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睁睁看着儿子肖愈踉跄着扑进门,脸色惨白扭曲,额角青筋暴跳。
他几乎是跌撞着扑到桌边,一只手死死捂着下腹,整个人佝偻着,像只被煮熟的虾米。
“儿啊!”李氏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坠进了冰窟窿里,“你这是……怎么了?”
她声音发颤,视线慌乱地扫过儿子狼狈的姿态和痛苦的神情,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袭来。
肖愈猛地抬起头,那双志得意满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羞愤欲死的狂怒和撕心裂肺的痛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
“菱辞……那个贱人!她踢我!她敢踢我!”
“什么?!”李氏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砸中,眼前阵阵发黑。
她想扑过去查看儿子的伤势,可那地方……那是男人最要紧的命根子,岂是她一个做母亲的能看的?
巨大的惊恐和愤怒瞬间冲垮了她的理智。“快!快叫大夫!快啊!”
她尖厉的声音划破了肖府后院的宁静。
子孙根千万不能出事,否则怎么延续香火!
整个肖府的后院,顷刻间如同被捅翻的马蜂窝,彻底炸开了锅。
丫鬟婆子们惊慌失措地奔跑,脚步声杂乱无章地敲打着青石地面。
管事的小厮跌跌撞撞冲出二门,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向府外去找大夫。
根本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一个足以让整个肖府上下瞠目结舌、私下里眼神乱飞的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的风,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夫人一脚踹在了肖愈的子孙根上,踢得极狠极重,连大夫都惊动了,连夜请进府里诊治!
夜幕沉沉压下,将状元府笼在一片诡异的寂静里,白日里的喧闹恐慌似乎被这夜色暂时吞噬,只留下一种紧绷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肖愈的卧房内,浓重的药味挥之不去。
肖愈侧卧在锦榻上,姿势极其别扭难受。
臀上被仗伤的伤口尚未结痂,隐隐作痛,此刻更添了前方那难以启齿的重创。
大夫临走时板着脸丢下的话言犹在耳:“前后皆伤,万不可平躺或俯卧,只能侧卧静养,稍有差池……”
后面的话大夫没说,但那凝重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李氏坐在榻边的小凳上,手里捏着块帕子,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后怕的冷汗浸湿了鬓角。
“阿弥陀佛,真是祖宗保佑!大夫说了,万幸万幸,未伤及根本!”
她说着,眼神陡然变得怨毒起来,“那个杀千刀的小蹄子,心肠怎么如此歹毒,她这是要绝了你的后路,绝了我们肖家的根啊!”
她越想越怕,要是真踢坏了,她辛辛苦苦培养出来、好不容易才光耀了门楣的儿子,不就废了吗?
肖家好不容易盼来的鼎盛前程,若就此断了香火,她百年之后,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亡夫?
李氏越想越恨,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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