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看吗?我带回来的写完的故事。”
“还没有呢,现在的时间想要陪着茱莉亚,等你走后,我再换作成从你的创作物里品尝乐趣。”
又揉捏到了我的痛点上。
我被刺激到闭上了眼睛。
“我一定要走吗?”
卡伊乌斯的揉捏停滞住了,他转而换作用搓热的手掌平滑地轻扫在我的背部。
“是的,你一定要走。”
沙沙的肌肤触碰的声音在只有我们二人的空间里响动着。
我在不间断地舒适侍奉中产生了睡意。醒来时睁眼就看见卡伊乌斯的脸和我隔了一肘的距离,身体侧躺着和我面对上了面。卡伊乌斯的右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左手压在我干燥摊开散着的头发丝上。
卡伊乌斯像一只僵直着手臂睡着的棕头发的猫。
我抚摸他的眉毛,像是在抚摸一块布料,转醒。
在卡伊乌斯的蓝色眼睛出现聚焦的时候,他就先绽放了一个微笑。
然后就像一只伸懒腰的猫一样,他更伸直了手臂,冲着我,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该起来了,角斗士的比赛可能已经开场了。”
真奇怪,明明是被提醒的那一方,却要在清醒还没有到位的时候,还想着要先提醒别的。卡伊乌斯,赫库兰尼姆的嘴巴。
中午过后,倾斜的阳光照射在竞技场上,将地面烤得滚烫。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竞技场,走进来,像走近了一座迎着阳面的山。
阶梯座位前全是距远看起来十分渺小的人。
我们在指引人的带领下,去前排空余着的位置上落座。
在每一次剑刃相交的画面展示出来,就一定能引来吵叫。角斗士们每一次的攻防对于从未持着剑不称健壮的百姓观众来说,都是决定紧张刺激的,身处在观众们的叫喊声之中就如同身处在山腰深洞里感受山的轰叫声。当我看到一只剑的尖头戳进裸露着肉的胳膊大臂的时候就大声惊呼了起来。
这场面也让卡伊乌斯皱着眉头观看。
我趴在他的耳朵上用我最大的声音询问他:“看这个感到不舒服吗?”
卡伊乌斯摇摇头。他的手指向铁门的两边。
我看到铁门两边分别从内到外趴着有两个成年女性和两个年龄差不多大小的小孩。
只有坐在第一排的人看得清楚两边,左边的铁门里的女性正高举着手臂雀跃着。于此相反右边的女性双手交迭在胸口显露出一副比受伤的角斗士还痛苦的表情。
很显眼的是他们都穿着和这两位角斗士完全相同但是显然大过他们身体的衣服。他们不像是为了下一个出场,而是作为竞技场氛围的衬托物,作为搏命搏斗的角斗士的家属展现真情流露的惹人关注的情绪。
两边的小孩握着栏杆的柱子,都张着圆圆的嘴巴冲挥舞着刀剑的父亲大喊着:“爸爸,加油!”
卡伊乌斯垂下手和我交握在一起,在每一次剑刺破人的身体的时候都冲动似地收紧。
在进入竞技场后,我们很快就目睹了胜利。一位有着更多伤口的战士蹲下身来。将武器掷到地上,双膝跪地人数。
胜利者的伴侣,之前曾为他紧张到无法动弹的女性,现在转而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大叫着:“好!”
卡伊乌斯朝我看了一眼。我指了指出口。他点点头。
我牵着卡伊乌斯的手,在此时行人十分稀少的街道上问他道:“你之前什么时候看的竞技比赛。”
“在我母亲还在的时候。”
“克劳蒂娅斯主人和您比起来是更愿意看这种比赛还是更不愿意看呢?”
“她常常来到这里。不过说茱莉亚呢?这是你第一次进入到竞技场里看决斗吗?你的信里可没有说这件事。”
“因为从没有踏入过,所以没有跟您写过。你因此常常和克劳蒂娅斯主人来到这里么?”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看了就吐了。所以后来只有我的母亲自己才会来这里。一起来庞贝的时候我会和仆人一起在浴场等待我母亲。”
“那你会因此感到无聊无趣吗?”
“从来不。因为在我母亲活着的时候,如果说外面的城镇,就只由她带我来到过庞贝。我真心地喜欢前来这里。像是在那座竞技场里,如果没有观众和流血,不用质疑这是一座完美的建筑。”
“你是不是也觉得像一座山一样呢?”
“山,是的,第一次来到这里,我把它看得像山一样隆重。而人置身其中听到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山洞中用手覆盖住我的耳朵尖叫我听到的声音。”
“这座竞技场是一座纯白色的山。”
“事实上它就是山?”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它就是用山的身体做得。用工具逐层逐层地将大理石从山体中分离出来,然后在在当场生出火,在大理石表面加热,然后迅速冷却,使大理石产生裂缝。最后变成能运的走小块大理石。”
“那么维苏威斯山也是这样吗?它是不是也产生了大理石。”
“我想它会。”
“是盖乌斯主人跟你说你的这一切吗?”
“是的,在罗马时盖乌斯叔伯总是开心和我分享这些,我从他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
“那在你离开这段时间,他也在想远在赫库兰尼姆的你。”
“是啊,但我总要回去的。”
“他还跟你分享了什么东西?关于西西里岛?”
“是的,关于茱莉亚去的西西里岛我总是要从他那里得知了好多,你不曾给我写的东西。比如……西西里岛也频繁受到地震的影响。而它也拥有许多热泉。还有西西里岛岛上能够产出各种各样的矿产。还有……奥,这个你知道么?西西里岛的命名由来,最初由雅典人命名为‘切割’,因为它向一把剑切割了大海。”
“是的,我的护卫尤利阿塔第一次给我讲了这些事。”
“哦,那么还有……神庙……”
“卡伊乌斯……”
“嗯?”
“可以不再去罗马吗?”
“如果说这个,事实上那里的人们还在等我呢,我总要回去。而我不是一个糟糕的官员,事实上我做地很好,人们说我有很大的前途。我该回去的。”
“如果你现在和小时候一样讨厌竞技场的话,那么是不是预示着,你在未来不能变得不讨厌政治?”
“一切正有好的景象。这些看起来都是有希望的。我总是会和过去有所不同的,当你亲眼和我见面,你没有发现我的不同吗?”
“我的不同呢?我也是和卡伊乌斯一样在过去的叁年里经历着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多出来了无数和过去完全不同的体验。我们见了面,我有变得多么不同呢?”
“你……”
“我最不同的地方可以由我说出口吗?我……我想我不同于:我的想法里更加常出现卡伊乌斯的名字,更加关心着卡伊乌斯的生活。而如果盖乌斯主人不在您身边指点您的话,我不能因为羞耻就不说出口、不表现出来,我是最了解你的想法的人。
在最近,我才看到的是你在自行创造着和我之间的联系。但这样由你一端编织发出来的联系,没有真正地联系上我。
如果我们之间总是由我在做出预期以外的改变,而经历了这么多的改变至今我们之间的进展还不错,如果你也满意我们现在这一样的样子,或许可以继续由我来进行主导么?”
“我该……总有一些事是我需要做的。如果这样的我仍被你嘲笑的话,我必须要做更多才行。”
“我从来不知道我有资格嘲笑你,我的主人。”
在我和卡伊乌斯用上隔绝外界的认真,在行走时,为我们经历的一切试图找一个两个人都能挤进去的出口时。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卡伊乌斯主人。没想到今天能够在太阳日落之前和您相遇。这样时隔尚短,因此十分美好的见面让我无比激动。还有茱莉亚同在,真是很久没和你见面了。”
我踌躇着念不出他的名字。
卡伊乌斯在沉默中递出一只手,供他亲吻。
“费德鲁斯。”我试探地唤他。
“是的,正是我。”
我一开始惊讶于时间能给人带来这么大的差距,费德鲁斯是一位较我年长许多的奴隶,也是侍奉卡伊乌斯许久的奴隶。只不过跟经常少话的马鲁蒂比起来,他更是很少主动地动以言语。我甚至对他的名字都很少听到。
叁年不见他,记不清他的名字,但能清晰地感受到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洪亮的声音开口。
费德鲁斯转而和卡伊乌斯用尊敬地用保有喜爱的眼睛对视。
“卡伊主人,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恩赐。我才能有这样生活。”
“你已经自由了,不必叫我主人。”
“您永远是我的主人。我只是不在宫殿贴身侍奉您了而已。”
费德鲁斯朝卡伊乌斯双臂交迭微微倾身。
“嘿!谁是卡伊乌斯!来领你的面包!烤好了。”
在我们身后的数十步右侧的面包店里有人在叫唤着。
我转头看卡伊乌斯。
费德鲁斯再次朝卡伊乌斯倾身。
“那么我就和主人先告别了。”
费德鲁斯从铁架子上接走面包。然后和我挥手道别,转身离开。
我转过头去看卡伊乌斯。
“你为他取名卡伊乌斯吗?”
“是的……卡伊乌斯.皮索。”
卡伊乌斯用缓慢的声音念出自己的名字。让我感觉他在念一个他感到陌生的名字。
我和卡伊乌斯的争论就因此而被打断,于后几天,我们也不再延续着讨论这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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