寺救人去了,只不晓得赵敏约他来此是安排了什么诡计。
赵敏斟了两杯酒,拿过张无忌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这酒里没下毒药,你尽管放心饮用便是。”张无忌忐忑答道:“姑娘召我来此,不知有何见教?”赵敏豪爽说道:“先喝三杯酒,咱们再说正事不迟,我先干为敬。”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张无忌拿起酒杯,映着火锅的炭火光,只见杯边留着淡淡的胭脂唇印,鼻中闻到一阵清幽的香气,也不知这香气是从杯上的唇印而来,还是从她身上而来,不禁心中一荡,便仰首把酒喝了。
赵敏笑道:“再喝两杯。”她也不矫情,每一杯都先尝了一口。张无忌接连喝了三杯她饮过的残酒,心神不禁有些异样,一抬头,只见她浅笑盈盈,酒气将她粉颊一蒸,更是娇艳万状。张无忌哪敢多看,忙将头转了开去。
赵敏娇笑着低声说道:“张公子,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罢?”张无忌微微点了点头。
赵敏又道:“张公子的爹爹武当五侠翠山公就是被少林派、华山派、崆峒派那些人给逼死的,你却是没想过要讨上这笔债么?”
张无忌沉吟半晌,说道:“逼死我父母的,确实可以说是少林派、华山派、崆峒派的那些人。可我后来年纪大了,却越来越是不懂: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爹娘?这中间阴错阳差,有许许多多我想不明白的道理。就算那些人真是凶手,我将他们一一杀了,又有什么用?我爹娘总是活转不过来了。赵姑娘,我只是想,倘若大家全不杀人,和和气气地都做朋友,岂不是好?我不想报仇杀人,也盼别人也不要杀人害人。”
赵敏原本只是想套他的话,却没料到他说得这样诚恳,一时间心中也生出许多感触来,思考着张无忌所说的话。
这时张无忌问道:“你杀过人没有?”赵敏笑道:“现下还没有,将来我年纪大了,要杀很多人。我的祖先是成吉思汗,是拖雷、拔都、旭烈兀、忽必烈这些英雄。我只恨自己是女子,要是男人,那可真要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业呢。”
一番豪言后,赵敏又斟了一杯酒,自己喝了,忽而问道:“张公子,你说是我美呢,还是那位峨眉派的周姑娘美?”张无忌没料到她竟会问出这句话来,惊讶之下抬眼看去,却见灯光掩映之下,赵敏娇美无限,又带着几分凛然尊贵,不禁脱口而出说道:“自然是你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敏微微一笑,尚未答话。这时忽听得门外有几声叮咚声响,张无忌霎时转头望去,却见果然是小昭,她正被那苦头陀死死抓着,眉头微皱,极是可怜的模样。
张无忌大惊,看向赵姑娘问道:“姑娘这是何意?还请吩咐手下不要为难小昭。”
赵敏浅抿了半口酒,言笑晏晏地说道:“张公子这么紧张这个小丫头,却不知是她在你的心里地位重,还是峨眉派的周姑娘更要紧?”
听闻此言,张无忌只觉得心下纷乱如麻,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又怎能回答?
眼见张无忌面露难色,赵敏也不再多加逼迫,只悠悠笑道:“张公子,我也不愿为难于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不再为难这小丫头,还能用我手上这倚天剑帮她把镣铐给去了,你看怎样?”
张无忌无法,只得应道:“请姑娘即行示下,我一定尽力去做。”
赵敏直视着他的脸,正色说道:“我只想,借那屠龙宝刀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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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中赵敏一番软硬皆施,和张无忌说定了要借屠龙刀看上一个时辰,又用倚天剑斩断了小昭手脚上的玄铁镣铐,正在志得意满之时,便见得万安寺方向浓烟升空,心下一惊,连忙和苦头陀往那边疾奔而去。
要说赵敏还真是挺了解张无忌的,她心知张无忌不会违背诺言,只约定一场便即作罢——当然,即使张无忌真的违约了,赵敏也有信心再度使计拿捏住他,故而就放开了手去。眼下还是万安寺的事比较要紧。
苦头陀范遥跟在赵敏身后,看着那浓烟滚滚,心知是教主他们已经动了手,也不禁有些担忧。但他忆起卫璧吩咐他只要跟在赵敏身旁进一步取得信任,最好能接近汝阳王或是世子王保保他们,也就放开了心去,一心一意护着赵敏一路急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得万安寺高塔下,只见那火势都蔓延到五六层了,浓烟更是笼罩全塔,还见得塔上人影纷纷,赵敏连忙奔到带兵而来的王保保马前,大声问道:“哥!这是怎么回事?”
王保保面罩寒霜,双目如电,极是威严的样子,淡淡说道:“敏敏,这些人妄图杀进塔去救人,我便命人放火烧塔。准叫他们一个人也走不脱。”
赵敏一怔之下,往塔上望去,心里忽而就生起了一股犹豫担忧之情。
一直跟在赵敏身后的范遥此时忧心更甚,他已看到杨逍韦一笑及五行旗正与塔下元兵厮杀,还有武当诸侠等人,却没有卫璧的踪迹;又见杨逍他们目露狰狞焦急之色,五行旗还有人企图救火,便知卫璧极有可能也被困在了火塔之上,心内不断下沉。
范遥暗自偷瞥王保保,心想若是事态无可控制,便抓住王保保威胁元兵帮忙救火,非把教主救出来不可。
塔下的明教众人想救教主,武当诸侠也怕青书有了个万一,人人都杀红了眼。而此时塔上更是乱成了一团。
眼见出路都被大火封死,塔上众人心内皆彷徨无措——原本已得了解药,生机就在眼前,孰料最后竟是个被烧死的结果,这等生死顷刻之间的大起大落,心境之起伏,真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眼看大火就要烧上七层,浓烟已呛得人都快睁不开眼了,五大派众人都纷纷往更上层挤去,能活得一刻是一刻。
卫璧站在外围往塔下望去,见得弓箭手都被五行旗解决了,心下一定,看看静立在他身边的青书,向他伸出手去,低声问道:“青书,我若要你同我一起跳下去,你可信我?”
青书眼中映着艳艳的火光,那一刻竟少见地有几分情思流露出来,与那烧进了心底的火苗一起跳跃……他也伸出手去反握着卫璧,正色说道:“自然信你,便是死也死在一起。”说着便纵身一跃而下。
耳边有风声呼呼作响,还有闪亮亮的火星子飞溅在染血的衣服上,心都跳得极快——在这急速下落的片刻间,两人的手紧紧交握,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于是除了彼此,什么都不需要多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飞身跃下不过是片刻之间,塔上塔下同时响起了惊呼声。那高塔离地十余丈,纵有绝顶轻功而内力又丝毫未失,就这么跳下去也非活活摔死不可——更何况刚才他们两人才大杀一通损耗不少,难道真是心存死志不成?
且不管有多少人惊呼担忧呆滞或是幸灾乐祸,一切都只在眨眼间便结束了——两人离地面尚有十余尺时,卫璧蓦地往下斜击一掌,手上一旋一带,施展出乾坤大挪移来将这下坠的千钧巨力转移到横向;青书亦早就做好了准备,便在乾坤大挪移化力之时,一把将卫璧抱了个满怀,两人在空中侧旋几圈,以太极圆转之理反倒借那下坠之力回高几寸,这才施展轻功安然落地。
不料竟能见此举世奇观,塔上塔下都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爆发出各种呐喊声来——这两人功夫神妙,而且彼此配合默契无间,出手时机分毫不差——若是单靠卫璧施展乾坤大挪移,两人虽不至于摔死,但少说也得横飞出去好几丈,撞进蒙古官兵之中;可青书及时借力回旋,巧妙无匹,这等奇思妙想,真让众人大开眼界。
一青一白两个身影交织于重火掩映中翩然而下,这一幕怕是会永远留在场上所有人心中。
赵敏全然被那个从火塔上飞下的人摄去了心魄,一时间满心满眼就只剩下了那一个人,不复往日的清俊潇洒,白衣染血反倒更显豪迈壮烈之气——成吉思汗的子孙,自然更喜欢英雄。
然而郡主满心满眼里的那位英雄教主,此时满心满眼里全是另外一个人——他此时和青书紧紧相拥,什么大火烧塔,什么蒙古郡主,那全成了天边的浮云。
等到青书松开卫璧时,卫璧还是两眼冒着桃心一脸傻笑的样子。青书轻咳了一声,侧身不让正往这边跑来的笑得合不拢嘴的杨逍韦一笑他们看到卫璧的傻样,然后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大哥你来救人,我去解决四周的元兵。”
“哦。”卫璧回过神来,看青书已经往满面红光的宋远桥那边去了,这才摆正表情,转过身来,大义凛然地灌输内力朝塔上高喊道:“塔上诸派前辈,请逐一跳下来,我必全力相助各位脱险……”
眼见卫璧和青书都安然无恙,塔上众人也对卫璧印象颇佳,此时当然大都答应了,有些人便是不放心,也想着摔死总比烧死好。
五大派中人一一跳落,都被卫璧以乾坤大挪移接住,但下落之力何止千斤,几乎人人都受了些内伤——但劫后余生哪管这么许多,安然落地的各派高手纷纷捡起地上的武器就朝元兵们杀了过去。
青书护住卫璧左右,免得他救人之时被打扰暗算;又见韦一笑杨逍五行旗主也在左近,便渐渐靠近韦一笑身旁低声说道:“蝠王,还请立时前往汝阳王府放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韦一笑一愣,随即了然,这援兵源源不断很是麻烦,但汝阳王府一起火,他们这边便能压力骤减——当下一点头,转瞬间就飞得没了影子。
果不其然,王保保见情势不佳,立时传令道:“调我飞弩亲兵队来!”哈总管正要去传小王爷号令,突然间只见东南角上火光冲天。他大吃一惊,叫道:“小王爷,王府失火!咱们快去保护王爷要紧。”王保保关怀父亲安危,顾不得擒杀叛贼,忙道:“敏敏,我先回府救火,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等赵敏答应,就掉转马头,直冲出去。王保保这一走,王府武士也去了一大半,各派众人压力骤减。
这边眼看崆峒派一人跳了出去,塔上便只剩灭绝师太和周芷若两人了。灭绝师太立刻伸臂抱了周芷若,纵身便往下跳,而此时那崆峒派弟子还未落地,卫璧出手接他,便顾不得灭绝师太师徒两人了。
峨眉派弟子们见此情状一齐惊叫,别派人等也诧异非凡——这灭绝师太怎么也不再等上片刻?如此跳下来岂不是等同于自尽?
只见灭绝师太和周芷若离地面约有丈许时,灭绝师太双臂运劲上托,反将周芷若托高了数尺。这么一来,周芷若变成只是从丈许高的空中落下,丝毫无碍,而灭绝师太则重重摔在地下,脊骨立时断成数截,眼看是活不了了。
卫璧方才接下崆峒派弟子,此时一脸诧异,走前几步憾然说道:“师太你……这又是何苦?”
这时周芷若扑到师父身上,哭叫道:“师父,师父!”其余峨嵋派众男女弟子都围在师父身旁,乱成一团。灭绝师太说道:“芷若,从今日起,你便是本派掌门,我要你做的事,你都……都不会违背么?”周芷若哭道:“是,师父,弟子不敢忘记。”灭绝师太微微一笑,道:“如此,我死也瞑目……”眼见卫璧走上前来,灭绝师太蓦地双眼一瞪,厉声说道:“魔教的恩惠,我灭绝师太誓死不受……”说着便气绝身亡了。
这时青书走上前来沉声说道:“大伙儿须得立时出城,否则给元兵封锁了大都那便麻烦了。”众人纷纷颔首同意,互相搀扶着退走;明教五行旗损失极小,此时也都隐入暗处护卫。
青书走到周芷若身旁,低声说道:“先出城罢。”说着便伸手想去帮忙抱起灭绝师太的尸身,可周芷若却伸手一把推开他,自行抱起尸身,一眼也不瞧青书,便向寺外走去。
面上带了几分尴尬之色,青书侧过头来,却正见卫璧直直地看着他,神情莫测;而且从青书这角度望去,正可见赵敏就在卫璧身后不远处,也在目不转瞬地瞧着卫璧,只可惜卫璧一直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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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厢青书和卫璧两人既是经过了一次酒后乱性,互相之间把话说开有了默契,那真是各种甜甜蜜蜜。
卫璧本来还对他自己的“马失前蹄”颇有一两分别扭,但看此事之后青书对他各种体贴,那也无谓计较了,总之下次再……再倒转过来不就好了,有什么关系嘛。
两人过了几天逍遥日子,这日晚间吃过饭夜幕已至,小镇上民风淳朴,街道上早已空无一人。青书和卫璧便也无所顾忌,执手并行,也不说话,只这样慢慢地走着,仿佛被那柔柔的风吹得心里熏熏然有了几分醉意一般。
这时忽听得远处传来几下唿哨之声,三长两短,声音尖锐。青书微微一怔,侧头低声说道:“这是峨嵋派招聚同门的讯号。”不料竟是恰好赶上这档子事,还真是凑巧得很。
卫璧也是一愣,然后霎时间便从脑后把早被他忘到了天边的某位周姑娘给扒拉了出来,轻哼一声,语调怪异地说道:“你倒是记得清楚。”
青书哭笑不得,也是他以前作弄卫璧,不叫他知道自己的心思,所以卫璧在他面前从不敢稍有逾矩;而此时他们既彼此互许,反倒是青书给卫璧捉住了周芷若这个“前科”,看来古人云风水轮流转真是所言非虚。
卫璧见青书不答话,心下有些不虞,便说:“去看看罢。”说着便飞身往那边赶去。
青书任由卫璧牵着自己走,也不出言反驳——他自然不能说他从没爱过周芷若,说了卫璧也不会相信,反而可能越抹越黑,还是不说也罢。可是青书越不说话,卫璧反倒越生气。
不多时两人越过几条僻静小路,来到一堵半塌的围墙之外,便听到墙内隐隐有女子争执的声音,知道峨嵋派就在其内,于是两人一齐越墙而入,黑暗中落地无声,又趁势悄然上了树,隐身在树梢之中。
这里原来是个废园,围墙内遍地长草。卫璧心下有气,只瞪着凉亭那边,亭中影影绰绰的聚集着二十来人,正是峨眉派的弟子们。这树梢上居高临下,正可把全院收入眼中,青书随意一扫,便看见那边长草之中伏着三个人,正是张无忌、赵敏和小昭。
青书轻碰卫璧的胳膊,见他转过身来,还皱着眉头一脸怒意的样子,便无声一笑,伸手去抚平他眉心,又凑到他耳边,极低声地说道:“大哥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你看那边是谁?”
卫璧被青书抚在眉心上,气本已消了大半,结果听到前半句,刚要发作,后半句便听得他一愣,什么怒气都成了天边的浮云,只顺着青书的目光看去,果见张无忌、赵敏和小昭三人在伏身偷听,立时在心中暗自思量起来——他们本是说好和张无忌一起出海的,怎么会多了个赵敏?而且以现在这样的情况看来,恐怕事情的走向又会回归到原处了,真是麻烦。
便在此时,忽听得凉亭中一个女子声音尖锐说道:“你是本门最年轻的弟子,论资望,说武功,哪一桩都轮不到你来做本派掌门……”这正是丁敏君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芷若缓缓地回道:“丁师姐说的是,小妹是本门最年轻的弟子,不论资历、武功、才干、品德,哪一项都够不上做本派掌门。师父命小妹当此大任,小妹原曾一再苦苦推辞,但先师厉言重责,要小妹发下毒誓,不得有负师父的嘱咐。”峨嵋大弟子静玄说道:“师父英明,既命周师妹继任掌门,必有深意。咱们同受师父栽培的大恩,自当遵奉她老人家遗志,同心辅佐周师妹,以光本派武德。”
丁敏君冷笑道:“什么必有深意,分明是周师妹欺骗了师父她老人家。平日里装作一副至孝纯善的样子,结果师父尸骨未寒,你便要去找野男人了。”
周芷若颤声道:“丁师姐,你若不服小妹接任掌门,尽可明白言讲。你这般胡言乱语,败坏同门清誉,该当何罪?”
丁敏君冷笑道:“你想任本派掌门,尚未得同门公认,便想作威作福,想来治我的罪了,是不是?我倒要问,你既受师父之嘱继承掌门,便该即日回归峨嵋,是不是?师父逝世,本派事务千头万绪,件件均要掌门人来打理,你却说要孤身一人脱离大家独自离去,又是为何?”
周芷若正色说道:“师父交下了一副极重的担子,放在小妹身上,是以小妹非这般不可。”丁敏君问道:“那是什么事?此处除了本派同门,并无外人,你尽可明白言讲。”周芷若摇头道:“这是本派最大的机密,除了本派掌门人之外,不能告知旁人。”
丁敏君冷笑道:“哼,哼!你什么都往‘掌门人’这三个字上一推,可真是好算计,好理由。我问你,你是不是想去寻那姓张的孽种?师父曾让你发誓与他断了往来,谁料到师父才去几日,你便迫不及待要与他私会了!”
周芷若给丁敏君逼得泪睫于盈,无话可说,看得人大是怜惜。卫璧偷偷去看青书,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厢张无忌真是听得气血浮动,他既想去帮周芷若,却也知道此时他不宜出面,否则只会更糟糕。听到“姓张的孽种”这几个字时,怎么还会不知道那说的就是他自己?他暗恨丁敏君辱他父母,又内心忐忑还隐含欣喜地想到:难道周姑娘真的是来找我的么?
这时丁敏君又趁热打铁说道:“周师妹,你由武当派张真人引入师父门下,那孽种又是武当张五侠之子。这中间到底有甚么古怪,真是谁也不知底细。”而后她提高了嗓子说道:“众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师父虽有遗言命周师妹接任掌门,可是她老人家万万料想不到,她圆寂之后尸骨未寒,本派掌门人立即便去寻那姘头相叙私情。此事和本派存亡兴衰干系太大,先师若知此事,她老人家必定另选掌门。师父的遗志乃是要本派光大发扬,依小妹之见,咱们须得继承先师遗志,请周师妹交出掌门铁指环,咱们另推一位德才兼备、资望武功足为同门表率的师姐,出任本派掌门。”她说了这几句话后,同门中便有六七人出言附和。
周芷若美目盈泪,摇头说道:“我受先师之命,接任本派掌门,这铁指环决不能交。我实在不想当这掌门,可是我曾对师父立下重誓,决不能……决不能有负她老人家的托付。”她这几句话说来半点力道也无,有些同门本来心无偏袒,听了这话也不禁暗暗摇头。
丁敏君上前一步逼近周芷若,厉声说道:“这掌门铁指环,你不交也得交!本派门规严戒欺师灭祖,严戒淫邪无耻,你犯了这两条最最首要的大戒,还能掌理峨嵋门户么?”
突然间墙外传来几声咳嗽,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黑夜之中,你峨嵋派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一阵衣襟带风之声掠过空际,凉亭外已多了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二人一个是佝偻龙钟的老妇,手持拐杖,正是金花婆婆,另一个是身形婀娜的少女,容貌奇丑,却是殷野王之女、张无忌的表妹蛛儿。原来那日韦一笑将蛛儿擒去,还没上光明顶便已寒毒发作,却依旧强忍着不去吸她热血,终于不支倒地,后来得周颠救醒后,再寻蛛儿时却已不知去向。
张无忌乍一见蛛儿,大喜之下,几欲出声招呼,还是被赵敏伸手捂住了嘴才兀自咽下。然而他感觉到一根根柔腻的手指触在他的唇上,顿时热血上涌,满脸通红。
场上忽而乱了起来,峨眉派众人有些骚动不安。青书在树上看得分明,凑近卫璧耳边说道:“大哥,今夜倒是热闹得很。”
卫璧心里正自盘算接下来该怎样做比较得利,乍听青书此言,撇嘴回道:“你就不担心你的周姑娘了?”
青书暗暗一笑,伸出手去揽着卫璧的腰,咬着他的耳垂语带笑意地说道:“大哥你这莫不是在吃醋?”两人现下姿势极是暧昧,所幸也没人看到。卫璧心下微恼,但也知不能乱动,否则必然会被下面的人发现,于是便抿唇不语,任由青书抱着他,一脸忿忿。
哪知青书这人的脸皮自那一夜后仿佛增厚了几十倍,他见卫璧满脸的不高兴,便伸出舌头在那耳垂上舔了一下,又趁着卫璧诧异转头过来的时候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卫璧这时哪还顾得上生气,只觉得脸上热热的,又连忙去看树下,见果真没人察觉到他们俩才松了口气。
那边厢丁敏君差点儿便能逼得周芷若把铁指环给她,却被打断了好事,心里憋着一股怒气,冷冷地说道:“金花婆婆,你来干什么?”金花婆婆道:“你师父在哪里?”丁敏君怒道:“先师已圆寂了,你在园外听了这么久,却还来明知故问?”
金花婆婆失声道:“啊,灭绝师太已圆寂了!是怎样死的?为什么不等着再见我一面?唉,唉,可惜,可惜……”一句话没说完,便弯了腰不住地咳嗽。蛛儿轻轻拍着她的背,向丁敏君冷笑道:“谁耐烦来偷听你们说话?我和婆婆经过这里,听得你叽哩咕噜的说个不停,我认得你的声音,这才进来瞧瞧,婆婆问你,你没听见么?你师父是怎样死的?”
丁敏君怒道:“这干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金花婆婆舒了口长气,缓缓的道:“我生平和人动手,只在你师父手下输过一次,可是那并非武功招数不及,只是挡不了倚天剑的锋利。这几年来发愿要找一口利刃,再与你师父一较高下。老婆子走遍了天涯海角,总算不枉了这番苦心,一位故人答应借宝刀给我一用。我打听得峨嵋派人众被朝廷囚禁在万安寺中,有心要去救你师父出来,和她较量一下真实本领,岂知今日来到,万安寺已成了一片瓦砾。唉!命中注定,金花婆婆毕生不能再雪此败之辱。灭绝师太啊灭绝师太,你便不能迟死上几天吗?”
丁敏君冷笑道:“我师父此刻倘若尚在人世,你也不过再多败一场,叫你输得死心塌……”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只听得四下清脆的声响,丁敏君目眩头晕,几欲摔倒,脸上已被金花婆婆左右开弓的连击了四掌。别看这老婆婆病骨支离,咳嗽连连,岂知出手竟然迅捷无伦,手法又怪异之极,这四掌打得丁敏君竟无丝毫抗拒躲闪的余地。她与丁敏君相距本有两丈,但顷刻间欺近身去,打了四掌后又即退过,行动直似鬼魅。
丁敏君惊怒交集,立即拔出长剑,抢上前去,指着金花婆婆骂道:“你这老乞婆,当真活得不耐烦了?”金花婆婆似乎没听到她的辱骂,对她手中长剑也似视而不见,只缓缓问道:“你师父到底是怎么死的?”语意萧索,似乎十分的心灰意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丁敏君手中长剑的剑尖距她胸口不过三尺,终究不敢刺过去,只继续骂:“老乞婆,我为什么要跟你说?”金花婆婆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灭绝师太,你一世英雄,可算得武林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一旦身故,弟子之中,竟无一个像样的人出来接掌门户吗?”
这时静玄师太走上一步,合掌说道:“贫尼静玄,参见婆婆。先师圆逝之时,遗命由周芷若周师妹接任掌门。只是本派之中尚有若干同门未服。先师既已圆寂,令婆婆难偿心愿,大数如此,夫复何言?本派掌门未定,不能和婆婆定下什么约定。但峨嵋乃武林大派,决不能堕了先师的威名。婆婆有甚么吩咐,便请示下,日后本派掌门自当凭武林规矩和你作一了断。但若婆婆自恃前辈,逞强欺人,峨嵋派虽然今遭丧师大难,也唯有和你周旋到底,血溅荒园,有死而已。”这一番话侃侃道来,不亢不卑,便连卫璧也微微点头,暗暗叫好。
金花婆婆眼中亮光一闪,说道:“原来尊师圆寂之时,已然传下遗命,定下了继任的掌门人,那好极了。是哪一位?便请一见。”语气已比对丁敏君说话时客气得多了。周芷若上前施礼,说道:“婆婆万福!峨嵋派第四代掌门人周芷若,问婆婆安好。”
丁敏君大声道:“也不害臊,便自封为本派第四代掌门人了。”
蛛儿冷笑道:“这位周姐姐为人很好,我在西域之时,多承她的照料。若她不配做掌门人,难道你配么?你再在我婆婆面前放肆。瞧我不再赏你几个嘴巴!”
丁敏君大怒,刷的一剑便向蛛儿刺来。蛛儿一斜身,伸掌便往丁敏君脸上击去。她这身法和金花婆婆一模一样,但出手之迅捷却差得远了。丁敏君立即低头躲开,她那一剑却也没能刺中蛛儿。金花婆婆笑道:“小妮子,我教了多少次,这么容易的一招还是没学会。瞧仔细了!”右手挥去,顺手在丁敏君左颊上一掌,反手在她右颊上一掌,跟着又是顺手击左颊,反手击右颊,这四掌段落分明,人人都瞧得清清楚楚,但丁敏君全身给一股大力笼罩住了,四肢全然动弹不得,面颊连中四掌,绝无招架之能,总算金花婆婆掌上未运劲力,她才没受到重伤。
蛛儿笑道:“婆婆,你这手法我是学会了,就是没你这股内劲。我再来试试!”丁敏君仍是被金花婆婆的内力逼住了,眼见蛛儿这一掌又要打到脸上,又惊又怒。突然间周芷若闪身而上,左手伸出,架开了蛛儿这一掌,说道:“姐姐且住!”
而后周芷若转头向金花婆婆道:“婆婆,适才我静玄师姐已说得明白,本派同门武学上虽不及婆婆精湛,却也不容婆婆肆意欺凌。”金花婆婆笑道:“这姓丁的女子牙尖齿利,口口声声的不服你做掌门,你还来代她出头么?”周芷若道:“本派门户之事,不与外人相干。小女子既受先师遗命,虽然本领低微,却也不容外人辱及本派门人。”
金花婆婆大笑道:“好,好,好!”峨眉众人也瞬时便对周芷若大大改观。
卫璧亲眼见此情状心下一动,思及周芷若“将要”做的事,微微偏头对将脸靠在他肩膀上的青书说道:“这周姑娘可不简单,你当她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吗?”这时他却不是为了吃醋,而是怕青书看不清周芷若的本性,将来不慎被利用了那可就糟了。
青书手上更施了几分力,让两人紧紧贴在一处,这才低叹一声说道:“我与周姑娘统共相处也没几日,无非是少年时见的第一个女孩子罢了,又怎知她本性黑白?大哥你也毋要再介怀了,你我相识至今已近十年,就是一万个她也比不上一个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却说那金花婆婆哈哈大笑后,突然间双掌齐出,一掌按在周芷若前胸,一掌按在她后心,将她身子平平地挟在双掌之间,双掌着手之处,均是致命大穴。这一招真是怪异之极,周芷若虽然学武为时无多,却也得了灭绝师太的三分真传,不料莫名其妙地便被对方制住了前胸后心要穴,只被吓得花容失色,一时间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无忌当年就知道这老婆婆下手之毒辣,江湖上实所罕有,有心出去相救,可转念又想:“这一来帮了周姑娘,却得罪了蛛儿。我这个表妹不但对我甚好,且是骨肉至亲,我如何可以厚此薄彼?”
就在张无忌迟疑之时,那边金花婆婆已森然说道:“周姑娘,你这掌门人委实稀松平常,难道尊师竟将峨嵋派掌门的重任,交了给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么?我瞧你呀,多半是胡吹大气。”
周芷若一定心神,肃然举起右手说道:“这是峨嵋派掌门的铁指环,是先师亲手套在我的手上,岂有虚假?”
金花婆婆一笑,说道:“刚才你那师姐言道,峨嵋乃武林大派。此话倒也不错。可是凭你这点儿本领,能做这武林大派的掌门人吗?我瞧你还是乖乖听我吩咐的好。”
周芷若淡淡摇头说道:“金花婆婆,先师虽已圆寂,但我峨嵋派并非就此毁了。我落在你的手中,你要杀便杀,若想胁迫我做甚不应为之事,那叫休想。本派陷于朝廷奸计,被囚高塔,却有哪一个肯降服了?周芷若虽是年轻弱女,既受重任,自知艰巨,却也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听金花婆婆哈哈一笑,说道:“灭绝师太也不算怎么走眼啊。你这小掌门武功虽弱,性格儿倒强。嗯,不错,不错,武功差的可以练好,但是江山易改,本性却是难移。”
峨嵋众同门本来都瞧不起周芷若,但此刻见她不计私嫌,挺身而出回护丁敏君,而在强敌挟持之下丝毫不堕本派威名,心中均起了对她敬佩之意。静玄长剑一晃,几声唿哨,峨嵋群弟子倏地散开,各出兵刃,团团将凉亭围住了。金花婆婆笑道:“怎么样?”静玄道:“婆婆劫持峨嵋掌门,意欲何为?”
金花婆婆咳了几声,道:“你们想倚多为胜?嘿嘿,在我金花婆婆眼下,再多十倍,又有什么分别?”说着便已出手。
果然最终峨眉众弟子都被金花婆婆点穴制住,她又从怀中取出一枚丸药,说是剧毒,让周芷若服下才肯放人。
那边长草之中张无忌想要起身阻止,却是被赵敏强行按下。
只见周芷若服下那药丸后,金花婆婆便解开了峨眉众人的穴道,携着周芷若飞身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当即和赵敏小昭起身追去,峨眉弟子从没料到长草中还躲着三人,此时一见,无不惊愕。青书和卫璧两人也趁乱随后追去,却是没让一人发觉。
然而金花婆婆轻功高妙,半途中已将张无忌三人甩下。卫璧本来觉得青书大概会和他一起追上去,这超过张无忌他们的时候很难不被察觉;孰料青书却是也停了下来,只跟着张无忌他们。卫璧顿时大喜,只觉得压在他心上的那块名为周芷若的大石头真是成了浮云,又想起之前青书说的“一万个周芷若也比不上你”,简直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舒畅感,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
那边赵敏说服张无忌,说那金花婆婆之前言语中提及一把可与倚天剑争锋的宝刀,那必是屠龙刀无疑,怕是要去和金毛狮王为难。张无忌忧心忡忡,便听从赵敏安排,和她一起往海边赶去。
一路上赵敏向地方官出示汝阳王调动天下兵马的金牌,不断更换坐骑,不过一日有余便已驰抵海边。
青书和卫璧两人施展轻功尾随,还真是消耗不少;所幸他们都功力深厚,一路上又轮流出力,一人带着另一人追上一段路后再交换继续,这才没有跟丢。
期间青书心下一动,曾问卫璧:“大哥,若你想要那把倚天剑,我便去引开张无忌,由你来对付那郡主把宝剑抢过来如何?”
其实青书此举只是想探知卫璧究竟有何打算而已,没料到卫璧想了想,却是把屠龙刀倚天剑的秘密给说了出来——只要刀剑互斫,便会同时折断,到时即可取出藏在刀身和剑刃中的秘笈和兵法了。
卫璧将黄蓉熔炼杨过的玄铁重剑铸成刀剑的故事一一讲来,青书真是听得目瞪口呆——他之前就知道这故事,当然不是因此目瞪口呆——而是见卫璧竟真是什么都不愿瞒他,心下十分感动,便也不想让卫璧为难,不去问他如何得知此事,反而恍然大悟说道:“大哥你师门祖上本就是郭靖大侠的弟子,难怪能得知这等隐秘。”
卫璧微微顿了顿,自然顺势默认了这个“误解”。而后两人便决定跟着张无忌等人,待得倚天屠龙相会时再作打算。
赵敏命人备好大船,和张无忌小昭一起装作水手,静待金花婆婆。原来他们策马急赶,却是赶在了金花婆婆之前了。
见此状况,卫璧微有些苦恼地说道:“其余那些水手都是赵敏急调而来的王府高手,想混进去几无可能,难道我们要自己划小船跟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淡笑说道:“划小船跟着?卫教主会划船不会?”卫璧轻哼一声转过头去,却是默认了不会。
青书也不再打趣他,接着说道:“我们去准备些干粮食水,然后躲在船上就好了。这船这么大,他们总有地方无可顾及,而且我们还可以随时换地方藏身,总能随机应变。”
卫璧点头赞成,随后两人速去速回,带了几天分量的食水,便偷偷潜入船内,暂时躲在了杂物之中。
果然等到傍晚,一辆大车来到海滨,金花婆婆携着蛛儿和周芷若前来雇船。船上水手早受赵敏之嘱,诸多推托,说道这是一艘旧炮船改装的渔船,专门捕鱼,决不载客,直到金花婆婆取出两锭黄金作为船资,船老大这才勉强答应。
于是金花婆婆便带同蛛儿、周芷若上船,命扬帆向东。
赵敏张无忌他们扮作水手只在船舱里歇息,青书他们便干脆躲在赵敏所在船舱正下方的底舱内,这样虽然他们出不去,但赵敏隐蔽自身的时候也就相当于顺带帮青书他们遮掩了。
其时已是初冬天气,青书和卫璧两人挤在底舱的狭小空间里,紧紧贴在一起,暖暖的,也暧昧得很。但此时他们耳边却全是赵敏和张无忌的对话,真是令人十分无语……
只听那张无忌一个人来到赵敏的舱内,先是和她商量:“我义父是在极北的冰火岛上,咱们去找他,须得北行才是,怎么反向南去?”赵敏想想答道:“这金花婆婆必定另有古怪。何况这时节南风不起,便要北驶,也没法子。”
这时张无忌突然心一动,说道:“啊,是了!莫非她是回灵蛇岛?”赵敏问道:“什么灵蛇岛?”张无忌奇道:“金花婆婆的老家——灵蛇岛啊,她故世的丈夫叫银叶先生,灵蛇岛金花银叶,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赵敏噗哧一笑,说道:“这江湖上的事儿,你倒挺内行似的。”张无忌见她笑靥如花,心里一荡,脸颊也带了几分热度,便老老实实地把蝴蝶谷中的事都给说了。
赵敏听得卫璧当时也在蝴蝶谷,心中一动,笑着说道:“哎?原来你多年前就认得那位明教教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点头应道:“要不是卫大哥……我早就死了……”总算他没把九阳神功直接给说出来,只含糊带过,又说道:“那时他可不是什么明教教主,而是行走江湖的侠客。”
赵敏知他有所隐瞒,也不追问,心下倒想:明教教主可比江湖侠客威风得多啦。她面泛霞光,容色动人,看得张无忌目眩神迷,不经意之间便被赵敏套了许多话去,将那远去昆仑的种种事也一一说了出来。
赵敏听完种种,微带些迷惑地说道:“看来那位卫教主和武当派的宋青书感情倒好……”
张无忌连连点头说道:“是啊,卫大哥和青书师兄相识很多年,感情好似一人那般。”
赵敏心里一震,有些模模糊糊地奇怪感觉涌了上来,先是想起光明顶上卫璧一人单挑各派高手都不落下风,偏偏给宋青书刺了一剑;而后又想到绿柳庄里一见宋青书踩到陷阱,卫璧便眼冒凶光地瞪她;更别提武当山上,当时她说要杀宋青书,卫璧浑身冒寒气……这联系起来一想,赵敏脸色数变,她越不想相信,那脑海中模模糊糊的认知更是越发清晰起来——他们两个……难道……
这时张无忌微微一叹打断了赵敏的深思,赵敏转目看去,见张无忌面带红晕,眼含怀念之色,便压下心中的纷乱,强笑着打趣说道:“哟,又在想你的周姑娘了?”
张无忌连连摇头说道:“没有!”其实他确实不是在想周芷若,而是在想蛛儿。
张无忌想到蛛儿为了练那“千蛛万毒手”的阴毒功夫,以致面容浮肿,凹凸不平,如今重见,唯觉更甚于昔时,念及此,故而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又想到那时再去光明顶路上,青书师兄说起自己堕崖身亡时,蛛儿昏厥过去的一番真情,心下更是感激。他自到光明顶上之后,一直与小昭相伴,又为周芷若奔波,此时还与赵敏同舟出海,却将蛛儿给抛之脑后了。想及此处,张无忌心下深深自责:“蛛儿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对她却如此寡情薄义……何以这些时日之中,我竟全没将她放在心上?”
不说赵敏怎样心乱如麻,张无忌如何纠结不已,正与他们一板之隔的青书和卫璧也是各种郁闷——他们郁闷的原因是……卫璧晕船了。
青书本来是在听赵敏套张无忌的话,心下颇为玩味,岂料一转头便看到卫璧脸色青白,额上全是冷汗,连忙凑过去抱着他,低声问道:“大哥你不舒服?”此时他们躲在底舱,四周都是巨浪翻滚的声音,低声说话倒也不会露了行迹。
卫璧这下真是郁闷了,苦笑说道:“我……长在昆仑……第一次出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微有些惊讶地问道:“大哥你可识水性?”
卫璧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再话说怕就要吐了。青书心下了然,其实他们也曾在江河之上坐过船,卫璧也没怎么样。然而这次却是不同,出海本就浪大颠簸,他们还躲在这么狭小憋闷的底舱里,难怪吃不消了。
看来就算是武林高手,该晕船的时候也会晕船。青书想了想,低声安慰道:“睡一觉醒来就到了。”说着便伸手拂过卫璧的昏睡穴。
卫璧也没意见,窝进青书怀里就会周公去了。
便是这一段小插曲,等青书抱着沉沉睡去的卫璧再去听赵敏他们说话的时候,已将中间那段漏掉了。
过了一段时间,只听得船而上传来一阵吆喝之声,接着便有水手下来禀报赵敏:“前面已见陆地,老婆子命我们驶近。”
赵敏与张无忌从窗孔中望出去,只见数里外是个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座船吃饱了风,直驶而前。只一顿饭功夫,已到岛前。船尚且停泊未定,猛听得山冈上传来一声大叫,中气充沛,极是威猛。这一来张无忌当真惊喜交集,全因这叫声熟悉之极,正是他的义父金毛狮王谢逊所发。
张无忌瞬间将什么都抛开了,急步从木梯走上后梢,向叫声所发出的山冈上望去。只见四条汉子手执兵刃,正在围攻一个身形高大之人。那人空手迎敌,正是金毛狮王谢逊。张无忌凝神侧耳,只听一人说道:“交出屠龙刀……饶你不死……宝刀换命……”山间劲风将他的言语断断续续地送了下来,让张无忌恨不能长翅膀飞过去相助义父。
这时金花婆婆身形一晃,已到了岸上,咳嗽数声,冷然说道:“丐帮群侠光临灵蛇岛,不来跟我老婆子说话,却去骚扰灵蛇岛的贵宾,这是想干什么?”
“……”外面是热闹得要命,然而在某个黑漆漆的船底,青书抱着某个睡得一脸荡漾都快要流口水了的家伙,真不知该作何感想——灵蛇岛怎么不再远一点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金花婆婆的声音传到,山冈上那四人听得岛主人到了,只盼及早收拾了谢逊,攻得更加紧急。岂知这么一来,登时犯了武学中的大忌。谢逊双眼已盲,全凭从敌人兵刃的风声中辨位应敌——而这四人出手一快,风声自然更响,谢逊长笑一声,砰的一拳,击中在一人前胸,那人长声惨呼,从山冈上直堕下来,摔得头盖破裂,脑浆四溅。在旁掠阵的三人中有人喝道:“退开!”轻飘飘的一拳击了出去,拳力若有若无,教谢逊无法辨明来路。果然拳头直击到谢逊身前数寸之处,他才察觉到,急忙应招,已是手忙脚乱,大为狼狈。
而后又有在旁掠阵的一个老者加入了战团,此人与先前那人一般打法,也是出掌轻柔。数招一过,谢逊已然左支右绌,迭遇险招。
金花婆婆高声喝道:“季长老,郑长老,金毛狮王眼睛不便,你们使这等卑鄙手段,枉为江湖上成名的英雄。”她一面说,一面撑着拐杖,走上冈去。别看她颤巍巍的龙钟支离,似乎被山风一吹便要摔下来的样子,她身形移动竟是极快。但见她拐杖在地下一撑,身子便乘风凌虚般的飘行而前,几个起落,已到了山腰。
蛛儿紧随在后,却落后了一大截路。张无忌挂念义父安危,也快步登山。赵敏跟着上来,低声嘱咐道:“有这老婆子在,狮王不会有何凶险,你不必出手,隐藏形迹要紧。”
张无忌点了点头,跟在蛛儿身后。这时只看到蛛儿婀娜苗条的背影,若不瞧她面目,何尝不是个绝色美女,何尝输与赵敏、周芷若、小昭三人?他心念一动之下,随即自责:“张无忌啊张无忌,你义父身处大险,这当口你却去瞧人家姑娘,心中品评她相貌身材美是不美?”
那边厢几人都奔下了船往山冈而去,船上水手却是井然有序地布置了起来,看样子是得了赵敏的吩咐另有安排。
眼看着一众人等都赶场开演大戏了,青书只好附在卫璧耳边唤道:“大哥?大哥你快醒醒……”
不料卫璧睡得很熟,也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直让青书摇晃呼唤了半天险些咆哮了才茫然地睁开眼来,还带着点儿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感。
青书无奈之极,他早已发觉自他俩情定以后卫璧仿若是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心情轻松愉悦之下也频频出些小状况。
微叹一口气,青书轻声说道:“他们都已下了船,我们也该赶紧追上去才是。”
卫璧恍然清醒,连连点头,两人这才偷偷离船朝山冈上飞身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青书他们到得冈上时,正见谢逊手中提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横刀站在山巅,威风凛凛,宛如战神一般;而那些围攻谢逊的丐帮中人除了一站一倒以外其余的全在屠龙刀下成了残肢碎片了。
金花婆婆不住地喃喃道:“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武林至尊,宝刀屠龙!”
青书双眼微眯,偷偷去看赵敏,见得她眼中光芒闪烁,显然是对这屠龙宝刀志在必得,心下思索片刻,便低声对卫璧说道:“大哥,那郡主想抢屠龙刀,我们何不等她去动手?”
卫璧也扫了赵敏一眼,心想这次赵敏没看上张无忌,还不知道要使出怎样的手段呢……念头转了几下,却是说道:“青书,此次在这灵蛇岛上,我想趁机取了两人的性命。”
青书微微一顿,问道:“是赵敏?还有谁?”
卫璧沉声说道:“便是那……陈友谅!”
正在此时,眼见丐帮在屠龙刀之下一败涂地,陈友谅脸色惨白,却是高声说道:“谢大侠武功盖世,在下十分佩服。这位郑长老已断了一臂,还请你放他下山去,在下抵他一命便是,请谢大侠动手!”
陈友谅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动容,没料到此人倒是义气深重。那边的张无忌心中也不由得好生敬重他,赵敏倒是眉头微皱,却什么也没多说。
谢逊点头说道:“陈友谅,嗯,你倒是条好汉,将这姓郑的抱了去罢,我也不来难为于你!”
陈友谅凛然答道:“在下先行谢过谢大侠不杀之恩。只是丐帮已有五人命丧谢大侠之手,在下十年之内若是习武有成,当再来了断今日的恩仇。”
谢逊心想,自己只须踏前一步,宝刀一挥,此人万难逃命,在这凶险之极的境地下,居然还敢说出日后寻仇的话来,实是极有胆色,当下说道:“老夫若再活得十年,自当领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友谅立时抱拳向金花婆婆行了一礼,说道:“丐帮擅闯贵岛,在这里谢罪了!”说着抱起唯一活着的却也断了一臂的丐帮郑长老,就大踏步走下了山去。
青书目光微沉,那陈友谅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刚刚在屠龙刀下,普通人不是上前拼命送死,便是跪地求饶。可便是磕上三百个响头,谢逊也不可能心软。因此这时除了假装仁侠重义,实在没有别的好方法了。而且那陈友谅说话之时右手略举,左手横摆,那是一招“狮子搏兔”,出手去抓的是殷离;他两只脚摆的是“降魔踢斗式”,踢的是躺在地下的郑长老——如若谢逊不饶他,他便一脚踢起郑长老往谢逊身前飞去,再抓着殷离往谢逊身前推去,这么缓得一缓,或许便能趁机逃得性命了。此人能在顷刻之间机变如此,当真了不得。
想到此处,青书也不迟疑,当下对卫璧说:“我们立时追上去,现在就杀了他。”
卫璧一怔,暗赞青书决策果断——他自己总想着这陈友谅未来还有种种阴谋,吃不准什么时候杀他合适——其实与其一拖再拖使自己这方处于被动,倒不如直接就杀了他,一了百了。
当即两人自行离去,向陈友谅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那陈友谅抱着郑长老走到一处乱石后,便把他放了下来,面色沉重,似在算计着些什么。
郑长老断了一臂,面色痛苦地躺在地下,用仅剩的一只手指着陈友谅说道:“你……你原来是这种人!我可算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你当我和谢逊那老贼一样是眼瞎的吗?”
这时青书和卫璧已然追到左近,暂时隐身在石堆后面,听到了郑长老的这句话,青书不禁心下嘲讽地想到:您老眼睛不瞎,心可真是瞎了——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是找死是什么?不过……即使这郑长老不说这话,陈友谅也必然不会留他这个累赘了,所以其实结果还是一样。
果然陈友谅冷笑道:“老不死的废话这多,还是早死了干净!”话还未说完就已出手击去。
郑长老身为丐帮耆老,武功本高于陈友谅,然而此时他才断了一臂,气血流失大半,哪里还有能力抵挡?再加上陈友谅身为成昆的徒弟,更是一直隐藏了实力,此时全力出手,片刻间郑长老便死在了陈友谅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友谅才杀了郑长老,还未缓口气,便忽而听得一句话从身后传来:“奸诈小人心狠手辣,倒不如早杀了干净!”陈友谅大吃一惊转过头去,便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正目露杀意地看着他。
听着那明显是讽刺他的话,陈友谅竟是面色如常,只此便知他心机深重。他神情一凛,恍然一笑说道:“阁下可是明教卫教主?竟也到了此地,真是好生凑巧。在下区区一个小人,哪值得卫教主亲自动手?咱们不妨好好谈谈,说不定能让彼此都得利呢?”
卫璧冷笑一声说道:“你倒清楚我是谁,不过你今天说什么也没用了。”卫璧本就打定主意要杀他,更何况想到原著中就是陈友谅算计了宋青书害他最终万劫不复,卫璧就更是恨不能把他剁成十七八块——因此废话少说,这便动上了手。
卫璧剑剑直指要害,摆明了要杀陈友谅;才狼狈躲闪了两下,陈友谅心都凉了——他自知武功和卫璧相差太远,今日怕是不得幸免——然而他内心里不知多少野心还来不及实现,又怎甘心死在这里?故而他夺路就跑,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争一争性命。
然而陈友谅才跑出两步,另一边又一道剑光闪烁,直往他心口刺来——陈友谅抬眼一看,来人一袭青衣,正是宋青书。青书早知陈友谅狡猾,是而暗中策应,绝不让陈友谅找到机会逃跑。
陈友谅咬牙一侧身,青书那一剑便刺入了他的左肩,顿时鲜血飞溅。然而陈友谅一声不哼,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左手就死死攥住青书的剑刃,同时右手一抬就是寒星点点,十余种暗器全往青书身上打去。
卫璧从后而至,本是要出剑直削陈友谅咽喉处,乍一看此情形剑锋一转,挽出朵朵剑花一个不漏地把暗器全打了下来。
青书当时一看佩剑被陈友谅攥住,便已放手撤剑防备了,果然有暗器袭来,于是很自然地就侧身躲闪了。
如此这般,陈友谅果然抓住了仅有的一个小机会,撒腿就往另一边跑去。
其实陈友谅的这一手着实达到了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效果,原本以兵器对武者的意义而言,一般江湖中人很少会放手撤剑的,下意识就会继续拉扯,那么倘若青书被带毒的暗器打中,怎么也能让陈友谅得保性命了;然而青书在眨眼之间毫不犹豫地就弃剑了,这真是大出陈友谅的意料之外,孰料更意外的是卫璧下意识地就选择先击飞暗器——纵使青书自己能躲过,卫璧也不愿意冒这个险——这就给了陈友谅一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自然知道卫璧一片心意,直接一闪身又去追陈友谅——事实上青书觉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陈友谅就是再怎么心机深重也逃不过他们两人的联手追杀了。
然而在这世上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
陈友谅大概也知他是难以幸免了,捂着伤口一边跑一边喊道:“好个明教教主,和未来的武当掌门搅合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原本陈友谅的这句话只会让他死得更快,但没想到“明教教主”这四个字竟是救了他一命!
正在此时,青书、卫璧和陈友谅三人忽听得侧面传来两下“玎玎”异声,又有三个人疾奔而至。一瞥之下,只见那三人都身穿宽大白袍,两男一女,每个人的白袍角上都赫然绣着一个火焰之形,竟是明教的标志。
那三人将双手高高举起,每只手中各拿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黑牌,只听中间那身材最高之人朗声说道:“明教圣火令到,哪位是中土明教教主,还不下跪迎接?”他的语调不准,显得极是生硬。
卫璧才不理会那三人,此时当然是杀陈友谅要紧,他一剑刺出,眼看就要将陈友谅毙于剑下了,这时横里伸出一根圣火令来,“铛”得一响架住了卫璧的剑,陈友谅趁机抱头往地上一滚出好几步去,随后青书腾空一掌往他头顶击来,却也被另一个白袍怪人挡住——那一掌重重击在不明材质的圣火令上,直让青书感觉手心剧痛,而后便是一阵发麻。
陈友谅踉跄而走,身上还插着一把剑,就直奔到乱石崖边,毫不犹豫地往下一纵身,便落入了茫茫大海中身影无踪了。是生是死,全由命定。
卫璧心下大怒,一剑挑开圣火令,与青书并立直面那三个白袍人,冷声说道:“多管闲事的杂碎,简直找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身穿白袍的虬髯人听得卫璧口出骂言,高举圣火令大喝道:“见圣火令如见教主,你不但不跪迎,反倒口出狂言,该当何罪?”
卫璧闻言厉声说道:“我便是明教教主,在这天下间只有别人跪我,没有我跪别人!”
虬髯人怒道:“胡说!中土明教本源于波斯。我乃波斯明教总教流云使,另外两位是妙风使、辉月使。我等奉总教主之命,特从波斯来至中土。中土明教合教上下,须得齐奉我等号令,你敢对我等不尊,当以教规处置!”
青书上前一步冷笑道:“番邦胡虏也敢来我中原撒野,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管叫你们来得去不得!”说着侧头向卫璧示意,显是要动手杀人。
卫璧本就怒火高涨,早已起了杀机,自然不会向这些自以为是的波斯人低头——再说了,源于你就要听从于你?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火药本来源于中国,可没见别国不用火药来炮轰华人了!想到此处卫璧眼光一闪,提剑就杀了上去。
三使同时一瞪眼,口中呼啸着一些叽里呱啦的喝骂,便也举着圣火令杀了过来。
卫璧剑影连闪,同时击向三使,登时“铛铛”声纷纷作响,剑势都被圣火令挡下来了。
那三使身法极其怪异,大出中原武学所知,纵是卫璧心里早知这其中有古怪,还是防不慎防,被那些左拐右拐的拳头击中了好几下。
青书暂未上前相助,一是因为他的佩剑被陈友谅带着一起跳海了,此时赤手空拳,占不了什么好处;二来他也想先研究一下这三使的武功路数,好一击而中。
那边厢辉月使欺身直进,左手持令向卫璧天灵盖上拍落。卫璧回剑一荡,将圣火令挑开。便在这一瞬之间,流云使滚身向左,已然一拳打在卫璧腿上。卫璧一个踉跄,妙风使立刻趁机横令戳他后心——这三人配合默契,阵法不似阵法,合击不似合击,却实在是诡异莫测,厉害得紧。
突然间妙风使手腕一紧,圣火令已被人夹手夺了去。他大惊之下,回过身来,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的右手中正拿着那根圣火令。青书这一下纵身夺令,身法快速无比,手法巧妙无伦。流云使和辉月使惊怒之下,齐从两侧攻上。
青书身形一转,向左避开,这时辉月使一令向他后背击来。便在此时卫璧一剑横削辉月使手腕,气劲带得圣火令一歪,自然打不到青书身上了。
那三使时而飞跃时而翻地滚落,相互配合十分默契。然而卫璧以凛冽多变的桃花岛剑法点挑划刺,信手拈来,攻势随心所欲,直击三人;青书则是用手中夺来的圣火令使出太极剑法护住两人周身,更如行云流水一般,守势泼墨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一来双方顿显势均力敌,交战数十招,各无所得。
这时青书右手持令画圈挡开流云使的攻势,左手倏地伸出,已抓住了辉月使左手的圣火令。辉月使见状立时忽地放手,那圣火令尾端向上弹起,眼看就要打中青书的手腕。青书早有准备,手腕一弓以太极拳奥义卸力,又一转一收便顺手将那圣火令放进了怀里。
眼见青书连夺两令,三使又惊又怒,霎时间妙风使忽然低头,一个头锤向青书撞来,如此打法原是武学中大忌,竟以自己最要紧的部位送向敌人。但他这一招似拙实巧,必定伏下厉害异常的后招——可青书不惊不乍,右手继续画圈,将那妙风使上半身都笼罩在圈中,卫璧趁机出剑,直往妙风使颈部刺去。
妙风使此时后招使不出来,想退又被太极剑圈圈住,眼看利剑即将加颈,真是生死顷刻之间。
蓦地里流云使跃身半空,立时便向青书头顶坐了下来。这一招更是怪异,竟是以臀部攻人,天下武学之道虽繁,也从未有过像这一路这样既无用、又笨拙的招数。青书不躲不避,右手依旧以剑圈制住妙风使,口中快速而低声说道:“别担心我。”
卫璧当下会意,青书这是让他先杀了妙风使——于是他剑势更急,一剑便将妙风使的头给削了下来——但此时他想再助青书也来不及了,心下担忧要是被那么一个大屁股砸中,岂不是脊椎都要给压折了?不知青书会怎样应对?思及此处,左手却是同时出掌将眼见妙风使身死而大喊着杀上来的辉月使击飞开去。
再说那流云使跃身半空,向青书头顶坐了下来——而青书右手剑势不变,左手瞬间从怀中摸出刚刚抢到的圣火令,直往上去,对准流云使的□□就刺了进去,此时瞥见看到妙风使已死,青书便身往前倾躲开流云使的泰山压顶,更以左手掌力一吐,那圣火令竟穿过流云使的身体从其背部穿出,同时带出了浓稠的血液。
以上种种只在眨眼间发生,此时妙风使已头断身死;流云使倒地抽搐不止,眼看也活不了了;辉月使被掌力击飞,此时眼见两同伴惨状,呆坐在地,仿佛失了神智一般。
这等变故,便连卫璧也看得目瞪口呆。那波斯三使招数诡异,令人防不胜防,却是占了些许便宜。哪知青书反应极快,手段不羁,招数更是毫无章法,甚至不讲道德……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真是传说中的以怪制怪,以暴制暴——效果自然也很是显著。
这时青书轻呼了口气,拍拍卫璧的肩膀,以目示意让他去解决辉月使。卫璧怔怔地点点头,走上前去,一剑便了结了她。而后卫璧又走到还未断气但显然十分痛苦的流云使身前,看着他这血肉飞溅的惨状,卫璧忽而就浑身一个激灵,脑海里浮现出“爆菊”两个大字,面有戚戚地一剑给了他个痛快。
及至此时夜幕降临,四周都静了下来。
青书去撕了波斯三使的一块相对干净的袍子,将那些圣火令一一捡起来包好提在手中,这才走到依旧有些愣神的卫璧身前,握着他的手低声说道:“刚刚看大哥挨了好几下,伤势可有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回过神来,看青书面露温柔地对他说话,一时间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顿了顿,才摇头说道:“没事……”而后看着青书的双眼说道:“倒是青书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青书也顿了顿,而后眼中便泛起了几分笑意,低声笑着说道:“大哥不喜欢我这样?”
卫璧愣了愣,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句话怎么有点儿调笑的意思,这才脸色微赧地说道:“当然不会……你怎样我都喜欢……”
青书轻轻地笑了起来,拉着卫璧的手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而后把手里的一包圣火令放在卫璧怀里让他抱着,这才凑近他耳边说道:“你坐着就好,等我一会儿。”
而后青书将那三具尸体都搬到碎石坑里,再转身回到双方交战之处,把那些染了血迹的杂草石块也都扔进了石坑里,还拿杂草树叶盖了一层,最后才用石块压了上去,掩盖了一切痕迹。
卫璧坐在一旁看青书十分细致地把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毫无疏漏,不知怎的,心下就诡异地想到了某个颇有名气的“杀、刮、抬、埋”一条龙服务的夫妻档人肉包子店了……想着想着,之前那血淋淋的一幕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卫璧不自主地就笑了起来。
青书正解决了一切回转身来,便看到卫璧一个人在那儿傻乐,心下无奈摇头,走前几步拉起他说道:“我们这一身血迹,还是去海边清理一番罢……话说大哥你刚刚一个人在笑什么?”
卫璧任由青书拉着他往海边走,兴致颇好地说道:“青书,我给你说个故事——那是在宋朝,有一对夫妻,一起开了家黑店……”
“……”青书一边听一边点头附和,心下无奈想到:上次给我讲了射雕神雕的故事,这次还要讲水浒传……完了,这辈子不知道还要听多少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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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和卫璧这边“杀、刮、抬、埋”一条龙服务地把波斯三使给人道毁灭了,那边厢金毛狮王和金花婆婆两个故人却是当面锣对面鼓地交起了锋来。
谢逊质问金花婆婆是如何得知他身在冰火岛的,又说当日她请他到灵蛇岛来,分明是答应他帮他查找张无忌的下落,他也念在彼此交情上信了她一次,可此时她却背信弃义,又有何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花婆婆便将种种事由款款道来,原来那一日她偶然听得两个美貌女子争吵,其中一人说道:“你拉我做什么,江湖上人人都在传,表哥他做了明教教主了,我这便上光明顶找他去。”
另一女子说道:“朱九真,你当你找到师兄,便能做明教教主夫人了吗?他把我们安置在这儿遣人照顾,衣食无忧,却是这么多年也不来看我们一眼,每次来信也只寥寥几句,最多也不过是兄妹之情罢了,你难道还不明白?”
原来这两人赫然便是朱九真和武青婴。
朱九真哭道:“不会的,不会的。从小到大我一颗心全在他身上,便是要和你分享我也认了,他不会不要我们的。”
武青婴微微叹气说道:“小时候我们三个倒算是青梅竹马,可自从师兄行走江湖多年不归,与我们感情就越是淡薄,渐渐也再不见那些随信而来的讨我们欢喜的小礼物了,从前我还自欺欺人,现在却是想明白了。”
朱九真依旧不愿相信,摇头说道:“不会的……是了,我去找到他,把那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告诉他,他定会十分欢喜的……”
便是这话一出,金花婆婆立刻抓了二女来严加拷问,不多时便问出了谢逊身在冰火岛的消息,同时也把当年朱长龄是怎样诓骗张无忌的种种情由都问了出来。那卫璧做了明教教主的事天下皆知,但张无忌也在光明顶露面的事也就六大派知道,而后又是万安寺的事,便也没怎么传出消息来,是而蛛儿把二女的话与之前青书和她说的话两相对照之下,更确定张无忌是真的死了,当下悲痛不能自已。
谢逊听到这里,先因明教终于不再分裂而欣喜,又因张无忌之死痛不欲生,仰天长啸——便在这时金花婆婆突然偷袭谢逊,两人顿时打得飞沙走石,不可开交。
张无忌此时正和赵敏、小昭及周芷若隐身在旁。原来他们白日里露了行迹,赵敏却谎称他们是巨鲸帮的人,金花婆婆顾着谢逊,也不与他们多做纠缠。张无忌和赵敏趁机跑到船上,找到了昏迷的周芷若,将她救醒过来,一行四人便要去找谢逊。
结果他们在路上不经意间发现金花婆婆在地上埋了钢针,又和谢逊约定在此处相见,张无忌自然又怒又急,打定主意要相助他义父。同时张无忌也看到蛛儿对他一片情真意切,分明不愿意帮金花婆婆害他义父,却是身不由己,他心中真是感激不已。
此时四个女孩子,蛛儿正焦急地看着金花婆婆和谢逊打得天昏地暗,纠结难过不知如何是好;小昭这时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双眼只看着她的公子了,而是直直盯着金花婆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赵敏手中握着倚天剑,双目灼灼地看着屠龙刀被谢逊舞得呼呼作响,嘴角微微上翘,笑容里带着些许志在必得的意味;然而就连赵敏也没有留意到,周芷若只看了两眼屠龙刀,便一直不着痕迹地瞥向倚天剑和赵敏,眼中流露出难以形容的恨意和煞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书和卫璧两人走到海边,把衣服里藏着的各种瓶子袋子取出来放在岸边,而后便就着海水把外衣上的血迹都给洗去了,又架起火堆来烘烤衣物。
此时本是初冬时分,他们各自身上只穿着中衣,以九阳神功烘干后,便继续运转内力护体,而后就相靠着坐在海边大石块上背着海风烤鱼吃,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两人心里都是既宁静又舒畅。
那海鱼本身就带着咸味,肉质又鲜美,这般烤得半糊来吃,又和相爱之人依偎在一起,真是比坐在豪华包厢内吃着大厨掌勺的精致菜肴更有十分滋味。
青书凑在卫璧耳边与他低声说笑,忽而看到卫璧左臂上袖子半落,露出一点儿紫青的颜色来,当下伸手把他的袖子更往下拉了几分,只见果然是一片淤青黑紫,不禁皱眉说道:“刚刚被打中的?竟是伤得不轻。”说着便用手盖在那淤肿上,运了内力帮他热敷消肿。
卫璧很不在意地看了一眼说道:“也没伤及筋骨,算不得什么。”武林高手嘛,这么点儿小伤,难道还要嗷嗷叫痛不成?不过青书这样细致体贴,真让卫璧受用得很,心里甜滋滋的。
青书轻抚他手上伤处,忽而心下一动,从旁边拿起一枚圣火令映在火前,话语中带些许疑惑地说道:“大哥你看,这些不就是波斯文?”从前他们俩在一起行走江湖相助各路义军之时,也曾遇到过来自波斯的商客,那时卫璧便很有兴致地要去学波斯文,倒是学了个半上不下的,青书也跟着他一起向那些商人们学了一些,语言天赋却是比卫璧好得多了。
卫璧当然知道这圣火令上的就是波斯文,而且还是一套能够弥补乾坤大挪移心法的武学变化的要义,当下便和青书一起研究了起来。
“应左则前,须右乃后,三虚七实,无中生有,天方地圆……”青书将那六枚圣火令上的文字大致翻译了过来,卫璧听着听着便闭目沉思起来,不多时便想了个清楚通透——其实这分明是旁门左道之学的极端,在乾坤大挪移之上又添了许多变化以及配合之法。
当时那波斯三使其实也不过会那乾坤大挪移的第一层心法,加上这些变化和配合,倒能让卫璧吃了些小亏。如今卫璧弄清楚了这些变化,再与他们之前所使的功夫两相对照,对乾坤大挪移的领悟更上层楼。同时又想到,他和青书两人的武功相互配合实在是契合无比,攻守转化圆转如意,若能再进一步创出一套联手对敌的方法来,即便不说是天下无敌,至少天下间也无人再能威胁他们二人了。
想到此处,卫璧忽而眼睛一亮,兴奋说道:“青书,这圣火令上的配合奥义十分有趣,不如我将那乾坤大挪移的心法告诉你,你练好了我们也可以试试。”
青书心下一动,淡笑说道:“大哥,其实这乾坤大挪移和武当太极岂非是同源而出的两种分支?一是化力转移,彼道我道;另一个则是以弱击强,借力打力……我们何不互相借鉴补充一番,各自专精于一,更上层楼,到时候我们两人配合起来,倒比同练两种武功要更好了。”
卫璧连连点头,当下两人就在这初冬海岛边,乱石沙滩上,杀人埋尸夜里,一边烤着鱼虾扇贝,吃着螃蟹海螺;一边将各自身上的武功招式心法领悟款款道来,互相印证,畅所欲言,不分彼此。
兴起时两人便赤着脚在沙滩上徒手拆上几招,又以叉鱼的树枝当剑,比划剑法,无论是桃花岛飘逸清隽又诡异多变的剑法,还是武当守成持正延绵不绝的剑势,其中奥秘都被他们一一详解,毫不藏私,互相教授,而后又动手比拼,无谓胜负,最后一起在沙滩上翻滚,对着已然漫过海平面的朝阳放声大笑,高谈阔论点评历史上的英雄豪杰,畅谈古往今来的武学大家,又就着涨潮打水仗,玩闹嬉戏,仿佛把种种阴谋算计、苦恼心结、宏图大业全部抛到了天边去,天地之间唯余彼此,两心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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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里青书和卫璧两人逍遥无穷,那边厢张无忌他们却是乱成了一团。
先是金花婆婆与谢逊交锋,眼看谢逊就要遭到暗算之时,张无忌出手相助义父,而蛛儿竟也飞身为谢逊挡了几朵金花暗器,身受重伤,最后倒在她的“阿牛哥哥”怀里人事不省了。
便在几人同斗金花婆婆,小昭满脸痛苦犹豫之时,忽有五六个波斯人飞身而至,刚好听到谢逊揭破了金花婆婆的真实身份——那便是紫衫龙王黛绮丝,波斯总教曾经的圣女。
顿时场上情况急转,金花婆婆落入了波斯人手中,而那些人本是来寻找迟迟未归的风云月三使者的,张无忌他们又一口咬定根本没见过什么三使者圣火令之类的,双方交恶,大打出手后,最后竟连周芷若也被他们掳去,张无忌只能抱着蛛儿护着义父和赵敏小昭一起往他们的船上退走。
上船后张无忌便与谢逊说明身份,初时谢逊并不相信,于是张无忌把儿时往事一一说出,又将七伤拳拳谱背了出来,父子俩最终相认,抱头痛哭,激动不已。后来张无忌问起义父和金花婆婆的关系,谢逊便将当年黛绮丝入明教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金花婆婆原名黛绮丝,乃是汉人和波斯人的混血儿,身份是波斯明教总教的三位圣处女之一。她父亲死时怀念故土,便让她前来中原,托付给明教照料。黛绮丝肤色较中原女子白皙,又高鼻深目,容貌生得绝美,号称当年江湖上第一美人,明教上下倾心于她的人真是数不胜数。赵敏和张无忌听闻此言都吃惊不已,想起金花婆婆那塌鼻眯眼的样子,怎么也看不出半分江湖第一美人的风采来。唯有小昭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谢逊又说到黛绮丝代替阳顶天在碧水寒潭中与韩千叶比武一事,那韩千叶是阳顶天的仇人之子,但阳顶天也很敬佩韩千叶的父亲,故而让韩千叶来指定决斗的地点和内容。孰料韩千叶竟会指定在比冷刺骨的碧水寒潭之中比武,令明教上下颇有些为难。于是黛绮丝挺身而出,认阳顶天为义父,要替父比武。谢逊尤其记得,当时黛绮丝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衫,在冰上这么一站,真胜如凌波仙子,不知让多少人心生荡漾。
而后黛绮丝比武得胜,被封做紫衫龙王,明教上下心服口服,其他三大法王也自甘排名在她之后,号称紫白金青,互相以兄妹相称。但谁知黛绮丝后来竟对那韩千叶因怜生爱,从歉种情,等到韩千叶伤愈,黛绮丝便禀明阳顶天,说要嫁给韩千叶,更执剑护夫,当众朗声说道:“从今而后,韩千叶已是我的夫君。哪一位侮辱韩郎,便来试试我紫衫龙王的长剑!”引得明教上下轰动不满,婚礼也只有阳顶天和谢逊等寥寥数人参加。
及至阳顶天夫妇忽然失踪,黛绮丝叛教而去,明教也四分五裂,由盛转衰……忆及往事,谢逊真是唏嘘不已。
这时小昭终于含泪说出黛绮丝其实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又将往事内情略略述来,提及母亲违背教义嫁了人,会被那些波斯人烧死的。故而恳求谢逊和张无忌父子帮她救母,张无忌深感小昭情谊,自是连连答应。谢逊念及从前的兄妹情分,也不愿让黛绮丝被波斯人活活烧死,便也对救人毫无异议。
赵敏却说要将船暂时驶离岸边,以防敌人杀上船来,再想法子救人。张无忌不疑有他,自然答应。
几人都累得狠了,上船后倒头就睡。张无忌却是做了一个好梦,梦见自己娶了赵敏,又娶了周芷若。殷离浮肿的相貌也变得美了,和小昭一起也都嫁了他。四个姑娘人人都好,他个个都喜欢,梦中真是说不出的温馨甜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孰料却是谢逊的一声大喊令他惊醒过来,张无忌一睁眼便看到赵敏带领手下正和义父动手——原来赵敏此时既不爱张无忌,自然不想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里,也不可能愿帮张无忌去救什么黛绮丝周姑娘,何况她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想要回去确定一番,这时只想趁机夺了屠龙刀后乘船离开,是而便令船上的手下一齐动手,翻脸夺刀。
张无忌又惊又怒又苦又痛,却还未及动手,便听得一声炮响,整艘船都摇晃了起来。赵敏也是心下一惊,抬眼看去,竟是波斯人的三艘炮船驶了过来。
赵敏暗暗叫糟,只能转头与张无忌他们暂放恩怨联手抗敌,又令手下全力抵挡波斯人,以示诚意。张无忌勉强信她,谢逊却是对赵敏极度防备,赵敏也不去理会。
最终还是波斯人的炮船占了上风,赵敏的船被火炮击沉,手下也被波斯人擒杀殆尽,幸而此时海上漫起了大雾,一行人才得以摆脱波斯炮船的追击,各自抱着破碎的木板又飘回到了灵蛇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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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书和卫璧两人一整夜都在研究武学奥义,拆招嬉戏,及至辰时才感到疲累,双双倒在海边沙滩上浅眠。
忽而另一边的海上有炮声响起,远远传来,两人骤然惊醒,青书微有些惊疑不定地说道:“怎么竟会有炮船交战?”
卫璧心下也颇为没底,料想是波斯人的炮船,便微微摇头,一把将青书拉了起来,两人互相拍去对方身上的沙粒,很快地穿好衣物,抹去四周痕迹,往另一侧海边纵身而去。
他们伏在大石之后,便见得海上一片浓雾,过不多时开始有碎木片飘上岸来,而后张无忌抱着蛛儿,和谢逊、赵敏、小昭一一上了岸来,都是浑身湿透,狼狈不已。
远远地见此状况,青书忽而笑了一声,而后又故意叹息着说道:“大哥,我们来时的那艘船怕是已成了碎木屑了,就算得了倚天剑屠龙刀,怕也要在这岛上做野人了,这可怎么是好?”
卫璧顿了顿,伸过手来紧紧握着青书的手,忽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在海岛上做野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们便一直像昨夜那般无忧无虑,就是金山银山万里江山也不换,还管什么倚天屠龙……”
青书心下一怔,转眼看他,顿时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一直留在岛上做野人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卫璧说的话却着实让青书动容了。卫璧这人虽然有些爱现,有时还会帮倒忙,可他好就好在一心一意。而且说他傻吧,其实很多时候,他看得比谁都清楚——金山银山万里江山和一份真挚的感情相比究竟哪个更重要?遇到这个问题,也许很多人都会犹豫,会推脱,会虚伪……但对于他们两人来说,或者至少对于把这一世当做末日狂欢的卫璧来讲,什么都是虚假的,只有感情才是真的。
感情不仅仅是得到,也是付出。不管青书到底有多喜欢卫璧,卫璧从一开始就敢赌,敢付出,不怕失败,死缠烂打……总之他在这一世结束时什么都带不走——在这种时刻的选择,才能看出一个人的智慧和深度。
青书心下震动,面上不显,却已将话题带了开去。而后两人继续跟着张无忌他们,看他们找了一处暂歇,张无忌又去采了草药给殷离敷上,缓解伤势。
过了一会儿,卫璧转头来对青书说道:“青书,依我看这次从波斯来的高手大概不少,无忌他们必然无可抵挡,你看我们要不要相助一二?”
青书顿了顿,反问道:“大哥很在意张无忌的生死么?”
卫璧呆了呆,连忙说道:“当然不是……青书,我心里只在意你一个,这世上其他人的生死都与我无关。”
青书淡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相助他们?只要倚天剑屠龙刀不被波斯人抢走,我们都没必要出手。”
卫璧微微皱眉说道:“可之前那三人……”
青书悠然说道:“那三人惹到了我们头上,怎会一样?再说了,要是我们忽然现身,让无忌怎么想?岂不坐实了我们跟踪他?便是谢逊怕是也会对你这个教主心存疑虑了。”
卫璧想了想,便也同意了——若是他们现身了,那无疑是最坏的一种结果。到时候别说赵敏周芷若谢逊他们了,便连张无忌也肯定是要怀疑的。而且联系前后一想,波斯三使者被杀一事也清楚明白了,到时候炮口定会全都转向他们俩,那可真是糟糕透顶了。即便他们不现身,暗地里去杀波斯人,结果张无忌一觉醒来发现敌人全都死了,再不怀疑那他的脑子绝对是消失了。
这时青书又说:“再说了,昨晚上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波斯人为什么要和他们为难,我们更不清楚,怎能贸贸然相助?”
卫璧闻言便把他的“推测”和青书说了,关于金花婆婆的身份和其中种种便都推到之前她叫谢逊作“谢三哥”的称呼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恍然说道:“原来金花婆婆竟曾是波斯明教叛教的圣处女……难怪他们要抓她……”说着又忽然问道:“可那些波斯人又为什么要连周姑娘一起掳走呢?”
卫璧一听“周姑娘”三个字还是十分不快,反问道:“青书很在意周姑娘的生死么?”这话竟和之前青书的反问如出一辙,简直让青书哭笑不得。
青书嘴角抽搐了两下,这才凑过去抱着卫璧蹭了两下,低声笑着说道:“大哥,我心里也只在意你一个……”
卫璧再度陷入了满脸通红的呆滞状态,青书暗笑他脸皮薄,也不再打趣他,转而问道:“大哥,你说这波斯明教的圣处女违背了教规嫁人,是否就全没了活路?”
卫璧愣了一会儿,才摇头说道:“我在明教典籍中看到过,若是总教主下令赦免,还是可以救她一命的。”
青书便问道:“那如何能当上波斯明教的总教主呢?”
卫璧误以为青书是想让他顺便把总教主之位也给拿下了,是而笑着说道:“青书,那波斯风俗可是和我们大不相同的,总教主须得是个完璧无瑕的小姑娘,我就是下辈子也做不了。”
青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便也不再问此事,和卫璧紧挨在一处静观其变。
之后波斯人在灵蛇岛上筑起高台火堆准备烧死黛绮丝,张无忌他们留下谢逊照顾重伤的蛛儿,与赵敏小昭一同前去交涉。波斯人非但不放黛绮丝,还以周芷若为人质要求张无忌他们把波斯三使者交出来——原来他们一直以为是张无忌他们制住了波斯三使者,这才一直投鼠忌器,还掳走了周芷若。
张无忌想要强行救人,但赵敏却一直用言语拖延,而后便要把张无忌拉走——他们明显占不了便宜,赵敏才不想和波斯人起冲突最后祸及自身呢。
可张无忌和小昭自然不可能扔下周芷若和黛绮丝,三人互相之间便起了分歧,拉扯下让波斯人误以为他们要动手,双方这便打了起来。赵敏见高台上原本坐着十二个服饰华贵的人,此时只有三人下场和他们动手,令弟子们包围四周,其余九人却是不动,心下惊疑,暗自想着脱身之法。
另一边厢暗处卫璧正在低声和青书分说,波斯人那边除了三使者之外还来了波斯明教的“十二宝树王”和诸多弟子仆众,其中十二宝树王的地位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法王。但这十二宝树王有些以精研教义、精运经典为主,武功并不一定有多高,现下看来其中只有智慧王、俱明王和齐心王功力不错,但也不及之前的波斯三使者厉害,看来那三使者就是波斯明教的顶尖高手了,却已早死在了青书和卫璧两人的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智慧王、俱明王和齐心王即使不如风云月三使者,但张无忌三人还是打得很吃力,而且明显占了下风。这时那边有波斯明教弟子将金花婆婆押解了上来,那坐在台上的平等宝树王右手伸出,便在她脸上揭下了一张□□。刹那之间,金花婆婆变成了一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妇人,当真是容光照人,端丽难言。
张无忌看过去,只觉得黛绮丝和小昭果然很有几分相像,而且黛绮丝比小昭更美几分,也不显年纪大,和小昭仿若姐妹一般。
这时看张无忌他们三人实在难以敌过波斯人,黛绮丝便以波斯语和十二宝树王中排行第一的大圣王对答了几句,大圣王沉吟片刻,挥手让场中的智慧王、俱明王和齐心王停手罢战,又对小昭招手。
小昭一怔,看向黛绮丝,见母亲微微颔首,又下意识地看了张无忌一眼,这才脚步虚浮地走上台去,站在黛绮丝身边。
张无忌被小昭那一眼看得心下大震,只觉得那一眼中似是包含了无尽的情思和痴心,以及无穷的伤痛和悲哀。
果然,黛绮丝与小昭又和大圣王说了几句话,大圣王立时站起身来高声大喊了一句波斯语,这时在场的波斯人一齐拜伏在地,向着小昭行礼。
张无忌大愕不已,赵敏心下了然,暗处的青书和卫璧两人都听懂了那句波斯语,便是说的让众弟子们向新教主行礼。
青书低声说道:“有意思,大哥,这下子无忌身边的小丫头倒成了你的总教主了。”
卫璧撇嘴说道:“波斯明教哪里管得了我的事?他们弊习难改,要什么圣处女做教主,注定是要衰落下去的,若敢来找我麻烦,管教他们埋骨异乡。”
青书淡笑应道:“那是自然,更何况大哥以后君临天下,又何必在意区区明教。”
卫璧心下一跳,觉得青书这话若有所指,便直接问道:“青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书也不看他,微微垂首说道:“虽说你不在意波斯总教,但明教上下却是信仰明尊的,此次之事或可隐瞒一时,可倘若日后波斯总教再来找你麻烦,你当明教众人站在哪一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眸光一暗,握紧青书的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实上明教上下也就是总舵的人笃信明尊,各地义军只盼推翻蒙元,却是不在意这些的……到时候……”语气中若有杀机隐现。
青书回看向卫璧,淡淡说道:“飞鸟尽,良弓藏……我是不是也会有那样的一天?”
卫璧蓦地瞪大眼,随即认真而严肃地说道:“青书,我绝不会那样的,也许你仍旧心有疑虑,但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
青书沉吟片刻,微笑说道:“既然大哥这样说了,我自然信你,以后也不会以此为虑。”
那边厢青书和卫璧两人脉脉相视,这边厢张无忌和小昭也在脉脉相视——然而一边是约定终生,另一边却是永久的分离。
小昭最终还是决定要做波斯明教总教的教主了,事实上这个教主只是个象征,权力全都把持在十二宝树王手中,教主只剩下终身完璧的荣耀和虚有的地位罢了。但她为了救自己的母亲黛绮丝和心上人张无忌,也只剩下这一个选择了。
既有了新教主,波斯人商议后便决定立刻奉教主回波斯去。然而风云月三使者的下落还不知道,便留下了智慧王、俱明王和齐心王以及一众弟子搜寻三使者同时驾船送张无忌他们返回中土。
而后张无忌便眼看着小昭所在的大船越来越远,最终成为一个黑点消失不见,长风掠帆,犹带呜咽之声。
张无忌心下空落落的,总算有周芷若在他身旁低声宽慰,才稍稍缓过了劲来。
之后波斯人遍搜全岛,终于将死相凄惨的风云月三使者给挖了出来,顿时双方剑拔弩张,险些又打了起来。总算赵敏解释到之前还有丐帮的长老弟子们在这灵蛇岛上,波斯人才将信将疑地启程要去中土与丐帮对质,张无忌几人也上了船,鉴于之前小昭的吩咐,他们的待遇仍是贵宾级的,但却被严密监视了起来。
青书和卫璧两人也找到机会潜入了船中,搭顺风船返回中土。更重要的是此时倚天屠龙已会聚在一处了,刀剑俱毁怕也为时不远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船之后张无忌他们一直坦坦荡荡,是而波斯人对张无忌等人的看管也渐渐松懈了些。再加上智慧王等人觉得以张无忌他们的武功,怕是杀不了风云月三使者的;更何况圣火令不知所踪,又已确定不在张无忌他们身上,他们便想着圣火令或者真是被那个所谓的丐帮抢走了。于是彼此之间的气氛总算友好了些许,船上就此相安无事了几日。
这日傍晚众人所在的大船已可远远望见夕阳远落的海岸了,约莫一日余便能到达港口。
然而,晚饭之后,船却停下了。只因为,此时船上的所有人都倒下了。
等了良久,直到整艘船上仿若死寂一般时,才有一个人慢慢地坐了起来——这个人赫然便是周芷若。
只见周芷若莲步轻移地走到赵敏身边,拿起了倚天剑,定定地看着赵敏,眼中恨意和杀意交织在一处。但她并不急着动手,而是又走到谢逊身边,正要去拿屠龙刀……可这时,一处响动吓得她心内怦怦直跳,蓦然转头望去,竟是重伤的蛛儿翻了个身,恰巧半醒了过来,正直直地盯着她。
周芷若要去拿屠龙刀的手停在半空,神情变幻莫测,终于转身抬步走到蛛儿身前,悠悠一叹说道:“我竟然忘了,你身受重伤,是唯一没有被药倒的人……”
蛛儿更加清醒了几分,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却也不慌不急,只嘶哑地说道:“原来……如此……不过反正他早死了……我便去陪他……也好……”
周芷若一顿,神情更加晦暗,她缓缓地拔出倚天剑,顿时映得满室青光,也映出了她坚定的双眼。她语气中似有悲悯地说道:“对不起……我本不想害你……”说着一剑突刺,直接穿透了蛛儿的心脏。
蛛儿睁大了双眼,定定地看着周芷若,而后又释然地淡笑了一下,便永久地阖上了眼,嘴角还挂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周芷若见此情形,执剑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她一下子将倚天剑从蛛儿体内拔了出来,收剑回鞘,叹息着说道:“你终究不知,你的阿牛哥哥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张无忌啊……”
这一刻有巨浪翻滚着击打在甲板上,便在周芷若叹息的同时,卫璧坐在船帆的横杆上,撇着嘴,作出一副感慨的样子,语调微微有些上扬地对身旁的青书说道:“你的周姑娘好生了得啊……”
青书微微一笑,又凑近了一点儿在卫璧嘴角上啄了一下,也学着他的语调说道:“你的郡主也不一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微微一怔,再度看去,果然见得赵敏忽然侧身一番滚到谢逊身旁,抢过屠龙刀又一翻滚远离了周芷若丈许远,这才站起身来,拍着手笑道:“好厉害的周姑娘,大家可都看错你啦。”此时赵敏目若寒星,笑似朝霞,哪有半点儿被药倒的样子?
这一下的变故大出周芷若所料,她微微一愣,便提剑戒备,厉声说道:“你是故意的?!”
赵敏笑眯眯地说道:“哎呀,我当你偷我的十香软筋散和迷药是为了对付那些波斯人呢,自然随你去啦,谁知道……”说着神情一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语气森森寒寒地说道:“谁知道你就连自己的情郎也给放倒了呢?”说着脚下一勾一带把昏倒在地上的张无忌踢得翻了个身子,屠龙刀又刷地一下指在了他颈脖边上——原来刚刚赵敏抢了刀再翻身时,便已故意站在了张无忌旁边了。
周芷若脸上连连变色,咬牙说道:“你到底想怎样?”
赵敏灿然一笑,还未答话,便忽然听得海上传来一声灌注了内力的话语:“郡主可在前方船上?”
周芷若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大船已趁夜缓缓靠近了他们所在的这艘船,而那个传过来的声音,不是玄冥二老中剩下的鹤笔翁又是何人?赵敏立时也和着内力应了一句:“我在这里。”那边的大船得了信,便急速扬帆,朝这边靠了过来。
心知赵敏早有安排,分明是设了圈套等她来钻,周芷若又惊又怒,脚下却已微微移动,往船尾甲板的围栏边靠了过去。
赵敏见状,脚尖在张无忌身上点了两下,悠悠地笑着说道:“周姑娘连情郎也不顾,便想一个人跳海逃生么?”可她没笑多久,自己的雪颈便已落入了另一人的掌中——那人站在她身后,这般环过手臂来挟制着她,却和那夜里在万安寺中的情形一模一样——这人自然是卫璧。
原来之前青书和卫璧就将周芷若趁机偷了赵敏的药,又使计谋找机会下在了船内唯一的淡水桶中的种种情况都看在了眼底,同时青书也察觉了赵敏根本只是假装没有察觉周芷若的动作,便知道她定有后手了。然而就连青书也没想到,原来赵敏出海之前便已留下了后手,想必定是有船只时刻搜寻附近海面,以接应她抢夺屠龙刀——不愧是朝廷的郡主,真是大手笔。
这下可真是麻烦了,之前原本是青书他们大占优势,就算是让赵敏周芷若甚至连同张无忌谢逊他们全死在这茫茫大海上又如何?只要倚天屠龙到手便好了。然而此时赵敏竟有后援,青书连忙让卫璧去挟制赵敏,自己瞬间往这船上备用的木筏上纵身而去,解开挽绳后将筏子滑到甲板边策应卫璧。
赵敏被卡住脖颈,只慌张了一瞬,便立时平静了下来,轻笑一声说道:“哟,卫大教主竟是这般的神出鬼没,在这茫茫大海上凭空出现,可真是吓了人家一大跳呀。”这话语中若有娇嗔,似又带着些嘲讽,卫璧只全当没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那边的大船已然行驶近了些许,鹤笔翁就站在甲板上,身旁都是举着火把的元兵,远远见到赵敏被制住了,只能暂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了。
卫璧高声喊道:“那边的船不要再靠近了,否则郡主性命不保。”
鹤笔翁挥了挥手,他们的船便也停了下来,却是架上了火炮,双方隔海对峙。这两船的距离不远不近,十分合适,火炮可以打得过来,但鹤笔翁飞不过来;而且除非是灌输内力,否则这边船上说的话也传不到那边去。
周芷若陡然遇到这么多变故,竟也很快地平静了下来,强自镇定地说道:“卫教主不知意欲何为?”
卫璧淡漠地看着周芷若回道:“周掌门又有何指教呢?”
周芷若想了想,语调柔柔地说道:“我一个小女子哪儿有什么主见,只想拿回先师的倚天剑罢了,卫教主若是为了贵教金毛狮王以及屠龙刀而来,尽可自便。”说着又浅浅地扫了依旧被屠龙刀架在脖子上的张无忌一眼,敛目说道:“武当派的张公子似乎与卫教主交情不浅,想必教主也不会坐视他被人所害。更何况如今有蒙元鞑子在一旁虎视眈眈,我们是否应该同舟共济?”
赵敏自然不会眼看着周芷若和卫璧结盟,以她为人质安然上岸的,当即冷笑着对周芷若说道:“只想要倚天剑?你分明还想要屠龙刀,就连蛛儿也是死在你手里……”说着语气一转,软软地靠在卫璧怀里,柔声对他说道:“你可别相信她,当心她转身就把你给卖了。”
卫璧不为所动,微微眯眼说道:“周掌门凭什么谈条件呢?”此时看似人人手中皆有依仗,周芷若倒是落了下风。
周芷若神情一肃,顿时将手上的倚天剑伸出甲板外,寒声说道:“看来卫教主是想将倚天屠龙都拿到手,然而小女不才,便是与先师的宝剑同丧于大海之中,也不令你得逞。”
卫璧还未说话,赵敏就悠然一笑说道:“周姑娘怎不往下看看?”周芷若一怔,却见甲板下就在卫璧那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木筏,筏子上正站着宋青书。周芷若站在船尾,就算把倚天剑狠狠向反方向抛出去,离青书所在也不过几丈远,青书只要立时跳入水中,必然能把倚天剑捞起来。这般一看,还是周芷若没了依仗。
周芷若微怔片刻,随即幽幽地看向青书,眼中仿若有千言万语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敏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靠在卫璧怀里低声说道:“呵,我可说错啦,却不知那位宋少侠是帮她呢还是帮你?”说着微微抬头去看卫璧,却见卫璧依旧镇定自若,心中不禁一沉。
青书被周芷若那脉脉的一眼望过来,顿时表情一呆,微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芷若妹……周姑娘……我必不会让大哥害你的……我……”而后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语气中还带着些许酸涩之意说道:“无忌是我师弟,他也必不会有事……”说着便划动木筏缓缓往周芷若那边靠近,又接着说道:“不如这样……你带着倚天剑一起跳到这木筏子上,由我护着你先行离开,等我大哥和那蒙古郡主谈妥了条件,便带着无忌和谢狮王一起回岸上去,岂不是皆大欢喜……”
周芷若闻言心下一动,想起多年来宋青书都对她痴心一片,便有些相信了。这时赵敏又去看卫璧,却见他只是微微诧异了片刻,便又一片淡然的样子,丝毫不见半分恼怒悔痛,赵敏心下一凝,连忙说道:“周芷若,你若那样做了,我们两个可都是一个死!”
周芷若一听警惕心大起,立时举着倚天剑说道:“宋青书!你别再划过来了,否则我就将这倚天剑扔下去……”这时赵敏也趁机高声喊道:“鹤师父,若见有人跳下水去,便朝他发炮……”
卫璧手中一紧,赵敏“哼”了一声,内力和话语都中断了,脸憋得通红,难受地伸出手去掰他的手指,恨恨地说道:“你若掐死了我,一炮过来,你们谁也逃不了。”
果然那边鹤笔翁一听赵敏话尤未尽,立刻紧张地喊道:“你若敢对郡主不利,我这便发炮击船啦!”
此时场上一环扣一环,那对面的炮船要是发一枚炮弹过来,就是青书和卫璧武功再高也难逃死伤;但卫璧有赵敏在手,鹤笔翁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而张无忌正在赵敏刀下,周芷若也无法可施;然周芷若拿着倚天剑,若她直接扔下海去,以倚天剑的重量,片刻间便已难寻,青书非得立时跳下水去捞不可;可倘若青书跳下水去捞剑,便要在这寒冬的冰水中被炮轰,死伤难料,这当然也不行,因而场上便僵住了。
其实如果周芷若刚才相信了青书跳了下去,那么倚天屠龙必然能到青书和卫璧手中,最后赵敏恐怕也要完蛋——孰料赵敏她竟然瞬间便反应过来青书其实是在演戏欺骗周芷若,而且毫不犹豫地出声提醒,真让青书十分意外。
下意识抬头望去,青书正好与赵敏四目相对,只见赵敏眼中鄙夷、痛恨之色不一而足,青书眼光一闪,随即面沉如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幕降临,四周海面都是黑黝黝的一片,时而有浪击甲板的声音,在这夜里分外的震慑人心。
滔滔大海,曾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葬身于此,而今夜似乎便连倚天剑也要堕入这滚滚浪涛之中再寻不见了。
不错,正是倚天剑——眼见场上僵持住了,卫璧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作出了选择——当此之时最重要的是保证他和青书两人的安全,其它的什么都可以舍弃。虽说他们两人此行确实是为了倚天剑屠龙刀以及其中的兵书秘籍,但即便真的没拿到,难道他卫璧就做不了武林至尊登不了九五之极了吗?卫璧心内冷笑,倚天屠龙固然让他眼馋,但他们此行得了圣火令上的额外之喜,互相交流下更是长进良多,要让他为了倚天屠龙拼命那绝对是大不值得的,更别提让青书去拼命,卫璧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那么以现在这种情况,干脆直接杀了周芷若就好了,管她把不把倚天剑扔下海里呢,总之青书也用不着冒险去捞。而后挟持着赵敏一同登岸,顺带着把屠龙刀也弄到手,卫璧想想觉得,这已经算是当下对他们最有利的情形了。再说了,屠龙刀里的武穆遗书相比于倚天剑里的秘籍对他们来说更为重要,武学之道杂不如精,更何况卫璧的目标在于逐鹿天下,而不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华山论剑。至于没了倚天剑怎么弄断屠龙刀,这种技术性的问题大可以以后再慢慢研究。
当此之时其实每个人都在想办法破局,心中转着各种念头,但卫璧既已定计,手中就已扣上了两颗银弹子,只要发力一弹,周芷若便会身死当场,她手中的倚天剑也必然脱力掉进大海了。不过动手之前,卫璧还是下意识地往青书那边望了过去——就这么直接杀了周芷若,青书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或许真是心有灵犀,青书一看卫璧眼带杀机又微有犹疑,便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当下青书心念电转,抢先开口说道:“芷若,你竟是宁愿相信那蒙古郡主,也不愿相信我吗?”说着微微一叹,也不知有几多惆怅。
青书这一开口,立时打破了场上沉重的气氛,人人都凝神去听他说话,却是听得这样一句如痴如怨如诉衷肠的话来,一时间全都无话可说。
青书毫不介意一个人唱独角戏,接着又语气恳切且饱含深情地说道:“芷若,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还是不愿骗你甚至与你为敌……这倚天剑屠龙刀里其实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周芷若微微一愣,下意识厉声说道:“你怎会知道?”她这话一出分明是肯定了那个秘密的存在以及她自己知晓那个“大秘密”,周芷若自知失言,顿时紧紧抿着唇,眼带敌意地看向青书。
青书仿若未察觉到那些敌意,接着怅然说道:“那便是刀剑齐断,秘籍自现……这是大哥师门上传下来的……”说着微微抬头,很是抱歉地看了卫璧一眼。
周芷若心下大震,她原以为宋青书是在诓她的秘密,不料是真的知晓,又想到卫璧与她的师门渊源,当下也相信了,便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书悠悠一叹,慨然说道:“芷若,你应当知道,这刀剑内的兵书秘籍乃是当年与襄阳同殉的郭靖大侠和黄蓉女侠留下来的,全为有一日能光复我汉家河山……可此时我们这般自相残杀,又如何对得起他们两位的在天之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芷若似被打动了,顿时默默无语;赵敏眼珠子转了两转,带着些恍然大悟和跃跃欲试的神采,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卫璧点了哑穴,心内恨恨不已。
青书趁热打铁,更加声情并茂地说道:“芷若,大哥带领明教义军,一心只盼推翻蒙元□□,是而我全力相助于他,便连儿女私情也要抛开一边……”说着深深地凝望着周芷若,恳切说道:“然而即便不提私情,咱们武当和峨眉多少年同气连枝,我如何能害你?更别说是无忌师弟了,我们亲若兄弟,我若害他,岂不是与禽兽无异?今日我若做下了不仁不义的事,便是武当、便是我太师父也不会饶过我的呀……”
说到这里青书仰首看向卫璧,用带着求恳的语气说道:“因此还请大哥将无忌交给小弟吧……”
卫璧会意地反握着赵敏的手,一捏一转就将屠龙刀抢到了自己手里,脚下一勾一带便让张无忌旋飞了起来,直接往木筏上落去。青书伸手一接,而后轻轻地将张无忌放在筏子上,又说道:“多谢大哥,那谢狮王不若也让小弟来看顾如何?”
卫璧微微颔首,挟制着赵敏又将谢逊扔到了筏子上。这时场中形势看似改变不多,但其实却是减少了赵敏的筹码,增加了周芷若的依仗——因为周芷若的心上人张无忌和他的义父、明教法王谢逊此时全在青书手里——赵敏并未说出她的猜测,是而周芷若仍以为青书倾心于她,这番动作,她也稍领了青书的情。
这时青书终于肃然说道:“倚天屠龙今日相会,实乃天命,我们何不将先祖遗物取出,各取所需?”
周芷若心内惶惶不安,又带着些期待地问道:“你……你说应当如何?”
青书凝视着周芷若,一副我为你好的样子诚恳说道:“芷若你身为峨眉掌门,怎能没有高深武功使同门心服?这九阴真经原本就是黄蓉女侠赠给贵祖师郭襄的,此时自该属于峨眉第四代掌门人,也就是芷若你才是。”
周芷若心内大定,便也投桃报李地说道:“那兵书于我一个小女子毫无用处,既如此便交予你……武当乃正派稽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她心中仍记着师父死前之言,断不愿意与明教妥协,便说是交给宋青书——至于之后他再要交给谁,那她也管不着了。
青书微微颔首,这时卫璧却忽而插话说道:“降龙十八掌的要义周掌门似乎也留之无用?”他神态中不见半分暖意,便连周芷若也看得心中一凛。
周芷若心想那卫璧挟持着赵敏,而且武功在他们之中是最高的,此时违背他的意愿是断然讨不了什么好处的,就算宋青书护着她,怕也没什么大用——周芷若并不清楚青书和卫璧之间的事,而且仍因一贯的印象有些看不上宋青书,想着要么是宋青书自甘做了卫璧的跟班,要么就是卫璧想利用宋青书交好武当——是而此时大概也只能把降龙十八掌送出去了,反正她也练不了,而且以卫璧的师门渊源来说,那秘籍也该他所得,心里便也没了芥蒂。
当即周芷若点头说道:“掌法秘籍和兵书我都将一并交给宋青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眼中满是抱歉地看了周芷若一眼,而后又摆着一副低姿态,恳求着看向卫璧。
卫璧轻哼一声,手上一施力,便将屠龙刀朝周芷若那边抛了过去。
周芷若接下屠龙刀,虎口都被震得有些发麻,心中暗凛,当下后退几步到船帆的巨杆之后,不让对面船上的鹤笔翁等人看到她在做什么,而后左手执剑右手执刀,灌注了内力刀剑互砍——只见寒光闪处,倚天屠龙同时折断,看得场上所有人都心中一震。
而后周芷若取出秘籍兵法揣在怀里,走到甲板边缘纵身一跃,便落至了青书他们所在的木筏上。
周芷若倒也不拖泥带水,直接拿出武穆遗书和降龙十八掌的秘籍便递给了青书。青书展开来匆匆扫视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目光幽幽地看向周芷若,憾然而失落地说道:“芷若……周姑娘,祝愿你和我无忌师弟能如愿携手……”
周芷若一听,心内生甜,脸颊上也飞起了两抹红晕,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青书又低声说道:“我……殷姑娘的事……我会求我大哥别说出去的……你……今夜之事……”
乍听“殷姑娘”三个字,周芷若心内怦怦直跳,凝目看向宋青书,却见他眼中满含着情意,痴痴地看着自己,一如多年前初见那时……周芷若心下一叹,便也低声回道:“我知晓如何与他解说此事……他心地仁厚,也无意与你争武当掌门之位……只盼能和乐一生,再无他求……”当下两人互看一眼,倒是难得地生出了几许默契。
周芷若想了想,又向青书说道:“那殷姑娘……也请你将她交给我,而后无忌问起,我也好……”说着周芷若脸上也带了几分愧疚之色,再说不下去了。
青书点头答应,再看了周芷若一眼,这才转身顺着船身施展武当梯云纵轻身而上,那身形潇洒飘逸,便连周芷若也看得呆了片刻。而后青书依言将殷离的尸身也送到了木筏之上,周芷若诚然致谢,这才撑起木筏飘然远去了。
赵敏将这一切过程全都看在眼内,心中的震动真是无可形容。她今日先是知道了周芷若果决杀人的真面目,而后恍然明白原来卫璧一直在跟踪他们,又亲眼见到倚天屠龙俱毁,其中涉及诸多隐秘……但最令她刮目相看的却是宋青书——她从没想到宋青书竟是如此的……令人摸不清也看不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敏便连自己都有些糊涂了,那宋青书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情实意?他是真的爱周芷若,还是心向卫璧?
之前赵敏其实是怀疑卫璧喜欢宋青书,但宋青书却心系周芷若的。而且在赵敏眼里,宋青书根本就是个仗着父辈余荫的草包,是而她心内忿忿,想不通卫璧怎么会看上他?
可是今天这种种,但看宋青书的表现,你说他对卫璧只是兄弟之情,实是心系周芷若的,也完全讲得通——到底卫璧和周芷若哪边得的好处更多,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想不明白。
然而一开始赵敏出言提示周芷若其实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危险——此时再想想,赵敏简直是出了一身冷汗——若是真让宋青书带周芷若先走,他真的爱她也就罢了,那赵敏不过是白白怀疑一场;可倘若宋青书根本不爱周芷若的话,那周芷若怕是真要丧生大海尸骨无存了。到时倚天剑在宋青书手里,这边卫璧再抢了屠龙刀,难保她赵敏不会也被辣手摧花,当时可真是命悬一线。
但等到赵敏纵观始终,却又疑惑莫不是误会了宋青书?但看宋青书对周芷若仿佛是爱得卑微懦弱,在卫璧面前又似乎是低声下气——让人回想起来的时候,没有半分破绽,依旧觉得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草包宋青书。但是往深处想想,实际上整个局面一直都在由他推动,就仿佛是他在掌控一切一般——要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那怎么可能?
可若不是巧合……赵敏心下凛然生惧——不可能,不可能是那样的,倘若今天的种种全是宋青书在演戏,那他也未免太可怕了……
赵敏心内乱成一团,任由卫璧抱着她与鹤笔翁达成协议,送他们安全返航。于是青书暗自包起断了的倚天屠龙背在身后,便随着卫璧一起上了鹤笔翁所在的大船。
汝阳王府的高手们将青书他们团团围住,然而卫璧依旧挟制着赵敏,鹤笔翁纵使因鹿杖客之死对卫璧恨得咬牙切齿也无可奈何,正要下令开船,却听卫璧又说道:“劳烦阁下,发炮击沉那艘船可好?”
鹤笔翁稍稍一顿,看向赵敏,见她毫无异议,便下令开炮了。只听“轰轰”几声,那艘带着波斯风情的船便沉入了茫茫大海,而那些波斯人……也自然是尸骨无存了。
随后大船扬帆,朝岸边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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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璧挟制着赵敏慢慢走出元兵的包围圈,青书默默跟在他身后,凝神暗自防备。
赵敏此次一行不但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就连原本到手的倚天剑也飞了,更陡然发觉她一直倾心的卫璧竟然喜欢另一个男人,心下既愤恨又不甘,不禁撅着嘴低声说道:“若让天下人知道,你堂堂明教教主竟是喜好男风之人,你当天下人会怎么看你们?”
卫璧哼了一声,撇嘴回道:“我既敢做自然也不怕别人议论,再说了,你是堂堂大元郡主,你当你说的话天下人就一定会相信么?”
赵敏这是第一次看上一个男人,十几岁的女孩子都是爱做梦的,她也曾幻想过、期盼过……然而如今陡然知道他们之间再没有希望了,心情可想而知……原来卫璧从一开始就对她没有半分意思,赵敏从前还以为卫璧的冷淡是因为敌我之分,现在才知道理由竟是那样的出人意表。想到此处,赵敏心内无奈、失落、难过和不甘交织在一处,语带哭腔地说了一句:“究竟为什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卫璧不为所动,只淡淡说道:“你们根本无可相比。”说着忽然放开赵敏,把她往鹤笔翁那边一推,而后拉着青书就飞身离开了。
赵敏怔怔地看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两行清泪就那样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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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元兵追击,青书和卫璧两人一刻不停地跑到了下一个镇子上,又买了两匹马策马疾行。
二马并行,山道上静悄悄的,就只有马蹄点地的声音不停地回荡着。青书不说话只一直赶路,可卫璧想来想去,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青书你……你对那个周芷若……你究竟是怎样想的?”
其实一开始卫璧就觉得青书大概是在演戏欺骗周芷若,心里简直已经轻飘飘的他要飞起来了,是而一直也在默契配合青书。可到了最后,周芷若得了九阴真经带着情郎张无忌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别说是赵敏给青书绕晕了,就连卫璧都有些晕了——青书他到底是一心向着他,还是始终放不下周芷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不怪卫璧又开始忐忑了,这陷入爱河里的人嘛……总是难免疑神疑鬼疑情敌的……
更何况纵观这整件事,赵敏是吃亏最大的,丢了倚天剑不说,爱情幻想也破灭了,还白死了不少手下,说不定还得背黑锅,真是背运到了极点。而张无忌呢,他接回了谢逊可是失去了屠龙刀,一直跟随他的小昭远走波斯了,就连表妹蛛儿也死了——而且还是被周芷若杀的,这也真是倒霉透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卫璧自然得了不少便宜,这且暂时不提了,然而只要想想就会发现,他一直看不顺眼的情敌周芷若也一样是占尽了好处的。
周芷若之前先是被峨眉派同门质疑,后来又给金花婆婆掳走,真是受了不少委屈。然而经此一行,对峨眉派有恶意的金花婆婆一辈子也回不了中土了,她还得到了九阴真经,眼看晋升高手有望,做峨眉派掌门也没人能反对了——更有甚者,她还少了两个情敌,包括和张无忌日夜相对的小昭以及张无忌曾经发誓要娶的表妹蛛儿——这运气简直好到了一种境界。她唯一可虑的是她杀蛛儿的这件事被青书卫璧还有赵敏知道了,但那又如何?卫璧也暂时不想和张无忌以及金毛狮王交恶,照样被她抓了把柄,互相牵制;青书自然也不想背上设计师弟的名声;至于赵敏,想来只要周芷若把蛛儿之死全推到她那个蒙古郡主身上,那赵敏再说什么张无忌也很难相信了,顺带着把赵敏这个连周芷若可能都不知道的潜在情敌给掐灭在摇篮里了。
这样想了想,卫璧的心自然又提起来了——这青书和他都已经酒后乱性了,要是心里还装着个初恋女神周芷若,那算怎么一回事?
青书正在想些别的事,这时侧过头来,看卫璧一脸委屈小媳妇的表情瞪着他,不禁哑然失笑,挑起嘴角说道:“大哥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和周姑娘根本半分关系也没有……”说着忽而收敛笑意,一脸伤心委屈地说道:“我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你,大哥竟然怀疑我的一片心意?”
卫璧愣了愣,连忙说道:“当然不会……我怎会怀疑你?我只是……只是……”卫璧给青书这样一反问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可心里却想着,怎么好像青书比他还要委屈……那明明是青书的初恋情人好不……
青书见此情况,忽而伸出一只手去拉卫璧的马缰,而后一踏一跃就坐到了卫璧身后,伸手环着他的腰,下巴抵在卫璧肩上,幽幽地说道:“大哥分明还是不信我,我真是伤心极了……”
卫璧给青书这一系列动作弄得反应不能,微微回头看看那匹莫名其妙被抛弃了的马儿,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
青书也不再一脸幽怨的样子了,一夹马肚子手腕一抖缰绳,马儿飞奔起来,很快就甩掉了身后的同伴,这时青书才轻笑一声说道:“我的马儿太淘气了,那样可不好。”
卫璧这时哪还不知道青书是在调戏他?他发现自从说开以后以前那个腼腆的青书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个整日里都要找机会调戏他的家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可是卫璧这次也很快反应了过来,哼了一声忿忿说道:“青书你总是转移话题,每次都这样……”哼!每次说到周芷若都要调戏他,这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都不能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也语带笑意地回道:“大哥你总是吃醋,每次都这样……”
卫璧满脸通红,但还是气愤说道:“什么吃醋!你分明向着她,以为我看不出来?”
青书轻叹一声,悠悠说道:“大哥,武林几大派都折损得差不多了,峨眉派掌门既无可与你争权又能有所益助,稍稍扶持一下也没什么……再说了,要是之前那郡主没有打乱我的计划,周姑娘早就尸沉大海了,你还计较什么……”马蹄声渐远,话语声渐落,却还似有丝丝的甜风飘散在这山间小道上。
两人一路纵马,辗转到了傍晚才停歇下来,马儿也累得跑不动了,他们便入镇子找了个客栈投宿。
一路上风尘仆仆,两人沐浴换洗衣衫之后,才一同走到堂下,要了张边角靠窗的桌子坐了,点了几个小菜犒赏一下五脏庙。
此时夜幕已临,华灯初上了。
见堂上来来往往的江湖中人依旧颇为热闹,想起这出海的一系列经历,青书与卫璧相视一眼,倒真是颇为感慨,心情也很是舒畅。
经过青书一路上的顺毛,卫璧心里各种甜蜜,一开始的那些小别扭早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脸上总带着笑意,就连店小二也觉得这位客官真是和气。
说起来他们这次出海也算是收获颇大了,那九阴真经虽没到手,但他们两个本就练了九阳神功,武功也已出类拔萃,实在也没必要再多贪心了。而放周芷若一马对卫璧只好不坏,将来大有可用之处;再加上只要想到青书一心向着他,卫璧做梦都要笑醒了,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且本来他们也没想要取了张无忌和谢逊的性命,张无忌牵扯着武当派和明教殷天正等人,要是就那样死了也着实麻烦。再说了当时有那么多赵敏的人在场,除非能把他们全部灭口,否则漏了风声,不但青书要背上个杀害同门师弟的恶名,明教和武当的关系也会完全破裂,那才真是糟糕了。
至于谢逊,中原不知道多少人恨他恨得要死,这件事如果不能好好解决,那么对明教始终都有影响——也只有像原著那样在天下英雄面前揭露出成昆的阴谋,才能真正化解此事。而若让谢逊随便死在海上,此事就永远成了个疙瘩,再解不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赵敏,卫璧虽然本来想杀她,但其实杀不了也无甚所谓。其实赵敏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卫璧真正想杀的是赵敏的父兄,大元的领兵大将,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以及未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将星王保保,这也是之前他让范遥继续潜伏的真正原因。
不过陈友谅倒着实是个遗憾,对于这种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人,卫璧还是心有戚戚的。更别说在这个倚天屠龙的世界里,陈友谅貌似是青书的克星,这点让卫璧总是十分担忧。但随即卫璧又想到了朱元璋——历史上陈友谅再怎么阴险,还不是被朱元璋给解决了,看来也要尽早把朱元璋干掉才是……拖久了只怕麻烦更大……
这边厢卫璧心里各种盘算,那边厢青书却是十分自在地吃着小菜,还把那珍贵的武穆遗书就那样简单地铺开在大腿上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偶尔抬头看到卫璧一脸严肃思考的样子,轻轻一笑,掏出降龙十八掌的掌谱便抛了过去。
卫璧感觉到有东西扑面而来,下意识伸手一接,愣了一下,展开来一看,竟是武林中人人想得到的秘籍,真是哭笑不得。看青书那一脸悠然的样子,卫璧也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便也拿起掌谱权当消遣一般看了起来,却越看越投入,心下暗赞不已的同时已经开始推演招数了。
当晚他们吃晚饭,便一起回房去拜读武穆遗书,又一同研习降龙十八掌,不过到了半夜,实在是有些精神不济了,想想他们奔波了这么多日,也无谓太过着急,便一起倒进床里去了。
青书侧手撑在床上,颇有些依依不舍地又看了两眼武穆遗书,见卫璧困得倒头就睡熟了,掌谱揉得皱兮兮的扔在一边,不知怎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老夫老妻”四个大字,微微一笑,也把武穆遗书随手扔在床脚,弹指点灭烛火,然后就抱着某人会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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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睡到将近正午时才悠然起身,相携下楼到大堂用饭。
此时已是大白天,这处在交通要枢的小镇子更是热闹,酒楼的生意也十分红火,位置也不由得人挑了,青书他们也没那么多讲究,直接找了个空桌子就坐下了,左右倒都是些江湖中人,喝酒吃菜说个不停。
这时旁边一桌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对另一人说道:“江湖上又要起风了,那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人疑惑问道:“哪件事值得老兄你摆这副表情?”
那先开口的一人“嘿”了一声,神神秘秘地说道:“就是武当莫七侠被人给杀了,你难道不知道?”
“嗨,我当是啥事,这件事我前几天就知道了,有什么的?人在江湖飘,生生死死不都正常得很?那武当诸侠名声虽大,但死了一个也不至于到江湖起风这么夸张吧……”
“你知道什么?你道是谁杀了莫七侠?那天宋大侠他们发现莫七侠尸首的时候我有个朋友正在附近,远远听到好像是宋大侠的儿子宋青书干的。”
“哈?唉哟,那可要看宋大侠会不会大义灭亲了,武当派这次出了这种事,可真是大大丢了脸面。”
“哪有这么简单,那宋青书向来和明教有勾连,这件事说不准另有内情呢……”
“……”
卫璧伸出手去握起青书的手,把他手里的茶杯碎成的粉末抖落下来,神情既是关切又是安抚。
青书面沉如水,暗暗咬牙——好个陈友谅,这么快就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倒要看看是谁更胜一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无忌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下晃晃荡荡的,睁眼一看,湛蓝的天,蔚蓝的海……可他的心一下子就拨凉拨凉的了。
坐起身来,入目便是眼眶微红形容憔悴的周芷若,张无忌不禁喃喃道:“芷若?这到底是……怎么了?”
周芷若哽咽了一声,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张无忌连连安慰,周芷若这才平静下来,将“之前发生的事”款款道来。
原来前一夜里张无忌他们都中了赵敏的迷药和十香软筋散昏了过去,唯有重伤的蛛儿还未及饮食,而周芷若在海上食欲不振,也吃得少些。
等周芷若醒来时,迷药药效已过,但因中了十香软筋散,依旧手脚酸软,只能躺着不动。当时赵敏已和她手下的人会集在一处,而且趁机抢走了屠龙刀。他们几个人则是被赵敏命人搬到了这木筏上,大概是准备任由他们在海上飘荡而死,葬身鱼腹。于是周芷若不敢睁眼,却听到蛛儿醒来与赵敏对骂了几句,而后便被刺了一剑没了声息。等到木筏子飘远了周芷若才敢睁眼起身,却见蛛儿已然咽气了……总算周芷若本来就是渔家女,懂得操舟,而且他们本来就离海岸不算太远了,这才勉强撑了下来,此时就快到岸了。
讲到这里,周芷若已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张无忌呆呆地抱着蛛儿的尸体,也从头听到尾的谢逊则是破口大骂起来,简直恨不能把赵敏给生吞活剥了。
而后三人合力上岸,在岸边选了处好地方,便将蛛儿葬下了。张无忌折下了一段树干,剥去树皮,用匕首在树干上刻下“爱妻蛛儿殷离之墓——张无忌谨立”。一切停当,这才伏地大哭。
周芷若怔怔地看着那“墓碑”,好一会儿,才回神劝道:“殷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如此待她也是仁至义尽了。只须你有一日杀了赵敏为她报仇,殷家妹子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这时谢逊也来劝他,张无忌这才和义父、周芷若一起寻地暂避——他们此时全都身中十香软筋散,失了内力,谢逊的敌人又满世界都是,自然要小心为上。
幸而九阳神功本就有能自行逼出十香软筋散的效用,当下张无忌努力逼毒,又因帮人驱毒须以一掌贴于对方后腰,一掌贴于脐上小腹,为此由谢逊做主给他和周芷若订下了亲事。
周芷若心内甜蜜非常,张无忌自然也是高兴的,只不过心里总似有些许失落和遗憾,只得深深埋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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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张无忌是失落遗憾,还为了表妹之死痛心难过;这边厢赵敏心里可不知是什么滋味了,回到汝阳王府后,一向活泼开朗鬼点子无数的绍敏郡主竟是神情蔫蔫的,可真是急坏了一直疼爱妹妹的王保保。
此时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四处出征剿灭义军,王府里全由王保保做主。他见妹妹闷闷不乐,心下纳罕,便暗自召集了随从的高手武士们,将赵敏近期的行为都打探了一番。
这一打探,王保保怎么还会不明白?他的好妹妹分明是动了心,然而对方竟是天下一大半义军的首领,明教的教主卫璧。
汝阳王府和明教争锋相对,王保保对这个新任的明教教主自然也了解不少。卫璧上任后手段果决,很快就整合了明教分散的力量,换掉了不少义军首领,集中大权掌握在了他自己的手中。由此可见,这卫璧不愧是大元朝廷的头号反贼。
而从江湖上的消息来看,卫璧还未及三十岁,已然声名显赫,手下人才济济。更传说他风采气质出类拔萃,武功也是当世顶尖——这样的男人,赵敏就是看上了也不出奇。
王保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和赵敏通通气,若能打消她的念头固然是好,但王保保也知道自己的妹妹是何等倔强——所以……走在廊上的王保保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然而准备好去规劝妹妹的王保保绝不会想到他竟能从妹妹口中得到这么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那个卫璧……竟然喜欢男人?!那个男人,还是武当派的首席传人?!
看着哭闹不休又愤恨不甘的妹妹,王保保心下顿时转过了无数个念头——若是让那些义军们知道他们的首领竟然喜欢男人……到时候天下人会这么看待这位明教教主?他又何德何能还去领导义军叛乱?就连身为武林稽首的武当派也会因此蒙羞!
这对于大元朝廷来说,简直是一个绝顶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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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另一边,乍然听到莫声谷的死讯,而且还成了杀人嫌疑犯,青书心里不憋气那是不可能的。他们才出海一次收获满满地回来,一下子被泼了盆冷水,是个人都会有火气的。更何况青书对着莫声谷喊了二十几年的七叔,彼此之间相处也很融洽,这怒气里就更带了几分伤怀……莫不真是命由天定?莫声谷还是这时候死了,而且他的死再度和青书扯上了关系……
陈友谅!还是陈友谅——上次没杀了他果然留下了后患,而且这人也着实命大,带伤掉进海里居然还能生还,同时青书也想到了,陈友谅之所以能陷害他,定和当初那把丢失的佩剑脱不了关系,倒要看看陈友谅到底是施了什么样的手段了。
既在客栈里听到了那样的消息,青书和卫璧当即又买了两匹快马,飞速启程往武当赶去了。他们本是打算先回明教一趟的,现在自然也放到了一边,若要让卫璧回明教去而青书回武当,两个人都不愿意分开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在被陷害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分开,以免遭遇陷阱被人各个击破——当然卫璧想的是要保护青书,青书想的是……某个大脑会短路的家伙还是一直放在身边比较保险。
两人一路纵马而行,青书面上平淡无波,嘴角却还微微上挑了几分……看得卫璧心惊胆颤的……毫无疑问,青书越生气的时候,心里便会越平静,表情也会越温和,计谋……自然就会更狠更毒。
卫璧敏感地察觉到,青书身上好像环绕了一圈阴测测的风,就连他也不禁打了好几个激灵。
青书此时却是在推断陈友谅的手段。想他两世以来算计过的人数都数不清了,如今给人算计到自己头上,暗恨不已的同时自然也起了争胜的傲气。
当日陈友谅带着青书的佩剑跳海逃得性命,也不知是怎么能杀了莫声谷,想来也许是把青书的佩剑留在了当场?可这样的陷害也未免太拙劣了些,武当弟子们的佩剑上都有个人标记,若真是宋青书杀了自己师叔,难道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宋远桥他们何等了得,怎么也不可能凭一把插在尸体上的剑就下定论吧……青书微微皱眉,料想陈友谅肯定是故作玄虚了一番,这才将脏水泼到了他的头上,弄得连他爹宋远桥也疑心了。
不过……青书心下冷笑,陈友谅这人心思险恶奸猾,使那等下作的害人手段说不定比他还要更胜许多筹,但这些小人之计也无非算得一人罢了,若遇上两军交战时堂堂正正的阳谋,那便半点儿用处也没有了。
想到此处,青书忽而勒马停下,侧头对卫璧说道:“大哥,丐帮自黄蓉女侠、耶律帮主殉襄阳城后已没落多年,以至于竟有小人作祟,我记得大哥师门可上溯至当年江湖上五绝之一的丐帮洪帮主极其弟子郭靖大侠,如今大哥又得传他们两位的绝学降龙十八掌,何不顾及师门渊源情义,为丐帮清理门户,重振天下第一帮的声名?”
卫璧乍见青书勒马,也立时停下听他说话,然而闻言后却眼睛一跳,微微苦笑说道:“青书,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讲这些什么‘顾及师门渊源情义’的套话么?你直接说想让我掌控丐帮不就好了?”
青书淡淡一笑说道:“丐帮虽不及明教势力庞大掌控义军,可这遍布中原的叫花子,岂不是打探消息的能手?若然能令明教和丐帮合力于一处,那九五至尊的宝座便是大哥的囊中之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心里十分意动,然而他看青书虽是笑着说话,可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也知道青书这次定是十分生气了,当即说道:“丐帮之事不急于一时,尽快洗清你所蒙受的不白之冤才是当前要事。”
青书缓缓摇头说道:“大哥,七叔之死我很难过,这杀叔的冤屈我也当然要洗清,但这其中肯定牵扯不小,也不知那陈友谅还挖了什么陷阱在等我们……”
卫璧冷哼一声说道:“陈友谅,上次让他逃过一劫,下次再见到他看我不剁碎了他!”
青书悠然笑着说道:“大哥,被陷害的可是我,你这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做什么?”说着翻身下马,走到卫璧马前,伸手把他也拉了下来。
刚才两人驾马跑得飞快,恨不能立时飞到武当山一般,这时两人倒是各自一手牵着马缰,而后执手漫步起来了,卫璧有些摸不清楚青书的想法,疑惑地问道:“青书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青书轻笑说道:“大哥,这次被那个陈友谅占了先机,我们若就这么加急赶往武当,恐怕反倒入了他的彀中了。”
卫璧微微一怔,也立刻明白了。他和青书两人又是波斯人又是倚天屠龙的拖了不少时间,那陈友谅先回中土,必然依靠丐帮的力量准备好了各种陷阱埋伏。陈友谅的手段阴谋不可小觑,他定然能预先想到,若卫璧和青书返航后听到莫声谷死讯,必会加急赶回武当解释一番,可这过程中不知道陈友谅还留了什么后手,贸然前去怕会遭了暗算。
卫璧心下一凛,握紧青书的手慨然说道:“还是青书想得周全,那我们现在是先去寻丐帮之人?”
青书弯起嘴角,轻声说道:“釜底抽薪……咱们何不与那陈友谅好好玩玩……然后,再去下一盘囊括天下的好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通过明教暗中势力查到丐帮的集会之地后,青书和卫璧就连夜赶了过去,而后在城镇中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果然这日里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乞丐。
待得打探出集会时间后,卫璧便打算早些时候前往地头,事先埋伏好。然而还没走出客栈房门,青书却是手一伸拉住了他,一拽一翻身把卫璧压在了桌子上,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支朱笔来。
卫璧心下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他们俩的姿势也太过暧昧了,不过总算他也习惯了被调戏,不再满脸通红手足无措了,只微微无奈地笑着说道:“青书?别玩了,先去做正事吧。”
青书轻笑一声,凑上前去亲了卫璧一下,笑眯眯地说道:“大哥乖乖的不要动,正事嘛,现在就做……”
卫璧心里哀叹:不是吧……现在?!那晚上他还怎么大杀四方搞定丐帮啊……又想到至今为止他每次反扑都宣告失败,最终反倒被青书一边喊着“大哥”一边吃干抹净,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不过不得不说,其实卫大教主是想太多了。青书不过是拿着朱笔,在卫璧白衣的领口、袖边和袍脚上画了几个火焰图案而已,卫璧怔了怔,抬眼看去,这却是和当时那波斯三使者衣袍上的火焰一模一样。
卫璧恍然说道:“青书是想硬闯丐帮总堂?”
青书把朱笔扔到一边,把卫璧拉了起来,淡笑说道:“不错,今晚大哥便以明教教主身分,堂堂正正地去……和那些叫花子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叫天下人知道,明教可不是好惹的。”
当晚的事情十分顺利,就在丐帮集会的大广场上,卫璧飘然从天而降,直接制住了坐在主位上的“丐帮帮主史火龙”,并在数百丐帮弟子围绕的大阵之中扯下了他头上戴的假发,露出一个光头来——聒噪的丐帮众弟子们顿时安静了下来。
而后卫璧又伸手在那人鼻子上拂下一块“肉”来,众人这才发觉他那高鼻子也是假装的。
这下子不用人说也知道,原来这“丐帮帮主史火龙”是个冒牌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接着卫璧慷慨激昂地演讲了一通民族大义,又当众施展降龙十八掌震慑全场,再提出师门渊源,号召丐帮英豪们继承与蒙元抗争到底的先烈遗志,和明教通力合作,拯救天下苍生于□□之中。
丐帮豪杰们都被说得热血沸腾,简直都想要奉卫璧做丐帮帮主了。孰料这时忽而有琴箫和鸣之声传来,四名白衣少女分从东西檐上飘然落下庭中,每人手中都抱着一具瑶琴,四名少女落下后分站庭中四方。跟着门外走进四名黑衣少女,每人手中各执一枝黑色长箫,四名黑衣少女也是分站四角。四白四黑,交叉而立。八女站定后,四具瑶琴上响起乐调,接着洞箫加入合奏,乐音极尽柔和幽雅。而后就在那悠扬的乐声之中,缓步走进一个身披淡黄轻衫的女子,左手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
那女子约摸二十七八岁年纪,风姿绰约,容貌极美,只是脸色太过苍白,竟无半点血色。那女童却相貌丑陋,鼻孔朝天,一张阔口,露出两个大大的门牙,直有凶恶之态。她一手拉着那个貌美女子,另一手却持着一根青竹棒。
黄衫女子先是向卫璧致谢,而后又将身旁女童带到丐帮诸长老面前,指明她是史火龙的独生女儿史红石,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真正的史火龙已丧身在成昆手下。
其实史火龙之所以能被假冒,其中因由是这样的——丐帮所传的绝学降龙十八掌,在耶律齐手中便已没能学全,此后丐帮历任帮生,最多也只学到十四掌为止。史火龙所学到的共有十二掌,他在二十余年前,因苦练这门掌法时内力不济,得了上半身瘫痪之症,双臂不能转,自此携同妻子,到各处深山寻觅灵药治病,将丐帮帮务交与传功、执法二长老,掌棒、掌钵二龙头共同处理。
但二长老、二龙头不相统属,各管各的,帮中污衣净衣两派又积不相能,以致偌大一个丐帮渐趋式微。待这假帮主最近突然现身,年轻的丐帮弟子从未见过帮主,而传功长老等人和史火龙一别二十余年,见这假帮主相貌甚似,又有谁想得到竟会是假冒的?
史火龙被害,他的夫人侥幸逃脱,便带了史红石携了打狗棒前去找那黄衫女子救命。
听到这种种内情,传功长老脸现悲愤之色,将肮脏的衣袖替史红石擦去泪水,说道:“小世妹,帮主之仇,即我帮上下数万弟子之仇,咱们终当擒住那混元霹雳手成昆,碎尸万段,以报帮主的大恨。不知你娘眼下在哪里?”
史红石指着黄衫女子,说道:“我娘在杨姐姐家里养伤。”众人直至此时,方知那黄衫美女姓杨,至于她是何等人物,仍是猜不到半点端倪。
黄衫女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史夫人也挨了成昆一掌,伤势着实不轻,长途跋涉来到舍下,已然奄奄一息,今后是否能够痊可,那也……那也难说。”
眼看被黄衫女子打乱了计划,一直隐在暗处的青书立时出场,指责丐帮陷害于他,胡乱传播他欺师灭祖的谣言,可恶至极。卫璧立时站出来当和事老,揭露陈友谅的阴谋诡计,并指出陈友谅其实是成昆的徒弟,他们师徒准备了大阴谋来对付整个武林。又声明会与丐帮同仇敌忾,一同捉拿奸贼成昆和陈友谅。丐帮长老们也纷纷表示一定会澄清谣言,向武当派致歉。青书当下“既往不咎”,只把责任归于陈友谅身上,又说要立刻赶回武当解释缘由,并请卫璧作证。卫璧自然应允,又略有些为难地说道:“那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绝学,我虽从别处得传,又怎好擅专?还应传给这位史家妹子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丐帮众人感激不已,便表示会让手执打狗棒的史红石做新任帮主,同时与明教通力合作,奉明教教主卫璧为丐帮的上宾长老,请他闲暇时将降龙十八掌传给丐帮众人,并执掌令牌可随时号令中原各地的丐帮弟子。
卫璧又谦虚了两句便答应了下来,随后温文地和史红石小妹妹开始交流感情了。黄衫女子见状,只深深地看了卫璧一眼,也不多言,便与八名少女一起倏然而去了。
之后卫璧又在丐帮众长老的邀请下与他们筵席痛饮,交好各位长老的同时,他的风采气度也令丐帮众人大是心折。
总算卫璧还要和青书一起往武当解释情由,丐帮众人这才与卫璧依依惜别,直送出城外十里才与两人拜别。
当下两匹马儿绝尘往武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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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谅现在真是说不出的郁闷。至于他为什么郁闷,倒可以再从头说起。
陈友谅是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弟子,自幼便跟随师父东奔西跑,杀人嫁祸谢逊,在各大派中安插人手,又和汝阳王府合作,为的就是将明教连根拔起,以报成昆丧失爱人的大仇。
然而徒弟长大了,可就未必会事事听从师父的了。
陈友谅将成昆的奸诈险恶学得八九不离十,同时他的野心也慢慢膨胀了起来。
成昆所做的一切当然是为了他挚爱的师妹,然而陈友谅又怎么会有兴趣去帮他过世了二十几年的“师娘”报仇雪恨?更何况,便连陈友谅心里也在嗤笑他师父——人家可是阳顶天明媒正娶的夫人,害死丈夫后自杀谢罪,分明就是殉情,哪需要报什么仇?况且他敬爱的师父才是那个奸.夫——气死了明教前任教主,还把气撒在整个明教头上……陈友谅的心大了,成昆也管不住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下已乱,有识之士早已心知肚明。大凡豪迈男儿,哪个不想试试坐上皇位的滋味?自从陈友谅打入丐帮,见识了丐帮曾经天下第一帮的底蕴之后,心里的权欲之火就烈烈地烧了起来——天下第一帮的帮主还不是他陈友谅的傀儡?终有一日,这天下也会被他踩在脚下的。
然而天不从人愿,陈友谅领丐帮众人杀上灵蛇岛,故而是听成昆之令去对付谢逊,但同时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得到屠龙宝刀?可他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险些丧命在卫璧和宋青书手里,待得他好不容易逃得性命之后,自然愤恨不已,想着伺机报复。
当然,陈友谅要对付宋青书,不仅仅是因为挨了他一剑,他更是想将武当明教全拉扯进来,为他自己的大业铺路。
事有凑巧,那日陈友谅正在想法子对付卫璧和宋青书,便碰上了在江湖上行走的莫声谷。
莫声谷脾气急躁,性子也大大咧咧的,做事也容易冲动,却最是豪侠重义的一个人。陈友谅眼睛一转,当即想到了一条毒计。
于是陈友谅便身上着带伤,凄凄惨惨地走到了莫声谷身前,而后拿出宋青书那把佩剑,并说宋青书遇险被人给害了……莫声谷当即是又痛又急,又惊又怒。
武当弟子向来奉行剑在人在,剑失人亡,是而莫声谷心神不定地与陈友谅同行回武当报讯,路上便中了陷阱被害了。
而后陈友谅故布疑阵,先让武当弟子发现莫声谷“失落的佩剑”,引出宋远桥等人亲自查探,又以细微痕迹引导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被藏起来的莫声谷的尸体,尸体上还插着半截剑尖——如若直接就把宋青书的剑就那样放在当场,宋远桥他们必然疑心有诈,但若是由他们自己剥茧抽丝一点点发现“真相”,那可真就大是不同了。后来他们终于在藏尸地点附近的山崖半腰的石台上发现了刻有印记的剑柄,两下一对,这一系列杀人、掩盖痕迹、又将剑柄扔下山崖毁灭痕迹的线索全部串了起来,目标直指宋青书。
陈友谅见计谋成功,心里自傲不已。而后他又根据一直埋伏在海港小镇的丐帮探子回报,施调虎离山计捉住了谢逊和周芷若。
谢逊自然是送去给成昆处置了,然而陈友谅本来打算好了,只要想法子将周芷若和宋青书凑在一起,然后被追寻而来的张无忌看到,再让两人起争执,同时把宋远桥等人引来,那便正好坐实了宋青书迷恋女子残害同门的恶行——宋青书倾慕峨眉周芷若一事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再加上张无忌也是武当弟子,若看到他们两人动手,自然就会联想到莫声谷之死,宋青书必然百口莫辩了。
到时候武当派要处置逆徒宋青书,卫璧又怎会袖手旁观?江湖必然又起波澜,陈友谅的丐帮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陈友谅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丐帮”竟在一夜之间就脱离了他的掌控,而他则是瞬时从可以号令丐帮所有弟子的长老变成了丐帮全力追杀的恶徒小人,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竟将他这么多年的布置算计全数打破了!
陈友谅恨得咬牙切齿,他不甘心,怎能甘心?!丐帮已经用不了了,但他还有底牌没打,而且周芷若还在他手里,总还能拼上一拼……
可是紧接着一盆冰水将陈友谅泼了个透心凉——这江湖上竟然传出明教教主卫璧爱慕武当派宋青书的流言!
陈友谅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其实这件事,在灵蛇岛上的时候陈友谅就略有察觉了,回来细细一想,更是确定了六七分。但那是十分重要的后手底牌,总要在关键时刻打出来才能一击致命——可这张牌现在却不知道被哪个家伙先打了,真是和他陈友谅半分默契也没有,真是……真是可恶之极!
其实大可以想想看,如果一开始有传言说宋青书杀了莫声谷,然后江湖中人就会好奇:为什么呢?紧接着传言又说,是美色误人啊——哦?是吗?
就在这时候宋青书周芷若张无忌的种种争执“被天下人目睹”了——果然有道理,大家很容易就会相信“美色误人”这个理由,开始戳宋青书的脊梁骨。
而后再有明教横插一腿,偏要帮宋青书,结果和武当闹得不可开交,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缘由之时——啪!一张底牌飞出来,原来卫璧和宋青书也有一腿……这样大家就会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全联系起来想,到时候还怕卫璧和宋青书两人不被千夫所指,最终身败名裂吗?
陈友谅每每想到自己环环相扣精妙绝伦的连环计,都会因骄傲而产生无穷的快感。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呢?
传言先说宋青书杀了莫声谷,江湖中人好奇了:为什么呢?结果……啪!一个大雷打下来,明教教主卫璧爱慕宋青书……这都是什么和什么?!这根本就让人觉得很无稽,一点儿真相也没有,一点儿动作也没看到,随便扔两个天雷下来,谁会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别说很快丐帮就发表声明,之前说宋青书杀了莫声谷,其实是奸贼陈友谅控制了丐帮传播了谣言,此谣言纯属污蔑;而后没过多久,武当派也出面澄清事实,莫声谷是被陈友谅杀死的,宋青书是被陷害了——所有人立刻恍然大悟,这么小儿科的陷害也想蒙蔽我们雪亮的眼睛?切,我们当然相信宋青书的清白!
宋青书是清白的,那卫璧自然也是清白的。果然很快,丐帮又说了,我们已经查出那第二个“卑鄙无耻毫无逻辑伤风败俗”的“假消息”是大元朝廷的人放出来的——没有人会质疑丐帮在小道消息上的权威,于是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了——真相就是,奸贼陈友谅先是掌控丐帮,而后又和元蒙鞑子勾结,想陷害武当派,更重要的是陷害统领义军的明教教主,破坏汉家正统的复兴……哼,背祖忘宗的无耻小人!
什么叫作偷鸡不成蚀把米?陈友谅就是现身说法。
佝偻着背蹲在石洞口,陈友谅真的不想承认他的一败涂地,可事到如今,自欺欺人还有用吗?那么,石洞里被点穴制住的周芷若又要怎样处理呢……如果再不处理,恐怕江湖上又会传言,峨眉派掌门周芷若被奸贼陈友谅掳走了——那他真是不用混了,全江湖的人都会来追杀他。
正在陈友谅发愁的时候,忽然他感觉到一丝劲风往他头顶罩了下来,下意识地一起跳一侧身躲过,便听得“咔嚓”一声,回头一看,之前在他脑门后面的石头已然碎成了几小块。
陈友谅目光一凝,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因为那只徒手碎石的五根手指,竟是那般的细白嫩长,竟是……竟是周芷若的手!
周芷若……她此时双手成爪,五指张开,明明是个清秀佳人,却只让陈友谅觉得妖异慑人。
“你……周掌门这是……”便连巧舌如簧的陈友谅,也结结巴巴了起来。
周芷若微微挑眉,冷冷说道:“陈友谅,能成为九阴重现世间后的第一个爪下亡魂,你该觉得荣幸才是。”
话毕,爪影纷呈,如妖似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书和卫璧两人尚在去武当的路上,关于“明教教主卫璧和武当宋青书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的小道消息就已经传播了开来。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青书和卫璧正在某个小酒楼里吃午饭,当即卫璧就是一口茶喷了出来,脸上也是连连变色。
青书倒是表情淡然地轻拍着卫璧的背给他顺气,低声笑道:“大哥莫不是和小弟一样,也被人‘陷害’了?”
卫璧瞪了青书一眼,随即皱眉说道:“肯定是赵敏那个死丫头,一早就该杀了她。”
青书悠悠说道:“无所谓啊,这么无稽的消息,谁信?”
恰好就在这时,隔壁桌上那个也被酒水呛到的人对同伴说道:“格老子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相信?”
那人的同伴说道:“哎?你不信啊?嗨,其实我也不信……”
“去你娘的,”那大汉一掌拍在同伴头上,大大咧咧地说道:“那明教教主要是能把蒙元臭鞑子赶回老家去,可就成了坐龙椅的皇帝啦,天下美人还不任他挑选,怎会去倾慕什么男人?啊呸,还倾慕咧,真是恶心死老子了。”
那同伴笑道:“就是,人家那是结拜兄弟,也能搞出这么许多花样来,谁知道是不是那些龌龊的鞑子放出的消息,嘿!咱们兄弟还不是时常同床睡觉,这有什么……”
“滚,老子以后都不和你一个房间了,死小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哟我错了还不行嘛……咱不说这个了呗……哎,话说,那个武当派的宋青书,前几天不是才说他杀了自己师叔吗?”
“嗨,那说不定也是假消息。”
“也是,这年头的消息……管他娘的真假,来咱继续喝酒……”
“……喝!”
卫璧松了口气,与青书相视一眼,而后扔下饭钱,去牵了马,这便继续上路了。
心下畅快,卫璧挑眉笑道:“这流言反倒帮了我们大忙,可真是……”说着哼了一声,微微眯眼说道:“等到下个镇上我让丐帮中人好好宣扬一下‘汝阳王府胡乱污蔑明教教主’的这件事,管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青书想了想说道:“不着急,等我们先到武当把事情解释清楚后再让丐帮传消息,这样才能一举消弭流言蜚语,顺带着让天下人都站在我们这一边。”
卫璧颔首赞成,青书忽而说道:“对了,正如方才那人所言,到时候天下美人都任由大哥挑选……”说着面色幽怨接道:“你哪里还会记得我?”
卫璧闻言一窒,回望过去,却见青书眼里全是笑意,也知是在开玩笑,便撇嘴说道:“等到那时青书就做皇后好了,所有美人都归你管。”
青书面色微变,沉声说道:“你真是这样想的?”卫璧这话里把青书和后宫女人们归于一类,即便是玩笑也很令他不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顿了顿,也自觉不妥,连忙说道:“当然不是……青书,我心中早有决断,到时你便会知道……总之我此生必不负你。”
青书看他说得认真,便点头揭过,不再提此事,两人扬鞭纵马赶路。
其实未来之事青书早想过很多次了,卫璧既以帝位为目标,后宫之事本就在所难免。然而即便青书可以理解也不会反对,心里也还是会有些郁郁不乐的。想来到时他会做权倾朝野的重臣抑或是深受圣宠的王侯,但总归也得看着卫璧左一个皇后又一个贵妃地娶进宫去,而后又左一个皇子右一个公主……要说青书会不在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感情本就是自私的,青书既也动了真心,当真是一想到未来就有些烦躁。难道他这辈子先是要算计来算计去帮卫璧争天下,结果后半生还要和那些后宫女人比智谋较量心机?!那真是太悲剧了……青书心下暗叹,还是先不去想那些烦心事算了。
一路快马疾行,两人很快便到了武当山脚。让卫璧暂时留在山脚镇上,青书便一个人上山去了。
毫无疑问,看到宋青书,武当众弟子们的眼神还是有些古怪。这其实很正常,毕竟最近关于他的流言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每一条都很……严重,抑或是诡异。
然而青书面不改色,一脸镇定坦然地走进三清殿中,光是这份从容,便令那些暗暗偷瞥他的弟子们放下了大半的怀疑。青书在武当本来就声望颇高,再加上他这么多年为人处世圆通自如,和师弟们关系也不错,这种种好印象可不是一夕之间就会被颠覆的。
张三丰难得会亲自出面管事,可见他对此事也很是看重。莫声谷是张三丰的小弟子,素来受他疼宠,是而个性张扬,脾气跳脱。小弟子被人杀害,张三丰心里自是万分难过;然而青书对太极的悟性也很令张三丰赞赏,早已内定了他做武当的继承人,张三丰实在不希望真相一如谣言所传那般,是他们武当门户内自相残杀。
青书走入殿内,至张三丰座前丈许远处,便撩起衣衫下摆跪了下来,语气微带哽咽地说道:“太师父,近日来让您老人家为了我的事忧心伤怀,青书真是不孝之至。而七叔之事,则更令孩儿悲恸欲绝。然青书可以在道祖之前起誓,世间流传种种,皆是污蔑谣言,青书所作所为,向来可昭日月,绝没有违背太师父、爹爹和各位师叔的教诲。”
宋远桥就站在张三丰身侧,听闻此言当即厉声说道:“青书,你七叔之事当真与你无关?你且将前因后果细细讲来,不可有半点儿隐瞒!”他语气虽然严厉,但实是大松了一口气。青书是他的独子,虽然自幼教导严苛,但宋远桥心里自然还是疼爱儿子的,他当然不希望有一日要大义灭亲,是而见青书坦然否认,便已放下了大半的担心,想着青书向来很有主见,应该是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俞莲舟、张松溪以及完全伤愈已和杨不悔成亲的殷梨亭也都站在殿中,俞岱岩虽说已能缓慢行走,但伤势尚且未能痊愈,是而仍旧坐在软椅中,也与众人一道盯着青书。关于莫声谷之死,他们绝对要弄个清楚明白。
青书颔首应是,当下说道:“太师父、爹爹和各位师叔,当日大都万安寺一役后,我已和父亲、师叔们禀明,将与卫大哥和无忌一同出海接回无忌师弟的义父、明教的金毛狮王谢逊老爷子。”
张松溪点头说道:“确实如此,那么这段时间你都在海外?”
青书接着说道:“四师叔请容我慢慢说来,那时我与卫大哥到达和无忌约定的小镇后,却是遇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当下青书将峨眉派内讧、金花婆婆等种种细细道来,几乎无所隐瞒,而后又说:“原本我们是与无忌约定好的,却不知为何无忌会带那位蒙古郡主一同前往,青书便想着暂不露面,隐于暗处,看那郡主有何阴谋,也好护持无忌师弟。”
俞莲舟微微点头,显然也赞同青书所为。而后青书便将他们藏在底舱出海之事也说了出来,及至灵蛇岛上谢逊击杀丐帮长老,青书说道:“当时我见那陈友谅分明用心险恶,便与卫大哥追了上去,结果却正见到陈友谅将丐帮郑长老杀死,我们现身质问于他,而后便动起了手来。”
俞莲舟沉声说道:“这等奸猾小人,当杀他除害。”
青书表情沉重地将陈友谅如何因波斯人而逃脱一事细细讲明,而后垂首说道:“便是这样,我的佩剑被他拿去,怕是……七叔他……”
说到这里,张三丰和武当诸侠哪还不明白,定是陈友谅先用青书的佩剑欺骗了莫声谷,而后又杀人嫁祸——想到此处,众人眼中都有泪光闪现,宋远桥悲痛说道:“陈友谅无耻小人害了七弟,我们武当决不能饶他!”
武当诸侠纷纷义愤填膺,誓要杀陈友谅为七弟报仇。这时青书又将几日前丐帮一事说了出来,便连张三丰也肃然说道:“成昆和陈友谅师徒所谋不小,竟想在掌控丐帮后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削弱明教的抗元力量,实在是其心可诛!”
此时误会解释清楚了,殷梨亭走前几步扶起青书,又略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关于你和卫教主的流言是……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坦然面对自家太师父老爹师叔等人的目光,微微苦笑说道:“这事真是无稽之谈,我与卫大哥情逾兄弟,竟被说得那样不堪……事实上这消息是那汝阳王府和绍敏郡主传出来的……”
张松溪皱眉问道:“他们莫不是想诋毁武当和明教?”
青书淡然说道:“其实那位汝阳王府的郡主一直对卫大哥颇为倾心,但汉蒙之别,卫大哥自然无法回应于她,于是她便使了这等奸计来败坏卫大哥的声誉——然而也不想想,江湖上的豪杰之辈又岂会相信这等荒谬的流言?”
宋远桥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此事当真是荒谬绝伦。其实青书你对那位峨眉派的周姑娘……爹爹大可以替你向峨眉派提亲。”
武当诸侠这时也暂时将悲痛愤恨之情放下了,纷纷开口打趣青书。
然而青书却面露些许苦涩遗憾之意,摇头说道:“周姑娘和无忌师弟彼此倾心,我决不能做从中破坏之事,此生只会祝福他们白头偕老。”
宋远桥面色微变,但想起那日万安寺中的情形,也心下了然,安慰儿子说道:“青书你能想开那就最好了,你和无忌是师兄弟,切莫因此起了隔阂。”
青书微笑说道:“爹爹放心,孩儿绝对不会的。”说着转而看向张三丰说道:“其实自从孩儿有幸感悟太极心法以来,对种种私情已看得很淡了,一切随缘而已。”
张三丰颔首欣慰说道:“正是如此,青书能够悟道,实乃机缘。情之一事,我等修道之人本就不需执着。”
青书若有所思地躬身说道:“青书谨遵太师父教诲。”这话语中的恳切之意真正是发自内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武当传出消息为青书洗清冤屈,卫璧也暗令丐帮中人煽风点火,把恶名都归到汝阳王府和陈友谅头上,至此流言之祸终于消弭,青书和卫璧丝毫无损,反倒是陈友谅他们徒受其害。
另一边厢张无忌中了陈友谅的计,与义父和芷若失散了,心下焦虑无比。然而他一路追踪后,竟喜遇了“幸运脱险”的周芷若。
周芷若将被陈友谅掳走的过程一一说来,又说起谢逊老爷子被另外一拨人押走了,令张无忌伤怀担忧不已。幸而周芷若“趁陈友谅不备”暗自逃脱了,张无忌又庆幸又爱怜,便决定带周芷若回武当去将他们定亲一事禀明太师父和师叔师伯们。
周芷若欣喜不已,也不急着回峨眉了,便随张无忌同去武当。
众人齐聚武当后,周芷若见到青书和卫璧,心里也有些担忧,但见他们无意拆穿自己的谎言,总算放下了心来,安心地做了武当诸侠的准侄媳妇。
武当诸侠原以为周芷若会和青书在一起,此时也免不了稍稍别扭一点儿。但既然张无忌和周芷若是两情相悦,他们便也都接受了,反而想着不如让他们尽快成亲,也好冲淡因莫声谷之死而带来的哀思,让张三丰放开心怀。
而当时也在万安寺内的宋远桥俞莲舟等人则是想起张无忌看着赵敏时的那种迷恋神色,担心他被妖女迷惑了,更加要让他和周芷若尽快成亲,也好定下心来。
后来张无忌不经意间问起出海事由,青书、卫璧和周芷若颇有默契,两下合作把这中间的事都圆了回来,比如说卫璧他们得到明教圣火令后便自行启程返航了,后来之事全没参与,倒也没有令张无忌生了怀疑。卫璧也答应张无忌一定让明教中人尽力打探谢逊消息,张无忌大是感激,当下更不会多想了。
又过旬日,武当派传讯天下,一月之后要在武当山脚为张无忌和周芷若举行婚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近日里武当山脚十分热闹,镇上的客栈里都住满了人,每天还能听到各种抱怨和客栈小二陪着笑的解释声。
单从这一点儿上看,卫璧这位教主还是颇有先见之明的。他占着“来得早,随便挑”的便宜,直接就把那间最大的客栈买了下来——没错,不是包下来,而是买下来——卫大教主豪气地表示,不就是区区一间客栈嘛,他堂堂明教教主自然不差钱……对此青书只觉得他的嘴角不自控地抽搐了起来。
不过事实上买一间客栈也是有必要的,现在卫璧以教主之尊,至少有两支五行旗暗中随驾护卫,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就住到武当山上去了。当然,更重要的理由是,住在武当山上卫璧和青书可不能随便厮混了,那自然还是住在山下比较方便了。青书心中了然,便也很默契地告知父亲要下山去接待客人,至此也就住在山下了。
然而武当诸侠却觉得,大概是青书不愿意看着张无忌和周芷若那琴瑟和谐的样子才不再长住山上了,心□□谅的同时宋远桥也开始发愁儿媳妇的人选问题了。
青书自然不知道宋远桥的烦恼,他现在过上了每天调戏调戏某教主的幸福生活,真是逍遥自在得很。
当然,正经事还是要做的,如今天下义军的战线不断推进,大元朝廷已是岌岌可危了。除了汝阳王一支的军队尚有还击之力外,其余元军几乎都是一退再退,败无可败了。
明教麾下的几支义军从各个方向逼近大都,其中以彭莹玉、常遇春、徐达和朱元璋四支军队攻势最猛,胜次最多。
彭莹玉和常遇春都在从前受了卫璧的大恩,卫璧自任教主之后对两人也是多加提拔,他们自然是披肝沥胆、忠心耿耿。而徐达无疑是顶尖的将帅之才,卫璧上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从朱元璋的麾下调走,许他自领一军,又大加恩宠,直令徐达感觉得遇明主。但徐达与朱元璋多年至交,此时他并不知晓朱元璋的野心,故而才效忠卫璧,若是有一日朱元璋摘下面具亲自拉拢他,徐达倒向哪一方还真是难说得很。
至于朱元璋,近来他战功愈多,声望也逐渐升高,令卫璧心下难安,之前想用他之才的心思已然大减,只想着除之而后快。
“大哥想要除掉朱元璋?”
“此人绝不似表面上那般豪爽简单,总之……我非要杀他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年前破庙之中,我就觉此人非池中之物,既如此,待江湖事了,我们便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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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和周芷若成亲不但使武当和峨眉交联更深,再加上张无忌是白眉鹰王殷天正的外孙,便也将明教牵扯了进来,故而这婚礼当真是十分隆重,各门各派都趁此时机大送贺礼,更有掌门长老亲至,不过当然不仅仅是为的两个新人,而是为了三大教派。
武当山上毕竟是修道的清净之地,不适宜用作新婚之所,故而武当派便在武当山下镇中购置了几间大宅院,更将围墙打通连成一片,于院中布置酒席,又将大厅布置成喜堂。
婚礼前十日,峨眉派众弟子已提前到来,充作女方亲眷,为掌门人打点送嫁事宜。经上次金花婆婆一事后,大部分峨眉弟子都认同了周芷若做新任峨眉掌门人了,但依旧有少数弟子颇有微词,周芷若便召集峨眉弟子齐聚,一番立威之后,终于再无人多言了。便是最不甘心的丁敏君,看着坚硬岩石上的五个手指洞,也把一肚子的违抗师命啊、习练魔功等□□说辞给生生咽了下去,唯唯诺诺地赔笑起来。
又过两日,明教中人也纷纷齐聚,送上重礼。殷天正看着张无忌感慨不已,老怀安慰,见着周芷若也连连说好,十分满意。
张三丰见到殷天正很是开怀,笑着说道:“早就听闻殷老英雄的赫赫声名,今日终能亲见,幸甚幸甚!”
殷天正拱手说道:“张真人百年威望,才令我等万分敬仰。”
张三丰连连摆手说道:“自家人也用不着客气啦。”说着便提议让殷天正和殷野王也做男方高堂,与武当派一起主持婚礼。
殷天正自然十分愿意,当下两家一笑泯恩仇,便如普通亲家一般和乐融融了。
倒是张无忌看到外公和舅舅,蓦地想起惨死的表妹蛛儿,心内百味陈杂,既想告知他们蛛儿的死讯,又想起当日光明顶下舅舅殷野王恨不能亲手杀了蛛儿的模样,再看外公正为了他的婚事开心,终究是不忍开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殊不知正一脸羞涩地拜见外公和舅舅的周芷若也是眼神闪烁,心下颇为惴惴不安,更在卫璧青书他们与殷天正同处时紧张不已,生怕被揭破了秘密,坏了她与张无忌的姻缘。
不过总算是什么意外也没发生,就这样到了大婚之日……披上红盖头的周芷若终于放下了大半的心,只要拜过堂成了亲,以张无忌的心性,便是真有一日知道了真相也必不忍坏了夫妻情义的。
周芷若倒是挺了解张无忌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姻缘孽缘,终究难辨。
这一日良辰吉时,张三丰与殷天正坐在主位上,俞莲舟、俞岱岩、张松溪、殷梨亭和杨不悔等人全站在他们身后。拜天地的礼堂悬灯结彩,装点得花团锦簇。张三丰亲自书写的“佳儿佳妇”四字大立轴悬在居中。武当和峨眉的弟子们也四下巡查,以防有人捣乱。
少林、华山、昆仑、崆峒诸派也派人送礼到贺,更有许多江湖上的豪侠浪客纷至沓来,贺礼更是花样百出。申时一刻,吉时已届,众贺客齐到大厅,便见得宋远桥和殷野王陪着张无忌出来,全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而后丝竹之声响起,众人眼前一亮,只见八位峨嵋派青年女侠,陪着周芷若婀婀娜娜地步出大厅。周芷若身穿大红锦袍,凤冠霞帔,脸罩红巾。男左女右,新郎新娘并肩而立。赞礼生朗声喝道:“拜天!”张无忌和周芷若正在要红毯上拜倒,忽听得大门外一人娇声喝道:“且慢!”青影一闪,一个青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庭中,却是赵敏。鹤笔翁和苦头陀分立左右,身后还跟着神箭八雄等一众高手,好大的排场,明显是来者不善。
群豪一见到赵敏,纷纷呼喊吆喝了起来。场上各大门派高手几乎都吃过她的苦头,此时见她竟来捣乱,有些人按捺不住就欲动手。那些少了几根手指的大派耆老们也没了往日的风范,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眼见场上就要乱了起来,宋远桥高喝一声:“各位且慢动手!”说着扫视一圈,缓缓向众人说道:“今日是我武当和峨嵋的大喜之日,良辰吉时,不宜擅动刀兵,只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是前来贺喜的呢,还是另有所图?”
赵敏暂不答话,眼光流转之际,蓦地看到站在一旁的卫璧,今日这般喜庆,卫璧也一改往日的白衣,穿了一身暗红色上绣火焰金纹的锦袍,气度非凡,简直要抢了新人的风采去——赵敏眼神一亮,转眼又看到宋青书就站在卫璧身边,心下一沉,眼中就泛起了几分戾气。
当下赵敏嫣然一笑,柔声说道:“我有几句话要跟新郎官说,说完便走,并无意动手。”
张松溪皱眉说道:“郡主有什么话,待行礼之后再说不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敏微微摇头说道:“行礼之后,那便迟了。”
这话一出,人人都知她今日是存心前来搅局,武当峨眉众弟子都神情凝重,手搭剑柄,势要阻止赵敏破坏婚礼。殷天正怒气上涌,猛地站了起来踏上两步,说道:“今日是我外孙儿的大喜之日,郡主娘娘这般无礼,莫不是当我江湖中人都是好欺负的?!”
赵敏不骄不躁,悠然笑道:“殷老爷子只关心你外孙儿的喜事,却不理会您孙女儿是如何丧了命么?”
赵敏这话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大部分江湖中人都是一脸迷惑不解,纷纷看向殷天正。张无忌脸色大变,看向赵敏,眼中爱恨莫测。周芷若脸上被红盖头遮挡,没人知她脸色如何,只不过她双拳攥紧,几有青筋浮现,指甲已然刺入手心之中。
殷天正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问道:“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殷野王皱眉说道:“郡主所说的,可是小女殷离?她落在了你手里?”
赵敏翘起嘴角,若有所指地说道:“这殷姑娘的死讯你们竟然还不知道么?这凶手嘛……”她话还未说完,突然眼前红影闪动,一人已跃至赵敏身前,红袖中伸出纤纤素手,五根手指直接向赵敏头顶插了下去。这一下兔起鹘落,身法迅捷无比,出手的正是新娘周芷若。
张无忌反应不能,全然怔在当场,心下纷乱如麻:赵敏的话是什么意思?芷若不是说蛛儿是赵敏杀的么?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眼见周芷若手掌已将赵敏顶门罩住,五指插落,立是破脑之祸,这时鹤笔翁从侧面窜上前去便扣周芷若的脉门。周芷若左手手肘倏地往鹤笔翁胸口撞来,鹤笔翁左手回挡,玄冥神掌已然施展了出来。
就在鹤笔翁出手的同时,苦头陀也伸手将赵敏拉了开来,周芷若五根手指“唰”地一下撕烂赵敏半截衣袖,却未有伤及皮肉。
张无忌之前看周芷若出手狠辣无情,既惊讶疑惑,却也为赵敏担心,此时见周芷若和鹤笔翁对上了,又怕她不敌受伤,抢前几步就要帮忙,然而赵敏错步一转便挡在了他身前,眼带笑意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鼻尖闻到赵敏身上的香气,脸上一热,低声说道:“你快让开。”
赵敏浅浅一笑,张开右手,伸到他面前。张无忌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颤声说道:“这……这是我……”赵敏迅速合拢手掌,又揣入了怀里,微微挑眉说道:“蛛儿之死,还有你义父的下落,这其中内情……要不要跟来,全由得你。”说着转身便走,由神箭八雄簇拥着向门外院中走去。
张无忌急忙叫道:“赵姑娘且慢,一切从长计议。”说着便追向赵敏身后。
这边厢周芷若听得张无忌追去,心下焦急,出手更快,一时竟能和鹤笔翁打得不相上下,简直让场中其他人都惊掉了眼珠子——这周芷若爪功诡异莫测,更连头上所罩红布都未有揭去,全凭听风辨位,功夫真是好生了得。
众人正给这陡然发生的事搅得头脑发懵,这时青书蓦地飞身而出,手上一带一转便将鹤笔翁的攻势全引到自己这边,周芷若趁机脱身,直接又追了上去。
只见周芷若身形如鬼似魅,竟瞬时穿过神箭八雄,手指再度往赵敏头顶罩去。张无忌不禁“啊”了一声,伸掌便向周芷若推去。
周芷若心下恼恨,左掌回转便斩向张无忌手腕。张无忌没想到周芷若的招数竟如斯凌厉,幸而有九阳神功护体才堪堪挡下了几招,然而纵使周芷若手下留情,张无忌也招架得颇为辛苦。
大厅上群豪眼见这新郎新娘竟在院子里动起了手来,无不惊得呆了……一会儿是朝廷郡主来抢新郎,一会儿又是新郎的师兄帮新娘……这简直比什么大戏都要精彩刺激。
那边厢青书和鹤笔翁对了一掌便分了开来,也各自追到了院子里,眼见周芷若和张无忌打得忽忽风起,青书连忙高声说道:“周掌门,今日是你与我无忌师弟大喜之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说着又对张无忌说道:“无忌师弟还不快快停手?”
两人本也不想再打,便顺势停了下来,青书又对赵敏说道:“郡主这般捣乱婚礼,可是要和我武当及峨眉派为难?”
赵敏看到青书就心里怒恨,便语带嘲讽地说道:“宋青书,这新娘子的事,你怎么反倒比新郎还要着急?”说着还往卫璧那边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宋远桥走上前来,沉声说道:“郡主还请约束手下,若再敢胡乱动手,我武当派可不会客气了。”宋远桥这话明显是为了自家儿子挽回颜面,你欺负我武当派的媳妇,青书出手帮弟媳的忙正常得很,不涉及半点儿私情——要是再打,他们这些师伯师叔也不能忍了。
赵敏冷哼一声说道:“要走要留都由张无忌自己决定,你们难不成还能逼人成亲?”说着一双美目定定地盯着张无忌,悠悠说道:“张公子,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青书皱眉说道:“有什么话大可以在这里说个清楚明白,无忌,今日不仅是你个人之事,也是武当和峨眉的大事,你可要想好了。”
张无忌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低头想了片刻,终于还是手足僵硬地走了过去,站在了赵敏身边,赵敏灿然一笑,转身便走。
这时周芷若的声音从红盖头下传出来,竟带着几分惨淡和几分恨意:“张无忌,你受这妖女迷惑,竟要舍我而去么?”
张无忌踌躇不已,眼看赵敏已走出了院外,终于咬牙一顿足说道:“义父他……芷若,芷若,盼你体谅。”说着便向赵敏追了出去。
场上群豪虽然见过江湖上不少异事,但今日亲见这等闹剧,无不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当是时,周芷若霍地伸手扯下遮脸红巾,朗声说道:“各位亲眼所见,今日是他负我,而非我负他。自今而后,周芷若和姓张的恩断义绝。”说着揭下头顶珠冠,伸手抓去,手掌中抓了一把珍珠,抛开凤冠,双手一搓,满掌珍珠尽数成为粉末,簌簌而落,接着恨声说道:“我周芷若不雪今日之辱,便有如此珠。”
张三丰走出大堂出声宽慰,殷天正也劝周芷若稍安勿躁,说定要为她向张无忌讨个公道,然而周芷若面白如纸,双眼泛红,双手一扯,“嗤”地一响,一件绣满金花的大红长袍顿时被撕成两片,抛在地下。随即周芷若飞身而起,轻飘飘地犹如一朵红云,向东而去,再不见了踪迹。
一场喜事,竟就此收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场盛大婚宴竟不欢而散,在峨眉派众弟子们怒不可遏地恨恨而走之后,武当派很尴尬,连张三丰和殷天正也觉得脸上无光,一众宾客们自然不会那么不识相地留下来戳人痛脚,都是挂着一脸正经的表情拱手作别,而后有多快走多快地出了那镇子后才开始各种八卦。
“哎,你说这张无忌是怎么一回事?竟在婚礼上和那蒙古郡主走了,这不是当众打峨眉派的脸嘛!”
“谁知道咋回事?这次武当派也大大跌了脸面……嗨,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张翠山当年还不是为了妖女自尽……”
“别胡说!殷素素虽是天鹰教的人,可现在不是正邪一家了嘛,明教卫教主侠肝义胆,你可别把他也骂了进去。”
“我当然没那个意思,我是说这张无忌比他老爹还……当年正邪冲突虽大,可不比如今这汉蒙之争——蒙古郡主那可是鞑子,他怎么……”
“算了,别提那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小子了,我看这次这么大的事,就连武当派也不能容他了……倒是那个周掌门,你看她那功夫……”
“是啊,那漫天的爪影可真是……当年也没见灭绝师太用过这功夫啊?”
“哎,我怎么觉得那功夫有些邪门啊?该不是邪……”
“嘿!快别乱说了,祸从口出,峨眉派我们可惹不起。”
“是是是,我们还是走吧,这事儿,迟早也要有个明白,这趟浑水咱也别理会了。”
“你说的是,咱不提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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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派上下都是脸黑黑的,但殷天正脸更黑——不单单是因为张无忌,还因为赵敏口中所言分明是说他的孙女儿殷离已经死了——那么,是谁杀了她?这件事和张无忌又有多少牵连?
殷天正和殷野王黑着脸告辞了,卫璧知道他们心情不好,稍稍宽慰两句便也随他们去了。事实上卫璧的心情也不咋好——眼看着情敌要嫁了,卫璧心里暗喜不已,可那赵敏这次明明不喜欢张无忌了,怎么还是跑出来捣乱了,到底是闹的哪遭?该不会就是想给他保留情敌吧……卫璧的脸也黑了。
赵敏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那边厢张无忌追着赵敏跑了,一行人策马快行,很快就远离了武当山的范围。
张无忌跟着赵敏来到了一处山庄,看来应该是汝阳王府的一处别庄,装潢大气,布置精巧——可张无忌哪有闲心关注这些?他跟在一路不言不语的赵敏身后,终于忍不住再度开口问道:“赵姑娘究竟想怎样?我义父在哪里?你之前说的……我表妹蛛儿的死,究竟又有什么内情?”
赵敏悠然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轻啜了一口,看也不看跟着她坐下的张无忌坐立不安的样子,只淡淡说道:“出来吧。”
张无忌怔愣了片刻,便在霎时间被几根陡然伸出的粗铁条固定在了座椅上,手肘、腰部和脚踝都被卡死,挣脱不开。
张无忌大怒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来,赫然便是陈友谅——只听他淡淡说道:“张公子幸会了,你还真是好请呢。”
张无忌顿时心下一凛。他之前在灵蛇岛上还以为陈友谅是重义轻生的好男儿,可后来芷若“脱险”回来后告诉他是被陈友谅给捉了,张无忌便把灵蛇岛上的那一幕说了出来,两人稍一分析便把陈友谅的险恶心思全都弄了个通透,直让张无忌觉得背后冒冷汗。后来在回武当的路上更听闻了陈友谅操纵丐帮陷害青书师兄和勾结鞑子诽谤卫大哥的种种恶行,张无忌直接将陈友谅划归到“奸恶小人”一类——这时乍见了他,还真是又惊又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友谅看起来貌似不怎么好,他的脸上不知怎的多了五道血痕,这时结了痂,黑褐色的条状痕迹爬在脸上,使他原本还算清俊的面容彻底毁了,再加上眼神阴狠,气质阴郁,怕是走在大街上都能止小儿夜啼了。
待得陈友谅走前了几步,张无忌便发觉他身上应该还有伤,腿脚都有些蹒跚,走路的姿势也很奇怪。
张无忌心中惊疑却面上不显,沉声说道:“陈友谅?我不记得我们之间有何仇怨……”说着转向赵敏,定定地看着她问道:“赵姑娘之前所说,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只为了骗我至此?”这话说着,张无忌心里还真有些难过。
张无忌其实并不笨,他只是性子有些软,不够果决,而且对于赵敏……他也不知为什么,从第一次看见她起,就装在了心里,忘不掉,放不下……明明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却连拒绝她都做不到……
一次次地怀揣幻想,却是一次次地认清残酷的真相……果然,越是漂亮的女孩子,就越会骗人……张无忌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眼里有些发酸。
赵敏可不知道张无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了,她现在不喜欢张无忌,心里也不会有什么感触——她的性子其实和张无忌正好相反,她对认定的人和事执着得很,而且心意果决,下手狠辣,不屈不挠——若她身为男子,眼界再开阔些,成就还真是难以预料……
赵敏面对张无忌微带痛苦的眼神无动于衷,微微一笑说道:“这些话我只说上一遍,信不信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说着看向张无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出海的整个过程其实都在明教卫大教主的监视之下,倚天屠龙的秘密他早就知道了,便是刀剑互毁,秘籍自现——然而周芷若也是知道的,那天晚上周芷若偷了我的药迷翻了全船的人,只除了装晕的我和没吃饭的蛛儿,蛛儿看到她偷取倚天屠龙,于是就被她给灭了口——这件事你的卫大哥和青书师兄也是亲眼所见的。”
张无忌瞠目结舌,胸口如擂鼓一般轰轰作响,耳边也嗡嗡地闹个不休,张嘴喃喃道:“他们……他们……”
赵敏接着说道:“不过卫璧和宋青书不想现身,周芷若更不愿让你知道她的真面目,他们三人就将倚天屠龙内的宝物平分了,同时掩盖了蛛儿的真正死因——周芷若的武功为什么会突飞猛进,你想想也明白了。”
张无忌神情灰败,低声说道:“是倚天屠龙里的秘籍?”
赵敏淡淡一笑说道:“你还不算太笨,那周芷若就是得了九阴真经,才练成了那等厉害的爪法。而降龙十八掌则是给卫璧和宋青书拿走了,想来他们能收服丐帮,这掌谱也功不可没吧……”说着眼波流转,看向面色更加阴沉的陈友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闭上双眼,神情萎靡,良久才问道:“我义父呢?”
赵敏站起身来,走到门边,这才悠然说道:“你义父以及你,我都会交给成昆和陈友谅师徒处置……至于他们要怎样做,那就与我无关了。”说着踏出门槛,翩然远去了。
陈友谅眼光暗沉地盯着张无忌,声音嘶哑地说道:“张公子,妻债夫偿……周芷若那个贱人害得我……这滋味总要让你也尝尝……”
远远地听到模模糊糊的惨叫声,赵敏正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手撑着脸侧,心下暗自思量着。
当时陈友谅来找她,请她去破坏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婚礼时,赵敏便将这前前后后的好处坏处都想了个遍。
毫无疑问,让张无忌和周芷若的喜事泡汤,赵敏是很乐意的。武当已经和明教不清不楚了,若是连向来对明教成见很深的峨眉也和武当结亲,而后与明教打成一片的话,对大元朝廷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无论怎么说,能破坏武当和峨眉的关系,让他们大大跌了脸面,都是好的。
再者说,周芷若杀了殷天正的孙女,殷野王的女儿殷离,可卫璧不说,白眉鹰王一家就都被蒙在了鼓里。如今她将这件事揭开来,事发后不怕原天鹰教的人不恨上周芷若,连带着也恨上了峨眉——要对付峨眉掌门,自然不能越过峨眉派。自家的孩子被杀了,然而身为教主的卫璧却为周芷若掩盖了这件事……殷天正会怎样想?明教其他人又会怎样想?揭破此事对赵敏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她也不想背黑锅。
再从私心上讲,赵敏还是没有对卫璧死心,而且她看不透宋青书,与其让周芷若嫁给了张无忌,还不如留着牵制宋青书,顺带着膈应卫璧——当然了,赵敏最终是为了把卫璧抢回来……像她这样天生绝色的女孩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别人给比了下去,更别说那情敌还是个男人了——真是奇耻大辱!
赵敏眼中戾气一闪而过,随即是难掩的复杂情意——卫璧……总要让你知道,男人怎么比得上女人?宋青书……他又怎么比得上我?!
如果殷天正他们要找周芷若的茬儿,宋青书会怎样做?夹在其中的卫璧又该怎么办?赵敏如羊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叩击着石桌面,眼神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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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天晚上青书刚沐浴完走回卧室,就被某个气鼓鼓的教主压在了床上。
两人四目相对,互瞪了片刻,青书轻笑出声,一手搭在卫璧肩上,另一只手便去揽着他的腰,又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大哥你这莫不是在引诱我?”
卫璧有些恼火地推开青书,翻过身躺在床上,望着屋顶忿忿说道:“人家被新郎官抛弃了,还用得着你去出头?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关……”一个“系”字还没说出口,青书就已经压了上来,一个吻堵住了他的话。
唇.舌纠缠了良久才分开来,卫璧面颊微红,气消了不少,但还是瞪着青书,一脸“要说法”的样子。
青书被他逗笑了,边笑边说道:“大哥……我帮她还不是希望她能嫁出去嘛……你怎么能误会我呢?”
卫璧眨了眨眼,而后皱眉说道:“哼哼,可是我听到那些人都在议论你们四个人……混乱的感情纠葛!”
青书撇了撇嘴,忽然问道:“我和鹤笔翁交手的时候,大哥你怎么不帮我?”
卫璧侧过头去不看青书,微带着些赌气的口吻说道:“你是为了你的周姑娘……我为什么要帮你?”
青书倾身去吻他的颈侧,有些含糊地说道:“我可都是为了你……要是当时你出手帮我,我们五个人才真是‘混乱的感情纠葛’呢……”
这一夜的良辰吉时,倒是他们两个芙帐缱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世上最不缺乏热闹的地方就是江湖。继“峨眉派新任掌门人与武当派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后,江湖上最火爆的消息莫过于——少林派定于端阳节召开屠狮英雄会。
青书和卫璧胡闹了一夜,及至次日正午才收拾得当走出门来,便听到这么个消息,于是卫璧的脸色便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黑了。
堂堂少林寺,身为佛门净地竟然召开个什么屠狮英雄会——而且屠的还是他明教的金毛狮王,这不是光明正大地打明教的脸面么!
“金毛狮王曾杀人盈野,犯了江湖众怒,为明教计,这仇怨终归要让他自己一力承担。”青书淡然说道,言下之意是不怎么想管金毛狮王的事了。
卫璧微微皱眉说道:“话是这样说,明教自然不能替谢逊背这个大黑锅,但少林派如此公然地拂了我的脸面,要是应对不当,岂不是让明教教众心寒?”其实关于金毛狮王这事卫璧也想过了,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当众揭开成昆的阴谋,然后就让谢逊自尽赎罪也好,留在少林派当和尚念经超度亡魂也罢,总之那些个陈年旧怨也就牵扯不到明教了。
说实在的,谢逊又不是卫璧的义父,他卫璧才没那个闲工夫去救人呢。然而谢逊毕竟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如今少林派开这个屠狮英雄会,卫璧身为教主那是必然要出席的——最重要的是,现在谢逊还是他明教的人,该怎么处置自该由他这个教主来决定——就算要杀要剐也该等他把谢逊逐出明教再说吧?少林派这么做,实在太不给卫璧面子了,绝对不能容忍,否则还不知道明教教众会怎么想呢。
青书微微眯眼,想了一会儿,才漠然说道:“这事情背后恐怕不简单,之前大哥万安寺一役挽救了各大派,眼看着江湖势力已然有凝聚的趋势了,如今先是峨眉派和武当翻脸,现在连少林派也公然和明教叫板,江湖上最大的几个教派互相攻讦……究竟是谁比较得利?”
卫璧心下一凛,诧然说道:“竟是这样……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我只当这是成昆针对明教的阴谋,少林派此时怕是已在成昆的掌控之中了……却没想到背后还有其它牵扯。”
青书低声叹道:“成昆早与汝阳王合作多年,两人一直各取所需——成昆想毁灭明教,汝阳王则是想尽歼江湖大势力,扑灭反元义军。然而光明顶上成昆计谋失利,反倒是日益分裂的明教有了新教主,重振威名;汝阳王府一手安排的万安寺事件也被大哥破坏了,江湖各派虽然削弱了,却反而聚拢在明教周围,反元势力更为浩大了——他们眼看形势越发不利,定会再想后策,这一次……大概有什么杀手锏也都会使出来了。”
卫璧稍有些不安,但抬眼看到青书,便郁气全散,颇为自信地笑道:“好了,青书也不必多想,这其中说不定也并无许多内情,就算真有,只要我们两人总在一处,便也没什么事能难倒我们了。”
见他这样说,青书不接话鼓励赞成,反是转而问道:“离端阳节尚有近两月,倒是不急着去少林碰壁,大哥可有其它打算?”
卫璧沉吟片刻,眸光微沉说道:“明教各路义军攻城拔寨已得了近半天下,是时把那些该消失的人都打发了,我打算亲自去处理……相比之下,谢逊之事其实算不得什么。”
青书闻言终于展颜一笑,颔首说道:“大哥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成昆掌控少林派充其量也不过是想得到‘武林至尊’的称号,顺带着打击明教罢了,且不提那断成两截的屠龙刀还在我们手里,便是他们真能得到,难道就能‘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了吗?不过是愚昧的妄想而已。我们真正的敌人是那统领大元精兵的汝阳王察罕帖木儿,要争的是这中原的大好河山,与那些四处凑热闹的江湖莽夫早已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眼神一亮,顿时只觉得豁然开朗——他自到这倚天屠龙的世界以来,总也跳不出这个江湖纷争的框框套套,然而到了今天这一步,虽说少林武当峨眉的势力也颇为重要,但充其量只不过是些江湖门派,又如何能似明教义军那般左右天下大势?
其实说真的,明教和明教义军的概念其实是大有不同的。明教总舵也算是个江湖门派,但明教各路义军发展到今日,几乎已然相当于割据四方的军阀了,虽然还挂着明教的名号,其实很多大头兵都和明教没什么关系,便是高层将领也与江湖无甚瓜葛。
原著里张无忌虽然贵为明教教主,但其实他真正能掌控的也只有明教总舵的左右使、法王、五散人、五行旗等势力而已,而且由于他手段不够果决,教务也大多由杨逍等人打理,到最后几乎除了个武功高强的教主名头,就什么也没有了,更别提明教各路义军的掌控权了。
如果只把他当作一本武侠的男主角,张无忌的一生也算得上是波澜壮阔了。最后他携美远游,归隐海外,似乎也挺逍遥自在的。
可若是从明教教主的身份来看,张无忌明显是不合格的。明教各路义军只是表面上尊他为首领,实际上是各自为政,互相勾连抑或是打压,划分地盘,争霸天下,失去教主二十余年的明教总舵早已失去了对义军的掌控力。
想想也是,在这明教义军连连告捷,几乎占领了大半江山的时候,张无忌却是几度遇到危险近乎丧命——不是出海被波斯人欺负,就是险些做了荒岛野人;结个婚还中途跑路,差点又被赵敏她爹给咔嚓了,最后还要靠赵敏以命威胁才得以逃脱;更别说屠狮英雄会了,差点给周芷若戳了五个窟窿不说,还要和少林派三个老和尚作对,几度生死关头——这哪里是个义军首领、未来帝王的样子?
举例来说,当时张无忌和赵敏逃婚后遇到王保保和汝阳王,差点儿就丧了命——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明教义军和汝阳王的军队正打得如火如荼,结果他们的教主反倒孤身被敌人包围了,还要靠和敌人之女的那点儿女私情来活命,真是令人无语凝噎。
这件事只要是随便换个人,都会选择先打下了蒙元江山,登基建立新朝,然后再去考虑儿女私情——到时候就是纳了赵敏又如何?新朝帝君纳前朝皇族的先例一抓一大把,用得着以身犯险又是私奔又是打副本最后连天下都拱手送出去嘛?
简而言之,那成为明教教主的张无忌最多算是江湖豪杰,根本不是天下一霸,甚至连争天下的资格都没有,也无怪乎朱元璋会把他这个有名无实的教主给逼走了——要是张无忌手上有兵权,朱元璋也不会用那么小儿科的手段玩笑一般地就把他给打发到海岛上做野人了,怎么也要阴谋诡计一番吧。
卫璧想到这里,不由得摇头苦笑——笑他自己竟也不自觉地就陷入了江湖的迷障里。
此时卫璧才是明教教主,他甫一上任便开始着手收拢权力,及至此时他所培养的心腹都安插进了各路义军做了中层将领,几大首领中彭莹玉和常遇春都是他的人,其余几人虽有些小心思,但也都能听从调令指挥,形势真是大不相同。唯有一个朱元璋,野心初露,此时已渐显尾大不掉之势,是时候除掉了——之后只要集中兵力攻克元大都,将蒙古人赶回草原老家,这卫璧登基为帝也就水到渠成了。至于再以后的全球攻略,那大可以等以后再慢慢谈。
卫璧和青书每日都会收到各地的飞鸽传讯,不是决策战局,就是打理政务,然而卫璧却总是把身为义军首领的他和身为明教教主的他分成了两个人,从不把江湖与朝堂势力混为一谈——可现在转念一想,真是觉得太有些偏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及至此时卫璧才终于把身份的重心从明教教主转移到了义军首领上,与此同时他考虑问题的角度也大不相同了。
青书见卫璧陷入了思索之中,神情上也有了几分欢喜之意——卫璧从一开始的目标和行动步骤都没什么大问题,可重要之处在于做皇帝和做武林盟主那绝不是同一个概念,要是混为一谈,必然会出大问题。
其实在光明顶事件之前的五年里,青书就已经和卫璧一起打好了义军势力的基础,也培养了不少心腹了。而后卫璧去争取明教教主的身份,也无非是为了要顺理成章地把明教义军纳入他掌中而已。眼看着一切都很顺利,义军势力已逐渐收拢,江湖各派也受了卫璧的大恩。这时要说卫璧想要武穆遗书以便逐鹿天下也就罢了,出海一趟收获不小,青书也觉得颇为值得,再加上风险也不大,便随他去了——但现在一听到屠狮英雄会,眼看卫璧居然还有种想要亲自出手去对付少林那三个古董老和尚的意思,青书真是连头都大了几分。
这倚天屠龙的攻略虽然好,终极目标却不过是个武林盟主。如今他们分明已然拐弯进入了逐鹿天下的部分,身为呼声最高的未来帝王,卫璧哪还用得着亲自上阵去打江湖副本?万一有个好歹,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真正说来,如果实在不行,就是调集大军把少林派给踏平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最多是名声不怎么好,令江湖人士离心——可等到新皇登基,看谁还敢乱说话?朱元璋施手段挤走张无忌成了明□□,还用得着管你江湖人怎么骂吗?直接下令禁止明教,你就是天下第一也蹦q不起来了。
江湖草莽,又岂能与正规军队争锋。
按青书所想,这次少林派的事大概有几路人马在里面搞小动作,但汝阳王必然也没多理会这件事,他正忙着四处打仗呢,哪有这个闲心?不过能稍稍破坏一下江湖各大教派的关系,挑拨内斗也是不错的,估计也是放手给王保保去负责了。
成昆和陈友谅师徒肯定是费了最大的功夫,丐帮势力被青书不着痕迹地瓦解掉了,现在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武林北斗”少林派了。不过估计他们师徒之间的最终目的就有不小的分歧,注定成不了大气候的。而赵敏应该也施了些手段心机,但青书已然不想费力去猜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时卫璧早已今非昔比,堂堂正正的阳谋就足以打破敌人的一切布置,他们再怎么蹦q也蹦不出江湖那盘菜,大势已定了。
所以那所谓的屠狮英雄会嘛,凑个热闹捡点儿便宜还行,上场打擂台这么掉价的事,还是算了吧。
卫璧能想通这些道理,不再时不时地四散王霸之气亲自打怪了,青书才真是松了口气。
现在该好好想想的,是怎样不留后患地除掉朱元璋——这才是真正的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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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卫璧都在想着该怎样除掉朱元璋,毕竟此时朱元璋也是一方兵豪,趁夜潜进他房里一剑杀掉并不难,但那样势必会动摇军心,留下一些不大好的影响。不过当然,卫璧想的是,若等他到了濠州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那就直接杀了罢,成大事者无谓拖拖拉拉瞻前顾后的。
骑在马上,青书十分随意地说道:“大哥,还有四五日我们便能到濠州了,何不先派遣一位旗主前往报讯?”
卫璧想了想,也觉应当,便派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先行一步将行程告知朱元璋。
要说他堂堂教主驾临濠州,与其偷偷摸摸的,还不如大张旗鼓。这次卫璧打的旗号是教主巡视各地义军,朱元璋既是濠州地区的负责人,必然要好好招待教主,到时不妨先虚以委蛇一番,对他多加赞赏,然后等离开濠州那夜再潜回城中杀人,神不知鬼不觉——想到这里,卫璧便也定下了心来。
然而此时青书又说:“我记得前几日有传讯说台州方国珍向濠州求援,此事……大哥怎么看?”
原来近年来各地义军蜂起,除了明教麾下几支义军外,势力强大的尚有姑苏的张士诚和台州的方国珍。然而张士诚已在几年前被大元朝廷招安,官至太尉,依旧带领麾下军队,却是把矛头掉转过来开始对付义军了。
方国珍与张士诚向来不和,彼此争端不休,当初也是因为被元军和方国珍夹击,张士诚才不得已投降了大元朝廷,从此被天下英豪鄙视,他心里也存了一口恶气。
在做了大元太尉之后,张士诚自然要出那口恶气,于是便和方国珍打了个如火如荼。汝阳王率领大军和明教义军作战,自然也乐意让张士诚去牵制方国珍,再说了,那两家都是汉人,爱咋打咋打,察罕帖木儿真是求之不得呢。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大元朝廷这么多年搜刮民脂民膏,至少军费是不怎么缺的,就算缺了也能抢,是而有了朝廷的支持,张士诚便逐渐占了上风。
方国珍眼看不妙,只得修书给濠州的朱元璋求援,濠州、姑苏和台州相距不远而且恰成三方鼎立之势,朱元璋将濠州经营好了之后,自然也想拉拢方国珍进一步侵蚀张士诚的地盘,故而也答应了支援——这一切恰好就发生在前些日子,朱元璋尚且还没能与方国珍会面详谈。
作为明教麾下的义军首领之一,朱元璋暂时还得规规矩矩的,这与人结盟的大事当然也不好擅专,几日前就修书一封传讯告知了卫璧,当时卫璧也只让朱元璋便宜行事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那时卫璧就已在准备启程去杀朱元璋了,这结盟之事以后由他自己来办也行,自然无需再多关注了。
此时听青书忽而提起这事,卫璧不由得反问道:“戮力同心共同抗元自然是好事,倒是青书你,莫不是又……又有了什么好主意?”他故意将“好主意”三个字咬得极重,分明是另有所指。
青书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朝前方开道后方护卫的五行旗瞥去几眼,悠然说道:“晚上再告诉你。”青书故意将“晚上”这两个字加了重音,分明也是另有所指。卫璧瞪了他几眼,也知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便闷头赶路去了。
入夜投宿后,卫璧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青书要“好主意”了,他心知青书根本就是一肚子坏水,这次的计谋肯定是对着朱元璋去的,一路上都心痒痒地想知道。
青书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一边吃豆腐一边凑近卫璧耳边说了几句话,卫璧眼前一亮,连连点头,两人又倒进床里耳鬓厮磨着商量了一下细节,然后便度过了和谐美好的一夜。
之后几日加急赶路,这日午时便来到了濠州城外。
朱元璋早已得讯,却竟也没有亲来迎接,只汤和在城门率仪仗迎候,将卫璧等人接入城中。青书微微落后几步,并不与卫璧并行,还让出位置来让汤和与卫璧商议政务,自己恍若未闻,毫不插手,而且态度谦逊有礼,对汤和十分友善。
半路上汤和微微躬身禀道:“朱元帅与邓愈将军、花云将军正在商议紧急军情,得知教主到来,不胜之喜。只因军务羁身,未克亲迎,还请教主恕过不恭之罪。”
卫璧面上一片仁善,朗笑说道:“咱们都是自家兄弟,哪还用得着这些虚礼?自然是军情要紧,哈哈,汤兄弟也未免想太多啦。”汤和连连笑应,气氛很是不错。
当晚便在卫璧下榻的宅院中大摆筵席,汤和、邓愈二将作陪。然而青书却以修道之人喜好清静为由没有出席,又说路途劳累,只在客房里歇息。青书本来就不是明教中人,汤和他们当然也不会勉强,只吩咐下人摆素席好好招待。
这边厢卫璧他们酒过三巡,朱元璋才带同大将花云匆匆赶到,在席前拜伏在地。卫璧急忙将他扶起,略带埋怨地说道:“朱兄弟还不知我为人?何须如此多礼?”朱元璋微笑称是,亲自斟酒,恭恭敬敬地向卫璧敬了三杯,卫璧一饮而尽,当下宾主尽欢。
席间说起各路军情,朱元璋禀报攻城掠地的业绩,言下十分谦逊,直说是教主领导有方。卫璧豪迈笑道:“朱兄弟这些年杀鞑子无数,真是我汉家光复中原的大大功臣,种种我必牢记于心,他日必不相负!来,干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酒到杯干,直喝到月上中天,众人都尽兴而归,各自歇息不提。
卫璧他们便在濠州暂住了下来。第二日卫璧前去巡视兵营,又是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讲,并和义军们多番交流,当场解决了不少陋习和问题,直让普通士兵对这位高高在上的教主有了更为清晰的了解,从上至下都多有好评。
濠州义军几乎都被朱元璋训练成了他朱家的兵,对明教的印象很单薄。这次卫璧巡营,也只从民族大义谈起,对种种权力问题和一些隐藏矛盾全部规避不谈,又说些兵法战阵,引用了些许武穆遗书上的真知灼见,倒与大部分中层将领们相谈甚欢,同时也收获了不少崇拜的目光。
朱元璋一直陪同在旁,及至快回去之时,卫璧忽而十分随意地对朱元璋说道:“朱兄弟,我记得前些日子你传讯与我,似乎是台州方国珍所部向濠州求援?此事如今进展得如何了?”
朱元璋恭谨说道:“启禀教主,属下已回信说明,我方会与他们合作共袭张士诚所部,然而具体的一些布置,当要等到彼此会面时才能相谈,故而进展不多,是属下无能。”
“哎,朱兄弟太谦虚了。”卫璧温和说道:“你的能力,我最是放心不过了。”说着拍拍朱元璋的肩膀,诚挚说道:“有朱兄弟相助,真是上天之赐,是我之幸啊。”
朱元璋连道不敢,又热泪盈眶地感谢教主的信任与提拔,发誓一定效忠教主,驱逐蒙元,光复汉家河山。
卫璧连连点头,面露赞赏之色,又忽而恍然说道:“朱兄弟至今未与方国珍会面,可是放不下濠州军政?”说着朗然道:“毋需担心,我看汤和兄弟主政,邓愈、花云兄弟主军真是条理分明、丝毫不乱,可见都是朱兄弟领导得当啊。不过朱兄弟大可立即出发往台州去与方国珍一晤,好尽早敲定战略,两家同击张士诚,杀灭这背祖忘宗的贼子。再说了,此时我也正好在濠州,要是真有什么事也能帮你看着,等你回来了我再往淮地去,你看如何?”
朱元璋面色丝毫不变,只稍稍顿了顿,便连道有理,教主英明,当下便去准备,定于明日出发。
卫璧与朱元璋一路说笑着回到下榻宅院,这才惜别分手,目送卫璧进入院子后朱元璋才转身回返,真是好一幕君臣相得的典范。
第二天朱元璋便带着吴良、吴祯兄弟以及数百精兵往台州去了。这濠州和台州相距不远,而且路上都在朱元璋和方国珍所部控制之下,可以说是毫无危险。
朱元璋虽不想轻离濠州,但与方国珍会晤一事又是势在必行。况且卫璧也没有要削他权的样子,反倒对他很是倚重信赖,朱元璋便也放下了心。总之濠州被他经营了这么些年,可不是卫璧短短几日内就能翻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元璋离开濠州后,卫璧也没怎么干涉濠州军政,只每日和义军个将领交流一番,又对汤和邓愈等人多加勉励,不过晚上也就不办什么大筵席了,不是去和几位高层将领聊聊天,就是在院子里和青书小酌几杯,下两三盘棋,有时有人在旁伺候,见他俩和乐融融,有时他们也挥退下人,琴箫相和,颇似知音。明教上下也都知道卫教主和武当派的宋少侠私交甚笃,都视此情形为理所当然,两人独处时常有乐声传来,也无人会去打扰。
濠州众人只觉得宋青书倒如卫教主所言,是个喜好安静的公子哥儿,待人虽温和有礼,却也不远不近,与一般江湖豪迈人士颇为不同。白日里碰上了也会寒暄几句,但宋青书甚少出门,晚上更是从不参加宴饮,歇息得很早,还真是十分符合众人对武当派道门恬淡养身的印象。
这夜里卫璧也让下人上了一壶酒几个小菜,便挥退了下人与青书“独处”。然而却没人想到,此时在溶溶月下,亭内石桌边,就只有卫璧一人独酌而已。
青书其实早就不在濠州之内了。
朱元璋离开当日,白日里青书还在众人眼前晃了晃,晚上便已施展轻功直往台州追去了。
这日朱元璋到得台州,受到方国珍的隆重欢迎,两人携手进城,交谈甚欢。而后便是盛大筵席,夜里朱元璋下榻客馆,只待来日再讨论军务。
当夜朱元璋梳洗后便打算上床就寝了,却忽而听得院外远远地传来一些闹动声响,心下略微生疑,正想出到院里让就住在隔壁的吴良、吴祯兄弟两个去查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却不料才走到门边,朱元璋忽而只觉得背后一疼,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一截剑尖从心口冒出,寒光森森,而后又在一瞬间就被抽走了,汩汩的热血便如泉般涌了出来。
朱元璋此时已说不出话来了,他向后倒下,瞪大眼望去,这杀他的人不是青书还能是谁?朱元璋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惜,可惜他羽翼未丰,还没来得及动作……终究是晚了一步,大业成空……
青书面色淡然,又挥剑在朱元璋颈脖上补了一下,然后忽而表情扭曲,语调怪异嘶哑地大喊道:“方国珍!想不到你竟和张士诚联手骗我……”
话语未落便听到隔壁房门打开的声音,然而等吴良、吴祯兄弟破门而入时,便只见得方才死透的朱元璋,血染红了半间屋子,还有银白色的月光从被撞破的窗口透入,洒在鲜红的血液上,透出一股苍凉。
这时方国珍正好带兵前来包围了整个宅院,在数百火把的烈烈声中怒气冲冲地喊道:“朱元璋,出来见我!你他娘的给老子解释一下,为何要派人暗杀于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汤和、邓愈以及花云苍白着脸色走入饭厅时,卫璧和青书才刚刚用过早饭,婢女们收拾好碗碟,沏上了一壶清茶。
三人甫一走进来,就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全都眼眶通红,简直伤心欲绝。
青书见此情形起身向卫璧示意了一下,便出了饭厅,尚未走出几步,便听得几声悲痛的嘶喊——
“教主!您可要为朱大哥报仇啊!”
“属下和方国珍老贼不共戴天!”
“教主,教主……”
青书渐渐走远,嘴角弯起了一个不可察觉的弧度来。
总的来说,计划很顺利。朱元璋当然要死,但若能最后利用一下他的死,那才是真正的稳赚不赔。
台州的方国珍,他论兵力虽然比不上明教义军,但也势力颇大。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名望着实不低。不单单是因为方国珍的起义时间比卫璧掌控的义军要早上很多,更因他自占领台州后,保境安民,着实做了一些好事。然而这些对于卫璧来说,就实在算不上是好事了。毕竟方国珍不属于明教麾下,尽管现在大家的敌人都是蒙元政权,但其实各路义军之间也有不少争端,更别说等蒙古人被赶走之后了,哪个军阀会不想登帝位?
既然迟早要收拾,倒不如趁机一起收拾了。
方国珍求援濠州,濠州元帅朱元璋亲往台州商议军情,真是诚意十足。谁知原来这是个大陷阱,方国珍早与张士诚狼狈为奸,一起投靠了蒙元,故而围杀了朱元璋一行,又在台州和濠州分界上陈兵准备开战——这是现下明教众人所认为的真相。
朱元璋亲来台州,孰料晚上方国珍便遭遇了刺客,带兵追过去追到朱元璋下榻的客舍,还没质问两句,吴氏兄弟便带领人马杀了出来,双方大战一夜,终究是在台州的地盘上,朱元璋带来的人马一个都没走脱,尽数被杀。然而等方国珍走进客舍一看,却发现朱元璋早死了——糟糕,这怕是张士诚的挑破离间之计!方国珍心里拨凉拨凉的,连忙召集谋士商议应对策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事实上呢,其实也无非是青书暗中跟着朱元璋到了台州,先去将方国珍引来,又掐准时机杀了朱元璋,再将吴氏兄弟的恨意和怒火挑起来——想想也是,本来就没什么心机的吴氏兄弟先是听到“朱元璋临死前”的一声惨叫,目标直指方国珍,才出门又见到方国珍率军前来,热血上涌之下,自然也就中了计。其实如果那时双方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很容易就会把矛头指向张士诚,而后吴氏兄弟和几百兵士便能带着朱元璋的尸首安然回到濠州,两家再行商议联盟和报仇事宜……只可惜,青书并不想让他们一行中任何一人活着回来。
吴氏兄弟以及那几百兵士都是朱元璋的死忠,拉拢几无可能,倒不如放弃。再者说了,若让他们回来后把事情前后说上一通,难保不会另生事端。青书本来行事就算不上太周密,只是卡住了时间点,破绽肯定难免。若让颇有心机的汤和等人知道了具体情况,万一漏了陷可就糟糕了。
虽说汤和邓愈等人也对朱元璋忠心耿耿,但聪明人总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朱元璋既已死了,那么无论他们之前有过什么想法,是讨论过还是没来得及说,都已经没有固执的必要了,效忠于明教教主卫璧才是最好的选择。虽说卫璧也不一定会完全信任他们,但毕竟是人才,也不会直接杀掉。再以后的事,卫璧会不会飞鸟尽良弓藏,那还要看他们自己了。
所以让吴氏兄弟等人尽数死了,不单是为了掩埋真相,也是给汤和等人留了一线生机——他们最好就是半点也不去怀疑,或者即使怀疑了也丝毫不露,否则青书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待得亲眼所见朱元璋一行人死得一个不剩了,青书才连夜施展轻功赶回濠州,赶在汤和邓愈他们前来报讯之前回归,就是为了及时露个脸,弄个不在场证明。
说实在的,这一日内的一去一回,青书也挺累的。接下来的事他也不便多插手,还是回去洗洗睡了,养养神罢。
卫璧听得邓愈汤和花云把前因后果一说,顿时脸色漆黑,无比痛心地说道:“什么?!好个方国珍……真是……”一副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随后他们召集中层将领齐聚,将发生在朱元璋身上的惨事广而告之,顿时整个堂上骂声一片,怒火纷呈。不得不说,朱元璋在濠州的势力基础很深,人气也着实颇高,这下子众人真是伤痛怨恨,有些脾气火爆的将领简直就想要直接提兵杀向台州了。
“他奶奶的,哪个卑鄙小人害了朱元帅,老子总有一天要生吃他的肉!”
“朱元帅在天有灵,必让凶手不得好死!”
“千刀万剐也不能解恨……”
“……”卫璧的脸更黑了一层——凶手不就是青书?!哼,敢诅咒本教主的心上人,小心眼的教主可全都记下来了!迟早要秋后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微调整了一下,只见卫璧虽然依旧面带悲痛之色,然而眼神坚毅,王者气势环绕周身,缓缓地扫视了一周,待得各种骂声渐渐平息后,才高声说道:“朱兄弟的公道,我一定会为他讨回来!这个仇,我们也非报不可!否则我还有什么颜面做这个教主?!”
众人齐声答道:“教主英明!”
而后卫璧一一分派任务,人人战意高涨,纷纷前去准备起兵一应事宜了。
待得众人走后,卫璧才收敛了神色,眼中也流露出几分细微的喜意,转身去后院找青书去了。
昨夜里青书急赶回来,风尘仆仆的,着实是累了。于是沐浴后,他便卧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然而等卫璧走进来的时候,青书已然睡熟了。
见此情形卫璧放轻了脚步,想了想,走到软榻前脱了靴子,也躺了上去,顺带着把青书当作了抱抱枕。
青书两地奔波当然是累的,但其实昨夜青书没回来之前,卫璧也不可能睡着,自然是等到了临近天亮待青书回来才放下了心小憩了一会儿,所以补眠也是有必要的。
两人偎在一起睡了约莫几个时辰,忽而从院子外面传来一声高喊:“启禀教主,属下汤和、邓愈有要事面呈。”五行旗护卫在院子四周,自然没人能擅自闯入,只能在院外通告。
卫璧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翻身下地理好衣物,这时青书才睁开眼,两人对视一眼,自有默契,卫璧便出去了。
倒是青书不由得心下微叹,他竟连卫璧什么时候爬上软榻的都不知道,原来真是对卫璧已如此信任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
卫璧走出院子,与几人一起到了议事厅,这才肃然问道:“几位将军不是在打点大军准备出战吗?可是有了什么变故?”
汤和走前两步,恭谨说道:“启禀教主,台州方国珍传讯,此次事件似有误会在内,还望能与教主在濠州台州边界面谈释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稍稍一顿,眼神扫过汤和和邓愈,他们俩虽极力掩饰,但提到方国珍这个名字时,眼中还是有恨意流露了出来。卫璧心下一凝,果然是同乡至交,他们对朱元璋倒是情义深厚。
沉吟片刻,卫璧微微蹙眉说道:“既如此,我们也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倘若真中了蒙古人的奸计,朱兄弟在天之灵也难以释怀。”
此言一出,汤和邓愈的表情终于舒缓些许,邓愈拱手说道:“教主高见,然而要与方国珍面谈,着实不能不防。”
卫璧颔首说道:“那是自然,几位将军提点兵力与我同去,想必方国珍也会带大军同往。不过姑苏的防线可要再加几分,免得让张士诚趁空捡了便宜。”
邓愈汤和一同答道:“属下明白。”而后便一同出去布置了。
等到卫璧再次回到院子,青书已然坐在人工湖心的小亭子里淡然地品茶了。
这个四面环水只有一座拱桥的小亭子明显是个谈话的好地方,以青书和卫璧的功夫而言,当世几已无人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偷听了。即使会有人偷听的概率实在太小了,但任何时候都应该谨慎。
卫璧走进亭中坐下,将刚刚汤和邓愈来报的事复述了一遍,而后说道:“我打算明日一早便启程,全军快马大半日便可到边界了,青书也随我一起去吧?”
青书淡淡笑道:“我自然和大哥一起去,不过我们何不下午便启程?早到也好早做布置,以免谈不拢条件。”
卫璧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我们想让方国珍和张士诚互相耗损实力,方国珍又不傻,怎么能轻易答应?”
青书悠然说道:“那就要看大哥的了,到时候最好在双方文武见证下面谈,而非私下协定,然后大哥充分表现出失去手下心腹大将的愤恨悲痛,要逼得方国珍自己答应以他所部作为主力击败张士诚部以证清白,倒也没有多难。”
卫璧眼前一亮,笑着说道:“不错,在双方文武面前,方国珍又岂能拒绝?他是绝不会愿意让手下怀疑他与蒙古人有勾结的,那样的话一世英名也就付诸流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淡淡笑道:“若他真的死不答应,英名受挫,也再无可虑了。”
卫璧心情很好,但想了一会儿,又问道:“可若方国珍真能拼尽兵力胜了张士诚,我们也无法再对他做什么了,否则岂不会引天下人非议?”
青书看着卫璧,似笑非笑地说道:“到时候他自己的兵力也不剩多少了,大哥便以民族大义为由邀请他加入明教义军为一方元帅不就好了,非但如此还要把麾下一部分兵力交给他带领以作补偿,这样一来方国珍成了大哥的属下,他的名望自然也就成了你的名望了。”
卫璧闻言微微苦笑说道:“青书,你这些所谓的堂堂正正的阳谋,倒比许多阴谋诡计还要令人发怵。”
青书敛目垂首说道:“既然要做大哥的军师,总要有些本事才行……不过我这般行事,你会不会心下不快?”
卫璧一怔,握着青书的手正色说道:“自然不会,你这般为我谋划,我只会开心……你也不要多想,无论何时我总是信你的,怎样的你我也都喜欢。”
青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卫璧,直到卫璧都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了,才微笑说道:“也是对你,我才敢这般肆无忌惮……”说着话锋一转,忽而说道:“杀张士诚最好也要干脆利落,绝不受降,否则只怕那件事掩盖不住。”
卫璧目光一厉,冷笑说道:“那是自然,还有汤和邓愈他们,对朱元璋情义深厚,为防万一还是除掉的好,我实不想给你留下后患。”这个后患也许很是深远,待得他日卫璧登基为帝,众人同朝为官,若旧事露了破绽,汤和等人必不敢责怪身为主君的卫璧,只会把矛头指向青书。这朝堂上的争锋向来黑暗,纵使卫璧一心偏向青书,也难保不会有个万一,所以还是斩草除根的好。
青书悠然一笑,说道:“大哥对我一片心意,我自然明白……不过到时张士诚败后汤和邓愈他们找不到张士诚挑拨离间害了朱元璋的明证,对方国珍的隔阂也就无法消失。再加上吴氏兄弟的死,必然处处针对方国珍……若新朝定基后有一日开国大将方国珍猝死,那么素来与他不和的汤和邓愈等人,怕也难辞其咎……他们毕竟都是人才,即使真要怎样,也不妨等到天下已定再作打算。”
卫璧忽然有种心服口服的感觉,但更多的却是庆幸欣喜,能和这样的青书一世相伴,真是不枉此生。只有懦夫才会对厉害的爱人心生不满,卫璧既有天下之志,此时更加觉得,也唯有他和青书才配得上彼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国珍和张士诚之事很顺利地解决了。濠州明教所部与台州方国珍所部合击张士诚,方国珍的军队正面迎敌,而明教义军负责包围和后方突袭。最后终于克复姑苏,方国珍率部投入明教麾下,明教教主卫璧欣然应允,以兄长待之,资兵助粮,彼此君臣相得,毫无隔阂。
而后明教义军所到之处,分散抗元的英雄豪杰山寨部落纷纷归附。至此,天下义军尽归明教。
此次真可谓是一箭数雕,一谋便竟全功。
不过这些都还是后话。当卫璧与方国珍磋谈商议,达成共识后,只又留了一月余确定了大体战略后,便将军政事务都交给了下属们代理,与青书并五行旗等人往少林而去了。至于濠州明教义军,汤和邓愈等人虽仍在原职,但卫璧十分光明正大地调来了几个专门培养的心腹手下分摊权力,又将朱元璋生前的心腹们打散调开,将其势力消散于无形之中。
江湖中人消息向来灵通,濠州台州姑苏地域内这般大的动作,几乎可谓是人人皆知了。明教之势已无人再可攀比,便连大元朝廷的兵马大元帅汝阳王察罕帖木儿在吃了几次败仗之后,也有些偃旗息鼓了。
明教,这个在数年前还被称为“魔教”的江湖教派,竟已有了定鼎天下的实力;而明教教主卫璧极有可能成为开国皇帝,再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侠客抑或是教派首领了。想到这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江湖和朝廷,这似乎是两个矛盾的极端。太平盛世的时候江湖人总觉得朝堂迂腐古板,十分看不上为朝廷卖命的武人,轻视羞辱甚至老死不相往来;而朝廷往往觉得江湖中人桀骜不驯,动辄杀人,无视律法,乃乱国之根本,往往会一力打压江湖势力。然而到了乱世,这江湖和朝廷,似乎又不分彼此了。有许多开国皇帝本身就是生于江湖,起于草莽的。他们于乱世之中揭竿而起,招兵买马,最终推翻旧朝,开国立号——可等到他们当了皇帝,又会再度与江湖对立,以消弭可以对抗皇权的势力,巩固自家政权。
感觉上,这就像是一种轮回。该怎样打破这种轮回?千百年来,有人思考过,有人尝试过,有人不理会,有人乐见其成……总之无论如何,它总在那里,似已成了至理定式。究竟有没有人能打破这个定式呢?当然,江湖中人是不会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的,他们现在关注的是,屠狮英雄会。
姑苏那边正打得如火如荼,然而身为万军之首的明教教主卫璧却已经离开了濠州,直往嵩山少林而来。
千百年来,江湖中人争的无非也就是个名望而已。这名望二字,无论僧俗,无关老少,都难以勘破参透。
这个名望,少林派也是在意的。
少林派资格老,声望高,拥有绝顶的武学,又以出家人的身份超脱于世,向来被奉为武林稽首。
多少年下来无数曾经赫一时的宗门教派传不过几代便衰落破败最终被人忘记了名字,但少林,唯有少林,一直都在,仿若不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后来又有了武当派,与少林派一起被世人并称为武林的泰山北斗——但少林派绝对是看不上武当派的。
故而即便武当掌门张三丰号称天下第一人,但少林派也总要把张三丰师父的身份——少林弃徒觉远挂在口边,借此打压张三丰的声望,让世人以为武当派的功夫也不过是源于少林而已。也幸而张三丰性格洒脱,对此不过一笑置之,依旧与少林派善意相交,两家这才能和平共处。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就反目成仇了——不过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张真人,才能一手创下武当派,并在短短几十年的发展时间里渐成气候,几能与少林争锋。真不愧是太极宗师,不争不求,随缘而已。
少林派连武当都不怎么看得上,更遑论明教?明教传于波斯,本意为拜光明教,以明尊为信仰,一直被中原武林视为邪教。然而在蒙元□□之下,明教竟一跃而起,义军势力遍布天下,势成燎原,锐不可当——虽在万安寺中少林派也要承卫璧的救命之情,但心中还是难免不虞。
然而争夺天下之事,明教做得,少林武当却做不得。少林派全是僧人,武当派又主修清静道术,就算是登高一呼,也没什么人会响应的……难道要全军都去当和尚道士?!即使不用,难道最后让一个和尚或是一个道士登基做皇帝?!事实如此,人人心里都很清明。
但这一次,少林却偏要和明教过不去了。少林屠狮大会的帖子,卫璧也接到了一张,上书“敬候明教卫教主于端阳佳节前来少林一晤,与天下英雄樽酒共欢”。
卫璧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纵然这帖子上半句话也没提到“屠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其实少林的意思无非是,你明教大可得天下,但这武林还是我少林称雄——江湖和朝廷互不干涉,这似乎是人人默认的至理。
不过……卫璧心下冷笑,天下会是他的,江湖……也一样在他掌中!
别看卫璧在外人面前成天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这人其实十分小心眼爱记仇,青书最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从来不触及卫璧的底线,向来只采用潜移默化的方式哄着他,大事上更加注意分寸,是而在这世上,也只有青书一人能把卫璧制得服服帖帖的。
少林派这次公然打卫璧的脸面,这其中纵然有成昆在里面挑拨,但可以想见,少林派也必然难逃卫璧的怒火,总有一天会被下绊子的。
离开濠州后,青书却是要和卫璧分开了。武当派也接到了少林的帖子,无论如何,青书总要和武当一起出席,而非待在明教阵营中……如此的名不正言不顺。
卫璧当然理解,也幸而不过几日便可在少林再会,两人厮磨一夜,便默契分别了。此次前往少林,或可……再度一箭数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带领五行旗在嵩山脚下与接到传讯赶来的杨逍、韦一笑、殷天正和五散人等会和,一行人这才大张旗鼓地上嵩山去了。
因谢逊是明教中人,所以明教一行是来的最早的,只听得嵩山脚下号角吹动,明教群豪列队上山,每个人衣衫上都以火焰为饰,隐隐拱卫走在正中的教主卫璧。卫璧今日于银纹白衫外罩了件浅灰色金龙纹外袍,一改从前正义少侠形象,举手投足之间处处彰显皇者气概,令明教教众更是心折不已。
少林寺中早已接到了明教拜山的帖子,空智禅师率领僧众在半山腰亭中迎候。空智早被圆真挑拨,对卫璧实在好感欠奉,又见明教这般声势浩大地上了嵩山,分明是向少林派示威,心下更是不喜,表情便只淡淡,随意合十一礼,半句客套的话也没说。
少林派大概是高高在上太久了,也不想想分明是他们先打了明教的脸面,难道还指望明教认怂服软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空智态度如此不好,卫璧也根本不和他假作客气,那种倒贴掉价的行为……谢逊又不是他义父,真是何苦来哉?空智随意行礼后卫璧动也不动,只有杨逍向前了半步,疏离客套地笑道:“有劳空智神僧前来迎驾,咱们这便上山去罢。”
空智见状脸更黑了,一言不发地转身引着明教众人往山门去了。不过明教这般其实也不算失礼,空智又不是少林方丈,和身为明教教主的卫璧身份本来就不对等,有杨逍说上一句也就行了。
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让你下台,看谁别得过谁……卫璧微微眯眼,沉稳地迈开步伐上了嵩山。
明教群豪走到山门,少林空闻方丈率领达摩堂、罗汉堂、般若堂、戒律院各处首座高僧,在山门外迎接,请卫璧及明教群豪到大雄宝殿分宾主坐下,小沙弥随即送上了清茶。
空闻方丈率先开口招呼道:“明教群豪前来敝寺,老衲不胜欢迎。然诸位来得早了几日,端阳尚且未至,只好请卫教主一行且在山下稍歇几日了。”
卫璧淡淡一笑,朗声说道:“空闻大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明教早来几日究竟所为何事,大师又怎会不知?”而后神情肃然说道:“金毛狮王谢逊乃是我明教四大法王之一,贵派私自将他生擒,还邀天下英豪同来处置他,也未免太不把我明教当回事了吧!”
空闻大概也没料到卫璧说话这么直接而且不留余地,开口就是质问,面色微变,总算是佛法精深,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语调沉稳地说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本,戒嗔戒杀,原不该跟谢法王为难。不过老衲师兄空见命丧谢施主之手。卫教主是一教之主,也当明白武林中的规矩。”
卫璧神情不变,只缓缓呼了口气,淡然说道:“谢法王威名震天下之时,本座尚且是一稚子,空见神僧究竟如何丧命,其中真相也不过是各说各话而已。若说谢法王当真杀了人结了仇,只要不是为我明教所为,当算得上是私事,我明教也是讲理的,并不会一味偏颇。然而谢逊终归是我明教中人,即便要向天下英雄交代,也该由本座这个教主来处置,少林派这般越俎代庖,为的究竟是谢逊……还是屠龙宝刀?!”说着目光一厉,直视空闻方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闻被卫璧堵得一窒,面上无光,暂且无话反驳。然而空智却是怒火高涨,大声说道:“卫教主既是年幼识浅,便也不要信口雌黄胡乱污蔑!我师兄空见是怎么死的,天下皆知,难道还是我少林冤枉了谢逊?!”
这时五散人之一的铁冠道人张中厉声说道:“空智大师,我教主敬你是前辈高僧,你可要知道自重。今日你辱我教主,便是辱我明教百万之众。纵我教主宽洪大量不予计较,我们做部属的却绝不能善罢甘休!”
空智冷笑道:“百万之众便怎地?莫非要将我少林寺踏为平地?!魔教辱我少林,原非自今日始!自来邪正不两立,当初光明顶一役后你们来到我少林寺,在十六尊罗汉像的背上刻了十六个大字,哼哼,‘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惟我明教,武林称王!’好威风,好煞气!倒要天下英雄看看,你明教眼看蒙元将灭,就将屠刀对准了整个武林!”
“嘭”地一声,卫璧将手边茶杯扫到地上摔了个粉碎,目若寒星,冷然说道:“空智大师还请自重,这般胡乱泼脏水诬陷他人,可不是高僧所为——那十六个字分明是汝阳王府遣人留下的,只为挑拨离间——此事武当派宋大侠等人一清二楚,贵派大可向他们求证,若再这般不讲道理胡搅蛮缠,本座可就不会这样客气了!”
空智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地说道:“武当派早和你们魔教狼狈为奸了!连首席弟子都送上了阁下的床,简直是无耻之尤!”
这话一出卫璧面色一寒,眼中也泛起了几分杀意。明教众人都怒不可遏,脾气暴躁的周颠已大骂了起来:“你个贼秃驴好不要脸!用蒙元鞑子的卑鄙谣言糟污我明教教主,是把我们明教上下都当死人了么!”
眼看场上形势一触即发,少林方丈空闻终于站起来打圆场,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空智,还不退下。”说罢看向卫璧说道:“卫教主,老衲也不愿与你多做口舌之争,此时谢法王已交由我少林辈分最高的三位师叔看管,若卫教主还认武林规矩,便须得破得老衲三位师叔的‘金刚伏魔圈’,到时自然任凭阁下将谢施主带走。倘若卫教主执意不守江湖规矩,那便领大军前来踏平我少林寺罢!”
卫璧也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只要我明教一日还是武林教派,这江湖规矩本座就会遵守。”如若真的仗势欺人,反倒给敌人抓住了把柄。此时皇位虽说近在眼前,但蒙元政权依旧占据大都,兵马也很是不少。要是为了个谢逊就去破坏卫璧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望,着实很没必要……以明教实力,不怕破不了“金刚伏魔圈”——就算真失败了,卫璧这般尽心尽力,明教上下也不会再有异议了。
至于谢逊的生死……其实卫璧根本不在意。屠龙刀都到手了,谢逊除了用来洗刷明教与江湖各派的恩怨,也没啥其它用处了。
事实上除非是青书给别人抓住了来威胁他,别的人卫璧根本懒得多看一眼,一切不过是为了布局捞好处而已。
不过……卫璧接着又冷然说道:“然而本座遵守规矩,可不代表能任人侮辱!少林空智方才所言……方丈大师莫不想让天下英豪来评评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空闻也知空智说的话实在是大大不妥,但身为少林方丈,空闻却是断断不能随意服软的,不然岂不令少林声望蒙羞?是而双方交涉到最后,也不过是各退一步,空智向卫璧及明教上下致歉,自承“脾气冲动,口无遮拦”。
所谓“口无遮拦”,分明还是暗指卫璧和青书有私,这个道歉根本毫无诚意,明教众人都十分恼火。但卫璧却不愿多做纠缠,便转换话题,淡然说道:“早闻少林有渡厄,渡劫,渡难三位神僧,武功佛法皆是高妙,今日何妨一见,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空闻心知明教高手众多,卫璧的功夫更是不知到了什么程度,想来也只盼渡字辈的三位师叔能胜过他们了,于是便手掌平伸,前方领路向寺后山峰走去。明教洪水旗下教众在掌旗使唐洋率领之下,列阵布在山峰脚边,声势甚壮。空闻等心下微沉,但依旧面不改色径行上峰。空闻、空智合十走向松树之旁,躬身行礼,很是恭谨。
明教众人见这山峰之巅唯有几株苍松,并无房屋,都心下奇怪。走近一看,竟见三株松树成“品”字状排布,每株松树的树干中都凹入一洞,恰容一人,而且每一株树的凹洞中均坐着一个老僧,坐在东北角那僧脸色漆黑,有似生铁;西北角那僧枯黄如槁木;正南方那僧却是脸色惨白如纸。三僧均是面颊深陷,瘦得全无肌肉,其中一个黄脸僧人还眇了一目。
待得空闻走近,那黄脸老僧这才缓缓睁开仅剩的一目,淡淡说道:“空闻,你带了何人上山来?”
空闻恭敬说道:“是明教的一众英豪。”
这话一落,三僧都是眼光暴闪,五只眼睛中皆精光熠熠,可见他们全是内力深厚的顶级高手。
卫璧走前两步,微微侧了侧身以表尊重,而后朗声说道:“明教教主卫璧,见过三位高僧。”他这一句话语调清冽,却是平平淡淡地传了开来,在这山巅之上的任何一处听来全是一般声响,这控制的功夫也妙到了毫厘。
这时那脸色惨白的老僧森然说道:“老衲还道何方高人降临,却原来是魔教的大魔头到了。老衲师兄弟三人坐关数十年,不但不理俗务,连本寺大事也素来不加闻问。不意今日得与魔教主相逢,实是生平之幸。”话语中竟是满满的怒火。
明教群豪一开始就都提起了戒备之心,料想这三僧必然与明教有仇,否则也不会陡然睁眼。但此时听得左一句“魔头”,右一句“魔教”的,心里的怒火几乎都要蔓延出来,再忍不住了。
而后那黄脸眇目的老僧又说道:“魔教教主不是阳顶天吗,怎么会是阁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答道:“我教前任阳教主逝世已近三十年了。”
那黄脸老僧“啊”的一声,不再说话,一声惊呼之中,似是蕴藏着无限的伤心失望。卫璧见状很上道地接道:“大师想必识得阳教主了?”
黄脸老僧说道:“自然识得。老衲若非识得大英雄阳顶天,何致成为独眼之人?我师兄弟三人,又何必坐这三十余年的枯禅?”这几句话说得平平淡淡,但其中所含的沉痛和怨毒却显然既深且巨。
明教众人面色都各有变化,然而卫璧却依旧老神在在地面无异色。
这时黄脸老僧忽然一声清啸,高声说道:“卫教主,老衲法名渡厄,这位白脸师弟,法名渡劫,这位黑脸师弟,法名渡难。阳顶天既死,我三人的深仇大怨,只好着落在现任教主身上。我们师侄空见、空性二人又都死在贵教手下。你既然来到此地,自是有恃无恐。数十年来恩恩怨怨,咱们武功上作一了断便是。”
卫璧淡然说道:“本座与贵派其实并无梁子,此来只因贵派捉了我明教的金毛狮王谢逊,还邀天下英豪共同处置,也未免太过不把我明教放在眼里了罢。更何况空见神僧之死,其中实有内情;至于空性神僧之难更是与我派半点儿瓜葛都没有。贵派但听某些人的一面之辞,便要与我明教为难,实在殊为不智。”
白脸老僧渡劫说道:“依你说来,空性为何人所害?”卫璧坦然答道:“据本座所知,空性神僧是死于朝廷汝阳王府的武士手下。”
渡劫道:“汝阳王府的众武士为何人率领?”卫璧说道:“汝阳王之女,汉名赵敏。”
渡劫沉声道:“我听圆真言道,此女对阁下情根深种,此言是真是假?”
卫璧微微冷笑说道:“不过是个鞑子郡主,她喜不喜欢我,与我何干?”
渡劫辈分高武功也是顶尖,这么多年来哪有人敢顶撞,现在竟被卫璧顶了一下,微怒说道:“这个赵敏当初攻破少林寺,将我合寺弟子擒去,肆意侮辱。此事可有阁下在背后捣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韦蝠王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尖利地说道:“笑话!当初在万安寺要不是我教主一力相救,五大派早就不复存在了——你们明明说好要和我们共抗鞑子,可如今你们以怨报德不说,竟还诬陷我教主与鞑子有瓜葛,真是好不要脸的名门正派!我明教起义军驱逐蒙元,保汉家江山之时,你们这些只会念经的老秃驴究竟又在做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了?嗯?!”
三僧都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了,空闻空智等少林寺僧也面色忽青忽白,颜色难得鲜艳。
终于渡厄开口说道:“我佛慈悲,度化世人。明教既救万民于水火,老衲无可置喙。若有一日阁下荣登大宝,只须一纸诏书,我们必然放人。但此时阁下既还是明教教主,除非按规矩来办,否则即便玉石俱焚,我少林派亦不会屈服。”
卫璧悠然一笑,朗声说道:“本座自然遵守武林规矩,贵派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此压我,只不过……”说着忽而似笑非笑地扫了三僧一眼,若有疑惑地说道:“出家之人莫不该万事皆空?善亦是空,恶亦是空;仇也是空,怨还是空;少林是空,魔教也是空;谢逊是空,屠龙刀更是空;两只眼是空,一只眼也依旧是空……那你们还执着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明教众人全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几乎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了。而在场的少林派众僧则是脸全黑了。
“好罢,”卫璧微微一笑,十分随意地说道:“本座毫无慧根,胡言乱语,三位神僧和方丈大师们可不要太过介意……既然说来说去还是要以功夫做个了断,那也不必拖延了,不知哪一位高僧先来指教?”
渡劫说道:“我们师兄弟三人从不单打独斗,向来同进同退,任你们来多少人也是一般。”他一宣佛号,渡厄、渡难二僧齐声应道:“阿弥陀佛。”
这时殷天正走前一步,沉声说道:“何须教主亲自动手?我等做下属的自当为教主分忧。”
卫璧沉吟片刻,淡笑说道:“也好,咱们就以三对三,也不去占那个便宜。便请韦蝠王、杨左使以及……”
“教主,属下殷天正讨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鹰王年事已高……”卫璧被打断话语,但并无不快,只稍稍迟疑又略带劝意地说道:“还是请殷野王……”
“教主可是嫌属下老迈不堪用了?”殷天正目光炯炯地说道:“我年纪再大,也大不过这三位高僧。少林派有高僧出战,我明教便无老将了么?”
卫璧见状也不再多劝,颔首说道:“既如此,便让我教杨左使、鹰王和蝠王先领教一番少林派的绝学吧。”说着取出三根圣火令递给三人。
“属下领命!”三人齐声拱手作答,接过圣火令,随即走到三颗松树中间,朗声说道:“敬请赐教!”
渡厄应道:“好得很,好得很。”杨逍等见三僧身形矮小瘦削,嵌在松树干中,便像是三具僵尸人干,但几句话却说得山谷鸣响,显是内力深厚之极,不由得耸然动容。殷天正和韦一笑面上也都没了傲然和玩笑之色,提起了所有的小心,定气凝神。
“刷”地一声,三僧手中各执一根漆黑铁索,同时手腕一抖,便似三条墨龙一般,围成了三层圈子。气劲吹得沙石乱飞,声势好生浩大。
杨逍、殷天正和韦一笑这才知道教主为什么要把向来当作教主符令的圣火令给他们当兵器。他们三人平时都没有固定的兵器,常常空手对敌,然而这三僧的铁索好生了得,空手去抵挡必然更费内力,不禁暗赞卫璧的先见之明。
卫璧坐在了特由教众携带上山的软椅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但他心里清楚,范遥此时不在,五散人的功夫略逊一筹,杨逍、殷天正和韦一笑已算是明教中除他之外的顶尖人物了,但他们三个绝对不是渡字辈三僧的对手。
如果卫璧也加入战圈,或可最终获胜。但此时卫璧并不想亲自出手,一来天下英豪还未齐聚,不能一举揭破成昆的阴谋,现在就救走谢逊可不是什么好时机。二来卫璧也想先看看三僧的功夫,并不愿轻易冒险。
这一看卫璧就明白了,这三僧的长处在于功力深厚和配合极为默契,隐隐类似阵法。若他们三人分开来,就算是一个一个来车轮战,卫璧都有信心以一挑三。但此时结成阵型,威力大不一样,卫璧一人就很难得胜了,说不定还会有危险,他是绝对不愿意冒险上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定要三对三胜了才算光明正大,如果这时候来个围攻,固然能够得胜,但那样的话少林派肯定又要找出各种说辞“站在道义上谴责卫璧”了,而后顺便昭告天下抹黑他,这一次不就白来了么。
另一边厢只见韦一笑轻功施展开来几成残影,在每个刁钻的角度上侧身攻了上去,又一击而走,并不拼内力。殷天正大喝一声,右手举起圣火令便往渡难的黑索上击落。“当呜”一响,索令相击。这两件奇形兵刃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也十分古怪。两人手臂都是一震,均知是遇到了生平罕逢的劲敌。
杨逍的武功最为好看,圣火令在他手中盘旋飞舞,忽而成剑,忽而为刀,忽而作□□刺、打、缠、拍,忽而当判官笔点、戳、捺、挑,相斗未及四百招,已连变了二十二般兵刃,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一旁观战的周颠与杨逍素有嫌隙,曾数次和他争斗,此刻越看越是惭愧:“杨逍这龟儿子原来一直让着我。先前我只道他武功只比我稍高,每次动手,总是碰巧运气好,这才胜我一招半式。岂知我周颠跟他差着这么老大一截,真是羞煞人也。”
然而场上三人实是有苦自知,无论他们如何使出看家本领,都难以破去这铁索阵,反倒那铁索圈越来越小,三人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斗到小半个时辰之后,杨殷韦三人已然支撑得很辛苦了,不论杨逍如何变招都对三僧造不成什么伤害,只被铁索逼得使出了全力。韦一笑的逃命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但全然难以攻击到三僧,也令人着急。陡然之间,殷天正将右手圣火令交于左手,将渡难的黑索一压,右手一招劈空掌便向他击了过去。渡难左手一起,五指虚抓,握成空拳,也是一掌劈出。
空闻、空智等一齐“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佩服之情。原来渡难还他这一掌,乃是少林七十二绝艺中之一的“须弥山掌”。这门掌力极难练成,那是不必说了,纵然练成了,每次出掌,也须坐马运气,凝神良久,始能将内劲聚于丹田,哪知渡难要出掌便出掌,一动念间就将“须弥山掌”拍了出来,真是好生了得。
殷天正与渡难比拼掌力,拼到三十余掌之后,已自知终非敌手,心想:“我们今日只为试探少林底细而来,以便来日再行营救谢兄弟。我一个人的胜负荣辱,何足道哉?何况输在少林派前辈高人手下,也不能说是损了我白眉鹰王的威名。”当下已有退意,拼得一掌,便向后退出半步,拼到十余掌后,已退到丈许之外。哪知“须弥山掌”乃少林派七十二绝艺之一,渡难在这掌法上浸淫数十载,威力实是非同小可,殷天正每退一步,渡难的掌力跟着进击一步,劲力竟不以距离变远而稍衰。
看到这里卫璧已然站了起来,高声说道:“少林三位神僧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是我明教败了,这便两方罢手停战,我们立时退下山去。”
空闻也知今日到这样就可以了,三位师叔略胜明教一筹也算给少林挣了脸面。但明教一方身为教主的卫璧并未出手,而且还有五行旗围山虎视眈眈,要真要把这些人逼急了也不好了,便点头应允,更劝三僧停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三僧与明教旧怨极深,竟是一时怒起,内力源源不断,杨殷韦三人只觉周身压力更大,便连额上都渗出了冷汗。
卫璧冷哼一声,骤然飞身而起,出掌就击向三僧中功力最低的渡劫,渡厄眼见势危,霍地站起,身形一晃,已到了渡劫身旁,伸出左手,搭在他的肩头度内力相助,又以右手与卫璧对掌。
卫璧冷冷一笑,顿时左右开弓,左手以乾坤大挪移抵住渡厄,右手霍然拔剑急刺渡劫,眨眼间连出二十七剑,剑影纷呈,剑气在松树上划出了无数深口。
卫璧一人抗住两人,杨逍和韦一笑都去帮殷天正,渡难的掌力虽浑厚,但也奈何不得三人,渐渐占了下风。
烈火旗和锐金旗旗主已然号令旗众布阵支援教主,五散人也纷纷拿出兵器,周颠更是大骂道:“贼秃驴!真当我明教怕了你少林不成?!”
空闻只得再度出声连劝,场上七人这才罢手分开,渡劫盯着卫璧,语调森森地说道:“好个厉害的小子。”
卫璧淡然拂袖,风轻云淡地说道:“今日便算我明教略输一筹,待得端阳英雄会上,再来领教神僧高招。”说罢转身下山,明教众人也纷纷跟上,周颠还继续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
嵩山下最近的城镇也颇为不近,于是巨木旗和厚土旗教众便于离寺五里外倚山搭了十余座木棚,以供明教众人住宿。
卫璧暗自思考,最终他上场时铁索阵的合击威力并未使出来,但那些老和尚几十年的纯正功力果然不同凡响,料想即便在三人中换下一人由他上场,配合不够默契也未必能轻易得胜……想来想去,还不如等武当派到达之后与青书联手,渡字辈三僧就决不能挡了。
杨逍见卫璧沉默不语,怕他是因今日暂败于少林而心中不虞,便劝道:“教主不必忧心,此次我们也摸了对方的底,下次必有法子赢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颔首说道:“下次我必要亲自出手和他们斗上一斗。”
在场的都是武林中人,向来尊崇强者,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反而都喜笑颜开,直说教主出马战无不胜云云。
突然之间,殷天正站起身来,哈哈笑道:“有教主出手,那真是再好不过啦!”说着干笑几声,张大了口,声音忽然哑了。群豪见他笑容满脸,直挺挺的站着不动,都觉奇怪。杨逍问道:“殷兄,你这是怎么了?”他连问两次,殷天正只是不答,身子也一动不动。
卫璧面色一凝,伸手一搭殷天正的脉搏,却是毫无声息——原来当日殷天正在光明顶独斗六大派群豪,苦苦支撑,真元已受了大损,适才苦战渡难,又耗竭了全部力气,加之年事已高,竟然油尽灯枯,气绝身亡了。
殷野王抢了上来,呼天抢地的大哭。群豪念及同教的义气,无不怆然泪下。原天鹰教等人更是如丧考妣,泪如雨下。
卫璧脸色沉重,眸光晦暗,众人只当他悲痛,却不知卫璧此时更多的是愧疚。他早知道原著里殷天正就是死在了这时,却还是答应让他上场比斗,心里确实打了些小九九。
但殷天正是真真的豪杰人物,卫璧本意也并不是想害他身死,只想令他损耗些功力或是受些伤,然后打发殷野王护送他老人家回光明顶就是了。
其实这次前来少林卫璧本不想带上殷天正殷野王等人的,但殷天正硬说要为救老兄弟出一份力,还直接跟着杨逍他们来到了嵩山下,卫璧才不得不答应。然而对谢逊卫璧本来就存着利用的心思,并非真心想救。更别说张无忌随时可能横空出世,青书早已提过不得不防。为了避免被张无忌的老外公坏了事,卫璧便想要支开原天鹰教的人,却不料殷天正竟还是死了……万般皆是命,既早下了决心,卫璧此时也只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眼掩去了所有的情绪。
纵使有愧,却也不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日之内,武林各大派高手和各路江湖豪侠纷纷齐聚嵩山,武当派自然也到了。
可惜明教与武当派扎营之处相距不近,又是在此天下豪杰汇聚之时,卫璧实在不好跑去“夜探”或是“私会”,便也只能一个人挠心挠肺辗转无眠了——没有青书的日子,真是吃不香也睡不好……
另一边厢,为了防止武当山上力量空虚被敌人趁虚而入,便只有俞莲舟和殷梨亭带领着一些三四代弟子前来少林与会。
杨不悔也跟着殷梨亭来了,因为她自出嫁以后已久未见到杨逍,便想趁此机会与父亲一见。江湖中人本来就没有太多迂腐规矩,杨不悔所想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再加上她和殷梨亭正在情浓时也不舍分别,是而便带她一起来了。
青书是半途上才加入武当派一行的,双方会合后寒暄几句便一同上路,不过看到杨不悔,青书浅笑着喊了一声“六师婶”,倒让杨不悔羞红了一张俏脸。要说以前杨不悔还是喊他“青书哥哥”的,现下却变成了“青书师侄”,还真让俞莲舟等人忍俊不禁,暗暗打趣殷梨亭。
武当派也在嵩山脚下寻了一处安营扎寨,静待端阳节的到来。说起来武当派应该算是各派中最平静的了,少林正在和明教别苗头,峨眉派新掌门上任难免会想要立威,其余各路人马说是为了找谢逊报仇,但对那屠龙刀自然也是垂涎三尺的,暗地里不知多少风波,多少血腥。
唯有武当派一路顺顺当当地到了嵩山,扎营之后气氛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然而面对这样的平静,青书心里却有些隐隐的不安。
心下考量了一番,青书终于还是在嵩山扎寨的当晚去找俞莲舟和殷梨亭单独“好好谈谈”了。
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招。
“青书,你究竟有什么事,要把别人都支开单独和我们谈?”俞莲舟微微皱眉,眼中带着几分疑惑。
青书面色肃然,沉声说道:“二叔、六叔,此事实在非同寻常,乃是关于屠龙刀和倚天剑的秘密。”
殷梨亭一脸诧异,惊声问道:“青书你说什么?你……你可是认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颔首说道:“六叔,青书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听我细细说来。”
而后青书便从当年襄阳城破,郭靖黄蓉夫妇熔炼神雕大侠的玄铁重剑铸成屠龙刀倚天剑的秘闻开始说起,又说出了“刀剑藏书”的秘密,丝毫无所隐瞒地告知两人屠龙刀中藏了武穆遗书而倚天剑里则是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的秘籍。
听到这里,俞莲舟十分严肃地盯着青书问道:“这等秘辛,都是明教卫璧透露给你知道的?”心下却难免生了疑惑。
青书坦然答道:“正是如此,卫大哥师门祖上与郭黄两位有师徒之谊,渊源极深,这些隐秘也是代代相传,只盼一日能以此兵书秘籍光复汉家河山,以告慰师门先烈的在天之灵。”
此时便连向来性格颇为软弱的殷梨亭也惊疑不定地问道:“如此……如此重大的师门隐秘,卫教主又为何要告诉你?”即使亲如兄弟,但两人分属不同教派,岂能这般毫无顾忌?!
青书缓缓地撩起袍角,双膝跪地,正色说道:“正要请二位师叔恕侄儿之前的隐瞒之罪。”
俞莲舟眉头紧皱,沉声说道:“青书,你且把这其中缘由一丝不落地告诉我们。”
青书依旧气度坦然,目光毫无闪烁地与俞莲舟和殷梨亭对视,缓缓开口说道:“当日武当山上侄儿曾说与卫大哥暗随无忌等人出海,故而有暗中护持无忌,防备赵敏的缘由在内,但最大的目的,还是为了倚天剑和屠龙刀。日前侄儿也曾含糊带过,说是当那奸恶小人陈友谅跳海逃生,我与卫大哥又得了波斯明教圣火令后便先行返航了,但……事实上我们二人并未离岛,而是一路尾随,最终与无忌等人一同乘船回返中土的。”
殷梨亭微觉有些奇怪,不禁问道:“可这其中又有何差别?”
倒是俞莲舟一下子便想到了点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青书说道:“那日峨眉派周掌门和无忌同归武当,无忌曾说他们是在海上被蒙古郡主算计了,不但令无忌的表妹殷姑娘身死,便连屠龙刀也没了下落,怕是被那赵敏夺走了……而事实,并非如此?”
青书微微垂首答道:“确实并非如此,‘刀剑藏书’不单只是卫大哥的师门秘辛,峨眉派开山掌门郭襄女侠是郭黄两人的亲女,是而峨眉派各代掌门也都知道这个隐秘。当日……”而后青书便将那夜海上的种种惊心动魄一一道来,直让殷梨亭听得眼睛瞪圆,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听完整个过程,俞莲舟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语调更为深沉地说道:“青书你……那日在师尊他老人家的面前竟也敢隐瞒事实,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躬身叩首,整个人伏在地上,语气中饱含情感地说道:“青书自知有欺师灭祖之嫌,罪在不赦……但青书之所以言有不实,却不单只是为了与卫大哥的兄弟之义以及与周姑娘的……情谊,更是为了汉家大义,纵百死而不悔。”
俞莲舟闻言一顿,眉头微微舒开了些许。想来也确实如此,既然卫璧和周芷若都要隐瞒那夜之事,青书夹在两人中间,自然左右为难,稍有隐瞒也算情有可原,更何况……想到这里俞莲舟便接着问道:“为了汉家大义?此话何解?你且直起身子来好好说话。”
青书口中称是,复又抬身直跪,依旧坦坦荡荡地说道:“武穆遗书关系到我汉家的复兴大业,而卫大哥所领明教此时本就在集结义军抗击蒙元,卫大哥本人也算是郭黄两位的隔代传人,此次武穆遗书不仅是物归原主,更是物有所托,对此青书只会全力相助,万万没有破坏之理。且卫大哥当时所为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然因隐瞒殷姑娘的真正死因而失了小义,然而从大是大非大仁大义上看,却是不可算错的。否则当时一着不慎,与周姑娘交恶,反让武穆遗书落到了蒙古人手里,才真是万死不辞了。唯青书愧对无忌师弟,心下始终难安。”
殷梨亭闻言叹道:“唉,你也是不容易,那殷姑娘毕竟是死在周姑娘手上,你……”
青书一脸愧色,闭了闭眼,语调哽咽地说道:“此事种种经过,若无殷姑娘之死,便也没了这种种为难……侄儿看周姑娘一心念着无忌师弟,若此事揭开,岂不是坏了她的姻缘,更坏了我武当和峨眉派的情谊?我……纵使我对周姑娘……我也是绝不能做下这等破坏之事的……”
俞莲舟终于舒展了眉头,也是深深一叹说道:“此中爱恨纷乱,情孽纠缠,当真是‘妒’之一字害人不浅,青书你并未因情而迷,反倒处处为大局着想,却也不能苛责了你。然而无忌与周掌门……果真无缘,甚至有仇,或者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他们于成亲之日失之交臂……”
青书脸上若有悲痛之意,但眼神依旧清明,开口说道:“是青书想岔了,本是想着成全他们,然而却是忘了,真相终有揭开的一日,又岂是人力所能掩的?到那时若他们真成了亲,无忌必然会左右为难痛苦一生……倒真不如恩怨两清,自承无缘,莫再纠缠。”
俞莲舟微微一震,忽地想起五弟张翠山和殷素素爱恨纠结的惨烈结局,心下当真是唏嘘不已,想着无忌竟差点重蹈覆辙,便连背上也出了些许冷汗,又是叹息又是庆幸。良久,俞莲舟才开口说道:“前因后果我们都已知道了,此事也当禀告师尊定夺。青书你先起来吧,其实这事……全是一团乱账,自然不能怪在你身上。”
青书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复又躬身说道:“多谢师叔体谅。”说着抬起头来,微微苦笑着说道:“侄儿近来因为此事常觉亏心,以至多日夜不能寐,今日终能明明白白地将前因后果告知二位师叔,倒也稍稍减轻了侄儿心中之愧,纵来日见了无忌师弟,他要怪要罚,青书也愿一力承担。”
俞莲舟喟叹说道:“傻孩子,其实此中种种,最无错的便是你了,来日见了无忌师叔也会为你解释的,你们师兄弟之间,可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就坏了同门情义生了隔阂,你可明白?”
殷梨亭这时也说道:“是啊,青书你这般所为,既全了汉家大义,又顾及了和卫教主的兄弟之情以及峨眉派的影响,已是十分难得了。今日跋涉劳累,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青书躬身拱手说道:“侄儿明白了,还盼二位师叔也莫要为了侄儿莽撞所行之事心烦,否则便是侄儿的罪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莲舟微微舒了口气,淡笑说道:“事情说开了也就好了,青书你是个好孩子,便不用担心我们了,去休息吧。”
青书再行一礼,这才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临时草棚里休息了。
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青书又将今天与俞莲舟他们的对话回忆了一遍,确认没什么大的疏漏,这才缓缓吐出口气,闭上了双眼养神。
张无忌始终是个大问题,一直以来青书都在想着该怎样解决这个问题。赵敏不愿意为周芷若背黑锅,又深恨青书,还想争取一下卫璧,那是绝对不会放弃张无忌这个身份特殊的棋子的。
张无忌既是武当派的弟子,又有身在明教的外公和舅舅,还是金毛狮王的义子,更是峨眉派掌门人逃婚的未婚夫……简直把这屠狮英雄会最重要的几个教派全都串在了一起。
这枚棋子若用得好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更为可虑的是,倘若这棋局只由赵敏来布置,那还算是可以接受的。但若是再加上成昆和陈友谅师徒……谁知道这三人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成昆布局深远,隐藏极深;陈友谅心狠手毒,阴险狡诈;赵敏机智精明,必要时还能奋不顾身——若这三个人真能组成一个智谋团,那就真是太令人头疼了……所幸赵敏、成昆和陈友谅绝对不是一条心……青书只觉得神智渐渐迷糊起来,混混沌沌地就睡了过去……整日里思虑太多,实在是劳心劳力,可不要未老先衰才好……
弹指间端阳正日已到,群雄齐聚少林寺,嵩山上到处都挤满了各路英雄好汉。
人人都是顶着烈日站在广场上,唯有卫璧不但坐在四人抬的软椅上,头顶更有华帐遮阳,简直是高调得不行。
卫璧面色肃然,眼中精光四溢,缓缓地扫过一干武林人士,目光锐利直令有些心怀不轨之人战栗不安。然而看到武当派时,卫璧面色一缓,正好这时青书也向卫璧这边望了过来,两人遥对一眼,彼此都觉得心下安定,再无所扰。
武林大会终于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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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空闻方丈走到广场正中,合十行礼,口宣佛号,高声说道:“今日得蒙天下英雄赏脸降临,少林派至感光宠。”众人齐声欢呼了好一会儿才静下来,空闻接着说道:“金毛狮王谢逊为祸武林,罪孽深重,幸而日前为敝寺所擒。然而与谢逊有仇者不计其数,我少林派不敢自专,这才于今日召开武林大会,相请各位共商处置之策。”话毕便即合十退下。
听闻此言,场上众人都沉默了片刻,还有不少人往明教那边瞥去,显然是既想得到屠龙刀找谢逊报仇,又怕得罪如日中天的明教。
过了良久,东南角上才站起一人,身形魁梧,四顾群雄,双目炯炯有神,只听他声若洪钟地说道:“这谢逊作恶多端,贵派竟能擒来,造福武林,果然不愧是泱泱大派。空闻方丈实在太过谦虚了,这等恶人,立时剁了也就是了,何必再问旁人?今日既是天下英雄聚会,咱们便将这谢逊凌迟处死,每人吃他一口肉,饮他一口血,替无辜死在他手下的朋友们报仇,岂不痛快?”这人是山东老拳师夏胄,他的亲兄长为谢逊所杀,数十年来只是想找谢逊报仇,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哪还会在意什么明教。
夏胄此言一出,许多人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更有一些与谢逊有深仇大恨的江湖中人也抛开了顾忌,大声附和起来,都嚷嚷着要把谢逊给剁了。
混乱之中,忽听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谢逊是明教的护教法王,少林派倘若不怕得罪明教,早就一刀将他杀了,何必邀大伙儿来此分担罪责?我说夏大哥哪,你有点老胡涂啦,做兄弟的劝你一句,还是明哲保身为好。”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但传在众人耳中,仍是清清楚楚。众人齐往声音来处瞧去,却看不见是谁。显然那人身材矮小,说话时又不站起,坐在人丛之中,谁也见他不到。
夏胄大声说道:“是什么人在说话?那谢逊与俺有杀兄之仇,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少林众高僧将他带出来,老夫一刀将他杀了。魔教众魔头若要报复,尽管冲着俺山东姓夏的来便是了。”
这时卫璧冷哼一声,淡然说道:“我明教教规亦不许滥杀无辜,谢逊既犯了教规落在少林高僧手里,本座也不会随意偏颇。然而谢逊既为我明教法王,如何处置还轮不到别派插手,今日少林派到底要如何才肯交人,也不妨痛痛快快给个章程出来。”这话语声用内力平缓传开,令偌大一个广场上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压灭了不少人跃跃欲试的心头之火。
人丛中那人又是阴恻恻的一笑,转换话题说道:“江湖上人人皆知,那把武林至尊的屠龙刀,乃是落在了谢逊手中。少林派既得谢逊,又岂有不得宝刀之理?我看今日处置谢逊是小事,扬刀立威才是头等大事。我说空闻大师哪,您老人家还是赶紧将那屠龙宝刀捧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界才是正经。你少林派千百年来就是武林中的头脑,有此刀不为多,无此刀不为少,总之都是武林至尊。”
立时场中就有七八人跟着附和:“此言有理。请少林派取出屠龙刀来,让大伙儿瞧瞧。”空闻双手合十缓缓说道:“屠龙刀不在敝寺,老衲一生之中也从来没见过,不知世上是否真有这么一把刀。”
群雄一听,立时纷纷议论,广场上一片嘈杂,与会诸人原先都认定此会必与屠龙刀有莫大关连,岂知空闻竟然一口否认,谁都大出意料之外,更加吵闹不休,全场聒噪骚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闻方丈眉头微皱,正要出言平复众人,却不料被卫璧抢先了一步。只听得卫璧冷笑说道:“是哪个小人躲在暗处煽风点火,给本座滚出来!”这一句话如雷贯耳,直令许多内力不济之人心跳加速,仿若擂鼓。众人又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干瘦的老头从人群中摔了出来,抱着耳朵在地上翻滚了两下,竟是七窍流血死了。
原来这人便是那胡乱说话挑拨点火的家伙,卫璧话语声中的大部分内力都冲他而去,竟是震破了他的五脏六腑,致其当场身死。
这一下敲山震虎,场中众人大多都缩起了脖子,不敢胡乱当出头鸟了。大门派之间的较量,又岂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插足的?有些人甚至是后悔不迭,暗想着根本就不该来参加这个武林大会啊——真是没有三两三,何必上梁山。
场中气氛一下子有些凝重了起来,正在此时,一名少林知客僧忽而大声报道:“丐帮史帮主,率领丐帮诸长老、诸弟子到。”空闻立刻起身说道:“有请!”总算打破了场中的异样气氛。
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会,是而少林方丈也很给面子地亲自走前几步迎接。只见约莫一百五十余人正快步向广场走来,都是些衣衫褴褛的汉子。丐帮近年来声势虽已不如往时,但毕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江湖上仍有着不小的势力,群雄谁也不敢轻视,大半站了起来。但见当先是两名老年丐者,乃是传功长老和执法长老。两名老丐身后,却是个十二三岁的女童,正是史火龙之女史红石,她手中还持着丐帮帮主信物打狗棒。史红石之后是掌棒龙头、掌钵龙头,其后依次是八袋长老、七袋弟子、六袋弟子等等,声势也着实颇为浩大。
众人没想到丐帮新帮主竟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娃,心里都既惊异又不屑,便连空闻的态度也微微冷淡了几分,令丐帮众长老好是不快。
丐帮人数众多,半晌方始坐定。群丐人人戴孝,脸上均有悲愤之色,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这时传功、执法二长老引着史红石,来到卫璧跟前。
传功长老抱拳行礼,恭敬地说道:“卫教主,贵教金毛狮王失陷,与敝帮有好大的干系,我们今日宁可性命不在,也要赎此罪;再者为帮我们已故的史帮主报仇雪恨,丐帮上下愿以卫教主马首是瞻。”
卫璧淡笑颔首说道:“长老客气了,史帮主的大仇,本座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传功长老这番话说得甚是响亮,显是有意要让广场上人人听见。他几句话说毕,丐帮众弟子一齐站起,大声说道:“谨奉明教教主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雄全是大吃一惊,不知丐帮何时竟投靠了明教。有些人隐隐想到之前的流言四起,心中都暗自打算。
空闻方丈面色也若有不虞,然没料到此时传功长老回过身来,瞪着他大声说道:“我丐帮与少林派向来无怨无仇,敝帮一直尊重少林派是武林第一大门派,纵有些微嫌隙,我们也必尽量克制忍让,从来不敢有所得罪。敝帮自史火龙史前帮主以下,好生佩服少林四大神僧德高望重,足为学武之士的表率楷模。史前帮主归隐已久,静居养病,数十年来不与江湖人士往还,不知何故,竟遭少林高僧的毒手……”
他说到这里,广场上众人一齐惊呼,空闻面色连变,又听传功长老接着说道:“我们今日到此,就是要当着天下英雄之前,请空闻方丈指点迷津。我们史前帮主到底在甚么事上得罪了少林派,以致少林高僧害死史前帮主之后,对寡妇孤女也要赶尽杀绝,便连史夫人也保不了性命?”
空闻当然不会承认,传功长老便说要请人对峙,然而他还未说出“圆真”的名字,便中了剧毒的牛毛针,死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执法长老见此情形怒极反笑,眼中却有泪珠滚滚而下,恨声说道:“空闻大师还说我们冤枉了你少林派,眼下竟有杀人灭口之事,方丈更有何话说?”
掌棒龙头脾气最急,当下怒声说道:“杀害史帮主的凶手是谁,丐帮数万弟子无一不知。你们想杀人灭口吗?哼!除非将天下丐帮弟子个个杀了!这个杀人的和尚,便是圆真……”这时掌钵龙头忽地飞身抢在他面前,铁钵一举,叮的一声轻响,将一枚钢针接在钵中。幸而掌钵龙头一直全神贯注的戒备,阳光下只见蓝光微一闪烁,便抢上前举钵接过,倘若稍慢得半步,掌棒龙头便又要死于非命了。
空闻面色一沉,身形一挫,瞬间绕到了达摩堂九僧身后,将左起第四名老僧踢了出来,跟着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提起,喝道:“空如,原来是你,为何竟要害人?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说着右手拉住他僧衣前襟往下一扯,只听“嗤”的一声响,衣襟破裂,露出腰间一个小小钢筒,筒头有一细孔——这次可真是人赃并获了。
掌棒龙头悲愤交集,提起铁棒横扫过去,立时将空如打得脑浆迸裂而死。这空如和四大神僧同辈,辈份武功均高,只因被空闻擒住后拿住了脉穴,掌棒龙头铁棒扫来,他无法躲闪,径自丧了命。
空闻一呆,不禁向掌棒龙头怒目而视,心想:“你这人忒也鲁莽,还没问个清楚……”正混乱间,广场外忽然快步走进四名玄衣女尼,各执拂尘,朗声说道:“峨嵋派掌门人周芷若,率领门下弟子,拜见少林寺空闻方丈。”
空闻当即放下空如的尸身,说道:“请进!”而后便不动声色地迎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空闻已经感觉到今日的武林大会实在变数太多,才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就死了三个人,当真是出乎意料。丐帮竟投靠了明教,他们诬陷圆真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往少林派身上泼脏水,也幸而峨眉派及时到来打断了这一切……
卫璧倒是有些遗憾,原本他先立了威,丐帮又及时出场质问少林,这番引导下去,这所谓的屠狮英雄会的节奏就都掌握在了他的手里,到时便可趁机实施计划,一来解决谢逊和江湖中人的大仇;二来败坏少林声望;三来抓出隐藏的敌人全部处理掉;最后说不定还能找到时机捧出屠龙宝刀,至此名正言顺地号令群雄……可惜,峨眉派来得真不是时候。
峨嵋派众女侠却不同丐帮那般自行来到广场,直待空闻率同群僧出迎,这才列队而进,但见□□十名女弟子一色的玄衣,其中大半是落发的女尼,一小半是老年、中年、妙龄女子。女弟子走完,相距丈余,一个秀丽绝俗的青衫女郎缓步而前,正是峨嵋派掌门周芷若。
将峨眉派迎进广场后,丐帮弟子又和少林僧人吵闹了起来,甚至互相之间已经开始推推攘攘了。一方要圆真出来对峙,另一方又说空如已经偿命,便连出家人也吵得面红耳赤。
卫璧看他们闹得欢快,心下乐见其成。然而又岂能事事尽如人意?卫璧断然没想到出口插话的人竟是周芷若。
只见周芷若走前两步,语调淡漠地说道:“这武林大会怎地成了集市一般?今日要解决的是谢逊的处置问题,丐帮与少林派的私怨大可以另寻时机解决,这般不分场合地闹腾,当真是丢了大帮大派的脸面。”
一直默默围观看戏的青书见周芷若这般所为,心下微叹,看来周芷若也是与他们站在了对立方上了。虽说心中早有准备,青书还是颇觉遗憾。料想周芷若定是因为张无忌之事心下愤恨之极,便想抢得谢逊报复张无忌,同时为峨眉派扬威。至于殷离之事既然也瞒不了了,周芷若也必然不会为他们保守倚天屠龙的秘密了……青书暗暗叹息,既然都要凑到一起发难,也只好一起解决了。
周芷若话语刚毕,空闻方丈便顺台阶而下,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丐帮前帮主之事少林派迟早会给丐帮一个交代的,还请各位长老稍安勿躁。至于谢逊之事,以老衲所见,与会群雄,英才济济,只须各人露上一手,最后哪一位艺压当场,谢逊便归他处置,即便寻得了屠龙刀,也由他执掌,至此群雄归心,岂不是好?”
卫璧暗中瞥向周芷若,眼底有淡淡的杀机浮现——早看你不顺眼了,胆敢再坏我好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却说峨眉派到达之后,这人也算齐全了。少林方丈当众表示今日以武争胜,哪一派最后胜出,便将谢逊交由那派处置,不得再有异议。
之前那山东汉子夏胄当下站了出来,高声说道:“我和谢逊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便是些粗浅功夫也要拼上一拼。”
这时站在卫璧身后的周颠忽而颠三倒四地大声说道:“我心中有一个阴谋毒计,却假意说道:屠龙刀是在老子这里,哪一个武功最强,老子就将屠龙刀给他……”
众人听闻此言,都是心下一凛。场中众人大都行走江湖多年,哪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险恶之处?当下面色都变了几变。于是崆峒派的二老宗维侠当先站起身来,肃然说道:“这位周先生言之有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各家各派对谢逊和屠龙刀都不免有点儿想法,可是为了一把刀子闹得个身败名裂,甚至是全派覆灭,可有点儿犯不着。我想大伙儿得想个计较,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虽分胜败,却不伤和气。各位以为如何?”宗维侠还是想着卫璧救他出万安寺的恩情,本身也不愿意和明教为难。
这时又有人说:“咱们比武较量之时,虽说点到为止,但兵刃拳脚上不生眼睛,若有失手,那也是各安天命。同门同派的师友,可不许出来挑战报复,否则纠缠不清,势必斗个没有了局。”众人都觉大有道理,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而后华山派也走出一个人来,朗声说道:“正是如此,依在下之见,每一门派,每一帮会教门,各推两位高手出来,分别较量武艺。最后哪一派武功最高,谢大侠与屠龙刀便都凭他处置。”群豪纷纷响应,开始推举德高望重的公证人来。
卫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仿若不怎么在意地听群豪争论起公证人来,实际上却在暗暗观察空闻方丈身后的少林群僧,只见他们大都皱起眉头,颇有不悦之色,便知是场上情形破了圆真挑拨群雄自相残杀的毒计,心下暗自哂笑。即便是没有被圆真笼络的空闻等人也很不高兴,这在少林举行武林大会,反而要去推举其他的什么公证人……真是怎么想怎么憋闷。
正在场中争得热火朝天之时,突然峨嵋派中一个老尼姑冷冷地说道:“还推举什么公证人了?压根儿便用不着。”她话声并不十分响亮,但清清楚楚的钻入各人耳中,显然内力修为颇是了得。
宗维侠也算客气,笑着问道:“请教这位师太,何以不用公证人?”那老尼冷然说道:“二人相斗,活的是赢,死的便是输。阎王爷就是公证人。”众人听了这几句冷森森的话,背上均感到一片凉意。
夏胄皱眉说道:“咱们以武会友,为的是找谢逊报仇,彼此之间又无深仇大恨,何必动手便判生死?也罢,咱们英雄好汉何须与些尼姑计较!”说着便招手让人上台相斗。
突然间嗖地一声破空之响,一枚小小的念珠激射而至,正中夏胄的胸口。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念珠瞬间炸了开来,夏胄胸口炸了个大洞。他身子被炸力一撞,向后摔出数丈,全身衣服立时着火。宗维侠上前扑打,只见夏胄已然气绝。这一下奇变犹如晴空打了个焦雷,群雄中不乏见多识广之士,可是谁也没见过如此迅速厉害的暗器,都被峨眉派这等手段给吓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颠叫道:“乖乖不得了!这是什么厉害暗器?”杨逍低声道:“听说西域大食国有人从我中土学得造火药之法,制出了一种暗器,名为‘霹雳雷火弹’,其中藏着烈性火药,更以强力弹簧机括发射。看来这老尼姑所用的,便是这个家伙了。”
峨眉派居然一言不合就以此厉害手段杀人,场中群雄心下都好生不忿,但又见那霹雳雷火弹这般了得,也怕惹祸上身,大多垂首不语。
但武当派可是看不下去了,俞莲舟出声喝道:“周掌门,你怎可放任门下弟子这般草菅人命败坏峨眉派的声誉?!”
周芷若冷漠说道:“说我峨眉派心狠手毒也总好过是浪得虚名,武当派又有何资格来教训我峨眉?”
众人听得周芷若这般在大庭广众之下讽刺武当派“浪得虚名”,竟是毫无顾忌,不禁想到:是了,堂堂峨眉派掌门竟在婚礼之上被武当派弟子张无忌抛弃,定是深恨武当,看来峨眉武当近百年的交情也真是到此为止了。
殷梨亭再也忍耐不住,跳了出来,指着周芷若道:“周姑娘,你年幼之时遭遇危难,是我师父出手相救,荐你到峨嵋门下。虽然我师施恩不望报,可是你今日言语之中,显是说我武当派浪得虚名,这……你……这可对得住我师父么?”
周芷若淡淡一笑说道:“武当诸侠威震江湖,俱有真才实学,本座岂敢说各位浪得虚名?至于武当、峨嵋两派,各有所传,各有所学,也难说谁高谁低。昔年本派郭师祖有恩于张真人,张真人后来有恩于本座,那就两相抵过,咱们谁也不欠谁的恩情。俞二侠、殷六侠,武当弟子不得与峨嵋派动手的规矩,咱们就此免了罢。”话才说完,便听得嗖嗖两响,两枚“霹雳雷火弹”直向俞莲舟胸口急射过去。
这一下俞莲舟倘若侧身急避,那雷火弹飞到后面,势必会炸到武当派弟子,他就这么犹豫了一会儿,两枚雷火弹已然射到,俞莲舟双掌一翻,使出太极拳中一招“云手”,将两枚霹雳雷火弹射来的急劲尽数化去,轻轻的托在掌心。只见两枚雷火弹在他掌心快速无伦的滴溜溜乱转,并没有爆开。场中群雄数千道目光齐集于他两只手心,每个人都呼吸急促,生怕这两枚雷火弹会随时炸开来,闹个血肉横飞。
然而这太极拳中的柔劲乃天下武学中至柔的功夫,俞莲舟近年来勤修苦练,已深得张三丰的真传,眼看此时柔能克刚,两枚雷火弹奈他不何,但听得嗖嗖两声,峨嵋派中又有两枚雷火弹向他掷来。殷梨亭站在师兄身旁,心下大急,当下就要伸掌去接,不料却被青书推到一边,眼看着青书自己接下了那两枚雷火弹。
原来殷梨亭更擅剑法,于太极上领悟略低,便是俞莲舟接雷火弹也颇为费劲,更何况是殷梨亭?武当上下除张三丰外当属宋青书的太极造诣最高,此时自然是当仁不让。只见他双掌一扬,迎着雷火弹接去,待得手掌与雷火弹将触未触之际,施出太极拳中“揽雀尾式”,将雷火弹轻轻拢住,而后太极圆转,令那两枚雷火弹如在阴阳鱼眼那般空旋,直令场中众人大开眼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看青书伸手去接那雷火弹,卫璧立时站了起来,面色十分阴沉。纵而他知道青书的功夫十分了得,但还是怕有个万一,心中简直恨不能把周芷若给生吞了。而后又愤愤然想到,这周芷若分明是张无忌的麻烦,为什么总要连累到青书?真是太可恶了!
孰料这时又是嗖嗖声响,竟有八枚雷火弹同时掷到了面前。俞莲舟和宋青书手上一齐发力前推,各将手中的雷火弹掷了出去。原来武当弟子练有一项接器打器的绝技,接到敌人的暗器之后,反掷出去,便能以一打二、以二击四。他二人掷出四枚雷火弹,在互相撞击中将对面八枚雷火弹一齐引爆。顿时广场上嘭嘭之声震耳欲聋,黑烟弥漫,鼻中尽是硝磺火药之气。
俞莲舟和宋青书掷出雷火弹后,立即纵身后跃,退至十余丈外,以防峨嵋派再接再厉,将雷火弹层出不穷的掷将过来。而武当派其他人之前早已在殷梨亭的安排下后退了,此时见俞莲舟和宋青书安然脱险,总算松了口气。
群雄见到这雷火弹如此厉害,无不骇然,心想除了武当派的高手之外没什么人懂得这柔劲的技巧,要遇上了雷火弹,可真是在劫难逃了。虽然轻功极佳之人可以闪身躲避,但若掷弹之人以“满天花雨”手法打出,使数枚雷火弹互相碰撞,一经爆炸,身法再快也是躲闪不了。
终于有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峨嵋派与人较量武功,就是这般倚多为胜,全凭器械的么?”若是峨眉派一味地用这雷火弹,那还打什么,直接把金毛狮王交给他们就是了。
峨嵋派的静迦出言说道:“武功之道千变万化,力强者胜,力弱者败。咱们又不是迂腐的读书人,事事要讲规矩道理,天下间本来也没什么规矩道理好讲。”
那人和峨眉派弟子理论,却也不敢走近,只是隔得远远地说话,生怕对方将霸气无双的霹雳雷火弹掷了过来,因此即便是理论,也颇觉得底气不足。群雄都觉得峨眉派蛮不讲理,但也颇为无可奈何。
少林派本该主持公道,然而此时形势颇为明显,丐帮和武当都站在明教那边,便是其它门派也不愿得罪明教,唯有峨眉和少林站在一边,是而空闻方丈此时也不出声劝阻,只静观其变。
眼看众人的气焰都快被峨眉派压灭了,卫璧忽而朗声一笑,高声说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比武用不着讲规矩道理,本座又何须客气?杨左使,峨眉派的雷火弹倒是有点儿意思,但也算不得什么,且让天下群豪见识见识我明教的手段罢。”
杨逍会意地一挥左手,一个白衣童子便双手奉上了一个小小的木架,架上插了十余面五色小旗。卫璧亲手执起一面白旗,手一扬,白旗落在广场中心,插在地下。群雄见那白旗连杆不到二尺,旗上绣着个明教的火焰记号,全都觉得莫名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在此时,杨逍挥出一枚火箭,急升上天,在半空中散出一道白烟。众人只听得脚步声响,便见一队头裹白布的明教教众奔进广场,共是五百人。每个人都弯弓搭箭,只听嗖嗖声响,顿时有五百枝长箭整整齐齐的插在白旗周围,排成一个圆圈,来者正是锐金旗人众。群雄未及喝采,锐金旗教众已拔出背后标枪挥手掷出,五百枝标枪在空中穿插而过,然后一齐插在箭圈之内。旗众跟着又拔出腰间短斧,群雄只见五百柄短斧呼啸飞过,每个人掷出的斧头都砍在相对的那人跟前,排成一圈,密密麻麻。短斧、标枪、长箭,三般兵刃围成了三个圈子,任你武功通天,在这一千五百件长短兵刃的夹击之下,也会在转眼间变成肉泥;倘若想飞天躲过,便会在空中被标枪和短斧插成碎肉。
这个阵势其实是青书和卫璧一起想出来并完善的,此时当众展示出来,真是效果显著。青书淡笑着看这番立威表演,他们这样毫不顾忌,只因为这阵法根本就是武林高手的克星,除非调集大军否则无可破之,全然不必担心泄露了秘密武器。
群雄相顾夫色,想那峨嵋派的霹雳雷火弹再厉害,伤人终究有限,掷出十枚,就算每一枚都打中,也不过伤得十人,如何能与明教锐金旗相比?又想着倘若明教突然反脸,将他们聚而歼之……当下群雄惴惴不安,竟没对锐金旗喝采,但也半分不想和明教作对了。
然而此时才刚刚开始,卫璧再度举起一面白旗挥了几下。锐金旗五百名教众拔起羽箭枪斧,整齐地奔到卫璧之前,躬身向教主行礼,随即返身奔出广场。而后卫璧又一面青旗掷出,插在白旗之旁,五百名巨木旗教众青布包头出场,为群雄展示了巨木碎肉泥的威力。
而后卫璧左手挥青旗命巨木旗退出,右手又把一面红色小旗掷入了广场中。这一次是五百名头裹红巾的烈火旗教众进场,各人手持喷筒,一阵喷射,广场中心顿时满布了黑黝黝的稠油。烈火旗掌旗使掷出一枚硫磺火弹,石油遇火猛烧,顿时浓烟烈烈。
烈火旗退出广场后,卫璧手中黑旗飞出,五百名头裹黑巾的洪水旗下教众跑进广场。掌旗使唐洋一声令下,木车打开,放出二十头饿狼,在广场上咆哮了起来。群雄大奇,还未深究,旗众已十分整齐地手持陶质喷筒向恶狼身上射出了几百道水箭,群雄只闻到一阵酸臭,却见那二十头恶狼一遇水箭,立时狂叫悲嗥,顷刻间皮破肉烂,变成一团团焦炭模样。原来洪水旗所喷水箭,乃是腐蚀性的强酸。
群雄已然噤若寒蝉,卫璧这才淡笑着挥起黑旗收兵。最后掷出了一面小小黄旗。一群头裹黄巾的教徒走进广场,各人手持铁铲,推着一车车泥沙石灰,人数却只有一百人。这一百人围成一个圈子,同时举铲往地下猛击,突然间轰的一声大响,尘土飞扬,广场中心陷落,钻出一个个头戴铁盔、手持铁铲的汉子来。四百人蓦地从地底钻出,群雄都是大吃一惊,原来这四百名教众早就从远处打了地道,钻到了广场中心的地底,此时他们出了地洞,狼尸、石油、焦土等物则是一齐落入了地底。跟着一车车石灰、铁沙、石子倒入洞中,五百柄铁铲此起彼落,片刻间便将那广场中心填得平平整整,仿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场中群雄这才明白,江湖势力在正规军队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便是真得了屠龙刀,难道还能以一人之力胜过这五行旗吗?更别说明教麾下的百万义军了……真是何苦来哉……
各人想着各人的心事,一时间广场上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一名少林老僧才站起身来,说道:“适才明教操演行军打仗的阵法,模样倒是好看,但到底管不管用,能不能制胜克敌,咱们不是元帅将军,学的也不是孙吴兵法,只怕谁也说不上来……”众人均知他这几句话乃是违心之论,只不过想煞一煞明教的威风,将五行旗的厉害轻轻一言带过,好挽回颜面。周颠哂笑着喊道:“要知管不管用,那也容易得很,少林寺派些大和尚出来试上一试,立见分晓。”
那老僧置之不理,继续说自己的话:“咱们今日是天下英雄之会,各门各派志在观摩切磋武学上的修为,还是照先前几位施主们所言,大家较量武功,艺高者胜。咱们讲究的是单打独斗,说到倚多为胜,武林中没听说有这个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维侠当即问道:“倚多为胜确是坏了武林规矩。然则霹雳雷火弹、毒火,毒水这些玩意儿,到底许不许用?”那老僧微一沉吟,说道:“下场比试的人要用暗器,那是可以的。有些朋友喜欢在暗器上加些□□毒水,那也无法禁止。但若旁人偷袭。却是坏了大会的规矩,大伙儿须得群起而攻之。众位意下如何?”
群雄中虽有一大半赞成叫好,但都一脸恹恹,语气也蔫蔫的,显是被明教弄得没了脾气。崆峒派唐文亮又说道:“在下另有一言,同一人连胜之后须得让人下场休息,可不能以车轮战取胜。”众人均无异议,杨逍低声说道:“看来崆峒派是有心投向我们。”卫璧微微颔首,笑而不语。
那边厢周芷若却是忽然站起了身来,走到了场中央。
群豪全静了下来,只见周芷若手持长鞭,面色淡然地说道:“与其让各位打来打去浪费时间,倒不如让本座先来做这个恶人。”
方才峨眉派的雷火弹虽然厉害,但并不能说明周芷若的能力,场中大有人不服气,刚要走出去挑战,却见宋青书已然走上了前去,微微颔首说道:“方才周掌门既有心试我武当派的功夫,青书不才,却要领教一二。”
周芷若也不答话,长鞭一甩当头就向青书击去,青书拔剑还击,当下两人便激烈地打了起来。
只见他们一个貌美如花,一个俊朗不凡,周芷若穿着青衫薄裙,宋青书则身披黑白两色的武当道袍,你来我往衣袂飘飘,鞭风呼啸狠辣,剑影柔圆飘渺,打得简直可以用漂亮二字来形容,场中便有豪迈的江湖中人击掌笑道:“好一对璧人!真是般配极了!”
卫璧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了,偏偏群豪还纷纷八卦起来,说什么宋青书从前就钟情于周芷若啊,结果被师弟横插一脚,只能忍痛割爱了,谁知道张无忌那家伙竟在婚礼上抛下如花美眷和蒙古郡主跑了,真是有眼无珠啊……然后又有人说,周芷若只是识人不清才会选错了人,总算是及时勒马,现如今应该还有机会和宋青书破镜重圆呢……群豪的眼神已全然变得暧昧十分,连说这两人哪是在比武,分明是郎情妾意啊……啧啧啧……
看着周身仿佛有黑雾缭绕的自家教主,明教众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且不管场外观众们是如何的八卦,场上却是真的打得十分激烈。周芷若鞭法诡异狠辣,荡出鞭影重重,而且角度变化莫测,纵使青书早提起了全副心神细细拆招,也不能立时看破周芷若鞭法的种种变化,心下不禁深深叹息:好厉害的九阴真经!
别看九阴和九阳就差一个字,差别却着实不小。先且不提高下,单说九阳神功只练内功,而九阴真经另有许多招式技巧,两者便不可随便放一处比较了。这并不是说九阳神功就比不上九阴真经了,而是九阳神功偏重于“厚”和“防”,不但使习练者内力纯阳精深,练成之后更会拥有护体罡气并能克制百毒,就连化人功力的十香软筋散也能自行逼出,不可谓不强。但九阴真经则偏重于“招”和“变”,只看九阴白骨爪之练法和招式便可见诡异了,再加上摧心掌、白蟒鞭、移魂大法等莫测的武功技巧,确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各路英豪们虽然初时因宋青书和周芷若从前的传闻而有些漫不经心甚至随意谈笑,但很快便都被场中的打斗所吸引了,再也不敢肆意说笑了——因为这两个年轻人的武功都出奇的高,便连少林空闻方丈也看得眉头微皱,表情严肃。
此时只见周芷若的软鞭便如灵蛇般颤动起来,直奔宋青书的胸口。青书向左躲过,但那软鞭竟从半路弯了过来,青书立时一招“风摆荷叶”,长剑削出,鞭剑相交,只听轻轻一响,青书顿觉虎口有些发麻,却是被那软鞭回荡积累下来的力道震得长剑险些脱手飞出,顿时青书心下一凛,再不敢随意试探了,当下凝神专志,将一套太极剑法使得圆转如意,严密异常地守住门户。
周芷若手中的软鞭犹似一条柔丝,竟如没半分重量,她身子更是忽东忽西,忽进忽退,在宋青书身周飘荡不定,令场中众人越看越奇,只觉得她犹如鬼魅一般,令许多人心里都隐隐升起了恐惧之感。
多少武林耆老名家生平见识过无数怪异武功,但似周芷若这般的身法鞭法,如风吹柳絮,水送浮萍,实非人间气象,简直让人如堕梦中,只觉得太过邪异了。更有许多高手不得不心下承认,若换做他们上场,怕是几下子就被周芷若给抽飞了。
然而即使周芷若的武功诡奇,但太极剑法乃张三丰晚年继太极拳所创,实是近世登峰造极的剑术,宋青书一旦使了出来,剑势绵绵不绝,虽然暂时伤不了对手,却也绝无破绽。
眼看周芷若一直抢攻,鞭子舞得真如疾风骤雨一般;而宋青书则是一味以太极剑法防守,许多人都觉得宋青书当是比不过周芷若的了。然而卫璧却对青书的武功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早看出青书尚未使出全力,不由得有些担心青书余情未消,舍不得对周芷若下重手,却不单只是因为吃醋,而是他心知周芷若性情大变之后是绝对的狠辣无情,怕青书一不留神反受其害。
待得两人斗到上百招时,青书终于招式忽变,剑法似是太极却又不全是太极。时而回剑圆转化去攻势,同时更以剑尖连点周芷若的长鞭,偏偏他所点之处就如蛇之七寸一样,每一下都能打断周芷若的招式,场上形势陡然转变。
场外一直神情冷肃的俞莲舟这时也稍稍松了口气,他看周芷若鞭法如此诡异莫测,便是换做他怕也是输面更多,不由得为青书担忧不已,此时见青书反击,才得以略略安心。殷梨亭更是笑着呼气说道:“原来青书刚刚是在找她破绽啊,唉,可担心死我了。”
俞莲舟依旧严肃地说道:“只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周掌门的武功厉害了颇多,这鞭法太过奇怪,便是我也寻不出破绽来,青书能有这等眼光,当真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们才轻松了没两下,周芷若那边便陡然改变了鞭子的节奏,忽快忽慢,稍不留意之下青书就给她抽中了好几鞭,纵有九阳神功护体也觉得身上火辣辣地疼。当下青书也连忙变招,再度只守不攻。
也幸而青书有九阳神功护体,这白蟒鞭要是随便抽到旁人身上,那绝对是非死即残的。其实若论内力修为青书绝对在周芷若之上,然而周芷若练的是黄蓉编纂的九阴真经速成法,若论招式确实在青书之上。纵然九阴奇功也破不了太极,但太极以守势为主,青书也暂时赢不了,只能继续耗力,直到内力较浅的周芷若先撑不住为止。
显然周芷若也知道她自己的短处,顿时左手一翻,青光闪动,露出了一柄短刀。
群雄正为周芷若软鞭的威力震撼不已,没想到她左手尚能同时用刀,一长一短,一柔一刚,如此截然相异的两种兵刃,想来可以用于互补破敌。群雄惊佩之下,精神更是为之一振,只盼能看到更为精妙的招式过过眼瘾。
周芷若已然把全身内力都用上了,胜败就在这最后一搏之中,青书自然不能再被动防守,当下剑势连变,时而慢时而快,时而正时而邪,直令俞莲舟和殷梨亭也看得咋咋称奇——他这剑法已似无甚章法,但竟毫无破绽,想来是青书对剑法的领悟更上层楼,两人心下都为师侄感到欣喜。
卫璧倒是看得眼前一亮,他自然认得出青书这剑法就是他两人剑法的集合体,有时上一招还是连绵悠长的太极,下一剑就忽而变成了变化多端的玉箫剑法,偏偏剑法之间连接自然全不生硬,着实须得赞一声青书的悟性。
这下无论周芷若如何变招,青书都能一一以剑化解了,直令周芷若双目通红,攻势越发迅疾狠辣,直有疯癫之状,周身又似有妖气森森,好不可怖。其实刚刚青书也存了用周芷若锤炼剑招的意思,周芷若招数玄奇诡异,正好可以在打斗中进一步弥补剑法中的不足,这实在是十分难得的机会。想来很快他就要和卫璧一同对付少林寺的三个老家伙了,先练练手也是很必要的。卫璧虽然也剑术精深,但他们俩平日里练招一是对彼此剑招太过熟悉,二是练招时多有留手以免伤到心上人,那练剑的效果自然也下降不少。能和周芷若这般交锋,青书一时只觉得酣畅淋漓。
其实青书原本是不想伤着周芷若的,即使现在彼此关系闹得很僵,但本着“宽大为怀”的思想,武当派也不好和峨眉派这位年轻的掌门人多做计较,而且青书还想借着之后的变数把峨眉派的麻烦也消除掉,此时自然不好打伤别人娇滴滴的掌门人,给人留下个“不绅士”的印象了。更别提以前青书“喜欢”周芷若的事大有人知,若这次弄得鲜血淋漓的,再弄出什么“相爱相杀”的传言那就不好了。
然而双方交手的时候如果总想着手下留情,那是必然会吃亏的。更何况现在的周芷若着实已然可以算作高手了,青书也越打越投入,便真是把什么手下留情都给抛到一边去了。
不多时青书便荡剑挑飞了往他肋下刺来的短刀,剑锋一摆又回削周芷若握着鞭子的右手腕;周芷若已不及收招,这招一过便是败了,其实青书只取她兵器已是很给她留面子了。然而周芷若眼看形势无可回转,竟是眼神一厉,刚被除去兵刃的左手凸张成爪就往青书脸上抓去;青书抬起左手便以太极拳来挡,此时他看周芷若如此狠绝,右手也是剑势一转,不再刺往手腕,而是当胸前刺,剑下再不留情。
孰料周芷若竟不以右手回鞭来挡那刺到胸前的剑,而是右手一折以鞭柄反对青书,细微的机括“咔嚓”一声,便是两颗雷火弹飞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轰”两声巨响,众人凝目看去,只见周芷若和宋青书相距几丈之远,两人俱倒在了地上,周芷若脸色煞白,胸前有一处剑伤尚在汩汩地涌着鲜血。宋青书则是外袍前襟被炸得破破烂烂的,正半捂着嘴不断咳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原来周芷若射出雷火弹时便已瞬间后撤,然而青书的剑势更快,还是刺到了她身上;青书也立刻反应了过来抽身急退,然而雷火弹毕竟是冲他而去的,那瞬息之间只来得及以左手还未收势的太极拳法抵挡一二,雷火弹便已炸了开来,终究还是被震伤了内府,好不狼狈。
场上陡然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其余人等还未反应过来,便有嗖嗖嗖几声,数个人影扑了上去,各自去看两个伤者。
俞莲舟和殷梨亭都是忧心不已,立刻就施展轻功冲了过去,然而毫无疑问,有一个人距离比他们远,可到的比他们还早,那便是明教教主卫璧。
殷梨亭倒是没有多想便去看师侄的伤了,然而俞莲舟看着那个不久前还指挥五行旗好不威风的大教主现在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地抱着自家师侄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心中一沉,脑海里便似有什么炸了开来,比雷火弹的威力还要大上无数倍。
不过卫璧现在才没空去理旁人怎么看了,眼看着青书一脸苍白地靠在自己怀里,双眼半闭着,嘴角止不住地涌出浓血,卫璧简直心疼得都想哭了,立时一手贴着青书的背心大穴渡内力过去,一手去握他脉门查看伤势,还反复地低声叫着:“青书……青书……”
那边周芷若挨了一剑,伤的也是不轻,峨眉派众人全围了上去,还对着宋青书这边发射眼神杀必死光波。明教杨逍韦一笑等人也立刻来帮自家教主……的好友撑场子,场上顿成对峙之势,不过……这明教教主的表现也太那啥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伤的是峨眉掌门和明教教主呢。
不论围观群豪们是怎样的生命不止八卦不休,心里又打着什么小九九,不多时,周芷若竟是慢慢地捂着胸口站了起来,一片聒噪的广场上顿时静了下来,只听她缓缓说道:“敢问这一仗可是我胜了?”她语气虽稍虚弱,但毕竟只是外伤,是而不似宋青书,那是根本就站不起来了。
周芷若话才说完,周颠便大声嚷嚷了起来:“还一派掌门呢,这也太不要脸了吧!之前分明是你快要输了,不但放雷火弹暗算,现在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真是忒也羞人!”
周芷若依旧不温不火,淡淡说道:“快要输毕竟也还没有输,现在究竟是谁站不起来了,谁输谁赢不是很清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言传开,那边青书慢慢睁开眼,微微动了动手脚,便觉得浑身的骨骼仿若散架了一般,从内而外有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不禁苦笑着低声说道:“是我输了。”那副面若死灰的样子,就连围观看戏的人都觉得心酸,暗自脑补了武当派宋少侠有意去让心上人反倒被重伤的悲情人生。
周芷若看也不看青书一眼,接着说道:“那便是我赢了,哪一位英雄还要赐教?”
这时少林空闻方丈走上前来说道:“这一场是周掌门赢了,但周掌门也受了伤,若有英雄想要挑战于她,须得等上一段时日,待她伤好再说,否则未免不公。”
卫璧闻言冷笑一声,暂时让殷梨亭托着青书,站起身来拂袖说道:“既如此,明教卫璧静候周掌门康复,再行领教峨眉派高招。”
周芷若静静地看了卫璧一会儿,又扫了颇为凄惨的青书一眼,若有所指地淡笑了起来,悠然说道:“既是明教卫教主,那也不用比了,本座并非卫教主对手,这便认输了。”
卫璧稍稍怔了怔,空闻方丈便已大声宣布了出来:“周掌门既认输,那便算是明教卫教主技冠群雄,武功为天下第一。有哪一位英雄不服想要出场挑战的吗?”
而此时青书也虚弱地低笑了一声,又吐了口血,这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原来如此,真够狠的……”
眼看着武当派弟子把青书抬走了,卫璧却不能跟上去,依旧面色阴沉地站在场上——因为此时,他是擂主了。
这时周芷若在峨眉弟子的搀扶下缓缓走过卫璧身边,嘴角挑起了一抹笑,幽幽说道:“你们还真厉害,竟骗过了天下人……如此情深,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你们占了?总要让你们也尝尝……滋味……”这话语渐低,到最后已然听不清楚了,但究竟是什么滋味,卫璧……已然一清二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站在场中的卫璧周身都环绕着森森寒寒的阴气,有眼色的人都不会上去找茬了。卫璧的武功早就被传得很高了,刚刚又看到周芷若和宋青书的比武,那两人已然如此了得了,周芷若还自承不如卫璧坦然认输,那么又何必再上场找死?
不过当然这世界上总还是会有那么几个不怎么有眼色的人的,毫无疑问都是走着上场,躺着抬走的。
卫璧心情不佳,下手至少都是重伤,而且些许小喽竞牟涣怂阜帜诹Γ吹故怯兄秩銎囊馕对冢酱蛟矫涣斯思,渐渐的就算是再白目的人也不愿意去送死了。
空闻方丈见此情形,只得走上场中双手合十说道:“既然再无人下场比试,咱们便依英雄大会事先的议定,由明教卫教主前往破关并处置金毛狮王谢逊。屠龙宝刀在何人手中,也请一并交出,待得明日再度见识了卫教主天下第一的神功,便一齐交由他来处置。这是群雄公决,任谁不得再有异言。”
其实少林派明显是在按照成昆的奸计行事,说什么天下第一,最后还要去斗那三个老和尚,这换做任何人都是凶多吉少,结局很可能会连谢逊和屠龙刀的一根毛都捞不着。而且卫璧早知道无论他再怎么扯皮,少林派肯定也能讲出一堆一堆的大道理来,非要他打赢三僧不可。
要是换做平时,卫璧肯定要舌灿莲花一番与少林派好好说上一说,怎么也要堵得他们哑口无言,让天下英豪们觉得少林派强词夺理不可。然而此时卫璧心里挂念青书的伤势,哪还有闲工夫在这儿扯淡,总之无论如何三个老和尚都是要打的——至于天下英雄怎么想……哼,卫璧心下冷笑,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这次青书吃了这么大亏,整个江湖的人都要跟着吃挂落,就等着本座秋后算账吧。
当下卫璧只淡淡说道:“既如此,就全按规矩来办吧。不过今日本座消耗不少,便等后日再行前去破关罢。”
空闻本想说明日的,但既然被卫璧抢了先,也就不多说了,毕竟卫璧的缘由大家都心知肚明,他那点儿消耗不过盏茶工夫就能恢复了,为的还不是刚刚被抬走的武当派的某个人……不过那人伤得那样重,便是到了后天能不能爬起来还是个问题呢,也无谓多作计较了。
于是空闻方丈便当众宣布于后日下午由卫璧前往破关,但请各路英豪多留几日。众人见此事还没有完,自然也不愿走,至少也要见到金毛狮王才算不虚此行吧,便都纷纷准备下山去找地方告慰五脏庙并休息上两天了。
孰料就在此时,一声“且慢”远远传来,众人转眼望去,却见一个年轻男子缓缓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有些认识他的人不禁惊呼出声:“张无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者正是张无忌。
一段时日未见,张无忌倒像是消瘦了不少,连颧骨也微微凸出了,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更为明亮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张无忌身上,低声议论纷纷。对于这位身份特殊,身兼武当和明教的血统,又是金毛狮王的义子,更在婚礼上当众抛弃峨眉派掌门人,导致武当与峨眉交恶的中心人物,群豪还是颇为好奇的。但想到张无忌当日是和蒙古郡主跑掉了,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了起来。
但张无忌仿佛看不见各色目光,也听不见那些带着恶意的议论,他只缓缓地走上场中央,神情莫测地看了卫璧一会儿,这才转向空闻方丈,以内力将声音传开说道:“敢问方丈,倘若后日卫教主无法赢得看守金毛狮王的三位神僧,那又该当如何?”
在那一瞬间,卫璧忽然觉得张无忌变了,不由得心下就是一沉。
空闻方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若真如小施主所说,依照武林规矩,自然是由我少林派来决定如何处置金毛狮王了。”
张无忌又问道:“那么也就是说,屠龙刀也该由少林派掌管了?”
空闻方丈微微颔首说道:“那是自然,到时如若寻得屠龙刀,自该交由少林掌管,反之若是卫教主得以胜出,屠龙刀自然也就属于明教了。”
听闻此言,张无忌慢慢地扯了扯嘴角说道:“可屠龙刀现在本就在明教卫教主手里,便是少林神僧最终得胜,卫教主可会愿意将到手的宝刀交出来?”
卫璧双瞳微缩,直直地盯着张无忌;但张无忌却不看他,只平静地看着空闻方丈,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此时场中已然大哗不止了——那可是屠龙宝刀啊!
二十余年前为什么要开王盘山岛大会?那里又为何最终成了尸山血海?是为了屠龙刀。十余年前各派为何敢上武当山逼死张翠山夫妇?还是为了屠龙刀。今日这少林屠狮英雄会,说是为了找谢逊报仇,其实还不是为了屠龙刀?!
报仇……报仇哪里比得上屠龙刀?!
人在江湖漂,生死本无常。哪个江湖中人手上没沾染过血腥?若单论杀人数目,谢逊未必就能排第一,那为何人人都要找谢逊,说起他都牙痒痒呢?只因为谢逊得了屠龙刀而已,就这么简单。
少林派擒住了谢逊,众人本以为屠龙刀早就是少林派的囊中之物了。然而少林方丈之前就已一口否认,说是在抓到谢逊的时候屠龙刀就已经不见了。
那么屠龙刀究竟在哪里?本来卫璧拔了头筹,可以算是没其他人啥事了,但众人都还要留下来,不就是想看看屠龙刀,还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浑水摸鱼吗?
然而张无忌这么一句话,就有如投入了湖面的一颗石子,打破了这大会上一直以来勉强维持的平静。
屠龙刀!屠龙刀究竟有多么令人疯狂?!除非真的身在其中,否则真的难以想象。想想二十余年前争抢屠龙刀时,甚至有人说:“我宁可不要性命,屠龙刀总是我的。”这是何等的疯狂?又是何等的无稽?
众人的眼光在一瞬间都落在了卫璧身上,之前的忌惮之色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贪婪、侥幸、跃跃欲试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见此情形,卫璧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但见明教众人已然凝神防备了起来,表情都很严肃。即使五行旗威势无双,但场上这么多人,还都是习武的江湖人,更是为了屠龙刀不要命的家伙,若要都杀光,明教的损失简直会无可计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卫璧冷笑了一声,微微眯起眼说道:“不错,屠龙刀已在本座手里……”接着又在众人闹起来之前灌注内力高声说道:“如若后日本座破不了关,必将屠龙刀双手奉上——本座倒要看看,一把屠龙刀是否真能当百万雄兵?!哈哈哈哈……”
卫璧笑得十分张狂地向山下走去,衣袍飞扬,荡起金色的龙纹,简直晃花了众人的眼,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温和浅笑的白衣少侠?明教教众将他团团围住,五行旗前后护持,一行人如此声势浩大,江湖群豪纷纷让开了下山的路,无人敢直面其锋。
卫璧就这样下了山去,再没有回头看张无忌一眼。他大方地承认屠龙刀在他手上,却是这般的有恃无恐,正如一把出鞘的皇者之剑……就连武林至尊,仿佛也不在他的眼里。
张无忌默默地凝视着卫璧远去的身影,表情稍稍有了几分踌躇,眼中也泛出几许犹豫的神色……但很快,便再度化作了一片坚毅——“事已至此,再回不去了……”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张无忌无声地喃喃道:“做错了事,总要想法子弥补……太天真的人,在这世上是活不下去的……”
在没什么人注意到的时候,张无忌已然不见了踪迹,真是来去如风……不得不说张无忌出场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之前卫璧留下来做擂主的时候武当和峨眉都护着自己的伤者先行下山了,否则若和他们打了照面,这事情可就更复杂了。
然而无论如何,现在的情形就已经颇为纠结了。张无忌横空出世,曝出屠龙刀在卫璧手中这个大秘密,顿时便令这场武林大会更加扑朔迷离了。
张无忌是谢逊的义子,然而原本属于谢逊的屠龙刀却到了卫璧手里,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内情?武当派和明教向来交好,张无忌却这样公然“出卖”卫璧,这又会造成什么后果?方才周芷若和宋青书两败俱伤,他们一个是张无忌抛弃了的未婚妻,另一个是张无忌的师兄,张无忌分明一直在场上,却隐忍不发,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有少林和明教的关系,明教和丐帮的关系,武当和峨眉的关系,甚至于明教教主卫璧和武当宋青书的关系……只怕先前的传言并非是子虚乌有瞎编乱造的吧……总而言之,这武林大会在短短的一天里就提供给了江湖群豪们无数可供八卦的素材,就连一些名宿耆老的眼里也泛出了奇异的光芒。
夕阳斜下,众人都成群结队议论纷纷地下山去了,这喧闹的一天就快要结束了,然而,这夜里真正能睡着的人怕是真没几个。
夜幕已深,颇为简陋的临时草棚里一灯如豆,殷梨亭坐在木床边,守着盘膝而坐导气疗伤的青书,脸上带着很明显的忧色。
俞莲舟也在这棚内,坐在离床边丈许远的木凳上,面无表情,双目紧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乍然间俞莲舟猛地睁开双眼,精光微露,沉声喝道:“谁!”
棚外传来故意压低了的声音:“小侄卫璧,深夜叨扰甚是冒昧,还盼俞二叔勿要怪罪。”
俞莲舟顿了顿,往青书那边看了一眼,见他依旧闭目疗伤,似是并未察觉的样子,便自行起身走出棚子。
以目示意卫璧跟他去稍远处交谈,俞莲舟便径自往前走了;卫璧微微迟疑地看了一眼草棚,终究还是转身跟上了俞莲舟。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山林里,卫璧当先开口说道:“不知俞二叔有何指教?”
俞莲舟直直盯着卫璧,淡淡说道:“我怕是当不起明教教主的一声‘俞二叔’吧。”
卫璧也不显尴尬,只微微一笑说道:“武当诸侠于我如叔如父,又怎会当不起呢,俞二叔无需过虑。”
俞莲舟面色微沉,眼神也犀利了起来,正色说道:“如叔如父?只不知我那青书侄儿之于卫教主又是何身份?”
卫璧也收敛了笑意,坦然地与俞莲舟对视,认真地说道:“青书于我,举世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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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脑海中炸出一个响雷之后,俞莲舟是真的想过暴跳如雷甚至和卫璧不死不休的,然而现在看着表情十分诚恳的卫璧,俞莲舟之前那种想要破口大骂的欲望居然就这样慢慢地衰减下去了。
静默了良久,俞莲舟才缓缓开口说道:“卫教主可知你刚才所言是何等的有悖伦常?若你今后不再纠缠青书,我也只当从未听过那句话,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卫璧淡淡笑道:“那不可能,我这一世也不会放手。”
俞莲舟眉头紧皱,沉声说道:“明教席卷天下已势不可挡,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卫教主可有意做那人上之人?”
卫璧目光灼灼地说道:“不错,到时我将与青书并立巅峰,永世不离。”
此时便是向来不苟言笑的俞莲舟也表情破裂了,他不可置信地说道:“卫教主怎可如此儿戏?!帝王不容问责,然而天下人会如何看待青书?到时你让他如何自处?这可不是一时之祸,而是千秋万世的佞幸之名!我绝不……绝不能让你毁了他……”言及此,俞莲舟已气得浑身发抖。
卫璧依旧坦然而立,正色说道:“我早已有了打算,是断然不会让青书背负骂名的。更何况……我也绝非是一厢情愿,二叔何不当面问问青书自己的意思?”
俞莲舟连连摇头,厉声说道:“不可能!青书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定是只把你当做异姓兄弟,你……你这等龌龊的思想,若是让他得知,也非要与你绝交不可。”
卫璧微叹口气,淡淡说道:“既然二叔不信,我们这便去问青书,若他亲口说要与我绝交,我卫某人也不会那么没脸皮的纠缠不休。”
俞莲舟怒极反笑,点头说道:“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我的好侄儿是怎么想的。”说罢转身拂袖就往回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跟在俞莲舟身后走进草棚里,殷梨亭便起身迎了过来。
看到青书脸色苍白地躺在榻上,俞莲舟的怒气也退减了几分,面色稍稍和缓地低声问道:“青书怎么样了?”
殷梨亭也低声回道:“刚刚运完功,伤势倒是缓和了几分。”
俞莲舟毕竟还是担心青书的伤,正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来谈,那边青书却是睁开眼看了过来,轻声说道:“二叔,大哥。”
俞莲舟顿了顿,对殷梨亭说道:“六弟你在外面看着,可不要让人靠近这里,我有些事要和他们谈谈。”
殷梨亭对俞莲舟是全心的信任,也不多问就点头出去了。
殷梨亭刚走出去,卫璧就毫不避讳地走到床榻边坐了下来,伸手就去摸青书的脉象;青书微微愣了愣,便转眼看向俞莲舟。
乍一看到俞莲舟的表情,青书便什么都清楚了——原来竟是选到今天来摊牌吗?也好……想到这里,青书便开口问道:“二叔不知有什么事?”
俞莲舟面色微黑,直直地瞪着青书说道:“青书,你……你和卫教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青书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和卫大哥是金兰兄弟,二叔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听闻此言,卫璧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抬眼看向青书,而青书却依旧恍若未觉地看着俞莲舟。卫璧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只觉得心里又酸又痛——他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青书在长辈面前承认他们俩的关系,至此板上钉钉,以后无论什么事都可以一起面对了。然而倘若青书死不承认,那他卫璧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从头至尾都是大傻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卫璧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青书是清楚得很。这秘密挑开得这么“及时”,直让青书都有些措手不及,若不趁机耍卫璧一下,岂不是浪费机会?好你个卫璧,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青书在心里暗暗撇嘴。
俞莲舟明显是大松了口气的样子,指着卫璧冷笑说道:“青书,你可知你这个大哥对你存着什么心思?二叔都不忍启齿……总而言之,从今往后你俩再无瓜葛,想必卫教主也不会言而无信的吧。”说着就狠狠地盯着卫璧,恨不得让这人直接消失才好。
卫璧双瞳微缩,握紧了青书的手也不说话,只抿紧了唇,死死地看着青书。
青书淡笑着回望卫璧,直到某教主的手都快要僵硬了,这才转头看向俞莲舟说道:“二叔,我和大哥这一世都会在一起,是不会分开的。”
俞莲舟蓦地瞪大眼,颤抖着声音问道:“青书……你……你说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青书悠悠地笑了,缓缓吐出口气说道:“二叔,青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什么都明白的。我和大哥两心相印,互许终生,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俞莲舟摇摇晃晃地出去了,他今天受到的刺激也太多了,真该……好好地睡上一觉……要是这一切都是在做梦,那就好了。
草棚里就剩下青书和卫璧两人了,静默了一会儿,卫璧才咬牙切齿地说道:“青书,你耍我?”
青书眼带悲凉,语气虚弱地说道:“大哥……你算计我……”余音未尽,就猛地咳嗽了起来。
卫璧见状连忙让青书靠在自己肩上,伸手去轻拍他的背顺气,还一边解释道:“我没有……我是……是俞二叔自己发现的,他还以为是我……我真是太冤了……”说着说着卫璧心里越发觉得自己很冤,脸都皱成一团了。
青书心里偷笑,伸手去环抱着卫璧的腰,整个人窝在他怀里,淡笑说道:“好了好了,我都明白的……不过说到算计,大哥,最近想算计我们的人可真是不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脸色一沉,冷笑说道:“哼,那些家伙,敢把我们当成傻瓜,不死也要脱层皮。”说着低头看着青书,有些恼怒地说道:“青书,这次那个周芷若害你伤成这样,我绝不会让她好过!”
青书微笑说道:“其实我的伤也没什么大碍,九阳神功的恢复力大哥你还不了解吗……”
卫璧的脸更黑了,咬牙说道:“青书你……之前你就对她手下留情,现在还要求情,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青书一个吻给堵住了。
所谓小别胜新婚,两人唇.齿纠缠间,倒是渐有些动情了。卫璧一揽一抱,翻身就把青书压在身下,低声说道:“这次总该轮到我……看你还怎么……”
青书用手撑着卫璧的肩,轻笑说道:“大哥……我伤的可不轻,你……”
卫璧愤愤说道:“你刚刚还说没什么大碍的!我不管,总之今晚我……”
“大哥,我二叔六叔他们可离得不远呢,此地简陋,怕是掩不住声音吧。”
“……”卫璧深深地郁卒了,良久才恹恹地说道:“那我帮你疗伤好了。”
“好啊。”青书笑得十分得意。
夜半,万籁俱静,有絮絮私语。
“青书你……你不是伤得不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疗完伤,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你……你又暗算我……唔……”
“大哥你难道不情愿?”
“……你不是说二叔六叔他们会听到吗?”
“所以大哥可要小声一点儿啊……”
“唔……”
第二天一大早俞莲舟就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却见青书一脸神清气爽地样子,淡笑着对他招呼道:“二叔,早啊。”
俞莲舟微微皱着眉四下扫了一圈,沉声问道:“他人呢?”
青书笑笑说道:“明教尚有事需他亲去安排,助我疗伤之后大哥便回去了。”
俞莲舟又打量了青书几眼,确认没什么异状,这才呼出口气说道:“不过一夜之间,青书的伤势倒像是恢复大半了。”
青书颔首说道:“不错,九阳内力具有奇效,等到明日我便可痊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莲舟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青书,昨晚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是的,二叔,此事侄儿只盼您能多加包容。”青书神情肃然,毫不犹豫地答道。
“唉,”俞莲舟微微摇头说道:“你这孩子自小就很有主见,既然你心意已定,我也不多干涉你了。不过这事要怎么同你太师父和爹爹分说,那可就不是我要操心的事了。”
“多谢二叔,青书明白的。”
“嗯,”俞莲舟沉吟了半晌,终于说道:“无忌刚刚回来了,正在你六叔那边,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好。”
青书见到张无忌时,依旧是温和浅笑着,还以十分关怀的口气询问张无忌的近况,就像是一个正在关心师弟的师兄,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终归还是张无忌先忍不住了,踌躇地开口说道:“青书师兄,你……昨天的事你知道了吗?”
青书微微顿了顿,淡笑说道:“如果无忌师弟指的是屠龙刀的事,那我便已经知道了。”
这时俞莲舟插口说道:“无忌,之前出海的种种情由青书已然对我们坦白说了,殷姑娘之死以及屠龙刀的事都怨不得青书。”
张无忌苦笑说道:“六叔已经和我说过了,我都明白的……”说着看向青书问道:“师兄没有对不起我,可我却……师兄会不会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目光湛然地看着张无忌,悠悠地说道:“屠龙刀本来就在卫大哥手上,无忌你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我又怎会怪你?更何况……你也只是想救自己义父而已,这都是人之常情。”
张无忌的面色更苦涩了,他微微有些恍惚地说道:“是的,我只是想救出义父……我知道她……他们都是想利用我和你们作对,我绝不会那样做的,我只想带义父远远离开,侍奉他老人家终老……”
青书淡淡一笑,拍拍无忌的肩膀说道:“无忌师弟不用担心,我和你卫大哥都明白你的一片孝心,定会尽全力救出谢老爷子的。”
俞莲舟听到这里,不禁说道:“青书,这事你也要掺和进去吗?”
青书表情诚恳地说道:“二叔,无论是为了大哥还是无忌,我都不得不帮啊。”
“二伯,拜托了,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张无忌话语中已然带了些哭腔。
“你们……”俞莲舟看着眼前的两个师侄,最终只得无奈说道:“随你们便吧,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唉。”说罢便起身出去了。
青书宽慰地说道:“无忌,谢狮王一定会没事的,不过……”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张无忌,恳切说道:“你可一定要小心周掌门,她甚至因你而迁怒整个武当,即使救出了谢狮王,你也万万不能大意啊,无忌师弟。”
“我明白的,”张无忌眼中流露出一丝深刻的哀切,自嘲地说道:“越漂亮的女孩子,就越会骗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话说,张无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之前他落到赵敏和陈友谅手里,着实受了不少罪。陈友谅被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伤得不轻,而且彻彻底底的毁容了,这等于是掐灭了他所有的野心。若想为王,长得难看没关系,但脸上都是疤痕那就大大不妙了,更何况这疤痕并非战场上留下的,而是被女人抓出来的——陈友谅一想起周芷若那绝对是恨得咬牙切齿,若非当时周芷若才刚刚练成九阴白骨爪,而且陈友谅也有保命的绝招,他恐怕早已横尸当场了。所以想想都知道,陈友谅肯定要把这满腔怒气都撒在张无忌身上了。
然而张无忌对他们的计划还有用,所以陈友谅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于是陈友谅和赵敏一个做坏人一个扮好人……张无忌那段时间过得想必是很销魂的。
等到将近端阳节时,赵敏便将瘦了好几圈的张无忌给放了——赵敏为什么这么做?无非是想借张无忌特殊的身份把水搅浑,这才好浑水摸鱼。
武当派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管张无忌的,那么假设张无忌要死要活要去救谢逊,武当派也得被连累——事实上无论是谁,只要沾上谢逊,那都是甩不掉的大麻烦。而周芷若也深恨张无忌,倘若张无忌再得罪了明教呢?那样江湖简直乱成一锅粥了,到时想要坐收渔利的明教教主卫璧绝对会头大如斗……说不定就会掉进赵敏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里。
赵敏的目标就是卫璧,随着明教义军势力的不断扩大,她最初的不甘心已经上升到对卫璧的执念了——她要抓住卫璧,如果到时候卫璧愿意“回心转意”和她在一起,那她就是豁出性命不要也会在父兄面前保下他;但倘若卫璧依然“执迷不悟”,那就把他交给大元朝廷处置——将抓住天下义军首领的这个翻天覆地的大功劳送给父兄,也算是她赵敏为了亲族所尽的力了。
而陈友谅呢?他参与了赵敏的计划,自己也打着小算盘。待得汝阳王府抓住了卫璧,他陈友谅进可以成为大元朝廷的功臣,退还可以趁机收拢一些失去了首领惶惶不安的义军,无论如何总能抓住一切权力——而权力,就是他的目标。
张无忌似乎成了被牵着走的提线木偶,抑或是一盘生死棋局上的一颗棋子……人人都想要利用他,都在欺骗……他几已心如死灰。
这个充斥着欲念和权谋的世界,其实并不适合张无忌。在这段时间里,张无忌想了很多很多,他忽然觉得这十几年里他的人生似乎都在被看不见的命运之线拉扯着前行,浑浑噩噩且不由自主。在那些日子里,深埋在心底的记忆流泻而出,张无忌蓦然发觉他此生最快乐的时光,便是那些小时候和父母义父一起生活在冰火岛的日子……如果,他们一家人从未“穷发十载泛归航”,如果这一切从未开始过,那该有多好……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往事不可追。
父母的尸骨都已化成了灰,张无忌思来想去,他所剩下的,也只有义父而已。不错,张无忌明白他还有很多亲人,太师父和武当所有人,外公和舅舅一家人……但他们都不是非他张无忌不可的,没有了张无忌,他们的生活仍旧会继续;唯有义父,他们才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所以张无忌无论如何都要救谢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无忌其实不傻也不笨,赵敏和陈友谅都想利用他,他只装作不知,装作对卫璧和青书既恼怒又愤恨;装作对芷若心痛犹豫爱恨交织;还有对表妹殷离的无穷怀念——这个并不是装的,张无忌确实怀念殷离,因为似乎只有殷离才是真正毫无所求地爱着张无忌这个人,小昭和周芷若,她们都各有各的执念和束缚。
于是最终赵敏他们还是放了张无忌,就像把一颗棋子放在了指定的位置上,等待着收官的那一刻。
只不过,棋子有时候,自己也会动。
张无忌已经变了。他感念永世不再见的小昭,痛怀生死相隔的殷离,对周芷若有歉也有恨,对赵敏……则早已没了初见时那种惊艳的心动了。
把屠龙刀这个大麻烦抛给卫璧,让明教不得不尽全力救出谢逊,而且没了屠龙刀的谢逊,以后找麻烦的人也会少很多了。
明教如此势大,屠龙刀一事对他们其实也造不成多少麻烦,张无忌盘算得当,这才走出了那一步棋。至于以后的事,张无忌已不打算参与了,他对卫璧和青书其实并没什么怨恨,自然不可能按照赵敏和陈友谅的暗示来做。只要谢逊脱险,张无忌就会带着自家义父远远离开,至此便万事大吉了。
张无忌的种种想法青书大致能猜上个七八分,对于屠龙刀一事其实青书也真的没怎么怪张无忌。
张无忌永远都是张翠山的儿子,是青书的师弟,所以无论如何青书也不会动他的。
更何况事到如今,根本也没必要和张无忌为难。
大戏唱到了快收官的时候,静待时机收网捞鱼才是头等大事,张无忌还算不上一条鱼,是而也就随他去吧。
不过张无忌似乎忘记了,即便是谢逊成功脱险,周芷若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吗?不过这也不关青书的事了,想到此处,青书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剑,缓缓地踏出草棚。艳阳微微有些刺眼,青书略略眯了眯眼,从表情上看不出心境的起伏——此时此刻,两日已过,群豪再度齐聚少林。
少林方丈空闻亲自带领群豪一起上了三僧所在的山峰,来见证明教教主卫璧与少林三神僧的一战,并确定谢逊和屠龙刀的归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教一行人依旧是声势浩大地走上山来,杨逍、五散人和五行旗主跟在卫璧身后,每个人都是精神饱满,想来是早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
当是时空闻方丈走前两步,双手合十说道:“金毛狮王就囚于三株苍松间的地牢之中,卫教主武功天下无双,只须胜了敝派这三位长老,便可破牢取人。我们大伙儿便在此瞻仰卫教主的绝顶身手。”
卫璧淡淡一笑,朗声说道:“三位高僧既是少林派长老,自是武学深湛。要本座以一敌三,非但不公,更是不敬,方丈大师以为然否?”
空闻方丈垂首说道:“卫教主要添一二人相助,亦无不可。”
卫璧悠然说道:“本座既承天下英雄所望,若是以三敌三,纵然得胜,也未能显出本座实力;但如以一敌三,又是对主人不恭。这样罢,便请本座的一位结义兄弟一同出手,也算皆大欢喜。”
空闻方丈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尽随尊便。”
“如此便有劳青书贤弟了。”卫璧话语刚落,青书已然从人群中走出,拱手说道:“小弟学艺未精,还盼大哥勿要介怀。”
卫璧淡笑说道:“贤弟毋需过谦,众所周知前日贤弟方始受伤,今日不过应景而已,一切自由我这做哥哥的来当。”
青书微微颔首说道:“如是小弟但尽全力,一切就有赖大哥了。”说罢两人便一同走至三颗松树环绕之地,拔剑在手,凝神待发。
场中群雄故而有人想趁机捡便宜,但也有不少颇有自知之明的人其实只是想看个热闹。那一日卫璧上场之后只是解决了几条小杂鱼,传说他是当世第一人,武功究竟有多高,许多人都很是好奇。
但更多的人却是摸不清卫璧的意思,为什么偏偏要找武当派的宋青书帮忙呢?即使他们私交不错,但毕竟分属两派,难道武当派也已和明教亲似一家了吗?更重要的是,两天前宋青书才给峨眉派的霹雳雷火弹炸伤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伤得不轻。换做常人这样的伤势怕要养上好几个月呢,这才区区两天,想来宋青书这是带伤上场——这又何必?难道明教的光明左使者杨逍还比不上受了伤的宋青书吗?真是奇哉怪也。
这边厢众人还在议论纷纷,那边厢五个人却已经动起了手来。只见三僧长鞭抖动,既灵动又威猛,直如乌龙盖日,看得人眼睛都直了。然而卫璧和青书只是各自出剑连点,就已化去了大半攻势,而后两人腾身而起,剑风呼啸着同袭三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说青书前日的伤势绝非不重,但青书习练九阳神功本就内力深厚,又有跟他内功同源的卫璧相助疗伤,两日的时间绰绰有余,此刻他伤势已然痊愈,必能将功夫发挥出十成十来。
三僧一同坐禅几十年,配合无比默契,只要一方稍露破绽,另两人便能及时补上,是而只要他们三人在一起,几已无人能敌。然而他们却没料到卫璧和青书两人心意相通,相互之间的默契已不比三僧稍低,双剑合璧,以二敌三,竟是打了个争锋相对,哪一方也没能占了上风。
一时间场上鞭影如龙,剑气却可裂天,观战群雄看得目眩神迷,敬佩叫好不已。然而峨眉派掌门人周芷若的一双美目却是直直盯着武当派中的一个身影,恨意几乎化作了实质。
张无忌被周芷若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故作不知,凝神关注场上的交锋。
三僧的鞭子组成了一方阵势,以至与他们对敌之人的力道往往只能打在鞭子上被轻易化解而攻击不到他们三人。
此时鞭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可见三僧在其上源源不断地灌输内力,以图用这鞭阵将两人困死。便在此时,卫璧忽而飞身而起,剑势成风连扫的同时,左手如闪电一般连弹数十下,便有几十枚精铁飞钻在弹指神通的力道之下破空四射,直击三僧的各处大穴。
不少观战之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像这等身陷阵中之时最忌腾空,卫璧此时就是个明显的靶子,三僧虽说要腾出手来挥开暗器,但右手所执的铁鞭已一同往身在空中的卫璧袭去。
当然三僧的铁鞭只是徒劳无功,因为那攻势全被青书以太极剑法挡下,更在一个极其微妙的瞬间,卫璧的脚尖点在青书剑上,借势横飞出剑直刺方才挡开所有暗器心神稍稍松弛的渡劫。与此同时青书忽伸左臂绞住渡难挥出的铁鞭,左掌一翻便弹出了三颗石子分击渡难的双眼和心口。渡难执鞭的右手正与青书僵持不愿放开,挥左手挡石子的同时下意识微微侧身——便在那一刹那,青书左臂一压一提一拽,便以太极拳的奥义将渡难从松树洞中拉了出来。
而此时渡劫也已陷入了苦战,单打独斗渡劫根本不是卫璧的对手,渡厄见师弟有难便挥鞭相助,却被卫璧以乾坤大挪移心法将鞭子上的攻势全部转移给了渡劫,相当于渡劫要同时对付卫璧和渡厄,简直苦不堪言,几招之后就败相已现。
这样一来场上形势陡转,场下喝彩之声此起彼伏。武当那边殷梨亭“咦”了一声,疑惑地对俞莲舟说道:“青书和卫教主怎地如此默契,简直是分毫不差,二哥,便是我俩联手也做不到这地步吧?”
“……”俞莲舟无言以对。
另一边厢青书把渡难拽出松树的同时,立即飞身穿过渡厄渡劫的长铁鞭,使得三僧的鞭子完全搅在了一起,再发挥不出力道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等破阵之法真是匪夷所思,三僧眼看长鞭已然无用,便立时弃鞭挥掌向两人击去。
渡厄和渡劫同击卫璧,两个老和尚加起来百多年的功力果然是不同凡响,乍一对掌之时卫璧脸色一白,尽全力施展乾坤大挪移心法才减轻了他身上的负担,而后三人便陷入了僵持之中。
渡难的功力也很深厚,但青书以太极拳借力打力的手法与之周旋,更趁机借这渡难的掌风将地上的青石盖板击碎,弯腰伸手一探便抓住了金毛狮王的后心将他提了上来,又在渡难掌风再度欺近的时候用力将谢逊往武当派的方向甩了出去,眼角余光看到张无忌已然冲了出来。
其实谢逊既已救出,这关便算是破了。然而渡厄等人想着与明教的深仇大恨,一时间却也不收手。
场边的杨逍见此情形高声长啸,随即便与五散人一起飞身入场相助教主,五行旗主更是立时指挥旗众将四周团团围住,搭好弓箭对准了少林群僧。
俞莲舟和殷梨亭也怒气腾腾地走至少林派跟前质问,见状空闻方丈也只得高声劝阻三位师叔莫再打下去了。渡字辈三僧毕竟还是顾及少林一脉,便即罢手,青书和卫璧同时后跳退开,随即拱手向三僧客套表示“多谢承让”。
谁知便在此时,周芷若忽而往张无忌和谢逊所在之处扑了过去,众人只见爪影呼啸而去,真如铺天盖地一般——张无忌才接住了义父,正坐在地上解开谢逊的穴道想与之一叙别情,此时尚未反应过来便被笼罩在了爪影之下,他们父子共同丧命只在顷刻之间。
霎时间黄影闪动,一人飞身过来,五指伸张,直往周芷若头顶插落,所使手法与周芷若一模一样。此时周芷若的五根手指与谢逊顶门相距虽然不过尺许,但敌人身法实在太快,只得翻手上托,挡开了这一招,两人立时动起手来。
众人都被这种种变故弄得目不暇接,转眼看去,原来是一个黄衫女子正与峨眉掌门动手,两人的功夫如出一辙,却似一仙一鬼,气质如差天地。
群豪只觉莫名其妙,全然不知这黄衫女子是何时出现,又是从何而来的——倒是丐帮的帮主史红石蓦地大喊出声:“杨姐姐,是杨姐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其实周芷若本是对张无忌有愧的,然而自从在婚礼上当众被抛弃,这愧疚就变成了怨恨悔怒,越发的钻进了牛角尖里。
早先周芷若在先师灭绝师太的逼迫下发了毒誓,却又破誓要与张无忌成婚,心里本就忐忑惶恐,日夜不安。况且为了谋夺倚天剑和屠龙刀,她还亲自下手杀了张无忌的表妹殷离,纵使她再怎么心思果决,也还没到了杀人不眨眼的地步,良心上终究是过意不去的。
但周芷若心里总觉得,只要这一切不被张无忌发现,等他们成了婚,一切就可以揭过去,她便可以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那场婚礼对于周芷若来说,就仿佛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救赎,让她可以用来说服自己:没关系的,即使做了恶事也没关系,你看你还不是和无忌琴瑟和鸣了吗?不必在意,也不必再愧疚得睡不着觉了……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张无忌跟着赵敏跑掉的时候,周芷若的心里究竟是怨恨多一点儿,还是后悔多一点儿?也许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也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报应,但周芷若不敢去想,也不愿意去想,所以她只能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卸到张无忌身上,说服自己去恨张无忌,去不顾一切地报复,这样才能掩盖她的心虚和恐惧。这也是为什么在原著里当殷离出现的时候周芷若会被吓成那样,即使武功那么高了还是被追得痛哭狂奔,也无非就是心虚而已。
但此时此刻,周芷若就是想杀了张无忌和谢逊来泄愤,抑或是杀了谢逊让张无忌也如她一般痛苦不已……总之她出了手,在天下英豪面前,如此的不顾一切……
其实周芷若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不顾一切,之前她对宋青书下那等重手以图置他于死,就是为了报复武当派和卫璧——他们在海上达成协议本是互利互惠,然而现在她落到这般境地,又怎看得卫璧继续春风得意?更何况她经人提醒知道了卫璧对宋青书的心思,一时只觉得胃里翻滚不休,恶心至极。不过既然如此,若是宋青书死了或是重伤,卫璧定然心神不属,到时再让他去破关救人,指不定就和谢逊一起死在当场了……所以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了女人的不可理喻和报复心。
当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就要触及谢逊的时候,她看到了张无忌惊慌失措的眼神,那一刹那间她的感觉很奇妙……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细细体味这报仇的快感抑或是决绝的心痛,她的招式就被另一个人给挡了下来……不可能,不可能!以卫璧、宋青书还有武当二侠的距离都不可能及时赶来,那么究竟是谁?!
周芷若一时间大怒,不过很快便转为惊惶——因为正和她动手的这个黄衫女子手上的功夫竟也是九阴真经,而且功力比她更纯更精……
周芷若终究是败了,听得那黄衫女子的五指虚悬在她头顶,冷笑说道:“你要不要也尝尝‘九阴白骨爪’的滋味?”周芷若的脑海中忽而闪过“报应”二字,只觉得心若死灰,闭目待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此时却有两人同时喊道:“请姑娘手下留情!”这两人赫然是张无忌和宋青书。
青书刚喊完这句话,俞莲舟便第一时间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意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而此时借着衣袍遮挡,卫璧伸出手来在青书腰上狠狠地拧了一下,青书一下子没防备给他弄得岔了一口气,低头捂嘴轻咳了两下,这才无奈地看向眼睛里射飞刀的卫璧,苦笑无语——我这都是为了谁,毕竟是峨眉派掌门人,现在死了岂不是节外生枝……
那边厢张无忌已经走前了几步,拱手诚恳说道:“这位姑娘相救之恩在下永世难忘,但周姑娘……我也有对不住她的地方,还请姑娘暂且饶了她罢。”
黄衫女子微微笑道:“那便依你。”说罢身形一晃,便即退开。
张无忌见得周芷若委顿在地,脸上一片死灰,心下大是不忍,想要伸手扶她,但又想到惨死的殷离,一时间手停在半空,进退不得。周芷若猛一挥手,推开张无忌的手臂,径自站起身来回到峨嵋群弟子之间。
张无忌望着周芷若的背影微叹口气,便扶着谢逊准备离去,岂料谢逊忽然喊道:“且慢!”边说边指着少林僧众中的一名老僧叫道:“成昆!你站出来,当着天下众英雄之前,将诸般前因后果分说明白。”
成昆没料到他易容如此精湛,最后竟是因为一声咳嗽而被谢逊给认了出来,而此时事已败露,谢逊已将当年成昆杀他全家之事高声喊了出来,场上群豪都大生怀疑,纷纷要求查明真相。
见势不妙,成昆便长身大喝道:“少林僧众听着,魔教扰乱佛地,藐视本派,众僧一齐动手,格杀勿论。”少林僧中竟有大半纷纷响应,抽出兵刃便要上前动手。而且他们小部分杀向谢逊,其余人等竟往明教教众所在之处杀去,显然是早有预谋。
空闻方丈没料到成昆竟已笼络了这么多少林派弟子,又惊又怒,浑身颤抖着刚想解释,却被卫璧抢先一步喝道:“好个少林派,原来竟是此等藏污纳垢之所!五行旗听令,但凡向我明教动手之人,杀无赦!”说着便拉着青书退到锐金旗旗众之中,指挥教众动手。
一时之间峰顶上乱成一团,刀剑碰撞声、呼喝声此起彼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成昆在少林派中经营近二十年,少林派的真正主人早就变成了他,此时发动起来,当真令空闻、空智等人错愕不已。
渡字辈三僧虽是少林派中辈分最高的,但他们坐禅几十年,也早已对门下弟子没了掌控力。见状空闻只得沉沉地叹了口气,语气萧瑟地说道:“完了,少林完了。”
空智脑门上都急得冒出了汗,咬牙说道:“想不到圆真竟然……”而后看向空闻说道:“师兄,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帮着圆真了,明教五行旗虽然精锐,但此时场中武林人士大多还是向着我们的,只要师兄振臂一呼,我等拼力一搏,未必会输。事后只要将责任全推给明教……”
孰料空智话还没说完,就听得“轰隆”“轰隆”的声音连续响起,往山峰下一看,竟见火舌从少林寺中冒出,达摩堂更是在眨眼间被炸得粉碎!
混乱之中听得有人高喊:“是成昆老贼事先埋了炸药!想将各路英豪都杀灭在此……”
惊叫声连连响起,原本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江湖群豪也加入了战局,最后混乱到只要看到和尚就一味冲上去乱砍,山峰之上血流成河,少林千年古刹竟于今日毁于一旦。
混乱下张无忌在拼杀之中努力护着谢逊,但谢逊仇人太多,形象又如此鲜明好认,不知有多少人想趁乱杀了他,弄得张无忌几度陷入生死危机。幸而后来遇上了俞莲舟和殷梨亭,压力才大大减轻。
在这种情况下乱战已经控制不住了,有人砍少林和尚,有人杀明教教众,还有人暗算自己帮派的竞争对手,也有人公开找上仇家报仇……青书一剑砍翻一个乱嚷嚷着就冲上来的家伙,挤到俞莲舟他们身边,急声说道:“二叔,你和六叔带着无忌和他义父赶紧趁乱下山先回武当去……”
“你和我们一起走!”俞莲舟一掌拍飞一个乱砍的人,皱眉说道。
“不必!二叔不用担心我,快带谢逊离开……”青书一边说着,一边再度杀了回去,冲进锐金旗的护卫圈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俞莲舟远远地看着那两个回合到一处的青年,心下喟叹不已,便转身和殷梨亭张无忌一起带着谢逊杀了出去,趁乱下了嵩山。
青书终于回到锐金旗阵中,倒是没人能杀到这里来,卫璧一直十分悠闲,指挥若定。见得青书终于回来,卫璧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青书你不要到处乱挤,现下乱得很,刀剑可不长眼。”
青书轻笑一声说道:“他们哪里伤得到我……还是大哥你掐我比较痛。”
卫璧瞪眼说道:“谁让你还舍不得你的周姑娘?”
青书故作委屈地说道:“哪有,大哥冤枉我……”说着忽而转换话题问道:“他们到了没有?”
卫璧也不再和他开玩笑,微微眯眼说道:“刚收到传信,已在五里之外。”
青书漠然地看着眼前一片断肢残躯、血红遍野,喃喃说道:“也好,再死上一些也不错……”
乱战最终在死了大约一半人的时候停了下来,因为有苍凉的号角声远远地从山脚下传了上来,江湖群豪都认得那是大元军队的战斗军号,一时间心里都凉透了。
这时卫璧站了出来,把之前没能趁乱逃掉的成昆押在群雄面前,细数他二十余年来为虎作伥的恶事,指出金毛狮王谢逊所为皆是由成昆而起,所以明教对谢逊的处置便是将他于教中除名。但卫璧虽然没说,所有人却都明白了,之后若是再有人要找谢逊报仇,那就和明教再无瓜葛了。明教费了这么大工夫从少林手中把谢逊救出来,真算得上事仁至义尽了。
而此时更重要的是,这武林大会原来是成昆和大元朝廷的阴谋,想将整个武林一网打尽——这时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明教教主卫璧,除了明教以外,没有哪个帮派能和正规军队交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至此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武林至尊,再加上屠龙刀本来就在他手里,当真是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了。先将成昆当场杀了祭旗,而后卫璧按计划让各路群豪分批突围,以五行旗断后策应。而事实上常遇春所部明教义军也已开至嵩山脚下接应自家教主,汝阳王这次只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更可怕的是,可能还不止一把米呢。
汝阳王的军队已和常遇春所部战在了一处,大难不死的武林人士都分批脱了险,此时五行旗都派了出去相助各派,卫璧身边只剩下杨逍和五散人了——他们走在山下荒野中,迎面便遇上了赵敏以及鹤笔翁等一众王府高手们。
“绍敏郡主,真是好久不见了。”卫璧的表情和语气都是淡淡的,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
“卫璧……”赵敏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位明教教主,他此时身穿绣着金龙的外袍,眼中带着杀伐之色,和当日闯入她心里的那个白衣少侠实已相去甚远。其实有时候便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执着?究竟,为了什么?
卫璧带着些许嘲弄的神色看着赵敏,漠然说道:“郡主别来无恙,难道以为这么些人就能对付本座了吗?”
赵敏微微苦笑说道:“真讨厌,你对我总是这样不假辞色,从来……都是这样。”说着神情一变,语气带着点儿狠意说道:“可太自大的人,也是会栽跟斗的,你知道不?”
“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确实是防不胜防……”卫璧看着赵敏微微变色的俏脸,半翘起嘴角说道:“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也是无色无味的,倘若交换一下,你……也认不出来罢。”
赵敏的脸色终于变得很难看,她霎时间软倒在了地上,连带着鹤笔翁等人也是面色大变地瘫软在地。鹤笔翁错愕喊道:“怎么回事……郡主,解药……解药呢?”
赵敏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死灰之色,她怔怔地看着卫璧,语调空洞地问道:“是……苦头陀?他背叛了我?”
卫璧走到赵敏身前,挥了挥手,鹤笔翁等人很快便丧命在了杨逍等人手中,而后杨逍带领其他人很识相地退开几丈,不去听他们两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卫璧忽然很随意地坐在了草地上,看着身边动弹不得的赵敏,颇为感慨地说道:“郡主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只是你不该爱上我……苦头陀从来没有背叛过,他原名范遥,从一开始就是明教的人。”
赵敏微微瞪大了眼,晶莹的泪水划过脸庞,哽咽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人,竟会去喜欢另一个男人?为什么……你是不是从来都这般算无遗策?”
卫璧慢慢地摇了摇头,浅笑说道:“算无遗策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青书……你是不是不相信?”
赵敏神情呆滞地反复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是个草包,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
卫璧收敛了笑意,转眼盯着身旁的一颗草,近乎无声地说道:“宋青书……确实是个草包,但他……却不是……”眼神里是难以言说的复杂。
过了良久,卫璧才站起身来,拍掉身上沾着的杂草,淡淡说道:“你猜他现在去了哪里?”说着不待赵敏回答,卫璧已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残酷地说道:“苦头陀被留下保护你父王,青书去找你哥哥了……”
“不!”赵敏尖叫了起来,慌乱地喊道:“不!你不能……不能那样做!”喊着喊着已泪如雨下,伏在地上哭道:“别杀他们,求你……”
“太晚了,已经太晚了。”卫璧摇头说道:“你想要算计我,却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他的算计里……赵敏,人有时候是不能任性的,若不是你把高手都调来找我,只留一个苦头陀,我未必能找到这样好的机会……”
卫璧转过身,踏草而去,淡淡说道:“我本该杀了你,但现如今已全无必要……”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最初的时候,我甚至想过要让你也成为我其中一个女人,但后来我遇上了他,这一切就已全无必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元朝廷兵马大元帅汝阳王察罕帖木儿死于两军交战之时,为其贴身护卫所杀,后查实该护卫为明教光明右使者范遥,潜伏汝阳王府中已有十余年。同日,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之子,副帅扩廓帖木儿在领百人队搜寻其妹绍敏郡主下落时为刺客所杀,刺客人数不明,身份不明,百人队全军覆灭。后虽有野史传闻击杀王保保之人乃是后来的武当掌教,太祖挚友宋青书,但真相已不可考。
因主帅副帅临阵身亡,大元军队大败溃散,明教义军趁胜追击,史书记载那决胜的一仗之后最精锐的一支元军得逃性命者尚不及十分之一,大元再无反击之力。
至此元明两军胜负已定,明军一路杀至元大都城下,途中各城镇长官望风披靡,纷纷开城投敌。大元皇帝及重臣们裹挟金银细软并残兵退出长城外,汉人被蒙古人统治的时代终于过去了。
于是在某个黄道吉日,明教教主卫璧承天受命开国登基,拜天祭祖,立国号为明,史称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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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整个中原改天换地之时,东海之滨,某海港镇上。
“无忌,你当真这般决定了么?”
“无忌,你再多想想……”
“无忌……”
张无忌抬手抱拳,正色说道:“各位师伯师叔,无忌已然下定了决心,也请不要再劝了。不能再在太师父跟前尽孝,无忌甚感歉疚。然而我义父毕竟结仇太多,如若再托庇于武当,无忌才真的于心有愧……”说着他洒然一笑,颇为轻松地说道:“说实在的,能够和义父一起回到无忌成长的地方,才是我最好的归宿吧。”
武当诸侠尽皆沉默不语,心下都是唏嘘不已。一眨眼就十余年过去了,也许对张无忌来说,倒还真不如从未回归中土,也从未经历种种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这时张无忌微微笑着看向默立一旁同来送行的青书说道:“我有些话想单独对青书师兄说,还请师伯师叔们见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当诸侠纷纷颔首,又去将那艘即将出海的船加固了几次,恨不能再搬几倍物资用品塞到船上去;又与谢逊东拉西扯些家长里短,仿佛从前的那些血雨腥风江湖恩怨都不过是大梦一场。
“无忌师弟还有何事尽可说来,毋需顾忌。”青书依旧是这般温和浅笑,话语令人如沐春风。
张无忌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青书师兄,芷若她……如若你尚且对她有意,只盼今后能多多照料,抑或是……永结同心,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青书眨了眨眼,笑道:“无忌呀,你这怜香惜玉的性子还真是……殷姑娘的事你不在意,她几次想杀你们父子的事也算了吗?”
张无忌苦笑道:“表妹之事,我一辈子也不会释怀,所以我与芷若也再无可能。她深恨我,我也知道……我与她,只怕是有缘无分,而且还是孽缘……但我终究是负了她,如若师兄你……”
“你不必说了,”青书打断他的话,淡淡说道:“我不会答应你,因为我爱的人并不是周姑娘。”
“什么?”张无忌错愕万分,“你……”
青书转身负手说道:“其人各有缘法,周姑娘未必就需要人来照顾了,这你大可安心。张无忌,很多事,背不起的时候就不要轻易去接,这样于人于己都会更好。”
张无忌皱眉良久,终于舒了口气说道:“师兄说的是,很多时候我看不清楚,也不懂拒绝,令别人苦恼,也让自己辛苦,确实太没必要。”
青书微微一笑,转过身来拍拍张无忌的肩膀说道:“想通了就好。走吧,祝你一路顺风……”正说着,忽然凑近张无忌耳边:“倒不妨告诉你,我爱的那个人是卫璧。”
张无忌目瞪口呆。青哈一笑,转身洒脱而去。
猎猎风起,扬帆远航。张无忌带着父母以及表妹殷离的骨灰,与谢逊同归冰火岛,此生……或难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太祖登基后大改国制,将三省六部制变更为大明通制一院九部,设立国务院,下属国防部、财政部、外交部、工商部、民政部、国安部、教育部、科技部、司法部等;又颁布宪法,彻底以法治代替人治;军事上设立总部机关分管参谋、政治、后勤、装备等项,完全杜绝军方割据势力的造反可能;开办国立银行,发行纸币,鼓励工商业;改革教育体制,推行义务教育;取消农业税,保障农民权益;提倡航海贸易,开发无主地域;推广科技创新,改进生产技术等等——至此华夏翻天覆地,神州不复旧观。
又所谓侠以武犯禁,太祖出身江湖,自知江湖之乱。然而经光明顶、万安寺及少林寺三次大劫,江湖各大派及群豪死伤惨重,已再难掀起大浪了。朝廷更在国安部下增设江湖监管司,俗称锦衣卫,暗中监察各大派及江湖豪侠,及时处置不法分子,至此江湖人士偃旗息鼓,再不敢轻易触犯律法。后世有野史认为大明第一任江湖监管司司长很可能就是当时还未接任掌教的武当派首席弟子宋青书,但因司长一职向为国家机密,这种猜测也一直未被证实。
后来朝廷倡议全民习武,强身健体,武林各大派或嗤笑或漠视,唯武当一派献太极以传天下,终成天下第一大派,无数人奉张三丰真人为至圣师祖,家家顶礼膜拜。传闻他老人家曾在日月同辉之日飞升而去,乘鹤登仙。圣旨遂立那日为飞仙节,年年纪念,传于后世。
峨眉派竟是继武当之后第二个响应朝廷倡议的门派,并推广了多种适合女子习练的防身功夫,大大提高了女性的社会地位,为后世著名的女子维权运动奠定了基础。峨眉派当代掌门人周芷若也因此载入史册,与武则天等人并称为史上最伟大的女性之一。
当代另一位影响深远的女性是已故的大元朝廷兵马大元帅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之女敏敏帖木儿,她在父兄战死后跟随溃败的元朝皇室北上,路上几度遭遇明军突袭,最终在大元皇帝被杀,皇室成员几乎死绝的情况下以其非凡的能力和智慧带着年仅十岁的蒙元皇太子穿过层层封锁回到漠北草原,而后在仅剩百余残兵的条件下整合蒙古各部族人马东山再起,并在明太祖五年起兵北伐之时果断西撤,远涉至今大西洋沿岸建立了新的蒙古帝国。敏敏帖木儿先后辅立了三任蒙古帝王,是蒙古历史上最杰出的女性政治家、军事家。
然而最令后世历史学家好奇不已,反复讨论,无数次辩论的神奇历史现象,却是明初时期最耀眼的四个人,竟无一不是单身——那便是峨眉派掌门人周芷若,蒙古帝国无冕之王敏敏帖木儿,武当派掌教真人宋青书和明太祖卫璧。
这四位黄金单身者甚至一度掀起了“想成功,就单身”的单身运动风暴,致使那一时期的新生儿出生率创下了历史新低,大大缓解了当时迫在眉睫的粮食压力和土地负担,直到新式杂交水稻研发成功之后,这类运动才偃旗息鼓。据后来的政治学家推测,这个运动很可能就是当时的掌权者暗中发起的。
还是言归正传吧,说到单身,其中最令人难以置信的,自然是大明的开国皇帝卫璧。
太祖创立新法,至此皇室内部事务再不与国事相关联,彻底杜绝了外戚问题,也不会再有外臣上书谏议皇帝娶妻选秀之类的情况出现了。
然而就在大明国力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之时,许多人才恍然发觉,这大明朝至今竟然只有皇帝而没有皇后,难怪总觉得缺了什么……
就在各部大臣们决定要联名上书干涉一把“皇室内政”之时,太祖隆重介绍了他悉心培养的义子们。太祖的义子们各有所长,其中就有未来的总统和总理人选。由此家天下也自太祖而绝,大明朝或称大明帝国仅太祖一位皇帝,及太祖崩后,便按太祖遗诏实行总统任期选举制,皇帝一词彻底成为历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明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皇帝卫璧,是史书上最为璀璨的人物之一。然而卫璧的私生活却是历史上的十大悬案之一,至今仍有无数人在为“太祖是否有子嗣”这一命题争论不休,而由此衍生出的无数故事话本也是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
几百年里有无数人自称是太祖的后嗣子孙,但最后都被证实为冒牌货。
甚至有极端女权主义者推测明太祖卫璧其实是个女人,女扮男装几十年开创了不朽的大明帝国——这当然被史学家认定是完全荒谬且不靠谱的胡乱揣测。
事实上最“贴近真相”的历史推断是,明太祖卫璧其实和已然当选为历史上最神秘人物之一的明初武当掌教真人宋青书是一对爱侣,这也是太祖终身不娶的真正原因。
明初武当掌教真人宋青书实在可以当得上“神秘莫测”四个字,据说他曾参与了大明开国前的数十次战役,向来以军师身份跟随在太祖身边,但历史上并无明确记载。
倒是正史上明确记录了宋青书是“太祖挚友”,然而两人成为挚友的时间却又是一个难解之谜。有说两人是“自幼相识”的,也有说是太祖登基后两人才“一见如故”的,其中奥秘颇多,至今没有明确答案。
但根据历史线索推断,两人应该相识在太祖青少年时期的四方游历的过程中,还有民间话本十分夸张地描述了两人跌宕起伏精彩万分的冒险历程,甚至有野史穿凿附会地暗示了他们两人与同一时代大放光彩的两位女性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
某位家还收集了他们四人的各类野史传闻最终改编成了一部名为“大明情史”的,其中勾画出了一个关系复杂的四角恋爱——据说太祖对宋青书一往情深,以其身为开国皇帝而终身不娶的史实来看,这种说法似乎也不无可能。然而身为武当掌教的宋青书,一说是他潜心修道清静无情,另一说则是宋青书一直倾心于峨眉派的掌门人周芷若,似乎这在历史上也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是这位家竟然大胆揣测当时的峨眉派掌门人周芷若其实是对那位西去万里之外的蒙古女神敏敏帖木儿有着难以明说的复杂情感,这也从侧面给出了周芷若与太祖关系极差的历史原因。历史记载峨眉派掌门人周芷若与太祖曾几次闹到大打出手,最后据说是宋青书从中调和两人才算作罢。女权主义者认为周芷若身为女权主义的先驱肯定是为了维护女性权益而敢于与太祖当面交锋,但更多的人却觉得如果从多角恋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历史现象似乎更说得通。
那位家为了使这个多角恋更为完整,便设定敏敏帖木儿对太祖倾心爱慕,这种设定遭到了历史学家的猛烈抨击以及蒙古族人的强烈抗议和反驳,就在这件事闹得不可开交之际,敏敏帖木儿的大型墓穴被考古学家发现,并在其棺木之中起出一件白玉人形雕像,栩栩如生的青年男子手执宝剑衣袂翩然,外袍上的火焰纹饰被证实是明教标识,考古学家推测这应该就是明太祖卫璧的雕像,关于那段神奇的历史人们终于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不过至始至终,太祖和宋青书之间的关系都无法被明确肯定,就连这两人的死亡时间也是历史上最大的疑案之一。
史书记载明太祖卫璧于三十岁登基,崩于六十岁,但有无数历史线索表明卫璧实是诈死,就连之前出土的太祖圣陵中都只有空棺。而更让人容易有所联想的是就在太祖崩逝的同年,向来云游四方行踪不定的武当掌教宋青书宣布将掌教之位传于弟子后闭关修道,而后几十年里只有极少数武当弟子有幸见过这位太上掌教的真容。据说其修道有成,容颜不老,及至百岁时仍是当时天下第一高手,修为或可与其太师父张三丰相较。
然而自从某一年后武当便再未传出太上掌教宋青书的消息了,据说其已得道升仙;而历史记载便在同一年里太祖的数位义子忽患重病,太医案卷记载为,哀极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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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倒是个好地方。”青书放眼望去,他们此时所在是个花团锦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翠谷四周高山环绕,似乎亘古以来从未有人迹到过。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峭,决计无法攀援出入。草地上有七八头野山羊低头吃草,见了生人也不惊避;树上十余只猴儿跳跃相嬉,好一派和谐自然。
卫璧笑笑说道:“以这等仙境来作葬身之地……青书以为如何?”
青书抬眼看向卫璧,眼前之人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眉目间也带了几分倦色……人皆有寿,此事本也无可奈何……顿了良久,青书才轻声说道:“很好,我们将来处的洞口封住,便是千年万年,这里也只会有你我二人。”
卫璧笑得十分开怀,随意地躺倒在草地上,悠然说道:“这里便是我找到九阳真经的地方,一切自此而始,又以此为终……”说着定定地看着青书,颇为感慨地说道:“此生能与你相伴百年,真是……”
青书忽而跪坐在卫璧身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正色说道:“相伴百年也不够,卫璧你听着,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觉得足够了,你明白吗?”
此时青书的眼睛就似两颗熠熠生辉的明星,卫璧看着心上人的双眼,心里就觉得很柔、很软,但却不满足——只要是他,是这个人,是这个魂,莫说百年,就是千年万年也不够……
“嗯,不够……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吗?”卫璧的眼前已经有些迷蒙了,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到了,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有无比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会。”
闭上眼,下一次睁眼,是轮回还是地狱?无所谓,都无所谓,总之,他们一直都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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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还是张松溪先看不下去了,上前几步拍着自己大师兄的背微微叹着气说道:“唉,大师兄……这件事既木已成舟,你……你也别想太多了……”
宋远桥眼睛瞪得更大了,看向张松溪说道:“你……你早知道了?”话音都有些变调。
张松溪轻咳了一声,偏头说道:“是……是二、二哥告诉我的。”
宋远桥立刻转向俞莲舟,一脸伤痛不可置信地说道:“你……”说着看了一圈,殷梨亭连忙低下了头,就连一向不怎么管事的俞岱岩表情也有些不自在,宋远桥颇有些萧索地说道:“你们都知道了,只瞒着我一个人……”
这时青书终于开口说道:“爹,我……”
“住口!”宋远桥大声打断他的话,捶胸顿足地说道:“你个逆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堂堂男儿竟甘居人下,你是不是疯了……”这时宋远桥忽然面色一变,厉声说道:“青书你说!是不是他逼你的?无耻之尤……即使他现在成了皇帝,也不能这般折辱武当!”
青书目光湛然地看着自家受了大刺激的老爹,语调柔和而缓慢地说道:“爹,没有人逼我,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宋远桥完全不能接受地反驳道:“什么两……两……你们两个都是男人!青书,你可不要一时糊涂就自毁前程……青书,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说到这里,语调都有些哽咽。
青书微叹口气,缓缓说道:“爹,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严重,儿子此生会为武当尽心尽力,咱们道门清静之地,我便是终生不娶也不会对武当名声有碍……”
“唉,”宋远桥瘫坐在椅子上,直直盯着自家儿子说道:“傻孩子,你为他终生不娶,他却是九五之尊……别犯傻了青书,也许你对他只是兄弟之义,你……你要是真对那个周芷若难以忘情,爹立刻就去峨眉给你求亲!就是让天下人耻笑也无所谓,总好过毁了你的一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再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爹,您误会了,我并非如你所想,是因周姑娘而受了情伤,这才自暴自弃转而和卫大哥不清不楚。我故而可以用这个理由来欺骗您,但未免对他太不公平……我俩生死与共,周姑娘在我心中的地位从来都不能他相比。既然爹爹也说即便让天下人耻笑也无所谓,能不能就让儿子任性一次?我们也绝不会让此事外传的。”
宋远桥默然片刻,沉声说道:“这事你太师父知道了吗?”
青书颔首说道:“我昨日回山后就已禀明了太师父他老人家……其实他老人家慧眼如炬,早就看出了端倪,却也没有劝阻孩儿……”
宋远桥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终于无奈说道:“既然师父都默认了,我也管不了你了,只是你能确定他对你不是一时起意,也如你这般情真意切吗?”
青书自信地淡笑道:“是的,我十分肯定。”
============严肃阶段到此结束,以下崩坏有大雷,敬请各种小心===========
青书自信地淡笑道:“是的,我十分肯定。”
宋远桥还是有些不虞地问道:“你怎么能这样肯定?”
青书顿了顿,语带笑意地说道:“爹,我说了您可不要太激动……那是因为,他怀了我的孩子。”
“砰”、“砰”几声,武当诸侠倒了一地——
“什么!男人怎么可能怀孩子!”这是抓住了神奇世界本质的张松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你是不是发烧了?”这是关心儿子的宋远桥。
“青书……你的意思是,是你把皇帝陛下给压倒了?!”这是……关注点比较诡异犀利的俞莲舟。
青书镇定点头说道:“是的,而且怀孕一事绝对属实,为了掩盖此事御驾将于近期出巡全国,约莫半年后再回京都,第一站就会到武当来。”
众人都呆滞了,良久宋远桥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终于忍不住问道:“青书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的孙子正在皇帝的肚子里?”
青书微笑说道:“是的,皇帝陛下的‘亲生’儿子会姓宋。”
“……”
武当山当日发生了有史以来震级最高的大地震,内力深厚的武当诸侠全被震伤,无一幸免。
之后武当山上的气氛有些诡异,在武当诸侠“翘首期盼”了几日后,御驾终于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武当山脚。某位姓卫的皇帝陛下从御用马车里缓缓走了出来,一番行礼免礼之后,武当诸侠的眼神全都“嗖嗖嗖”地黏到了皇帝陛下……的肚子上。
其实现在还不怎么看得出来,皇帝陛下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来,不过饶是卫璧在人前向来脸皮够厚,这时候也给武当诸侠这种“殷切的长辈眼神”看得全身发毛,便赶紧让大队人马留在山下,只带少数亲随轻装被迎上了武当山。
一系列鸡飞狗跳之后,终于到了“媳妇见公公们”的阶段,皇帝陛下脱掉了厚重的外袍之后,肚子……在武林高手们犀利的目光下,还真是有几分凸……这大概也许可能真的不是小肚腩……
像这样重要的时刻,就连百多岁的张三丰也忍不住要来凑个热闹了。此时张三丰的手正搭在卫璧的腕脉上,武当诸侠全都屏息站在自家师父身后,宋远桥更是紧张得额上直冒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书倒是很随意地站在卫璧身后,手搭在他肩上——其实他们一开始也不是不惊讶的,不过这都好几个月了……惊着惊着也就习惯了……
再说了,卫璧本来就是胡青牛的传人,别说他早已反复确认了无数遍,还有好几个随驾太医提着脑袋担保皇帝陛下确确实实是怀孕了——太医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皇帝手里,自然是不敢胡乱声张的,青书还记得当时几个老太医不断磕头说着皇帝是“承天受命,福祚非凡,天赐龙子,是为祥瑞”什么什么一系列的吉祥话……那些话青书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想笑,还承天受命咧,承天受孕还差不多……
终于张三丰确定了脉象,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长胡子,摇头晃脑地感慨说道:“有趣有趣,这真是亘古未见之奇事……哈哈,老道的重孙子还真是不凡啊……”
宋远桥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受到的打击确实有些大,磕磕巴巴地对着卫璧说道:“你……你你你……”
卫璧脸上有些微微发热,但还是很坦然地目视宋远桥,恳切说道:“爹,我与青书之事,还盼您能支持。”
宋远桥被这一声“爹”噎得说不出话来了,还是张三丰哈哈笑道:“远桥啊,你也不要太严肃了,儿媳妇来头虽然比较大,但孩子们自己欢喜,长辈们也就不要多干涉啦。”
宋远桥毕竟也是张三丰的弟子,听师父开解了这一句心里也就放松了不少,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人家皇帝陛下都喊爹了,更连孩子都怀了,真是再纠结也没意义了,便大舒口气说道:“好好好,好孩子,爹也有礼物要送给你。”说着便掏出一只“亡妻留给儿媳妇”的玉镯来。
青书看着卫璧手足无措地接过玉镯的样子,简直快要憋笑憋得岔了气。总算武当诸侠也都是洒脱的人,这就纷纷开始恭喜大师兄了。只有俞莲舟面色有些奇怪,反复上下打量了卫璧好几次,才向着青书递过去一个“你真行”的眼神,偏偏卫璧也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大窘不已。
这“儿媳妇见公公”总算告一段落,在张三丰和武当诸侠意味深长的眼光里青书带着自家媳妇回院里去了,他们才走出大堂没多远,就听到里面爆发出一阵狂笑,还有武当诸侠的各种感慨,譬如“想不到啊想不到,青书真是厉害”、“不愧是大师兄啊皇帝都能给你当儿媳妇”之类的……才听了几句,卫璧几乎是落荒而逃。
两人一路奔回青书的房里关上门,青书从背后抱住卫璧笑眯眯地说道:“大哥你跑这么快,颠到孩子了怎么办?”
卫璧咬牙切齿地说道:“宋青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青书完全不在意某位孕夫的恼羞成怒,依旧乐呵呵地说道:“大哥要不要吃酸枣?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去你的酸枣!”
武当派首席弟子的院子里传出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良久才停息下来,房里的两人一齐倒进了床里。
体力不济的皇帝陛下惜败于精通太极的武当首席弟子,还被搂搂抱抱吃了一堆豆腐,真是……气死他了!
皇帝陛下自从成为孕夫之后脾气多变,还动不动就喜欢动手打人,总算青书还是道行比较高,哄人技术一流,这才保证了他自己的各种福利。日子过得很快,总的来说,夫夫两个在武当山上的生活还是很愉快的。卫璧登基已有好些年了,一切都走上了正轨,各部门都运行得井井有条,他这个皇帝陛下稍稍偷点儿懒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既然是皇帝巡视全国,总待在武当山也不是个事儿,约莫过了大半个月,御驾便要再度启程了。
说实在的在武当的这种“儿媳妇”待遇还真让卫璧各种别扭,至今他手上都还戴着那只女款的镯子,真是令人无语凝噎。卫璧有时候会恍恍惚惚地想着,后宫究竟是怎么变成后攻的……这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皇帝陛下和某皇夫一起上了御用的大马车,这时候皇帝已经有些显怀了,是而能近距离接触皇帝的都是些知道轻重的心腹,什么事该当作完全不知道,他们心里都清清楚楚表情上也不会露出半分异色。
“大哥接下来准备去哪里?”青书连去哪里都不知道就上车了,真是……没啥好说的了。
“我要去峨眉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青书错愕不已,苦恼地皱眉说道:“这是何必呢……大哥你难道还想去找周掌门打架?你现在这样……虽说肯定能让她保守秘密,但你们打了那么多次了还没打够?你总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青书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从某一次开始,只要卫璧和周芷若两人同时存在,就会打起来,而且还越打越起劲,说要试试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究竟哪个更厉害。一开始周芷若总被某位完全不怜香惜玉的陛下打得很惨,弄得青书只好上前劝架。后来周芷若日日夜夜钻研九阴真经,进步颇大,每过几个月就跑到皇城里来找茬,两人简直成了不打架就手痒痒的“打友”,经常把御花园打得稀巴烂,最后御花园被改建成了演武场。
最让青书无语的是这两人还边打边吵,卫璧嘲笑周芷若嫁不出去,迟早成为老姑婆;周芷若就说宋青书喜欢她的时候卫璧还不知道在哪里猫着呢;卫璧又讽刺周芷若眼睛瞎了看不上青书反而看上张无忌……总之打到两人都尽兴了青书才去劝架,他都习惯了,话说他怎么觉得这两人有种“闺蜜”的感觉——这种猜测直让青书抖啊抖的……
“你还敢说?!”卫璧怒道:“每次我要对她下杀手的时候你都阻止我!你说你是不是还忘不掉这个初恋?!”
青书无奈地叹气说道:“一开始我们打压峨眉派也把她弄得够惨,后来好像是你和她打上瘾了自己不想杀她了吧……怎么又都怪到我头上来了……”
“哼!谁说我不想杀她?这次去峨眉就要你亲手杀了她!”
“好好好好,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现在就去铲平峨眉派。”
“……这样吧,如果她看到我……觉得羡慕嫉妒的话就留她一命,如果她敢嘲笑我,就死定了!”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帝陛下定于今日吉时举行开国登基大典,自天尚未亮时,宫内上下就已忙碌了起来。
身穿淡粉丝绸长裙的宫女妍香双手捧着保温的食盒一路从御膳宫往皇帝陛下的寝宫走去,身后两侧还分别跟着六个一手执灯笼一手提食篮的小宫女。
此时天幕还是漆黑一片,皇帝寝宫内的龙床金帐中有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而后仅穿着里衣的卫璧从某个睡在床外侧的人身上翻过来坐在床边,一撩帘帐,轻哼了一声,语气颇有些不虞地说到:“青书,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暗算我,我就要生气了。”
青书睁开了眼,没有半分迷蒙之色,反是带着几分笑意,坐了起来,一手搭着卫璧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调笑说道:“昨晚……难道大哥不快乐吗?”
卫璧“啪”地一声拍掉某个正在吃豆腐的爪子,咬牙切齿地说到:“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每次你都耍赖!上次比武之前明明说好赢家在上的,结果我赢了之后你居然趁我不备……真是气死我了!”
青书眨了眨眼,轻声问道:“大哥很在乎谁上谁下吗?”
卫璧转过身来看着青书,撇嘴说道:“我在乎的才不是……而是我已经是你的了,可你还不是我的。”这话虽带着几分玩笑,但他眼里却透出一股认真的意味来。
青书顿了顿,倾身向前抱住卫璧说道:“我也是属于你的……这样吧,今日大哥正式登基,晚上你想怎样都行,我保证再不‘暗算’你了,好不?”
卫璧盯着青书,语气中还带着点儿怀疑地说道:“真的?你保证?”
青书轻笑着点头,卫璧见状也挑起嘴角,伸出手指勾起青书的下巴半眯着眼说道:“既如此,朕的皇后便沐浴更衣,静候宠幸吧。”
既然卫璧想玩,青书便淡淡一笑,仿若带着几分羞意地微微垂首,语调柔顺地说道:“妾蒙陛下抬举,忝为后宫之主,定不负陛下所托,为陛下管理后宫,与姐妹们和睦相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手指一僵,面色也有些窘,只得收回手来摸摸鼻子,苦笑说道:“青书你……这是存心不让我吃早饭了……”
青书闻言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语调哀婉地说道:“陛下这就……嫌弃妾了……妾亦不敢稍有怨怼,纵是冷宫之中,青灯一世,也会日日夜夜为陛下和妹妹们祈福的……”
卫璧顿时只觉得浑身发毛,胃里的酸水都开始翻滚了……妈妈咪啊,青书暗算人的功力是数一数二的,恶心人的功力更是无与伦比……
终于门外轻敲了几下,原来是皇帝陛下身旁随侍的大宫女莫茹来解围了,只听得平淡还带着几分刻板的声音从房外传来:“陛下,卯时已到,可容奴婢伺候陛下洗漱更衣?”
卫璧如蒙大赦地舒了口气,语气镇定地说道:“进来。”
房门顿开,莫茹面无表情地走入寝宫卧室,身后的两个小宫女捧着全套冕服紧紧跟随入内,卫璧已然站在了更衣镜前,一脸坦然地任由莫茹完成全套伺候。
对于卫璧身上那些不用猜都知道是怎么来的痕迹以及那个正悠悠然从龙床帐子里出来的男人莫茹以及另两个小宫女早已是见惯不怪,该知道的早知道了。至于不该说的话嘛,聪明的人都不会乱说的。
青书在宫女的伺候下净面漱口后,整理好一身素色纹银的衣袍,与还在充当复杂朝服的衣架子的卫璧对视一眼,便施施然地走出了皇帝的寝宫。走到宫门口,却是正好碰上了来送御膳的宫女妍香等人。
青书很自然地对妍香微微颔首,便十分自在地往御花园去了,徒留下妍香怔愣在当场,脑海里一片空白——今日青书出来得晚了一点儿,这些日子以来这是第一次与妍香等宫女照面。但青书全然不用顾忌,这宫里上上下下迟早都会知道他和卫璧的关系的,以卫璧培养的黑衣卫的能耐,这些消息也断不会传到宫外去。因而倒不如坦然一些,还能让宫里人更容易接受些。如果在皇宫里还要遮遮掩掩的,那也未免太憋屈了……卫璧既已打算好要一辈子和青书在一起,自然不会愿意委屈自己的心上人。青书也明白卫璧的意思,所以他只要站在皇帝身边支持他,那便够了。
然而这件事对于妍香来说,却恍若狂风骤雨一般,瞬时便把她那颗少女之心给击了个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女子不怀春?妍香伺候卫璧也有一段时间了,在明军打入大都之前便跟在当时的明教教主,未来的皇帝陛下身边了。似卫璧这等男人,没几个女人能抵抗他的魅力,妍香自然也不例外。
后来进了宫里,只有在用膳的时候妍香才有机会见卫璧一面,每到那时候,妍香都忍不住面色微红,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每次出现在卫璧面前的时候,都会努力地打扮得很精致,表现得很柔顺,只盼卫璧能多看她一眼。
有时候妍香十分嫉妒莫茹,因为莫茹是皇帝的贴身大宫女,而且莫茹也长得很不错。不过莫茹整天板着脸冷冰冰的样子……想来陛下也不会看上她的……妍香只有这样想,才会觉得稍稍舒心。
可是妍香没想到,真相来得是那样地快,也是那样地残酷。那个身穿便服的温润男子一大早从皇帝寝宫里走出来,这代表了什么,没有人会不清楚。
而那个男人……妍香很早就见过了,以前只当他是皇帝的心腹挚友,直到现在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不一般。
妍香有些浑浑噩噩地把御膳送进去,而后走出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呆呆地,直到艳阳高照,礼炮声轰轰地响起,她心上的那个男人开创了一个新的朝代,她曾经幻想过或许能成为那个男人数不尽的女人之一,但现在似乎……奢望永远是、也只能是奢望。
然后妍香又看到了那个男人,在御花园里,百花开处,他静静地站着,一如苍松,又如劲竹,面朝着礼炮响起的方向,他淡淡地笑着,仿佛能看到那个万人之上的皇者,又仿若,他们从来也不曾分开。
妍香不由自主地慢慢走近,尚且还离得很远,那个男人便若有所觉地转过身来,目光淡淡地看着她,阳光在他脸上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辉,妍香惊了一下,退了半步,心中只有四个字……高不可攀。
这个男人,和今日登基的皇帝陛下,都是站在世人顶端的男人……对凡人而言,遥不可及。
妍香心里百味陈杂地想了片刻,终于轻咬贝齿,鼓起勇气走了上去,却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青书。”那声音温温和和的,却仿佛能敲进人的心底。
青书也在打量着这个颇为胆大的小宫女,今早打了个照面后,这个宫女就一直在他身边不远处游荡……很有趣,青书心下暗想,他们住进宫里只有短短的一段时间,皇帝的威严以及规矩的约束力尚且还没有建立起来,打着小心思的宫人倒是着实不少。
从今往后,他至少一半的精力恐怕就要从刀光剑影的江湖战场上转移到着深不可测的宫闱之中了……青书这样想着,却怡然不惧,总归有皇帝陛下在,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用处……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和宫女闲聊,难道还有人敢治他个淫.乱宫闱之罪不成?
“宋青书……”妍香低声喃喃道:“你……你和陛下……”她涨红了脸,再说不下去了。
青书悠悠笑道:“我和陛下的关系,你们应当都心照不宣了,还需要问吗?”
“你堂堂男儿,又怎会甘心雌伏人下?”妍香瞪着青书,忍不住问了出口,心却扑通扑通几乎要跳了出来——她其实很害怕,也许她今日所为,已注定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可她还是想问,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青书颇有几分好奇和好笑地看着这个约莫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淡笑说道:“情之所钟,如是而已。”这般说着,青书心下也是微微一跳,仿佛有什么豁然开朗……又仿佛是,打开了一扇心窗。
“情之所钟,情之所钟……”妍香眼神迷离,心弦大震,不自主地带着几分担忧地问道:“那若是陛下以后有了皇后,你该怎么办呢?”妍香抛开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忽然间觉得这个男人和陛下真的很般配,仿佛本来就应该一直并肩而立,共看这大好河山。可她又想,皇帝毕竟是皇帝,总归会有别的女人,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的……若是那样的话,这个男人又该怎么办呢……
青书看着这个女孩子,目光也不禁柔和了几分,笑吟吟地说道:“情之所钟,于我如此,于他也一样,任谁也无法插到我俩之间……”说着语气一变,半敛双目,眸光凛冽地说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如果谁不自量力妄想从中破坏……我总会让他知道,这世上的某些人是绝对不能惹的……”
妍香骇然地退了一步,晃眼看去,只觉得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霎时间便化作了一把淬毒的利刃,不禁心下大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只在一瞬之间,青书又是那般无害地笑着,十分和气地说道:“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姑娘今日是在何处当值?总在御花园逗留,只怕甚为不便吧。”
“妍香,我叫妍香……我……我要去御膳房帮忙了,就……就先走了。”话才说完,小姑娘转身就奔走了,似乎还带起了一溜烟。
青书轻笑起来:“妍香,我可记住了……”谢谢你,倒是,提醒了我呢。
黄昏下的皇宫,带着一种沧桑古远的威严。在夕阳的掩映下,龙撵终于进了宫门,耗时一整个白日的开国登基大典终于结束了,这皇宫也迎回了它名正言顺的新主人。
而后是大宴群臣,酒酣入夜后,开国重臣们才晃晃悠悠地出了宫。
卫璧穿着厚重的冕服回到寝宫,贴身侍女们很快地为皇帝陛下除去了身上的累赘,然后分别捧着衣饰整齐地退了出去。卫璧这才舒了口气,拖着步子走到浴池里,便见到了心里的那个人。
此时青书正半躺在浴池边的软垫上,只敞披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湿润地贴在身上,长发随意地散开,旁边还放着一个白玉酒壶。只见他手里执着一杯酒,朝着卫璧稍稍示意了一下,悠然笑道:“上等醇酒,陛下可要来一点儿?”
卫璧只觉得有一股心火“嗖”地一声蹿了上来,扯下身上的衣物扔在一旁,而后跳进池子里,拍起一阵水花。他在水中跨步走到软垫之前,慢慢地说道:“青书……你这是在引诱我?”
青书浅笑着把酒杯送到卫璧唇边,缓缓说道:“不错,沐浴更衣静待陛下宠幸……沐浴过了,这更衣就无谓多此一举了吧?”
卫璧直接就着青书的手仰头干了一杯,然后握着青书的手腕柔劲一吐便把他拽进了水里,酒杯一抛,两人的唇.舌便纠缠到了一起……有醇酒的味道,也有彼此的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把青书抵在池边,一双手便从上至下地四处点火;或许是酒意,又或许是情.欲,青书双颊上泛起了几许浅红,眼神也微有些迷蒙,他似乎是醉了,低低地笑着,任由卫璧在锁骨上啃.咬,又舔上了胸前的凸起……但他似乎也没有醉,热情地回应着,低下头轻咬着卫璧的耳垂,双手环着他的肩脖,又借力将双腿缠在了卫璧腰上。
卫璧只觉得浑身发热,比这池子里的温水还要热,欲.望因为青书的热情烧得更热了,他托着青书的腿稍稍移动了一下,便找准了位置,和着温水挺枪入阵。
青书低哼了一声,双腿夹紧了卫璧的腰,手指紧紧地扣住卫璧的肩胛,咬牙说道:“你……太急了……”
卫璧继续往里推挤着,语带笑意地说道:“谁让你每次都暗算我,害我等了这么久……”说着一手揽着青书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腿稍变了一下角度,借着重力进得更深了。
青书脸色有些发白,仰着头深深地吸气,然后随着呼气吐出一个字来:“慢……”
卫璧顿了顿,只觉得下.身涨得有些难受,但见青书一时无法适应,便也放慢了速度,一点点地,和眼前这个男人结为一体。
终于青书缓过口气,瞪着卫璧,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下子,陛下可满意了?”
卫璧上下动了动,便感觉到青书浑身一颤,这才得意地说道:“还不够满意……我还没开始呢……”说着便动了起来,速度越发的快了。
青书随着那撞击上下起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双腿也有些无力,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抱着卫璧,两人一起堕入了极乐的深渊里。
不知过了多久,也或许已是深夜,欲.望才宣泄出来,两人一起倒在了池边的软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璧的舌尖在青书的唇上游移了好一会儿,这才意犹未尽地说道:“青书……青书……我们再来一次吧……”
青书似是很累的样子,眼皮都有些打架,低声喃喃道:“不要,睡了……”
卫璧抱着青书蹭来蹭去,笑着说道:“既然不要睡,那就继续……”话还没说完,忽然僵硬地倒了下去,被青书抱了个满怀。
青书翻身坐了起来,反压在了卫璧身上,笑眯眯地对瞪大了双眼的卫璧说道:“继续就继续,我也还没尽兴呢,不过顺序可得换一换……”说着一双手已开始了动作。
卫璧既风中凌乱又无语凝噎,最终愤愤说道:“你……又用点穴这招!就不能换点儿别的嘛?!”
青书悠然说道:“谁让你每次都中招呢?”
“……”
“你还是放开我吧,我不反抗就是了……”
“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卫璧再次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他上一世死亡后莫名来到的地方,此时他其实已经不是卫璧了,只是那个进行了交易的灵魂。
不过对于他来说,卫璧这个身份的认同度已然远远高于第一世生活在新世纪的那个英年早逝的身份了,纵使真正的卫璧不过是个里的悲剧炮灰,可他既顶替了这个身份活过了百余年,那么他就是卫璧,而卫璧,也就是属于他的名字了。
这时那个卫璧曾见过一次的裹在黑雾里看不清楚的“家伙”终于又开了口:“根据约定,你在已知剧本里重活一世,你的魂魄便是我的所有物了。”
卫璧想了想,不禁笑了起来,反问道:“那如果……我要反悔呢?”
对方冷冰冰地说道:“哼,你确实拥有自己的魂魄支配权,但我们曾在天道见证下约誓,如今我已完成协定,你若反悔,纵使我什么也得不到,你也得灰飞烟灭!”
卫璧颇为不在意地说道:“这样说来,我似乎就只剩下灰飞烟灭这一个结果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你也什么都得不到……”说着十分恶劣地笑着继续:“我这人就是喜欢这样损人不利己,你又能奈我何?”
“不错,你若存心抵抗,我便是吃了你也没什么好处,但我却能让你尝到灵魂受刑的滋味,耗上千百年再消散……那才是真正的求死不能……”说到这里,那语气却是稍稍缓和了一点儿:“不过这又是何必?凡人死后投胎,记忆全消,与灰飞烟灭其实无甚差别;而你能带着记忆重活一世,既已满足,又何必自讨苦吃?”
卫璧点头说道:“这样看来,其实你也算公平,我当初既愿约誓,自然是觉得划算的。”
那语气更为柔和了几分:“很好,你是个聪明人,其实投胎转世早已不是前世之自我,似你这般选择,及时行乐,才是真正的明智。你这一世堪称完美,也该知足了,我可以再给你一点时间回顾前世今生,而后便开始履行约定吧。”
卫璧颇为玩味地慢慢说道:“回顾前世今生……我似乎真是了无遗憾了,可你我的约定却并未完成,我又怎能甘心把我的魂魄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世既过,约定已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当初的约定是让我以先知剧情的优势自主逍遥一世……”卫璧淡淡说道:“可我却是发现,我所选择的倚天屠龙的世界里除我之外还有另一个知道剧情的外来者,这要怎么算?”
黑雾猛地翻滚起来,那声音里似乎夹杂着几分怒意:“好,很好!你很不错!”说着有雾状的手往虚空中一抓,竟是抓出了一个人来扔到地上,卫璧骤然双瞳微缩——因为那人,不,应该说是那个灵魂,纵使样貌已全然不同,但他还是一眼便能认出来,那人必然是青书,与卫璧心魂相交的那个人。
那黑雾之中冰冷的话语再度传出,对卫璧说道:“既如此,约定作废,你自去转世投胎罢。”说着转向青书,顿时就有数把漆黑如墨的小刀骤然飞出,穿透了青书的魂魄,便听得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似从灵魂深处传来。
“等……等等!”卫璧终究还是沉不住气,指着便连灵魂光芒都黯淡了许多的青书问道:“那他呢?你要对他怎样?”
回复卫璧的声音十分冷漠:“任务失败,自然任由我处置,那就与你无关了。”
卫璧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事实上很多事都是他自己推断出来的,在他们“生前”,青书没有透露任何有关他们“死后”的事,想来也是被约定所限制,卫璧自然明白,也不会去追问,一切都心照不宣了。
然而卫璧很信任青书,他不仅相信青书能解决这件事,更信青书不会害他,所以之前便按照青书的暗示去和“那一位”周旋,尽量把握住自己一方的优势。
卫璧把这当做一场谈判,虽然筹码大了些,不过之前他觉得,他们也并非完全没有优势的,即使是面对这样不知深浅的存在,他也并没有害怕失措。然而现在卫璧却觉得很无力,因为事实已经很明显了,他和青书,只能二存其一。
想到这里,卫璧只觉得七魂六魄都在绞痛,不禁说道:“怎会与我无关?若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口!”卫璧话还没说完,便被青书打断了,青书显然是受创不轻,便连声音都有些飘渺了,他也不再和卫璧说话,只转向那黑雾,镇定地说道:“他的事既已到此为止,现在当由属下和主上好好谈谈。”
“哼!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于我而言,凡人皆如蝼蚁一般,挥手可灭千万,我根本不需要与你多说废话。”
“确实如此,”青书苦笑说道:“蝼蚁岂敢与天争?属下亦有自知之明……奢望痴心,不过是贻笑大方。只是属下还有一事求问,此一世奉主上之命而为,若不论露了行迹破绽,任务的结果可令主上满意否?”
“平心而论,确实不错……”那一位似乎怒气稍减,若有所思说道:“甚至可说是无出其右,不过他发现了你的身份,约定告破,我便是再怎么垂涎于这等美味,也无法逆誓而为,除非……”说着语气颇有了几分玩味:“如果我说,你们两个一生一灭,你们又会如何选择呢?”
之前卫璧被青书打断,便一直默然呆立,他既担心自己坏了青书的事,又觉得青书所说的“奢望”二字实在太过恰当,心内若有所失……不过其实他本来就相当于一盘菜,若不是青书故意露出破绽屡次暗示,他未必能发现青书的异常,以青书的能力,其实就是骗他一辈子也不是没可能的。既如此,卫璧暗想他既已逍遥一世,如果真是一生一灭,他还是选择那个“灭”字好了……
不过青书却是缓缓摇头笑道:“主上此言差矣,他与主上的约定已然不存在了,何来一生一灭之说?现在也无非是属下任凭处置罢了。只是属下深感愧欠,也为主上感到可惜。”
“哦?我要处置你,让你的魂魄永受酷刑,不灭亦不超生,你倒是为我可惜?”
青书淡然笑道:“自然可惜,他是白赚了一世,属下是永受酷刑,这些都要耗费主上的气力,然而主上却毫无所得,岂不是可惜得很?”
“哼,你这个凡人,倒还真是机辩无双……你们无非是为了‘情’之一字,倒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还真想听听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青书坦然说道:“属下只想请问主上,属下是否是第一个对任务目标动情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不是,”那语气中带了几分蔑意和困惑,“事实上之前有不少人和你一样呢……”说着语气一变,颇为嘲讽地说道:“不过他们要么是恳求我大发慈悲予以成全,要么就是在酷刑之下彼此抛弃……哼哼,慈悲?我怎会有那种东西?可笑之极!”而后很是不屑地问道:“你莫不是也要求我成全?”
“自然不是,”青书悠然说道:“若属下也和那等庸人相似,主上又怎会和我等继续废话?”
“哼,不错,我只是有几分好奇……你很特殊,也很有趣,我只想看看你有什么法子能打动我?”
“属下也无非是为主上着想罢了。”青书正色说道:“凡人动心动情实在是在所难免,尤其按主上的设定,一个世界内唯有那两人与众不同,这动情的概率实在会大大增加,这样一来,主上非但无法达成目的,反要动怒费力,这真是太不划算了。”
“嗯……那你认为该怎么办?”
青书微吐了口气,却是转移了话题,缓缓说道:“属下这一世所为既能令主上满意,往后也会一如既往地为主上好好办事的。这一次的灵魂主上虽然无法得到,可以后属下还会有不输于他的成果,只不知主上是否愿意给属下这个机会将功折罪了。”
“哈哈!好,很好,你很不错!”那黑雾蓦然散开,现出一个衣饰华贵的“人”来,看那打扮,与其说他是魔王,倒不如说是天神更恰当些。不过……种种表象,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青书半点儿也不惊讶,只微微躬身说道:“主上英明,想来早有这等解决办法了,属下愚昧,敢在主上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令人羞惭。”
“没错,”那声音带了几分傲气和欣赏,“聪明的人也不少,凡是能说出你这番话的,我都会给予优待,为了更长久的利益。你这便带着自己的伴侣去见见前辈们吧,自然就什么都了解了……而且以你的能力才智,想来也绝不会吃亏的。”
话毕,白光一闪,一切就都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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