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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我又反复阅读了盖乌斯主人寄给我的那一封信。
我想卡伊乌斯的病症虽然不在表面显露出来了,但是他的内部仍是生病的。
我没有办法按照卡伊主人所指示的那样说服我自己。
我不能说对抄写我写下的文字抱有执念的主人是我熟悉的健康的卡伊乌斯。
宫殿里有一位新来的奴隶塞尔维乌斯,我从他这处了解卡伊乌斯最近的状况。
塞尔维乌斯和现在的一批奴隶到达宫殿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仅有的奴隶了。卡伊乌斯让奴隶们不要和他同时待在图书馆里。所以他们也不清楚每日卡伊主人都在做什么事。
只是每日白天看到卡伊乌斯大部分的时间会在图书馆之中。夜晚,所有奴隶们会回到住宿楼睡觉。
我询问卡伊乌斯在每日的什么时候会进行音乐治疗和按摩治疗。塞尔维乌斯说自他来到这里之后没有见过任何人来到宫殿里为卡伊乌斯做治疗。而卡伊乌斯一直看起来也并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然后去询问卡伊乌斯他现在维持着的治疗方案。
“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健康的吗?过去我的样子实在是糟糕透了。那副样子如果再晚一点痊愈,就会被茱莉亚你所见到。”
“你是通过音乐和按摩泡澡而痊愈的吗?”
卡伊乌斯像抱一条小狗一样抱住我,他乱揉搓着我的头。
“其实……我还喝了很多地葡萄酒。也许是靠维苏威斯山下种的葡萄才痊愈的吧。”
“好了茱莉亚,不再为我担心了好吗,你看,如果你不喜欢,那么我今天不就没下去图书馆抄写么?而茱莉亚也不能不约束自己写作的欲望却要来约束我吧?”
“卡伊你的身体,据我所知,刚刚受过很多的折磨,我们至少应该继续着一些无害的治疗作为保护。”
“那在下午我就请竖琴演奏师来到宫殿演唱。让我和茱莉亚一起听,让健康的茱莉亚也被治疗一下。按摩就请茱莉亚帮我好吗?我想要和你多有一些二人时间,毕竟我们马上又会要分开了。”
我攥紧了卡伊乌斯的手。但他的状态并没有随他的终语落下而变得沮丧。反而他有一副神游的状态看着空气,仿佛正是视线里出现了什么东西在牵着他远离他注视着的世界。
竖琴师被护卫驾马车接来。
音律落下,卡伊乌斯背对着她,在中庭水池雕像的背面,在雕像的阴影下把我拥在怀里。我们的身下铺着美丽崭新的地毯,这也是今年从东方新运来的货物。
我不知不觉又在卡伊乌斯的玫瑰味的身体里睡着了,而我将睡着时,太阳还远没有达到日落,白色的阳光撒进中庭之中,把大理石地板照出池水波光的样子。
而我醒来时已经日落。竖琴师已经带着她的琴离开了宫殿。
卡伊乌斯背对着我像是在毯子上做一些什么事。我从背后抱住他探头去看,看到地摊上放了酒壶和水果,他往一个高脚银杯里摆上葡萄和苹果的果块和蜂蜜然后把酒壶端起给银杯斟酒。
卡伊乌斯举起来酒杯到我头枕着的一侧他的肩膀。
“给你,下一种疗法,果酒疗法。”
卡伊乌斯看我饮下。
“好喝吗?”
“好喝。”
当晚我们一起相拥入睡。到半夜,我醒了过来。一侧的床又是空的。如此,我继续闭上了眼睛。使眼睛的缝隙被玫瑰的气味所填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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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裁缝带着两名仆人来到宫殿里。她们叁人从布堆中捡出布,双手撑开,透着阳光欣赏。
“卡伊乌斯.皮索主人这里真有些我从没见过的布。你看这紫色,咱们哪里见过人把阳光下的紫罗兰花的颜色穿在身上的。”
“茱莉亚如果穿上这样的衣服,那么整条街道人的眼睛都要石化了。”
“在裙摆绣一圈丝绸的褶好了。再剪一条细细的线,抽进腰上。袖子要做一点没人见过的,哈哈,这个布一定要被利用上才行呢。茱莉亚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吗?”
“全靠您的剪刀来做就好了。”
“是的呢。来,双手伸直,量一下你的长度,真是太久没见你了,说不定你长高长大了。”
赫库兰尼姆的裁缝比我还要了解我的身体,一开始起就是她们为我制作衣服。在她们手下,一直以来,我比面包还更该有香喷喷的色泽。
卢修斯在叁年前曾调笑我叫做“赫库兰尼姆的眼睛”。因为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用向我投以注视。
“这才能解释的通嘛,人们不是为了看你,是为了和赫库兰尼姆的眼睛对视才看向你。”
神该继续保佑卢修斯。我这次回来后才得知全了他的妻子和孩子的遭遇,在我来到这里之前的那场地震引起了沙龙二楼外侧隔间房顶的脱落,伤害了他睡在一起的妻子和孩子。想象我有一天没有醒来然后卡伊乌斯要独自过他的生活…让神也连我一同保佑吧。
“皮索主人”卡伊乌斯过去曾给我说过庞贝的储水不比赫库兰尼姆的好。但只跟我有关的庞贝的优势是,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谁。现在我和卡伊乌斯要么是一个先想到另一个先提及,要么是一个比另一个早想到然后热烈地提议。
我们决定去庞贝游完,以自由人茱莉亚的身份和罗马公民卡伊乌斯的身份同游。
按卡伊乌斯的计划。我们可以一块在人多的混合浴场里泡澡,我们也可以一起端坐在第一排看剧院的演戏或竞技场里角斗士的角斗。
而庞贝的浴场数量即使比赫库兰尼姆的要少也仍比我在西西里岛踏入进过的浴场要更加丰富。庞贝的竞技场在卡伊乌斯的描述下是一枚第纳尔贴在睁开的单眼上的大小。这是说那里是视线都装不下的大。
我们乘着马车穿着匹配的衣服在白日第四时到达庞贝的城郊。
步行之路,卡伊乌斯执着我的手臂牵我同肩同行。
这里路途中的人们虽注视我们,但是并不认识我们。我们的装饰衣物无论是在帝国的哪里都会引来注视。
我们沿着石板路从人少的地方走到人多的地方。
卡伊乌斯让他的仆人不跟随着我们。
只有我和卡伊乌斯两个用缓慢的步速伴行。由于这里城市布局的差异,我生出了踏入陌生之地的情绪。而跟卡伊相贴着走在陌生的环境之中,我的感官变得像是一阵风吹到了湿漉漉的手臂上更加清醒地接受着四周的讯息。
我攥紧了卡伊乌斯的手臂。他用缓慢的声音在闹市人声杂和的场地问我:“怎么了?”
“很开心。”
“我也是同样地开心。”
卡伊乌斯对庞贝十分熟悉,他带着我西走北走,即走到了大剧院的门口。缴了足额的钱,推开闭合的门,里面已经开演了戏剧。
我只敢轻轻瞟着阶梯上下坐着的人的数量,空着的凸角座是大部分的。
卡伊乌斯牵着我到第一排落座。我们在看一场穿着装饰护甲演绎战争进行的戏剧。
当我看到穿着装饰护甲的人向维钦托利汇报城外所视人数时,我还没想到这是什么。
直到场景转换,又是装饰护甲店士兵对维钦托利汇报:“维钦托利将军,困局将平,从高卢敢来驰援阿来西亚的巨人数军队已经赶来!”
我这才明白这演的是高卢战记的尾所描述的凯撒阿来西亚大战的剧目。
我一发现就去揪安静看戏的卡伊乌斯的衣服。
“这个,这个是高卢战记的剧目。”
分散了看戏的注意力,偏来头,卡伊乌斯用笑吟吟的眼睛看向我。
“茱莉亚是才发现么?”
我带有一点惊讶地说道:“难道你比我发现地要早的多?”
卡伊乌斯温柔地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在入场前问了护卫一下。”
和卡伊乌斯坐在一起看剧目带来的新感受就像我凭空又多长出了两只眼睛。卡伊乌斯即使什么也不做,他和我同时同地点存在着,我即如同接受了恩赐的礼物。
当我期待着的凯撒登场,他不带盔甲,举着盾和剑,穿着飘逸的棕色衣服站在两方阿来西亚和高卢援兵的中间。
台子上只有五人,我好奇是否在剧场阶梯上方远处看戏的人也能获得我感受到的被吸引入戏的感触。按照剧目所展示的,他们一位演员相应代表着他们率领着的军队。
场上唯一看起来弱势演员就是被包夹着穿着如纸外衣的凯撒一人。他攥紧盾和剑,刻意为了让观众看清而使用放慢的动作。他拿剑挑落了对手的头盔,用盾格挡了对方刺向他的心脏。横剑砍向对方没被盔甲覆盖的裸露出的腿……当所有对手都倒落在地上时,他对着我们观众说:“凯撒,胜利。”
卡伊乌斯微笑着对剧台上的人鼓掌,我也跟着鼓掌。最后落幕退场的五位演员朝我们这里微微倾身。
卡伊问我:“怎么样呢?喜欢吗?像你心目中的凯撒么?”
“有点像。我感觉这场戏中所有的演员都乐在演绎之中了。像刚刚那个跪在维钦托利演员面前的士兵微颤抖的样子你看到了吗?就和真的害怕一样。”
“那让我也演绎一下试一下。来你把手放在我的心上。”
卡伊乌斯的心跳响在我的掌心里。
卡伊乌斯覆盖住我的手背,朝我低头,闭上了眼睛,他的闭合重迭的睫毛颤动着。
“茱莉亚主人,请您无论如何都原谅卡伊乌斯的愚钝。”
卡伊乌斯在座位上侧着身,和我膝盖相抵在一起。
他的膝盖和他的睫毛在轻颤着。
他的前襟如同花瓣一片片从枝头抖落一样飘动着。
卡伊乌斯又执起我的另一只手安置在他的头顶上。询问我:
“您该原谅我么?茱莉亚主人。”
我又一次在卡伊乌斯面前被扼制住了呼吸。我感受到我的脸颊在发热,像是要把我的脑袋里装的东西也一同给煮沸。
我的声音在一片滚烫之中发声:“我原谅。”
卡伊乌斯然后将我的手臂归还给我。
转而换上睁开显现的明亮的笑着的眼睛,说道:“谢谢茱莉亚。”
我们在正午时就在庞贝城内的一间市内浴场中休息度过。
泡过了澡,我们趴在供以休憩的地摊上休息。卡伊乌斯帮助我揉捏我腰部后方最右面底下的位置,我看不到,所以也不清楚他揉捏到了什么位置,只觉得疼痛和疏解两种感受在他的指头按压的地方一同到来。
我忍不住咬住我的手背来停止惊呼。我的胸腔腹部在垫在下面被压着,但是这难受的感受还能够因为和卡伊说着话而被忽视掉。
“为什么我的右侧腰背按起来会这样的疼?”
“茱莉亚在在外面写作的时候是不是要踩高了右脚,将纸垫在右膝上书写?”
“真是的!”
“我是猜的,毕竟你在写作上花了这么多时间。”
卡伊手在揉捏的频率没有下降,他还是是不是就按在了激发放松感受的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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