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渡
唔了一声,她眨了眨眼,看着盛逾,再开口时,带了些许笑意,“盛公子,你唤我桑桑就好,身边的人总是这样唤我的。”
盛逾扣着桑渡手腕的那只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应了一句好。
屋子里的炭炉往外弥漫着热气,盛逾忽然觉得这炭火颇有些旺了,整间屋子,仿佛已经被炭火的温度点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8章“呈莱宗是你的根——”……
房门虚掩着,猎猎寒风从门缝钻了进来。
桑渡睫毛颤了颤,她并不觉得寒冷,从她的手腕处,暖意弥漫,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暖和起来。
门外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桑桑……”是谢安淮找了过来。
桑渡有些惊慌地抽回了被盛逾握着的手,而原先盖在她手腕上的帕子,也随着她的动作缓缓落在了榻上。
盛逾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仍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只是微微转头,看向门边。
虚掩的门被急匆匆赶来的人大力推开,成片的风雪涌了进来,盛逾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缓缓站直了身子,抬眸看向了谢安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安淮神色略显得有些复杂,他盯着盛逾,进了屋子,开口时,却是在同桑渡说话,“桑桑,你落湖受了惊吓,我送你回去,给你煮点安神的汤药。”
“先前宗尧送过去的方子——”盛逾忽然开口,他深深看了谢安淮一眼,而后转头看向桑渡,继续道,“就有安神的功效。”
桑渡已经从长榻上站了起来,听到盛逾的话,她想起了早些时候谢安淮送来的安神汤,“那安神药的方子原来是盛公子送来的。”桑渡看向面前的男人,服了服身,“多谢盛公子。”
盛逾看着桑渡,他抬手扶住了桑渡的手臂,“无须同我这般客气。”
谢安淮走近了些,他抬手将桑渡拉到自己身后,“盛宗主,宴席就要开始了,您是座上宾,该去宴上了。”
盛逾收回了落在桑渡身上的眸光,他看了谢安淮一眼,而后抬脚,往外走去,只是在从桑渡身侧经过时,盛逾的脚步微顿,“桑……”他的声音似乎也停了一瞬,进阶石,含混的笑意隐没在声音里。
“桑桑,明日我会同宗门长辈一同上山。”
桑渡微微一愣,等她明白过来盛逾方才说了什么时,盛逾已经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抬眼看着风雪中盛逾的背影,脸上的神色稍显复杂。
谢安淮沉默地看着桑渡,他的喉结上下颤了颤,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桑桑,我们先回山上去吧。”
桑渡抬眸看向身边的人,她笑了起来,对着谢安淮摆了摆手,“谢师兄,我下山时方伯伯将他的金羽鹤给了我,你无须送我回山上去——”
谢安淮叹了一口气,他打断了桑渡的话,“桑桑,听话。”
桑渡闻言,没有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谢安淮送她回山上去的事儿。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桑渡有些疲惫,她不大愿意去思考谢安淮在想些什么,而谢安淮看起来,也颇有几分魂不守舍的模样。
直到金羽鹤落在呈莱山上,谢安淮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他跳下鹤背,对着桑渡伸出手。
桑渡对着谢安淮笑了笑,却是没搭上谢安淮的手腕,而是兀自跳了下来。
从鹤背上跳下来这样的事情,桑渡从来都是做得来的,只不过在谢安淮一应人眼里,她是个易碎的,应该被束之高阁的瓷器,稍有磕碰,仿佛就会碎裂一般。
谢安淮看着空落落的手,略有些失神。
只是桑渡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她回头看向谢安淮,“谢师兄忙自己的去吧,我去寻沈伯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安淮张了张唇,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刚刚还近在咫尺的人,已经跑得远了。
身上黑色的斗篷,随着桑渡跑动的动作翩跹,像是一只蝴蝶,朝着远处,朝着天际。
一路跑到鸢园,桑渡的气息有些不稳。
她停在鸢园外,等情绪平复,才抬脚进了园子。
方寻青正坐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件绣品,听到声音,她看向鸢园外,见识桑渡,忙站起身。
方寻青停在了桑渡身侧,她的视线落在桑渡披着的黑色斗篷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怎么急匆匆回来了?我听元白说起你下山去了,还以为你会等后日同安淮一同回来呢。”
桑渡抿了抿唇,她抬眼看向方寻青,低声道,“青姨,我有事要同沈伯伯讲。”
方寻青眸光微顿,她示意桑渡先进屋。
“桑桑,你先坐片刻,我去寻元白。”
桑渡点了点头,她垂眸坐在屋子里,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她并没有等多久,沈元白很快就大步走进了屋子,他进屋第一件事儿,便是去查看桑渡的情况。
打眼看起来,桑渡身上没什么不妥的,沈元白松了一口气,他看向桑渡,“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抿了抿唇,站起身,并未立刻开口。
沈元白同方寻青对视一眼,后者便关上了门,屋子里,寂然无声。
桑渡看向沈元白同方寻青,忽然跪了下去。
沈元白吓了一跳,方寻青也是,第一反应便是想要上前扶起桑渡。
桑渡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人,“沈伯伯,青姨,我在山下,得到了盛逾的一个承诺。”
方寻青已经弯腰扶住了桑渡,想要将人拉起来,可是跪在那里的人却是缓缓摇了摇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沈元白看着桑渡,微微皱眉,“承诺?什么承诺?”
桑渡眸光轻闪,她声音微沉,“我在天恩镇落水,盛逾在众修士面前救下了我……”
沈元白脸色一变,他快步往前,声音略有些着急,“落水?如何会落水?可有哪里不舒服?”
桑渡摇了摇头,她轻咬舌尖,继续道,“盛逾答应了娶我的事情,明日会同须弥宗的长老上山来同您商议婚期的事。”
沈元白哦哦两声,他略有些焦急地看着桑渡,还没有反应过来桑渡在说些什么,只是迭声询问着,“这些天湖水那样刺骨,可莫要叫寒气入骨才……”他声音微顿,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桑渡说了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缓缓俯下身去,额头贴地,“沈伯伯,青姨,您二位视我若己出,这些年,桑渡从未受过什么委屈,在呈莱宗上,千娇百宠着长大,呈莱宗于桑渡而言,就是我的家。”
“既然如此,桑渡本该处处维护呈莱宗的利益,如今却为了一己私利,让呈莱宗处于难言的境地。”桑渡垂着头,她的声音从下方传上来,一字一顿,显得有几分沉重,“桑渡自知犯下大错,请宗主责罚。”
沈元白眸光微凝,只是动作却是十分流畅。
只见他弯腰,扶起了桑渡,“我只是担忧,这样的天气你落入水中,莫要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桑渡抬眼,她看向沈元白,只觉得咽喉发痒发紧,像是有什么攥住了她的咽喉,连带着眼前也弥漫起层层水雾。
方寻青也听明白了,她走到桑渡身侧,解下身上的帕子,在桑渡眼角按了按,“傻丫头,你若是这样说,反倒同我们生分了。”
方寻青捏了捏桑渡的指尖,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傻姑娘,若是你当真想嫁盛逾,同我们说便是,你沈伯伯定时会替你筹谋,何须你用自己的安康去做谋划。”
“青姨……”桑渡声音也有些发紧,仿若下一刻眼前的水雾就要凝结成珠落下来一样。
方寻青拍了拍她的手臂,抬眼看向沈元白。
沈元白看起来有些愤怒,也有些心疼,他看了桑渡一眼,重重叹了一口气,“日后那样生分的话,你不许再说,什么叫犯下大错,让呈莱宗处于难言的境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桑桑,你与盛逾的婚约本就是父母之命,你嫁他,不是什么会落人口舌的事,反倒是他们,倘若非要毁了这婚事,才会落人口舌。”
沈元白看桑渡,他神色略有些复杂,“桑桑,我先前迟疑,只是有些担忧,须弥宗山高路远,倘若你受了委屈,我都不能第一时间知晓,更何况是护着你,替你主持公道呢?”
方寻青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屋子里便只剩沈元白同桑渡两个人。
在桑渡的记忆中,在
她年岁渐长后,便稍有这般同沈元白单独说话的时候。
更多的时候,沈元白只是宠溺又祥和地望着她。
现在,沈元白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他看着桑渡,看起来,并不大像宗门的宗主,反倒更像寻常人家的长辈。
“桑桑,须弥宗是第一大宗门……”只是话刚刚起了一个头,沈元白却又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看着面前的人,眸光微凝,烛火悠悠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对年轻的夫妻,跪在自己的面前。
那回忆裹挟着沈元白,让他双眼微微泛红,过了许久,他才抬手拍了拍桑渡。
“桑桑,明日须弥宗的人过来之后,你去大殿寻我一趟,有些你父母的东西,我要交给你。”沈元白看着桑渡,却又像是透过桑渡看着别人,“桑桑,你记住,你嫁盛逾,绝非高攀,若是在须弥宗待得不开心了,只管回来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呈莱宗虽不似须弥宗那般,是世间第一大的宗门,可我们的人,却也不会叫他们轻易欺负了去。”
“呈莱宗是你的根——”沈元白声音微沉,似乎是在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望着桑渡,一字一顿,说得认真,“整座呈莱山,都是你的底气。”
第9章可前提是,她得有命活着。……
呈莱宗上,冬雪停了,只剩雾气萦绕,看起来白蒙蒙的,不大看得清连绵起伏的山头。
上山的路上,盛逾眼眸微垂,眼睛里盛满雾气,叫人看不大清情绪。
宗尧跟在盛逾身后,山路虽有些崎岖,对于他这样的修士而言,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宗尧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向后方。
他们一行五人上山,另外三个,已然是头发斑白。
那三位,是须弥宗三位资历最老的长辈。
他们这些年,在须弥宗中,不见得实力是数一数二的,却是活得最久的。
其中那位走在中间,头发全白,手里还握着一把拂尘,看起来仙风道骨,超脱尘世的,在须弥宗初成立时,已经在了,这须弥宗上上下下,怕是找不到第二个比他年纪还大,资历更老的。
宗尧收回视线,又悄无声息地抬头看了眼盛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那位前辈,虽说是修士,也在自身修为的影响下,活了很久很久——几乎是寻常人的几倍。
可是,他的修为拉长了他的寿数,却没能让他一直健硕宛若青年。
这样崎岖的山路,老前辈走起来颤巍巍的,宗尧生怕他摔一跤,再交代在这里,回头好事儿变坏事,喜事变丧事。
正胡思乱想着,走在前面的盛逾忽然停下了步子,好在宗尧反应灵敏,不然指定一头撞到盛逾背上去。
宗尧咳嗽两声,掩饰住心中慌乱,动了动脚,跟着盛逾一同转过身去。
“三位叔伯,上山的路走了一半,原地歇上片刻吧。”盛逾道。
只听两声咳嗽,那三位老人中,稍年轻些的那个走到了盛逾面前,他抬头看向盛逾,眉心之间,有着横贯额头的深纹。
“盛逾啊,宗门立宗之处,往往是群山之巅,毕竟修士上下不是有灵兽坐骑,就是御剑而行。我们这般走上山去,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去了。”老人声音低哑深沉,细听之下,仿佛还有些许不满。
盛逾没有立刻开口,他只是抬眸望了眼面前的人,而后转眸看向宗尧。
宗尧眨了眨眼,片刻后会意附耳去听,得了盛逾的吩咐后,便捻诀御剑往山下去。
方才,盛逾让宗尧御剑回天恩镇上将三位长老的灵兽坐骑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尧虽心中满是疑惑,却是立即依言去做了,只是心中难免有些奇怪,既然现在回去赶灵兽,那显然后头那半截更加陡峭险峻的山路,盛逾不打算让三位长老一步一步走上去了,可是早先动身的时候,盛逾分明是说,提亲之事,自要表现得心诚,有什么比一步一步,无比诚恳地爬上须弥山,更让人能察觉其诚心呢?
可是现在,盛逾却又让自己去将灵兽坐骑赶过来……
宗尧想不明白,只是他向来是想不明白宗主想要做些什么的,现在既然宗主安排他下山将灵兽坐骑带上来,那便得快些,免得误了时辰,叫须弥宗的各位觉得他们心不诚呢。
宗尧走了,半山上,便只剩盛逾和他们三个老人。
那个先前开口同盛逾说话的男人眸光微凝,他盯着盛逾,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阿逾啊,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只是这婚事,你该三思而后行。”
盛逾没接话,他只是微微垂眼,看着面前的人。
面前的这人,既是须弥宗的长老,也是盛逾的长辈。他是盛逾父亲的弟弟,盛长风。
盛长风对盛逾的情感一直有些复杂。
只是如今,盛逾是天下第一剑修,是须弥宗的宗主,从前的那些隐秘心思,早就叫盛长风抛诸脑后,如今,他自个儿认为,自己这个叔伯,是实打实地替盛逾考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个姓桑的姑娘,灵脉缺损,修行一事上就是个废人。至于呈莱宗,小宗小户,你与她成亲,于须弥宗而言,没有半分好处。”
见盛逾背脊挺直,并未开口反驳。
盛长风心中吁了一口气,盛逾这个孩子,虽同自己这个血脉相连的叔伯并不亲近,可有一点确实极好的——他听话。
只是在这婚事上,有些执拗了。
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前在须弥宗上时,提了好几次,都没有松口毁了这桩婚事儿。
听说昨儿那个同盛逾有婚约的姑娘落了水,盛逾在众修士面前救了那位姑娘,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这才叫盛逾催促着他们上山提亲。
盛长风哼了声,他看向盛逾,自觉自己语重心长,处处在替盛逾考虑。“从前有些事儿,我没同你讲过,我知道,现在你铁了心要娶那个女子,我自然,是要将那些隐秘的事情一一告知你。”
话音落下,盛长风看着面无表情的盛逾又有几分咋咋。
盛长风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这个外甥,怪得很。
平日待他们总是温和有礼的,可若是沉默着不说话的时候,却又让人心中有几分惴惴不安。
盛长风深吸了一口气,他咂了咂嘴,小声道,“阿逾,你可知那位桑姑娘,为何会灵脉尽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她在娘胎里落下的隐秘伤,而这伤,同沂梦涧有关。”盛长风顿了顿,他的眼皮颤动着,看向盛逾,似乎要继续说下去。
可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盛逾忽然开口打断了盛长风的话,“叔伯,沂梦涧那地方,我少年时便去过了。”
盛长风一愣,他看着面前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盛逾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话,却又辗转勾起了盛长风的另一截记忆。
盛逾当年,并不是什么受人关注的存在,原先须弥宗宗主的人选里,也从未有过盛逾的名字。
直到这孩子,一个人进了沂梦涧,而后又好端端地出来了,还带出来不少天材地宝。
——想得远了。
盛长风回神,他看向盛逾,动了动唇,没说出什么话来。
盛逾继续道,“我与桑渡婚事的事情,还请叔伯替我多操劳。”
盛长风一哽。
说了这么多,自己这个外甥啊,当真是半点没有听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罢了。
盛长风摆了摆手,一个女子,娶便娶了。
那个叫桑渡的姑娘,便是有命嫁给盛逾,也不见得有命活很久。
听说因为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那姑娘身子骨弱,隔三岔五地病着。
现在,盛逾说什么都不松口,那便由着他去,等之后,那个叫桑渡的死了,自己再好好替盛逾寻一个修为深厚,能够给须弥宗带来助力的女修。
正想着。
不远处传来兽鸣声。
那声音,盛长风熟悉,是他坐骑的嘶鸣声。
回头去看,弥漫开的云雾之中,宗尧御剑而来,在他身后,跟着三匹天马。
盛逾的声音响起,淡淡的,听不大出情绪,“原先阿逾只想着提亲要循礼数,现在再想,却是思虑不周了。”
天马两黑一白,鬃毛油光发亮,翅膀是从背上长出来的,一左一右,完全伸展时仿佛大雁展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坐骑,原先高耸的山尖,便不再那般难以攀登。
盛逾一行五人,停在了呈莱宗的宗门前,深黑色的大石头矗立着,上头是被雕刻出来的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呈莱宗。
山门处有守山的弟子在,见有生脸上前,忙收了笑意,走上去询问。
宗尧迎来上去,将须弥宗的牌子双手捧着递了过去,等人接了,才低声道,“我们是来提亲的。”
******
盛逾一行人到了呈莱宗的事儿,很快传遍了前山后山。
桑渡知晓时,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明儿就是沈元白的寿辰了,那件她亲手缝制的衣服还没有处理好,现在,自然是要将最后的事情收尾。
沈慈昭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落在桑渡身上,“桑桑,须弥宗的人上山提亲来了,盛逾也在。”
桑渡垂着眼,手里依旧继续着自己的事情,好似一早就知道了一样,半点不觉得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慈昭眨了眨眼,她并不知晓桑渡在天恩镇发生了什么,现在看着十分冷静的桑渡,也仅仅是有些疑惑,“桑桑,你一早就知道了?”
桑渡这才停了动作,她含糊几句道,“在天恩镇上,我遇到了盛逾。”
沈慈昭坐得近了些,“桑桑,你当真愿意嫁给盛逾吗?”
只是不等桑渡回答,沈慈昭便又继续道,“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的心思我最是了解,你向来爱一个人待着,不乐意应付旁人,最好是能够隐居山林,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可若是嫁给盛逾,你从前期盼着的那些,可就不可能实现了。”
桑渡看着沈慈昭,她的眸光略有些深远。
沈慈昭说得没错,或许是体弱多病的缘故,桑渡喜静,饶是现在,她所期盼的,仍旧是可以有一间自己的屋子,在山脚或是在湖边。
自己一个人,抑或有一个人陪着——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院子里的菜畦长满了绿色的,正时令的菜,大鹅扑闪着翅膀,赶着鸭群跳进湖里。
黑色的或是黄色的大狗,乖巧地趴着她的脚边,偶尔抬起头,舔一舔自己的爪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桑渡,就坐在菜畦边的摇椅上,翻看着手里最新的话本子——
思绪骤停。
桑渡微微垂了垂眼,她没有看沈慈昭,声音很轻,“我是愿意嫁给盛逾的。”
那样悠闲轻松的日子,桑渡自然想过。
可能过那样日子的前提,是她有命活下来不是吗?
沈慈昭盯着桑渡,像是想要从桑渡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过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她微微往前,趴在了桌子上,悠悠吐出一口气,“桑桑,我有些舍不得你。若你嫁去须弥宗了,那我们便是天南海北,日后想要再见,得赶很多很多天的路……”
沈慈昭顿了顿,她坐直了身子,看向桑渡,眸光发亮,像是天上的星子,“左右我也到下山历练的时候了,到那时,我就去须弥宗附近的镇上赁个院子,那我们又能常常相见了。”
桑渡放下了手里的衣裳,她凑到了沈慈早身边,眼睛红红的。
两个小姑娘依偎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笑得乱颤。
直到有人敲响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方寻青。
“青姨。”桑渡站起身看向方寻青。
沈慈昭也站了起来,唤了一声母亲。
方寻青点了点头,而后看向桑渡,招了招手,“桑桑,你沈伯伯找你有些事情,在后山等你。”
桑渡点了点头,抬脚往外走,出门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天。
今儿有太阳,看看方位,沈慈昭在她这儿待了一个多时辰了。
一个多时辰。
婚事应当也谈得七七八八,现在沈元白想见自己,应当就是要同自己说婚事的事情。
只是为什么会在后山呢?
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是这婚事出了岔子?
桑渡满腹疑问,只是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跟着方寻青往后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了好几日的雪,后山同样白茫茫的一片。
远远地,桑渡便看到了沈元白的背影。
而原先领着她的方寻青也停下了步子,她转头看向桑渡,“桑桑,过去吧。”
桑渡原先便有些紧张,见方寻青这样,不由得更紧张了。
她攥了攥有些发僵的指头,捏紧了身上的斗篷。
“沈伯伯。”桑渡停在了沈元白几步外的地方。
沈元白没有回头看向桑渡,而是微微侧身,给桑渡让出一块地方。
桑渡眼前,是堆满积雪的桑树林。
她有些不解沈元白的意思,有些疑惑地望过去。
“跪下。”沈元白道。
桑渡不解,却是照做,等她跪好,便听到沈元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桑,当年你的母亲,便葬在这里。”
轰隆一声。
桑渡觉得有惊雷直接砸在了她的耳朵里。
对于她母亲的事情,桑渡知之甚少。
在她小的时候,也有不懂事地去闹沈元白,想要找自己的母亲。
可是,得到的答案向来是她母亲生她是气血耗尽去世了,尸骨也按照她的意思,入山林魂魄,并没有留下坟冢。
可是现在,沈元白却说她的母亲葬在这里。
桑渡嗓子发干,她愣愣看着面前被雪压弯的桑枝,没有说话。
沈元白的声音缓缓落了下来。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你就要嫁人了,这些年,我怨着你的母亲,也不想你因为这些事情烦扰,所以从没有告诉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等你嫁出去后,便无法再祭拜她了。”沈元白的声音空落落的,像是天边缓缓落下的雪,“桑桑,你可曾想过,自己为何会灵脉受损?”
虽是问句,沈元白却没等桑渡回应什么,又继续道,“你母亲刚刚怀上你的时候,数次深入沂梦涧,这才魔毒入体,让你刚出生,便体弱多病。”
“她为了救人,在你刚出生,本就灵脉不稳的时候,取了你的心尖血,魔气寒气一同入体,这才灵脉损毁。”
第10章这世上,真心最是难求。……
桑渡不好说自己是什么心情。
她过了哭闹着寻找母亲的年纪,也过了从前那段觉得老天爷不长眼,不公平的年纪。
肺腑之间,只剩茫然。
她盯着眼前成片的桑树,连绵不绝的白填满了桑渡的眼睛。
“桑桑?”沈元白有些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人。
早些年,桑渡总是缠着他找自己的母亲,后来知晓自己的母亲是去世了,也问过几次收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元白都是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了。
索性桑渡聪明,从沈元白的敷衍中仿若明白了什么,细想起来,她也有七八年不曾问过有关自己父母的事了。
沈元白的目光落在桑渡的背上,他也有几分恍惚。
桑渡与她的母亲,与自己那个活泼灵动的小师妹,像又不像。
两人的样貌只有三四分相似,在桑渡不知晓的时候,沈元白曾噙着目光,一寸一寸地去看她,想要从她身上看出故人的痕迹,却只能寻得极少的三两分。
可两人的性子,却又有几分相像。
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桑渡与她的母亲一样,有些执拗。
沈元白将一口叹息咽回了肚子里,他往前走了半步,伸手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人,“我只是想着,你远嫁后,再回呈莱山便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总要给你的母亲磕个头,告知她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前我不与你讲,是因为提起你的母亲,便不得不去提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事情太过惨烈……”沈元白笑了笑,只是那笑看起来有些许勉强,“我总不愿意提起,现在想起来,是我做得不好,我这个当伯伯的,竟是这么多年没有让你好好祭拜自己的母亲。”
桑渡抿了抿唇,她长睫微垂,于眼下投出一片阴影,那阴影将她的情绪尽数遮挡。
所以,就连沈元白也看不出,桑渡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绪,面对自己亲生母亲的埋骨地,是伤心,还是因为当年自己母亲的选择有一丝怨恨。
沈元白半点也看不出。
桑渡对着面前的桑树林俯下身,她的脑袋抵在地上。
山地之上,积雪结成了冰,一股凉意,从桑渡的眉心传遍她的全身。
沈元白搀着桑渡站起了身,他看着身侧的人,唇瓣轻动,像是想
要说些什么。
可是向来知他心意的桑渡却是没有像往常那样开口点破他想说的话,反倒话音一转,没有再给沈元白说下去的机会。
“今日须弥宗的人同沈伯伯说了些什么?”桑渡搀上沈元白的胳膊,两人朝着院里桑树林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商议了婚事的日期,须弥宗那头给了三个日子,都有些近,我还在斟酌……”
桑渡不着痕迹地回头看向了被他们甩在身后的桑树林,视线里略有些模糊,也不知是不是被山风给吹的,叫她有些看不分明。
在更小些的时候,桑渡不是没有愤恨过。
她觉得老天爷忒不长眼了,她自认为自个儿不是什么心肠歹毒之人,怎么偏偏就是她打一出生就灵脉残缺呢。
后来,桑渡倒是自己想通了,天道本就不公,至少她同那些尚在为了果腹而挣扎的人比起来,幸运太多,她的不幸只是依照着山上的师兄妹去比较的。可人活一生,又何必去比较。
只是现在,桑渡难得又有了几分从前的情绪。
并不是天道不公,她想。而是打自己存在,便是被放弃的。
只是,即便被放弃,也怨不得谁。
桑渡收回了视线,她低垂眉眼,靠在沈元白身边,接上了沈元白的话,“这些事情,沈伯伯决定就好。”
沈元白有几分无奈地挑眉看向桑渡,他悠悠吐出一口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你倒是得忙嫁衣的事情,旁的琐事,还是不要操心了,总归我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嫁娶时,有个不成文的说法。
新嫁娘得在两件嫁衣上绣上并蒂莲,新婚的夫妻才能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
沈元白领着桑渡去过她母亲的埋骨地后,将她母亲留下的遗物也都交还给了桑渡。
东西并不多,一把弯刃匕首,刀柄上,有一朵花。
桑渡的指腹按在刻痕上,那应该是一朵荷花。
桑渡眼眸微垂,视线移动,匣子里,还有一支簪子以及一个流彩云锦缝制成的口袋。
这袋子,放在修士身边,由灵气滋养,会成为与修士心意相通的藏宝袋,往里头放多少东西,仍旧有着空间。
只是放在桑渡身边,顶多能当个香囊。
桑渡没有再看,她将东西放回了匣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元白的寿宴她虽不是主角,却也是主家人,总要东奔西走地招呼客人闲不下来。
得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才行。
晨光熹微时,便陆陆续续有修士上山来,负责迎客的小师弟领着三三两两的修士去了宴客的大厅。
桑渡原先也想早早过去,至少帮着沈元白照看着客人。
只是天刚亮,方寻青便带着不少东西来寻她。
那是一个镜奁。
方寻青看着桑渡,眼底带笑,“桑桑,今日不光是你沈伯伯的寿宴,还是你同盛逾交换婚书的日子,自然是要好好装点一番。”
桑渡笑着摇了摇头,“青姨,交换婚书不过是两边长辈私下里交换,我又何必盛装打扮呢?”
方寻青抬手按在桑渡的肩上,将人半推着按着坐在了铜镜前。
她笑着看向铜镜,抬手从镜奁里取出头冠首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寻青手上动作轻快灵巧,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连桑渡自己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都有几分讶然。
平日里,桑渡总是素着一张脸,也不怎么戴珠钗头冠。
现在,不过稍稍妆点,原先超然尘世的美,变得明艳惊人。
饶是方寻青多多少少对桑渡的容貌有些预估,仍旧有几分失神。
方寻青缓缓吐出一口气,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在桑渡眉心点上花钿。
“桑桑,对于你的亲事,元白总是担忧。”方寻青低声道,她看着桑渡,闲话家常一般,“元白先前总说,若是两家能够好聚好散,那是最好的。须弥宗山高路远,你若是嫁过去,日后受了委屈,便是哭诉,都寻不到人。”
桑渡抿了抿唇,她抬眸看向方寻青,难得在说起这门亲事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
“只是那时,我便觉得,桑桑,若是你能与盛逾平平安安地成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方寻青的视线落在桑渡脸上,她的眸光有些复杂,“盛逾这个人,我们虽说不曾与他深入来往,可至少,听到的盛逾,是个温润公子,是君子。”
“一个君子,一个鲜有对手的君子,想来可以护你无虞。”方寻青看着桑渡,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似是想要去抚摸桑渡的侧脸,只是指腹又虚虚悬着,没有当真靠上去,“桑桑,你生得这般好看,嫁给其他人不见得比嫁给盛逾要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是现在,我却又有些担忧。”方寻青的眼底微微有一层水雾,“桑桑,你先前提起这门亲事,态度平平,怎么短短几日,忽然就非盛逾不嫁了呢?”
桑渡抿了抿唇,她看着方寻青,声音放缓,像是在挑拣词句,“盛逾是君子,样貌卓然,对他产生爱慕之情,再正常不过……”
“桑桑不过是俗人一个。”桑渡垂着眼,将情绪收敛。
她自然不能同方寻青讲什么死而复生的事情,那样的事情骇人听闻,如今也没个头绪。
说出来,除了让方寻青他们徒增烦扰,别无用处。
“我担忧的,正是这个。”方寻青看着桑渡,她眸光中的担忧神色更浓了,“桑桑,我知晓你的性格,你洒脱又通透,若只是嫁给盛逾,必然能够将日子过得舒心畅快。”
“可你若是想要从盛逾身上,图谋真情——”方寻青顿了顿,她又叹了一口气,“莫说是盛逾,这世上,你无论对谁想要求一颗真心,一份真情,最是艰难。”
桑渡明白方寻青担忧什么,她仰头笑了笑,眼底是一份坦然,“青姨,您也说我向来洒脱,倘若求不到真情,那我自然不会执着,相敬如宾同样是夫妻相处之道。”
方寻青看着桑渡,她笑着垂眼,而后伸手拍了拍桑渡的手臂,“好了,走吧,也是时候去宴席上了。”
桑渡跟在方寻青身后,朝着宴客厅走了过去。
前来贺寿的修士之间,多数都认识,即便是面生的,也听说过彼此的名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席尚未开场,修士们送上贺礼后,自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
也不知是哪一处先止了声音。
总归,原先有些嘈杂吵闹的大厅里,像是涌起了一片海浪,而浪花所到之处,寂静无声。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进门的方向。
这些视线里,自然包括盛逾的视线。
盛逾被好几个修士簇拥着,他挑眉看向光洒落进来的方向。
流光熠熠。
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头上戴着点翠的发冠,步摇轻晃,似是山野里会勾人心魄的妖怪,踏光而来。
盛逾眸光微凝,久久不曾移开目光。
就算周围那一瞬的静倏然褪去,盛逾的视线仍旧落在桑渡那一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耳边响起其他修士攀谈的声音,“盛公子,那位便是与您有婚约的桑姑娘吧。”
“是。”盛逾听到自己的声音,“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桑渡。”
第11章“这是回礼”
原先在修士之间应酬的沈慈昭同谢安淮,不约而同地抽身,走到了桑渡身侧。
谢安淮没有说话,而沈慈昭则是绕着桑渡转了一圈后,又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我们桑桑真好看。”沈慈昭的眼眸里,皆是笑意,“我那儿也有一套头面,想来应当也衬你,回头给你送过去。”
桑渡凑到沈慈昭耳边说了些什么,两个小姑娘笑作一团。
桑渡笑起来时,嘴角有浅浅的梨涡,明眸皓齿,发髻上的步摇,轻轻晃动着。
“宗主,宗主——”见自家宗主略有些出神,宗尧凑到盛逾身侧,避开旁人,同盛逾耳语道,“您让我去取的东西取来了。”
盛逾对着身侧的几位修士略表歉意地点了点头。
那几位原先来请教盛逾的修士见盛逾有事,自是不好继续打扰,忙侧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走远了,宗尧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东西来。
物件儿被一块素色的帕子包裹着,若是有眼力狠辣的人在场,定是能够看出,那包裹着东西的,平平无奇的
素色帕子,是极为稀少珍贵的流云锦缎。
盛逾接过了宗尧手中的东西,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到桑渡身上,他侧身,在宗尧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等宗尧点头应是,盛逾便从侧门出了宴客厅。
桑渡一行倒是不知晓盛逾这一处的动静。
她正与沈慈昭以及谢安淮一处,三个人年龄相仿,向来有说不完的话。
“桑姑娘。”宗尧的声音打断了谢安淮的声音,三人不约而同抬眸朝着宗尧看了过去。
三人中,除了沈慈昭不曾见过宗尧,谢安淮同桑渡都是见过宗尧的——总是跟在盛逾身侧的那位年轻修士。
谢安淮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皱起,他看着宗尧,声音微冷,似是有些抗拒,“宗修士可是有什么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尧笑了笑,他抬眼看向桑渡,“我家宗主,请您去后侧小花园说两句话。”
谢安淮眉心皱得更紧了,他正要开口拒绝,却又听宗尧继续道,“宗主叮嘱过,让我告诉姑娘无须担忧两人私下见面不成规矩,两宗长辈正在小花园的亭子里闲话家常,算不得私会。”
宗尧笑盈盈地,全程不曾看桑渡以外的人。
桑渡抿了抿唇,她察觉到身侧的谢安淮情绪略显得紧绷,遂赶在谢安淮开口前对着宗尧道,“劳烦宗小哥带路。”
“桑……”谢安淮见身侧的人跟着宗尧抬脚往外走,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只是手腕一紧。
低头去看,是沈慈昭抬手拉住了他。
“昭昭,我……”谢安淮的声音骤然止于咽喉,他看向沈慈昭,眸光颤抖,却又久久说不出什么话来。
沈慈昭松了手,她抬眼看向谢安淮,视线说不出喜恶,面上神色也不似方才桑渡在时那般亲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着谢安淮,沈慈昭眸光清冷,好似对着寻常过客一般,声音也是,带有些微的寒意,“安淮师兄,你想做什么?”
谢安淮站直了身子,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蜷起颤了颤,“我只是……”
沈慈昭退了半步,光落在两人之间,竟是显得有些泾渭分明,“有些事情桑桑不知晓,我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桑桑与盛逾的婚事刚刚被提起的时候,父亲不是没有动过退了这门亲事,在呈莱宗的弟子中,给桑桑重新寻一个夫婿的念头。”
“那时候,父亲第一个想到的人可是你。”沈慈昭笑了笑,只是那笑看起来,并未落入眼底,反倒有丝凉意,“谢安淮,如今桑桑对盛逾上了心,这桩婚事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怎么这个时候,你反倒局促不安想要争取了?先前父亲问你的时候,你却又只说自己并无成家之意?”
沈慈昭的话如同一记闷雷,惊得谢安淮浑身僵硬,连喉舌也动弹不得,让他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沈慈昭冷眸看向面前的人,她声音淡淡,“安淮师兄,倘若你还想做桑桑眼中那个实施周全,待她极好的师兄,那便将你那卑劣的心思收好。”
谢安淮身形微晃。
他几乎要站不住,光亮中,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密密麻麻的疼痛,支撑着谢安淮站稳,也支撑着他莫要在这般多的修士面前失态。
桑渡生得漂亮,又乖巧听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安淮怎么会不喜欢桑渡呢,在更早些的时候,在那个小谢安淮还不知晓什么名声,什么实力至上的时候,童言之间,他不是没有说过日后要将桑渡娶回家之类的话。
即便到了今日,谢安淮仍旧不觉得那是戏言,童言之间,怎么会没有几分真心。
只是,两三年前,桑渡与盛逾的亲事被提起时,师父寻到他,问他对桑渡怀着怎样的心思时,谢安淮却有些退怯。
如今天下,算不得太平。
魔族之祸堪堪过去十多年,虽说沂梦涧如今一片祥和,不见有魔物逃出,但不曾有哪一个修士,当真将心放到肚子里去。
乱世之中,唯有强强联合。
这样隐秘又显得有几分扭曲的心思,被谢安淮压在心底深处,他喜爱桑渡,只是这份喜爱,不足以让他娶一个灵脉缺失的人成为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应当同自己一样,是位出剑迅捷有力的剑修。
可是,当桑渡当真要嫁给盛逾去了,谢安淮才有些恍惚地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能眼看着桑渡从呈莱宗上离开。
谢安淮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手,掌心当中的纹路被血浸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有他认识的人走过来,谢安淮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不妥,他抬脚迎了上去。
******
宗尧远远地停住了步子,他转身看向桑渡,“桑姑娘,我就不过去了。”
盛逾就在不远的地方。
一身黑衣,在白雪苍茫中,分外显眼。
桑渡心中略有些疑惑,不知盛逾为何会想要见自己。只是这疑惑被她压在心底,面上只带着恬淡的笑。
盛逾有些晃神。
缓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像是这料峭寒冬里长出来的一朵艳绝牡丹。
“盛公子?”桑渡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一直没有说话的人。
她一直觉得,盛逾一直没什么情绪的波动,就算是现在也一样,漠然似是周遭皑皑白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自己先开口,面前的人才抬眸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桑渡垂眼对着盛逾屈了屈膝盖,算是行礼。
“先前在天恩镇,桑……桑姑娘,你送了同心结给我,这是回礼。”
桑渡眼皮抬了抬,盛逾递来一个包着东西的帕子。桑渡并没有立刻抬手去接。
她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只是在抬眸的瞬间,原先只是有恬淡笑意的脸上,笑意变得浓烈欢欣,好似因为盛逾的这份礼物而欢喜雀跃。
“盛公子,我们很快就是夫妻,是最亲近的人。”桑渡脸颊微红,她含羞带怯地看了眼盛逾又飞快垂下眼去,“无须这般客气。”
握着那帕子的指节轻轻动了动。
盛逾再开口时,声音多了几分迟疑,“这本就是给你的,或早或晚。”
盛逾有些踟蹰,他不知自己是不是该再多说两句什么,只是还不等他做出决定,手上忽地一轻。
低头去看,面前的人脸上多了一丝狡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桑渡抬手,将盛逾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倘若不是礼尚往来而单纯是一份礼物,那么桑桑很高兴。”
“我现在可以拆开看看吗?”桑渡托着那东西,朝着盛逾眼前抬了抬。
盛逾眸光微凝,“自然。”
刚刚解开帕子一角,桑渡便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灵气。
那灵气馥郁浓厚,如同春日清风,惹得人身心舒畅——流云锦缎的帕子已经被盛逾完全揭开了,里头是一支玉簪子。
玉料通透莹润,一看就是灵气饱满的宝玉。
桑渡一眼便瞧出了那玉簪子的贵重,她抬头看向盛逾,眼底愕然并非作伪而是出自真心,“这……太贵重了些。”
桑渡知晓盛逾不缺什么天才地宝,可这块雕刻成簪子的玉料,放在天才地宝之中,也算得上乘。
戴着这样的簪子,于修士而言,几乎是有如神助,在馥郁灵气的包裹下,定然修为能够大增,这样的簪子送给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桑渡心里叹了一口气,虽说不该妄自菲薄,可她仍旧是觉得,这样的簪子送给自己,着实有些可惜了。
盛逾并不知桑渡心中想了那样多,他只是低声道,“先前我不曾雕刻过发簪,这簪子多多少少有些残缺,等日后手熟了,再给你新的。”
桑渡心中有些怅然。
盛逾的的确确是个极好的人,他答应自己会履行婚约后,便当真是将自己当作未婚妻子一样对待。
桑渡眨了眨眼,她眼窝有些温热,过了一会儿,才仰起头,脸上笑意温和却又热切。
“不妨的,这份心意便已是无上珍宝了。”说着,桑渡将玉簪捏在指尖,朝着盛逾的方向递了过去,“还请阿逾帮我簪上。”
盛逾抬手接过玉簪,小心翼翼地簪在桑渡发尖。
他的动作平缓优雅,与平日并无任何区别。
只是,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发簪上的时间,着实久了些。
这料子虽好,却仍旧有些配不上桑渡。盛逾心想。
第12章“盛逾是个极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寻青给亭子里坐着的人送去热酒。
那是极好的酒,是初春的无根水,辅以头茬的果子,酿上整一年,才得成的珍馐美味。
亭子里坐着的,是须弥宗的三位长老并沈元白以及方鸣锐。
五个人中,方鸣锐是那个最为热络的。
远远地见方寻青捧着酒壶走了过来,忙站起身,快走两步,帮着方寻青替诸位斟酒。
方鸣锐先是替须弥宗的三位将面前的青瓷酒杯满上,而后转到沈元白身侧,他抬手将沈元白面前的酒杯满上,“元白,你瞧瞧,我们桑桑同盛宗主,多么登对。”
沈元白没说话,只是抬眼朝着稍远些的地方看了过去。
桑渡同盛逾站在一处,似乎在说些什么。
沈元白眸光微凝,他还从未见过桑渡这般小女儿情态的模样,娇娇悄悄的,好看,却也叫人有些担忧不舍。
只是,方鸣锐说得没错,桑渡和盛逾粘在一起时,便极为相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前,沈元白一直觉得,盛逾并非桑渡的良配,可现在,见过两个人站在一处后,他又有几分怅然,两人这般相配,让沈元白着实想不到,除了盛逾,还有谁与桑渡这般和衬。
他收回视线,抬手拿起了手中酒杯,对着面前的人,“桑桑被我宠坏了,日后嫁过去,还请诸位担待。”
你来我往地客套几番。
推杯换盏间,沈元白再次抬眸去看,刚刚站在一处说话的两个人已经离开了。
桑渡同盛逾的婚期,定在半年后。
正是晚春初夏,温度最为合宜的季节。
看着,日子还挺长,可光是浩浩荡荡的聘礼抬上山,便用了小半个月。
聘礼到齐那天,沈慈昭挽着桑渡的胳膊,两人从一个又一个的箱子前面走了过去,饶是沈慈昭,难免也有些咋舌,她凑到桑渡耳边,“先前我还担心须弥宗或许会怠慢你,看着流水一样的聘礼,看来他们面上至少很尊重你这个未来宗主夫人——”
说到后头,声音里多了些调侃的笑意。
桑渡抬手轻轻掐了掐沈慈昭胳膊上的软肉,她脸颊微微染粉,虽说先前为了活命做了那样多的事,在盛逾面前也几番扮出春心萌动的情态,可现在叫沈慈昭这样调侃,仍旧是有些羞意生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眼,装作气恼的模样瞥向沈慈昭,“阿昭姐姐取笑我。”
沈慈昭也笑,笑容之间多了几分温和,声音却不似方才那般不正紧,反倒多了几分严肃,“这样也好,至少他们摆出了该有的态度,不会叫外人看清你。”
桑渡也收了笑,她的视线从面前排得不见尽头的聘礼箱子上扫了过去,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道,“盛逾当真是个好人。”
这箱子里装着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金银财宝,灵石宝器。
光是难以寻得炮制的丹药灵草,就装满了整整三个大箱子,至于姑娘家的首饰,上好的锦缎,更是数不胜数。
沈元白如今,倒是对盛逾满意了几分。
他不在意盛逾是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他只希望桑渡未来的夫婿待桑渡好。
现在看来,至少盛逾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对桑渡也的确有几分真心诚意。
无论这份真心诚意是否关乎男女之情,也能让沈元白多多少少安心些。
他转头,看见了正凑在一处的沈慈昭同桑渡,便抬脚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伯伯。”桑渡扯了扯站得略有些东倒西歪的沈慈昭,看向停在她们身前的人,笑着唤人。
“父亲。”沈慈昭吐了吐舌头,忙松了手站好。
沈元白深深望了一眼沈慈昭,这个时候,沈慈昭该在修习才对。
咳嗽两声,沈元白盯着沈慈昭,却是没有训斥她,“罢了,桑桑在呈莱宗上的日子不长了,这段时间,你能陪着桑桑,便陪着桑桑吧。”
沈元白这话,却是让两个姑娘一愣。
两人对视一眼,沈慈昭先按捺不住,有些急切,“父亲这是何意?婚期不是定在半年后吗?”
“是在半年后。”沈元白道,他的目光落在桑渡身上,有几分不舍同无奈,“只是三个月后,桑桑便要去须弥宗附近的灵都暂住了。”
桑渡留在呈莱宗上的时间骤然缩短成了原先的一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慈昭眸光颤颤,她转头看向桑渡,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桑渡面上,表情倒是收敛得极好,只是眼眶微微发红,抬眸看向沈元白时,长睫轻颤,宛若风中鸦羽。
“也无须难过。”沈元白抬手拍了拍桑渡的肩膀,“大婚前一个月,我与你青姨便也会赶过去了……”他话音微顿,抬眼瞥向一旁眼眶愈来愈红的沈慈昭,有几分无奈,“阿昭,这是喜事儿,你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沈慈昭深吸了一口气,也知自己不该如此,可是等开口,却又是有些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看着沈元白,拉住了桑渡的手臂,垂着眼,声音有些虚浮,“我只是一直觉得还能陪着桑桑半年呢,这一下只剩三个月……”
沈元白看了沈慈昭一眼,似是想要严肃着说些什么,可笑意终究是泄了出来,“我们商议过了,阿昭,你同安淮一起送桑桑去灵都。”
沈慈昭的眼睛瞪圆了些,她盯着沈元白,似是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沈元白并非说笑,的确,她与谢安淮的确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两人修为也不算低,往灵都这一路上,有他们两个在,便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
见沈慈昭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沈元白摇了摇头,他看向桑渡,“桑桑,有安淮同阿昭在,我与你青姨也就安心了。”
桑渡点了点头,她看着沈元白,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沈元白回望回来,他也不曾开口说什么,不尽之言,皆在眸光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似乎一下变得紧迫起来。
三个月的时间,说短,也有近百天,可说长,却是眨眼的工夫,冬雪消融,山头,各色的野花,山草开始争相冒芽。
这段时间,桑渡的担忧少了些。
先前几次出事,她的身体仿佛提前预知到一般,从头顶到背脊,雷击的有惊恐之感弥漫。
这一回,那种几乎将人的心肝挠破的惊恐之感并没有出现,只是在退婚之事尘埃落定之前,桑渡仍旧感觉到,仿佛有一根线垂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搔动着,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直到这段时间,那股不适之感,才彻底消失。
只是桑渡仍旧有些不确定,死亡的威胁当真已经完全消失了吗?
莫名死而复生,仅仅是为了确保自己一定要嫁给盛逾吗?可是,为什么呢?
这些疑问,在愈发忙碌起来的春日,被桑渡暂时放了下来。
离开呈莱宗前,总要同宗门中的同辈一起,再聚上一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回两回的,三个月竟就过去了大半。
“桑姐姐,有你的信——”脸上仍旧有些稚嫩的小师弟停在了桑渡的院子外,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从院子拱门处探出半个脑袋。
桑渡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提着裙角走了过去。
她正在打整院子里的那些花草,日后虽说难以见到了,可在这儿住一日,仍旧是要照看一天的。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不过是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桑渡便觉得自己身上沁出了一层薄汗,为了方便动作,她用襻膊将袖子固定好了,露出了一截白玉般的手臂。
桑渡给那小师弟递过去一碗甜水,“麻烦你替我送过来了。”她笑盈盈的,眉眼弯弯。
小师弟接过甜水小口喝着,听到桑渡道谢,忙摇了摇头,表示这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视线撞上桑渡恬静的侧脸,小师弟忙又低下头,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桑姐姐,是盛公子的信吗?我瞧送信来的灰鸟腿环上是须弥宗的印环。”
桑渡正低头拆信,听到小师弟的话,她抬起头笑了笑,“是呀,这两个月,他倒是每过七八日就会给我寄来一封信。”
信上,倒也不是什么亲近之语,也不是什么十分要紧的事儿,只一些平淡到如同流水一般的寻常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盛逾最近,该是在调查上回天恩镇忽然失控的那只白纹黑虎。
他倒也没有具体同桑渡提过,只是提起,最近重回了沂梦涧附近,发觉沂梦涧外一百公里的镇上,倒是风景秀丽。
在旁的,也就是一些琐碎的小
事。
什么东市的包子皮薄肉厚,北市的甜粥滋味甚好极为抚慰人心。
当真是很平淡的“家书”。
这是这平淡无比的家书,反倒是让桑渡因为动身的日子越来越近而渐渐有些忐忑的心安定了下来。
三两眼看完手中的书信,桑渡将信纸叠好,收进怀里,抬眼去看,正瞧见沈慈昭同谢安淮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视线撞上二人,桑渡略有些怔愣。
这段时间,谢安淮同沈慈昭似乎有些龃龉,两人见面时,很少会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自己面前……桑渡收敛了眸光中的情绪,谢安淮同样有些奇怪。
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总是藏着一丝隐忍痛苦。
这让桑渡,隐约有些不安。
第13章启程
“桑桑,父亲让我来瞧瞧,你东西收拾得如何了。”沈慈昭走进了院子,停在了桑渡身边。
桑渡这次离开,许是鲜少能回这院子里。
所以,收拾需要带走的东西,便成了一件格外耗费心神的事情。
因为桑渡灵脉损毁,她身边带不了藏宝袋,若是想要将平日里用惯,喜欢的东西都带走,着实是一桩难事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先前沈元白同桑渡说过,无须搬家似得将东西都带走,灵都算是个大都城,想要什么,只要你有灵石,有银子总能买得到。
只是前段日子,盛逾那边,同信一道寄来的,有一个木箱子。
从外头看,那木箱子很平常,除开木头看着好似盈润一些外,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上头也不曾雕刻什么十分详细的花样图案。
只是打开后,桑渡看不出名堂,一旁的沈元白却是低叹了一句,“这可是好东西啊。”
见桑渡有些不解地看过来,沈元白抬手点了点那个木箱子,“桑桑,你瞧不见,但静下心好好感受,能不能感受到一股令人舒爽的清风?”
桑渡闻言照做,的确,闭上眼全神贯注地去感受,能够感受到清风拂面,微凉,让人很是舒服。
“箱子里头,蕴含灵气?”桑渡睁开眼,看向沈元白,开口时虽仍是问句,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答案。
沈元白的回答更是让桑渡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
“这箱子里,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沈元白道,他眸光微凝,在他的视野里,面前的箱子当中,霞光熠熠,灵气馥郁不绝,似是下方有个不断往外溢出灵气的源头一般。“倘若我没有猜错,这箱子,应当能放不少东西。”
说着,沈元白看向桑渡,示意桑渡拿些东西来放进去试试。
桑渡见状照做,这木箱子本身并不算大,她用来装首饰头面的木匣子,几乎有这木箱子的一半大了。
她比划着两方的尺寸,试探着将手里的妆奁匣子放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进去的瞬间,桑渡眸光闪了闪,瞳孔微缩。
桑渡能够感受到,她手中的木匣子已经放进了箱子,只是当她抬手,却又觉得这木箱子仍旧有原先那样大的空间可以存放东西。
桑渡回头看向沈元白,脸上有一丝惊讶。
沈元白轻轻点了点头,“盛逾还是有心了,这箱子同藏宝袋类似,一个箱子抵得上十来个箱子,他定是想着路途遥远,若是你的行李众多,自是累人,有这箱子在,能省不少事去。”
的确省了很多的事情。
原先有些用惯了的东西,以及搜罗来的话本子,都是带不走的,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木箱子,桑渡想要带在身边的东西便都能带走了。
“收拾齐整了。”桑渡笑着引两人往屋里走,“那我装了那样多的东西,箱子也不见沉。”
沈慈昭这也不是第一次见盛逾送来的木箱子了,只是每次见到,仍旧是啧啧称奇。
屋子里的东西,显然少了些,就连桌上那套桑渡最喜欢的青瓷的茶具也已经看不着了,想必是桑渡几番纠结,仍旧将东西带上了。
沈慈昭身边,是有一个藏宝袋的。
说是藏宝袋,无非只是比寻常袋子能装的东西多些,由沈慈昭的灵气围绕着,维持着它的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若是离得远了,那藏宝袋与寻常的袋子也没什么分别。
真是不知道,那盛逾是如何做到的,竟是能够在千里之外,也保持着木箱子的灵气充裕,得以放下这样多的东西。
“这盛逾,想得倒是周到。”沈慈昭轻哼了一声,她原先对盛逾谈不上喜欢,甚至有些厌烦。
桑渡好端端地在呈莱宗生活了这么多年,忽然冒出个有婚约的男子来,就像是……就像是盛逾忽然出现,将桑渡抢走了似的。
可是经过这段时间,沈慈昭难免感慨,盛逾对待桑渡,称得上极好。
那些定时寄来的信,至少表明盛逾将桑渡这个未婚妻子放在心上了,那天源源不断送来的聘礼,则是盛逾的尊重。
现在,就连桑渡收拾行李这样的小事,盛逾都记挂着,替桑渡打算着。
沈慈昭先前总觉得,这父母之命,两人甚至不曾深入了解过,便要成为世上最亲密的人未免太过荒唐。
可是现在,沈慈昭的想法却有些动摇。
想得有些远了,沈慈昭眸光轻闪,抬眸看向桑渡,她笑了笑,“原先今天就要启程的,只是大家颇有些舍不得你,所以今晚在后山烤肉喝酒,明日一早再启程下山。”
桑渡点了点头,她眉眼变得温和,“日后虽不是说再见不到了,却也难像如今这般,同在一个山头,今日是该好好吃肉,喝酒,喝个畅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话说得豪气。
谢安淮轻叹一口气,有几分无奈地瞥了眼桑渡,“你那小猫一样的酒量,就莫要说什么喝个畅快了,若是贪杯,明日赶路时,该头疼了。”
沈慈昭瞥了眼谢安淮,这段时间,她与谢安淮颇有些不对付。
现在听谢安淮竟说些扫兴的话,轻哼一声,上前挽住了了桑渡的胳膊,“真是扫兴,桑桑,我们去鸢园讨些果子酒,喝着清甜又不醉人。”
春日里,呈莱山夜间仍旧有些凉意。
只是,当橙黄色的篝火跳跃着燃起,暖意伴着酒香肉香一起,裹着桑渡。
桑渡坐在沈慈昭身侧,她半歪着头,靠在沈慈昭身上,笑盈盈地看着其他人笑闹。
她少有这样的时候,往年春日里,似乎总会病上一场,沈元白将她看得格外紧,像这样跟着大家一起胡闹,是万万不可能的。
沈元白总是说,这群皮猴子,玩闹起来不知分寸,一个赛一个皮糙肉厚,桑渡和他们闹在一起,再有个什么闪失。
桑渡是听话乖巧的,况且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不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现在,坐在人群当中,仿若有源源不断地生机从她脚下的土地中生长,攀爬,拔地而起似的,带着桑渡的一颗心,也砰砰跳动得更加有力了些。
也不知是谁先喝高了,磕磕绊绊地走到桑渡面前,举着酒杯,“桑……桑妹妹,日后若是在盛逾那儿受了委屈,别藏着掖着,只管回来,咱们都是你的娘家人,定会给你主持个公道的。”
桑渡笑了笑,她大大方方地拿起身边的果子酒,同面前的人喝上了一杯。
也不知后头是谁,嘿嘿地笑。
“你还给人主持公道,你若是同盛逾对上,怕是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只是调侃归调侃,开口的人却是也走了过来,他对着桑渡举了举手里的酒杯,面上多了一分认真,“桑桑,那盛逾虽厉害,可咱们到底人多,他若是敢欺负你,你就回来,咱们这么多人呢。”
“一定。”桑渡道。
而后,她抬起酒杯,将杯子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后山的篝火,一直燃到后半夜。
所以桑渡几人动身时,只有沈元白夫妻来送了。
想要交代的话,仿佛生了根,怎么说也说不完。
方寻青最后红着眼眶,看着沈慈昭,叮嘱她这一路上,一定要照顾好桑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着有行李,所以三人下山后,便换了马车。
沈慈昭同桑渡坐在马车里,而谢安淮赶车。
原先他们是要在天恩镇上歇上一天的,只是等到了天恩镇,谢安淮忽然提议今儿多赶些路程,等到了都城再休息。
离天恩镇最近的都城是清州城,这清州城府,以花灯闻名。
听说清州城上好的扎灯师傅,做出
来的花灯活灵活现,宛若有灵。
听沈慈昭说起清州城的花灯,桑渡眼眸瞪圆了些,“那些花灯同活的一样?是不是有修士注入了灵气?”
沈慈昭摇了摇头,“听说那些做花灯的师傅就是些普通人,并非修士,许是有些独门的手艺,才能叫本是死物的花灯同活物一般动作吧。”
桑渡眨了眨眼,轻声感慨道,“那得长长见识才行,等到了清州城,得买两盏花灯。”
马车外,谢安淮的声音忽然响起,“清州城的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
桑渡有些疑惑,“谢师兄,我们不住客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起来,谢安淮心情不错,声音里含混着笑意,“我在清州城,有位忘年交,明日嫁女儿,我们正好在他家落脚,凑个热闹。”
“我说怎么忽然决定不在天恩镇歇脚呢。”沈慈昭哼了一声,她抬手撩开车帘一角,“谢安淮,我们此行是要在十来天里赶到灵都,没那么多时间给你访友!”
眼瞧着沈慈昭的话音里满是火药味,桑渡忙抬手拉了拉沈慈昭的手腕,“没事的,只耽搁一天参加喜宴,不耽误什么工夫。”
等到沈慈昭放下车帘,桑渡才又低声道,“阿昭姐姐,同谢师兄有什么龃龉不合,该说开了才是,大家是同门同宗,是自己人。”
沈慈昭看着桑渡,却也不好说自己是因为什么不待见谢安淮,只能含糊两句,算是应下了桑渡的劝。
桑渡的目光缓缓落在车帘上。
过了许久,才悠悠吐出一口气。
这事儿,有些蹊跷。
谢安淮从不是爱凑热闹的人,平日做事最是严苛认真。
他们此行,并非春游放松,而是有事在身。
谢安淮怎么会突然提议去参加什么忘年交的嫁女喜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4章“还请三位救小女一命。……
清州城没有宵禁。
入城处的灯笼飘飘然然,艳红色的,看着格外喜庆。
桑渡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视线落在清州城巨大巍峨的城门上,眸光轻闪。
谢安淮的眸光瞥见桑渡,他低声道,“是不是有些累了?等到了住的地方,就能好好休息了。”
桑渡笑了笑,她收回目光,“桑桑在马车里坐着,总不会有谢师兄这般累。”
谢安淮转哞看向桑渡,他笑了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开。
哒哒马蹄声渐远,马车停在了一间大宅外,深红色的门匾上,印有鎏金的字体。
——宋府
沈慈昭先跳下了马车,而后转头牵着桑渡下了马车。
一旁候着的宋府小厮已经迎了上来,他低着头,月光下不大看得清眉眼,“谢公子,老爷已经安排好了住宿的地方,请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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